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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文]宠妃-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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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产子,服用催产药形同催命,大人多半活不下来,小儿也是自小体弱,有的甚至脑子受创,根本就是痴儿一个。
那么,剩下的法子……按那嬷嬷所说,便是 ?桂嬷嬷气得险些没闭过气去。
主子是不清楚其中可怕之处,若是亲眼见过,恐怕再不敢这样询问。她曾经见过妇人难产,最终虽被人 着救回一命。可是那过程……真真吓人。而且产下胎儿,先天右肩矮上三寸,看起来极为恐怖,只看上一眼,便将产妇吓得晕死过去。
主子腹中胎儿身份尊贵,还未落地就被人使力 ,若是稍微出了偏差,皇家绝难容下这样的孩子,连主子也会受尽牵累!
“不可,万万不可。先不说 不一定有助生产,就是尝试着用了,对小主子也是免不了害处。怕是要伤及身子,先天受损。”桂嬷嬷拼命阻拦,怒视着那个畏畏缩缩的婆子,恨不得冲上去撕烂她嘴巴。
“混账!”慕夕瑶得知真相,急怒攻心,这回是真的委屈含了泪。若不是这地方太过闹心,她能活生生受了这许多罪,还要被人诓着“揉圆捏扁”!
“把这个贪生怕死,居心不良的东西给我拉出去活活仗毙!”慕夕瑶极少出口就是取人性命。这时候下令,已是气得太狠。
今日就是剖腹产子,她也绝不会让亲身骨肉这样被人糟践!
“主子。”桂嬷嬷眼眶泛红,急急上前欲扶住慕夕瑶因气过一场,彻底没了力气,往一侧滑倒的身子。
“拖出去!”
桂嬷嬷眼前忽的一花,片刻过后,却见主子安安稳稳躺倒在殿下怀中。而此时的六殿下,一脸寒霜,一双眸子尤其狠厉。
“等什么!你家主子怎么交代没有听清?”男人低沉嗓音透出彻骨冰寒。
“殿下!”慕夕瑶泪眼朦胧,喘得厉害。靠在宗政霖怀里,望着风尘仆仆赶来的男人好不委屈。
“妾疼。”是抱怨,也是实话。
离京前明明说好会赶回来陪产,到最后还是让她一通好等,独自承受生产的痛苦与不安。
这一回,却是宗政霖欠她。
第一九五章 内外
“本殿来迟。”
宗政霖语带歉疚,并无开脱。虽说是半路接了急报,得知慕夕瑶这边情急,中途转道匆匆往红楼请人,但到底是迟上许多,让她这样难受。
眼前慕夕瑶唇色泛白,额前发丝已是湿透,就这么紧紧贴合一处,并不显得狼狈,反而有种美人泣泪的羸弱。
看她样子像是倦极,就这么软软跌在他怀里,与寻常鲜活灵动大相径庭。
宗政霖眉心蹙紧,心中止不住疼惜。上回生诚庆时候,她可是也这样疼过?
众人正震惊于本该离京的六殿下突然而至,更不避忌污秽,坏了规矩闯入产房,就听主子爷沉声朝屋外急急唤人。
“玉姑,速与慕氏看看。”
幕帘应声掀起,身穿一袭枣红色曳地斗篷的女人,于夜色中跨步而入。应答声听起来十分年轻,只见她干净利落除了兜帽,几下便解了外衣交予身后随之入内的丫鬟。
这便是玉姑?慕夕瑶身子虽疼得厉害,但精神却不由为之一震。眼前因了泪水有些模糊,对走近前来仔细将她打量一番的女子看得不太真切。但只是对方覆了轻纱的面庞上,那双精明剔透的眼眸,已足以令她深深记住这个女人,绝不会错认其他。
“殿下,妾身需要切脉。”观慕氏气色,情况竟比她想象中好上许多。只见疲色,不见病容。想来侧妃平日调养,也是十分用心。
宗政霖扶着慕夕瑶手臂递到她跟前,玉姑颔首握了她手腕平放软枕之上。片刻之后,面上已是舒展开来。
