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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2搜神篇-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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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母也有同感:“不错,他外表虽冷,惟却令人难忘,而且,五年后的今天,相信他己变为一个相当‘精彩’的男人。”
  哦?她竞以“精彩”去形容一个男人,可知他如何不凡。
  白衣少女点头道。
  “嗯,也是一个值得去爱的男人。”
  乍听一个“爱”字,神母当场一懔,冷冷道:“但无论他如何值得去爱,也不干你的事。”
  “哦?”臼衣少女向她斜眼一瞥,等她解释。
  神母冷静地宣布:“你绝对不能够破坏神的规矩,破坏已经为你安排的命运!”
  又是神?白衣少女反问:“假若……我一定要呢?”
  神母冷笑:“你不会成功的,也不会找出谁是他,因为我已下了手脚。”
  此语一出,白衣少女陡地一怔,愕然问:“你……下了手脚?啊,我明白了。”她至此方才恍然大悟,倒抽一口气道:“难怪……我居然发现两个他。”
  神母并没大惊小怪,淡若的问:“你早已找到他了?嘿,可惜,你永不会找出谁是他,因为我已对他们其中一个下了我最得意的伎俩一一‘天衣无缝’!”
  “大衣无缝?”白衣少女为之一惊,她似乎也知道“天衣无缝”是什么。
  “是的,五年前我俩把他弃于荒岭后,我眼见你眸子中那种依依之色,早料知你会忘不掉他,也料知你会千方百计找他……”神母道。
  “于是,我找来了另一个同样失忆的少年,乘其昏迷不知时,在他脸上缝上一个与步惊云面孔相同的‘天衣无缝’,再安排他俩巧合碰头;你也该知道‘大衣无缝’独妙之处吧?”
  “我知道,‘天衣无缝’是你的独门面具,比那些江湖人的人皮面具还要奥妙,只要一经缝在人面之上。
  便完全无迹可寻,即使是那个给缝上‘天衣无缝,的人每天洗脸,也不会发觉自己的脸上多了一张人皮面具,而且也脱不下来。“白衣少女叹道。
  “不错,除非下毒蚀掉它,否则‘大衣无缝,必须由我才懂脱下,它还有一特异之处,就是会随着面具的特征与肌肉纹理,不断演化成那个人长大或衰老后的模样。”
  白衣少女倒抽一口凉气,道。
  “因此,我看见了两个长大后的他,其中有一个必是‘天衣无缝’所致,即使连被戴上面具的他,自己也不知道。”
  “你终于明白了?所以,纵然你已找着他,你也分辨不出谁是他,如何去爱?”
  “我…只有一点不明白。”
  “什么不明白?”
  “既然你要千方百计阻止我找到他,何不干脆把他杀掉,令我死心?”
  神母一愕,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个问题,道:“我有我的目的,并不需要告诉你。”
  白衣少女轻叹一声,道:“不过无论你有何目的,神母,你还是错了………
  “哦?”
  “一个人的面孔虽然可以造得一模一样,惟独气质和性格,还是无法仿效。特别是你找来了一个失忆的少年缝上‘天衣无缝’,他纵然长得和他一样,但还是有自己独特的性格与气质,将会与他截然不同”你的意思是……“
  白衣少女道:“只要我和他俩住在一起,日子一久,便可找出谁是他了。”
  “你要离开这里?不!我绝不容你破坏神的规矩,私自离去!”神母说着霍地一把欲强行捉着白衣少女的手,岂料竟给她身形一闪,巧巧避过,神母又再回爪疾攫,白衣少女连随挺掌一格,幽暗之中,二人“噗噗噗”的过了数下子,各自震开。
  神母讶然道:“想不到…你已有如此道行,看来并不比我逊色,我一直都大小觑你了。”
  白衣少女有点歉意,道:“神母,你我一直情如母女,我本不欲与你交手,只是……”
  “只是为了他?”神母冷冷问。
  白衣少女再无答话,忽然别过脸,决绝地、狠狠撕下自己的面纱,丢在黑暗之中。
  她本来绝对不能在人前撕下面纱,可是她还是撕了。
  面纱在幽暗中飘荡,宛如她即将面对的那段虚无飘渺、拿捏不定的情。
  “你竟敢为他背叛神?”神母震惊地低嚷。
  但听向来温柔的她此际语气竟是异常坚定,略带歉意地道。
  “神母,谢谢您把我养育多年,但,我绝不能再在这里修炼下去,虚度一生,坐以待毙,我但愿能追寻心中的梦想,他是一个不容错过的人,也是我眼前惟一的机会……”
  “既已来到世上一趟,我定要不在此生,神母,求求您,别让‘神’知道,就让我真真正正的活一次,我只要一段很短的时间。”
  “步惊云,真的是你的梦想?”
