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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人家-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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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分两边,谭墨田氏夫妇自从田昀和那里获悉小儿子被调派至离平江不远的江城后,因田老爷子下世带来的悲情被冲淡不少。
  一想到三年未见的儿子带俩孙儿回来,心底顿时舒坦不少,恨不得时光过得再快些,好早点见到儿孙。
  “我总觉得璇儿就在这两日回府。刚巧那座宅子收拾出来了,去阳江顺水路,璇儿在家可多呆几日。唉,自他长大成人,就没在做娘的跟前晃悠几天……”
  越念叨儿子归期,田氏越想得慌,想得心都是痛的。自从小儿子考中举人进京后,母子见面的天数加起来拢共还没有半载时间。想想啊,鼻头便开始发酸了。
  “好端端哭什么?玠儿每日在跟前逛悠,可有什么出息?!好男儿志在朝堂,璇儿走的才是正路子,若不是被璃儿牵连,指不定如今有多风光。他此次回府也只是途径平江,去赴任不是奉旨休假!算起来植儿也七八岁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他跟着璇儿瞎跑,好好一个读书苗子别养成了二流子。”
  谭墨发现老伴拿着绢子低头试眼泪,神情十分无奈。年轻人往外奔不是再正常不过吗?
  总趴在爹娘跟前哪有前途可言。他自己记事起见父亲面的次数寥寥无几,也没觉得有什么。
  听老伴提起宝贝孙子,红着眼睛的田氏关注点瞬间被转移,非常赞同其观点,点头回说:
  “他们两口子真真可恶的紧!植儿生下来长到三四岁,咱们才能瞧上一眼。抱在怀里还没暖热乎呢,便被两人找由头给带到鸡鸟不拉屎的闽地。可怜孩子走得时候还没满四岁,跟着他们一路颠簸,是做爹娘的人吗?”
  说到大孙子,立马又记起仍然没见过一次的幺孙儿,恨得牙痒痒继续埋怨:“还有株儿,话都没说不全乎又跟着他们奔波受苦,两口子心可真大?啊?!若有个咋着,看我轻饶他们不?!”
  数落的累了,田氏喝口茶水润润喉咙,想说这次将两个孙子和儿媳妇都留下来,却突然听门房小厮跑来禀告:“老爷夫人,小公子回来啦!”
  “璇儿回来了?!”人不经念叨,听儿子到家了,田氏惊喜的放下茶盏,立即朝厅外走,似想起什么扭头对身后跟随的小丫鬟道:“快跟灶上的人说,小公子回来啦,好生再做几个菜,将水井里湃的酸梅汤也给启出来,璇儿最爱喝我做酸梅汤。”
  丫鬟哎了一声,顶着大太阳朝灶房小跑而去。
  “弟弟,前面就是咱们家了,看见那座桥了吗?哥哥曾经爬上去一次呢。还有河里的小船哥哥也坐过的………”
  “哥哥,团团也想坐船,还要爬桥……”
  再走百米远便到熟悉的府门口,心绪纷扰的谭璇根本没听到大儿子满嘴“假大空”,明锦倒听到了含笑嗔十六一眼。
  马车缓缓停下,恩,门脸簇新应该刚刷漆不久。
  “来,儿子,阿爹抱你见祖父祖母!”
  团团的奶娘没有跟过来,明锦抱着太吃力,谭璇便主动充当劳力,什么抱孙不抱子在他眼里根本不存在。
  “阿爹,团团的脸黑不?”团团圈着谭璇的脖颈,难得腼腆的偷偷问。
  “一点都不黑,团团长得最俊!”谭璇笑看着小儿子婴儿肥的小脸被晒得黑红,睁眼说瞎话。
  明锦强忍着笑,颔颔首极为赞同。
  十六先认真瞅瞅黑不拉几笑得欢快的弟弟,又瞧瞧父亲母亲,低头不再言语,他能说什么呢。
  “璇儿!植儿!”
