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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破天骄-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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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银发婆婆用银梳梳着白发,一记又一记丝毫没停,每梳一下,就有无数火星,随流而下,滚了过去,是以老和尚四周,一直有无数火星在滚动,前面的随滚随没,后面的又滚滚而至!

银发婆婆那把银梳,越梳越快,火星也越滚越多,先前梳下来的只是闪着星星之火的火星,梳到后来,火星越梳越大,变成火球,从她白发上滚落地面,就发出“滋”“滋”细声,铺在天井上的青石板,都被火球烧得随着冒起缕缕青烟!

火球越滚越多,因为火球体积大了,一时不易很快熄灭(前面的火球,要由大化小,再由小而熄,时间较火星持久)所以越积越多,虽然中间有许多在逐渐消没,但后来的滚滚不绝,一时之间,在老和尚坐着的一丈之内,几乎布满了四面流转滚动的火球。

加上青石板被烧得发出滋滋之声,也随着大盛,冒起的一缕缕青烟,也笼罩了一丈方圆。

直到现在,凌干青等人才看出这火球的厉害来了,因为他们站在阶上,离那一圈滚动的火球,少说也有两三丈远,但每个人都被火势灼得满面通红,全身都在冒汗了。

由此可见坐在火堆中间的老和尚,若无上乘精纯禅功,不被这滚滚火球,烧成焦炭才怪!

大家凝目看去,老和尚四周青烟缭绕,已经看不清老和尚如何了,只是有个人影还挺直的坐着,如此而已!

只有银发婆婆心里明白,自己施展的“魔火”,并未把老和尚烧死,甚至连他一寸衣角都没烧到,口中不觉发出一声银铃般的娇笑。

突然收起银梳,举步绕着火球走去,双手在后一拢长发,上身朝前一扑,头向前点,披散在肩后数尺长的银发,忽然散开,朝前甩去。

她这一甩,但听“烘”的一声,本来只是滚动的火球,这回好像火上加油,火势登时大盛。

银发婆婆绕着这圈火球而行,每走三步,就上身一扑,头向前点,一蓬银发就随着朝前甩出,每一甩都“烘”然有声,火势就随着旺盛。

这一圈下来,本来滚动的火球,如今已化作了一幢丈许方圆,丈许来高的碧绿火焰,包围着老和尚熊熊燃烧。

就在此时,小天井南首上空,突然出现了一道乌黑的光芒,矫若神龙,朝天井上宅飞射而来。

银发婆婆似有警觉,怒声道:“是什么人发的玄武剑?”

她喝声甫出,但见那道乌光刚到小天井上空,就忽然停住,那是一柄通体乌黑有光的宝剑。

同时只听火堆中响起老和尚的声音说道:“阿弥陀佛,老施主快快收剑,老衲还撑得下去。”

凌干青听银发婆婆喝出“玄武剑”,心中一动,暗道:莫非武当掌教到了?

玄武剑北方癸水之精自然是这片魔火的克星无疑,如果发剑的是武当掌教,老和尚不会称他老施主,而且这只剑横停在半空,正是姜老人家“诛神剑”的手法,莫非姜老人家也来了?直射而来的剑光,突然停住,那是老和尚使的神通,把它拦住的了?

在他心念转动之际,熊熊火光,倏然灭去,大家只觉眼前一暗,再定睛看去,南首屋面上出现二俗二道,一共是四个人。

凌干青看得心头不禁大喜,这四人,正是姜老人家、自己师父、武当掌教乙青道长、和欧一峰。

银发婆婆脸色铁青,怒哼一声道:“方才祭剑的是武当乙青子吧,老婆子不相信你牛鼻子有这大的功力!”

抬手之间,从她大袖中飞出七支三寸长的亮银小剑,排作七星之状,缓缓飞去。

姜太公大笑道:“那是老夫怕老和尚被烧成了灰,才借乙青道友的玄武剑一用,但剑到上空,就被老和尚‘一指禅’给抵住了,并未毁伤了你的魔火,你急什么呢?”

