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识玉人-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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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半弯着身子才没一会腿就酸了，脑门子上也见了汗，就在她觉得自己再也忍不住时，苏白桐开了口，“宋夫人不必多礼。”
　　宋夫人额头青筋突突乱跳。
　　苏白桐让她坐了，王府下人过来上茶，盯着茶杯里舒展开的香片花蕾，宋夫人不禁又想起石玉君来。
　　要不是因为他，阿娇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早晚有一天，她要让他付出代价！
　　“我听说王妃配制的止血香丸效果极好，今日特来相求。”说着她向门外示意，有人抬进来只锦箱，放在地上。
　　打开后，只见箱子里装满了各色金银玉器。
　　这也算是重金求药了。
　　苏白桐只扫了一眼地上的箱子，脸上神色波澜不惊。
　　宋夫人心有略有不安。
　　就连她突然看到这么多的金银玉器，也会心动，可是这位绯王妃为何却连眼皮也不眨？难道这些钱还不足以令她心动吗？
　　“宋夫人此次是来求药？”苏白桐看向她。
　　“是。”宋夫人暗暗咬牙，脸上却不得不摆出一副悲戚的样子，“以前我与王妃间有些误会……可是我想王妃定是不会介意这种小事，我想求些止血丹，不知王妃……”
　　苏白桐摇头，“我不是大夫，不敢乱给病人用药，你手里可有大夫开的药方，指明要用我的这味药？”
　　宋夫人愣了愣，“没……没有。”大夫开出的药方不过都是些安神止痛的药，他们把济临城里所有成名的大夫都找来看过了，可是他们都说阿娇已经没救了。
　　偶然有一名大夫说起过，绯王妃制作的止血丹效果奇佳，他们不由得想到阿娇吐血的症状。
　　“那药若是能救得阿娇更好，要是救不回来……我们便可借此传出话去，说绯王妃制的药有问题，治死了人！”
　　宋老爷的声音仿佛仍然在宋夫人的耳边回响。
　　宋夫人牙根紧咬，阿娇绝不能白白就这么没了，就算是死也要沾他们一身腥！


第631章　下饵，丧事闹上门
　　宋夫人把心一横，索性跪了下去，大有苏白桐不肯给药她就不肯起来之势。
　　她只顾低着头，满脸的凄凄之色，却没有看到坐在上面的绯王妃正以一种奇异的目光望向她。
　　眼睛里的银光就像含着繁星，又像是被阳光照射的湖面。
　　宋夫人等了半天也不见绯王妃开口。诧异的抬头看过去。
　　只见苏白桐眨了眨眼睛，嘴角隐隐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弧度。
　　“慧香，把我的香盒拿来。”苏白桐淡淡道。
　　宋夫人心中大喜。
　　不多时慧香把香盒拿来，苏白桐从里面取出三枚香丸，放在单独的一只小锦盒里。
　　“一天吃一颗就行。”苏白桐道。
　　宋夫人抖着手接过锦盒，这才千恩万谢的告辞离去了。
　　慧香急道：“王妃。您不是答应石三夫人不会把药卖给宋府吗？”
　　苏白桐不慌不忙，“你去找李师爷过来。”
　　慧香不敢违命，只好去了。
　　凌宵天跟鬼面不在府里时，李师爷便接手了前院的事务。
　　“你想办法去找石玉君，让他悄悄到王府来一趟。”苏白桐吩咐道，“不要让别人瞧见。”
　　李师爷知道刚才宋夫人上门求药时闹了一番，于是不敢怠慢，马上差了人出府去。
　　傍晚时分石玉君赶来了。
　　因为凌宵天不在府里，所以苏白桐便在前厅接待他。
　　“小嫂何事寻我？”石玉君开门见山的问。
　　苏白桐便将今天宋夫人来求药的事说了一遍。
　　石玉君听完后面色微沉。直言道，“小嫂之前想必已经答应了我夫人不会将药卖给宋府，为何又出尔反尔？”
　　听了石玉君的质问，苏白桐反而微微一笑，他既能直言，则证明他还是不拿她当外人的。
　　“就算我今天不给宋府药，这事也被他们闹大了，最后仍然会沾到我身上，不如就遂了他们的心愿。”
　　“小嫂便是因为这事找我来？”石玉君眼睛忽地一亮，他马上就明白了苏白桐话里的深意。
　　与其他们对宋府猜来猜去，不如直接扔给他们一个把柄，也好早有准备。
　　“你可熟悉宋府？”苏白桐问。
　　石玉君笑着点头，他以前没少往宋府跑。不过那时他是为了宋阿娇。