  “璇儿!”
  ……
  如上次一般,还未见到母亲人影已老远听到震撼人心的呼喊声。
  “娘!团团,十十六,快给祖母磕头!”谭璇远远瞧见母亲,忙将儿子放下来叮嘱道。
  待走近看清田氏,发觉人明显老了许多,两鬓竟然也有了白发,由于走的急累得气虚喘喘,感慨岁月催人老,再过三四年自己都往三十上数了。
  “孙儿团团给祖母磕头请安!”
  “孙儿植儿给祖母请安!”
  排排跪地的兄弟俩异口同声道。
  “好,好,都是祖母的乖孙儿,植儿长高了,团团个头也不低,跟你们阿爹一样,都是肯长个的。”
  眼睛发热的田氏张开怀抱将俩孙子拥在怀里,大手在孙儿背上磨磋,喜极而泣。
  ……
  “瞧把孩子给晒成啥样了,你们自己弄得白白静静,给孩子整成这样。”
  田氏身旁的贴身嬷嬷抱着笑嘻嘻的团团,跟在其身侧任其好生亲近,田氏上下打量小孙子一圈后,心里对儿子儿媳相当不满意。
  跟前黑瘦的小孙子定在路上吃了不少苦头,瞥见皮肤白皙细腻的儿媳,田氏忍不住抱怨。
  “娘,团团太淘了打骂都不听,吵嚷非要坐押镖师傅的马。”不晒他晒谁啊,谭璇对小儿子顽劣性子十分无奈,大概自己平时公务繁忙疏于教导,明锦还要兼顾十六的功课精力不济,看来得好好整整了。
  “什么,你们居然还打骂株儿?!”田氏其它没听到,只抓住了她认为的重点,心疼地摸摸孙子的小黑手,侧身横了眼儿子,顺带瞟了眼牵着大孙子温婉大方的儿媳。
  “祖母,阿爹打屁股打的可疼了!”某娃自然熟地开始告状。
  谭璇不出意外挨了一顿数落,看见不远处背剪着手站在檐廊阴凉处的父亲,终于脱身开来。
  皱眉给小儿子一个眼神暗示,不要闹得太过分,否则回头……
  ……
  “爹!”
  父亲看上去也老了不少,谭璇暗道。
  “回来啦?”人老了,说话语气也软和许多,谭墨观儿子精气神不错,从大舅子那里大致了解些幺儿在任地的情况,对其表现万分满意。
  “大哥呢?”方才谭璇不动声打量一圈也没瞅见谭玠在哪里。
  “他这几日一直在作坊忙碌,约莫在院里小憩,还不知道你回来了。”
  说罢,便遣个小厮去通禀谭玠夫妇,心底到底为大房的表现不太满意。
  闻听谭玠插手造纸坊生意,谭璇怔愣了下,暗忖难道打算放弃举业了?
