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识玉人-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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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见到。”那人道，“李师爷只说府里一切都好，让王爷您放心……”
　　放心，他哪里还能放得下心！
　　凌宵天恨不能现在就出了宫骑马奔回西北去。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走。
　　四皇子已经回了京，他如果走了，四皇子的党羽很快便能乘虚而入。
　　就在这时，一名内侍进来道，“王爷，登基大典的日子已经安排好了，钦天监送来的……”
　　凌宵天无声长叹，“放那里吧。”
　　内侍放下册子退了出去。
　　凌宵天拿起那本册子，越看心里却是越烦躁。
　　登基大典仪式繁琐，光是看着就让人头痛，他大笔一挥：一切从简。
　　落下的笔还没等放回桌上，鬼面从外面进来，“王爷，四皇子回京了。”
　　凌宵天握笔的手顿了顿，头也不抬道，“有何消息？”
　　“户部兵部各有朝臣往四皇子府去了。”鬼面道，“属下已经派了人去盯梢。”
　　凌宵天颔首，“还有呢？”
　　“四皇子没有直接回府，看样子是要连夜入宫。”
　　入宫，就是要见驾了。
　　凌宵天微微冷笑。
　　虽说皇帝病重昏迷不醒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但是没有亲眼看到的人总是不会相信。
　　鬼面问，“是否要拦着四皇子进宫来？”
　　凌宵天摇头，“他要来便来，也省得本王费事。”
　　一个昏迷不醒的皇上就是见了也没有用，再说现在宫里的人手全都是他的，四皇子就算是心中有疑，也是查不出什么来的。
　　鬼面应声下去安排了。
　　凌宵天重新拿起桌上的折子，翻开，只见上面写着内廷司拟定的添选妃嫔的标准，从后宫四妃，到九嫔、美人等……
　　凌宵天脑门上当时就见了冷汗，一个念头突然划过他的底心：他的桐桐该不会是不喜欢他当这皇帝吧，所以才会一推再推，不肯来京。
　　因为她从来都不是霸着他的那种女人。


第679章　推拒差事，北方战势
　　四皇子府，书房。
　　书房内聚满了人，幕僚们齐齐站了一屋子。
　　四皇子紧抿着嘴坐在桌案后，一声不吭。
　　好半天才终于有人开口道：“殿下见到皇上了吗？”
　　“见了。”四皇子沉声道，他本以为凌宵天不会让他见皇上，没想到凌宵天竟一点含糊没有。直接让人带了他去了皇上寝宫。
　　“皇上……如何……”这些幕僚显得有些没底气。
　　“昏迷不醒，与传言中的一样。”
　　“太医院那边如何说？”自贤王死后，他们在太医院也安插了几个眼线。
　　四皇子眸光暗了暗，“太医都说皇上是中了毒，这毒是国师下的，他们谁也没有法子解。”
　　书房里的气氛有些沉闷，不知谁突然冒出句：“要是绯王妃还在的话就好了。”
　　四皇子的脑海里不由得闪过当初他被迫从宫里逃出来的那一夜。
　　他没有法子只能逃到绯王府，没想到竟然看见本该死去的十一跟绯王妃在一起。
　　苏白桐当初用诈死之法救了十一，也救了他，像这样精明的女子如何会撞死在宫门口。
　　而且他早就听说西北封地那边有关绯王妃的传言。开始他还不信，可是后来见国师跟皇帝听了这消息时都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于是他也心里有了数。
　　苏白桐很可能也是诈死逃脱了。
　　不过她是凌宵天的人，会来救他皇帝吗？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下人的通禀声：“殿下，宫里来人了，绯王殿下请您进宫去。”
　　四皇子愣了愣。眼下登基大典在即，凌宵天不去忙这些，召他进宫做什么。
　　“知道了。”四皇子应了声。
　　“殿下！万万不可入宫啊！”众位幕僚围拢上来。
　　四皇子扫了眼众人，笑道，“怎么，你们还怕他杀了我不成？”
　　“殿下。不得不防啊。”
　　“凌宵天这个家伙……要是真想杀我，就不会光明正大的派人来召了。”
　　四皇子进了宫，内侍将他带到东边小书房来。
　　因着登基大典还没举行，所以凌宵天没有去御书房，而是在东边的小书房里处理政事。
　　“四哥。”看见他进来，凌宵天爽快的点手，“快来坐。”
　　四皇子还在纠结着要不要向他行君臣礼，没想到凌宵天却一点也不在乎，直接让他坐了。
　　“本王今天找四哥来是想求四哥帮个忙。”凌宵天直言不讳。
　　“何事？”四皇子警惕的盯着凌宵天，他才不相信对方是真心找他帮忙。
