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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攻略:将军请小心-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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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脑补到以后秦云昭毕恭毕敬给自己端茶倒水、捏肩打扇的样子,华灵心中暗爽,觉得今天被揍的几处地方也不那么痛了,喜滋滋地先回客户休息去了。他可是个敬业的,既然答应了要把秦思源治好,就绝对不会因为别的事有半点耽搁,明天要行一天的的针灸,这是个大阵仗,可得养好了精神头儿才行!
  晚上在军医署这边,秦云昭也没闲着。她对老虎绝对是志在必得的,因此准备工作也要做足,先到李树根那里买了山林中可能用上的一些药粉药丸,又托罗奕帮她“偷渡”了一根军制的齐眉棍出来,军中用的精铁锻造,质量可不是外面铁匠铺能比的,而且要去外面新打,时间上也来不及。
  第二天一早,秦云昭将剩下的银子统统留给了秦思源,嘱咐他想吃什么就请半夏去买,自己这才驾着马车走了。因为有罗奕相送,岗哨见她又是个娇娇怯怯的女孩儿,马车检查的就不是很严,那根齐眉棍藏在车子顶篷中,顺利给带了出来。
  李芬正在家中做午饭,听到门外马车,急忙探头去看,见果然是秦云昭回来了,连忙迎了出来:“阿昭回来了?你哥那伤怎么样?”
  昨天那个姓罗的年轻人带了源哥儿和阿昭走了以后,秦家还是从陈大夫那里知道了真实情况,秦永德一听到这伤情,人就懵住了,躲着偷偷哭了一场,到现在也不怎么肯吃饭。
  张氏和秦明月、刘翠翠几个,则是私下里还说嘴:“幸好这两个带白煞的已经在外面起了房子,不然要还住在家里,不知道又会煞着哪个!现在算他们分开了,要煞也只能煞着自己了!”
  李芬听了心里难过,昨天夜里还偷偷跟男人说了,秦勇山听到源哥儿可能会瘫了,心里也是很不舒服,担心得紧,跟李芬商量着:“芬儿,明天我加紧把地里的活做完了,就去城里守着源哥儿,家里就辛苦你了。另外,我是家中长子,你是长媳,以后都是要当家的,我…我想跟你商量,以后咱们是不是把源哥儿和阿昭……”
  “嗯,到时你只管去,地里活计做完了,娘也说不了什么了。到时接他们继续回家里住着,咱们也好有个照应。”李芬点了点头,把丈夫的心思说了出来,她并不怕这点苦累,那两个都是好孩子,如今遭了难,作为堂哥堂嫂,照顾他们也是应该的,“就是娘和弟妹,还有明月那里,怕是……”
  是啊,以后当家,现在可还不是他们当家呐!源哥儿和阿昭已经被闹得自己起了房子要住出去,那时源哥儿每天还和阿昭套不少猎物回来,还打一捆柴回来呢!
  现在源哥儿伤情,估摸着是治不好的了,这样一个废人,娘又怎么愿意白养着让他多占吃食?秦勇山叹了一口气:“那就……等他们回来,让他们住自己的新房子,我们每天都去打个望,帮他们做些活计吧。”

☆、78。第78章 赔命

  现在看到秦云昭回来,李芬自然关心。秦云昭也是知道李芬好意的,那是亲人真心实意为你担心所以询问,听在耳朵里,心里就一片暖融融的:“我哥正在城里治伤呢,大夫说会好的,就是还缺几味药材,所以我回来一趟,然后上老山林子去采药去。”她可不能说这缺的药材是新鲜的虎血、虎骨,要说了,说不定大伯还有大嫂几个就死活不肯放自己走了。
  秦永德躺在上房听到秦云昭的声音,连忙提高了音量把她叫了进去:“阿昭,快进来!”
  秦云昭已经将马车的车轿推进了棚子,听着大伯叫她,只得歉意地冲李芬笑笑,把牵马的缰绳交给了大嫂,让她去系马喂料。
  一进上房,秦永德就欠身坐在那里着急地发问:“现在源哥儿怎么样?在哪家医馆住着?大夫怎么说的?现在地里庄稼也收完了,我马上叫勇山进城去陪护。”
  秦永德对秦思源这个侄儿还是非常上心的,秦云昭连忙一一答了:“哥哥现在还不错,托了罗大哥的关系,住进了军医署治着,大夫说能治好的,那里是军营,等闲也不放人进去,大伯你不必叫大堂哥去,罗大哥已经找了人在那里服侍着呢。”
  “兴州大营的军医署?”秦永德又惊又喜,“那个姓罗的后生帮的忙?他是军中的人?”