  这样也好,像谭墨一样在科举道路上艰苦奋斗二十年仍然没有突破,不如换个路子,人没必要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
  飞快扫一眼儿子,谭墨犹豫了下终是没将田老太爷下世的消息告诉刚刚归来的儿子。
  简单问询路上的情况后,便将分宗的事情告诉了他。
  三年前小儿子提出分宗之事时他不太赞同,事后认真琢磨才觉得分宗于他们这一支脉益处远远大于弊端。
  本以为父亲准备从他们土字辈分下来,万万没想到的居然从玉字辈开始。
  起初族人自然不会赞同,非但如此,甚至还有不少人在背后辱骂父亲,说当几年县令便要将老祖宗扔掉不要等等,什么话诛心说什么。
  这种艰难情况僵持了半年,眼瞧着父亲日益佝偻的项背和愈来愈深的皱纹,他觉得父亲快要坚持不下去时,族长的态度突然缓和。
  不知父亲怎么劝说的最终同意了从玉字辈开始,而且联合其它几位辈高有说话份量的族中长老,强硬地将分宗事项给定下来。
  谭璇听父亲说祖父已经将分宗之事办妥,好一会才回过神。
  回忆起临行前祖父郑重承诺的神情,情不自禁流下泪来。脑袋空空的不知要和父亲接着说什么,只怔怔说一句:
  “爹,儿子现在想去看看祖父。”
  “吃罢饭再去吧,免得扰了他歇息,你在清河县所作所为,爹都讲给老人家听了。他极为高兴,夸赞咱们谭家出了你这个争气的好孙子……”
  谭墨察觉儿子情绪低落,长叹一口气,对于分宗结果从内心讲他不是很满意,希望两个儿子以后互帮互助,别分得那么清。或许自己没有父亲看得长远吧。
  走上前拍拍儿子宽厚的肩膀,让其小歇一会,缓和下情绪吃过饭,再一起去看望父亲谭游。
  走出长廊还未见大儿子出现,谭墨越发心生不满,都多大岁数还这般不长进。
  独自一人呆在书房中的谭璇,此刻脑中全部充溢着祖父的好,连曾经谭璃一事,事隔三年,站在祖父的位置考量,明白些当初他决定时的纠结。
  从整个家族利益考虑,他们的行为多少可以理解,即便后来他和谭杭受到牵累,最难过懊悔的肯定是当初贸然做决定的祖父。
  事后其内心受着怎样的煎熬,现在谭璇非常自责当初在族学书房中说的那些不敬之语。
  可他并没有像其它顽固的封建长辈一般,以责罚小辈来捍卫自己不容置疑的地位,反而花费两年时间暗自筹划,最终完成对孙子的承诺。
  另外一边的梅园,谭玠与秦氏早已得知谭璇带着妻小回府了。
  心里有气不想顶着大太阳去迎接,尤其秦氏,自己作为长房媳妇,只成亲第二日早上受过妯娌一杯茶水。
  现在好了回来两次,连公婆都亲自出门迎人,到底谁长谁幼?
  “你去告诉娘,就说我头痛病又犯了。”
  秦氏揉着太阳穴,有气无力地对通禀的丫鬟道。


第130章 
  秦氏吩咐罢丫鬟转瞬便恢复正常模样,神色中带有几分快意哪还有一丝不适。
  “你说咱们这样; 爹娘会不会多想?毕竟阿璇三年才回来这么一次; 会不会不妥当?”
  谭玠见妻子轻巧地打发了仆婢,心底有些犹豫不定; 暗想稍扭一会就过去。
  “我只让丫鬟告诉娘说头痛病犯了,并未言不去!”
  秦氏瞥见丈夫的怂样心底冷笑一声; 不过面上并未与其争执,隔墙有耳万一传到公婆耳中知晓她根本没发什么头疾,对他们肯定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当谭墨派来的小厮来传话时,夫妻俩刚施施然地走出梅园小院正要前往春晖堂。
  谭玠瞧见父亲跟前的人来叫; 面上有些许不自然,反观秦氏倒“神态自然”; 一副被头疾困扰的病容。
  自父亲离开后谭璇独自在房中自省好一会,待激荡情绪缓和过来,洗涑一番便有下人通知去前院饭厅用饭。
  “大哥!”向谭玠行礼后,谭璇不动声色端量几眼面前有点陌生的兄长笑着打招呼。
  总觉得谭玠不似前那般熟络,面色虽客客套套露出标准的笑容; 可眼睛微微透出的疏离冷漠是骗不了人的。
  “这次好了; 阳江虽地处江城可水陆畅通; 走动起来方便,不像闽地想见七弟一面万般艰难!”
