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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替我宫斗[穿书]-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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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再次醒来已不知是什么时候,母妃坐在他床前,紧紧握着他的手。
“醒了,醒了,殿下终于醒了。”张德福喜极而泣。
萧昱珩刚坐起身子,就被母妃一把搂进怀中。
母妃明明没有说话,他却听到她异常痛苦的声音,“我儿,我的儿,终于醒了。我已经没了你的皇兄,要是连你也没了……”
他又看到张德福明明只是在擦眼泪,嘴巴没有动,但他祈祷还愿的声音却清楚传进他耳中,“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殿下终于醒了。这一睡就是半个月,感谢菩萨保佑。”
他还没搞清这是怎么一回事,就见母妃松开他,对上他的眼睛,“珩儿,日后任何人,都不可信,知道吗?”一字一顿,伴随着眼泪不断滚落。
……
往后的那些日子,他搞明白了自己得到了这特殊的能力,能听到旁人的心声。
那情如姐妹,细心照料,送去给太子的汤药里是掺了毒。
那忠心不二,誓死追随,为了权利猎场上是故意将熊引来。
那温柔蜜意,父子情深,算出阻碍了他的“运”,可以亲手送上催命汤。
魑魅魍魉,都比不上人心的险恶。
而后宫中,那形如摆设,名存实亡的皇后,但也让他母妃痛苦了许多年的皇后。在灯枯油尽的最后一刻,却将多年来苦心收集来的证据交给了他们。
“我……我……”最后一句话她没有说出,萧昱珩却听到了。
她在为她早夭的幼女而不忿,那个为了前程大道,被父亲下令狠心推下湖加以利用的小公主。
“皇后娘娘,公主的仇我会替你报的。”萧昱珩说得郑重。
往后的那些年,他也一直在兑现着那个承诺。
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他的势力日益壮大,羽翼日益丰满。虽然都在暗处,但这一张网织了多年,早已密不透风。
储君之位悬空多年,适合的皇子就只有他、晋王、和康王。
淑妃之子康王受皇帝宠爱是人尽皆知,然而最后登上那个位置的却是贵妃之子。
他的父皇沉迷巫祝,多年来吃得丹药不计其数,身子早已破败,现下更只是吊了最后一口气。
坐在床边的母妃,虽有几根银丝,容貌却依旧年轻。小心勺了一勺汤药,送进他嘴边,却被皇帝颤着手打掉。
贵妃也不恼,重新勺了一勺,半是强迫的送进皇帝嘴中。
“陛下为何不喝?这是当年您送去给太子的呢,陛下迟迟未立储君,让多少人都惦记着呢?”贵妃脸上虽带着笑,但声音却是彻骨的寒意。
“淑……淑……”
“陛下是说淑妃吗?宫人们忘了跟陛下说吗?串通巫祝,祸乱朝纲,淑妃已在三日前畏罪自尽。”
“你……”皇帝还未能说什么,又被贵妃喂了口汤药。
“陛下,十年前太子挡了你的‘运’,所以他要死。我的兄长阻了你的“势”,所以他要死。而现在,你也阻挡了珩儿呢,又该要怎么办呢?”
病床上的皇帝已说不出话,只是瞪大了眼睛,重重的喘着气,最终又归于平静。
……
“珩儿,日后就靠你一个人走下去,母妃,母妃太累了。”先帝过世不到三个月,太后的身子也撑不住,太医们跪倒了一地,却都无能为力。
“找一个人陪着,不要一个人,知道吗?”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笑着伸手抚上了他的脸。
她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说,却来不及了,她的错误,却害惨了她的两个孩子。
忍辱负重这么些年,她报了仇,到最后才发现,她的珩儿已许久没有开心过。
有太多太多的不甘,却都来不及了。
抚上他脸的手慢慢垂下,萧昱珩想要握住,却错空。
静静看了半刻,他起身,脸上看不如任何变化,语气依旧是平静,缓缓说出:“太后薨了。”
哭声是一同响起。
但他只是在一旁看着,仿佛像个局外人。
张德福在旁看得清楚,又瞧见他袖下颤着的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
看过去,他们陛下孤单只影,似乎真的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
半夜总是格外的多愁善感,张德福想起往事,眼角也忍不住湿了。
“张公公,陛下可是吃过饭了?”顾令筠像想起什么,突然问道。
“还没呢。”
“那可得叫人去煮些粥才行,醒来可能会饿的。”
“哎,好,我这就去吩咐。”张德福掩袖擦了擦泪,连声应道。
不过幸好现在有贵妃陪着了。
张德福刚出去没多久,顾令筠就见床上的人眼皮眨了眨,缓缓睁开了眼,四目恰好相对。
“呀!陛下可醒了!”顾令筠一脸兴奋,“渴吗?要不要喝水?刚刚叫人去煮粥了,饿不饿?”
