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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男主渡个劫[快穿]-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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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歪了歪脑袋,也不知道她现在扑过去吸他的灵气,会不会被他一剑给捅了……
  被她这般毫不遮掩地打量,聂予衡竟有点坐不住,他睨了她一眼,问道:“何故看我?”
  “因为你好看。”她不假思索地回道,一探身,直直凑到了他的面前,近得只消再一凑,就能亲上去。
  聂予衡顿了一下,被她的气息吹拂得不习惯,遂别开了脸。
  没有预料之中的脸红耳热,却听他冷清的声音道:“没什么好看的。”
  苏小淮眯了眯眼,不知他为什么是这个反应。她看了看他脸上的黑巾,也不知他一直带着作甚。即使是在刚刚吃东西的时候,她也没见他彻底摘下来。弄脏了黑巾,他便避开她,去河里洗了一下。
  她调笑道:“你说了可不算,不如你把黑巾摘了,我帮你看看?”
  他不答她。
  她瘪嘴可怜道:“给人家看看呗?”
  他掠了她一眼。
  她挤眼泪道:“你不给人家看,人家就要哭了。”
  聂予衡:“……”
  他伸指点到了她越凑越近的脑袋上,轻轻一推,将她推回到了原处,淡道:“我守夜。”
  苏小淮颇觉失望,鼓了鼓脸颊。
  四周虫鸣阵阵,他清浅绵长的呼吸可闻。苏小淮抱膝而坐,顶住了下巴。
  他的爹爹被魔教之人所杀,娘亲被夺走,他又在这里遭了六年的罪,想来他定是极恨这魔教的。若是她想要帮他渡劫,那势必要查清楚他的娘亲所在,并将他与他娘亲送回到正道中去。这作法倒是不难,只是她如今的身份委实教她尴尬。
  他的娘亲是天下第一美人,若是在这魔教中撑了六年还活着,那想必掳走她的,必然是魔教里位高权重的人,而且最有可能干了这事儿的,就是原主夙长欢的师父——天元教教主。
  苏小淮翻看了一下原主关于其师父的记忆,只见那天元教教主生平唯有两个爱好,一是武学,二是美人儿。若要说这就是她师父干的,她一点儿也不会惊讶。
  但这下,麻烦可就大了。
  夙长欢是个噬血的主儿,不近人情,但对一手抚养她长大的师父却是万般尊崇。苏小淮若是想大落落地帮聂予衡找娘,这绝对是不行的,就算师父不杀她,教里的人也会以为她被什么妖魔鬼怪给夺舍了……
  且不说这个,就说聂予衡对魔教恨之入骨,倘若知道了她就是这魔教的少教主,他会不会杀了她,这又是一个问题。
  苏小淮想了想,只觉头大,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她只想采个阳元而已嘛,咱们能不能不要搞得那么复杂……
  胡思乱想之际,她呼吸渐渐平稳,入了睡梦中去。
  聂予衡见她睡了,目光一移,落在了她的身上。
  少女将自己团成了一个小球,小巧的下巴搁在膝盖上,唇瓣微张,均匀地吐吸着。
  银光撒在她的侧脸,凌乱的额发耷拉在她微粉的脸颊上,夜风坚持不懈地撩着,却迟迟没能成功地帮她将碎发挽去耳后,让人忍不住想帮它一把。
  他本不想与她同道,多了一个人,便多了一个负担。六年来,他习惯了独行,毕竟在这魔教里,向来只有拔刀冲着他的,而从没有过像她这样伸手说要合作的。
  她不像是魔教养大的孩子。
  就像方才取那人的颈圈之时,他感受到了她异样,那不是一个手里拿着七八个颈圈的人该有的表情。
  他本以为,她许是一个嗜杀的怪物,却在那时自发地为她找起了借口。
  她许是,不小心捡了旁人的漏。
  那双眼澄净而纯粹,没有杀气,没有恨意。这样的目光,他阔别了六年,只觉得她干净得令人着迷,教人软了心肠。
  他更情愿她是在诈他,譬如将他利用完之后她,会反手捅他一把,就像魔教里人人都干的那样。如此,他便不会想起父亲的教诲,不会想起正道的侠义,更不会对她产生一种不可名状的责任感……
  她毫无保留的信任,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聂予衡仰头叹了一口气,却是寒了眉眼。
  从怀中掏出了匕首,他停了片刻。
  拔刀出鞘,对着她白嫩的后颈,一挥而落。


第51章 第四劫(4)
  刀风疾落; 匕首在即将触到她皮肤的那一刹那; 精准地停住了。
  清辉下澈; 在刃上折返了寒光。
  聂予衡眸子一闪,看着眼前睡得昏天黑地、毫无所觉的少女; 他默默地将匕首收回了怀里。
  他看着她的目光颇有几分无奈,也不知这般心大的人,到底是怎么在魔教里活下来的。
  望了她片刻; 他鬼使神差地抬手; 将她颊边的碎发挽到了耳后。他隐约有一种预感; 只觉得今后; 他许是再也不会有杀她的机会了。
  正这般想着; 只见少女蹙眉,不自意地翻了一个身,屁股一空; 眼看着就要掉下树去。聂予衡一惊; 眼疾手快地将她捞了起来,抱回到了树杈上; 刚想撒手,却没想到她竟是将他抱了个严实。
  聂予衡:“……”
  他低头看她; 蹙眉低声问:“喂,醒着?”