  方才谭玠察觉父亲对他们晚到行为有些不悦; 敛下心中酸涩气闷; 强装好心情地和刚回来的弟弟寒暄。
  “大哥所言甚是,我接到调令也是和大哥想的一样。”想起谭玠如今已经放下举业改走商道; 没再不识趣地往科举话题上面聊。
  谭墨可没有幺儿心细体贴处处照顾大儿子失意的心情。
  “虽说分了宗,但族中孩子尚在一处读书,三年里出了几个好苗子,数果儿最争气去年童生试考中案首,如今在香山书院读书……”
  不用刻意去瞧,谭璇也猜到此刻谭玠表情尴尬,听说族中有出类拔萃的子弟,他也感到特别欣慰喜悦家族子弟齐头并进才能繁荣,而不是过度依赖某个人或某一支脉。
  饭桌上谭璇多是倾听父亲哥哥说起家族中事,偶尔他也拣无关紧要的趣事说与两人听,随着话题打开渐渐地气氛融洽起来。
  屏风搁挡的内厅中的情景要热闹得多。
  “适才听丫鬟讲柳娘头疾又犯了,这些年锦娘一直跟着璇儿在任地鞭长莫及,倒辛苦了你。”
  从内心来讲,田氏对两儿媳都比较满意但若非要挑出最钟意的,她自然要选大儿媳秦氏。十几年朝夕相处,长房媳妇时时帮忙打点里外虽然存有小心思,总体还不错。
  小儿媳同样给他们谭家生了俩孙子,而且品貌俱佳,处事几乎挑不出毛病。人虽未在跟前尽孝可每年三大节的节礼样样不落地送往府里。
  每年她寿辰,孝敬的首饰头面布料必是京都最时新的,纵使远身在千里之外的闽府也没忘尽孝。
  若说不满意之处就是太过霸道,再怎么样儿子乃两榜进士朝廷官员,身边连一个近身伺候的丫头都没有。
  虽说自己也希望儿子后宅安宁事情越少越好,但一想到儿媳将如此优秀的小儿子拿捏得死死的,便忍不住钻牛角尖挑小儿媳毛病。
  “瞧娘说的,孝敬您和爹是做儿媳的本分,什么辛苦不辛苦!”听婆婆夸赞秦氏满脸带笑,余光觑了眼面露关心扭头望着自己的明锦,心头暗自得意。
  明锦听婆婆一语双关,捏筷箸的纤手稍作停顿,将眸中思量隐去,抬头注视着秦氏关心道:
  “是妹妹妥懒让嫂子劳累了,此次从闽地回来置了些药材,其中两味配头疾方子顶好。吃罢饭,我着人给嫂子送过去。”
  “让锦娘破费了,我这头疾老毛病了。听夫君道咱们平江到阳江县乘船只需三四日来往方便,上次行程艰难匆忙赶路,都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这次弟妹可得多停留几日,让娘好好看看俩侄子……”
  ……
  谭璇那方用过午膳,饮盏茶水便起身前往族学给谭游请安。
  三年前经谭璇等人劝说,谭游不再担任族学教书任务但依然不肯跟儿子们住在一起,照旧居于原先的小院说是每日听着孩子们读书声才安心。
  至始至终谭璇都没询问有关谭璃的情况,谭墨谭玠也颇为默契地未提这个无趣的话题,再者他们压根就没听说过消息。
  午后,族学中静悄悄地,几年前修葺的房舍渡上了岁月痕迹。
  一想到马上就要看见祖父,谭璇忍不住生出几分紧张。
  父子三人步入小院时,恰好碰见端着脸盆从房里出来的老奴。瞧见他们惊喜地来不及倒水,转身腾出只手扣门呼禀。
  ……
  “祖父……”
  眼前的拄拐杖的老人白发皓首脊背佝偻,精神头大不如前。谭璇只觉喉咙仿佛被堵了一团棉花说不出话来,心口被感激与愧疚撕扯,
  “几时到的?”强打精神的谭游欣慰地打量着远地归来的孙子,颔首连道几个“好”。
  向孙子承诺的分宗之事圆满兑现,挡在小辈前方的家族障碍暂时清除,以后要靠他们自己了。