萧昱珩坐起身子,按住她在空中挥舞着的手。
“静静陪我坐会。”他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喑哑。
一静下来,顾令筠就忍不住胡思乱想。她有些懊悔,刚刚为何不趴在床边,静静的握着他的手,待他一动,她才惊慌的抬起头。
定是白日里睡太多了,才不犯困。
如此偶像剧的机会,她竟然错过了。
见萧昱珩目光沉沉的看着她,顾令筠才想起,就在不久前,他们才互相交换了一个秘密。
顾令筠哭笑不得,弱弱的喊了声,“陛下。”
“你会骗我吗?”摸不着头脑,萧昱珩突然问道。
顾令筠小心的观察着他的脸色,猜测应该是做了噩梦,脸色依旧有些苍白。
“陛下有那能力,我又怎么能骗得到你呢。”
“假若没呢。”
顾令筠斟酌了一会,“那是骗财还是偏色?财我不差了,色,我又骗不到……”说最后一句时是别过头去,声音越来越小。
萧昱珩看了她好一会,没有说话,寂静的殿内只有烛芯燃尽跳动的声音。
半响微微勾唇,缓缓说道:“也许可以呢?”
***
尽管西北祸乱不断,但春耕此等大事,照样还是办得一片隆重热闹。自古这就是一大事,春分时日,皇帝亲耕,全民农桑。
数量马车辘辘驶向祭坛,留下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痕迹。
皇帝带领朝臣亲耕,因未立后,祭礼之事就由顾令筠这个贵妃代劳。
事情并不复杂,只是仪式琐碎,但几个时辰下来也都完成了。正准备回宫时,天露寺就传来消息,老主持圆寂了。
天露寺本就是天家寺院,虽说先帝一度听信巫术,冷清了些时日。但待陛下即位,又复回了往日的地位。而其中老主持历了四朝,更是皇帝亲舅舅的出家师傅,地位自是非同一般。
从祭坛去天露寺,也并没有多远的距离,因故萧昱珩临时起意,领了部分人就赶往天露寺。
只到山脚,顾令筠就可听见众僧念经的声音,越往上越为清晰。
和上次一样,现任住持在门前静候等着他们。“阿弥陀佛,师傅早早料到会有贵客而来,未想到竟是陛下和娘娘。”
住持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并无悲色,顾令筠想好安慰的话反倒说不出口。
“生死轮回,师傅早已参破,贵妃不必忧伤。”反倒是被看穿了心事,安慰起她来。
最终他们给老住持上了炷香,顾令筠去禅房先做休整,萧昱珩却不知去了何处。
***
天露寺有间禅房,四周布满了竹子,不时传来“卟卟”的木鱼敲打声,更显幽深。
有一僧人闭着眼,边念经边敲着木鱼,听到脚步声,停下动作。
来人在他对面坐在,看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慧仁师傅找朕来可有何事?”
“慧仁师傅”、“朕”两词强调了身份。
一直微笑着的静仁不言,只是看着他,又像是通过这张脸回忆些什么。
“皇上是长大了不少。”天底下怕是没几个人敢说这样的话。
“舅舅已是佛门中人,不知找我来又有何事?”还是萧昱珩最先败下阵来。
慧仁转了转手里的佛珠,半响掏出一本册子,“师傅在世时曾笑我“身在佛门心在外”,如此一来倒也没说错。这么多年我皈依佛门,吃斋念经,心倒是一刻也没静下来过。想必你也查到,晋王的府中,有一暗道。”
“是。”
“当初陛下赏赐给我时,我就察觉,当时起了疑心,数年来的勘探,倒让我发现了一些东西。”也不多废话,直入正题,展开册子,边指划边解说道:“从城西的护城河,一路向北,每隔三户人家,就有一条暗道,但因路线是七拐八扭,不少只是障眼所用,真正那条,很难被察觉。若是进了密道,没有地图,也是很难找到出口。”
“而最终的通向的地方,是这。”手指在图上走动着,来到最北端。
“皇宫。”
萧昱珩手搭在桌上轻敲,似思考些什么。
不等他反应,慧仁又说道:“勤王估计也是这段时日就行动,陛下可做好了准备?”
