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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甲的清穿日常-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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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喀和椿泰相处过挺长时间,几乎把对方当半个儿子看,心里有多难过自然不用说。他虽然没有病倒,但也在几天内瘦了数斤,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除了难过担心椿泰,他还要担心女儿的情况。淑慧虽然不言不语,但是一向都是个有主意的,可这次似乎也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虽然日常没太多异样,整个人却迅速消瘦起来,从健康明丽的样子,变得弱不胜衣起来。
这让法喀这个当爹的十分担心,连逗弄一对双胞胎小儿女都没精神了。这一日也是一样,一回家就先问那拉太太淑慧什么样。
那拉太太也是愁得不行,不过今天明显看着倒比寻常高兴一些。
“最近京城里不是新开了一家铺子卖镜子嘛,今儿淑慧出去了一趟,还带回了一个大穿衣镜,看着心情倒是比之前好不少。”
那拉太太示意法喀看自己后面,法喀一看果然是个三尺多高的大镜子,酸枝木的架子,放在上面的镜子晶莹明亮,照的人毫毛毕现。
“而且淑慧一起选秀认识的姐妹,安良贝勒夫人他他拉氏还送了帖子过来请她去玩,淑慧也答应了下来。”那拉太太脸上带了些喜意。
“这时候才看得出来谁是真心呢。”
“那就好,我就怕她走不出来。”
法喀听说淑慧今天出门了,也答应了朋友出去玩,也松了口气。
那拉太太却是关心的问他,“今天没有人对你说什么酸话了吧。”
法喀的女儿被指给康亲王世子,当时眼热的可不少,加上前段时间法喀又出了一回大风头,御前也得了赞赏。
结果这次椿泰出了事,有些人就明里暗里的说些酸话,落井下石,法喀再怎么努力保持平静,每次听到这样的话,心里也十分难过。
“现在倒是没有几个人说这事,事情也快过去了,大家也更关心太子新纳的那两个妾的背景。”
那拉太太长出了口气,“没有就好,那些人的心真是坏透了,黑透了。”
“确实是如此,眼下这情况才看得出来人心险恶呢。”法喀同样感慨。
那拉太太想了想却道,“只是虽然事情暂时平息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别的不说,淑慧日后怎么办?椿泰若是一直找不到人,难道就一直守着不成?”
这是法喀家一直在回避谈的问题,这会儿却被那拉太太给提了出来。虽然汉人有守望门寡的,但是满人规矩没有那么大,再说椿泰出事和淑慧又没什么关系,凭什么让淑慧干耗着?
法喀对此也没什么想法,不过还是疼闺女的心占了上风,想了想道,“这事还要看康亲王府那边的看法,不过说到底,也是康亲王长子尼塔哈做下的孽,事情平息下来,康亲王府那边未必会但对淑慧改嫁。”
“我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何况康亲王府反对难道我就看着淑慧耽误一辈子?我难道是那沽名钓誉的不成!”
那拉太太心里担忧的是另一件事。“康亲王世子出了事,淑慧总不好立时另许人,可是要等三五年,淑慧也要十八了,到时候还能找到什么人家?难道给人做填房不成?”
“这倒真是挺让人犯愁的。”法喀被那拉太太提醒,也担心着急起来,“不过还是先等等吧,也不急在这一时那下决定。”
“也是这个道理。”
那拉太太点了点头,其实还有话没说,她娘家兄弟三个,三哥家还有几个庶子,有安分的,也有不安分的。不行就捡个安分的把淑慧许给他,给那庶子胆子,对方也不敢做反。
只是那样就太委屈淑慧了,一辈子也只能窝窝囊囊的。如果椿泰能够平安回来多好。
椿泰不知道自己再不回来,自己岳父岳母就要把老婆另许他人了。
淑慧也不知道阿玛额娘正在商量自己改嫁的事。她自己对这事其实挺无所谓的,只是为了避免难过,也不去想这件事。而且从她本心上来说,如果椿泰真的死了,她也不想再嫁人了。
倒不是跟椿泰感情真的深到至死不渝的份上。感情自是一方面,就算是从现实考虑,椿泰如果真的死了,自己想要嫁人,也未必能嫁得好,过的好。
清朝对女子还是很严苛的,满人虽然好些,可是也在朝着汉人看齐,规矩越来越大。康亲王又势大,自己还是康熙亲自指婚的,想嫁人,康亲王府肯定是个阻碍。
就算是能嫁人,又能嫁个什么人呢,绝对不会很优秀。
曾经沧海难为水,淑慧虽然没有对椿泰情根深种,但对方最少也是个男神级别的。而且死的人永远是越不过去的,至少淑慧此时想起来全是对方明亮如阳光的笑容,坦率真诚的态度。
如果真像孙玉琼说的那样,椿泰平安无事,自然好,如果椿泰真的回不来的话,那就这样吧,凭自己,也能平安顺妥。
难过了一会儿,淑慧擦了擦眼泪,把注意力集中到另一件事上。
“青柠送来的帖子?她怎么想着送帖子请我过去?”
