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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食无忧-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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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在你跟翠花的关系上认倒霉呢,可你非要闹,咱就闹。走,跟我去医馆,给我弟看病去!”L
☆、110 要跟大夫搞好关系啊
“你给我过来你!”见刘荷花呆愣在那里不肯动弹,庞大娘没耐性了,上前一把抓住刘荷花那纤细嫩白的手腕子,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就这么拽着柔弱可怜的刘荷花往外走,“收起来你那个可怜样,老娘不是男人,不吃你这一套!”
庞大勇站在自家门口,目送他老婆拽着人往外走,顺手,他还拦下闺女,给他儿子脸上抹了点灰——没见那个小子一身脏兮兮的么,要是春山身上脸上干干净净的,那哪儿像是打过架的?他就说么,女人办事不牢靠,还得他在后边查缺补漏。
“姐,咱还跟上去不?”苗翠峰小声问,“他们真去医馆?”
“不去医馆还能去哪儿?庞大娘又不是坏人,不会拽到义庄掐死她的。”苗翠花拍拍弟弟的脑袋,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见状,苗翠峰也跟了上去,他要看看春山那小子会怎么装病呢。
鉴于之前由于苗翠花的关系,庞春梅跟白蔹也算混了个脸熟,所以这次是脚都不停的直接把弟弟背进了白记。
“这,这是怎么了?”见庞春梅背着个孩子进来,郭柏吓一跳,连忙招呼她把庞春山小心放到旁边小榻上去。还不等他上前去给庞春山检查,外头吵吵嚷嚷的又进来几人,打头的就是两个妇人。
“大夫,我儿子被她儿子给打伤了,你快给看看。”庞大娘说着,把刘荷花往前一推,“该用啥药用啥药,该收多少钱收多少钱,让她掏!”
一见这架势。郭柏就猜到了大半。不过,明白归明白,他还是赶紧上前去查看庞春山的伤势——你们大人爱怎么闹怎么闹去,可别耽搁的孩子的伤。
“郭叔,这孩子交给我,你歇着吧。”白蔹一直坐在旁边看着,直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也跟了进来。
“好。好。那你赶紧帮他看看,横竖是打架受的伤,我先去配点外敷内服的药。”郭柏连连点头。把位置让给了白蔹。
苗翠花进门,冲郭柏打了个招呼,就飞快的溜到白蔹身边去了。
“苗姑娘。”白蔹笑了笑,手指在庞春山身上轻按着。嘴里轻声问道,“想要什么伤?”
矮油。这小子很上道么,都不用她开口,就知道该怎么配合了。苗翠花挑了挑眉,相当满意的点头:“下次我请你喝粥。”反正每次都多收他一文钱。喝粥的钱就从这一文里头扣好了。目光落到冲自己直挤眼睛的庞春山身上,苗翠花挠头了,该出个什么症状呢?重了怕没人信。毕竟只是小孩打架而已,轻了拿出来说也没意思。又讹不到几个钱。
看苗翠花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白蔹微微一笑:“罢了,还是在下拿主意吧。”
给庞春山上上下下检查过后,白蔹叫住了还在用语言彻底压制着刘荷花的庞大娘:“这位大娘,你儿子的伤势有点儿复杂。”
听他这么说,庞大娘不禁吓了一跳,这小子活蹦乱跳的,咋突然就真受伤了?目光落到冲自己眨眼睛的闺女身上,她才松了口气,看来是那丫头跟翠花搞的鬼。
“这孩子看起来身上并无明显外伤,但我用手按压下去,却能明显察觉到小腿和手臂有些浮肿,显然是被人伤到。而且,从他的脉象来看,似乎因为受了什么东西的重击——比如用膝盖撞击后背或者胸口,所以内府有些瘀伤。外伤倒还好说,只是这内伤就要小心休养了,不然,只怕会落下病根啊。”
听白蔹说得那么正儿八经的,苗翠花低下头用力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免得笑出来。没有伤口是吧,那我就说你是浮肿了,不见血是吧,那我就说你受内伤了,反正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只有专业的大夫才能诊断出来,你怎么着吧。
说完庞春山的伤势,白蔹又顺便检查了下苗大福的伤势,然后实事求是的说:“这孩子只有手上一道伤口,流血不多,回去好好擦洗,不要弄脏伤口即可。若是不放心的话,也可以在我这里买些金疮药带回去擦。”
也就是说,这伤太轻了,你就算不擦药都没事儿。
听完病情分析,庞大娘当场就揪着刘荷花的衣领子劈头盖脸的骂了起来。
“咋,咋能这样……”刘荷花怎么也不信,也顾不上自己正被人揪着骂了,扭过头去问苗大福,“到底咋回事,你打没打他?”