萧昱珩手停下,侧目看过去。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坐在眼前的这人,不是出了家的祥和僧人,而是往日那个运筹帷幄,赫赫有名的战神。他们身处的不是庭院僧庙,而是延绵千里的战场,耳边似有狂风吹过,席卷万里。
然而也只是那么一瞬,慧仁又低下了头去,轻念了声“阿弥陀佛。”
“皇上聪慧过人,想必早已是看透。师傅有一话托我带给陛下,‘机缘已到,心结可解’。”
***
春和景明,山上放眼望去,皆是一片郁郁葱葱。
顾令筠想事情想得入迷,连萧昱珩何时到了她身边也不知道。还是被庙中浑厚的钟声惊醒,才回过神来。
“陛下。”顾令筠一时慌乱,脚下一滑,差点绊倒,幸得被身旁那人给扶住。
“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
顾令筠心开始加速跳起来,身处于寺庙中,总会生出那么一丝惶恐诚恳之心,更何况她的来历又是如此特殊。一不留神会不会就被佛祖发现了她这个“外来之客”?
“陛下,那晚我说的事,你相信吗?”更重要的,还有身边之人。
“信不信又如何?”萧昱珩眺望着远方,淡道。
“陛下你不会感到害怕,这么荒谬之事。”
“那你呢,你害怕我吗?”他却反问。
顾令筠遵从内心真实想法,摇了摇头。
“我也是。”
顾令筠一愣,偏过头看他,只听他又道。
“又何必拘于前尘旧梦,重要的是当下。”
顾令筠颤着声音,“当下也是真的吗?若是……若是当下也是梦呢?”
“那也是我们一起做的梦。”
“那就愿这个梦永远不要醒。”顾令筠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微笑说道。
***
自天露寺那日回来,顾令筠隐隐约约就感觉到“风雨欲来”,已是多日见不着萧昱珩。这日她如往常那般,想着去找柳飘飘打发时间。
走到一半迎头却碰上了张德福手下的一个小太监,因常常派遣他干事,顾令筠也是对他有那么丝印象。
“娘娘,陛下正找你过去呢。”见着她脸上也是一喜,忙说道。
“在哪呢?”
“娘娘跟我来就知道了。”小太监背过身,快步向前走去。
顾令筠不疑有他,也连忙跟上。
第61章
古言“多事之秋”,而大周的这个春天,也不太平静。
先前西北爆发的祸乱灾疫未平定,南方一带又起了丝纷争。
勤王南下募集善款,得到众多乡绅的支持。启程北上,却遭遇了沉船,连船带货,全军覆没。百姓正哀伤着,却有人发现,那做了标记的货物,却偷偷出现在了官府。
而此时又传来消息,北方的灾情愈发严重,本应第一批到的货物,此刻却迟迟未到。有府衙的师爷瞧不过去,偷偷说出了真相。
朝廷上下莫不是一片腐败,贪的贪,敛的敛。
“清君侧”的名号几乎是一下打响,众人盘算着,这担大局的人非南下的勤王不可。而勤王却是再三推脱,诸多劝解,他们劝了数日,才勉强应下。就算如此也再三强调,不可伤及无辜百姓,见着了陛下,也一定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一时间更有人将“勤王”称为了“贤王”。
而话题中心的人,正在一座小院里,悠悠的品着茶,听着莫乙沙的赞叹:“王爷果真是高,百姓愚昧,随便糊弄就信了,如此一来距离我们的大业就更近了一步。”
勤王也露出了笑意,反问道:“你们那边如何了?”
“王爷放心,顾宗武和顾铮皆被灾情给拖住,和我们打起来也是有心无力的。”
“这两人都是狐狸,还要再小心点。”
“王爷说的是,只是那贵妃娘娘,又该如何处置?”