“殿下无需担心,小主子情形尚好,并无大的凶险。只是之前羊水饱满,小儿过于活跃,在里面调皮了些,致使一旦破了水,没能马上回到原位。就这么些微错位趴在侧妃腹中,才有了如今生产这样艰难。侧妃如今力竭,紧要还是需用药恢复力气,这一时半会儿功夫,耽误不了大事。殿下安心,妾身必定竭尽全力,保得侧妃母子安然无恙。”
得了玉姑应诺,宗政霖自进屋起就绷紧的俊脸,方才稍稍有了舒缓。
慕夕瑶躺在他怀里将难产缘由听了明白,暗自恼怒恨不能将肚子里这个拖出来狠狠收拾一顿。
玩什么不好?在她肚子里游水!还差点玩出人命。这个不省心的豆丁,还没出来就这样顽皮,急得她都要招呼人尝试着剖腹生产。想着没有麻药就那么慌忙间动手,慕夕瑶不禁一阵后怕。如今有宗政霖伴在身侧,方才那股坚毅更是消散得不知所踪。
辛辛苦苦防备住外来所有阴谋诡计,最后却偏偏防不了肚子里这个造反闹事。个中滋味,慕夕瑶再不想有第二回体验。
“妾身手上这两张单方,一能助益产妇 微微扩张,便于胎儿更快出来。余下则是专门滋补益气,能让侧妃迅速回力。再加上师门秘传针法,半刻钟内,必能将略微偏斜的胎位矫正。之后生产,还请侧妃配合着妾身使力,过程与头胎时无异。若是顺当,应是比第一胎更为轻松些。”
“如此,有劳玉姑。”宗政霖挥手让桂嬷嬷带人下去安排,自己却当着玉姑和一干下人面前,全然不顾旁人尴尬,就这么俯身在慕夕瑶大汗涔涔的额角落下一吻。男人凤目光华内敛,语气却格外柔和。
“娇娇,勿要害怕。有本殿陪着,必能万事顺遂。”六殿下一句诚心安抚,听在慕夕瑶耳中却变了味道。
Boss大人还没登基御极,无龙气庇护,这担保怕是不能作数。这女人等来宗政霖依靠,又有玉姑在旁悉心照料。一时间心神松泛下来,便开始一贯的胡思乱想。
“怎地如今不那么痛了?”慕夕瑶疑惑望向玉姑请教。按理说胎位正不正,她这时候都是生产在即,阵痛应当如期而至才是。可为何方才撕心裂肺的痛楚,这会儿却只是隐隐有所察觉,完全受得过来?
玉姑看向慕夕瑶身后默不作声的男人,只觉六殿下今日当真令人开了眼界。
“有殿下内力韵养舒缓,自然非同一般。”即便殿下功力深厚,根基坚实,这么着一直控制力道为她调息,也是相当耗费之事,其中辛苦可想而知。
慕夕瑶闭目认真体会,果然后腰处被宗政霖手掌支撑的地方,有细细暖流划过触感。
“殿下。”慕夕瑶水眸渐渐漾开,带着鼻音多了羞涩,“妾不痛的。”
“勿要多话,静心养神。”宗政霖眸光专注,发现慕夕瑶 逐渐粉润,这才彻底安心。
好容易感动一回,却被不通风情之人大煞风景。慕夕瑶撅撅小嘴,依言靠在他胸前静静等候桂嬷嬷端药上来。
玉姑识趣避开,侧身对着两人于插瓶前观赏两株花开正好的宝珠茶。身后两人动静依稀尚可听闻,只无意间扫过面前锦屏上烛台照出的侧影,正好窥见两人抱被相拥,抵额相处的情景。
这样柔和的宗政霖,当真少见。是为着子嗣,还是单单面对这个女人才会如此?玉姑移开视线,重新盯在宝珠茶上默然不语。
若是那人也能这般用心相待,今日她又会是何种光景?
丹若苑里,赫连敏敏扶着把手勉强端坐,实则早已困极。身旁苏蔺柔低低垂了眼睑,支着手打盹儿。再过大半时辰天便放亮,慕夕瑶在里面已是折腾够足足一个彻夜。
不得不佩服她心性坚韧,即便叫喊最厉害时候,也没出言要放弃孩子。赫连敏敏正感慨慕夕瑶少有令她心折之处,就见丹若苑里领头丫鬟蕙兰,竟带着人从另一头匆忙过来。
卫甄也是双目大睁。这本应在产房伺候之人,怎么这时候从外面进来?
“奴婢给正妃、卫大人请安。此乃殿下亲笔,吩咐妾交予卫大人过目。”蕙兰双手呈上书函,却迟迟不见卫统领接手。
“大人?”
卫甄屏气接过书信,仔细一看,果然是最寻常不过标记。这事情不对!