长袖一挥,激射过去的七支小剑,就被一股无形之力给挡住了。

老和尚这时已从地上站起,朝四人合十一礼,徐徐说道:“四位光降,恕老衲失迎,方才是老衲和这位女菩萨有约在前,只要女菩萨不胜,就算老衲胜了,女菩萨就立即回转宝山,不再参与重九之会,老衲还撑得下去,自然不能有第三者出手了。”

银发婆婆招手收回七支小剑,哼了一声道:“老和尚,你不用说给我听,银发婆婆言出如山,说话算话,我这场‘诸天魔火’既然不能胜你,自然是你胜了,我还会赖么?”说到这里,回头道:“真真,你给我告诉你师父,我婆婆对重九之会,无能为力,我走了。”

话声出口,她人影倏杳,业已走得无影无踪。

何真真朝凌干青低低说了声:“我也走了。”急步往走廊行去。

凌干青、沈若华、毕秋云等人,也一齐迎了出去,只见小天井中方才被魔火烧过之处,足有数寸来厚的青石板全都烧成了焦灰,只有老和尚坐的地方,依然完好如初。

凌干青因自己成了亲,还没禀呈师父,引着聂小香双双跪拜下去。

木剑道人含笑道:“你们起来,为师已经听姜前辈说过了,这是姜前辈作的主,为师自然不好责备你了。”

·炫·凌干青、聂小香还是恭恭敬敬的磕了四个头,才行站起。
·书·
·网·接着沈若华、毕秋云等四位姑娘,也拜见木剑道人和乙青道长。

姜太公道:“木吾道兄,老夫这五个记名徒弟,你看如何?”

他说“五个”是包括聂小香在内。

木剑道人呵呵笑道:“姜前辈的高足,还有什么话说?”

乙青道长含笑道:“原来这五位姑娘,都是前辈的高足?”

姜太公大笑道:“我是儒教,孔老夫子当年有三千弟子,我只收了五个记名弟子,还太少呢!”

大家由老和尚陪同,进入起居室落座,那小沙弥不待吩咐,送上四盏香茗。

姜太公含笑道:“大师今晚功德无量,总算给咱们赶走了一个难惹的魔头。”

老和尚连连合十道:“阿弥陀佛,这女魔头当真难惹的很,她那‘诸天魔火’,差点把老衲一把老骨头化成了灰尘,方才老衲为了阻止老施主那支玄武剑,稍微大意,就把老衲的衣袖,烧去了一角呢!”

他举起右手大袖,袖角果然被魔火焚毁了一个大洞。

管秋霜问道:“老师父,玄武剑可以克制魔火吗?”

老和尚含笑道:“玄武剑乃是癸水精英,自然是她魔火的克星了。”

管秋霜道:“那么老师父方才为什么要拦阻呢?”

老和尚道:“老衲和她约好了,她胜不了老衲,就不再参与重九大会,如果玄武剑真的破了她魔火,她一做,二不休,此人翻了脸,可不易收拾,自然让她自己走的好了。”

姜太公笑道:“为师要乙青道兄祭起玄武剑,再由为师行气驭剑,也只是存心唬唬她的罢了,好让她知难而退,并不是真的要和她动手。”

木剑道人道:“姜前辈,天山三怪和五行五老,真的都会赶来给斗姆助拳吗?”

姜太公道:“你们不是看到了,连阴山一魔都被也搬出来了,他们这些本来蠢蠢欲动的人,还会不来么?”

田玉燕问道:“老夫子,阴山一魔是谁呢?”

欧一峰笑道:“你们都见过了,她就是刚才走的银发婆婆。”

乙青道长道:“姜前辈,天山三怪和五行五老都不易对付,你老想必已胸有成竹了?”

“唔!”姜大公一手摸着花白胡须,微微一笑道:“五行五老,只是生性刚愎,生平尚无大恶,对付这五个人,老夫已经有了腹案,不用诸位出场,至于天山三怪,生性凶残,是左道中的凶人,咱们这次可就不能让他们再有一个漏网了。”

乙青道长稽首道:“贫道但凭前辈差遣。”

姜太公道:“时间不早,这几位小娃儿都该去休息了,咱们到老和尚那儿去谈吧!”

于是由老和尚引着姜太公、木剑道长、乙青道长、欧一峰四人,往后进禅房而去。

第二天,华山派掌门人商子畏也带着两个门人赶来。

现在只有一个人还没有来,那是少林寺的疯和尚风大师,不过他亲口答应来的,自然一定会赶来的了。

两天时间,一晃眼过去。

重九佳节,敬老尊贤,本是登高的日子。

但今天五老峰这个登高大会,却是武林正邪存亡绝续之会。

同样登高,意义各殊!

