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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人家-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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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夫人说得正是,那些烂舌根婆子专盯着旁人的后宅,也不看看自家屋里肮脏成啥样了!”未待明锦接话,另一年轻的少妇应道。
  顿时惹得大家笑将起来,笑骂她嘴巴不饶人。
  “估摸再过个把时辰举子们要从贡院出来了,今年天公倒作美,没舍得折腾他们。”
  “他们是得了便宜,田里庄稼可不好受,昨儿庄子里的管事儿还特意跑来诉苦,眼瞅着收成是不成了……”一妇人轻轻哼了声,语气满是心疼可惜。
  何夫人突然笑道了句“瞧我着记性!”
  而后扭头面向明锦又接着说:“锦娘,听人说你正物色田庄,需要多大地儿?前几日,据我娘家弟弟讲,他朋友买卖周转所需银两不够,名下有几处田产要变卖,你若有意,回头我让他帮忙留块城郊近处的。”
  “锦娘多谢何夫人有心,年前公婆记挂,托三哥送了银两过来,如今府里花销不大,我和夫君想置办些田产。可钱两有限,满打满算看够买百亩田,只怕令弟笑话。”
  对对方知道自家购买田产的事情,明锦感到微微诧异,虽说各府的管家仆从出门办事可能会偶有交往,可置办恒产的事情竟入了大理寺卿夫人的耳中。
  不管事情是真的偶然还是她故意为之,明锦面上没有拒绝,感激一笑颔首承认了传言。
  紧挨着何夫人而坐的王林之妻宋氏掩嘴笑道:“锦娘可别谦虚了,京官中有多少人家一下子能拿出千两银子置百亩田,你啊,真真是个有福气的!”
  明锦瞥了她一眼,含笑不语。
  “可不是,百亩田不少了,怎会有笑话一说,你出银子解其急困,人家感激还来不及呢。看来你公婆心尖上还是有你们的。”
  见何夫人坚持,明锦也只好道谢同意。
  ……
  依着规矩,午饭后才能行洗三的繁琐礼仪,怕时间太晚冻着孩子,便提前让宾客用了午宴。
  前院中一应物什准备好,用完午膳的宾客也都赶了过来,谭璇与人寒暄的同时,还不忘盯着垂花门,当奶娘抱着被大红包被松松裹着的儿子出来时,眼神一亮,脸上的笑意瞬间扩大加深。
  待接生婆行完整套的仪式后,说出她最期盼的一句:“给小公子添盆了!”
  看着金锞子银锞子扑通扑通的落水,产婆喜得只差说阿弥陀佛了。
  众人添完盆,奶娘便将洗三礼的主角交给了产婆,让其放进铜盆中。
  早在房中已被人吵醒的十六娃被收生婆掀开包被,光溜溜的放进了冷热适宜的艾叶水中时,开始挥舞着嫩胳膊,踢腾着小短腿扯着娇嗓哇哇大哭起来,逗得四周人一哄而笑,跟前的谭璇却笑不起来,恨不得洗三礼立时结束才好。
  正当一众宾客笑赞孩子多么康健可爱时,忽闻下人的通报声:“老爷,晋王殿下送贺仪来啦!”
  嘻嘻嗡嗡的场中突然安静下来,大家神色各异。谭璇怔愣瞬间,急忙从人群里走出,神情紧张,向前来送贺礼的管事模样的宦官拱手行礼道:“多谢晋王殿下,犬子区区一洗三礼,怎敢惊动晋王殿下,让下官着实惶恐!”