“殿下怎么说?可是想到法子,或是从外面延请到名医?”终于等来满府里唯一能做主之人的传信,赫连敏敏急切向卫甄询问。虽然宗政霖未曾书信予她,但也没给别的女人不是?只要没跨过这底线去,赫连敏敏可以放任不管。
卫甄再三读过手上信笺,回头望向依旧挂着帷幕的产房。只觉自己怕是夜里吹风受了凉,病的不轻,连脑子也跟着糊涂了。
“殿下来信言说,瑶主子那头,母子均安。”
第一九六章 值得
“赵嬷嬷!”赫连敏敏一把拨开还没回神的卫甄,冲着产房直冲冲而去。
“瑶主子……生了?”卫甄得宗政霖吩咐,“该他的差事”已经办妥,这会儿也不去管正妃那头要如何闹腾,只盯着蕙兰问个仔细。“那位如今在何处?”
瑶主子和殿下这招“明修栈道”用得实在巧妙,连他也一并做了棋子。这满院里,除了产房中人,怕是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方才被关押那两婆子,不就掉进套里被人抓了当场。
“殿下得了次子,至于主子安置何处,如今却是说不得。殿下吩咐待主子清醒,再行安排回府事宜不迟。”蕙兰也只是听命留在府里传递口讯,能从暗卫那头问出消息十分有限。
“这产房中女人……”卫甄不便进去查看,对里间真相十分好奇。到底何人能如此恪尽职守,效仿产妇哭闹了一个晚上?女卫中还有如此能人?
“简直欺人太甚,荒唐之极!”蕙兰尚未回话,那头赫连敏敏已是青筋暴起,狰狞着脸带着人,头也不回自暖阁出来,就这么携着火气,气势汹汹自卫甄面前走过,往丹若苑门口大步而去。
行进间哪里还有半点皇子妃端庄舒雅,若不是赫连敏敏反应极快,知晓闹起来得不了好处,反倒被人看了笑话,这时候只怕是要闹得众人皆知,不可开交。
卫甄是全程看着赫连正妃如何焦躁不安守在外面整整一夜。如今才知晓这不过是殿下之前就设计好布局,却一点风声未曾透露,心里定然不会好过。一时间不禁心有戚戚,被殿下和瑶主子这么隔绝在外,他还好说,听命行事惯了。可赫连正妃……恐怕就没那么容易转过弯来,消了这口气甘愿认下。
“里头确是一产妇,是殿下特意安排迷惑他人之用。”这要求其实是她家主子提出,说是细节不容轻忽,越真实越容易混淆视听。最紧要,她家主子一再强调,“抓贼拿赃”!到了这时候,也从未断过要捉拿背后之人的想法。
可惜事有不巧,这产妇生产时候是对了,可惜过程却艰难了些。竟遇上难产,让屋里屋外忙作一团。这也使得赫连正妃尤其愤怒,怕是要将主子给记恨到心里去的。
苏蔺柔半梦半醒间被赫连敏敏一声怒喝惊醒,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见正妃怒气冲冲带着人拂袖离去。
“主子,里面那人,好似不是侧妃。”苏蔺柔打了瞌睡,她身后丫鬟红袖可不敢明目张胆跟着溜号。方才卫大人那句惊呼,她自信听得极为清楚。
既然侧妃已顺利生产,那里头还在叫唤之人,必定是弄虚作假之辈。
“不是慕氏?”苏蔺柔傻乎乎瞪眼,片刻之后暴跳如雷。“混账!竟敢如此愚弄众人,倒要看看里间装神弄鬼一个晚上,到底何人如此狗胆!”也不听劝,就这么莽撞拨开戴嬷嬷阻拦的手,横冲直撞进了产房。
片刻之后,只听里面一声凄厉惨叫,之后苏蔺柔面色煞白掀帘出来,步子快得似身后有人追赶。
“快走快走,哪个不长眼的贱人,居然敢帮着慕氏冒名生产。待殿下回府,妾定要将她假孕邀宠之事禀报上去!”苏蔺柔身子还在哆嗦,方才产房里血淋淋的画面一直在她脑子里不停打转,床上那女人长发遮了大半张脸,似垂死挣扎的样子实在是吓人得很。
赫连敏敏方才从屋里出来就是一幅怒极模样,看来也是揭穿了慕氏把戏,这一回看那女人如何狡辩!
