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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男主渡个劫[快穿]-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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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中的僧人见他人虽生得精神,却别无所长,年纪不大还瘦瘦弱弱的,遂只能差遣他去拾柴,不想他入山后碰到大雪,勉强寻得了山洞避雪,待雪停后再走。可到底是食不饱腹、衣不暖身,他眼见着就要走出山林了,却是双腿一软,倒在了那里。
到了屋中,果如苏小淮所想,这屋子里除了点儿废弃的破桌烂椅外,倒是什么都没有的。裴景诚知晓她身份尊贵,见屋中这般场景,蹙了蹙眉头。
他去取了一些木材,叠成了能坐人的样子,对苏小淮道:“殿下坐这儿吧。”
苏小淮见裴景诚认真的模样,嘴角微勾。她一把将他扯了过来,拉到了那木材上坐下,然后大咧咧地往他腿上一坐。裴景诚只觉一个柔软香暖的小身体落入了自己的怀里,他登时一僵。
只听她一本正经地道:“屋里冷,受不了,但是坐一起就不冷了。”
他眸中有了暖意,问道:“殿下莫不是与下人走失了?草民知道路,可以送殿下回去……”
“不用麻烦哥哥,我是自己跑出来玩的。”
裴景诚:“……”
苏小淮笑吟吟地看着他,抬手擦了一下他脸上的污痕,惹得他愣着不敢乱动。虽说她早知他出身寒门,可他眼下这境遇,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以后会一跃龙门的人……
她遂问道:“诚哥哥可曾入学堂读书识字?”
听她这么一问,他敛眸,但觉有几许自卑。他低低道:“不曾,只是偶偶能得几本书看……”
虽说是书,却也不过是他从村里相熟的教书先生那里一笔一划抄来的抄本,纸页劣质,早已被他翻烂。
苏小淮又问道:“那你可喜欢读书?”
他的目光稍稍亮了一下,点头答道:“甚是喜欢。”
见他神情,她心里有些许温疼。她眼下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公主,助他发迹自然是做不到,更不知司命什么时候会来将她带离此处,是以她只得尽力,能帮多少帮多少。
她遂从腰间的小荷包里摸出了仅有的一粒碎银,搁在了他的掌中,道:“诚哥哥,这个你拿着。”
他一愣,见那银子却是有几分慌乱,他推拒道:“不必……我——草民不能收。”
苏小淮斜了他一眼,就着他的话道:“如此,那便算是我赏你的,你不得不收。”
鲜见地摆了公主架子,苏小淮看他反应,只见他脸色登时难看了几分。她并非真想教他为难,遂复又笑开道:“骗你的!我好几个月笼统才这么点儿零花,哪里赏得起你?今日见了便算是有缘,有缘便算作朋友,诚哥哥既是困难,那我且先借你,待来日哥哥发迹了还我就是。”
听罢,他动容,神色晦暗不明。
苏小淮凑近前去,扬出一个笑道:“如此可好?”
他眸光微闪,接下了那碎银,哑声道:“……多谢。”
她点点头,想到他将来三元及第的光辉事迹,忍不住鼓励他道:“哥哥既是喜欢念书,那便认真去念。只要哥哥去做了,定是能成人中龙凤的。”
闻此他心念大动,心中饱胀之意无法言喻。他突地想起从书中看过的一句话——士为知己者死。想来……莫过于如此。
他将她从腿上抱到一旁,起身跪了下去。苏小淮吓了一跳,连忙蹲下去扶他。
“诚哥哥你起来,别跪我——”
“殿下。”他岿然不动,眸色漆然。他沉沉道,“殿下大恩,草民结草衔环,愿以性命相报。”
苏小淮一听这话,乐了。她伸手捧他脸颊,勾唇道:“性命就不用了,哥哥不如以身相许?”
他闻言一震,脸上顿时如有火烧。
苏小淮嘴一溜说完这话,遂才想起,五年后的她跟他闹和离还来不及呢……
她哽了一下,笑道:“算啦算啦,这以身相许到底还是不要的好。”
他眸中一暗,不知该如何回话。
苏小淮将他拉起来,正要说些什么,却猛地脸色一变。
糟糕!她把侍女姐姐给忘那儿了!
她大惊,这下也顾不得什么汲取他灵气了,急着要走,生怕闹出人命来。
裴景诚还未及从方才的事情里缓过来,只见她急匆匆道:“我该回去了,哥哥多保重!”