“晾了那么些天,想必也该想清楚了。”勤王说完放下茶盏,站起身子,走进了守卫森严的一间院内。
最中间的一间屋子上了锁,窗户被封的死死的,只留下几个小孔透气。进了内,装潢却是一片奢华。勤王看了眼没有动过的饭菜,笑道:“娘娘又何必跟自己过意不去,饿着了本王反倒不好跟顾将军交代。”
倚在床边的女子脸色有些苍白,声音也有些沙哑,“勤王又何必在这痴人做梦,倒是早早死了这条心,造反是什么下场,想必你也是清楚。”
闻言勤王只是一笑,“造反?不不,百姓都在喊‘清君侧’,本王只是迫于无奈,被推上位的而已。本王是一片为国为民,其心可鉴啊。娘娘失踪了这么些时日,可见陛下着急过?在陛下眼里,娘娘不过是可利用的棋子。又如何值得娘娘一片真心?”
“顾令筠”却只是冷冷哼了声。
“若娘娘真的敬酒不喝要喝罚酒,怎么也不愿写下信,本王也不是没有办法。不知顾将军见着了娘娘的手指,又会有何感想?”勤王的脸色冷了下来,半是威胁的说道。
“顾令筠”却是偏过头来,认真打量了他一眼,“王爷真的以为自己赢定了吗?”
勤王心突然生出一丝不安,“这话是什么意思。”
床上的人却不再理会,闭上眼扭过头去。
……
***
“娘娘,到你了。”黑子落在棋盘上,又吃掉了几粒白子。
“这里哪有什么娘娘,‘贵妃’不是被绑去了勤王了那吗?”顾令筠皱眉边苦思着对策,边应道。
那日慧仁一提暗道的事,萧昱珩就想到了这事。
暗道狭长,若大规模派刺客怕不是一件易事。但在没有预防的状态下,掠走一个人那就容易得多。
至于这人是谁,想想就能猜到。
时至今日,勤王也还是不愿放过她这枚“棋子”。
萧昱珩当机立断,在天露寺那日就派了人乔装易容假扮她回宫,而真正的顾令筠则一直藏在了寺内。
被保护得层层重重,甚是无聊,当慧仁提出下棋赢了他就给她讲一个故事,顾令筠几乎是立马应下。他是萧昱珩的亲舅舅,这事她是知道的。而且看情况,此“故事”可非简单的“故事”。
顾令筠集中精神,却依旧节节败退。
棋盘上的白子所剩无几,顾令筠一摸,自己已经没棋了,沮丧的表情尽显。商量的语气问道:“这个故事可不可先说一点点,一点点就可以了。这样我有个念头,回去一定刻苦练习,将来等赢下您了,再告诉我全部,好不好?”
慧仁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好,那就告诉你一点点。”
像是陷入了回忆,目光看向了远处。“从前有个姑娘,母亲早早去世。虽然有父亲和两个哥哥,但家里上下都是靠她打点,顺带照顾起了年幼的弟弟。小小年纪,处事稳重得却像个大人一样的。”
“她出身武家,早早丧了母,又因族中没有亲近的长辈,世家女孩们该学的东西,都没人去教。到了适婚的年纪,竟然没人上门求亲。后来她遇到了一个男人,这个人待她温和有礼,百倍呵护。尽管那个男人已有妻室,她却不管不顾,嫁了过去。”
“这个男人身份有些特殊,是个皇子,但不太得宠。妹妹嫁了过去,哥哥定要替她谋划。姑娘的父兄立了许多功,男人的地位也跟着升起来,最后登上了皇位。幸运的是,他待那位姑娘依旧不错,还有了两个孩子。”
“但当那个男人的地位稳固了,他开始忌惮姑娘父兄的势力。最后一场苦战中,姑娘的父兄赢了,但男人却下令派来了别的军队要屠城。姑娘的父兄自是不愿,但却被男人以姑娘和她的孩子相威胁。”
“姑娘的父兄迫于无奈,只能作罢。但姑娘的一位兄长不忍如此,偷偷跑了回去,战死在城门外。而姑娘的父亲闻此噩耗,自此一病不起,不久也离了世。”
顾令筠默默听了半响,知道这说的是萧昱珩的母亲,“您是因有愧那惨死的百姓,所以才剃发出家?”