　　“南方灾情严重，本王想派巡查使到南边去。想来想去，身边唯能信任的也只有四哥了。”
　　四皇子嘴角抽了抽。
　　这可是个苦差事，灾区时有发生暴乱，弄不好还有性命之忧。
　　凌宵天定定看着四皇子，“本王觉得只有四哥去最适合。”
　　“这个……”四皇子垂下眼睛，掩饰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好意思跟你说。上次带兵攻打齐国，在战场带了些小伤，现在一直没有痊愈……”
　　“四哥伤了？”凌宵天一脸惊讶，四皇子再三观察却感觉不到对方表情是真心还是做假。
　　“四哥有没有找太医看看？”凌宵天问。
　　还没等四皇子接话，凌宵天召来外面内侍，“去把太医院周院使找来，让人派几个人去四皇子府，需要什么药就从宫里拿……”
　　四皇子连连推拒，不过凌宵天却显得很关切，嘘寒问暖的，再也没有跟他提南下巡查的事。
　　这反倒让四皇子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王爷，加急战报。”鬼面突然从门外进来。
　　凌宵天接过，只匆匆扫了一眼，脸色忽地大变。
　　“去请兵部官员过来。”凌宵天吩咐道。
　　鬼面连看也没看四皇子，直接领命出去了。
　　四皇子眼睛落在桌上的战报上，可是隔着太远，他看不清上面写着什么。
　　很快兵部官员进了书房，凌宵天也没有避讳四皇子的意思，直接将战报丢给他们看。
　　几位官员看了俱是脸色大变。
　　四皇子趁着身边官员看战报时，偷偷扫了一眼。
　　只见上面写着：北方边城加急，北番来犯，失城两座。
　　这个时候，北番居然入侵他们边界……
　　四皇子心中不由得一动。
　　正是多事之秋，一边是刚刚从齐国撤回的大军，南边灾情未定，现在北边又出了事，而且最重要的是出事之地正是西北，苏白桐应该还留在济临城。
　　也难怪凌宵天着急。
　　如果能借出兵之机将苏白桐捉在手里，对于凌宵天来说，定是一枚致命的棋子。
　　这种想法在四皇子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不过还没等他张口，就听凌宵天道：“四哥既然身上还有伤，本王就不留你了，早些回府休息吧。”
　　四皇子笑了笑，“没事，不过是小伤，只要我能帮得上忙……”
　　“不敢劳烦四哥。”凌宵天温言软语，“本王要是早知道四哥身上有伤定不会去打扰，说起来还是本王的不是。”
　　当着书房里众位官员的面，凌宵天这话说的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还会让人觉得他为人谦和，与兄弟手足情深。
　　四皇子笑的尴尬，却不能再留了，只得起身告辞。
　　出了宫，四皇子连夜派出人手打探宫里的消息，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收到信儿。
　　凌宵天派了墨云峰为主将，领兵三万，前往西北平定北番来犯。
　　济临城。
　　军营来人，连夜将十一请去议事。
　　苏白桐原本已经睡下了，听到这消息后却再也没了睡意。
　　十一去了军营后，直到第二天晌午时分才赶回来，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却是直奔后宅，寻了苏白桐说话。
　　“六嫂最好让人收拾着些东西，如果有变就让奇珍楼的楚公子带您先走。”十一安排道，“早知会有今日真不如快些送你去京都。”
　　苏白桐坐在桌案后，神色淡然，“北番现在到了何处？”
　　“占了两座小城，烧杀抢掠。”十一咬牙，他所学的那些东西都是从书本得来的，要说真正运用到实战上的还是在跟随凌宵天来西北之后，“我担心他们继续南推，要是攻下业州，只怕就连济临城这边也会有危险。”
　　业州地处要地，三面环山，易守难攻。
　　可是它的位置却处在一个交通要道上，要是北番占了此城，就相当于一下子切断了北边其余城池的命脉，所以就算拼上性命，他们也要守住业州。


第680章　各自逃生，苏大人没有看错
　　没用几日，北方战势突变。
　　北番军竟然真的开始南移，济临城里充斥着紧张的情绪。
　　石玉君亲自到王府来，面见苏白桐。
　　“我要把小宛送到南边去，小嫂要不要跟着我的商队一起？”
　　苏白桐淡淡一笑，“我不能走。”
　　石玉君也知道。她要是走了济临城人心就会乱。
　　虽然京都那边已有消息说绯王会继承王位，可是现在是鞭长莫及，这边还要靠他们自己。
　　西北军好多年都没有实战的经验，新招来的士卒又是从没有上过战场的，北番军要是真杀过来……一切还真难说。
　　石玉君劝道，“不管怎么说还是安全最重要。”
　　苏白桐摇头，“我不会走，多谢石公子了。”
　　石玉君无法，只得离去。
　　第二日苏白桐就听说石玉君带着小宛离城的消息。
　　城中有人说石玉君贪生怕死，也有人故作清高。对他的行为不屑一顾。