　　苏白桐吩咐慧香取来纸笔，“你把宋府后宅的格局画出来。”围欢布才。
　　石玉君也不推辞，很快就将宋府后宅的格局画好。
　　他压低声音，“除了画画。小嫂有别的事尽管吩咐，小弟又不是外人，必当尽力而为。”言外之意，他们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宋府不除，早晚都会对他不利。
　　“别的事倒是不用……”苏白桐仔细将图收好，“你要是方便，不如去寻那些上门到宋府的大夫。别的事就交给我好了。”
　　石玉君与她相视一笑，“小嫂果然不愧是王爷最大的助力。”
　　“石公子说笑了，我不过是不想把自己的命运送到别人手里罢了。”
　　石玉君悄悄离了王府。
　　苏白桐回了后宅，将屋里下人遣退后招来了暗守在她后宅的两位死士。
　　她把石玉君画的图交给鸦，仔细交待一番后，鸦跟骸便无声无息的离了院子，不知所踪。
　　过了三日，这天早上苏白桐正在屋里制香，忽听窗外脚步声杂乱。
　　慧香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王妃，宋府的大小姐过世了。”
　　“知道了。”苏白桐只顾低头制香。
　　慧香站在门外仍不肯走，“宋府他们带人聚在王府门外，搭了白棚……说是王妃的药医死了他们大小姐，正闹着要讨说法呢。”
　　苏白桐嘴角挑了挑，“你去找李师爷，让他先给王爷送个信儿，就说府里一切都好，让他不要担心，我会把事情处理好。”
　　慧香想不通为何这个时候，王妃吩咐她做的第一件事却是去给王爷传信，而且还不是请王爷回来……
　　她哪里知道，苏白桐最担心的不是门外这些跳梁小丑，而是绯王听到消息会因此而着急，怕她有个闪失。
　　他有他要处理的事，她不想让他在这时候为她分心。
　　她要让他知道，她会把这事处理好，就算他不在府里也一样。
　　李师爷派了送信的人出了府后便到后院来，“王妃，宋府的人把宋阿娇的棺材也抬出来了，就停放在门外的白棚里。”
　　就连死人都抬出来了？宋府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
　　“真是难为他们了。”苏白桐冷笑，“先不用理他们，你去寻个可靠的仵作来。”
　　李师爷点头，因为绯王的关系，他与济临城当地的官员都很熟悉。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他请来了两名在当地还算有名气的仵作。
　　苏白桐这才不慌不忙的起身收了制香工具，梳洗更衣，然后带着李师爷等人来到王府门口。
　　绯王府门外这时热闹极了。
　　满地的纸钱，白幡林立。
　　想要恶心她？
　　可惜，她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就连她自己都是几次三番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她怎么会忌讳这个。
　　苏白桐一露面，府门外的众人全都安静下来。
　　就连看热闹的众人也全都屏住呼吸，紧盯着宋府的那些身穿白麻孝服的下人。
　　宋启明迎着苏白桐走上前来，宋府的下人全都围拢在他身边，沉重的压迫感直逼过来。
　　要是换成旁的女子站在这里，怕是就要往后退开。
　　这种压迫感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苏白桐站在王府门口，迎着宋启明的目光，岿然不动。
　　街上看热闹的众人面面相觑。
　　这么镇定自若的女人，他们还真没见到过，有人不禁想起上次城里传出流言，称绯王妃是妖物，当时这个女人也是这般镇定，后来竟连那道士也称她是得仙人真传……
　　仙人教出来的弟子会害人？人们有些不敢相信。
　　开始他们也只是附和着宋府看热闹，现在苏白桐现身出来，他们却不敢再支声了，全都沉默着，只看宋府如何要与绯王妃讨说法。
　　宋夫人穿过重重人群，挤到宋启明身边，指着苏白桐怒声喝道：“绯王妃，我重金向你求药，不想你竟心胸狭隘，用药害死了我的女儿，今天你要是不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就算是要闹前御前，我们宋府也要讨回这个公道！”
　　阿娇，你不会白死，马上这个女人就要去给你做伴了！
　　宋夫人眼睛里仿佛要冒出火来。


第632章　闹事，指认罪名