  少女没有回答; 却是在他的胸口蹭了蹭; 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被这般枕着抱着; 聂予衡眸光一漆; 耳根微热。他把过她的脉门,只觉其熟睡不似有假,他脸色微变,踌躇了片刻,最终是将她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沉睡”中的她靠上他的颈窝,灵气自二人相贴之处缓缓流过。
  她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
  哼,还想杀她?看她不把他榨干了才走!
  ·
  此后数日,苏小淮一直跟着聂予衡在这密林中穿行。白日里,她就帮着他打猎、采集,还四处看看陷阱里有没有落网的野兽。而到了晚上,她便死乞白赖地黏到他身上去,只觉得耍赖皮这一招,用来对付聂予衡,当真是屡试不爽。
  尽管苏小淮话很多,时不时找他扯谈,但至于关乎生死的大事,她却是全都听他的,没有什么异议。是以,除了时不时有些不安分的主儿,闯入了他二人的领地送死之外,倒也没了别的什么遭心的事。
  跟着聂予衡十日,苏小淮多多少少知道了他的脾性。只道这人当真不愧对其十年的正道教诲,若非必要,鲜少动手;若要动手,必定干脆利落,一招致命,教人立即断气,不会给敌手增添半点苦痛。
  没有必要的事情,他不会做。他目光中不变的,唯有度德量力的本心,与审时度势的从容。魔教中血腥的六年如此难熬,可他的气度却是从未被折损过分毫。苏小淮每每见了,便会暗暗惊叹。
  转眼间,就到了第十三日的夜晚。
  苏小淮坐在树枝上,悠闲地晃着腿,点数着手中的颈圈:“十二、十三……还有脖子上的,共十四条。后日便结束了,想来你我各十四条,倒是不稳妥的。”
  她说罢,看了一眼倚在旁边那根枝杈上的聂予衡。
  只见他靠在树干上,左臂垫在脑后,右腿蜷曲支起,安静地望着远处的满月,没有答她话。他的神色淡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小淮看了他片刻,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习惯了她动不动凑近前来的性子,聂予衡下意识地挪了一下身子,给她腾出了一个位置,更伸手去搂她。
  当他做完这一切之后,才蓦地回过神来,他的思绪空了一瞬,眼前只有她带着几分揶揄的笑意。
  聂予衡顿了一下,默不作声地将揽在她腰上的手给收了回去。
  苏小淮但笑不语。
  “听到我方才说的话了吗?”见他有些出神,苏小淮遂抬手想去戳他脸颊,刚一出手,便被他给截住了。
  他轻轻地瞥了她一眼,淡道:“那便明日出去夺吧。”
  那清浅的语气就好似在与她说,明日出去走走吧。
  “嗯。”她应下,想了想扬唇便笑,盯着他瞧了片刻,终于招来了他的目光。
  苏小淮轻松笑道:“明日一去也算是生死难料的,你不若今夜满足我一个愿望如何?”
  聂予衡睨了她一眼,脑子里将她所有的胡搅蛮缠都过了一边,问道:“什么愿望?”
  “我想看看你到底长什么模样,所以,你将这黑巾给去了可好?”
  他的眉眼微弯,似是有了几分笑意,不答反问道:“你又是为何想看?”
