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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科学霸的古代研究日常-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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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钰风,小可怜,你说你从前都没什么朋友,读个太学可怎么办才好。”
蒋钰风简直哭笑不得,他好歹也是堂堂按察使司按察使的嫡子,祖父更是翰林院掌院学士,谁会没长眼睛的过来欺他。
不理会,倒是有些可能。
入外舍习读也并不是简单的,外舍习读,需经过私试、公试皆合格后,再参考平时六艺的成绩,由斋长和祭酒亲自点评,升补内舍。
但,升补内舍也是有名额限制的。
即便你私试公试皆合格,六艺也叫人满意,可成绩是自上往下排名,若升入内舍的名额到一半就满了,你却恰巧排在最后,那便还得等待半年,重新考试,自认倒霉。
而内舍生两年一考,内舍升入上舍,比外舍升内舍更为严格。
且上舍还分为上、中、下三等,按成绩评予,这暂且不谈,蒋钰风半路入外舍,就是要与他们抢占内舍的名额,不怪会有人看不惯他。
然而,蒋钰风的身份背景又在那里摆着,稍有点眼色的便不会招惹,无视便罢。
蒋婼芸也是担心弟弟初入太学时会被孤立。
褚寻真道,“钰风,三日后就要去读太学,这几日便得准备起来,必定繁忙,不若你叫家中侍女多缝制几朵布花,将其带去太学做实验。”
男孩子嘛,还是很少有能够抵挡住理科浪漫的人。
蒋钰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同意下来褚寻真的意见。
蒋婼芸疑惑,“到底是什么啊?表姐,你和蒋钰风一起瞒着我。”
褚寻真笑道,“暂且是秘密,钰风可说要送给你礼物呢。”
蒋钰风抿起嘴,不好意思的笑,在蒋婼芸的注视下微羞道,“你耐心点,且等几天就知晓了。”
………………
三日后,蒋钰风由李斋长亲自带入外舍的南风斋。
“此后,你便在这里习读,万不可辜负了蒋学士的一番苦心。”李斋长捋着胡须道,对面前矜贵表现得体的少年也很满意。
蒋钰风拱手应是,又道,“斋长,学生可否于斋内做些个旁的研究?”
李斋长皱眉,“旁门左道之类的,还是少沾惹为好。”
蒋钰风忙道,“斋长请放心,此研究于学习有益,又探寻奥秘,学生定不会为此轻视学业,不分轻重。”
见蒋钰风如此保证,李斋长点点头,“既是如此,待西席讲完课后,可于休息的时间内研究,勿要忘记正业。”
“是,学生谨记,多谢斋长。”
外舍四斋,东禺斋,南风斋,西挌斋,北悦斋。
只有北悦斋是寒门庶子习读的斋院。
蒋钰风初进南风斋,便收获到各种或打量或无视的目光,少年面上沉稳,待斋长说完后,找到书案坐下,依次摆放好东西,又留一个两层高金漆细梅梨花木的方盒在身边。
上过一节五经课后,学生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没人理会蒋钰风,蒋钰风也不去凑热闹,只眼底藏着兴奋,面上淡然的打开梨花木盒。
上面一层是各种缝制精巧的白布绢花,还颇为有心的在绢花下弄出一截细细的枝干叶子等,惟妙惟肖。
南风斋的学子虽说没往蒋钰风那边凑,但难免不会好奇的偷瞧,待瞧见蒋钰风随身携带的木盒里竟然有绢花时,几声嬉笑便不由得在斋内响起。
“上学还带着布花,他是要缝补吗哈哈。”
“没有想到蒋府的公子爱好这般奇特……”有人小声说道。
蒋钰风充耳不闻,搬走木盒的上一层,继续拿出第二层的东西。
“咦?那是什么?”
“他拿铁架,香炉做什么?还有那透明瓶罐,是瓘玉吗?似是也没有这般晶透琉璃的?”
“里面蓝色的东西又是什么?”