如果想要安慰自己,那应该自己上门才是,也不会拖到这个时候,青柠素来做事周到,不会如此拿乔。
淑慧也不信是因为椿泰出了事,自己眼看着当不成世子福晋了,青柠这个贝勒夫人自恃身份,傲慢起来。因为青柠绝对不会这样的人,当日在自己选秀指婚眼看着要落空的时候,她都没这样做。
可她为何要请自己过去?还特特叮嘱自己一定要去。淑慧心中不解,不过还是答应了下来,想要看看青柠到底要对自己说什么。
第二天一早,淑慧便换了一身衣服,叫人套了马车往安良贝勒府上去了。
☆、好消息坏消息
这一日淑慧的运气却不是很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没出门的缘故,马车君缺乏锻炼的缘故,路走到一半; 马车就中途罢工了。车夫检查了一下,说是车轴出了些问题; 能暂时修了应付一下。
这地方前不靠村,后不靠店的; 前后都是住家; 更处在一个贵族聚集区的附近,淑慧倒是在这边有认识的人,她二哥的前未婚妻家就在附近。可惜是闹翻了的,淑慧也不好意思去求助。
淑慧打算先修一下应付着往前走走,如果有车马行的话,或修一下马车; 马车要是不能很快修好的; 临时雇一辆车轿。只是如今天气也热了起来; 淑慧今儿穿了一件粉绿色薄绸子旗装,在太阳下站了一会儿依旧额头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便站在别人家的树荫下乘凉等待。
这地方属于高档社区; 偶尔也有两个骑马或者坐车的经过; 不过多看两眼就过去了,也没人朝淑慧伸出什么援手。淑慧也不以为意,虽然不能玩手机等待,但是靠着树看天上云卷云舒也挺有趣的。
杏儿却有些急躁; 跺着脚道,“也没有个人问一下要不要帮忙。要不,我还是往前面走走,看看能不能找人问问,不行找个轿夫,去叫一顶轿子来。”
小梅也帮腔,“我看这马车也不一定能修好,而且就算是修好了,半道上再坏了怎么办?倒不如叫一顶软轿稳妥些,至于我们这些人,跟在后面走就是了。
淑慧其实是不太爱坐轿子的,一方面嫌弃轿子虽然平稳些,但是速度慢,一方面叫人抬着总觉得自己变成骄奢淫逸的封建统治阶级了。不过两个丫环说的也是那么一回事,马车一时半会儿也修不好,真不行就只能去叫一顶小轿了。这清朝的小轿倒跟出租车似得,因为人力比较便宜,反而比马车更普遍些。
就像跑车在现代也不常见一样,能养得起马车的都是大户人家了,反而是素帷小轿跟的士似的,寻常殷实人家的女眷出门也常叫一顶代替走路。
毕竟跟青柠约好了,爽约也不好,淑慧正在犹豫,前面却有个穿着深青色缎子素面袍子,眉目清秀的少年下了马,过来询问。
杏儿喜道,“这位公子应该是在这附近的,应该知道这边哪里有轿子行或者车马行,我去问问。”
不想那少年下了马后,却朝淑慧这边走了过来,不过看得出来这少年颇为知礼,走到离淑慧两米远处就不再往前走了,反而带着点期待和亲热的问答。
“可是法喀大人家的格格?”
淑慧愣了愣,迎头看见少年带着笑的眼睛,倒是有些眼熟的样子,却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
“公子是?”