  “是啊,好像是个校尉来着。”秦云昭想了想,虽然是个低品阶的军官,可好歹也是个官儿了,“大伯你不用担心,罗大哥把哥哥在那里照应的好好的呢。”
  “哦。”秦永德放心地点点头,兴州大营的军医署治这些方面应该是拿手的,那说能治好,应该是差不离吧?
  秦永德想起昨天陈大夫的话,又疑心阿昭说这话是宽慰他的,那个所谓的治好,只是指伤处不再痛,可瘫还是瘫的,又怕问得仔细明白了,打破了自己心里那点子希望,一时正在踌躇,院子外就传来了一阵喧闹:“我一家子都活不了了,你们把我的命拿去吧,我就拿命来赔给你们家!”
  秦云昭连忙走了出去,见一个头发花白的婆子扑天抢地地坐在院子里哭嚎,口口声声要赔命过来。然后张氏、秦勇林、刘翠翠和袁大郎几个,也气喘吁吁地涌进了院子里。
  那婆子一见秦云昭走出来,立即爬起身凑了过来:“你就是阿昭丫头吧?你要我袁家赔一百两银钱,你就是把我一家子都拿去卖了,我们也没这些银钱赔你!”伸手就抓了秦云昭的手往自己脖子上掐去,“你把我老婆子的命取去,我拿我的命赔给你哥!”
  秦云昭轻轻一掸,脱开了那老婆子的手,退远了几步,她现在心里正烦着呢,说话就半点不留口:“我要你的命有什么用!对我哥哥半点用处都没有!你自己想寻死就去外面寻去,不要脏了我秦家的地!”
  这婆子正是袁大郎的奶奶袁王氏,自张小旗到了她家里,说事情是袁大郎惹出来的,秦思源又是因为救她家袁大郎受了伤的,要她家赔银钱出来给秦思源去看病,袁王氏就扑天抢地地哭穷。
  又说自家孙儿本来就是能爬上那河堤的,是那源哥儿自己多事,要逞英雄,结果被野猪拱飞的,不关她家的事!想把这事赖过去。
  张杰当时就起了火,直接把那天守夜的几个人全都叫了来,每一个都说清了当时的情形,就连袁大郎自己,也承认当时自己腿软爬不上去,是秦思源跳下来把自己托上去的,但是没敢说自己当时吓坏了,不敢伸手去拉秦思源一把的事。
  袁王氏见大家都众口一词,这才混赖不过去了,只得含糊说等问问陈大夫要多少诊药费就赔。
  昨天秦思源被马车送进城后,刘翠翠想起这茬儿,也怕秦云昭第二天就回家里来拿银钱去治病,就在张氏和秦勇林面前提起了张小旗说让袁家赔偿的事。
  秦勇林是自小与袁大郎一起玩过的,当即就去找了袁大郎。张氏和刘翠翠也跟了来。袁王氏怕秦家借机狮子大开口,就偷偷去找了陈大夫问情况。
  谁知道陈大夫诊出秦思源伤情严重,让他往城里万安堂去就诊,那万安堂的万大夫,可是开口就要一百两银钱的,陈大夫就给袁王氏说了,秦思源伤得极重,起码要一百两才打得了底。
  袁王氏一听了这个数,顿时傻了眼,当时就不作声了。回家听着袁大郎被秦勇林责骂了一番,答应秦思源花了多少银钱治伤,他家就赔多少银钱了,连忙出来浑闹了一番,不肯让袁大郎落这个口。
  袁大郎看不过,觉得奶奶这样太耍赖了,就连袁王氏的儿媳妇孙春兰都被臊得抬不起头,袁王氏见媳妇、孙子都不站在自己这边,干脆倚老卖老,就往秦家这边跑来,她家赔不起这一百两银子,那秦家要再逼人,她就把自己这条老命在秦家赔出去!
  刚进来一闹,袁王氏看到秦云昭出来了,忖定她是回来凑银钱的,心里更是刀割一般地痛,所以凑上前就让她掐死自己,拿命去抵那赔偿的银钱。
  没想到秦云昭是个心硬的,半点也没有尊她是个长辈,被长辈这样一逼会被臊着了的自觉,直接就叫她要寻死自己去外面,不要脏了秦家的地,袁王氏不由愣住了,连刚才的哭嚎都忘记了,指着秦云昭就骂了起来:“你个丧了良心的小蹄子,你怎么就这么心狼啊!你这是巴不得让我这老婆子就去死啊!”