  那人不经意间扫两眼低首垂睑的谭璇,客气笑道:“谭大人不必客气,都是一些小玩意值不得什么,令郎三日之喜,王妃心有记挂特命老奴前来恭贺。”
  谭璇又恭谨的谢了谢,实则心中开始大骂起卑鄙无耻的晋王,自己都已用实际行动表示拒绝了,难不成还想三顾茅庐?怕不是吧。
  将晋王王府的人亲自送出院外后,见谭杭谭璃从贡院回来了。
  “九叔!十六弟的洗三礼过了吗?!”马车还没停稳,只见谭杭已探出头,兴奋的问。
  “可巧刚完,让你们逃过添盆礼,快进去吧,吃的用的都给你们备好了,进院里沾沾喜气。”察觉谭杭的心情不错,除黑眼圈重了些,其它倒还好。
  转眼又打量随他下来的谭璃,也无懊恼郁郁之色,猜想两人应该考得还不错。
  宾客中不少人知道谭府里有两位举子参加科考,当然也有自家子侄亲戚应考的,洗三即结束没多久,诸人便一一散去。
  之后,谭璇忙嘱咐谭杭两人吃罢饭,洗洗赶紧歇息,养精蓄税迎接下一场考试。
  客人走完,吩咐下人们清场后,谭璇便走进卧房里找母子俩,见明锦半坐半躺,笑说道:“怎不躺下,房中又没外人,听岳母和舅母说若月子坐不好,以后可有罪受呢。”
  “连躺了几天,不如坐坐,阿杭他们可歇息了?”


第90章 
  “嗯,用过午膳回房歇了。听车夫讲路上前碰到了阿晔; 遵我吩咐没让他奔波前来; 考得不错,你别担心。”
  恐明锦念着明晔的情况; 谭璇忙将车夫的回话说于她听,见儿子仍在熟睡; 又问:“十六可吃了奶?”
  孩子名字他们没权利起,谭璇已将儿子的生辰八字书信寄了回去,等祖父取名。现今没大名,两人干脆将十六当成小名叫。
  “嗯; 一刻前奶娘喂了的。”明锦柔柔浅笑,注视着摇篮中的儿子和他跟前的丈夫; 随后记起两桩事,敛住笑,秀眉略皱:“方才依夏将晋王府送来的贺仪造册归库时,有几件不是普通之物,如此; 回礼须得费些心思。”
  府上虽暂不缺银子使; 但家中底蕴哪里能跟晋王府相比; 明锦才犯难。
  “别想太多,好好坐你的月子。晋王有心难为咱们; 即便应酬再周全; 也会鸡蛋里面挑骨头,这般硬怼也不是法儿; 明儿我找舅父商议个得当之法。”
  谭璇知刚生产过的女子不能思虑过甚,不只对身子无益,更有害于心绪,忙起身走至床边坐在炕沿,握住她的手宽慰。
  思量少顷,明锦点头应了声,之后又告诉他大理寺卿府上的何夫人相帮置田庄之事,依她看,谭璇于何劲有师徒之谊,受下他们的情没有问题,旁人顶多嚼几句难听的罢了。
  谭璇听她说起田庄的事情,哂笑道:“甭管有意无意,到时庄子真要合意,照坊间的行情该多少银子,双方到田宅行照规矩来,有了税额凭证管它妖魔鬼怪,随他们蹦哒去!这事我让山竹先去查查,你别再费心神。”
  明锦见他将棘手之事尽揽去,事事体贴自己,心中涟漪波动暖的发烫,两人偎在一起话了会家常,谭璇便到隔壁午歇小憩。
  自儿子出生后,谭璇觉得时间过的尤为飞快,转眼功夫到了会试放榜日。
  中午散了值,大家闲谈中的话题大部分围绕会试榜单,谭璇已知明晔的名次,又从府里的小厮那里获知谭杭与谭璃都中了贡元,均在二甲之列,只不过谭璃的名次比较靠后。
  “恭喜谭大人,内弟拔得头筹!”
  “那明晔已连中五元,看来状元当是他的囊中之物……”
  “那可说不准,侯府三公子也是不弱的,前科会元谭大人最终不是被圣上点了探花郎吗,传闻今科会元也是位少年风流人物呢……”
  ……
  当得悉明晔高中头名,谭璇不胜欢喜,如今加上田文瑄谭璃叔侄也考中了贡士,更加畅快,听闻大家各抒己见议论状元的人选,心中当然站在小舅子明晔一边。
  “文瑄?!”
