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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异世凰歌-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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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鸿涯咬了咬牙,握紧了手中的剑。

    就算今天华云山庄惨败,也不能让江湖叛党得逞!

    他上前一步,不理会风一兮的阻拦,一剑劈了过去!势如倾江倒海,力道重若千钧。

    叶爻只觉得一瞬间犹如泰山压顶,被剑气紧紧锁住,动弹不得。

    这就是要死了吗?

    死了干净,那些恩恩怨怨就都了结了。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本就是个错误,她结识的所有人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而接近她。

    那些人。卓一谷,顾西陌,沈非花,燕洛廷,唐小川,林曜,秦弈,唐小川……还有她才刚相认便已经去世的娘,以及面前这个要夺取自己性命的爹……

    一切都是假的,所有人都在欺骗她,师父、亲人、爱人……

    陆鸿涯是她的亲生父亲,却不得不置自己于死地;卓一谷收养她十二年,把她当做报仇的凶器;顾西陌……她心里火辣辣的疼痛,连眼泪都已经干涸。

    她匆匆扫了一眼四周,沈非花和小布丁不在山上,有些庆幸不必让他们看到这样撕心裂肺的情境,还有唐小川他们,大概是刚才被阻挡在广场那边了,没有见到自己这副鬼模样。

    剑光过处她抬眸,清冷犹如冰雪般的一双眼,看向持剑刺向自己胸口的陆鸿涯。

    剑光当头罩下,她眼前却突然仿佛看到梦幻般的一树树梅花,冷香迤逦,仿佛当初有人含笑用手拂落她发间花瓣,温柔低语,笑容醉人。

    真好笑,竟然在这个时候又想起他。

    说好的彻骨之恨呢,为什么突然泪如雨下?

    其实也不怪那个人吧,要怪就怪命运。

    还有这个再次要杀自己一次的爹,她记得,娘有遗言,让自己不要怪他。

    其实她并没有打算杀陆鸿涯,她这样做,不过是为了让娘能下葬华云山,然后,让他亲手杀了她。

    只要她一死,陆鸿涯对江湖就有了一个交代,天下祸患根除,民生和乐,一切太平,皆大欢喜。

    她终于知道当初那个下山洞前雷雨之时脑中的残碎片段是什么了,那是自己幼年时的记忆。

    她被爹爹抱在怀里,却清晰得看到那一瞬陆鸿涯眼中的悲痛无奈。

    被她扔下去的一刹那,她的最后一个想法其实是——不怪爹爹,不怪他。

    正如娘临终前的遗言。

    他背负的多,承受的也多。娘懂,她也能懂,所以,不必怨恨。

    她轻轻笑了笑,“爹……”

    犹如十二年前风雨肆虐的夜晚,小小女孩拨开他额前的发,甜甜的叫了一声“爹”。

    陆鸿涯的手猛地一抖,然而收势不及,剑身穿透叶爻胸口,他心头也仿佛被一剑刺穿,千疮百孔,颤巍巍的手将剑拔出,血雾喷涌!

    叶爻闷哼一声,身子无力地向后倒去。

    半空中忽然响起一声淡淡的佛号,转瞬间金光大盛,暗处又隐隐的梵唱之声。

    陆鸿涯大惊抬头,见半空中飘下两个僧人,顿时明白,叶爻手中的烟花信号就是为了等他们来的。

    可惜迟了一步。

    他惨笑一声,看着浑身是血的叶爻被他们抱在怀里,那两个僧人冲着他一施礼,淡淡道:“陆施主,师父有言,命我们将这位叶姑娘救回,我们会利用佛门大法替她消除心中魔咒。请施主成全。”

    说着双掌合十,低低诵了一句佛号。

    陆鸿涯深深看了叶爻昏迷过去的面容一眼,轻声感谢,“多谢大师相救小女,也请大师保重。”

    那两个僧人又是一礼,眼神悲悯:“庄主不必过于悲痛,是这位女施主携煞气降世,命中本该有此一劫,只要度过,日后必然平安顺遂,一生无忧,请施主放心。”说完转身离开。

    陆鸿涯亦双手合十,感激地望着他们。

    “还请庄主不要告诉江湖人士叶姑娘的去处,避免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淡金光彩一闪,身影融没在夜色里。