　　宋夫人站在王府门口，指着苏白桐声泪俱下，说到伤心之处更是忍不住热泪滚滚，几乎要把持不住。
　　宋启明站在一旁扶住了宋夫人，“王妃，我的妹妹死的不明不白。今天当着济临城百姓的面，就让官府来主持一个公道！”
　　人群闪开，济临城县令带着手下一班衙役赶到。
　　“王妃。”县令上前施礼。
　　今天他可是硬着头皮来的，虽然宋府许了他不少好处，可是他心里清楚，绯王府里只有这一位正室夫人。自从绯王到了济临城以来，送他美人的也不少，可是却从没见他收下过，可见这位王妃是有手腕的。
　　今天这事若是处理不好，等着他的不只是丢官的问题，许是连脑袋都要搬家。
　　宋夫人擦着眼泪上前对县令道：“求您一定要主持公道！”
　　县令脸色僵硬着，好不容易才板下脸来，“既然你们说是王妃的药害死了你的女儿，那总要拿出证据来！”
　　宋启明道：“我们请来了之前替阿娇看病的大夫。他可以做证。”
　　这时，从人群后挤进来一名大夫，来到县令跟前。
　　众人全都安静下来，那名大夫道：“宋大小姐第一日服用王妃的止血丹确实起了疗效，吐血的症状也有减轻，第二日又服了一颗，可是到晚上，她却突然昏迷不醒，没一会功夫，人就这么……走了。”
　　县令道：“仅凭此你便能证是王妃的药致死？”
　　“因为除了王妃的药，宋大小姐已经将其他药物全都停了。”
　　听了这话，县令不禁皱起眉头，这样的理由也太牵强了。
　　“全都是因着绯王妃与我女儿之间有误会……”宋夫人哭道。
　　言外之意。她正好趁机下手。
　　周围看热闹的立时全都把目光投向苏白桐。
　　王府里早有人搬了椅子出来，摆放在府门口，苏白桐坐在上面，手边还摆了张桌子。上面放着茶水瓜果。
　　李师爷还命人在王妃的身后支了遮阳的棚子，慧香给苏白桐拿来了挡风的厚氅。
　　宋夫人在县令面前哭诉，苏白桐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眼中冷清的就像清澈的湖面。
　　“宋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夫人猛地抬起头来，冷冷道，“上次石三夫人做寿，因着绯王与石玉君交好。你便护着他的夫人，那天的事可是多少人都看在眼里，我诚心到王府来求药，酬以重金，你却给了我们一盒毒药，害死了阿娇。”
　　“毒药？”苏白桐淡淡扫了一眼宋夫人，“何以见得是毒药？”
　　宋启明让人拿出一只锦盒，交到县令手上。
　　“大人请过目，这药便是那日绯王妃交给家母的止血药。”原来这盒里一共装着三颗药，现在只剩下了一颗。
　　县令哪里懂得什么药，叫过一旁的那名大夫，“你来说说，这药有何不妥？”
　　大夫道：“这一颗并无不妥。”
　　县令一瞪眼：“放肆！没有不妥你还敢指认绯王妃的药有问题！”
　　“大人，这一颗没问题不代表前面宋大小姐吃下去的两颗没问题啊。”大夫急道。
　　“你的意思是……这盒子里的三颗药并非全都有毒？”县令问。
　　“正是。”
　　宋夫人目光如剑，落在苏白桐身上，恨不得将她穿出个血洞来，“县令大人，您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她逍遥法外吗？就因为她是绯王妃，所以就可以随便杀人吗！”
　　县令有些不满宋夫人对他指手划脚，可是想到以前他也拿过宋府不少东西，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他只能强忍着不悦道：“宋夫人，你想怎样？要让本官把绯王妃带回衙门不成？”
　　宋夫人冷冷道：“无论是杀人理由还是物证现在都摆在这里，您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县令彻底冷了脸子，这可不是件小事。
　　绯王妃身上的品级本身就比他大，况且她又是嫁进了皇室，就算有罪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县令能审得了的。
　　宋府的下人这时怂恿着看热闹的人群起哄。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自古的真理！”
　　“县令大人要一碗水摆平啊！”
　　“不能放过杀人凶手。”
　　县令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他看向苏白桐，面露难色，“王妃，您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他可不想真的把绯王妃弄到衙门去。