  “我心狼?”秦云昭冷笑起来,“刚才你老不是要死要活地寻死吗?怎么成了我巴不得你去死了?你自己想死,谁也不敢拦着你不是!只是别污了我秦家的地方就行!”
  见袁王氏还拍了大腿要骂,秦云昭张口就堵住了她的话:“我也不用你家赔一百两银钱,我也不能把你一家子都拿去卖了。”见袁王氏面露喜色,秦云昭淡淡说了下去,“袁大郎当时明明只要一伸手就能拉我哥哥一把,那野猪也拱不着我哥了,可他偏偏没有伸手。先就是他不听规矩惹了祸,之后又是他怯懦胆小害了我哥,拿多少银钱、拿谁的命来都是没用的。
  我只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我哥现在腰上的经络断了,我就把他腰上的经络也打断去!要是我哥当时不伸手救他,现在本就该是他受这伤躺在床上的!我这样做,不过是把该他受的还是让他受着而已!这样总是公平的吧。”
  秦思源跟妹妹不会瞒着,虽然后来得了华灵说可以救治如初,但想起当时自己义气之举,和后来袁大郎的表现,还是觉得自己不值当,一五一十都跟妹妹说了,也检讨自己以后再不会对这样的人滥施好心了。
  秦云昭先前可没时间来提这事,给哥哥治伤才是要紧的,没想这袁家人还寻上门来,还有脸指着她的鼻子骂!那就别怪她揭开这盖子了!
  袁王氏脸上的喜色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跳将起来骂道:“你个丧了良心的小蹄子,你胡说什么!当时我家大郎也没跟你哥叫救命,你哥自己要逞英雄救他上来,结果出了事,怎么能赖到我家大郎身上!”
  秦云昭想着哥哥这一天一夜的痛苦,气得笑了起来:“是啊,是我哥逞英雄,可他没有不听号令,把石头往野猪头上砸!给大家惹了祸以后,更没有只顾自己,不敢对同伴伸援手!
  袁大郎,我问你,当时我哥已经快爬上来了,还向你伸了手,只要你那时拉住他拽上一把,他就绝对不会被野猪跳起来拱到,你那时为什么不伸手!”
  袁大郎的脸色刷得白了!这事是他心中的隐痛,黑夜里别的人都没有看清,只有他和秦思源两个才知道当时发生的一切。连着这两夜,他总是梦到秦思源向他伸出的那只手,想起秦思源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痛得一脸惨白的样子,袁大郎就在心里恨自己,为什么当时自己不伸手拽他一把呢?
  痛恨之后,他心中又生了一丝侥幸,或许秦思源记不得当时的情形了呢?这样一来,也没人知道那时他的怯懦了。可偏偏秦思源不仅记着,还给秦云昭也说了。而秦云昭被袁王氏这一闹,心中生恼,直接就把这事捅了出来!
  秦家院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袁大郎的脸上。
  听到婆婆去秦家闹了,还在厨下做事的孙春兰急冲冲地赶了过来,正巧听到秦云昭的话,不由声音都发了颤:“大郎,当时……是怎么回事?”
  她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是有些个混头混脑的顽性重,所以大家都知道敲锣吓野猪,偏他要多事去扔那一石头。可是,要说他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见死不救,这性质可就比惹了野猪那事严重多了,之前还可以说是不懂事浑闹出来的,而这事,却是一个人的品性了!这事一抖出来,自己这儿子以后在靠山屯还怎么抬得起头见人?
  袁大郎听到他娘问话,几乎要哭出来了,他以前以为自己是个胆子大的,自那一夜才发现,原来他其实是个怂蛋!是个以前自己最喜欢拿来嘲笑别人的怂蛋!当时,他腿软得厉害,怕得要死,根本就不敢动,哪怕看到秦思源半爬了上来向他伸出了手,他都不敢……

☆、79。第79章 独行

  “你说啊!”孙春兰看着儿子闭了眼低下头,一股心气就冒了出来,厉喝了一声。想起以前自己还怕阿昭勾上自己这儿子呢,原来,阿昭是这样的刚硬性子,对自己儿子这样的,怕是看都懒得看上一眼!
  袁大郎一个哆嗦,依旧不敢抬头,终于嗫嚅着说了话:“我当时……当时被吓得腿软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动不了……”
  哥哥救了这样的人,为这样的人背了那么多痛苦,真是不值!秦云昭看都不看袁大郎一眼,转向袁王氏冷笑了一声:“我心狼?我是丧了良心的小蹄子?你还想在秦家寻死觅活地闹?你踩进这院子我都嫌你们脏了这地!都给我滚!”