苗大福用力摇头:“没,我才没打他!”
白蔹站在一边,淡淡的说道:“孩子怕事不敢说实话也是有的,这位太太,请你不要恐吓他。”
“我不管,你儿子把我儿子打成这样了,你赔!”庞大娘可是有恃无恐了,今儿她非要让这个没天良的后娘出一回血不可。不见不知道,今儿她才见了这个苗大福,真是蛇蝎后娘心,这个苗大福比翠峰小了快两岁,块头都快能把翠峰给装进去了。
哼哼,让这个死娘们狠狠出一笔,然后她买排骨回去炖了,叫上翠峰补补身子。
要是苗翠峰知道了庞大娘的打算,估计会腼腆而坚定的表示,大娘你不用担心我,炖了排骨自己吃就行了。
要说装可怜引人心疼,刘荷花只需要眨一眨眼而已,但要论起动手来,她只是一只战斗力为五的渣渣。只可惜,这白记里头除了他们这一群外,只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实人郭柏,和一个刚帮庞春山检查过身体的白蔹,没人来看她表演啊。
“反正是这样了,你要是敢不管我儿子的事儿,那咱就见官去。”庞大娘仍旧没撒手,她非要把这个死娘们给收拾服帖不可——你那儿子敢骂我儿子是狗崽子,我看是不想活了。你刚刚劝我别跟孩子计较是不是,行啊,我不跟他计较,我跟你计较。
看着这样的庞大娘。白蔹不由得摇了摇头,目光又落到了旁边的苗翠花身上。
“看什么?”察觉到左边投过来的目光,苗翠花扭头看过去。话说这小子今天真是太上道了,才一看见她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唔,话说回来,他一向爱穿浅蓝色衫子,本来就够高冷范的。今儿换了件黑色的。更显冷艳了。这一身黑衬得唇红齿白,尤其是那下巴和脖子……
“俗语说,鱼找鱼虾找虾。果然苗姑娘相与的人,也与苗姑娘一般精明。”
靠,她刚才是瞎了眼了才会觉得这小子漂亮!冷艳你妹啊。
那边,庞大娘已经跟刘荷花谈定了。刘荷花贡献了一个镯子给庞春山看病兼压惊,这才将自己从庞大娘手里赎出来。
对此。苗翠花忍不住叹息,刘荷花啊,你这是何苦呢,教坏一个儿子。折磨自己一辈子啊。
眼见刘荷花带着苗大福悻悻然的走出去,她忽然想起一事,忙出声喊道:“刘大妈。你等会儿!”喊完,她跟郭柏飞快的要了包金疮药。跑过去塞给刘荷花道:“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既然你说你儿子的手上了,那这包药拿回去擦,咱两清了哈。”
等刘荷花反应过来,苗翠花已经说完跑回去了。对着冲自己挑衅的苗翠花,以及活动着拳头随时准备迎战的庞大娘,刘荷花用力咬牙,将那包药狠狠的砸在地上,牵起儿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浪费,一包药三文钱呢。”苗翠花撇嘴,跑上前去将药捡了起来,拍干净丢给苗翠峰,“拿着点儿,好歹是花钱买的。”
苗翠峰抿着嘴儿笑,姐真是要把那个女人给气死了。
先让翠峰跟了庞大娘他们回家,苗翠花留下来跟白蔹道谢。
然而白蔹只是冷冷一笑:“撒泼耍赖,只为讹人钱财么?”
这小子又怎么了?苗翠花眉头皱了起来。她能感觉得到,从先前什么时候起,虽然白蔹还是会吐槽她,但态度缓和了不少,可现在来看似乎又回到了原先那看她不顺眼的状态了。
“想方设法的装病,都只为从别人手中骗钱,苗姑娘,你还真是找到了朋友,还是说,他们是跟你学的?”白蔹没有看苗翠花,目光落在门口的那一缕阳光上,“在下记得,你先前曾说过,你使那些手段都是为了摆脱父亲,带着弟弟离开那个家。若真是如此,使些手段倒也有情可原。在下本以为你离开家后会自力更生,也确实见到你如此。但……这次呢?也是如此?”