南风斋的学子们不禁被吸引了目光,产生了好奇。
蒋钰风俨然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他叫随侍去取了一个五子登科折沿铜盆过来,接着将瓶罐里的硫酸铜小心取出,放入瓘玉制成的烧杯里。
烧杯置于铁网又架于铁架上,下方燃着青花海水纹的香炉,烧杯里是蓝色的液体,有颗粒正在慢慢溶解。
诸位学子们瞧得稀奇又疑惑,正想过去询问一二,就听下一节课的铜声响起,只得无奈回座。
蒋钰风叫随侍好生看着,也坐下听课。
透明的烧杯里被烧得咕噜噜冒泡,也叫南风斋的众学子好奇的无心学习,要么趁着西席不注意转头去瞧,要么偷偷斜睨。
这节课正巧是教算学的赵西席,老头敲了敲戒尺,扔下书,没好气道,“都干什么呢,打量着我不知道你们的小动作吗?”
胆小的学子低下头,胆大的学子面上笑嘻嘻道,“先生,我们只是好奇。”
不说他们,其实赵西席也好奇,毕竟那一杯蓝色的溶液很是显眼。
于是指名道姓的问,“蒋钰风,你说说这是在做什么东西,课堂上公然违反纪律。”
蒋钰风不卑不亢道,“先生,学生有在好好听讲。”
赵西席道,“你是有好好听讲,可你弄得那古怪东西叫其他人都快无心听课了,快些撤走。”
蒋钰风面有难色,“先生,我已经与表姐承诺好,待试验成功,将成果送予表姐的,这要……”
赵西席一愣,道,“你表姐?若我没记错的话,可是镇北将军府的褚姑娘?”
“是,这试验还是表姐教我的,成果极美,我想自己动手,亲自试验一番。”蒋钰风道。
“竟是褚姑娘教予你的……”赵西席微蹙眉,“既然如此,便也罢了,其他的学子不专心听课又怎么能够怪到外物上去,且怪他们自己的心智不坚定。”
其余学子们:“???”
赵西席严肃道,“若再交头接耳,心不在焉的话,戒尺伺候。”
说完,将黄杨戒尺重重一拍,拍在其余学子的心头上。
一节算学课下来,老老实实的。
临敲钟前,南风斋的学生且忍不住了,赵西席一走便都聚到蒋钰风的身边去。
七嘴八舌的问好后开口,“蒋公子,你这是做的什么试验?”
“钰风,你表姐真的好厉害啊,我买了一屋子的术策图题解,这真是褚姑娘教你的吗?”
“里面蓝色的液体已经烧了许久,还不停止吗?”
“这蓝色的东西是何物?透明的瓶罐是瓘玉吗?此前从未瞧见过没有颜色的瓘玉,蒋公子……”
蒋钰风:“…………”
他们真烦,而我只想专心做试验。
“是我表姐教给我的,蓝色的东西是硫酸铜,瓶罐是玻璃,也是我表姐做的…………”蒋钰风一一回答。
“至于什么试验,等我做好后,你们自然知晓。”
“与上层的绢花有关吗?”问话之人是内阁大学士的小孙子,徐璧,也算是南风斋的领头者。
“有关。”蒋钰风回答道。
徐璧笑道,“我还真是想不出来两者之间到底有何关联,那你说说,什么时候能做好?”
蒋钰风思考道,“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早上就可以看到结果。”
第16章
晚上回去后,蒋老爷子例行询问蒋钰风的课业情况并问今天在太学里和其他学子相处的如何。
蒋钰风皱了皱眉。
蒋老爷子心中一紧,孙儿这是受欺负了?
就听蒋钰风道,“他们太热情了,有些吵闹。”
蒋老爷子:“……?”
“不过祖父放心,孙儿也没有嫌弃他们,相处的还算愉快。”
“哦那、那便好……”
翌日一早,蒋钰风刚进到南风斋里,徐璧便带人围了过来。
“蒋公子,可以看见结果了吗?”
“昨天临走前,我瞧见你将绢花浸到了里面,这是为什么?”
“蒋钰风,今天可是我起得最早的一次,就是为了等你来此。”
…………
蒋钰风:“别急,等我将它拿出来,你们便知晓了。”
昨日倒进蓝色液体的五子登科折沿铜盆被他推进书案下,小心的拿出来后,可以看见里面被轻压的倒放的两朵绢花,枝干朝上。
到这时,蒋钰风也有些紧张,“我只在表姐那里瞧见过最后的成果,这次,能不能够成功,我也不太确定……”
徐璧被勾起了好奇心,急道,“你只管拿出来便是。”
蒋钰风深吸口气,捏住两朵绢花的枝干将其提起……
“哇————”
南风斋的学子们难得心有灵犀,齐心一致,大张着嘴,甚至连表情都差不多相同,声音大的叫其他斋院的学子们都能够听见。
徐璧惊讶的都口吃了,“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变得?!”