  苏小淮眨了眨眼,玩笑道:“自然是想将你的模样记着,倘若明日下了黄泉,还能在路上等你片刻,看你到底是陪我还是不陪呀。”
  聂予衡听罢,看着她的笑脸,心里微微一堵,只道:“不会死。”
  他停了一下,再道:“你我二人皆是。”
  倒是没想过他会这般认真答她的,她讶然少许,遂明白过来。她自己有灵力傍身,不但能得自保,还能护他周全,是以她自己倒是不怕的。
  只是他与她不一样,身在此界,他不过只是一个凡人,不知来日命数,亦没有神灵相护,面对这随时随地可能丧命的环境,想必他此时心里是颇不容易的。
  不愿教他思虑过多,她遂闹他,抬手作势去掀他黑巾,道:“那你倒是给个话嘛,给人家看是不看?再不说,我就——”
  话未落,他一把捉住她的手腕。
  苏小淮怔了一下,一抬眼,却不防被他的眸子给擒住了。
  二人凑得太近,近得能教人数清彼此眼睫的根数。她身子一僵,只觉一切在瞬息间停滞,唯有心跳如鼓。
  他的那双眼极黑极幽,如渊涧般深不见底,一望间,似是能吸尽她的魂魄。
  她心里一跳,有些兴奋,一时为难不知是该亲上去好,还是亲上去好。
  他眯了眸子,视线落过她的眉眼、鼻尖、唇角,不着痕迹地滑过她脖子上的玄色颈圈。他的呼吸微滞,乱了思绪。
  蓦地,他松手,退开了一些。
  她吸了一口气,这才觉着手脚四肢有血液在流动。
  只听他沉下声音道:“若是活着回去,就给你看。”
  苏小淮笑了,只道这买卖好,稳赚不亏,遂乐呵道:“甚好,一言为定。”
  ·
  次日,待日头一出,苏小淮便随着聂予衡动身踏出了密林。
  因着是刻意去寻人打架的,是以二人一路上便寻着人迹走,不过小半日,就到了一处山谷之中。
  只见此处三面环山,百草丰茂,艳丽的色彩盛放,挤满了来人的眼睛。聂予衡似有所觉,停在了谷口,不再入内。
  “怎么了?”苏小淮抬眸望他,只见他目光定定望向前方,她寻着望去,只见那里站着一个男子。那人体型健硕,手持大锤,正立在山谷之中。
  聂予衡眯了眯眸子,轻声道:“我与他交过手。”
  “如何?”她问。
  “不可掉以轻心。”
  听聂予衡这般评价,苏小淮登时对那人多上了点儿心。原本想着,若是她与他以二对一,想来是无碍,可当她远远地将那人打量了一番后,却是有了几分疑虑。
  只见那人神色泰然,身体放松,似是有恃无恐。
  她只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她当即放出了神识,在山谷中搜索了一遍,只见山谷中除了她与有两个人,一是持锤的那个壮汉,而另一人身形较小,正隐匿在山坡上,他手中持握着弓箭,严阵以待。
  见扛着大锤的那人坦荡的模样,苏小淮便明白过来,这二人定是同伙,想来是常用此计请君入瓮的。
  她悄悄扯了扯聂予衡的衣袖,扶着他的胳膊一踮脚,凑到了他的耳边,将她看到的情形含糊了几分,再说与他听。
  十日相处,他早知她耳力极佳,遂是无有惊异。只是她说话间吐出的热息撩过他的耳廓,倒是教人有几分心猿意马。
  聂予衡集中着精神细听,脊背却是微微转热。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她这般黏他,委实教人有几分难熬。
  他大致听完,将她的手轻轻拂开,低声道:“知道了。”
  苏小淮看他这副模样,心中得逞地暗笑,面上却是作浑然不知的模样,又凑过去,只道:“他二人既是这般分工,想来持弓那人的技艺许是更高一筹。你的轻功在我之上,剑对大锤不占上风,不如我去正面迎敌,你去杀了持弓的那人。”
  聂予衡听罢颔首,便见苏小淮抽出长鞭,抬步往前行去。他看着她的背影,顿了一下,咽下了喉中的嘱咐,眸色一寒,持剑飞身而去。


第52章 第四劫(5)