从这句话里,苗翠花听出苗头来了,敢情这小子是因为她帮忙敲诈而不爽呢。先前对她客气,也是因为她干脆利落的离开家自力更生。看不出来,你的是非观还挺强的嘛。撇撇嘴,她也不去看白蔹脸色,直接往他对面的椅子上一坐,没骨头的靠在椅子背上懒洋洋的说:“那个被收拾的灰头土脸的女人,就是我那位后娘,那个一身墨水的小崽子,就是她跟我爹生的儿子。”
白蔹一怔,他见过苗富贵,也见过黄老太以及郑多娣,但还是头一次见刘荷花和苗大福。
“至于今天么,她那个崽子在学塾里想欺负我弟,结果被我邻居家小孩给教训了,她不敢找人家麻烦,就找上了我这个没爹没娘的软柿子,哪知道她儿子当着人家亲娘亲姐姐的面骂人家弟弟,把人家给惹恼了。这不,干脆上你这儿来了。”坐没坐相的伸了个拦腰,苗翠花斜睨着白蔹,“白少爷,你有家有业有爹有娘,我的那些破事儿,你当个笑话看就好,不用认真,我不介意你看我热闹的,反正这满街上都看过我的热闹。”
有家有业,有爹有娘?白蔹摇头一笑:“抱歉,苗姑娘,是在下误会了你。不过,在下要纠正一下,今天是在下母亲的忌日。”L
☆、111 家家都有个难收拾的后娘
他母亲的忌日?苗翠花一愣,怪不得他今天穿黑衣呢。有点不好意思的干咳了一声,她小声道:“不好意思啊,提你伤心事了。”
“无妨。”白蔹摇了摇头,母亲的忌日,有他记得即可,无需扯上他人。
“打搅你半天了,多谢你今天帮忙,我也该回去了。”苗翠花挠挠头,笑着补充一句道,“看你医术学的不错,人长得也好,有家业应该不会吃亏受累,你娘在地下应该不会太担心的。”
要是她那位亲娘知道她和翠峰没离家出走前过的是什么日子,估计会心疼死吧。
她这是在安慰他么?白蔹一怔,原来她也不全是泼辣粗野。随即,他就笑了,摆摆手道:“苗姑娘慢走,若是下次还想坑蒙拐骗,请提前告知在下。”
喂,我那不是坑蒙拐骗好吗,没见刘荷花赔出来的那镯子是给庞大娘了么,我连跟毛线都没拿到啊。狠狠甩了个白眼送给白蔹,苗翠花扭头就走。
“白蔹,你这不孝子,给我出来!”
诶诶,这是肿么回事?苗翠花一愣,她还没出门呢,怎么就有人闹上门了呢?能骂白蔹是“不孝子”的,应该是白蔹的长辈吧,而且最大可能应该是他爹。回头看看那朵白莲花,却见他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斟茶。苗翠花的嘴角不由得抽动了下,帅哥,你这是在向我展示什么叫做“大敌当前面不改色”么?淡定过头了吧?
察觉到苗翠花异样的目光,白蔹对她摇头一笑,低声道:“在下同样不介意被人看笑话。”
所以,你这是在搞感恩回馈吗?看多了我的热闹,所以这次奉献给我个热闹看看?
耸耸肩。苗翠花是不急着走了,拖了个凳子到角落里坐下,尽力收起存在感,免得影响剧情。
外头的人已经进来了,怒气冲冲的,瞧那年纪,约莫有四十上下。眉眼与白蔹有几分相似。想来十有*是他父亲了。
白蔹的话证实了这一猜测:“爹,难得你来这里。”
“你还有脸叫我爹?”白仲实冷冷的看着白蔹,大手握紧。终于忍不住将手里的东西丢到白蔹面前,冷声问,“这是什么?”
