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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圆梦-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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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奴婢和护卫,分别精于下厨、种花、种果树、伺弄庄稼、刺绣、管账、管家和武艺。有了他们,往后家里的琐碎小事儿,和田里山里的活儿,都不用景寂和郭寡妇操心了。
景寂也不担心那群奴婢和护卫叛主。她可是有魂力在身的上仙,区区人类,怎么敢在她面前耍手段。就算耍,又如何耍得过她?再说,她有他们的卖身契在手,对他们有着生杀予夺的权力,料想他们也不敢乱来。
“娘,你哭过了?为什么?可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女儿为你做主!”景寂一进屋,点上蜡烛,就看到郭寡妇红肿着眼,脸颊上还有凌乱的泪痕,鼻子也红彤彤的。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你那早死的爹爹和大哥,心里难受。”郭寡妇拉景寂坐到床沿,很是慈爱和满足地把她抱在怀里,“大丫,幸好娘还有你。要是没了你,我都不知怎么活下去。”
景寂看出郭寡妇存了死心,心中一咯噔,“娘你说什么呢?我这刚带了丰厚的体己银子从良回家,咱们的好日子才开头,你别整天想什么死不死的。要是你死了,我也抹了脖子随你去!咱们一家,也好在地府团聚。”
“死丫头!你胡沁沁什么呢!”郭寡妇在景寂嘴上拍了她一巴掌,然后自己吐了两口唾沫抹在手心,双手合十,对着天道:“坏的不灵好的灵。丫头口无遮拦,老天爷你可别上心。天上的各路神佛啊,一定要保佑我家大丫福寿绵长,长命百岁。我愿意折寿给她……”
“娘!”景寂许久不曾感受到母爱,她叫郭寡妇三言两语说红了眼,反手把郭寡妇抱得死死的:“我健康得很,至少能活一百岁,才不要叫您为我折寿呢。要是可以,我倒想折寿给您,让您活到两百岁。”
“你这嘴甜的丫头!”郭寡妇心里那点儿悲伤、自责和痛悔,都叫景寂的话驱散,她的眼里,又有了光彩:“娘有你这样的女儿,真是前世修来的福!”
“我瞧你高兴得很,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儿?对了,你今儿去县城做甚了?王家村的王子辉下晌时拖了一马车的好东西来咱家,说什么心悦你,想让我帮他追求你。”
“那小子书读多了,脑子有些问题。我说他要是有心,就把他家父母叫来,咱们好好谈谈你们的亲事,尽快成亲。他非说自己的婚事自己能做主,坚持要先追你,让你心甘情愿嫁他才成亲。”
“瞧他说的那话,就不踏实。哪家儿女成亲父母不点头能成事的?他这不是忽悠我么?我本来挺喜欢他的,可这小伙子说话太不实在。”
第六十六章 地主婆选婿记(15)
“而且他太出色,王家的门第又高,为娘的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他非良配。若你不是我肚子里蹦出来的,是郑家大嫂的女儿,和他门当户对,倒是良配。”郭寡妇不知不觉就和女儿吐了心声。
“娘你说什么呢!你肚子蹦出来的又怎的?我比谁差什么了?!就是王婶子的女儿,和我也没得比。再说,你女儿如今挣了大钱,还在镇上买了土地、奴仆、和大宅,等明儿,咱们就搬家,去镇上住。”
“傻丫头,你胡说什么呢!这牛吹的,都要叫娘笑掉大牙了。”郭寡妇拍了拍景寂的后背:“你跟谁学的?说这大话!你在屋里和我说说也就罢了,可别说出去。叫人听了,像什么话!我和你爹都是老实人,你这丫头,竟嘴上抹油,怎么不像我们?”
“我没吹牛!”景寂叫郭寡妇这番话激得吹眉瞪眼,她放开环着郭寡妇的手,从腰间鼓胀的荷包里,掏出几张契书,拍到郭寡妇手里。
她另一只手抓起烛台,照在郭寡妇身前:“您仔细瞧瞧,这契书上盖着官印呢,可做不得假。您不识字,总认识衙门的官印吧?这可是县太爷和商税院的王大人亲自给我盖的。”
“我的天!还真是的。”郭寡妇瞪圆了眼,急火火地推了景寂一把:“你快给娘念念,这上面写的是啥?”
“大体就是说,我,赵香杏,在镇上西边有占地五十亩的两进宅子一栋,宅子周边环绕的几顷良田,和正对宅子的那个小山头,也都是我的。唔,这一叠是卖身契,我在恭家牙行买了六个家奴,八个看宅的护卫。”
“我的乖乖!这得花多少钱?!”郭寡妇只觉手里这几张纸重若千斤,她有些握不住,“我儿呀,你的月例银子不是都托人寄回家给我了?你哪儿来的钱?莫不是偷了主人家的?!”