  “不错,我但求能获自由一段时期,过后定会自行回来,继续安守本分修炼下去!”
  只求今生真真正正的活一次,难道也是苛求?神母会否答应?
  神母定定的瞧着她的背影,仿佛在她身上,瞧见了另一个“她”的影子,另一个“她”的悲剧重演。
  良久良久,她方才“唉”的一声喟然长叹:“情如水中之月,镜中之花,纵能抓紧片时温馨,过后亦难分真假;若坚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更属痴心妄想。你,一定会很后悔的,唉……”
  她终于无语转身,冉冉消失于黑暗中……
  明知悲剧即将重演,她为何还要让她离去?是她疼她?还是她其实也暗暗认为,希望能够真正的活一次,也是对的?
  白衣少女并没目送她离去,只是迷蒙的眸子斗然闪起一片泪光,她黯然的道:“神母,谢谢…您……”
  说罢,也随即消失于黑暗之中。
  她终于去了,可是,她能否找出谁是步惊云?
  她又用什么方法去找?
  就在神母与“她”相继消失后,幽暗之中,缓缓又出现两条神秘人影。
  但见这两条人影皆披着曳地长袍,脸上并没有带上任何面具或面纱,然而却始终令人瞧不清他们究竟是何模样。
  因为,他们脸上均涂满了各种不同颜色的油彩,令人眼花撩乱,不单难辨其真正面目,甚至也不敢肯定他们的五官是否长在正确位置。
  “我听见了。”为首一名神秘人道。
  “我也听见了。”另外那神秘人亦附和道。
  “神母与‘她’道行虽高,可是太不小心了,也太小觑我们偷听的本领。”
  “想不到…以‘她’这样尊贵的身份,居然如此斗胆想瞒骗‘神’,偷偷去找那些凡夫俗子。”
  “大神官,既然你我已然知悉此事,应否立即回去告诉神?”
  神官?
  从名字听来,他们似乎也是和神母一伙的?
  事情愈来愈复杂了,世上还有多少个这样的人?
  大神官道:“本来应该,只是,二神官,神会否信我俩一面之辞?”
  原来那个个子较矮的唤作“二神官”,二神官一愕。
  大神官笑道:“不用傍惶,我忽然想出一个邀功的方法。”
  二神官问:“哦?大神官有何方法?”
  大神官不语,仅是邪邪一笑。
  神州有七个地方唤作“西湖”,惟独,却以杭州的西湖最负盛名。
  杭州的西湖,一片灵山静水,宛如一个温柔文静的美人,令人醉生梦死。
  苏堤,是西湖上自南至北的一条长堤,曾由才子苏东坡所修建;若说西湖艳如美人,那苏堤就是美人的柔长秀发……
  暮春三月。
  西湖两岸,柳翠烟浓,桃花遍野争艳。
  阿黑与阿铁经过一日辛劳,所采的草药亦已把两人背上的草萎塞个半满,此时又近黄昏,阿铁拭了一把汗,道:“阿黑,时候不早,我俩还是早点动身回家,免得娘亲又蹲在门外苦候,老人家蹲得太久并不太好。”他很有孝心。
  阿黑默然点头,二人遂沿着苏堤一起归家。
  天色虽已渐黯,惟仍未大晚,阿铁心想:今夜娘亲该不用在门外蹲坐苦候他们了。
  然而正当家门渐渐映人眼帘之际,他俩远远已经发觉,一条人影又已蹲在门外了。
  阿铁随意一瞥,便对阿黑道。
  “唉,娘亲真是!也不用这样急着等我们回来……”话未说完,他忽然止声。
  因为,他与阿黑发觉,蹲在门外的原来并非娘亲。
  蹲坐在门外的,竟是一条婀娜的少女身影。
  阿铁旋即步近细看,但见这名少女一身简朴衣前早已侵尘,且还抱着膝不住在他们家门外瑟缩,由于她一直低着头,阿铁怎样也瞧不见她是何模样,他惟有轻声问。
  “姑娘,你不舒服?”
  少女摇了摇首,头垂得更低。
  “那,你为何会瑟缩于我家门外?”