那东西当啷一声落到白蔹面前的桌上,又落到了他的脚下。发出一声脆响。
苗翠花伸过头去瞧,那是一块翠玉。瞧那质地,相当不错的样子。
白蔹低头看了看,抬起头来笑道:“这玉不错,是块好玉。”
而白仲实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见气氛越来越冷淡。郭柏有些紧张,上前陪着笑说:“老爷,你息怒。少爷他……”
“滚!”白仲实现在不想听任何人废话,他只想知道眼前这个逆子是不是想气死他。
“郭叔。爹现在心情不好,你先出去吧。”白蔹冲郭柏笑了笑,只是他脸上丝毫没有因为他爹不爽而露出半点紧张神色。
苗翠花小心的左右观望,话说连郭叔都被赏了一个“滚”字,估计要是让那大叔看见她在场的话,她也别想留下。不行,难得能看一次白莲花的热闹,而且白莲花还亲口准许了她看热闹,撤了岂不可惜?唔,躲在柜台底下,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她再看了眼白仲实,确定对方背对着自己,并没有转过来的迹象,她连忙起身蹭到了柜台旁边,轻手轻脚的蹲进柜台后边,顺手扯了一口袋刚收来的金银花坐在了屁股底下,就这么等着外边那两人开战了。
空气中弥漫着丝丝缕缕的药香,茶香混入其中,二者融在一起,闻起来有些怪异味道。
“爹,你特来这里给我送玉么?”白蔹看了眼地上的那块玉,又看了眼柜台。躲得还真是巧妙呢,半点都露不出来。
“我给你送玉?”白仲实闻言,气得几乎咬牙,随后便醒悟过来,冷笑道,“你这性子真是随了你娘,惯好惹人发怒。你以为这样胡搅蛮缠,我便会放过你么?”
白蔹仰视着父亲,静静的问:“那么,你想怎样呢?除非年节,我已经三年没有回过家了。”
一边偷听的苗翠花眉头微动,看来她真是想错了,这朵白莲花的日子过得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轻松自在啊。难不成他这个爹也跟她那一位似的不靠谱?话说,这位白老爷虽然四十岁上下了,可长得挺精神,又有这么一份家业,估计想要续弦还是挺轻松的一件事吧。难不成,白莲花也有一位很给力的后娘么。
“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昨日不就回家了么?”白仲实恨恨的看着白蔹,他就知道这逆子不安分,从这小子十三四岁时,他就看出来了。
“今日是我母亲忌日。”白蔹神色可以说得上是波澜不惊,连端茶的手都没有动一动,“我怕没人去打理我娘的牌位,没人给她烧香祈福,所以回家一趟。”
听他这么说,白仲实张了张嘴,终究是冷哼了一声:“找借口。”
“那么,我回去是做什么的?父亲,你大可明言,何必只是撒气发怒呢?我们是父子,不是么?”说到“父子”二字时,白蔹终于忍不住动了神色。
他唇角微动,扯出个讽刺的弧度。
看到他这样,白仲实按捺不住,呵斥道:“你阴阳怪气的是什么意思?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你心里不清楚?”
苗翠花在一边听得闹心,究竟是什么样的矛盾,能让白蔹三年里头出了年节以外都不回家?怪不得上次她假装撞墙送来这里时,会是白蔹看店呢,原来他是一直住在这里啊。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丫能不能直说啊!他是掀了你的桌子还是砸了你的碗,你给来个前情提要啊,半路看戏的人表示很茫然!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至于其他的。我不清楚。”白蔹摇摇头,他这会儿倒是很想问问躲在柜台下面的苗姑娘要不要喝茶,这样热的天气,蜷缩在那里很憋闷呢。
“你该做的事情?你该做的事情就是纠缠继母?”以为赶走郭柏后店内再无他人,白仲实很干脆低吼出声。
纠缠继母?苗翠花瞪圆了眼睛,忍不住偷偷冒头出去看白蔹是神色,却见那朵白莲花仍旧维持着浅笑。
“爹若是只想说这个。我便是无话可说了。”
喂。你无话可说个鬼啊,你今年才十六七,听你这意思。估计你打三年前就有那位继母了,她怎么也得比你大点儿吧?你一个诱人的小鲜肉总不会对一个差了辈的老女人感兴趣吧?还是说……是那位继母瞧上了美貌的继子,所以使尽手段,终究将继子吓得不敢回家?
苗翠花两眼乱转。脑海里全是各个版本的武则天与李治。
“你这逆子不知好歹,拿你娘的忌日当借口。你也不怕报应!”白仲实恨得咬牙,打从环佩一进门,这小子就有些异样,他也知道十三四岁的少年正是容易情动的时候。环佩又年轻美貌,可他只想着这逆子不过是少年人的冲动而已,哪里想到他竟然真有那样不轨的心思。
当环佩向他哭诉时。他是震惊的,他如何也想不到这逆子竟然敢用言语调戏继母。
那一次。他动了家法。可谁知这逆子竟然变本加厉,若不是看在这是他长子的份上,他真想将这逆子逐出家门。不得已,他将这逆子赶到了西环街上的分号里,严令他不得随意回家。
可饶是如此,这混账东西还是会借机纠缠环佩,可怜环佩年纪轻面皮又薄,几次寻死,幸好被他拦下。
“爹,这次,你打算怎样?”白蔹将茶盏中最后一滴茶饮尽,搁下茶盏后,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我洗耳恭听。”
白仲实握紧了拳头,两眼死死盯住了那个跟自己有几分相像的少年人。简直是反了,身为儿子却对父亲毫无敬意,甚至还敢嘲讽父亲,这是一个儿子该做的事情吗?他的脑海中又不由得回想起那封信上的话来——
父亲已垂垂老矣,卿卿何必守一老人?小可年轻,与卿卿年相仿貌相配,若能成就眷侣,岂不美矣?