说罢,她转身便去。他心里一空,追了一步上前,却惊觉自己并没有挽留她的资格。
不想,她走到了门口,竟是停了一下,回头望向他,眸子里似是容敛了星光。她道:“我记着我屋里还有几本书,不知哥哥明日可来做工?若是来的话,我便带给你看看,可好?”
他心中触动,敛眸扬了嘴角,道:“好。”
第78章 第五劫(14)
国寺中的日子甚是清闲; 除却日日晨起礼佛、顿顿食素之外; 苏小淮便没有了不满的地方。左等右等不见司命寻来; 这具凡身中还有一只原主昭阳的灵体待她供养,是以苏小淮不得不想方设法与裴景诚多见几次。
自那日与裴景诚约好了再见面之后; 苏小淮便顶着借书读书的名号,隔三差五的便去那小屋里寻他。他因着要做工,只能溜出来一小段时候; 二人相处时候不算太长; 但一来二去却也相熟了不少。
在亲眼见证裴景诚以飞速翻过一本书册; 接着倒背如流之后; 苏小淮讶然表示; 这当真不愧是一个能仅用五年功夫便得三元及第的奇才。
见他身子瘦弱,苏小淮便会偷偷地给他施以些许养元安魄的术法,左右灵气都是从他身上吸的; 她一点儿也不心疼。
如此; 便是大半月的功夫。
是日,苏小淮礼佛罢; 取了昨夜挑好的书册就要往外头去,只见得嬷嬷揽着大衣小跑赶上前来; 嘴里唤道:“殿下!殿下等等……”
苏小淮鼓了鼓腮帮子,依言停下。果不其然; 嬷嬷又是伺候着为她添了衣裳。
虽说外头天寒; 但有法术傍身; 她不觉着冷; 这般穿着委实累赘。穿厚重的大衣她自是最嫌弃的,却偏不想这原主昭阳公主体弱,除却夏日,一旦天转凉,她便能穿得来大衣。只见她别的衣服能少,可这大衣却是多得一个月不带重样的。
待嬷嬷给她整理好了衣装,苏小淮走远了些,用术法放倒了贴身伺候的侍女,终是能得朝小屋赶去。今日礼佛,原主生母贵太妃的身子不大好,遂是耽搁了一些功夫。
也不知,裴景诚走了没有……
推门入了小屋,苏小淮刚想叫他,却见他坐倚在墙边,双手抱臂,正安稳地睡着。
日光透过半破的木窗,稀稀疏疏地散落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眉眼的轮廓。她挑唇笑开,放缓了步子。
知他平日里都在干体力活,早出晚归,夜里还抽空读书,想必定是缺觉极了。苏小淮没有扰他,蹑手蹑脚地坐去他身侧,将书本放在了一旁。
小屋里很静,他的呼吸很浅。
均匀的,安稳的,像是有一根羽毛,轻轻地搔在她的心口。
苏小淮双手捧着脸颊,静静地看着他。
她现在不知司命去了何处,也不知她还会不会来找她。随着灵力的逐渐消逝,她心知她定是违逆了天道,出现在了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
若不是侥幸遇到了裴景诚,想来她许是要死在这儿的……
虽说早知他皮相生得好看,却不想在细细观赏时犹盛。她伸了一根手指,轻轻地戳在了他的脸上,而后向上提起一点,给他整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看着他,苏小淮扬了嘴角。
他笑起来的时候,还是挺好看的。
她蓦地想起他五年后的模样,较如今这副少年样貌少了几分阴柔,多了几许狠厉。
五年后的他,不怎的笑。又或者说,她从来不曾见大婚后的裴景诚笑过,他永远绷着一张脸,活像她欠了他的似的……
诶……这么一说,倒也没错。
遇到五年前的他,苏小淮方知他的求知若渴,知他心中的抱负与野望。他该是一个在朝堂上大展宏图的人,而不是被圈禁在小小府邸之中的困兽。
以他的才华,远不该尚公主,却无奈不得皇帝重用。
这到底是为何?
莫非……他当真成了什么逆贼臣子?
苏小淮正兀自思忖着,便见睡梦中的裴景诚皱了眉头,似在发寒,不甚安稳。她想了想,便将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轻轻覆去他的身上。
但觉暖香扑面,裴景诚呼吸一滞,身体却下意识地先出了手。
苏小淮还来不及松手,只觉手腕猛地被人攥住。她轻叫了一声疼,更觉他将她用力地拉了一把,她一个不稳,跌到了他面前去。
裴景诚刚一睁眼,便见眼前近在咫尺的她。只见她双眸潋滟含光,齿咬唇瓣,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他呼吸一滞,竟有些回不过神来。
见他醒来,苏小淮皱了皱鼻子,装可怜道:“诚哥哥怎得还没醒就知道欺负人啦?”