  下了衙,谭璇一路笑脸接受同僚们的恭维,一一寒暄罢,脚刚踩上马车时,被车厢里的田文瑄猛吓一跳,扭头没好气瞪了眼帮自己打着车帘,神色讪讪的山竹。
  “你怎么在这里!?舅父待会回府定要寻你,中了贡士就以为万事大吉,开始撒欢了是吧。”进了车中,对面而坐,白他一眼。
  前段时间明锦没出月子,谭璇要兼顾府中之事,抽不出时间同他闲叙,田文瑄大概也知自己繁忙,来谭府也多是约谭杭出去应酬。
  “跟舅母说好了,她允我出门,舅父回来由她帮着说和。晓得前些日子你忙,如今表嫂出了月子,表哥得补陪我们几个去酒肆畅饮。三年前我可是强忍失意舍命陪君子的。”田文瑄神采飞扬,心情很是不错,与谭璇侃侃而谈,理由一套一套的。
  “今儿陪你,明儿阿晔又央我陪他,后儿还有阿杭呢,要不改日休沐一起请了吧。”有苗不愁长,儿子见天的不一样,谭璇急着回去陪孩子呢,再说明锦不喜他酗酒,于是便随口寻个理由想躲过去。
  “哈哈……阿杭去找阿晔了,估摸两人正往酒肆赶呢,还是长安街那家,离皇城不远。我遣阿清去等阿林了……听,来啦!”两人正说着,便听山竹禀告说:“老爷表老爷,王大人的马车过来了。”
  喜得田文瑄忙推开小窗,探脸朗声道:“阿林,将你的车弃了,咱们一起!”
  谭璇心里有点小排斥,自己与王林平常见面都是聊些无关痛痒的事情,这几个月除四人一起约着小聚两次,私下并未单独聚过,不过并没有阻止田文瑄,尬聊就尬聊呗。
  却不想王林倒委婉拒绝,只听一小厮道:“我家老爷说,正赶上散值时刻,车来车往,不麻烦两位老爷了,在后面紧随着也是一样。”
  “阿林想的周到,你这风风火火的脾性得改一改,皇城边到处都是耳目混乱。过不几日便要殿试,此间收敛些,好好温书,往年贡士里从二甲掉到三甲的不是没有。”瞅到田文瑄听闻那小厮的话有点扫兴,暗叹口气,老妈子一般絮叨起来。
  不是常言娶妻生子后,男人瞬间成熟吗,怎么没应验到表弟身上。
  “表哥,我总觉得阿林话语愈发少了,每次都听咱们闲说。如今有妻有子书肆红利又不差,仕途也是一片大好,按理胸怀应该畅快才对。”田文瑄早就对那些教条式的劝说麻木了,谭璇说一通丝毫没引起他注意,反而皱眉疑惑另外的事情。
  “你以为旁人都跟你一般心里没个忌讳,待你入朝为官后就明白了,宅子可相看好了?”察觉表弟没将自己的劝说放在心里,也不自讨没趣,等摔跟头多了自然就会改,而后岔开话题。
  “寻好了,本打算过几日搬过去的,可伯父他们让等返京后再挪。”
  “这样也好,省得过不几日又要动身收拾行李。”
  ……
  “阿晔,别想太多。当年姐夫就是思虑太重,患得患失,现在想来,呵呵……你不也说过该是你的,旁人谁都夺不掉。”
  当在场的几人皆在自信满满的说明晔稳中六元时,谭璇不知怎的越来越觉得悬,怕他压力过大,万一会试发挥失常,忙拿自己为例提前打预防针。
  “九叔,殿试题目是不是比会试还要难上几分?不知皇上会出什么策文。”
  “圣意怎容咱们做臣子的妄自揣摩,你们安心像往常一样温书做文章,累了多出去逛逛,听听时下茶馆酒肆百姓口中的言谈。”
  殿试策论由皇帝亲自出题,不像会试由朝中大臣想的,谭璇即使心中有想法也不敢胡言乱语,反正最终杏榜上的名次与会试出入不是太大。
  “若说时下百姓最关心的当是……”田文瑄饮口酒,颇为自得的笑呵呵的道,话没说完,便被明晔和谭璇狠狠的瞪了眼。