“蒋钰风,这真是昨天的那两朵布花?怎么变成的这样?!太惊人了……”
众学子们不敢置信,蒋钰风也怔怔瞧着被自己捏在手上的两朵晶莹光亮的蓝花,“竟然真的成功了……”
两朵白布花此时已经变成漂亮的蓝色,上面结着一粒粒微闪的晶体,阳光下莹亮透润,引人注目。
它兴许不如珠玉珍贵美丽,但此前不过只是两朵普通的绢花罢了,现在却是如同莹亮的蓝玉般,变化之过程如此奇妙,叫人惊叹。
南风斋的学子们忍不住皆围过来,七嘴八舌的问起。
“蒋钰风,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白布花怎么会变蓝呢?”
“布的材质似乎也变了。”有人仔细观察道。
“是否与你最初拿出来的那瓶罐里的东西有关?”
“蒋公子,快些说与我们听听吧。”
“是啊,是啊。”
以往矜贵的少爷公子们,此时都快如同扑棱着翅膀的鸭子般,嘎嘎不休。
蒋钰风是想开口解释,然而还未待他吐出一个字前,教周礼的曹西席便走了进来。
“唉,先生怎么进来的这么早。”
“好想先生再出去逛一逛。”
正常来上课的曹西席:……我看你们是好想被拍戒尺。
不过之后,曹西席也发现了蒋钰风的那两朵莹亮蓝花,毕竟昨日南风斋的动静他也略有耳闻。
当即稀奇道,“两朵白布花是如何变成蓝花的?我看若不解释清楚,其他学子也无心听课,蒋钰风,你便说说。”
“先生英明!”其他学子欢呼雀跃道。
蒋钰风苦笑,“先生,学生也只是按照表姐教给的步骤试验,布花能够变成蓝花,皆是因为这瓶硫酸铜,但如何变为何变,学生也还没有弄懂其中原理,需得回去问一下表姐。”
“硫酸铜是何物?”
“褚姑娘真乃奇思妙想,她是如何发现的?”
“蒋钰风,你能借给我一点这什么硫酸铜吗?”徐璧略微不好意思道,“我也想亲自试试看。”
看两朵白布花切切实实的变成另外一种不同的样子,着实有意思的紧。
徐璧话一出,其他学子也起了心思,纷纷想要求得一点。
南风斋的课堂上吵闹起来,引得其他斋院再次奇怪。
离得最近的东禺斋也不禁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南风斋的学子今日是怎么了?都已经闹腾第二次了。”
“西席不管一下吗?”
“我听说是蒋钰风弄出来什么稀奇的东西。”
“是什么?”
“不知道,要么等下课后我们去……”
“肃静!”正在东禺斋讲课的西席怒道,“老实听课!”
东禺斋安静下来,南风斋也在曹西席的戒尺拍打声下鸦雀无声。
“瞧你们一个个的,还想不想上课了。”曹西席摇摇头,对蒋钰风道,“此物是否珍贵?”
他问这话也是在让蒋钰风间接地回答其他学子,若是珍贵,想必其他学子就不会肆无忌惮的索取,蒋钰风便也不会难办了。
蒋钰风起身道,“回先生,钰风曾问过表姐,此物不难制作。”
不难制作也就是珍贵不到哪里去。
南风斋的学子们双眸一亮,看向蒋钰风的目光分外热情。
曹西席点点头,“如此,倒也好说了,待敲钟后你们再谈论此事,现在,上课。”
“是,先生。”学子们整齐划一道。
然而下课后,东禺斋的学生竟也寻了过来,待清楚事情的经过,瞧见两朵蓝花后,也纷纷去和蒋钰风套近乎要取一些硫酸铜。
南风斋的学子们怒了,就那么点东西,我们斋的还不够分,你们东禺斋的来凑什么热闹!
“快走快走!钰风可是我们南风斋的人。”
“东禺斋的快出去!”