孺软的声音勾得他心头直跳,他忙松手,有几分无措,忙请起罪来。
“对不住,我——”
苏小淮伸指直戳他脸颊,笑眯眯道:“不怪你。”
他顿了一下,低笑,抬手捉住了她的指头。
“今日母妃身子不大舒服,所以才耽搁了些。”苏小淮道,自然而然地靠坐在了他的身旁,又问道,“你呢?你娘亲身子如何?”
“近来好些了。”
“那便甚好。”苏小淮一边说,一边试图去挣脱他的手。不想他竟是与她较上了劲儿,只是笑着,却不松手。
他的手掌坚实有力,很是暖人。指腹的薄茧擦过她的手指根,她一颤,只觉这感触痒得教人心念大生……
苏小淮耳朵一热,不敢再动,软声道:“诚哥哥,放开我……”
他笑道:“你不戳我就好。”
“好。”她应得很是干脆。
他不疑有他,遂松手,不想刚一开,她猛地一下又戳了过来,正正落在了他的腰腹上。
他当即眸色一深,却望着她澄澈的目光,不敢有什么反应。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叹息道:“别闹。”
她听了,忍不住轻笑。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苏小淮一看天色,只道:“诚哥哥该回了,若是晚了,又该叫那些和尚扣你工钱了。”
他闻此,多看了她一眼,只觉有些许不舍。但此事不好耽搁,毕竟家中开销都落在他的身上。他颔首,站起身来。
苏小淮扬脸望他,笑着伸手,作势要他拉。
见她如此,裴景诚忍不住笑,遂是取了书册在手,将她的大衣搭在臂上,他再伸手去拉她起身。
二人出了屋外,苏小淮从他手中接了大衣,再得他叮嘱了几句后,她笑着道:“如此,诚哥哥明日再见。”
他听罢眉眼一柔,答道:“明日见。”
话落,他转身离去。苏小淮望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欲要离开之时,垂眸只见一枚颇为眼熟的白玉玉佩落在了地上。
她愣了一下。
苏小淮蹲身将那枚玉佩拾起,轻轻拍拂去了上面的尘土,只见玉佩缀着樱色流苏,上面文字她虽是看不懂,但却是有印象。
这不正是那枚裴景诚宝贝得紧的玉佩吗!
怎得会落在这里?是他不慎落下的吗……
苏小淮看到这玉佩,撅了撅嘴。
原来,他早已经遇到了他心悦之人啊。
苏小淮拿着那玉佩掂量了片刻,原本想着带回去,明日再带来与他。却转念一想,又道这玉佩是他万分宝贝的东西,若是发现它不见了,想来他定是会回来寻的,既是如此,她如果拿走了,岂不是更让他焦心?
这般一想,苏小淮遂又入了屋中,只道左右这小屋不会有人来,稍稍掩在他二人常坐的地方,许是无碍。
放了玉佩,苏小淮想了想,再用术法写了一张纸条压在下面,上书:给诚哥哥,愿好生保留。做完这些,苏小淮便起身离开。
堪堪回到了自己的屋中,椅子还未及坐热,苏小淮便听门被“哐”地一声打开了。只见嬷嬷火急火燎地跑进了屋来。
“殿下!殿下!娘娘——”嬷嬷面如纸色,鼻间额间全是汗。
“怎么了?”苏小淮一怔,却是猛地被嬷嬷攥住了手腕。
“殿下……娘娘寻您……”
见嬷嬷这般说话,苏小淮心里一沉,莫不是……贵太妃快不行了?
这般想着,她遂急忙跟着嬷嬷往贵太妃屋里去。
到了贵太妃屋里,只见侍女来来往往,各个是心神不宁。苏小淮一路小跑到贵太妃床前,只见床上女子形容枯槁,已是垂死之态。
她看到苏小淮,浑浊的目光微明,露出了一个笑:“过来,到娘这里来……”
苏小淮依言乖巧上前,以神识探得贵太妃的魂灵,便知她命不久矣。只见贵太妃屏退了众人,后将苏小淮揽入怀中。
“娘……”她唤道,稍稍落出了泪来。
贵太妃见了,亦是红了眼眶。她笑着给苏小淮抹泪道:“傻孩子,莫哭,娘还好好的,哭什么……”
苏小淮未答。
贵太妃摸着她细软的头发,温柔道:“孩子莫哭,娘病了那么久,若是哪日去了,也好是个解脱……你要好好听你皇兄,听你嬷嬷的话,不该做的事不要做,不该听的话不要听,可明白?”
