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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本倾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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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的这么严重，说不定家里能够谋划成功呢。”那样，她就是一国太后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命运的轨迹并不会因为这么几个人停止运转。年后没有多久，卫舆再一次将摊丁入亩提上了日程，有了准备的世家极力阻止，最后，双方各退一步。卫舆离兰妃为后，世家愿意在部分地方先试一试新法。
齐湄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调胭脂，后宫无趣，她又不能像在齐国的时候到处跑，总是要找一些事情做的。青烟报告了消息，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生怕齐湄发脾气，可是齐湄什么也没说，就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一样，手下的动作一点都没受影响。
晚上卫舆没有来，只是派人告诉齐湄说：“我答应你的就要实现了。”
齐湄不记得有要求卫舆什么，不过卫舆总是在说，要让她当皇后。齐湄一边将调好的胭脂收好，一边思索，如果让她当皇后，那么立后大典肯定不能顺利举行，卫舆到底想干什么？齐湄想不出来，她虽然聪明，但是到底比不上卫舆这样心机深沉的人。她也不会去问他，因为卫舆不会回答的。就像她不会告诉卫舆齐瑭的势力一样，他们谈论的东西总是不会太影响大局的，他们只是堤防人提防习惯了，已经不知道什么是信任了。
将装了胭脂的盒子收了起来，齐湄做这些事的时候总不让侍女插手，务必亲力亲为。
“又一天过去了。”齐湄感叹，离这个皇宫被血浸染又近了一天。
“娘娘，就算是立了皇后，陛下最喜欢的还是您。”青烟说，她认为齐湄的不高兴是因为卫舆要立后了。
齐湄笑笑没有说话。
立后大典定在三月二十一，对于立后来说，这个日子着实赶了写，但是却意外的没有人反对，似乎所有的人都在期待这个日子的到来。
与立后大典一起引人关注的还有摊丁入亩的初步施行，为了这件事，卫舆一直在忙，整天整夜的在御书房，齐湄也只是匆匆的见过他几面，不过关于立后的事，谁都没提。
三月二十是齐湄的生辰，她十六了，不过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在忙活第二天的立后大典，所以也没有大办，只在自己的宫殿里摆了一桌席，邀请了几个嫔妃。
兰妃这个时候自然是没有时间来的，贤妃自从知道卫舆要立后之后就抱病不出了，来的人都是品阶比她低的，齐湄没心情和她们绕圈子说话，随随便便说了几句也就散了。
年初的夜总是来的比较早，酉时就差不多全黑了，齐湄坐在房顶上喝酒，上房顶梯子还是以前卫舆叫人弄来的，那个时候他们总喜欢一起在房顶上聊天。
一丝响动传来，她并未转头，只是拿起手边的酒瓶又喝了一口，道：“卫舆，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我已经感觉到了血的味道。”要想兵不血刃拿下世家，怎么可能。
卫舆的脚步顿了顿，又走向了齐湄，跟她并排坐着，良久才好像自嘲似的说：“我早就知道你很敏锐，却不知道你能敏锐至此。”
“卫舆，我明知道顾家满门将要被灭，却不能提醒。我明知道顾含蕴当不了多久皇后，甚至她可能根本没有机会当上皇后，却要看着她穿着华服走向末路。”齐湄说着，又狠狠的喝了一口酒。后宫没有朋友，但是兰妃跟贤妃她是真的欣赏她们，兰妃有风骨，贤妃有执着。
卫舆拿过齐湄的酒瓶，说：“不要喝了，本就是你死我活的事，阿湄，你不该如此心软。至于兰妃，我可以留她一命。”
齐湄也没有抢回酒，只是干巴巴的说：“卫舆，别说你不知道，世家虽然可恨，但是到底有自己的坚持，兰妃作为从小被精心教导的顾氏女，怎么可能苟且偷生。”
“阿湄，为什么要说这些不开心的呢？我们可以想一些好的，此事之后，我马上就能立你为后，到时候你我可以共享这四海尊荣。”卫舆从肩膀处搂住齐湄，低声说着。
“是啊，四海尊荣。”齐湄应声。心里却想着：你的四海怕是连五国都包含在内了。