更可恨那信中还威胁环佩,若她将此事说出去,定会落得一个身败名裂下场。
简直是不可饶恕!
啪嗒,是白仲实将团成了一团的信砸到了白蔹的脸上。
矮油,要动手?苗翠花提起了精神,话说如果真打起来,白莲花那小身板似乎不是他爹的对手啊。虽然个头不算矮,可白莲花没他爹魁梧啊。唔,她要不要帮一把忙呢?可是,帮着儿子打亲爹,这事儿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伸手将那纸团捡起来,一点一点展开,一字一句看过,白蔹脸上浮出一种古怪的笑容:“真难为了她,学我字迹也学得这么像。”轻叹了口气,他看着自己的父亲,“我那弟弟,也有两岁半了吧。”
白仲实板着脸轻哼了一声,算是应答了。
“看来,她忍不住了呢。”白蔹左右环视着这间并不算大的店铺。
这三年,他在这里钻研医术,除非年节,从未回过那个家。这三年,他时常在静谧的夜间独自漫步或静坐,回想自己究竟应该何去何从。这三年,他看过太多人,有的人放不下,有的人无法放下。
有谁放得下么?他一直以为只有那些出家人才能放得下,可却不料竟看到一个才十二三的少女也能放下,那么干脆的丢开一切。他抬起视线往柜台那边看去,正看到那个少女对着自己挤眉弄眼的怪笑,自己不禁也失笑了。
苗翠花这会儿被自己的脑补折腾的不上不下的,听那爷俩对话,好像是因为白莲花的后娘搞了什么鬼,弄得这爷俩起了误会,而且还很可能跟某种颜色的帽子相关,这让她如何不心急。L
☆、112 爆发吧,白莲花
“爹,你今年三十有七,正当壮年,待到白芨成年,你也不过是知天命之年。”白蔹低着头,语速很慢,语气很平静,说着他所知道的事实,“环佩是你心尖上的,白芨更是你的心头肉,而我却占着这么个长子的名分,实在是有些尴尬。”
白仲实皱紧了眉,慢吞吞的问:“你什么意思?”
“我闹过,也挣过,解释过,也委屈过……不过,现在都无所谓了。忽然想想,我守着一个空名头,做着别人的眼中钉,又是何必?”
“你……”
“我?我只不过是累了。”白蔹打断了他父亲的话,脸上嘲讽的笑容已经越来越大,不加半点掩饰,“今天是母亲的忌日,三年前,我看着她咽气。这三年里头,我听她的话,好好的学医,好好的做事,好好的看着你与那个女人恩爱体贴。如今,我觉得也差不多了。”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如三月春风般醉人。
可苗翠花却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些许不好的意味来,还不等她伸过头去看,就听见外头“哐当”一声。
我勒个去,大叔你骂归骂,别动手啊,你儿子那么漂亮的小脸蛋,伤到一点都是对美的亵渎知道吗?!
但当她探头出去看时,才发现自己想错了。那哪儿是白仲实打了白莲花啊,分明是白莲花砸了白仲实,瞧那小子一转眼就那么淡定的擦手,还真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啊。
对着碎在自己脚下的茶壶,白仲实目瞪口呆,他如何也不曾想到,这个无论何时都一副斯文派头的儿子。竟然有朝一日会对自己如此不敬。
“见过别人几次打砸,我一直就在想,若是亲自动手,会是什么滋味。如今看来,似乎不差。”白蔹笑笑,将擦干净手的帕子团了团,直接冲着他爹的脸丢了过去。
白仲实终于回了神。扬手拂开那帕子。上前几步,伸手拎住了白蔹的衣领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那扬起的巴掌没能落下来。
因为他听见背后有人说话。
“那个,我腿疼。现在有没有空给我来两贴治拉肚子的药?我拿回家煮煮吃,看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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