    这一夜终于归于平静。

    之后华云山庄传出消息,七杀被不明人士接走,对方手段神秘,高手如云,暂不知去处。

    江湖传言纷纷,终究摄于华云山庄威势,不敢过多揣测,只是个门派均暗中派了人寻访查探,却丝毫没有结果。

    而当时山上的几个知情人,被不同程度的用药抹去了当夜的记忆,还有一些重要人物被召集训话,折腾了多日,此事才算告一段落。

    苍云国晁怀烈顺利登基,揭发了鲁国公和肖焱合谋反叛的罪行,眼看着权倾朝野的鲁国公就要就此覆灭,连带着三皇子也激将失势,朝中风吹草动向来灵敏,有心人开始关注起这两个有功之臣来。

    华云山庄上下为了保护叶爻,叶爻的御央军身份没有暴露,景炎国天朔帝也对这一江湖事件的内幕并不知情,更不知七杀的真实身份,叶爻这段时间一直“抱病不出”,皇帝以为是她存心低调,念在她年纪尚轻,过于崭露头角确实不妥,也便任之了。

    令朝中人士感到有些奇怪的是,叶司阶抱病不出,那位风光正盛的左相似乎也没了消息,一直隐居府中,不见外客。

    唯有府中近卫才知道,左相大人其实是刚刚回到京中。

    冬季已经将要结束,枝头已然染了浅浅的翠绿,风也似乎柔和了些,带了令人心情舒畅的温度。

    只是左相大人的案前,空气却仿佛比冬季还要严寒冰冷,压抑得人难以呼吸。


第七十六章 心事几重

    一袭月白轻袍的男子静静坐在案前,一只手轻轻扶住额头,乌发垂落遮住脸上神情,只有声音从未有过的冰冷彻骨:“你说什么?”

    跪在地上的顾枫咬了咬牙,声音却还是带了一丝心虚:“属下……当时没能拦住叶姑娘,当时姑娘心意已决,属下没有办法,请主上责罚!”

    他声音呜咽,跪伏在地上,不敢看顾西陌的脸色。

    顾西陌闭了闭眼,“继续说,后来到底怎么回事。”

    “后来……姑娘半路被余氏救下,却遭到了绯语护法的追杀,余氏死了……”

    空气瞬间降了一个温度。

    顾西陌声音轻颤,“死了?”脸色煞那间变得雪白,忽然以袖掩唇轻轻咳嗽了几声,感觉到顾枫眼底惊慌,他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

    “姑娘她应该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当晚上了华云山,与陆鸿涯决斗,被陆鸿涯一间刺伤,后来……被不明人士救走了,属下派人多方寻找,至今没有踪迹……”

    “什么都知道了?”顾西陌眉毛一挑。

    顾枫犹豫了一下,从怀中找出了几张破碎的信笺,放到了顾西陌面前,垂眸道:“属下派人查过了,是绯语偷出来的。”

    那张白得可怕的信笺,上面自己的字迹如此清晰,如此刺眼。

    胸腔内一股血气上涌,顾西陌抿紧了唇,拼命将之压了下去,唇角却仍是溢出了一丝。

    他的眼眸却只是定定落在那张信笺上。

    自己做的孽,自己承受。

    可是,叶爻,你又何其无辜?丧母之痛、欺骗之仇,你定然恨我入骨吧。

    你不是应该拿着那柄凶煞之剑找到我,然后将我杀之而后快吗?何苦心痛?

    他闭着眼挥手让顾枫退了出去,顾枫不放心地看着他,却不敢惹得牵动情绪,只得咬牙道:“主上,您刚受过刑,请万万保重身体!”哽咽着退了出去。

    听到关门声的刹那,顾西陌身子终于晃了晃,一口鲜红的血喷洒在信笺上,那颜色妖艳得惊人。

    那个倔强固执的女子,那样坚定守着自己信仰的女子,信念崩塌的一刻,该是怎样脆弱,怎样生无可恋?

    他疲倦地支着额头,长长的睫羽如扇般投下浅浅阴影,雪色衣襟上染了触目惊心的血,他低低苦笑,声音缥缈而凄然:“叶爻……”