“娘!你可别乱说。这都是我辛辛苦苦挣的卖身钱,我服侍的世子爷是个手松的,平时就喜欢赏赐我们这些做事得力的丫头。侯府里连在厨房烧火的丫头,都能穿绸戴银,我们这下人用的碗筷,也都是银制的。侯府可有钱了。世子爷赏我的,都是些值钱的东西。我把它们卖了换成银票,存入钱庄,除去买田买房买奴的开销,我这儿还剩了三千多两呢。足够咱娘俩花用一辈子了。”
景寂这么说,也是在给郭寡妇打预防针。香杏给世子爷做姨娘这事儿,她总要告诉她,不如一点儿一点儿说与她听,让她慢慢接受。
郭寡妇的手有些抖,她狐疑地看向景寂:“就算侯府再富贵,也不会这么赏下人吧?我听你说过,侯府大大小小的下人,加起来可有两三百个。这要是每人都这么赏……”
“侯府有再厚的家底,也禁不住这么折腾啊。大丫啊,你老实和我说,这钱,是怎么来的?世子爷为何要重赏你?”郭寡妇严肃地喝问景寂。
她看着女儿如花的面庞,心里其实已经有数了。可她不愿相信,非要听景寂自己告诉她。
景寂不料郭寡妇心思这么敏锐,她深深看着郭寡妇的脸,叹了叹:“您不是已经猜到了吗?还要我说什么?”
“我可怜的儿啊!”郭寡妇丢开一堆契书,扑到景寂身上,抱着她大哭特哭:“那天杀的世子爷!黑了心肝的,居然对你起了歹心!老天爷怎么不下道雷,劈死那坏心肠的?!”
“我好端端的闺女,被那畜生毁了。可叫我怎么活?!银子再多有什么用?我儿的清白没了,以后怎么找个好人家?还不叫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贼老天你没长眼啊,我儿已经这么艰难了,为何你非要断了她的后路?有什么,不能冲我这老太婆来?该遭罪的是我这个丧门星,关我儿什么事儿啊?我的大丫啊,你可怎么办?娘的心都碎了!呜哇哇!”
郭寡妇边说边哭,说到后面,哽咽得不成声。一个劲儿说该遭罪的是她,是她对不起景寂,当年就不该卖她。
景寂的心,都叫她哭酸了。她抹去眼角的泪水,轻拍郭寡妇的背,声音轻柔道:“别哭!娘,你别哭。我没事儿的。不就是给人做过姨娘吗,这有什么?”
“京城许多姑娘给人做过姨娘,得了银子回家,照样嫁得好好的。我也能给你挑个好女婿的。要是您不满意王子辉,我们再挑别的。和我说说,您今儿去镇上,都给我选了哪些人家?”
“可咱们这儿毕竟不是京城啊!”郭寡妇哭得打了嗝儿,泪如雨下:“要是叫乡亲们知道你给人做过姨娘,没了清白身,你还嫁什么人啊?都得叫那些眼红咱家的人挤兑死!”
“哪里有您说得那么严重。”景寂微笑:“别人爱说让他们说去,咱们自己过自己的日子。我看谁敢跑到我面前胡言乱语!”
“个心宽的死丫头!”郭寡妇抹干泪,道:“你多少年没回来了?可知人心、流言有多可怕?五年前,靠镇边儿上的刘家村,一个给县老爷当姨娘的丫头,得罪了知县夫人,被遣送回家,没几天就上吊了。为什么?还不是每天都有人跑到她家骂她、泼粪、丢臭鸡蛋什么的。就连她娘家父母兄弟都同外人一起骂她,要赶她走。还有三年前……”
“得了,您别说了。我可不是那些脆弱的小姑娘,谁敢上我家骂我、泼粪、丢臭鸡蛋、赶我走,我让人两棍子把他们轰走。县太爷知道我在侯府做过事儿,还和恭家有交情,对我可好了。”
“还说以后我遇着什么事儿,尽管去县衙找他,要是有刁民上门闹事,他就亲自带着衙役差卫上门,为我撑腰做主。保管把那些闹事的,打得落花流水!不然,就全绑了关进大牢。”这些,当然都是景寂现编的。
不过,她有魂力在,指挥一个县老爷为她办事,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不管走到哪儿,民总是惧官的。
真有不怕死的跑到她家骂她、赶她走,她就关门放县老爷和衙役。不打死那些借着流言抢财抢物、逼死人的贪婪黑心之辈,也得叫他们脱一层皮,吃一吃痛,知道她可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这么一想,有县老爷这层虎皮在,她往后的日子,应该清闲无忧了。现在嘛,就差一个夫婿啦。她倒是很满意王子辉,可奈何她家老娘,似乎对他不太上心。
这可怎么办?