  “文瑄依然没改掉口直心快的毛病。”其左手边的王林无奈一笑,帮其续盏酒,往他面前推了推。
  喝得有些飘的田文瑄,也意识到嘴巴秃噜了,忙住嘴止音,绕开这个话题。
  刚入席时田文瑄嚷着不醉不归,可散场时几人却都没醉,大概处境不同了,大家再也不似三年前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少年郎了。
  从外面进来,谭璇像往常一样,进屋先打算到儿子摇床跟前逗弄,被明锦笑嗔着制止:“刚哄着睡下,一身酒气,别往孩子跟前凑了。”
  谭璇竟忘了这茬,转身跨步到床前,笑着弯腰拥住还未睡的明锦:“儿子哪有娘子香,我往娘子跟前凑!”
  “去,没个正经!”明锦避不开谭璇的亲昵,由着他在颈窝里拱了拱才做罢,待谭璇脱衣躺下后,方说:“七哥今日跟我说,他宅子已置好了,明日搬出去。”


第91章 
  “搬走?”看来谭璃在这里早就忍耐不下去了,碍于祖父命令才如此。中了贡士便迫不及待的远离; 这样也好; 省得两相不顺眼,自己不可能看他一辈子。
  如今已至四月; 朝廷的任职调令虽未下达,可多多少少传出风声; 现下没那么多精力去管旁人的事了。
  “既然早有此打算,让他自去就是。”再过半个多月他们要衣锦返乡,到时写封信说明情况让谭珹捎回去便是。
  ……
  正如传言,几日后朝廷的任命诏书颁布下来; 谭璇果真任职户部,分派的部门不错在平江司中做事; 官秩从六品。
  再有前途的地方也需从最底层做起。虽然日常公务跟机要沾不上边,大都是些鸡毛蒜皮的杂事,但平江府为赋税大府,每日照样忙得脚下生风。
  在适应新部门繁琐的冗忙中,殿试放榜的日子倏然而至。
  “不用急赶着过去; 传胪大典过了才是跨马游街。”出门前; 谭璇对早早醒来的明锦笑着道。
  “好; 当年阿璇游街时必是风流无限……”明锦本是玩笑话,但说完却怔神勾勒起那时的情景; 遗憾自己当时身在平江; 没能见证丈夫最荣耀的时刻。
  “只恨没早几年将娘子娶回来……将来看咱儿子金榜题名也是一样!”听她如此讲,谭璇同样有些小遗憾; 虽当时被围观百姓砸得头昏眼花,可却是人生最风光时刻之一,若倾慕之人在旁,增添许多美好。
  明锦知其说的是打趣话,笑着催他快去上值。
  ……
  “听这礼乐,传胪大典怕要开始了。今年的贡士可都不简单,大殿中定是精彩纷呈。”
  “谭大人,今日府中大喜,理应做东请大家吃酒!”因传胪大典乃朝中盛事,早朝散得比平时晚,尚书侍郎们去金銮殿参加庆典去了,此刻办公之地的气氛较往常活跃许多。
  “没问题,明儿定邀诸位尽兴。”有四位亲人中进士,不出名反倒奇怪,谭璇没推辞,爽快答应。
  传胪大典结束后,中午还未散值,户部侍郎刘良不经意间将殿试的一甲前三说了出来,自然又引起了诸官嗡嗡议论。
  “看来镇平侯颇得圣心啊,侯府诸子皆是不凡……”
  “那明晔虽遗憾与魁首失之交臂,可也全了一门两探花的佳话,再加之前科探花谭大人,更是桩美谈。”一位平时与谭璇交往亲近的官员边说边留意他的神色。
  “早听闻侯府三公子学识不凡,会试又居亚元,高中状元乃实至名归。内弟到底年岁小了些,实践不足,能被圣上钦点为探花已是侥幸。”