  “有一会儿了,父亲怕扰您午歇,让孙儿晚点再来给祖父请安。”谭璇压下心头交织纷乱的情绪,恭敬应答谭游问话。
  茶过一巡互相关慰一番,察觉孙子目含愧意谭游不想让其背上思想包袱,简略地对分宗之事做了说明言说此事乃族长和几位长老共同商榷的,于谭氏一族益处多多。
  避重就轻地说完,开始转换话题问起孙子在清河任地的经历,尽管已从儿子那里得来不少消息。
  “此次你得以调往阳江县,虽说主要因清河政绩年年评优,但其中多多少少有你大舅田大人从旁助力。你外祖去岁殁了,待会到田府为你外祖上柱香……”
  说罢低首嘘叹不语,提起亲家田老太爷,谭游露出缅怀之色,料想儿子儿媳尚未告诉刚归来不久的孙子。
  可明白奉旨赴任行程耽误不得,待打听清楚船只便要出发前往阳江,恐其误了祭拜。
  另外两人闻谭游突然提起田老太爷辞世之事,第一反应不是悲戚,而是目含关切地去瞧怔神的谭璇。
  谭墨以为小儿子猝然获知外祖离世太过惊痛,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忙出声安慰说:
  “你外祖走得很安详,璇儿莫太伤心,他老人家泉下若看到你这样心里也不舒坦。”
  突听外祖离世谭璇惊悲交加,不过惊愕多于悲痛。
  因忙于功课去田府的次数寥寥无几,谈不上有多深厚的祖孙亲情,同田老爷子的感情远不如与田昀和之间的甥舅情分。
  悲痛过后,不禁想外祖这一去,舅舅表哥表弟岂不是需回老家守制,那京都的情形……
  眼瞅思绪如脱缰的野马奔涌开来,赶紧遏制住开小差的不孝行为,心里唾骂自己两句。
  醒过神来对上父亲哥哥关切的眼睛,谭璇难过地点点头。
  神色伤怀的谭游观孙子情绪好了些,沉思片刻缓缓道:“你在清河干得不错,经过几年磨堪该懂的为官之道相信你已领悟,如今朝局复杂,祖父远离官场多年给不了什么建议,此去阳江是个不错的时机,不明之处多和舅父表哥商议……”
  谭璇明白祖父的意思,即便舅父守制在家,但为官二十载积攒了盆根错节的人脉关系,只要自己在阳江勤勉政务年年评优,今后仕途之路差不了。
  怅怅然地从族学出来天色已不早,身在官途身不由己,鉴于行程紧迫谭璇无暇回谭府,按照祖父交代直接前往田府拜望守孝在家的大舅。
  因田老太爷下世未满一年,田文启兄弟几人仍然呆在平江,得知谭璇登府拜望,田文舸与田文瑄两兄弟结伴相迎。
  相较于变得生疏的谭墨谭玠父子,两人对谭璇明显热络许多。尤其田文瑄,若不是谭墨在场估计会像每次久别重逢一样,勾着其肩膀说个没完没了。
  一别三年相视而笑后,田文瑄率先道:“何时到的?也不提前吱一声,去阳江的船并不是日日有……表哥在牧地可真是如鱼得水,连伯父时不时都要夸赞你一番……”
  谭璇觑眼口若悬河的田文瑄,深觉方才肯定是错觉,怎会认为他变得深沉成熟了呢。
  一旁陪着谭墨父子寒暄的田文舸侧头瞟眼满血复活的堂弟,心底又无奈又好笑,自从祖父离世后还是头一次见堂弟话语这般多。
  而此时的谭玠自然体会他与弟弟们因身份差距所产生的隔阂。
  一股酸涩从心口汩汩而出流向四肢百骸使每个毛孔都浸染上酸意,面上强装笑意应付,心里却自我怀疑放弃科举的做法是否正确。
  与谭玠矛盾的心绪完全不同,儿子和田家人关系处的愈融洽他越高兴,自己在仕途上不能为儿子使上半分力气,关键时刻得仰仗岳家人。
  “是不是很艳羡?”谭璇淡淡而笑,挑挑眉头打趣道,这种久别重逢欣喜放松的感觉真好。


第131章 