第二天皇宫很早就开始忙碌了，到处都是一种喜庆，对于有的人来说，也到处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
齐湄一如既往的调胭脂，今天新来了一种花，她想试试能不能做出新的胭脂来。她跟青烟一起来到了明乐宫的小院子里，不出明乐宫的时候，齐湄不喜欢很多人，身边也就带一个青烟。
“这天真冷，去给我那个手炉吧。”齐湄吩咐，青烟没有犹豫就去找附近的宫人去拿手炉了。
此时小院子里只剩一个伺候花的小太监了，那人指着花给齐湄介绍，等确定周围没有人了才说：“四殿下派来接应的人已经在城外了，公主为何不趁今天卫宫人多混乱的机会离开。”
齐湄一手挑起花瓣，轻声说：“你以为今天可以趁乱离开？等着吧，今天可没看起来那么简单。你们可不要轻举妄动，被黑骑军发现了。”
正此时青烟已经回来，两人也没继续说，等最后，齐湄说：“这花补甚合本宫意，有其他的新花再报上来吧。”
等齐湄走了之后，小太监才小心地从地上捡起来齐湄扔下的纸团。
回了寝宫，齐湄说：“我去休息一下，要是有事直接来禀。”
齐湄躺在床上，闭目思考。今天的小太监是齐瑭的人，三天前来告诉她说齐国内乱了，太子逼宫，匈奴来犯，齐瑭势单力薄，瑶妃不知所踪。但是卫舆封锁了消息，不让她知道。最近明乐宫的管的太严，这个小太监也是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来报信的。
齐湄准备离开了，她放不下亲人，也忍不了卫舆在这件事上的做法。
“卫舆，不要让我知道齐国的政变有你的手脚。”齐湄在心里说。
刚过午时，就有消息传来，说七大世家合伙谋反，主谋也全部伏诛。
“七大世家？”齐湄吃惊，不是应该只有顾家吗。
“是的，除了张家，其余世家都参与了谋反。”青烟回话。
“还有些什么人活着？”
“除了兰妃娘娘，留在京城的基本上都已经被就地诛杀。”立后大典还没完成，兰妃自然还不是皇后。
“都下去吧，天塌下来都不要来打扰我。”听到这话，青烟虽然想问齐湄午膳怎么办，但是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的退下了，娘娘这个时候感觉很危险。
齐湄的眼睛有点酸，她单手捂眼倒回床上，不久又将整个脸埋进被子。她果然想不到卫舆那么狠心，她原以为卫舆只是想杀鸡儆猴，灭了顾家就够了，没想到卫舆是想让七个世家都消失，如果张家没有投诚，是不是连张家他都不会放过。
她想起了徐语，那个她想过也许会是她未来嫂子的人，那么一个单纯的小姑娘，她还没有等到她爱人的消息，就这么香消玉殒了。又想起卫舆对徐语的贬低，看来卫舆早就有这个打算了。
七大世家，几千条人命，在这个据说是良辰吉日的日子里染红了北阳，这个在后世被认为是卫舆完全掌握卫国政权的开端，以一种残忍的形式拉开了帷幕。
齐湄不是柔弱的人，她也杀过人，可是她从来没有真正的在这样的政权更迭里看到过这么多的鲜血，这些人没有死在战场，他们死在了政治的斗争里，他们都是政治博弈里的棋子。
☆、第33章 顾家兰妃
第三十三章
齐湄还没有走到冷宫，远远地就听到了贤妃的大骂：“你们是铁了心要拦着本宫了是吧？”
“陛下吩咐，闲杂人等不能入内。”
“闲杂人等，本宫是闲杂人，那么太后来是不是也是闲杂人。”
齐湄走近对贤妃欠了腰，说：“姐姐我们一起进去吧。”
青烟听了此话，向守卫军翻了一个牌子，守卫军便恭敬的开了门，贤妃看到这些，最张了张，到底没有开口。这个皇宫，给她的惊吓太大，她已经不敢再说什么了，如果当时不是姑母建议，不是几个哥哥听从，也许今天在里边的就不止是顾含蕴一人了。
走进冷宫，满眼萧条，守卫带着几人向前走去，到了关押兰妃的门口，守卫向门口的人说了几句话，门便开了。
室内很黑，门打开光线进入，顾含蕴抬手挡住了她的眼睛，不多久便放下，露出一丝微笑：“没想到都要死了，还能见到你们两个。”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从被抓之后，她就没有喝过水。
兰妃坐在门口不远处的一个凳子上，前边还有一张桌子，桌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侧边有一张床，却没有被褥。
宫人很快就给两人搬来的椅子，冷宫没有什么好东西，这椅子看上去也不甚好，不过比起兰妃坐的，已经好了很多了。
贤妃没有坐下，她叫其他人退下，守卫却是不听，贤妃拉了拉齐湄的袖角，齐湄心中叹气，点头示意青烟。青烟将手里的食盒放下，便带人退下了。
顾含蕴眼睛闪了闪，待人都退下了，才说：“陛下对你很好。”