苏蔺柔一觉醒来,脑子未曾清醒就被那产妇惊吓一场。不思赫连敏敏何为气成那样也未当场发作,却声声催促卫甄赶紧向殿下禀明真相,莫要被那慕夕瑶欺瞒过去。
红袖一听主子话里意思,便知方才那句提醒彻底坏了事。早知主子如此不管不顾就要将侧妃问罪,她就该先行将人劝回去慢慢说与她听。
卫甄板着脸,看着面前精神抖擞,一点没有困倦样子的苏侧妃,只当听了笑话。依礼告退,离去时不由摇了摇头。
殿下这位苏侧妃,当初到底是如何甄选进府?原以为瑶主子已是十分不靠谱,没曾想还有一位这般出挑的人物在……
绛紫轩中,万靖雯目眦欲裂,怒火攻心。
“万般设计,敌不过她偷梁换柱!这样的要求,殿下居然也会应她!”没有宗政霖撑腰,慕夕瑶避不过暗卫把守,私自出府。
“为何她偏要处处与人不同!”万靖雯右手握拳,嘭一声砸在书案上,几乎怒到呕血。这一回她兴师动众,几乎动用全部势力也没能将慕夕瑶铲除,反而落了人在她手里等候审问。这样眨眼间天翻地覆的转变,让她如何顺得过气!
那女人堂堂侧妃,居然不顾体面避到府外,转眼就避开她一切算计?这样违背常理的行事,就是十个她也预料不到!
“可知她何时不声不响,离了府去?”金蝉脱壳也总得有个恰当时机。
“看守之人碍于殿下留下暗卫,只能远远盯住。没见那位单独出去,这时候想来,应是借了慕府马车,趁着于氏最后探望那次,躲进车里,瞒天过海出得门去。”
“那么早就被她察觉了吗?”于氏上门,可是接连来了好几回。起初只以为是她 心切,没成想这也成了慕夕瑶遮掩手段。
万靖雯心有不甘,却着实无力回天。错过这回,对付慕氏更是千难万难了……
慕夕瑶醒来时候,已是第二日傍晚。
“殿下。”恹恹呼喊宗政霖,见得那男人目光自身畔小床投回她身上,才有气无力带着哭腔诉说委屈。
“真是儿子?”她盼了许久的小棉袄,又没能成?脱力前玉姑那句恭喜,慕夕瑶宁愿是她精神恍惚给听岔了。“御医请平安脉时,与妾说是闺女儿来着。”尤不死心。
“御医说你脉象清浅,探不出来。若说闺女儿,也是可能。”这是原话,御医从未与她担保必定能得个闺女。宗政霖无奈将人扶起,对着很不乐意的女人只能哄着说些好话,让她乖乖进食。
慕夕瑶对女童偏执的喜爱,宗政霖无法理解。但既是她欢喜,便也跟着抱了期待。平日里跟着慕夕瑶如女儿般对待府中胎儿,念书游戏也比诚庆那时候轻柔许多。
这下子突然得个儿子,不说慕夕瑶那个历来古怪的,就说六殿下,也是存了意外。这么个宝贝疙瘩,尤其落户皇家,才一出生,除了屋里伺候之人欣喜若狂,那俩最该得意的主子,却显得格外平静,似还带了淡淡可惜?
用饭漱洗过后,玉姑再次为她施针调理。宗政霖在外间翻看文书,身后叶开低眉敛目,将殿下做了批示的文书另行收拾,摞在一处。
慕夕瑶侧身躺在床上任由玉姑背后下针,胡思乱想间,突然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私密事情。这事儿趁宗政霖不在,正好向玉姑请教一二。
“姑姑。”慕夕瑶小声唤人,声音压到几不可闻。
玉姑也是聪明人,见她偏着脑袋努力往后使眼色,偷偷摸摸带着小心,便知这位是有话要说,还是特意避开外面那位。
“侧妃有话请说,妾身听着。”也是轻言细语,十足领会了慕夕瑶用意。
“倘若妾欲亲自哺乳,通奶这档子事儿,可有别的法子?”上回是被boss大人趁机揩油,之后那男人各种抢食,慕夕瑶记忆犹新。得了教训,这次怎么也得学机灵些,免得又让宗政霖屡屡得手,忒的不要脸面!
一早一晚还好些,避着人行事旁人不知。可中午和下午时候,总不能让小儿饿着,每回喂奶,您大男人一个跟进去也不觉得丢人现眼。
慕夕瑶这么个问法,“别的”二字隐含意味再明显不过。玉姑尴尬着收针,还是与她说了实话。
“法子是有,但需刺激胸前几个穴位,定是要疼的。”这慕氏倒是奇怪,好好的不让殿下帮忙,难道宁愿承受针扎痛楚?夫妻间亲密些,实属寻常。更何况六殿下着紧她非同小可,趁这机会借机固宠,不是正好?
果然,慕夕瑶犹豫起来,“很疼?”才经过生产,这时候她几乎就是“闻痛色变。”
“痛与不痛,娇娇都莫要作想。”宗政霖黑着脸进屋,玉姑起身收拾妥当,很快离去。独剩下慕夕瑶躲躲闪闪,不敢与之对视。
“怎么,不乐意本殿效劳?”宗政霖瞥了眼闹别捏的女人,过去轻轻将人拥在怀里。“羞了?”