  秦云昭气势猛然爆发,袁王氏吓了一跳,扯脚就往外面走了。孙春兰面色复杂地看了秦云昭一眼:“阿昭,大郎还是个孩子,你……”
  “我哥哥才十四!”秦云昭从来不觉得年龄能够是人做错事的借口,在前世,十一二岁的女孩子就能把别人家一岁的婴儿从高楼上扔下来,这是人性,是人心!何况这袁大郎已经有十七八岁了,在这儿可不是半大小子,而是个早就能成家立业的大后生了。
  孙春兰也没脸再说什么了,低了头拉了袁大郎就走。秦云昭刚才那一下气势太利,把张氏几个都给震住了。等孙春兰娘儿俩个都走了一会儿,秦勇林才突然叫了出来:“唉呀,他家还没赔出钱来的呢!”
  也唯有这件事让这几个人上心了,秦云昭淡淡瞥了张氏、秦勇林和刘翠翠三人一眼,转身又进了上房:“大伯,大夫说要给我哥治伤还缺几味药材,我这就收拾收拾,上山去寻去,这些天就不回来了。”
  秦永德心中惊疑地上下打量了侄女儿一眼,他也没想到阿昭居然会有那样的气势,先前那气势,他只在当年统领兴州军的铁老将军身上见到过。听到阿昭说了,下意识地就点了头,见阿昭抬腿就要走出门了,突然又唤了一声:“阿昭!”
  秦云昭停步回过头来:“大伯还有事?”
  “你一个人上山,千万记得小心些!要记得你哥哥还等着你呐!”秦永德的心里,还是记着秦云昭给他寻来那支野山参救治的情分的,见她要上山,忍不住叮嘱了出来。
  秦云昭微笑点头出去了,院子传来李芬的声音:“阿昭,你等我做完中饭,吃了再走啊……”秦永德轻叹了一声,源哥儿和阿昭……唉……
  秦云昭取了那条齐眉棍,收拾了腰橐,背了一个小包裹就出了门,她时间很紧,得早些上山去找宗南山,请宗南山出手与她一起去猎虎。都听说老山林子里有老虎,可上回她翻了几座山头都没有发现老虎的踪迹,要是宗南山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少不得走得更远些,向另外的猎户去打听打听了。
  入秋之后连日阴雨,山林中湿度更大,秦云昭将那条齐眉棍用作登山杖,敏捷地爬到了宗南山的木屋边上。本以为这个时候宗南山应该在外面打猎的,没想到他居然坐在屋檐下无聊地逗着趴在他膝头上的豹猫。
  叮当最警觉,听到一丝声响,立即竖起耳朵站起身来,待看到是秦云昭,马上委委屈屈地叫了起来。宗南山也有些奇怪:“阿昭,你怎么这个时候上山?你哥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宗伯伯,我哥受了伤。”秦云昭一手抱过叮当,轻轻顺着它头顶的毛,把这两天的事给宗南山一一说了。请托宗南山与她一起去打虎的事没说,依宗南山的性子,他自己绝对会提出来的,秦云昭觉得自己没必要再多这么一句见外的话。
  果然,宗南山听到一个月内就要新鲜的虎血和虎骨入药,也着急起来,就想起身:“那我们取了弓箭这就走!”才站起身就是一个趔趄,差点没跌一跤,秦云昭连忙扶住了他。
  “宗伯伯,你身体不舒服?”秦云昭细心地注意到了宗南山刚才微微一蹙即展的眉头,知道他在忍着的痛,连忙问了出来。
  “没事儿,一下子岔了气而已。”宗南山被秦云昭重新扶着坐了下来,下意识地抚过自己的膝头,叮当“喵”了一声似乎是在安慰他,又跳回宗南山的膝头蹲着了,宗南山的脸色顿时好了一些。
  前世秦云昭就听人说过,有些猫儿能对人体的病气有感应,喜欢呆在人身上有病灶的地方蹲着,叮当是只精怪的豹猫,它这么趴在宗南山的膝头……
  “宗伯伯,你风湿犯了怎么不吃点药啊?”秦云昭张嘴就问了出来。
  宗南山顺口答了一句:“不碍事,好几年的老毛病了……”说到一半,才猛然住了口,讪笑了一声,“行啊,阿昭,连我都给你诈出来了。”
  山上湿度大,这几天又是因为入秋变了天气,再加上叮当的举动,所以秦云昭就猜测宗南山风湿痛发作了,果然如此。风湿病症发作之时,不仅关节疼痛难忍,而且经常出现关节粘滞僵硬、行动不便,宗南山这样子在家里行动都有些困难,怎么能跟她一起去猎虎呢?