  苏小淮纵身跃到那手持巨锤的壮汉身前; 扬鞭就是一抽; 壮汉见人呲牙咧嘴一笑; 挥锤便上。二人斗在一处,交手数回; 她额角生汗,不得不祭出灵力支撑自己。
  这人当真如聂予衡所言,不容小觑。
  为了不被藏在暗中的那一人的箭矢射中; 苏小淮左右躲闪; 试图诱敌; 以调整着自己与那壮汉的位置; 尽力让壮汉挡在她与持弓那人之间。可对方的目的; 偏也是要将苏小淮暴露在同伴的视线中。
  二人僵持不下。
  苏小淮咬紧了牙关,只盼着聂予衡的动作能再快一点。
  聂予衡顺着苏小淮的指引寻去,恰在高丛中看到了那持弓之人。那人半跪着身子; 视线凝在谷中打斗的二人身上。
  他的弓; 张得正满。
  聂予衡眯眸,屏息提剑; 他瞥了一眼下方的少女,恰见得她匿在了那壮汉的遮挡下; 将敌方的背部彻底地暴露在了箭矢下。
  好机会。
  他目光一寒,提气瞬起。
  然而就在逼近的一刹那; 那人似有所感; 断然松了弦; 飞箭破空而去。
  只听“啊”的一声粗喊; 谷中打斗之戛然而止。
  聂予衡瞳眸一缩,寻箭望去,只见那羽箭洞穿了壮汉的身体,直直扎入了少女的胸口。他大震,不及细看,持弓那人便舍了弓箭,拔刀冲他攻来。
  刀风袭至,聂予衡抬剑一挡,短兵相接,“锵”的一声巨响,那人后跃回到了原处,狰狞的目光将他死咬着不放。
  刀剑余声绕谷,久久不息;谷中凉风阵阵,飒然作响。
  聂予衡握紧了剑柄,余光只见,谷中那二人接连栽倒在地。
  霎那间,心头火起,紧绷的身躯酝酿着无从言说的怒意。他如刃的目光生生剜去,那人见了一愣,竟是瑟缩,目露几分惊惧。
  聂予衡脸色大寒,抬剑飞身而至。电光石火间,他几近是不受理智支配地出了剑。
  那人善射,近战功夫又如何能与聂予衡匹及。只见聂予衡手起刀落,那人的双手被齐腕断尽。
  那人懵了一瞬,登时只见鲜血喷涌,断掌飞到了数步开外之去。
  “啊——!”那人痛到五官扭曲,叫得撕心裂肺。
  听到这刺耳的喊叫声,聂予衡一怔,这才持稳了剑柄,干脆地了结了那人的性命。
  谷风卷过他的衣摆,却未能拂去他额角的汗意。
  聂予衡握着剑,双手发麻,麻得刺疼。他木木地望着那人被他斩断的手,一阵晃神,耳边隐约响起爹爹的教诲——不可虐杀,不可噬血。
  他方才……做了什么?
  他抽剑,手一抖,差点儿将长剑落到了地上去。
  不消他细想,只听谷中传来一声嘤咛,他蓦地回神,敛了神色,收剑飞身而下。
  聂予衡匆忙赶回到了苏小淮的身边,只见她的腿被那壮汉的身体压着,羽箭的箭头直直没入了她的左胸下。虽未见有大量的鲜血涌出,但依那箭矢的长度估量,这伤,怕是会要了她的性命……
  将那壮汉的身体掀到一旁,聂予衡轻轻将少女的上半身扶起,她闭着眼,似是晕了过去。
  聂予衡只觉,有一股无处宣泄的戾气堵在怀中,教人急躁。他只得深深吐息,却不想那心气竟是难平,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是,眼下无暇与他再耽搁,他必须马上将她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这般想着,他伸指点住了她几个穴脉,又握住了那长长的羽箭,一声闷响,他用内劲将羽箭折断,只留了一小截箭头在她的身体里。此处无火无水无伤药,他不敢贸然为她拔剑,只得运气稍稍为她调息,以护住她的心脉。
  苏小淮神思恍惚中,只觉有大量的灵气涌进了她的身体里。她心下一喜,急忙调用起来。
  方才与那壮汉较量,本就耗了她不少灵力,再加上抵住了那箭矢的致命一击,她体内的灵气所剩不多了,这才晕了过去。
  眼下有聂予衡在畔,她便觉好上了许多,睁开了眼来。她看见了他似有担忧的神情,微微一笑,问道:“死了?”