    那带着疼痛的声音逸散在窗外吹入的风里,终不复闻。

    傍晚夕阳的余晖笼罩着楞伽寺。

    这是景炎国一座著名的古寺,寺院规模并不算极大,但由于寺中道行高深的高僧众多,因此有不少人前来,一为瞻仰,二为还原。

    寺中的慧能高僧以神秘著称,传言中他有窥测天机的能力,却由于天机不可轻泄很少做出预言。

    十二年前,正是他对庄主陆鸿涯作出了七杀入世的预言,陆鸿涯窥见天机,才导致后来将亲生女儿抛下悬崖的事情发生。

    然而这件事,江湖中人并不知晓,陆鸿涯与慧能高僧当年曾互相许诺,对彼此保留秘密,绝不轻易告诉外人。

    只可惜,天意弄人。

    傍晚的古寺已经十分幽静,大殿之下的白石阶上,两个小沙弥正拎着扫帚下来,一边下台阶一边闲聊。

    “听说那个姑娘的伤虽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心魔还是没有除去,一个多月了,一直靠着咱方丈和几位长老的真力吊着气,照这样下去,长老们也吃不消啊。慧能大师慈悲为怀是不假,可这也不是办法啊,那姑娘明显没救了,他何必这么执着?”

    另一个小沙弥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瞪眼道:“你忘了?长老吩咐过,不能轻易谈论此事,若是江湖上知道这姑娘在我们这儿,咱们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我不过是说了两句,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你不知道吗?”那小沙弥压低了声音,“慧能大师是因为自觉对不起这姑娘,若非他预言,这姑娘哪来这么大最受?他是希望能为自己赎罪!”

    “原来如此,咱们的长老们真是慈悲为怀,阿弥陀佛……”

    两个小沙弥无比天真的念了句佛号,远远地走过去了。

    不远处树木掩映之下,有个戴了帏帽的修长身影,缓缓垂眸。

    他注视着自己掌心依旧微弱闪烁的红芒,那枚相思印依旧亮着,不曾消失过。

    薄唇勾起一抹苦涩笑意。

    他不曾骗她,如果不是心存好感,这符印是种不上去的。

    于她是这般,于自己,亦如此。

    左相府的那块寒阳玉,被她一下摔在地上,林曜还说什么解开的便是有缘人,他当时想,摔碎了算不算?

    那日根骨判定之时,他一时心存试探,悄悄中了这个符印,结果,如自己所料。

    后面的一步步皆没逃脱他的预料,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也越陷越深。

    而后的缠绵悱恻、魂牵梦绕,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苍云国焚香祈愿之时,他心中默念,只愿上天谅他这一次,成全他们,不要有这阴谋揭开这一日,结果,香断了。

    他一瞬间冰凉刺骨,却没有办法告诉她自己的担忧。

    这一手染满鲜血,佛祖如何能谅他?

    他怔怔出神,思索着如何才能打探到叶爻所在的房间,身侧忽然有寒光一闪。

    顾西陌不愿与这里的人交手,对方剑势袭来,他只是身形飘忽不断躲闪,衣袂轻盈飘飞,剑都不想拔。

    对方见他如此低调,有些奇怪,冷哼一声,长剑转了个方向,向上一挑,帷帽掉落。

    “是你!”负责这边守卫的秦弈眼光冷冷一闪,握紧了剑,警惕地盯着对面男子。

    顾西陌长发散落,一张脸苍白如雪,淡淡道:“让我见她。”强自压抑住胸中纷涌的血气,薄唇抿得紧紧的。

    颈上忽然一寒,秦弈冰冷而带着点奇怪的眼神盯着他:“你怎么还好意思来?”手中剑轻轻一划,顾西陌颈间一抹鲜血,然而他一动不动,只静静看着他,眼眸漆黑而犀利,简简单单重复着:“让我见她。”

    秦弈这次倒是诧异了。

    他本以为顾西陌会还手。

    “如果不是你,叶师姐怎么会变成这样?”秦弈悲愤地说着,手不住地颤抖,剑尖的鲜血淋漓而下。

    “秦师弟!快住手!”有人急急忙忙赶了过来,秦弈猛地一回头,咬牙道:“燕师兄,你知不知道,他是……”

    话音未落已经被燕洛廷一个凌厉的眼风制止,淡淡道:“我都知道了,你先在旁边守着,我和顾相谈。”

    秦弈不满地瞪了顾西陌一眼,对方却根本没在理他,只漠然看着燕洛廷。

    “我以为顾相为了躲避是非断然不会前来的。”燕洛廷淡淡说着,负手而立,目光落到顾西陌毫无血色的脸上,皱了皱眉,“你身上有伤?”

    顾西陌勾起唇角,“你不是知道我身份了吗,就该知道,干我这行的,受伤流血不过寻常事。”

    “你怎么不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顾西陌苦笑,“难道不是……她?”