  少女这才断续的答道:“我…我已…无家可…归……”她的嗓子异常温柔,惟听来带点沙哑,似曾落泪。
  “哦?”阿铁一瞥阿黑,不明所以,继续问:“难道……姑娘是给家人赶了出来?”
  少女听闻阿铁如此一问,并没作答,却忽然轻轻饮泣起来。
  阿铁一愕,心想这姑娘定有许多伤心往事,否则也不会夜来无家可归,瑟缩于另。家门外,又见自己追问之下,竟弄至她泣不成声,私下甚为内咎,柔声道:“对不起,姑娘,请别怪我出言冒味……”
  那少女摇了摇头,道:“不,我…多谢两位相问…还来不及,只是…我在这里…真的并没有家……”
  阿铁开始有点明白,道:“姑娘,你的家不在西湖?”
  少女微微点头,道:“我本姓‘白’,单名…一个‘情’字,原居于杨州,后来……父母先后亡故,我…又无兄弟姊妹,只好…
  远来杭州投靠指腹为婚的夫家,岂料…寻亲不遇,至此,我…亦盘缠用尽,难返杨州,椎有…惟有飘泊街头……
  哦?原来她唤作“白情”?
  又是寻亲不遇的故事,惟这个故事经由这少女的嗓子幽怨道来,借觉凄凉,阿铁与阿黑互瞥一眼,阿铁叹息道:“好可怜,只不知,姑娘指腹为婚的夫家是谁?”
  “他?”那少女终于把低着的头缓缓抬起,看着阿铁与阿黑,道:“他叫一一”
  “步惊云!”
  此语一出,阿铁陡地一愕,阿黑向来冷静的脸上亦有一丝愣色。
  那个唤作“白情”的少女亦已抬起头来,原来她竞有一张异常好看的脸,和一双清澈脱俗的眸子。
  而这双清澈的眸子,此刻虽隐泛泪光,却定定凝视着两个魁梧汉子的脸,似要找出适才“步惊云”那个名字,会在他俩脸上得出何样反应。
  可惜,她本预期只有一个他听闻这三个字后会有反应,却未料到二者皆是一愣。
  她始终找不出。
  阿铁沉吟道:“步…惊云,他…不正是当年赈济乐山灾民的人?他…好像是什么雄霸的弟子!”
  啊,原来他兄弟仙为之愕然,仅为了曾经听过这个名字,而不是为了这名字勾起了他们更深的记忆,这个唤作“白情”的少女似乎有点失望,她轻轻摇首道:“不,只是同名同姓而已,我的夫家……并不是那个步惊云。”
  说时忽然目露惊奇之色,像是方才看清楚眼前二人的容貌,诧异问:“啊!你…们…长得真像,你们…是孪生兄弟?”
  阿铁一瞄身畔的阿黑,颇以阿黑为豪,答:“不错,我们真的是兄弟!”事实上,他确视阿黑如亲弟。
  阿铁继续问:“白情姑娘,既然你寻亲不遇、今后有何打算?”
  “我…也不知该怎么办,我夫家的邻里说…他全家已不知迁往何州何方,人海茫茫,我…又与他素未谋面,如何…去找?”少女六神无主地道:“只希望…能找得一户人家…好心把我收留,大恩…大德,我…一世也会…为奴为婢……报答……”说着说着,忽然又潸然泪下。
  眼见弱女飘零,阿铁一时手足无措,阿黑则默然无语。
  倏地,阿铁心中在仓促间下了一个决定,他道:“白情姑娘,你身世如此可怜,若不嫌弃我们家屋狭菜少,就先住下来再从详计议吧,只是……”
  “我俩上有娘亲,还须一问老人家的意见。”
  他说得异常诚恳,应此时,门内蓦地传出一个声音,慨然叹道:“娘亲没有意见。”
  语声方歇,屋门徐开,正是阿铁他们的娘亲——徐妈。
  原来徐妈早在门内把一切听得一清二楚,老人家心肠向来很好,此时更是不顾家中贫困,先帮了这个楚楚可怜的孤女再说,她慈和的道:“白情姑娘,我刚才已把一切听见了。他兄弟俩也是我早年收养回来的儿子,你若不见弃,就把这里视作自己的家好了,只不知你意下如何?”