  “家里可有药酒?”秦云昭想着宗南山这样几年风湿病症的,应该会配的有些外用药酒之类的,连忙问了,在房间里翻找了出来,先去加热了,将棉帕子浸透了要他热敷。
  宗南山过意不去,自己卷了裤脚抢了棉帕子过来:“阿昭,我自己来,又不是动不得了。”
  秦云昭抢不过他,只得任宗南山自己做热敷,站了旁边帮上几手,想了想还是开了口:“宗伯伯,你住在这山里有多少年了?”
  宗南山顿了一顿,才慨叹一声:“山中无岁月啊,也有十来年了罢。”
  十来年都久居这深山之中,这木屋子又没有防潮措施,难怪会得风湿了。秦云昭虽然不是多嘴的人,还是开口相劝:“宗伯伯,你虽然不让我哥拜你为师,但确有师徒之实,等我家房子修好,我们接你下山去住好不好?”
  她料想宗南山不是寻常猎人,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非要窝居这深山之中,可毕竟住久了与身体无益,还是下山住家里好些。
  宗南山隐忍着两只膝头传来的绵绵刺痛,知道秦云昭这回去猎老虎,自己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听她出声殷殷邀请,不由沉默下来。
  秦云昭见他不作声,也安静地不再说话,过得一会儿,伸手探到药酒已经冷了,连壶端了起来:“我帮你再热一热。”宗南山见她端着那陶壶站起身,像被惊醒了一般,才猛然回过神来,冲她歉意笑了笑:“人老了,就总是容易回忆。你说的那事也不急,容我再想想,横竖你也要等思源那小子好了才住进来,到时再说罢。”
  他不拒绝就是还有说转的余地,秦云昭笑着点了头,跟他打听起老山林子里老虎的踪迹来。宗南山才入老山林子那几年,确实各处山头都跑过了的,仔细回忆了一番,给秦云昭指点了几处可能的方向,又把身边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拿了出来:“阿昭,这回你是铁定不肯要我陪你去的了,你虽然本事高,可一个人在山中到底不安全,你又用不惯弓箭,这把匕首就送给你,只管带去也好防身。”
  他见秦云昭只提了一根齐眉棍上来,绑腿边插了一把铁匠铺买的寻常匕首,怕她那把小刀子不顶事,索性就把自己那把匕首送给了她。
  宝刀利器向来价值贵重,秦云昭虽然眼馋这匕首,却不想夺人所好,坚辞不肯受。最后还是宗南山说了:“这匕首跟了我也是明珠蒙尘,你要不收,你也不用再跟我说让我到你家里去住的话。”
  秦云昭却不过,这才谢过收了,拿到手中细细瞧了,见刀柄上刻着“怀谷”两个字,铸纹雄浑大气,带着刀鞘一起,一样多余的装饰都没有,就是完全按照人体工学打造的,使用起来自是极为顺手,心里欢喜。她现在拉弓的力度不足,无法拉满,还是用这种匕首拿手些。
  又为着自己要为哥哥的事奔走,不能留下给宗南山帮忙,秦云昭心里歉意,晚餐时着意做了一顿好菜,直吃得两人一猫都翻了肚皮才作罢。
  猎虎危险,叮当自然还是寄养在宗南山这里,翌日清晨,秦云昭早早就醒了,换了一身丛林迷彩服,做好了早饭吃了,跟宗南山告别而去,直奔宗南山跟她说的最有可能撞到老虎的北山而去。
  她心急赶路,要是沿着好走的地方前行,不知道要迂回多久,索性就一路直走,遇水直接涉过,遇崖或结绳而下,或攀援直上,赶到北山时,也花了五天时间。
  一到了北山,秦云昭就开始小心起来,前世她当三年森林公安,也不过是在所里存的资料里看到一两张照片,无非就是老虎的足印,在哪棵树干蹭下的几撮毛什么的,留下的一堆排泄物什么的,偶尔还有摄像头摄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真老虎只在动物园里见过,可那也个是蔫的,如今自己是要来找这野生的,心里也紧张激动起来。
  渐到北山深处,见有一道山涧,秦云昭更是格外警觉起来。老虎喜欢昼伏夜出,爱水善泳,最喜欢林密并且有水的地方了。秦云昭以那道山涧为中心,确定了搜寻范围,果然在不少树木上找了老虎抓磨的印迹,心中顿时大定,立即开始思考捕猎的办法来。
  她专门求罗奕帮她自军械库中“偷渡”了一根精铁齐眉棍出来,也是有考虑的,华灵说了要新鲜的虎血和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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