这话要是放在以前让贤妃听到了，定是要闹一番的，不过今日她没什么反应，看着顾含蕴，眼睛红红的，哽咽着说：“才几个月，怎么会这样呢？”听到立后的时候，她把寝宫内能砸的东西都砸了，抱病不出，一直想着要是顾含蕴当不了皇后就好了，可是真到了这一天，她却更伤心了。
贤妃入宫这几年，虽然一直是太后在护着她，但是兰妃也没少在背后提点她，她们本该是水火不容的，兰妃出生顾家，周围的姐妹都是她这样的，贤妃的性子是真的的让她喜欢。贤妃虽然不是很聪明，但是对她好的她也是真的知道。
顾含蕴站了起来，缓步走向贤妃，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又拿了贤妃腰间的帕子帮她擦了泪，这才说：“不要哭，成王败寇而已。我享顾家养育，受顾家荣华，为顾家而死，也是应当的。”
贤妃死死的抱住她，哭的更大声了，她抽抽搭搭的说：“不要死，我不想你死，我以后再也不和你争宠了。我去求太后，我去求皇上，一定能够放过你的。”
兰妃的眼睛也有点发红，她本性高傲，只是入了这宫收敛了性子，但是心里的傲气却没有丝毫改变，她从不像那些柔弱的女子一样用眼泪来达到目的，所以她极少哭：“琴清，我顾家没有几人了吧，侍候我的宫人也没有活口了罢，我已经成了孤家寡人，你让我怎么活下去。琴清，我报不了仇，也不愿意报仇，我是顾氏女，没有了顾家，你让一个没有希望的人，怎么活下去？”她大典开始没多久就被关在了这里，外边的消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却也知道，能活下来的不会有几个了。
琴清不停的留着眼泪，她本就不善言辞，此时更是不知道怎么劝一个心存死志的人。
兰妃松开贤妃抱着她的手，转头看向齐湄：“没想到你会来看我。”兰妃跟齐湄交情不算深，只是齐湄有时候会去找她顺几本话本，每一次都呆不久，这大半年来也没有说过几句话。
“对不起。”有好多话在舌头上打转，最后却只是说出来这三个字。
兰妃笑了，她说：“没什么对不起的，也不要觉得愧疚，我们只是立场不同而已。”看到齐湄能够命令守卫之后，她就知道了，齐湄应该是知道很多事的，这个后宫，从来不曾简单。
她将青烟留下的食盒打开，将菜摆上了桌，笑言：“我这算是借花献佛，邀请你们跟我吃这最后一餐吧。”
齐湄叫人上了茶水，三人坐下，贤妃还在哭，兰妃叹气：“你这是让我连走都不安生吗？”
“我哪有，我只是停不下来嘛。”贤妃虽然想止住哭，但是泪还是越流越多，她出生时张家差不多自身难保，她娘又早逝，根本没人能够想到她的教养问题，后来大家心疼她双亲早逝，也不愿意让她接触到这些阴私，她知道自己的姑妈是太后，自己的家是世家，她喜欢皇帝，然后就可以进宫为妃。却不是很明白这世间本就没有便宜的事情，所有的东西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虽然贤妃一直在哭，但是这顿午饭其实吃的并没有那么悲情，兰妃照旧谈笑风生，丝毫没有将要赴死的样子，齐湄也忍着难受跟她谈天说地。
齐湄自幼热爱杂学，只是不想喜欢看话本的兰妃知之甚多，末了，兰妃说：“只恨不能与你早相识。”这时代女子地位低下，她就是知道再多，也不会真的有男人愿意与她讨论，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是在没有机会了。
“要是遗憾，就活下来吧。”
兰妃摇了摇头，但笑不语。
兰妃是在黄昏的时候走的，一杯鸩酒，葬送了一个如花的生命。
齐湄叫人将她化成了骨灰，撒在了北阳城边的恒河上，这是兰妃的遗愿，她说：“我这一生困于后宅，死后就让我看看这大好河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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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湄离开卫宫的时候是兰妃死后的第三天早晨，她迷晕了青烟，没有人知道她那些天弄的胭脂有一些是迷药，然后化装成了那个送花的小太监，跟着采买的人离开了那个困了她半年的皇宫。
出了宫门，身边是两个身着太监服的男子给了齐湄一套旧衣：“委屈殿下了。”这些人都是齐瑭这些年在卫国埋下的钉子，现在为了她，都给毁了。
齐湄没有多话，拿起衣服转身回马车就换了起来，等收拾好的时候，他们装扮成的兄妹三口也很容易的离开了北阳城。
等一天以后汇合了接应的人，丁大送了一口气说：“我还以为卫舆多能耐，没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没有发现。”因为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送出来说是皇宫里边有变。