  濒临绝境,乍逢生机,这个唤作白情的少女还能怎样推辞、连忙向徐妈及阿铁兄弟深深一揖,眼泛泪光的道:“婆婆,谢谢…你们,你们…对我…实在…太好…
  了,我…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们的……“言毕。
  霍地足下一软,似欲仆倒,可能已饿得太久了。
  阿铁连忙抢前一手扶起她,少女羞涩地一笑,有气无力地斜瞥阿铁与呵黑,道:“你们…长得真的很像,恐怕即使…假以时日,我也未必可分辨…谁兄…准弟。”
  “没办法了,不过日子还多着。”阿铁温然笑道。
  是的!日子还多着,所以她虽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来……
  但并不用太着急。
  四人之中,只有阿黑,一直都是未有说过半句话。
  他斗然转身,先自步回屋内。
  少女无言地看着他的背影、暗思:“他…很冷,难道…是他?”
  如是这样,这个唤作“白情”的秀丽少女终于在阿铁一家住了下来。
  她很温纯。
  人也很勤快,每一天,也自动抢着帮徐妈烧菜弄饭,还把屋子执拾得头头是道。
  阿铁与阿黑每夜归家,总觉眼前一亮,因为屋子总给打扫得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惟一的遗憾,就是本来微薄不堪的饭菜因家里多了一人,更见微薄了。
  不过徐妈与阿铁并不感到后悔,因为,她真的是一个很“乖”的女孩。
  只有阿黑,从来都没表示任何意见。
  她总是一天到晚忙个不休,像是不用休息似的,有时候连徐妈也看不过眼,劝她:“白情姑娘,你这就歇一歇吧,别要给忙坏了。”
  “婆婆,不用再如此客套,你就唤我作小情好了。
  婆婆,待我把竹篱芭执抬一下便会休息了,你还是先回房里歇一会吧!“她总是这样支吾以对。
  于是当她把竹篱芭执抬妥当后,她又忙别的了。
  而且,虽然阿铁一家每餐只得清菜白饭,但她似乎连青菜也不忍心分薄他们三母子,每次吃饭时,总是只吃白饭,绝不夹菜。
  徐妈有时忍不住硬要夹菜给她,她最终总是千方百计夹回给她,无论怎样也不愿吃。
  徐妈很感动,阿铁也很感动,他俩明白,她不想太负累他们一家。
  只有阿黑,依旧没有半丝感动的表情。
  西湖一带的人,也听闻徐妈收留了一个绝色少女,有些人闲着无聊,又基于人类的好奇心,闻风而至的逐渐的多,有男的,也有女的。
  他们在阿铁家附近远远的看她,无不喷喷称奇,只因为,她实在太漂亮。
  当然,也有些男人会对她存非分之想,极度垂涎。
  惟碍于阿铁的一双铁拳,和阿黑慑人的冷,大家都不敢造次,故亦不致招来太大麻烦。
  “白情”这个名字,迅即不腔而定,传遍西湖。
  徐妈看着这个温婉柔顺的女孩,只感到心满意足。
  她和阿铁,简直把她视作亲人般爱护,开始唤她作“小情”,对她更关怀备致。徐妈夜来还会起来看看她有否把被子盖好。阿铁,更经常在回家时采了不少她喜爱的香花给她配戴。有一次,还因为有流氓真的色胆包天,对她轻薄,阿铁便以一敌十,与他们打了起来,幸而终把流氓击退,纵然最后阿铁亦受伤。
  她就像是古往今来、中国无数鬼狐神话里的妖魅女角,误堕红尘,突然的出现在寻常百姓家,任劳任怨。
  目的,可能为了报恩,又可能是为了寻找心中所爱,更可能是……
  或许,她真的是这些妖魅中的——其中之一。
  只是,这样一个接近完美的女孩,也有令人奇怪之处。
  这点,于她在这里住了半个月的时候,阿铁便知道了。
  每一晚,当他们吃罢饭后,她总会静静的坐于窗旁,幽幽的看着窗外万籁俱寂的黑夜;宛如在等待着一个人。她到底在等谁?
  抑或,她在等待着“那一天”的来临?
  阿铁十分好奇;总会有意无意地看她,渐渐地,他就发现一件奇事。
  小情的目光,竟出奇地、时常落在阿黑面上。
  这可奇怪了,向来阿黑的冷面都是人见人怕的,为何她居然会看了又看?