　　苏白桐放下手里的茶盏，看向咄咄逼人的宋夫人，悠悠道：“你们真想知道宋大小姐是怎么死的？”
　　宋夫人冷笑：“你现在才想着寻借口，是不是太晚了些？”
　　苏白桐无声轻笑，“其实想知道宋大小姐的死因很容易，我刚找了两个仵作来，只要让他们一验便知。”
　　县令听了点了点头，看来也只有开棺验尸一途了。
　　宋夫人与宋启明却是同时变了脸色，“不可！”
　　苏白桐别有深意的看向宋夫人与宋启明，“这可就奇怪了，你们口口声声说要给宋大小姐讨公道，一边去又阻止仵作验尸，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宋启人已经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失态，忙道：“小妹尸骨未寒，我怎可让人去对她不敬！”
　　众人都知道宋大小姐尚未出闺，死后再被人在身上切来切去……确实有损体面。
　　苏白桐突然起身，一甩袖子：“看来你们也不过是想借着这个由头来王府闹事罢了，别以为我们王爷不在我就是个好欺负的，来人！”
　　聚在她身边的王府众侍卫齐声应道：“属下在！”
　　“宋府再敢到靠近府门一步，便将他们全都拿下，以大不敬之罪处置！”
　　侍卫们齐齐上前，哗啦啦抽出腰间佩剑，王府门前霎时刀光剑影，亮闪闪一片，直晃得众人睁不开眼睛。
　　就连县令都吓的往后退了一步。
　　别看绯王妃生的柔柔弱弱，没想到竟能下这种命令，她还真不怕把事闹大。
　　李师爷将两位仵作请出来，对县令道：“大人可认得他们。”
　　县令怎么可能不认识当地的仵作。
　　宋夫人看到两个仵作急道：“我不会让你们碰我女儿的！”
　　“看来宋夫人是不想证明宋大小姐的死因了。”苏白桐冷冷望着她。
　　“现在证据确凿，就是你的药毒死了我的女儿！”
　　“证据？你所谓的证据便是剩下的那枚药丸吗，和这位大夫所谓的证词？”苏白桐唇角掠过一丝不屑的弧度。
　　就在这时，街面上疾驰而来数匹骏马，后面跟着辆马车。
　　“小嫂。”石玉君跳下马来，向苏白桐拱手施礼，“我把人带来了。”
　　车帘掀开，从车里下来了数名大夫。
　　宋启明只觉额角猛地一跳，那些人，竟然全都是之前他们找来给宋阿娇看病的大夫。


第633章　灵棚闹猫，开棺
　　从马车上走下来四名大夫。
　　石玉君转向县令道：“大人，这几位大夫都是当日给宋大小姐瞧过病的。”
　　宋启明脸色铁青，隐隐的，一缕不安从他的心头划过。
　　每次他们的周密计划，不知为何，只要一用到这个女人的身上。最后往往都会失败。
　　难道……她真的是什么仙人的徒弟不成，会未卜先知？
　　石玉君对那四名大夫道：“把你们知道的事情告诉县令大人吧。”围厅广圾。
　　四人先是向苏白桐施了礼，然后又给县令请了安，这才开口道：“草民之前曾被宋府请去为宋大小姐诊脉，发现宋大小姐身患怪病，吐血不止。已是无药可医。”
　　县令愣住了，“你的意思是说……”
　　石玉君道：“既然这些大夫都说宋大小姐的病是治不好的，绯王妃何苦要下药毒害她？”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立时间恍然大悟。
　　本就是得了不治之症，这样的人就算不去害她也早晚会死，什么人会蠢到去杀一个本来就要死的人给自己找麻烦？
　　宋夫人气急败坏道：“你们胡说八道，绯王妃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你们竟要昧着良心替她说话！”
　　四位大夫转向宋夫人，正色道：“夫人。我们在济临城里行医多年，如何敢胡言乱语，我们说的都是实话，县令大人要是不信，尽可以让人开棺一验。”
　　又是开棺验尸！
　　宋启明的心不由得沉向了水底。
　　“你们这些狠毒的心肠……”宋夫人放声大哭，“我可怜的女儿啊，这些人就连你死了也不肯放过……”
　　苏白桐重新坐回椅子上，小香狸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跳上了她的腿，伸出脑袋来蹭着苏白桐，希望她伸出手来替她搔痒。
　　绯王府这边连个说话的都没有，任宋夫人又哭又闹。
　　县令冷着脸道：“宋夫人，你要是真想解决此事。只有开棺验尸一途。”
　　宋启明插进话来，“大人，我们实在是不忍让家妹落在这个下场，死也不能安自己。还要被折腾……”