  心里提前有了准备,知明晔未考中状元,谭璇虽存有丝遗憾,也并未觉得有多出乎意料,毕竟一甲前三的确定,皇帝多多少少会参杂政治因素。
  尽管对有些同僚借侯府三公子高中状元之事,言语中带有巴结侯府之意感到不屑,可碍于处境,谭璇也不得不自谦几句说场面话。
  众人见其并无强烈的郁闷之色,言语颇为豁达和平时相比没什么差别,闲谈一会没什么意思,各自忙碌手中事务。
  谭璃会试张榜第二日同谭璇客气的打了声招呼,便行动利落地搬离谭府,期间两人再未碰过面。
  或许今后他们根本没有再见面的机会吧,毕竟同进士一般要被派往地方上任职的,依着两人目前的关系,谭璇不会做冤大头为其出头拉关系周旋,无论分派到哪个城县任职,听天有命。
  “九叔,侄儿敬您,这半年蒙您和婶子照应!”谭杭殿试的名次较会试还前进几个位次,虽跨马游街已过,仍激动的满面通红,酒桌上一直讲着谭璇等人的恩情。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谭璇笑着受了一杯,又道:“官场比科场还要难走,今后无论在哪个部门任职,须记谨言慎行。”
  “你九叔说的对。以后可千万别学你七叔寡恩薄义,用完旁人就丢。我道他清冷的脾性改了,呵……没成想人家心里憋着气呢,这下可好了……”
  谭珹与谭璇不是一支脉,对谭璃本就没什么感情,再加之期间受其冷落,如今儿子高中杏榜,心头石头落地,言语不再太过顾忌。
  心里巴不得谭璃被朝廷派往边远之地任知县,省得在京城不安分为家族招祸。
  “今儿是喜庆的日子,三哥莫提烦心之事,七哥由他去吧。”说笑间,帮神色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谭珹续了杯酒。
  “九叔,若七哥真要被指派到边疆贫瘠之地任职,三叔祖他们会不会……”谭杭清楚谭圭夫妇的脾性尤其是白氏,定会埋怨九叔因私怨不肯出力。想着回平江后的情形,便有些头大。
  “呵……各人凭本事,三年前我还想中状元呢。待回去,祖父及族中长辈若说什么,你委婉的告诉他们历来墙头草没好下场,两头便宜皆想讨,十成十会落空。”谭璇冷嗤一声道。
  族中长辈们打的小心思自以为不说,大家就不知道吗。夺嫡斗争中,中立之臣落得好下场就没几个,更何况还是脚踏两只船的。
  “好!”当初谭杭还不明白族中人模糊不清的态度,来京都不久发现父亲只是打听七哥的踪迹,并未干涉警告他与侯府门客接触,之后才琢磨出其用意,气的他直骂糊涂。
  酒毕后,谭璇为怕明锦说他,便到花藤里散酒气,初夏的夜晚清风徐徐,夜空中明月高悬。
  然而此刻却没甚心情欣赏这清媚夜色,琢磨皇帝钦点侯府三公子为状元抛却政治原因出于几分真心。
  如三年前皇上为挟制日渐羽丰的东宫,驳顾襄为状元的提议,难不成是……
  房中等着谭璇的明锦见时辰不早,却仍没见人回房歇息,便让丫鬟去提醒,谁知回话说早散场了在花园醒酒,低首略做思索,加件外衫来园里寻他。
  透过散射的灯火,见谭璇坐在石凳上阖目依着石柱,无奈一笑,从丫鬟手中接过灯笼,摆摆手示意她不用跟来。
  走至身旁轻轻喊了句:“阿璇?”见其睁开眼,好笑着又道:“醉了?回房吧,今后我不管就是了,让你做个醉鬼。”