…
第六十七章 地主婆选婿记(16)
“大丫,大丫!你发什么呆呢?!娘问你,县太爷真这么说?往后都给咱娘俩撑腰?莫不是你唬我的?”郭寡妇仍然不敢相信。
她咬牙道:“要不,你把这些什么契书的都退了,把银子拿回来。咱们拿着银子搬家,搬去京城住。到了那儿,总有不介意你经历的,娘再找媒人,给你说个好相公。”
“娘,你真舍得?当初我托恭瑾劝你搬去京城和我住,你都舍不得。说是离不得爹亲手给你搭的这房子。你要留在这儿守着你们的家,守着他的坟……”
“屁话!以前那是我不知道你……”郭寡妇白了景寂一眼:“如今这情景,这地儿是不能待了。听娘的,明儿你赶紧去把银子退回来,咱们后天就出发……”
“娘。不用这样的。我知道你喜欢这儿。”景寂把脸贴在郭寡妇心口,道:“我没骗你,县老爷真答应为咱们撑腰了。不信,明儿你和我搬去镇上咱们的新家,到时恭瑾会带我买的奴婢和护卫上门,你有什么话,问他就是。你不信我,总信他吧。他可没理由向您撒谎。”
“你何时和这恭少东关系这么好了?我们搬家,他干嘛要亲自送奴婢上门?一口一个恭瑾,就不怕人家多心,觉得你不恭敬,心生不满?恭少东可是大人物,你别喊人家名字了,娘听得心颤。”
郭寡妇对景寂的话,已经信了七分。她本以为要搬去京城才行,没想到峰回路转。之前她听景寂说搬去镇上,心里是有几分抵触,和对老茅屋的不舍的。
可这会儿,她已经没有丝毫不舍和抵触情绪了。这茅屋要塌不塌的,确实不能再住。万一哪天倒了,砸伤了女儿怎么办?再说,村里的长舌妇和闲汉多,她也不放和女儿继续住在这儿。
镇上离这儿也不远,她家有钱了,连成顷的良田和大宅子都买得起,也不差钱置办辆马车或者牛车了。以后她要是想老头子了,就让人赶车送她回来,去山里见他就是。
这么一想,郭寡妇简直恨不得立刻搬去镇上。
她把契书塞回景寂手里,站起来举着烛台满屋子蹿走:“这些首饰、布匹、绸缎什么的,也要收拾收拾了。还有老头子从前给我雕的桃花木簪子、给我买的那些衣裳,也得带走。额,还有什么呢?对了,还有羊儿小时候玩过的玩具!你戴过的头花……”羊儿是香杏那早逝的大哥的小名。
“娘,娘!你歇歇!这么晚了,也看不清,别忙活了。明儿一早起来,我帮你收拾。你回来,咱们谈谈心。”景寂拍拍床,示意郭寡妇坐回去。
“你想说啥?对了,我差点儿忘了,大丫你吃过夕食没?饿不饿?娘去厨房给你弄些好吃的。”郭寡妇怕女儿饿肚子,坐不住,端着烛台就朝厨房跑。
景寂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为她忙活,心里比蚕丝被还柔软。
郭寡妇这个娘,比她想象中更好。她之前还以为她知道真相,会拉着她一起去死,向老赵家的祖宗谢罪。没想到,她的反应居然是搬家,换一个对女子没那么苛刻的环境住,让她过得更舒适,更轻松。
这就是母亲,这就是母爱啊!她不该低估一个母亲对唯一的女儿的疼爱。
香杏,谢谢你,给了我这么好的一个娘。我会代你好好孝敬和照顾她的。
景寂在心底,默默地说道。
突然,有阵轻柔的夜风从面前吹过,好似香杏在答复她。
景寂的嘴角轻扯,喃喃低语:“娘都已经知道了,今后也没什么好担心的。等后天去恭家给恭老爷子治病,再叫恭瑾带我去县衙走一趟,得和县老爷沟通一下守护咱们娘俩清净和安全的问题。”
“还有王子辉那儿,明明是个聪明人,怎么就惹得我娘不悦了?这镇里镇外,比他好、更适合我的,可难寻。一会儿得好好和娘聊聊,过了王子辉这村儿,可找不到比他更契合的店儿了。若非必要,我还是舍不得放弃他的。”
“再说,王家大哥是商税院一把手,在民间也很有些声望,王子辉的小弟也出挑,将来说不定能位极人臣。傍上王家这座大山,以后这镇里镇外,怕没什么不长眼的,敢上门挑衅我了。如此,更省事儿。”
“嗯,一会儿就从这方面,和娘好生说说,她应该会同意我和王子辉的婚事。只是,关于嫁和娶这个问题,还有得商量。最好是我把王子辉这贤夫娶回家。本尊可不是给人当媳妇的料儿。”
景寂仰首躺在床上,头枕手臂,盯着头顶的蜘蛛网发呆,心中慢慢梳理着她的计划和行动步骤。
……
此时,王家老宅,灯火通明,人声嘲杂。这座向来在夜晚静寂的宅子,今夜透着别样的热闹和欢喜。
“辉儿,你说什么?你要娶妻了?!”王氏的大嫂,也就是王子辉的母亲陈氏,惊喜地尖叫出声:“天哪,我没有听错吧?!老爷,辉儿说他想娶媳妇了,哈哈!”