    燕洛廷深深吸口气,“是秦师弟告诉我的,除了我们之外,其他人还根本不知道你的杀手身份,叶爻她……根本就没有揭穿你!”忍不住一把提起他衣领,冷冷道:“左相大人,你拿什么换她这份情意?你根本没有资格!她受了那样的打击,还是没忍心揭露你,可见她对你,何等情深义重!”

    顾西陌震了震,闭了闭眼,厌倦地微蹙眉头,只轻轻说:“松开你的手。”

    燕洛廷冷笑一声,厌恶的松开他的衣领,皱眉道:“说吧,你今天来做什么?”

    “她如今情况如何?”虽然听了小沙弥说过,但还是不放心的问了句。

    “剑伤已大好,只是一直昏迷,心魔难以消除。”

    也就是说,无性命之忧了。

    一路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松。

    他抬眸看着燕洛廷,面色决然:“带我去见她,我有法子能救她,帮她恢复心智。”

    燕洛廷似乎已经提前预料到,勾唇冷笑:“果然是你,莫语是你的人,御尘珠本就是你命他盗走的。”说着不再理会他,径自向着寺院中一个角落房间里走去。

    顾西陌默然跟着,听得燕洛廷开门的一瞬间苦笑道:“真不知道该说你有情还是无情,竟然费尽心机去盗取御尘珠,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要再伤害她,否则,”燕洛廷眼中寒意凛凛,“我定要你把命留在这儿。”

    夕阳的光影照射在门边立着的顾西陌身上,他轻轻一笑:“这天下如今只有我能救她,你若想要她陪着我下黄泉,尽管动手,我倒是希望能和她死在一起。”

    那薄而凉的笑意在那样一张脸上,看得人心神一颤。让人忍不住怀疑,如此这般的人,心思究竟几重?

    燕洛廷瞬间僵硬,目光凝在顾西陌脸上,几乎不敢相信他会说这样一句话。

    门边男子的眼神却已落在内室床榻上静静躺着的女子脸上。

    那般苍白虚弱的面容撞入自己眼中,他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子剧烈颤抖了一下。

    恨不得将这门口到床边的距离再缩短成一步,他失魂落魄走上前,指尖抬起,轻触那张消瘦得不成样子的脸,几乎可以摸到骨头,金色的夕阳光辉亦不能为那张脸多增加一分生气。

    “已经一个多月了,她都没有醒过,是当初煞气反噬导致的。”

    顾西陌指尖轻轻一颤。

    那张容颜,仿佛轻轻一碰就会融化在指尖,仿佛脆弱得不堪一击。

    当真如此恨我,连醒来都不愿?

    “叶爻……”他柔声唤着她的名字,修长手指温柔小心地掠过她的发丝,“你要醒过来,我等着你,来杀了我。”

    字字真切,字字惊心。

    秦弈不屑地偏过头,冷笑:“真会做戏。”

    顾西陌对那讽刺恍若未闻,从怀中那个掏出一个锦袋,倒了点白色粉末在手心,低声道:“这是御尘珠的粉末,每日给她服用一点,她会渐渐恢复的。”

    “没用的,”燕洛廷苦笑,“她根本咽不下去东西,所以才会这么瘦,全靠高僧的真力吊着。”

    床边的顾西陌垂下眼帘,默然片刻,忽然说了句:“那就对不住了。”突然抬起手掌,将粉末倒入自己口中,还没等燕洛廷和刚刚进来的秦弈反应过来,顾西陌已然扶着床榻一俯身,乌发垂落,唇狠狠覆上了叶爻的。


第七十七章 相思一曲

    “你……”秦弈瞪大了眼,拔剑就要冲上前,被燕洛廷拦了下来。

    男子温柔地撬开叶爻的齿关,将御尘珠的粉末用舌尖灵巧地送入女子口中,那姿态唯美犹如情人在接吻。

    昏睡中的叶爻似乎不可察觉地皱了皱眉,脸上一滴滚烫的液体滑落,被顾西陌的乌发挡住,没有被燕洛廷瞧见。

    那样缠绵旖旎的一个吻,唇齿间的纠缠转动,带了幽怨倾诉却欲说还休,分别以来的脉脉情思尽皆熔化在这一吻中。心头却是凄凄凉凉,小心翼翼地触碰后,他恋恋不舍地松开,柔声道:“叶爻,咽下去。”

    昏睡中女子的喉咙竟然真的动了动。

    秦弈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燕洛廷神色有些怔忪,顾西陌则是一脸苦涩的笑意,眼底却是浓浓的悲凉。