五老峰的第三个峰顶,正好是一片平台,由仙女庙观主魔手天尊朱九通率同门人,早已在峰顶东两边搭了两个遮阳的布蓬,放好一、二十个薄团,准备给与会人临时休息之用,也派了几个女弟子供应茶水。

因为这重九大会,是仙女庙发起的,他们自然是主人了。

主人,当然要到得早些,因此由斗姆为首的这一帮人,辰牌时光,就已抵达峰顶,坐到了东首的棚下,西首一个棚,留给姜太公等人。

已牌时光,姜太公一干人离开看山庙,一路朝五老峰而来。

这一行人由姜太公姜竹坡为首,看山庙主持金罗汉大通大师、木剑道人、武当掌教乙清道长、华山派掌门人商子畏、南海门掌门人欧一峰。

门人有凌干青、聂小香夫妇、沈若华、毕秋云、管秋霜、田玉燕、武当门下八个蓝袍道人,和看山庙的小沙弥。

一行刚到峰下,就看到两个身穿青色劲装的汉子站在入山小径上,看到姜太公等人朝山径行来,立即迎上前来,抱抱拳道:“来的可是参加大会来的姜老夫子么?”

姜太公含笑道:“正是老夫。”

两名汉子神色恭敬的道:“那就请上山了。”

他们自然是朱九通的门徒,奉派在此守着登山小径的人,若非参与大会之人,就得一律挡驾了。

姜太公一行鱼贯登上峰顶,便由两名一色绿衣的少女迎了上来,躬身道:“诸位姜老夫子的人了,请到西棚休息。”说完,就走到前面引路,把一行人领到西边棚下,躬身道:“委屈诸位,峰高路险,不好搬运坐椅,只好请诸位在薄团上休息了。”

姜太公含笑道:“这样很好,多谢两位姑娘了。”

两个绿衣少女又端上一把茶壶和十几个茶碗,说道:“诸位请用茶水。”

放下茶壶茶盘,才行退去。

姜太公举目看去,东首棚中,已经坐了不少人,除了身为主人的斗姆,和她三个门下魔手天尊朱九通、勾魂娘子柳凤娇、黑衣魔女何真真之外,还有不少三山五狱的人,自然是他们师徒邀约来的了。

姜太公最注意的是坐在前面一排的八个人,那就是天山三怪和五行五老了!

天山三怪一样的蟹青脸,浓眉大眼,双颧突出,头戴皮帽,身穿一式羊皮袄,足上穿上双乌拉草编织的草鞋,胸口挂一串骷髅念珠,中间一个看去年岁较大,已有七十以上,左右两人,和他相差也不过三四岁光景。

因为这三人服装怪异,就显得十分突出。

在这三人右边,则是五老,五个身穿及膝黄衫的矮小老人,每人颔下都留了一把雪白的山羊葫子,相貌虽然有些不同,但因打扮得一模一样,看去也很显眼。

武当乙青道长低声道:“要来的果然全来了!”

华山掌门商子畏笑道:“这样也好,经此一会,武林中大概可以太平上二、三十年,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东棚斗姆看到和姜太公同来的人中,还有木剑道人和金罗汉大师,脸上不禁变了颜色。

但她身为主人,不得不站起身来,举步走出,朝姜太公拱了拱手道:“今天得蒙姜前辈、金罗汉大师、木道长等诸位准时光降,老身至感荣宠……”她目光一转,续道:“咱们此次重九之会,原是因为关外紫衣帮的人大举骚扰中原,是我门下朱九通和紫衣煞神霍天生订下了今日之会,那知紫衣煞神居然不守江湖信义,明的订下了日期,暗中却倾巢出动,夜袭仙女庙,这一役,双方当然死伤狼藉,损失惨重,但他紫衣帮从霍天生到小喽罗,也差不多全数被擒……”

她口气一顿,接下去道:“怎知姜老前辈竟然派人持他昔年符令,要小徒朱九通放人,小徒不得已就向老身请示,老身觉得姜老前辈也许误信人言,致有此误会,那是离重九已是不远,索性邀请姜老前辈聚会,俾可说明原委,解释误会……”

接着又道:“还有,就是多少年来,有些私人恩怨,过节未了的,也好在这次大会中提出申诉,能够化解的,当然以能化解最好,不能化解的,也可求一合理解决,这就是这次重九大会的目的,老身向诸位作简单的报呈,请堵位与会来宾多多指教。”

她话声一落,东棚中人纷纷鼓起掌来,西棚自然也鼓掌如仪。

姜太公站身来,走出棚外,含笑抱抱拳道:“大家都是江湖同道,也是今天重九大会的来宾,自然不用分东棚、西棚了,斗姆是魔教中杰出的一位,数十年来,江湖上也没有因她是魔教而稍加歧视,所以有人说今天这场大会,是正邪比武大会,是不正确的,不用说武功了,武功根本没有邪正之分,就是学道求仙,也并没有邪正,妖魔精怪一样可以修成正果,神仙犯了戒律,一样难逃天劫,老朽这样说,是替咱们今日这个大会正名,会者,是调和不同意见,而成为共同的意见,这才是今日大会真正的目的。”