少年眼里隐约有些失望,却还是笑道,“格格应该是不记得了,先头在我家的花园里,我与您有一面之缘。先父是郎坦大人,排行第七。”
“原来是郎坦大人家的公子,实在抱歉,我倒是没太注意。”
淑慧回忆了一下,倒是想起来自己好像被人给撞到过,不过当时的少年还一脸稚气,阳光但是天真烂漫,不像此时的沉稳有度。也难怪这少年穿着沉重的深青色,因为是身上还有重孝在身的缘故。
不过不管如何,碰见熟人了,淑慧也向对方打听了一下附近的车马行或者轿行在哪里。瓜尔佳郎坦家的那位七公子倒是挺热情的说家里有马车软轿,可以暂借给淑慧,却被淑慧给拒绝了。
毕竟自家和瓜尔佳家虽然算是和平退婚,但是最终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郎坦大人还因为梅雪闹出来的事生气加重了病情,突然去世了。这种尴尬的关系,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这位公子因为和那瓜尔佳梅雪是同胞姐弟,在府里也有些艰难,便是为了他好,也是少生事比较好。
何况清朝礼教严苛,自己和这位公子孤男寡女的,还是避避嫌比较好,淑慧问清楚最近的轿行并不远后,索性向对方道谢后,自己走过去了。
完全不知道背后少年公子看着自己略有些异样的表情。
看着自家主子盯着远去的少女半天还没回神,他的小厮小心的提醒道。
“七少爷,你不会还对那位格格有心思吧?那可是未来的康亲王世子妃。”
可少年是知道椿泰在战场上出了事的,据说康亲王府连棺材都备好了,就等着旨意下来后,立个衣冠冢了。若是如此,淑慧大概这辈子都当不了康亲王世子福晋了,自己也未必没有一点机会。
然而这终究是不能外道的心思,少年想起去年春日花树下,让他蓦然惊艳的明丽容颜,又和眼下眉眼清艳楚楚动人的少女重合在一起。可他也不是当初单纯无忧的他了,张了张口到底也没说什么。
淑慧却没有多想什么,只是感慨了瓜尔佳梅雪可算把自己亲人给坑死了。死了的郎坦不说,就算是活着的兄弟姐妹,因为梅雪闹出来这样的事情,姐妹都大没脸,被人瞧低了不说。
便是梅雪的生母戴佳氏夫人,虽然是郎坦正室,可毕竟是继室,如今当家的又是郎坦原配出的长子,因为梅雪导致父亲郎坦之死,府里丢了大脸。对戴佳氏夫人难免也有些迁怒,虽然没有无礼的举动,但是真正的敬重。
而那位七少爷就更艰难了些,当家的不是父亲,而是是非同胞的兄长,自己亲姐姐又婚前有孕,闹出了那么丢脸的事情,在府中地位一落千丈,再也不复以往的单纯阳光。
淑慧虽然看不起梅雪,却有些同情被她连累的亲人,也忍不住对丫环叹气道,“这做人还是得把心思放正些,我听说太子纳了那位瓜尔佳氏的格格后,也不过宠爱了几日就罢了,如今好像更喜欢新进了东宫的李佳氏。”
杏儿也道,“谁说不是呢,我们村里原本有个长得怪俊的丫头,看着她好的小伙子不少,也有家境殷实的。结果她非跟着县城里的大户当小妾,最后没过两年,连命都丢了。”
淑慧笑道,“正是这个理,当小妾能有什么前途,碰上厉害的大房说打死就打死了。若有志气,日后你们想要放出去嫁人,我也陪送嫁妆,未必不能把日子过起来。”
小梅在府里有青梅竹马的小厮,杏儿却是有些意动,不过在府里生活安逸,她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不过还是谢过了淑慧。
良贝勒府离法喀家并不近,淑慧早晨出发,中间马车坏了又租了轿子,待到了的时候,也不算很早了。不过府里门卫显然早就接到消息。淑慧的轿子还没到门口呢,就先把角门给打开了。
淑慧下了马车,便往西路走绕开了银安殿,进了二门后,便有侍女过来领路,带着淑慧往青柠住的正院去了。
相较于王府,良贝勒府的面积并不很大,不过布局还算精致。青柠素日也挺有生活情趣的,淑慧这回来,看到一路上比上次来的时候,花草树木繁茂了不少,景色清幽了些。
到了正院门口,一个丫环进屋禀报,另一个丫环则是给淑慧挑起来珠串帘子。淑慧进去就看见青柠穿着一件月白薄绸子粉红缎子边的宽松旗装,站起来迎接自己。
“你来的正好,我刚刚正在喝茶呢,咱们一边喝茶一边说话好了。”青柠的神态倒是挺轻松的。
看她一脸惬意,淑慧说实话心里有些不是那么舒服。自从椿泰出事消息传出来也有半个多月了,自己前阵子那么难过,同为选秀时候认识的朋友,佳玉跑了两趟,青柠作为朋友,不过去安慰就算了。
自己过来,她就算做样子,也得做出来个关心的样子吧,这样子也太让人心寒了。也许真的是自己想错了?青柠还真是拿贝勒夫人的架子?