齐湄沉思，说：“他知道了。青烟每天傍晚都会给他禀报消息，迷药的效果有虽然有两天，但是他肯定不会在迷药失效之后才知道我逃了。”
她看了看远方，心里不安，又说：“卫舆心思难猜，我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打算，或者不打算追来了，我们尽快走吧。”
几人快马加鞭，每天就睡两个时辰，因为怕卫舆突然派人阻拦，又改了几次路线，不过也因为这样，他们最近都不怎么收得到消息。
这天中午，他们正在一处山林休息，粗粗的吃了点东西，齐湄手拿马鞭在思考，卫舆难道真的没追来，他是觉得愧疚，然后放弃了，还是因为从来不曾在乎，所以不愿意派人来？
“姑娘，明天翻了这玉带山，就是我齐国了。”丁大朗声说。出了宫，齐湄就不让他们喊公主了，这一路上，姑娘让他们佩服的紧，这大半个月都没喊过苦，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姑娘做到了一般大老爷们都做不到的事
听到这话，齐湄也笑了，她终于又要回来了。蓦地，她脸色突然变沉了，她看向了不远处，死死地盯着不放。
“姑娘，怎么了？”随行的人这一路上都没看到姑娘翻脸，这下很是惊奇，他看向姑娘盯着的地方，却什么都没发现。
“有人来了，可能是黑骑军，先找个地方躲起来。”齐湄阴沉的说，手紧握马鞭。她是见过黑骑军的，远处的声音给她的感觉太像了。她这一路上绕了不少路，如果卫舆的人走进路过来，追上也不是难事。
旁人听到此话，虽然不以为意，他们都没有什么感觉，公主这样子不会是癔症了吧，但是到底没有驳齐湄的话，想着等会没人公主也该正常了。
可是他们到底要失望了，黑骑军真的来了，还没有一刻钟他们就听到了马蹄声，他们此时躲在了树林里，因为先前没有把齐湄的话放在心上，所以有的人躲得不是很严实，齐湄也没法，只能期待那些人能够直接走掉。
马蹄声最后停在了不远处，齐湄紧张的看着他们，心里在急速的思索，该怎么样才能逃脱。正此时，她听到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带着一点不易觉察的疲惫感，他说：“阿湄，不要躲了，我知道你在这儿，我在这附近等了好几天了。”
是卫舆！他竟然亲自来了。
齐湄心陡的一条，说不出是开心还是难过，她给随从示意，让他们不要出来，然后拔出匕首，只身一人走出树林，抬头便看到了骑在马上的卫舆，那个人还是如初见的时候高高在上，薄唇轻抿。
☆、第34章 国灭
第三十四章
“你对我，已经到了拔刀相向的地步了么？”看到齐湄手中的匕首，卫舆眉头微皱。
听到卫舆的话，齐湄微微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卫舆问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她收回了匕首，但是熟悉的人都知道，只要她想，很快就能再次拔出来，这一点卫舆也知道。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离开的。”齐湄向前走去，黑骑军警备的看着她，卫舆对将士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要妄动，然后看着齐湄，缓缓的说：“我们谈谈吧。”
将随从留在了原地，两人走向了不远处，既能让黑骑军看到，又不至于听到他们的说话。
卫舆看着眼前的人，又想起了大漠初识，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外边看着什么好像没心没肺，其实内里都不知道警惕的很，想到这个，他又想到了在卫宫里两人的相依相伴，说：“你生辰那天知道的，你那天跟平时有点不同，你思考的时候喜欢无意识的敲击东西，你平时懒散，什么都不想，那天在屋顶却叩了好几次瓦片。那个时候，能让你这么想的，除了齐国的动乱，我再想不出来其他了。”
“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为什么不拦着？等我离开在追回来，是想告诉我，你有多厉害吗？”齐湄瞪着卫舆，大怒。
“我那个时候，是真的想放你走的。从我知道你能够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拿到齐国的消息，我就知道，就勉强算留下你，你也会继续想办法离开的，我也不能永远的看住你。”卫舆有些恼怒，他对这样的出尔反尔的自己有些不满，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那你为什么追来？既然放了我走，你就不应该再来。卫舆，我早说过我的底线就是我的亲人，你这是要耗尽我们之间不多的情分吗？”齐湄没有再看他，她低头看着地面，她想如果她动手，能不能擒住卫舆。