大家听到这里,就纷纷鼓掌。

姜太公又道:“至于今天会中有多少件恩怨过节,大家不妨一件件提出来,由大家来决定,务求公正合理而后已,最后老朽代表咱们西棚的人,向主人致谢。”

说完,又抱了抱拳,徐徐退下,大家又鼓了一回掌。

木剑道人站起身来,走出布棚,向大家打了个稽首,说道:“第一件,由贫道向大会提出,那是一件复杂凶残的仇杀案,有两家孤儿要讨还两家数十口血债,要请大会主持公道。”

他说到这里,伸手一招,凌干青、管秋霜立即双双走出。

木剑道人一指两人道:“他们两个一个是小徒凌干青,一个是姜前辈的记名弟子管秋霜管姑娘……”

凌干青、管秋霜随着他的话声,向大家躬身为礼。

木剑道人续道:“小徒凌干青的尊人,说起来大家也许知道,就是金翅鹏凌千里,他和管姑娘的尊人云中鹤管崇墀,斗姆的道友门下柳凤娇的丈夫潘河东,原是结义兄弟,有一年,潘河东为了觊觎一个告老京官的一颗夜明珠,竟然一夜之间,杀死事主全家一十七口,连三岁孩子都不肯放过,事后凌千里和管崇墀眼看三弟如此丧尽天良,责他投官自首,潘河东不但不听劝告,还使用歹毒暗器,企图灭口,终于被两人击下,如果送官究办,他杀害一十七条人命,就得凌迟处死,潘河东自知已无生理,要求给他一个痛快,才点了他死穴,这件事,凌、管二位施主,顾念手足之情,也顾全了大义,照说应该就此了结了……”

他又两道湛湛神光一掠斗姆右首的柳凤娇,续道:“那知柳凤娇不想她丈夫咎由自取,怀恨凌、管二位施主,在十年之后,不但在贫道居住的茅山脚下,杀害凌千里,又赶去凌家庄施展毒手,幸而贫道要小徒赶去凌家庄保护才算没有全遭毒手。继而又赶去管家庄,杀害全庄二十八口,因为柳凤娇是斗姆门下,这件事才由贫道代为提出,请大家公决。”

说完以打了个稽首,和凌干青、管秋霜一起站到边上。

柳凤娇气得满脸通红,尖声道:“我是妇道人家,不懂什么大义小义,也并不知道我丈夫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我只知道我丈夫给两个结义哥哥害死的,女人丈夫就是天,有人害死我丈夫,我自然要替夫报仇,这有什么不对?”

木剑道人打了个稽首道:“这是女施主理由,但对与不对,自有大会公平处理。”

斗姆起身道:“凤娇,你退下来。”

柳凤娇应了声是,缓缓退下。

斗姆抬头道:“老身是柳凤娇的师父,对这件事老身也有一个看法。”

木剑道人道:“愿闻其详。”

斗姆嘿然道:“即使依道长方才所言,潘河东做了丧尽天良之事,他两个结义哥哥取了义弟的性命,似乎是天经地义之事,那么潘河东的妻子,一个未亡人,为了报雪夫仇,十年苦练,替夫报仇,自然也是天经地义的事了,她在凌、管二庄多杀了几个人,那是她积十年椎心刺骨之痛,加上点利息,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木剑道人听得不由一呆,打了个稽首道:“斗姆名动武林,又是今日这场大会的主人,如今日这一大会,不能主持公道,那就什么也不用说了。”

斗姆冷哼一声道:“武林中本来就是强者为胜,没有公道可言。大家今天上五老峰来,难道真是坐下来谈道理的么?”

管秋霜双眉一挑,大声道:“照你说,那么凌大哥和我替父报仇,更是天经地义了,那好,你叫柳凤娇这万恶贱人出来受死!”

斗姆脸色一沉,嘿然道:“小丫头,你敢对我如此说话?”

管秋霜道:“今日这场大会,正如你所说,强者为胜,不用讲什么道理,我要你叫姓柳的贱人出来,咱们在武功上讨公道,这有什么不对?”

“这样也好!”

斗姆狞笑道:“今天大家就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说到这里,回头道:“凤娇,人家跟你叫阵,你就让她报报仇看?”

柳凤娇一手提剑,俏盈盈的走出,朝凌干青、管秋霜两人扫了一眼,冷笑道:“你们两个是不是一起上?”