　　县令有些不耐烦了，“你们要是想把这官司打到底就开棺，不然就别堵着人家王府的大门口，本官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就先失陪了。”说完竟是要走的样子。
　　宋夫人这一下可急了，县令要是走了他们闹给谁看。
　　就在县令带着一帮衙役要离开之际，不知人群中谁惊呼了一声：“猫！猫！”
　　原本围在白棚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呼啦”一下向两边散开。
　　“喵……”一只黑猫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跃跳上了灵棚里停放的棺材。
　　按照办白事的规矩。不管是什么猫，都不能让它进入灵棚，更别说接近棺材了。
　　“喵。”又是一声，一只花猫从人群底下钻出来，也进了灵棚。
　　“快看，快看！这里也有猫！”
　　人们很快发现从周围的墙上，民居的房顶上，街头的角落里……各处都有猫咪的身影闪过。
　　宋府的下人上前驱赶，却反被猫抓了手。
　　“这些畜生！”宋启明怒道，“还不快些把它们赶走！”
　　宋府的下人全都跑去赶猫，也不知怎么回事，那些猫就是不肯离开灵棚，而且平时胆小的它们竟敢主动攻击靠近它们的人。
　　才一会功夫，就有三、四个宋府的下人被它们抓破了手指，还有的被它们咬到了腿上，鲜血直流。
　　看热闹的人群中不知谁嘀咕了一句：“莫非这是宋大小姐真的有冤屈要诉？”
　　“是啊，灵棚闹猫……可不怎么吉利啊……”
　　“不会是要诈尸吧……”
　　所有人全都下意识的向后躲了躲。
　　到了后来，就连宋府的那些人也意识到情况有些不正常。
　　这些猫都是平日他们常见的，可是现在却一个个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们，好像鬼灵精一样。
　　“不会是真的要闹鬼吧？”
　　“放屁！这可是大白天！”
　　宋府的人驱赶了半天，灵棚里的猫不单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起来。
　　绯王府门口，苏白桐悠然的坐在那里，怀里抱着小香狸，一只轻轻的抚摸着香狸脖子上的毛。
　　小香狸半眯着眼睛享受着，然而那对绿色的眼睛却是一直盯着灵棚的方位，露出异样的光华。
　　越来越多的猫咪爬上了灵棚，原本就是临时搭建的灵棚哪里经得住这么多的野猫蹲在上面，“哗啦”一声倒了下来。
　　“闹鬼啦！”
　　不知哪个不长眼的喊了一声，结果看热闹的人群一下子就炸了锅。
　　一个开始跑，所有人都跟着跑。
　　瞬间，场面就混乱起来。
　　人挤人，人踩人，谁也看不清方向，全都跑乱了套。
　　李师爷立即命人护在苏白桐的面前，防止那些人冲撞了王妃。
　　济临城县令也知道这种情况下要是被卷进去是十分危险的，于是也往苏白桐的跟前靠了靠。
　　宋夫人被宋启明，还有身边的几个心腹下人护着，总算是没有被伤到。
　　等到一场混乱终于结束，人们眼前只剩下了灵棚的空架子，那些白幡被人们踩踏的，已经成了黑幡，停放棺材的架子也被人撞倒了，大头冲下的杵在地上。
　　而那些野猫却早已跑的无影无踪，要不是亲眼所见，人们只会以为刚才那不过是一场幻觉。
　　县令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喊了一嗓子：“开棺！”
　　宋夫人吓的一哆嗦，就连哭都忘记。
　　宋府的其他人也是一个个呆若木鸡，刚才的事是他们从来不曾见过的。
　　衙役们见县令大人下了令，于是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靠近倒塌的灵棚，将棺材扶正，然后抬出来平放在地上。
　　宋夫人紧张的死死揪着手里的帕子，就连指甲全都扣进了掌心都浑然不知。
　　她紧紧咬着嘴唇，生怕自己会喊出来。
　　宋启明脸色铁青，显然他心里也并不平静。
　　那副棺材里其实并没有人。
　　宋阿娇其实并没死，绯王妃的药当真有效，他们早上在府里打点人手准备来王府闹事时，他还听见阿娇在屋里与他们母亲说话，要母亲替她狠狠的出气。
　　本来一切都还算是顺利，没想到半路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