“别这样嘛,同为太学的学子,匀一些给我们怎么了,再说人家蒋公子还未说话呢。”
“南风斋的可不要小气,再闹下去,西挌斋的都该来了。”
西挌斋的位置离着南风斋远些,不过此时也却有两个西挌斋的学子在好奇的往这边张望。
徐璧小声的对蒋钰风道,“都怪我,要不是我说出来,你也不用这般的为难。”
蒋钰风表示没关系,站起身道,“诸位同窗,硫酸铜暂且就这么一小瓶,就算是南风斋也尚还不够分,更何况此前是徐公子已经先开口,我必是要先予徐公子的。”
其他人表示理解。
有人道,“蒋公子,既然此物是褚姑娘研究出来的,那么可否请你帮我问一问褚姑娘,予一些出来给我……”
瞧见周围同窗好友们的目光,那人果断变话,“给我们。”
蒋钰风点头答应,他觉得要是不答应下来,今儿个怕是不好出太学的大门了。
*
镇北将军府上。
褚寻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的有这么多人要吗?”
“可不是嘛,表姐。”蒋钰风苦着脸点点头,“这几天我都快被他们烦死了,就连西席也有想要些研究的。”
“表姐,会不会让你为难了?”蒋钰风道。
褚寻真道,“没什么,制作不算难,明天你差人来取吧。”
“先谢谢表姐了。”蒋钰风喜道。
待蒋钰风将东西交给南风斋东禺斋的学子们时,西挌斋的才反应过来,然而他们再想要去却不大好意思,毕竟已经有两斋够麻烦蒋钰风还有褚寻真了。
幸好赵西席人不错,这日上课时打算亲自在课堂上试验一番,满足西挌斋学子们的好奇之心。
徐璧第一时间便得到了蒋钰风赠与的硫酸铜,回到家后就开始迫不及待的试验起来。
奇怪的行径不禁引起了徐老的注意。
待徐璧也成功地将两朵布花变成莹亮的蓝花后,徐老不由得惊奇问,“这是怎么变得?”
细细询问过小孙子后才得知原委。
“原来是褚姑娘研究出来的。”徐老道,“你们斋内的学生都对此感兴趣吗?”
徐璧道,“祖父,不只是我们斋内,就连东禺斋西挌斋的学生也感兴趣。”
徐老问:“怎么,北悦斋的学生对此不感兴趣吗?”
徐璧撇撇嘴咕哝,“北悦斋的就算感兴趣也不敢过来啊。”
“壁儿,你觉得做这个试验有意思吗?”
徐璧极快的点头,“当然有意思,祖父。”
徐老若有所思的捋着胡须。
徐璧疑惑问,“祖父,您在想什么?”
“近日,太学的孙祭酒正同我商量,要给你们新增一节课。”
徐璧闻言大惊失色,怎么还要增课?!
“增加一节趣味课。”徐老笑眯眯的补充道,“看你们学业如此之忙,精力还这般的旺盛,便索性在太学里设一堂趣味课消耗消耗。”
徐璧睁大眼睛听着,“那祖父您的意思是……”
“祖父在想,既然褚姑娘研究出来的试验如此有趣,不如干脆设这一堂,叫你们在课上完成。”徐老看向徐璧道,“壁儿你玩儿心大,做什么事情都从来不怎么认真对待,但这次的试验,祖父还是第一次见你如此沉迷。”
徐璧脸色微红,倒也没有反驳祖父对他的评价。
徐老道,“但这件事情,还得先叫褚姑娘同意才行。”
“那要不要孙儿去问一问蒋钰风?”
“不,这件事情,我亲自去将军府一趟。”
瑞亲王府里。
“王爷,这便是太学里近日疯传的蓝花。”下属恭敬的将锦盒呈上。
金绒长形锦盒里赫然是两朵莹亮的硫酸铜蓝花。
戚司安轻捏起一枝细瞧,唇边挑起浅浅的笑意,声音微不可闻道,“果然,她总是有更多的惊喜给我。”
第17章
翌日,徐老便来到镇北将军府上。
褚老夫人和蒋红蓉出门迎接。
“徐阁老怎么会突然来咱们府上?”蒋红蓉奇怪问道,褚藩良不在,总不能是来找她们的吧?
褚老夫人也是疑惑不解,照理说,镇北将军府应该和内阁学士徐庸没什么交集才对。
少顷,迎徐老进府。
待徐老说明来意后,褚老夫人和蒋红蓉对视一眼,竟然是来找寻姐儿的?
这可更叫人奇怪。
差丫鬟去喊人后,褚老夫人笑道,“不知我家寻姐儿做了什么事情,竟然要劳烦徐阁老大驾?”