“因为一己私念,我做了错误的决定。护不住无辜的百姓,最终也保不了珩儿的母亲。”
“这也不是您能控制的,当时那样……”顾令筠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安慰的话。
“当年被屠的那座城,就是如今爆发瘟疫的那个地方。”
顾令筠静默片刻,“所以这是用另一种方法逼着去‘屠城’。”她数日前就得知,此次的瘟疫,非天灾,而是人祸。
权欲面前,数万条人命,也可以拿来开道。
“同样是贵妃,你和珩儿的母亲不一样。顾小将军英雄少年,和我当年,也自是不一样。”未知结果,他却说得笃定。
***
小春城,位于河西的最北边,再过一点点,就可以到突厥。
往日这被称为塞上江南的地方,如今却化身为人间炼狱,四处是倒下的虚弱的人。
他们不知苦撑了多久,但这座城却一片寂静,出不去,也没人进来。
“乡亲们,都要撑住啊,顾将军会回来救我们的。”一名老者,正哑着声音,卖力的叫喊着。
可是却无人回应他。
半响他终于也放弃般,跪倒在地,一行一行的泪流过沟壑纵横的脸。
不知过了许久,又一孩童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指着城门的地方。
“是军旗,是军旗!”
老者转过身,见到城墙上突然升起了一面军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而那封闭许久的城门,终于缓缓的打开了。
……
虽是春天,但河西温度依旧有些低。
疯狂吹过,沙粒打在脸上生疼,虽不愿,但他们不得不再次和大周交兵。
此次对上的,还是那出了名不要命的顾铮。
两军对阵,还未交手,不少人就已生了丝退意。
前头的将军,脸上有道可怖的疤,见状一挥马鞭,怒道:“顾铮小儿,又有什么可怕的,倒现在还不敢出来应战。砍下他头的人,赏黄金万两。”
此话一出,突厥的阵队里便引起了一番骚动,同时多了兵器响动的声音。
大周那边也出现了变动,士兵分向两侧,让出中间一条道。有数千人鱼贯而出,穿着竟与他们一样。有两匹马走在最前端,身着玄甲的正是顾铮。而他却不出一言,朝身边那人做了个“请”的动作,座下的烈马也配合着低了低头。
旁边那人一身红衣,在茫茫大漠中,异常显眼,待她开口,才发现是个女子。
“是公主!是阿依慕公主!”有人认出了她,惊呼道。
突厥将领眯眼看了看,喊道:“阿依慕公主,你怎会在此,又怎么会跟顾铮在一起。”
阿依慕恍若未闻,举起手中的虎符,高声道:“此乃虎符,我族男儿,只听虎符,不听将帅。我在此下令,放下武器,弃暗投明,我绝不会伤害任何一人!当今的皇帝是我的叔父,此人弑兄夺位,在小春城又散播瘟疫,丧尽天良,天理不容!大周皇帝出兵,助我夺回皇位,清除祸贼!”
突厥将领大惊,怎么也没料到那一直找不着下落的虎符竟在她手里,咬了咬牙,“我看公主是早早叛了国,又拿这假冒的虎符来唬人,兄弟们,都给我上!”
他这一声令,却无人遵循,皆是都面露犹豫,左顾右盼。
阿依慕公主的和善他们皆知,以往就和他们打成一片,没有半点摆架子。皇室的那些变动,他们也不是没有耳闻。公主被送去和亲,早已是引起众多争议。
突厥将领咬牙切齿,又听那一直沉默着的顾铮开了口,“若诸位不听劝告,硬要站在逆贼那边,我大周的好男儿们,也会替公主开路复国。”
话音刚落,身后站列整齐的大周士兵一同呐喊,气势磅礴,地动山摇——
“杀!”
“替公主复国!”
第62章
勤王也许怎么也想不明白,是在哪一步开始出的错。
他潜伏多年,小心谨慎,为的就是这么一天。但他们刚起兵,还未出锦州,就已败下阵来。
本应在河西的顾忠武如神祇般从天而降,上过沙场的兵和他暗养着的兵自是不能相提并论。
兵如山倒,形同困兽。他细心挑选的阵地,居然成了他的囚牢。
看到萧昱珩出现时,勤王已没有多大的反应,仿若往日的笑谈:“真不愧是我的好侄儿,你是从何时开始知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皇叔不也知道朕有那能力,自认为藏得好,但殊不知从数年前就露了马脚?留你至今,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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