  许多时候,小情也会与阿铁闲聊,只是,说话之时,眼睛还是经常暗暗往站于阿铁身畔的阿黑脸上看去,阿铁开始瞧出一点端倪,她似乎十分欣赏阿黑的冷面。
  “可惜,阿黑始终没有搭控腔,也从来没有和她说半句话,更没有看她。
  他不看她,她偏偏要看他。
  虽然看得如此含蓄,但即使连眼睛不大好的徐妈也察觉了,她只是会心微笑。
  阿铁也会心微笑。
  他虽不敢肯定为何她会这样看阿黑,然而他相信,可能是因为她看阿黑的第一眼。
  一切爱情故事的开始,都因为那动人心魄的——第一眼!
  阿黑向来皆人见人怕,村民们远远见他已争相走避,没有人愿意亲近他。
  如今,难得来了一个对阿黑看了又看的女孩,阿铁心想,我自己这个当大哥的,好应为阿黑感到高兴才对,若能够推波助澜,助他俩一把的话……
  想到这里,阿铁终于下了一个决定。
  第三章  众里寻他
  夜阑人静,小情不知为何,竟会在阿铁兄弟及徐妈熟睡后,悄悄溜出屋外。
  天地一片混饨苍茫,她一双清澈的眸子定定注视其中一堆黑沉沉的树叶,这然道:“你可在?”她竟然对一堆树叶说话,她可是傻的?
  树叶内亦居然有人回答:“想不到,仅仅半个月,你在西湖已艳名四播。”
  小情道:“一切色相尽属虚幻只是世人过于沉迷了。”
  树叶中人道:“已经是第十六天了,你,情况如何?”
  小情道:“很好,他们一家都待我很好,尤其是那个徐妈及阿铁,也分别把我视为女儿及妹子般看待。”她说来竟有点儿感触,是为徐妈与阿铁而感触,她似乎对他俩渐有好感。
  “那,你可分辨出谁是——步惊云?”树叶中人问。
  步惊云?难道小情正是那个……“
  小情若有所思,答:“我想,我已经知道谁是他了,不过还不敢肯定……”
  “而且,他很冷!”
  冷?“她说的可是……?
  树叶中人道:别忘记,他曾有一个外号,唤作‘不哭死神’,既然不哭,何以不冷?“
  “但……”小情又道:“他,冷得令我难以与他说话。”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叶中人冷笑。
  “嗯。”小情微应。
  “瞧你眼神,你似乎有点动摇?”树叶中人又问。
  她为何动摇?她真的是妖?凡与她在一起的人都会被损阳元?所以她动摇?
  小情只是无奈的道:“他们…是一家很善良的人,对我…也实在是太好了。”这句话真的是衷心话。
  “这个我不想听!只是此事不宜过于张扬,你明白没有?”树叶中人道。
  “我明白的。”小情轻轻点头。
  “好!不过你还要小心计算日子,好处为之吧!”
  树叶中人说罢,树叶内嘎地传出“疯”的一声,显然那人已经远会。
  小情还是呆呆的站着,口中在不断呢喃,似乎,她真的在算着余下的日子。
  日子又过去了。
  对于普通人,也许并不觉对日流逝,然而对于小情而言,却是异常重要。
  她每天皆在细数着日子,等待着“那一天”的来临。
  今天已经是小情留下来的第十九天,对她来说,也是很特别的一天。
  因为阿铁终于带她一起去采药,这还是她首次陪他俩一起外出。
  目的?
  阿黑这个极度的冷,除了偶尔和阿铁及娘亲说一两句话外,平素简直比哑子更像哑子,阿铁与他一起五年,固然十分清楚他的性格,他带小情一起去采药,其实是希望小情能有多些与阿黑相处的机会,实在是他身为大哥的一片苦心。
  三人上孤山,踏苏堤,一路上,小情眉梢眼角出奇地孕含微笑;阿铁心想,最大的可能,她是为了能与阿黑了起才会如此吧?
  可惜,阿黑似乎并不开心,他而遥摇的跟在二人身后,俨如他们的影子。
  虽然阿黑的态度令小情有点尴尬,不过既然大家已一道起行,惟有就这样两前一后,一直的向前行。
  过了苏堤,但见流水淙淙之处,架着一条石桥。
  小情忽然发奇起来,但还是羞羞地低下头问:“不知道…那条桥…唤作什么名字?”
  她是在问身后的阿黑,抑是身衅的阿铁?无论如何,阿黑因距她太远而装作没有听见,亦根本便不预备要答,他没发一言。
  阿铁见情势不妙,惟有抢着先行回答:“那桥唤作‘断桥’,从前,则唤作‘段家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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