“孩儿明白。”
“嗯——咳咳咳……”说着,便是一阵猛咳。
苏小淮忙帮着拍抚她的后背。她看着贵太妃,知她将死,不免有所怅然。
待贵太妃喘过起来,喝了一口水,她望着苏小淮,很是严肃地道:“孩子,娘尚有一事……要告诉你……”
“娘说,孩儿一定好好听着。”
“你可还记着娘教你好生受着的玉佩?”贵太妃问,“白玉那枚。”
苏小淮一怔,抬眸望去,在她目光的逼视下,苏小淮点了点脑袋。
贵太妃颔首,眼睛似闭非闭,缓缓道:“你父皇去时,在宫外留了秘宝,图纸在你皇兄手中,而那枚玉佩则是机关……记着,你定要好生保管,莫要轻易交给你皇兄,更不要让其落到奸人手里,宁可玉碎……可明白?”
听罢这话,苏小淮愕然。
不想那枚玉佩竟是有这般大的来头,可她却把它随意地放在那小屋里了……
也不知,她待会儿回去寻,还能寻得到不。
苏小淮应了话,便见贵太妃松出了一口气来,疲倦只道乏了,让苏小淮退出去。苏小淮心知她许是不愿让昭阳与她死别,遂听话地退了出去。
行到外间,侍女们入内伺候,苏小淮坐到一旁的椅上,静静等着。
原来,那玉佩并不是裴景诚的东西……
苏小淮后知后觉地想。
等一下,那他岂不是对她……
正想着,突地只见空中撕出了一道裂口,熟悉的声音旋即而至:“妖精!你可让本仙好找!”
还不待苏小淮能回过神来,只听里屋传来哭声道:“娘娘薨了!”
那一刹,苏小淮只觉身体里原主的魂灵乍然惊醒,她心口一疼,被硬生生地挤出了体外。
第79章 第五劫(15)
五年后; 宫宴结束后的一二日。
裴景诚坐在床榻边; 他静静望着那个似是熟睡的女子; 眸色复杂难辨。一连数日不眠不休,他形容憔悴; 眼底乌青极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那个病人。
一想起那夜归府; 她倒下去的那一刹; 他的心脏都要被吓停了。
忘了自己是如何将她抱回房中; 又是如何唤了大夫来看她病情; 他只记着; 那大夫摇头只道,无药可医……
那一瞬,他只觉自己“嗡”的一下变无了反应; 身体凉得像是一个死人。
那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而后一二日; 无论他怎么守、怎么等,都不见她有醒转的迹象。嬷嬷婢女虽是有劝; 但他也只不过是稍稍离开洗漱,用了些许饭食; 余下的时间,他大都留在她的屋里。
裴景诚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她的睡颜是死一般的安祥; 呼吸清浅到几不可闻。
望了片刻; 他忍不住抬手; 探上了她的脉搏。只觉指腹下的跳动极缓、极弱,较前两日跳得更慢……
幼时娘亲久病缠身,家中又请不起大夫来看,是以他遂想方设法四处翻医书自学,遂多多少少也算懂了些皮毛。
她的脉象,是死兆。
奄奄一息,却又教人根本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裴景诚收回手来,手指一拢,拳硬如石。
“吱嘎”一声轻响,屋门被人推开,有两三侍女走近前来,只听打头的嬷嬷缓声道:“驸马爷,老奴给殿下喂些吃食。”
裴景诚回眸看了一眼,见那嬷嬷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水,面满愁苦。他将她半扶起身,教她靠坐起来,而后起身让开,让嬷嬷坐到床榻边给她喂食。
床上的她一直昏迷不醒,自然是无法吃食,却是能喂进一些粥水与参汤,也算是吊住了性命。
嬷嬷用小勺舀了舀粥,待凉了些,送去了她的嘴边。一喂,却见她无法自行吞咽,粥水从嘴角边溢出,划出了一道水痕,隐匿在她衣襟处。
嬷嬷愣了,忙用帕子去擦,擦了再喂,喂了再擦,愈擦却愈是红了眼眶,持着勺子的手哆哆嗦嗦,急道:“殿下?殿下!这、这……分明昨日还喂得进去,这可如何是好?!”