“呵呵。”一向不苟言笑的王宏,难得喜笑出声:“夫人,你没听错。适才辉儿确实说他看上了鸿集村村头赵家的闺女,让咱们明儿跟他去赵家提亲呢。”
“真好!辉儿终于想成亲了。”陈氏又哭又笑,折腾了半晌,冷静下来,她才问王子辉:“辉儿,那赵家是哪家?他家的闺女又是什么样儿的?你何时见到人家闺女的……快和娘细细说来。”
王子辉假装没听到陈氏的问话,没有出声,捧着茶杯发呆。陈氏被他的冷漠伤到,捏起帕子开始抹泪。
王宏见状,低低叹息一声,问他:“辉儿,你和为父说说那姑娘和她家的情况,也叫我心里有个底。”
“是这样的。那赵家姑娘是姑母亲自给我介绍的。她……”王子辉简单把赵家的情形,向王宏道来。
“一门没有一个男丁,只有一个成天在田里劳作的寡妇母亲!她还在小时候,就被卖到京城做丫鬟了!!”王宏还没有发表意见,陈氏就先炸了:“我儿!这样的丫头怎么配得上你,配得上咱们王家?!这个不行,你换一个。”
王子辉没有理会他这个把“门第”看得比什么都重,让举人外公宠坏了的母亲,他直直盯着王宏,“爹,你怎么看?也和我娘一般,觉得赵家姑娘配不上我?”
…
第六十八章 地主婆选婿记(17)
“我没见过那姑娘,不好妄加评论。”王宏倒没妻子那么重“门第”。
王家虽是乡绅,但族中在地里刨食的,也不在少数。
只是赵家只有孤儿寡母,确实单薄了些,往后也帮衬不到王子辉。且那姑娘还给人当了多年的丫鬟。若那姑娘畏畏缩缩,谦卑怯弱,撑不起门面,他可不能叫儿子娶她。
毕竟,大儿媳可是官宦家的小姐,小儿子也和大学士的嫡女定了亲。要是给二儿子娶一个这样处处皆下品的媳妇,族里那些长老,一人一口唾沫,都得把他淹死。
“那明儿,您和我一起去赵家,瞧瞧就是了。”王子辉对王宏的表现还算满意,他喜笑颜开道:“赵姑娘是个好姑娘!她……”以下省略一千字对心上人的溢美之词。
“真有你说得那么好?”听王子辉那么一吹,王宏对景寂也好奇起来,“那明儿我真得随你去赵家走一趟了。”
“老爷,您怎么能跟着辉儿胡闹?”陈氏叫那对父子漠视,心中很是不满,拍着桌子叫道:“我是绝不允许辉儿娶一个做过奴婢的女子为妻的!”
“那咱们明儿辰时出发。”王子辉完全把陈氏的话当耳旁风,与王宏约定好时间,就站起身,急着回镇上,去请媒人,顺便回自己的小家收拾聘礼。
他可不指望父母给他准备聘礼。他母亲不必说了,绝不会为他准备。父亲一个大老爷们儿,粗心得很,哪里有他准备得细致周到?