“阿湄，我只是想看看你，你不用这么紧张，要是我不想放你走，就算抓住我，你也离不开的，那么心软的你，怎么可能真的伤害我。”半年相处，卫舆太了解她了。
齐湄气愤，抬头看着卫舆，面无表情的说：“你就觉得你这么了解我？那你觉得你能比得上生养我的父皇母后，还是比得上跟我相处十多年的兄弟姐妹？”
“不是了解你，是懂你。我不会拦着你走的，我真的只是想再看看你，等齐国平定，你再回来吧。”卫舆顿了顿，又说：“你刚走的时候我觉得没什么，以前没有你，我也是那样过的，可是你不在之后，我看着整个皇宫都是空荡荡的，有时候走在路上，都好像能听到你的声音，做什么事我都能想起你。我这颗心，想必是真的放在你心上了。”
“卫舆，不要说这些了，因为所有的感情都比不上你的野心，比不上你的江山，你是真正的帝王，感情之于你，可有可无。”卫舆的话并没有让齐湄有什么触动，眼前的人，已经让她不敢相信了。
“我原也是这么以为的，可是……”卫舆没有再说，看着眼前女子的神情，他就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转了话头，他说：“我把这些人给你吧，他们训练有素，能够帮你的。”
齐湄笑了，她嘲讽道：“卫舆，你真当我是傻子吗？你狼子野心，这次齐国动乱也不知道有没有你的手笔，把敌人带进我齐国内部，卫舆，你真的是打得好算盘啊。”
卫舆苦笑：“这次齐国的事，我是真的没有参与，卫国本就是多事之秋，我就算是想，也没那个精力去做。那次扣了你的使女，你说是最后一次相信我，当时我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原来你真的是说道做到。罢了，是我欠你的，你走吧，有什么事，你还是可以来找我，你的妃位我还是留着，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就什么时候立后。”
“既然让我走，那你跟你的人先撤。”她怕卫舆在她的人出来之后一网打尽，虽然就是算在卫舆直接进攻，齐湄也无甚胜算，但是至少也能让卫舆少块肉。
卫舆看着齐湄，齐湄不示弱的看了回去，她竟看到了卫舆好像有一丝忧伤转瞬即逝，最终卫舆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带着人就离开了。
看着人远去，齐湄有点难过，她又不知道难过什么，她突然觉得卫舆这次说的话也许是真的，不然他没必要这么节外生枝的。直到有人叫了她，问：“公主，咱们现在要走吗？”
“走啊，马上启程。”收回思绪，她哪有时间去想那么多，现在的齐国才是她满心挂念的。
齐国熙和二十七年四月，和亲十个月的七公主齐湄回到了齐国。半个月的赶路错过了太多消息，刚入齐地，她就接到消息说瑶妃娘娘还没有消息，然后说齐瑭也失踪了，来人说道：“主子有令，要是他出了意外，他的势力都交给公主。”
“继续让人去找，一丝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先跟我回都城。”
可是直到齐湄到了都城外，都没有任何的消息。
“十天以前，主子听说瑶妃娘娘可能被关在西林寺，亲自去就娘娘，可是此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宫里现在什么情况？”齐湄问。起因来的路上她也问的差不多了，太子私下养兵被父皇发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带着几个站队的家族叛乱了，而且还成功了。本来以齐皇的本事，太子应该是妥妥的被灭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齐皇派了宫里大部分的守卫出宫了，没有人知道是去干什么的。也是齐皇疏忽大意，不然也不会让太子那么容易就得手。而齐瑭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齐皇已经仙逝，他本想救出瑶妃，他刚回齐国，势单力薄，只能悄悄行动，可是瑶妃却失踪了。
“齐瑾要在三天前登基，宫里我们的人现在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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