因此淑慧也没接话茬,不过看一眼她喝的茶,却略有些奇怪,“这个天气了,你怎么在喝红枣桂圆茶。”
青柠摸着肚子笑笑,“这就是我没有去看你的缘故了。”
淑慧又不傻,看她神态动作,如何还猜不出来?
“你有喜了?这可是好事啊,恭喜恭喜。”
淑慧虽然有些不高兴青柠的态度,可是听见了她有喜怀孕了,还是很替她高兴。这年头女子成亲后压力大,都巴不得马上怀孕,而青柠不知为何,比寻常女子更紧张期盼这事,如今总算是得偿所愿,也确实挺值得高兴的。
不过淑慧转念想到自己,却又有些难过起来,也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有没有弄璋弄瓦之喜了,如果孙玉琼说的是真的多好?
青柠也看出来淑慧脸色有些异样,也觉得自己今日有些过分喜悦。虽然可以说,自己期盼了几十年,才盼出来肚子里这个宝贝,可淑慧却是这个情况,难免让她触景伤情。
犹豫了一下,她也不和淑慧寒暄了,而是轻声道。
“其实,我今儿请你过来,就是说这事的。”
“你难道有什么消息不成?”这根本不可能吧,不说法喀整日打听,安良贝勒从来又不当官不当将的。
“我前阵子去庄子上,碰见了个大师,十分灵验,能推断过去未来事。我也问了康亲王世子的事,据他说是无事的。”
说实话,淑慧听到青柠的话是有些不信的,孙玉琼拿相术忽悠自己就罢了,青柠这郑重的请了自己过来,就是告诉自己,她找算命的算的椿泰无事?
这也有些太胡闹了吧,孙玉琼好歹也是有个金手指的,青柠她这么说,又有什么依据……
等等,淑慧突然想起来青柠的婚事了。当日里选秀指婚,青柠本来应该被指给五阿哥的,可是她出了些事故,结果也意外落选,因此被指给了安良贝勒。
历史上的五福晋他他拉氏如何,淑慧不是很清楚,但是却记得好像那位福晋是没孩子的。一个连孩子都没有的福晋,只要有点脑子,就知道日子过得绝对不好。
淑慧也看过几本小说,知道重生流其实挺流行的,若是青柠是重生的呢?想到和家中风格有些格格不入,举止异常优雅有度的青柠,以及青柠那里各种秘方的糕点饮料。
淑慧几乎是一下子就茅塞顿开,青柠起码有七八成是重生的,那样的话,她必然是知道椿泰这次能不能幸还啊。
再想想孙玉琼蹩脚的相术解释,淑慧的心里一下子又重新燃起来,说不准椿泰真的能幸运归来。
看着淑慧消瘦清丽面容一下子明亮起来,青柠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犹豫了又犹豫,最终还是狠下心来说。
“淑慧,你也别先太高兴。”
“怎么了?”淑慧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心诚则灵
出了良贝勒府; 淑慧坐在已经修好的马车上,心情却没有更好一点,好像身处万年寒冰窟; 冰冷刺骨,无法动弹; 唯有脑子里依旧想着刚刚青柠说的话。
“这次的事情毕竟不是小事,我觉得椿泰就算是能幸运回来; 只怕多少身体上有碍。那位大师也说了; 根据卦象可能会留下后遗症,你心里也得有点准备。”
“这话是什么意思?椿泰他……”
看着淑慧脸色煞白似纸,青柠越发不忍了起来,闭上眼睛不看淑慧,却轻声道,“没什么; 只是那大师说了; 由于这次犯白虎青龙凶煞; 康亲王世子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可能有个坎儿。”
这个坎儿是什么意思,想也知道了。
如果淑慧不知道青柠是重生的; 可能只是一笑了之; 也能不太当一回事; 只是多注意点。
可是眼下,淑慧已经知道青柠极有可能是重生的,对她说的话,根本没法子等闲视之。
是; 她现在知道椿泰出事和自己真的没有关系了,可是这并不能让她的心情更好一点,她只觉得心疼椿泰。
如果人生在十几岁的金色年华出事,在最灿烂的二十五六岁这样的顶峰,戛然而止,命运对椿泰也太不公平了。
他从来都没做错过什么,甚至没对不起什么人,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苦痛!