  “可不羡慕嘛,弄得我都想向朝廷请求下地方了!”田文瑄表情认真道。
  “下地方也不容易; 哪有明面上那么简单; 你是没瞧见我着难的时候。”
  谭璇知晓表弟一直想下地方历练,田昀和嫌其没有从政经验没同意也不知现在是否松口; 反正哪条路均存在利弊。
  “唉,现在说这个太早; 还不晓得何时起复呢,指不定到时皇上直接指派我做县令去。”
  说罢,田文瑄暗说真若如此正合心意,下地方上多自在啊; 在京都时时刻刻都得小心谨慎,夹着尾巴做人实在太累。
  为平衡朝中势力; 大伯父和二堂哥身居要职,那自己和大堂哥不可能担任实职,这也是其愿意下地方的一个原因。
  谭璇觉得表弟说的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大舅回乡守制三年,期间可以发生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往大了说改换帝王; 往小处论朝堂势力重新洗牌。
  田氏退出权利中心; 田昀和身在平江而且手中没权力,对于儿子侄子起复之事鞭长莫及; 万一被不怀好意的政敌绊一脚……
  “你别想太多; 无论在哪个地方为官各有各的好,再坏能有我当初被贬时惨吗?”谭璇拍拍表弟膀子; 笑着宽慰道。
  别看田文瑄表现得一副完全不在意模样,可谭璇清楚对方心里铁定在焦灼着,大家又不是归隐山林的隐士丝毫不在意名利场。
  “哈哈……阿璇你可不惨,清河郡地理位置特殊已在朝廷那里挂上号了,不然工部怎会亲自督促建塘围田一事。”
  两人的话语入了田文舸耳中忍不住插言。
  当初表弟被贬至位置偏远的清河县看似情况十分糟糕,但碰上了朝廷扶持政策非常容易出政绩,父亲那时清楚这一点,所以没有凭借人脉为其求情。
  谭璇听说连朝廷都对清河郡青睐有加,想起六部下达的一系列政令立时恍然大悟,心头随即生出个猜想,难不成皇帝打算把清河郡恢复成前朝的通商阜口?
  心情欢畅的田文瑄问过谭璇的境况后,很是贴心地聊起谭杭和明晔的大致情况。
  同样受谭璃连累的谭杭依然在大理寺任职一年前升了职,为躲避夺嫡斗争的明晔本想一直呆在翰林院,结果没能如愿如今在户部担任主事。
  几人准备先给田老太太请了安再到田昀和住处,没成想田昀和与弟弟田昀祥陪着老太太在厅堂里等他们。
  三年前路经平江,时间匆忙谭璇没来得及拜望外祖外祖父,迄今为止十年没来田府。
  田老太太布满皱纹斑点的枯手紧紧拽住外孙子涕泪不止,眼眶发红的儿媳孙媳忙上前宽慰。
  ……
  谭璇在府中的小祠堂给田老太爷进完香后便随田昀和田文舸等一起到书房谈事。
  “两年前大江江堤垮塌,整个江城府都遭了洪害,江城不同与闽府,到了阳江好好做。”
  两年前江城遭洪灾?谭璇默算了时间,心道难怪清河县上游水量那么大,原来是大江决堤了。
  闽府当然没法和江城相比,素有九州通衢千湖之府美名的江城不但水路交通积极便利,而且是华朝粮食重要产地。
  大江横跨整个华朝,支流甚多,浇灌土地面积极广,一旦发生洪灾后果不堪设想。念此,顿觉肩上担子重很多。
  田昀和望了眼神色凝重的外甥猜出其顾虑,捋捋胡须笑道:“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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