羞了?慕夕瑶差点没被自己呛住。要羞也轮不到她!这男人到底有多理所当然,才认定该羞臊之人定会是她?
而且他怎地这样也能听见私密说话?她可是很小心专门避过。
“妾有何亏心羞臊之处?断不会跟某个抢小儿吃食的一样……”嘀嘀咕咕,当着他面还真就不怕。
宗政霖眉头一挑,这会儿精神头好起来,出口就与他呛声?
小没良心的,守了她一夜,就得来这么个回报……
“殿下,”慕夕瑶拉拉他袖口,被男人牢牢抱着真是舒坦,“您还是换身衣衫闻起来清爽。”才回来陪她那身,没有淡淡墨竹香。
宗政霖好气。千里迢迢赶回京里,陪她生产还被嫌弃了不成?这女人娇养得,还知道好歹是怎么个说道?
“可是那样的殿下,令妾好生心安。”慕夕瑶蹭蹭他胸膛,十分满足带起笑颜。
殿下,妾记得您的好。您别一副气恨样子。
宗政霖呼吸一顿, 她背脊的手轻轻将人压在怀里。
如此,纵使隔得万里之遥,也回得不冤。
第一九七章 看穿
一场闹剧过后,重新收拾整洁的主屋内,慕夕瑶平躺寝塌上面,宗政霖握了她手,陪坐在近旁太师椅上。
“甑瑜那女人,殿下准备作何处置?”刚刚那女人疯魔似的上蹿下跳,下手没成,对着宗政霖又哭又笑,若不是六殿下当机立断,一掌将她劈晕过去丢出门外,慕夕瑶觉得小豆丁怕是得受她惊吓,嚎啕不止。
“交官府,按律查办。”送清云寺都能惹出风波的女人,再无留下可能。
“妾就怕母妃心软。”触了她底线,慕夕瑶从来不怕被人指责落井下石。
宗政霖听出她弦外之音,凤目一挑,稍作考量之后便有了计较。“母妃盼娇娇肚里这个,却是等得急了,绝难容忍任何危及他之人。”
既然曾瑜挑了慕夕瑶母子下手,那便顺着小女人心意,将事实稍作修饰,也无不可。宗政霖这么一点头,曾瑜那女人的动机,便从争风吃醋,变成淑妃绝容不下的谋害子嗣。慕夕瑶小小伎俩,却让曾瑜在淑妃面前再无旧情可用,甚至变得面目可憎。
“如此最好。这回过后,她总该彻底消停。”慕夕瑶眼中冰寒尚未褪尽,若不是玉佩烫得吓人,她也不会想到竟有人偷偷跟到此处,还存了险恶用心。
曾瑜摸进来那会儿,她提前叫了宗政霖抱着小豆丁到床前说话,面上是稀罕儿子,实则是将她母子性命交到宗政霖手中,由身前这男人好生看护。
“看她那打扮,分明是才庙里偷跑出来,一身衣裳也是顺手牵羊不问自取。没人暗中帮手,怎可能凭她区区女流,躲过庙中那些耳聪目明的戒律僧?”
宗政霖赞赏颔首,小女人见地还是这般犀利非常。
“想进清云寺内院,非鱼符不得入。”鱼符乃盛京正三品以上文官配饰,随身携带以证官职。
“殿下可能查出,近日何人曾动用鱼符,暗中相助曾瑜落跑?”
这罪名可是不小。但凡送进清云寺的女眷,都有录名造册。如此私底下放人离开,无异于暗通曲款,以公谋私。
“不出两日,当能查出结果。娇娇对曾瑜特别留意?”之前应付一连串阴毒手段,也没见小女人皱过眉头。如今陡然出现的曾瑜,却让她露了慎重。
“殿下,曾瑜这步棋,与之前所有都存着不同。妾怀疑,这是另一人补刀之作。”这么说虽显得粗鄙,却能够干净利落将真相剖开,让人看得明白。
“之前所有都是按部就班,计划周密。只曾瑜这一出,出乎意料,颇为诡异。”
能够想到借用曾瑜这女人行事,背后之人目的,绝不是径直取她性命这么简单,而是做了长远打算,存心试探她根基深浅。与之前招招致命的坚决不同,后者利用曾瑜带着赌博性质的试探,显然出自不同人手笔。
那人应该也知晓,就凭曾瑜这块料,一击即中不过是妄想。那人想要的,不过是看清在极短时间内,她和曾瑜的交锋。还有宗政霖在她身边留下的暗卫布置到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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