裴景诚一直在一旁等着,见她竟是喝不下东西,心猛地一沉。
只见嬷嬷伸手去捏她嘴巴,送了粥水,又合她下巴,饶是如此,却依旧不见她喝下去。
“哎哟造孽啊!殿下……殿下……”嬷嬷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给我。”他接过碗,嬷嬷见了立即让到一旁去。
裴景诚坐到她身前去,舀粥水去喂她,果然喂不进去。
他眉头深锁。
“驸马爷,这、这……”
他一沉脸色,将碗送到了自己的唇边,含了一口,而后搁了碗,伸手去抱她。他一手掌住她的脑后,一手捏开她的牙关,俯身衔住了她的唇瓣,将口中的粥水渡了过去。
屋中一旁伺候着的侍女们见他如此,皆是惊了一跳。
她的唇很软,又是很凉。
却是这般情境,他再无法有一星半点的旖旎心思。
将口中的粥水悉数喂尽,他封住她的嘴,轻抬她下颚,便见她下意识地一咽。
“嗳、嗳!喝了喝了……”嬷嬷见此,舒出了一口气。
裴景诚松开她,指腹抹过她唇角的水渍,再取碗含粥。
如此数次功夫,一碗粥水被喂了进去。待嬷嬷伺候着苏小淮擦洗更衣后,他再坐回到她床边,嬷嬷知道自己劝不动驸马,遂不再想着劝,便带着侍女们退下,心中慨然道:驸马爷这般深情,若是殿下醒来能知此,与驸马爷和和美美过一辈子就好了……
门一合,裴景诚幽然的眸色更是一点点地深了下去。
许是方才喂过热粥的缘故,她的气色好上了几许,原本惨白的唇色转成了淡淡樱粉。他望着她,伸手再去探她脖间脉搏,依旧微弱……
他眉心深锁,指尖触碰的滑腻教他无法收手,一路向上抚去,捧住了她的脸颊。
指腹轻轻缓缓地擦过她的眼睫,抚过她的眼角。
他想看她睁开眼睛。
裴景诚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彼时的他还是一个卑微的少年,与她近乎是云泥之别。他本以为,他会死在那大雪里,可是他没有,睁开眼的时候,便是她。
他深深记着——
她的眼里,满是亮光。
在国寺中的半个月,是他二十年来最快乐的一段时光。纵使那时的他一无所有,可如今,他却无时无刻不羡慕着那时候的自己。
那时候的他,有她。
有那个温温软软地唤他“诚哥哥”的小姑娘。
那个小屋,就好似是他至美的梦境。只要到了那里,见到了她,一切屈辱与苦痛皆能烟消云散。
他没有想到她会不告而别,只留下了那枚白玉玉佩,和一张不过一字半句的纸条。
那一刻,梦醒了。
没有哪一刻,会比那一刻更让他清醒。
她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而他,什么都不是。
他甚至连为她献出性命的资格都没有。
卑微到尘土里。
自她走后的半年里,他的生活似是回到了原来昏暗之中,他没想过会再有见她的机会,想着将那一段经历作梦一般忘去,更想着将那枚白玉当掉,换取好一些的生活。
只是,他到底舍不得。
半年后,娘亲亡故,除却履行他答应娘亲会好好活着的誓言之外,他只觉得自己活着,倒不如不活着,直到他误打误撞地救了一个人。
那一人可谓是他的贵人。
起初,他并不知那人的身份,那人却见他有为官之能,遂引他入学堂,教他待人处事。因那人膝下无子,遂是愈渐将他视如己出。他对那人再造之恩很是感激,以“大人”称之。
科考、入朝、为官——他看到了一条明路。
一条,许是能走到她身边去的路。
尽管他再也没有见过她,可他却莫名一直惦念着,想离她再近一些。
五年后,他三元及第,声名远扬,眼看着能步入仕途,却被皇帝一纸诏令抛下了云端。他其实明白皇帝为何会如此,因为那时他早已知道,他口中的大人,正是先帝时叱咤风云的大将军,大庆国唯一的异姓王裕王爷。
先帝在时,大将军四处开疆扩土,立下赫赫战功,后被先帝封王,实是风光无限。却不想皇帝继位之后,对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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