  “在赏月想诗呢。”谭璇摇摇头,将明锦手中的灯笼搁置地上,让其坐在自己腿上,察觉她有顾虑微微挣扎,笑说:“产后还未三月,哪能坐在这凉石凳上。娘子陪我坐会咱再回房。”


第92章 
  想着自有了孩子加之谭璇忙于公务,两人很少单独呆在一处安安静静的说会话; 于是明锦不再挣扎; 由其环腰侧坐在他怀中。
  “过些日子,三哥阿杭回乡祭祖咱们就轻省了。”习惯人口简单的生活; 突然多出几人,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平常他在署衙上值,明锦一人在府中行动还需诸多顾忌。
  察觉谭璇话中透着疲意,依自己对其了解,决不是因谭璃等人借助府里之事; 便问:“是不是新职务做得不顺手?万事开头难别心急,捋顺就好了。”
  “娘子; 我若过两年向朝廷申请下地方任职,你可有意见?”
  皇帝点了镇平侯府三公子为状元,将镇平侯名望再次抬高一层,明则维护太子的脸面,实则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知老人家行什么套路; 难道是欲要其灭亡先让其疯狂?
  倘若真属意东宫; 驾崩后让其继位,则没必要留个势力强大的拥立之臣; 造成尾大不掉局面; 以致后患无穷。
  但也有可能皇帝在退位之前为太子扫清障碍,借机除去功高震主的镇平侯。
  钟意或不钟意两种情况皆有可能; 凭直觉过不几年朝廷要有大动作,黎明前往往最黑暗,期间各方势力定会不甘言拜,一波朝堂上的腥风血雨在所难免。
  他们这些小卒一着不慎就会牺牲在皇子们斗智斗勇中,等不到朝局清晰那一日。
  退一万步,假如仕途顺利,三年后自己也不过是一部门主事,仍然得夹着尾巴兢兢业业替上司做政绩,为自己熬资历。
  与其这样不如下地方攒政绩,有翰林院出身加持,只要平王顺利继位,相信早晚会有重回京都的一日。
  方才在园中经再三思索,谭璇才突然有此想法,不过夫妻一体,需先征询下明锦的建议。
  听他突然转换话题,微微有点惊讶:“下地方?!”方想问是否生出不好的事,稍作思索随即明白过来,定是因今科状元引起了朝中局势变动。
  随之笑了笑,放下羞涩矜持依伏在他怀中,轻声道:“民间常言嫁鸡随鸡,阿璇去哪,我自然甘愿随着一起。”
  “到时少不得你和十六跟着受些苦。”
  吃穿用度地方府县比不上京都好,可即使如此,谭璇也不愿让儿子做留守儿童,媳妇过丧偶式婚姻生活。
  “说什么苦不苦的,远离漩涡之地才是自在。”三年后方出京,那时儿子身子也壮实了,路途小心照料问题不大,年岁小学问启蒙可由自己担任。
  此刻四周静悄悄的,明锦窝在丈夫怀中,感到异常安稳踏实,难得动情的说:“有阿璇在,对我和十六而言,往哪处都一样。”
  听她言,谭璇只觉心中沉甸甸,幸福的担子啊,将怀中娇妻圈紧,低首摩挲着明锦滑腻的面颊,轻轻应了声:“嗯~”
  ……
  转眼已是三年春,一处京郊的田庄里,正和明晔闲谈的谭璇听到十来米远的小道上明晔的儿子哇哇大哭,脑仁一痛,唬着脸冲儿子嚷道: “十六!让着弟弟……”
  “阿爹,弟弟吃草!喏,您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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