凌干青看到她,不禁自皆欲裂,“铮”的一声抽出青藤剑,厉声道:“对付别人,我和管妹子也不用两人齐上,但你是咱们凌、管两家的杀父仇人,我和管妹子不能谁让谁先出手,自然只有两人同上了。”

柳凤娇举手轻轻掠了下鬓发,点头道:“你们两个,那就一起上吧!”

就在此时,凌干青耳边突听响起黑衣魔女何真真的声音说道:“凌大哥,小心她的‘无形勾魂毒’,快先服了解药再和她动手。”

凌干青心中在感激,目光朝何真真投去,暗暗点了下头。他吃过柳凤娇施毒的亏,在出场以前已把何真真给他的解药分给管秋霜,早已含在口中了。

管秋霜怒喝道:“柳凤娇,父仇不共戴天,咱们不用客气了!”手中诛神软剑刷的—声,分心就刺。

凌干青同时大喝一声:“柳凤娇,看剑!”一道青虹疾划而至。

柳凤娇知道这两人一个是木剑道人的门下,一个姜太公的记名弟子,这一战,自己等于代表了师门,若是杀了两人,不但永绝后患,师门的声誉也随着就凌架姜太公和木剑门之上了。

因此她在未出手之前,就先使出“无形勾魂毒粉”来,而且这次使的毒粉,比平常要淡、要轻,要过了盏茶光景,才会渐渐发作,这样就可丝毫不着痕迹了。

她当然也算准了的,以她的武功,也足可和两人打上三五百招,不分胜负,可要过了盏茶工夫自己剑势一紧,他们功力逐渐减退,岂非正好?这时眼看两人挥剑攻来,她不慌不忙手腕连挥两挥,细长长剑漾起两道剑光,呼呼两声,迎击出去。

三人这一交上手,当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凌干青展开“木形剑法”,一支长剑青芒如电,收发如风,招招都向柳凤娇要害下手。

管秋霜连最厉害的一招祭起诛神剑,都不愿意使出来,使出来的却是姜老夫子教的另一套剑法“金莲剑法”,一柄软剑施展开来,有如朵朵金莲,剑势奇幻无比!

她为什么不祭起诛神剑来呢?

说得简单一点,长剑脱离了手,纵然威力极强,可以把柳凤娇诛杀,但总不如手中拿着长剑,刺进柳凤娇心窝来得痛快,实在这仇恨太深了,非手刃她不可,掷起长剑,以气驭剑,总有虚无飘渺之感,还不如使“金莲剑法”,实实在在,一旦得手,自己要刺她几剑,就刺几剑。

当然,凌干青也有一记绝招——“天壤一剑”!威力之强,绝不在管秋霜祭起诛神剑之下,他没有施展出来的原因,自然也和管秋霜没祭诛神剑是一样的心意了。

两人这一展开剑法,就好像把柳凤娇当作了竞争目标,看谁先把长剑刺进她的心窝去。

柳凤娇是斗姆门下的二弟子,随待斗姆有二十年之久,武功自非泛泛,此时以一对二,也使出了魔教最上乘的“天魔剑法”来,一支细长长剑,划出一圈圈的精光,在剑光围绕之中,化作种种天魔舞状,看得会使人神情恍惚,目眩头昏!

这一战,也吸引住东西两棚中人,凡是上五老峰来的人,谁都是大行家,眼看三人使出来的剑法,各具神妙,各有玄奥,几乎不相上下。

不,那是凌干青、管秋霜两人剑上造诣和临敌经验不如柳凤娇之故,如以剑法本身而言,自然是“金莲剑法”和“乙木剑法”高明多了!

但就算凌干青、管秋霜和柳凤娇有同样的造诣,也未必会赢。

因为两人的剑法纵然高明,那是正正派派的剑法,柳凤娇使的“天魔剑法”,是邪派剑法中最邪派的剑法。

一般人所称的邪派剑法,一种是剑上暗蕴阴功,藉双剑交击,传到对方身上,使对方因中了阴功,而失去战力,这是较上乘的。

另一种则是剑法诡异,出手狠毒,所取部位是正派中人不屑取的,江湖上黑道人中,所使的剑法,大概属于这一类。

但魔教“天魔剑法”并不如此,这套剑法,完全以“天魔舞”为甚础,同样一套“天魔剑法”,男弟子和女弟子使出来,就完全不同,这所谓不同,并不是剑法招式有异,而是男女的身形舞法大不相同,男天魔的舞法以阳剑为主,舞起来像一阵龙卷风,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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