徐老道,“冒然拜访,倒叫老夫人和褚夫人为难了,不过本官确实有一事要同褚姑娘商量。”
褚老夫人和蒋红蓉闻言,还是有些一头雾水。
这几日寻姐儿都乖乖的在府上没有出去,什么事情能麻烦徐阁老过来同她商量?
正想着,丫鬟领了褚寻真过来。
进到屋里后,褚寻真在褚老夫人的介绍下见了礼。
徐老直接开口述明来此的原因。
“在太学里新增一节课?要我去做女先生?”褚寻真有些惊讶,“女子能去太学吗?”
这也是徐老一晚上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太学每十日例休一天,十天内出一天在未时到申时之间设一堂趣味课,暂且由褚寻真担任女先生。
毕竟,要考虑到目前只有褚寻真明白似蓝花奇妙又趣味的试验。
“有何不可去的。”
徐老笑道,“我大蔚朝历史上也出过不少惊才绝艳,钟灵敏秀的女子,先贤青抚先生便是其中一位,教书育人,著述无数,至今还被收录在太学的藏书阁内。”
褚寻真道,“可只有半天的时间,外舍四个斋院难道要分开教学?不若到那时寻间大屋,一同教授学习,徐老不觉得,这也是一个促进学子们友好交流的机会吗?”
大学公共课啊,在大教室里一起上课,更何况外舍四个斋院的学子们加起来也不算太多。
徐老闻言思索片刻,照他原先所想,其实是打算十天内让一个斋院的学子先行上课,十天一轮,但这样确实未免太过麻烦。
褚寻真的提议他此前从未想过,但也不无不可,毕竟,骑|射|课|时也是两个斋院一起。
“褚姑娘可知北悦斋是寒门庶子的斋院?若四个斋院一起,恐怕到时候不好教课。”徐老问道。
褚寻真点头笑道,“我知晓的。”
蒋钰风曾对她提起过,还说北悦斋的学子们独往独来,从不往其他三个斋院的地盘过去,也甚少与之交流。
太学里固然有阶级观念,但一群还是半大的少年又能有多少隔阂,不说消除,但也可以给彼此一个接触的机会。
这也是方才褚寻真为什么要向徐老提议的原因。
当然!最重要的是,能够一节课就讲完的东西为什么要分四节课来讲?!
跨度还十天一轮,战线拉得太长,到时候有意思也会变得极没有意思。
至于徐老觉得不好教课的问题,在褚寻真看来,也着实不算些什么。
她能带好大学里恃才傲物的师兄师姐们,自然也能叫一群少年们心悦诚服。
……………………
那日,徐老接受了褚寻真的建议,回去后便与太学的孙祭酒商量。
三天后,太学里。
蒋钰风疑惑,“先生叫我们来三思斋里做什么?而且,怎么四个斋院的学生都来了?”
徐璧与他站在一起,往周围看看,他们南风斋的站在一处,其他三斋也是,尤其是北悦斋,恨不得站在角落里,离着他们远远的。
而三思斋原本是放废旧书案、杂物等东西的房间,也是学生犯错时,被处罚来此的斋院,现在里面却大变了样子。
废旧的书案杂物等清理一空,新的书案四个相对被摆放在一起,形成一方大桌。
徐璧若有所思,眼前一亮,似是想到些什么,刚想拉着蒋钰风说道说道,就见孙祭酒一脸笑容的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位穿白玉兰散花纱衣的女子。
蒋钰风小声惊呼:“表姐?”
徐璧:他还真给猜对了。
学子间也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孙祭酒双手向下压,三思斋内为之一静,“叫你们过来这里,是有事情要宣布,此后,太学里要新增一堂课。”
“什么?怎么还要增加一堂?平时的学业就有够忙的。”有学生哀叹道。
“是什么课业?难道与祭酒身边的女子有关?她是谁?”
“新增一堂课的话,为什么要到三思斋来?而且还是四个斋院一起……”
下面吵吵闹闹的,如同鸡仔鸭仔摇摆过市。
孙祭酒的面容越加严肃,“肃静!”
一部分学生停了下来,一部分学生假装没有听见,也可以说是充耳不闻。
孙祭酒:“将我一指宽的黄杨戒尺拿来。”
霎时,三思斋内鸦雀无声。
孙祭酒哼了声,继续说道,“新增的一堂课乃趣味课,四个斋院需得一起在三思斋内听讲,授课先生便是由我身边的这位褚寻真褚姑娘担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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