淑慧觉得自己难过压抑的几乎窒息,不知道花了多久才找回自己的呼吸,却也渐渐鼓起劲儿来了。
自己都穿过来了,也未必不能扭转椿泰的命运,为了未知的事情太过悲观,可不是自己的作风。
再说,就算是椿泰真的只能活到二十五六岁,也比在十几岁夭折更好,比起自己设想的最坏的结果,已经好了太多。
淑慧做好了心理建设,已经渐渐的恢复了心态的平和,然而良贝勒府里,青柠却有些后悔。
前世里因为她第一次怀孕流产,接着大军回来的时候,五阿哥也受了伤,后院里为了争宠简直是各出法宝,青柠也是在那段时间彻底失宠的。
在那样的情况下,她根本就没关注外边的消息,当日里淑慧指婚之后也没想起来,还是这次椿泰出事,先是有人说淑慧命硬,后头又传出来,其实是因为康亲王长子尼塔哈谋害嫡出弟弟。
整件事包含了悬念,阴谋,爱情,兄弟相争,就算是不考虑到康亲王府的地位,也足以让京城人关注了,更何况是铁帽子亲王府的事情,因此闹的沸沸扬扬的,人尽皆知。
青柠原本在西山也听说了这件事,总算是想起来前世偶然听过的一些事情来。这一联系,总算是推断出来事情的真相。
那都是康熙四十九年还是五十年的事,已经是椿泰去世后的事了。前世里尼塔哈并没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椿泰死前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兄长是谋害自己的真凶。
不过尼塔哈也没得逞,他没想到好容易熬到椿泰死了,结果爵位被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袭了,椿泰独子崇安那时候才不到十岁。等了两年,崇安也没早夭,反而越长越壮实了尼塔哈心里不痛快极了,过年时候喝酒喝多了,一时说漏了嘴,被人私下告诉了崇安。
崇安一听,如何肯罢休,还去找了康熙做主,不过那会儿也找不到很多证据,而且椿泰毕竟也没在平噶尔丹的战争里去世,尼塔哈只是削爵了事。
那时候几个皇子争夺储位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康熙考虑到皇家颜面,此事也没宣扬出来。如果青柠不是皇子福晋,还真没法打听到这些□□消息。
只是想起来后,反而更添了心事,尤其见过淑慧后,更觉得自己隐隐有些歉疚,如果当时能提醒一下淑慧就好了,哪怕是提醒淑慧劝阻椿泰出征也好啊。
淑慧却并不觉得如何,她并不是圣母,如果是圣母,她当时就不会千方百计的避免当七福晋了。如果她和椿泰素不相识,知道椿泰极有可能早逝,她也会有所顾忌,甚至想法子悔婚。
可是已经心动,她的感情和她的底线都不允许她做出来坚持之外的事情,既然如此,横竖现在是晴天,那么就不要为后头是不是阴天而担心了。
因此淑慧回到家里后,情绪倒是基本稳定了,那拉太太虽然没看出来她心情上的异样,却是十分关心淑慧,问的十分详细。
淑慧也一一细说了,当然青柠说的那些话,她自然瞒过了那拉太太,只说青柠请大师算了一卦,卦象不错,说椿泰肯定能平安归来。
那拉太太还是比较迷信的,听见这个脸上露出了笑意,又问淑慧没碰见别的事情吧。
淑慧想了想道,“倒是真有点事,我先头出门的时候,马车坏了,正好碰见了先郎坦大人七公子,得他帮了个忙,方换了轿子,才到了良贝勒府。”
“郎坦家的小子?”那拉太太因为梅雪的事情十分恼火,因此闻言就皱起眉来。
淑慧倒没那么迁怒,只是笑道,“只梅雪一个人行差踏错罢了,毕竟和他也没关系,大概他也是觉得对不起我们家,态度极好,也颇为知礼。我想,要不要送一份礼物过去?”
那拉太太虽然是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性子,可是她实在不喜欢郎坦一家,细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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