    他缓缓站起身,再抬眼时已经是一脸自如微笑:“对不住,燕公子,这药需要多次服用,如果您想不出其他让她咽下东西的方法,在下也只能如此了。”

    “顾相请便,只要她能醒过来便好。”燕洛廷勉强一笑。

    之后的半个月,顾西陌每天准时到叶爻房间喂药,最初几天尚不能吞咽,到第七天便恢复了正常的吞咽能力,气色也逐渐好转,众人悬着的心这才终于放下了些。

    对于顾西陌,燕洛廷等守卫的人一开始还满是戒备,后来渐渐就习惯了他每天来了又去,看着这个每日神情平淡来往的人,心里都微微诧异。

    明知道他才是害得叶爻触动心魔的那个人,偏偏唯一能救她的也只有他。

    众人看着这个人,纵使心里恨得牙根痒痒,也只能任他来去。

    冰凉的雨丝划过窗棂,室内燃着安神香,床榻边的男子将沉睡中女子瘦弱的手握在掌中,温柔地贴在脸颊,低沉轻柔的语声徘徊在幽静的室内:“叶爻……已经两个月了,我知道你怪我,可你总要先醒过来才能找我报仇是不是?总该容我解释……”

    说着又自嘲地笑笑:“大概也解释不出什么,那些东西确实是我写的,我当初也的确是刻意接近你,我也没料到,自己会沦陷,最关键的时刻,我没能履行对令堂的诺言守在你身边护你周全……”

    淅淅沥沥的雨声将他的声音搅碎,混乱得听不出那其中隐隐的哽咽,只有谁幽幽的叹息声清晰地回荡。

    昏睡中的少女眼睫乌黑羽扇般静谧安详地垂着,一动不动,安静地像个木偶。

    她眉心淡淡的血色印记在这几天里逐渐消退,意味着心魔消除。

    “你这么坚强的女子,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打倒的,”他低头吻了吻她的手指,而后将她的手小心地放入被子里,轻轻笑了笑,起身。

    雨水顺着屋檐一线滑落,拂面的风清凉湿润,带了初春时节清新的木叶清香,门外的燕洛廷向里面看了一眼,拦住了顾西陌,盯着他道:“她怎么样了?”

    “已经大体恢复了,现在就看她何时能醒,你可有办法唤她醒来?”

    燕洛廷默然片刻,“试了很多种,都没有效果。”

    顾西陌薄唇掀起一丝冷笑:“华云山庄笼络天下奇珍异宝,竟然束手无策?”

    只是简简单单带着凉意的几个字,瞬间激怒了燕洛廷。

    他深吸口气,努力保持着平静:“这就不劳顾相费心了,这些天来的好意,我华云山庄改日定会报答。”

    倚门而立的男子不以为然地偏过头,轻轻道:“不必,这本就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与你们山庄无半点关系。”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燕洛廷淡淡说了一句。

    顾西陌抿了抿唇,默然良久,回头深深看了看房中沉睡的少女,“她若真的醒来,想必也是不愿见我的。”

    清冷雨丝打在他苍白面容上,雪青色的身影犹如雨中挺立的修竹,那幽深的眼眸望了望天际。

    那里,一线天光从阴云中挣扎而出,却终究只是细微一缕。

    他微微眯起眼,抬起手,冰凉的雨水打在修长手指上,心上却也仿佛被雨水浇得冰凉。

    远方的苍云国皇宫内,一封密折递到了国君御案前。

    一身玄金龙袍的晁怀烈正低头批阅奏章,没有抬眼,只淡淡问了句:“什么事?”

    传信的密探沉声道:“禀陛下,是您派去景炎国打探的密使说叶姑娘有消息了。”

    “砰!”晁怀烈激动地拍案而起,“如何了?”

    密探吓了一跳,小心翼翼道:“目前还未清醒,一直在景炎国楞伽寺修养,每日有高手护卫。听说,伤势已经大好。”

    晁怀烈呆呆地立了片刻,退后一步,松了口气,坐回椅子上。

    突然又再次站起来,“给朕备马!”

    听到的下人们都是吓了一跳,“陛下,你这是要去哪儿?再有一个多月太后就要安排您去景炎国提亲了,您还是多做准备……”

    然而他们的皇帝陛下已经在开始召集重要亲信臣子商议他微服出国之后关于处理朝政的事宜了……

    于是,就在这一天深夜,年轻气盛的苍云国国君终于得到了某人的消息后匆忙出国了……

    又过了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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