这时,王子辉全然不记得,遇见景寂之前,在对待女子方面,他比他父亲更“大老粗”,换言之,即更冷漠粗暴。
如果不是他长了张好脸,有不错的出身和秀才功名在身,本身又是个会挣钱的,就他那臭脾气和挑剔劲儿,肯定不会有什么姑娘挑得中他。
王子辉担心的是,万一礼薄了,丢脸倒是小事,惹得郭寡妇和景寂不悦,坏了他的姻缘,那可就不妙了。
陈氏不悦地目送王子辉离去,她这会儿已经没有丝毫惊喜,只剩下惊吓。
她期期艾艾地问王宏:“老爷,你该真不会,打算让辉儿娶那绝户家的姑娘吧?且不说她给人做过奴婢丢不丢脸,如此家庭出身,岂不是要害咱们辉儿绝后?”
“哼!你这是什么话?!那姑娘健健康康的,怎么就不会让咱们辉儿有后了!”王宏晲妻子一眼:“往后不准再提此话。叫辉儿听到怎么想?他那么爱重那姑娘,你这么说她,当心他一辈子不再理你!”
“哪里有你说得那么严重?”陈氏讪讪道。
“哼!你自己生的儿子,还不了解?!”王宏也觉着自己这个妻子有些过分,年轻时还好,这年岁一大,言行便越发令人生厌。
他冷冷道:“当年你为了给辉儿说一门亲事,私自把那许家姑娘接回家,藏到辉儿卧房。还哄辉儿吃下加了料的酒菜,回房休息。差点儿叫他毁了许姑娘的清白。”
“最后闹开,辉儿仍坚持不娶许姑娘。那姑娘自觉丢脸,回家上吊,差点儿没了。因着这个,咱们王许两家多年的交情毁于一旦,如今还不曾谈话。”
“辉儿更是因此坏了名声,被州学的师长们斥责,还叫同窗耻笑。”王宏怀疑,他二儿之所以弃书从商,就是因为那次脸丢得太大,受了太多刺激和打击。
想到这儿,他更加厌恨哭哭啼啼的陈氏,“那次之后,辉儿就一个人搬去镇上住,这几年也没搭理你。这次他要说亲了,也只是和我说,有没有在乎你的看法?”
“老爷……”陈氏叫王宏提起伤心事,泪水流得更欢,“你一定要提那事儿,来戳我心窝子吗?”
“哼,我只是提醒你,辉儿和你,可是没多少母子情分了。这次你最好给我闭嘴,安静待一边,别插手辉儿的任何事儿。否则,惹怒辉儿,他不认你这个娘,你别找我哭!我可不会帮你。”
“你!”陈氏气冲冲地跺跺脚,甩下王宏走了。她的命真苦,一心为这个家打算,偏生丈夫和儿子还不领情!
王宏也没理会她,等她走后,叫来家里的老管家,让他连夜准备一下聘礼,自己去书房睡了。
自王子辉怒而离家独居后,他就没再和陈氏睡一个屋。如果不是碍于老岳父当年对他的栽培和帮助,陈氏又给王家生了三个出色的儿子,王宏早在陈氏闹出许姑娘那事儿后,就把她休回家了。
……
王子辉几乎彻夜未眠,他快子时才回到镇上,敲响了镇上最好的孙媒婆家的门,塞了锭十两的银子给她,请她明日务必一早就随他去鸿集村。
孙媒婆很少拿到这么丰厚的说媒钱,看到银子,对于王子辉半夜吵醒她的不满全没了,呵呵笑着连连保证,明儿一定把事办得漂漂亮亮,得对得起王子辉给她的银子。
王子辉和阿三从孙媒婆家回到自己独居的小院,都已经子时三刻了,阿三跟着他奔波一整日,一进门也不管精神异常振奋的王子辉,直接去了东侧间他的房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王子辉满怀甜蜜和欢悦地在他那专卖值钱货的铺子和自己的私库之间奔走,选出了一件件他觉得好得足以配上景寂的物品,将它们精包装一番,搬进马车的车厢内放好。
然后,自己坐在车厢里,对着那一堆礼品,傻笑了半晌,靠着车厢小眯了约莫一个时辰,就被准时前来赴约敲门的孙媒婆吵醒。
“王少东啊,快要辰时了,咱们是不是马上出发?”孙媒婆满面红光地问给他开门的王子辉。
“等等,我去梳洗,换件衣裳。”王子辉看着自己皱得不成样的衣服,眼睛抽了抽,把孙媒婆交给打着呵欠推开门出来的阿三照顾,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进屋打理仪容去了。
半个时辰后,孙媒婆和打扮焕然一新、神采飞扬的王子辉,与顶着浓浓的黑眼圈,眼睛半睁、无精打采地驾着马车的阿三,径直驶向鸿集村老赵家。
与此同时,王家村的王宏,也和老管家以及族里一位德高望重的祖婆婆,载了整整一牛车的聘礼,朝老赵家而去。
王宏昨晚和王子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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