  她本是想问那射箭之人死是没死,却不想见他眸子一暗,答道:“你不会死。”
  苏小淮愣了一下,哑着嗓子桀桀笑出声来,道:“我问那射箭的人呢。哈哈哈,若是我当真死了,那你可就撞见鬼了……”
  那一箭带着十足的力道,纵是一连贯穿了三人也不为过。是以,这伤自然是万分严重,普通人是承受不来的。可她毕竟不是普通人,甚至连人都不是。
  有灵气护体,她倒是死不了的。
  听了她的话,聂予衡这才明白过来,却是没有一星半点儿要与她调笑的意思。他将她稳稳抱起,一边走,一边蹙眉道:“我带你去安置,莫说话,莫笑。”
  听他这话,苏小淮咬了咬下唇,乖乖地收敛了笑意。
  在聂予衡这样的普通人面前,她可不敢让自己好得太快,遂只是止了疼,人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那箭上淬毒了没有,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无力,眼前一黑,就又晕了过去。
  ·
  待苏小淮被疼醒的时候,业已入夜。一直压制着伤口的疼痛,灵力所剩不多,她睁眼,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这当真不是妖精受的罪。
  她瞪着眼睛,四处找寻了一番,却不见聂予衡的人影。她轻啧了一声,也不知他去了何处,还想着捉他来补给一下灵力呢……
  只见此处是一个洞穴,倒是没有什么野兽的味道,想来先前定是有人住过。她的身下铺就了一层干草,半硬不软的,不甚舒坦。
  许是这身子在发着高热的缘故,苏小淮打了个寒噤,低头只见自己的上衫半褪,左胸下的箭矢尚未取出,却是被人多扎了几圈的布料用以固定。
  衣服松松垮垮地盖在她挺立的胸脯上,她挑眉笑开。
  他干的吧?他看到了吧?
  哟,禽兽。
  不待她能乐呵上些许功夫,便听到了他的脚步声。
  那人踏着月色而入,逆着光,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见他顿了顿,低声问道:“醒了?”
  苏小淮扬脸想对他笑,却不想竟是毫无气力。她咧了咧唇瓣,哑声嗔笑道:“嘻嘻,醒来不见你,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他略有动容,却只是端着一只石碗走近前来,没有说话。
  他坐去她身侧,伸手去揽她,却惊觉她的身子烫得吓人。
  “你在发热。”他眉头深锁。
  她听罢点了点头,笑道:“……好像是呢。”
  聂予衡脸色沉了下去,不知原由地心慌。
  他一边揽住她,一边道:“喝水。”
  她顺着他的力道坐起身来,正要抬手去捧那碗,却被他避开了。
  “碗很烫。”他道。
  苏小淮愣了一下,忙问道:“你莫不是生了火?这怎能行?若是有旁人见了……”
  “不会有旁人了。”聂予衡望她,道,“那二人所有的颈圈与我们的加起来,恰好足数。”
  她讶然,却是笑开。原来他与她就是留到最后的人了。
  她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水,滚进了喉咙里,微烫。她看了他一眼,他的眉目依旧是淡淡的,教人读不出他的情绪。
  她闭了闭眼,有气无力地笑道:“真好,这样……你就能活下去了……”
  闻言,聂予衡一震。
  他看着怀中奄奄一息的少女,双颊被高热烧得发红,唇角干裂发白,脆弱得似是在下一瞬便会化作一团雾气散去。
  受了如此重伤,却不能得到及时的救治,眼下竟还发了高热,她……又怎能撑得住。
  聂予衡心口钝痛,扶着她的手一紧,思绪繁杂。
  可他,却救不了她。
  这是他在目睹魔教之人弑父夺母之后,第二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与无力。
  他沉了眸子,沙哑道:“撑过去,等天亮了,便会有人来接应。待出去了,你就不会有事了。”
  苏小淮心里微暖。虽说倒是想安慰他说,她死不了。只是眼前这重伤摆在这里,她非但没咽气不说,还能这般与他说话,没被他当回光返照就算很好的了。
  她望着他看似镇静的神情片刻,蓦地笑问道:“那若是没撑过去呢?”
  不曾想一问罢,他竟是陡然目光大暗,半晌没回话。


第53章 第四劫(6)
  他的眸光; 很深很深; 深得教她一眼读不尽他的情绪。
  她僵住未动; 似是不慎溺在了他的目光里。
  片刻,他敛眸淡道:“那便死在这里。”
  苏小淮愣了一下; 轻笑出声,道:“你倒是实诚,连哄我一句也不肯?”
  他移开了视线; 揽着她的双臂绷了绷; 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他蓦地出声; 望向她; 郑重地问道; “可有何记挂之事?”
  苏小淮听罢“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有啊,自然是有的。”她乐道,眯起眼睛将他好一顿打量。她所记挂的; 除了帮他渡劫; 就是采他啊!
  被她盯得有几分毛骨悚然,聂予衡不自在地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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