　　苏白桐听了却只是付之一笑。
　　事情不落在自己身上，他们就不会觉得疼。
　　正所谓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北番军真的杀到城下，这些人包准跑的比兔子都快。
　　楚子墨过府来了几次，也提到了避避风头的想法。
　　苏白桐态度很坚决：不走！
　　楚子墨只好也留了下来，苏白桐反要劝他要注意安全。
　　楚子墨苦笑，“你要真出了事。叔父第一个就不会饶了我。”
　　那个倔老头要是上了脾气还真是让人头疼。
　　苏白桐歉疚道：“让义兄难做了。”
　　楚子墨摆手，“不妨事，反正很快墨将军就会带兵前来，业州那边易守难攻，怎么也能坚持几日。”
　　结果楚子墨这话刚说完没两天，外面就传来消息说北番军已然到达业州。开始攻城了。
　　苏白桐问十一，“墨将军还有久能到？”
　　“七日。”
　　苏白桐算了算，七日内就算赶到，到时还要整顿部署的时间，再赶到业州，只怕也要超过十日了。
　　“六嫂还是去避一避吧。”十一央求道，“算我求你了还不成？”
　　苏白桐看了他一眼，“我要是真走了，这城里人心就会乱，到时谁还有心思守城，都想着逃走。这是你六哥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城，我不想有朝一日到见他时满面羞愧。”
　　十一张着嘴，好半天才叹了句：“六嫂，你要记得你是个女人，这么要强做甚！”
　　苏白桐心意已决，十一只好让李师爷在府里增加了侍卫人手，交待完后又奔去了军营。
　　苏白桐待在府里。哪也去不了。
　　不是她不想出去，而是所有人都盯着她，生怕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出了差错，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过了两日，苏明堂突然过府来求见。
　　李师爷亲自过来传话，“王妃，您要是不想见的话……”
　　苏白桐手里提着毛笔，正在习字，听李师爷这么说连头也没抬，“他一个人来的么？”
　　“是。”
　　“可有说是为了什么事？”
　　“他开始向门房打听，王妃是否想要离城。”
　　苏白桐无声轻笑，“是想知道我有没有逃走吧。”
　　这话李师爷没办法接口，只得沉默着。
　　“请进来吧。”苏白桐继续习字，以她现在的心境，再也不会因为这个父亲而伤心了。
　　李师爷将苏明堂请进来。
　　苏白桐不慌不忙，直到将最后一笔写完，这才放下笔，由慧香服侍着净了手，招呼苏明堂坐下来喝茶。
　　“王妃……”苏明堂紧张道，“听说北番军攻到业州了。”
　　“嗯。”苏白桐淡淡应了声，吹拂着茶盏上面的浮叶，“不过还没攻下来。”
　　苏明堂心中大急，要是真攻下来了，他们这里就危险了。
　　“王妃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苏白桐慢悠悠喝了口茶，“我不会离开。”
　　苏明堂愣住了，“业州要失手了再想离开可就迟了。”
　　“你怎么知道业州会失手。”苏白桐冷冷丢下一句，“苏大人为何如此悲观，还是您一贯如此？”
　　苏明堂被噎住了，他确实是怕了，好不容易安稳下来过日子，他还想着等他儿子长大了重振苏府。
　　可是现在到处都是兵慌马乱的，他想走却又不知道应该去哪。
　　看着苏白桐稳稳当当的坐在那里喝茶，再看向桌案上她刚才写的几副字。
　　字迹工整，虽然称不上是大家之作，但字体秀丽，没有几年功夫根本就写不出这样的字。
　　苏明堂心里除了惊讶外还有些羞愧。
　　他从没有在这个女儿身上付出过什么努力，她样样都要靠自己，可是却活的比谁都出色，从没有什么求到他这个父亲身上。
　　“好。”苏明堂像是下定决心似的，一咬牙，“既然你不走，那我也不走！”
　　苏白桐不觉有些好笑，“我走不走是我的事，你们苏府的事自然要苏大人回去商量着来。”
　　苏明堂一下子就想起了他的父亲。
　　没错，他所有的决定无不是经过了他父亲的干预。
　　不管是在朝为官，还是当初休了紫瑶，到后来逃出城去想要投奔他的大哥……
　　苏白桐是在讽刺他不能当家作主吧？
　　苏明堂的脸色涨的通红。
　　苏白桐却好像没有看到似的，从盘子里取了块点心慢慢咬着。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不用商量着来。”苏明堂尴尬道，“对了，前些时日，有次在府外的巷子里，我还险些把一人误认成了你的母亲……”
　　苏白桐唇角微勾，“苏大人说的可是你府门外右侧的那条巷子里？”
　　苏明堂一愣，“你如何知晓？”
　　“苏大人没有看错，那人确实是我母亲。”
　　淡淡的一句话，却如石破天惊一般，只震的苏明堂连呼吸都忘记了。
　　“她……她真的是……”
　　“我的母亲，楼紫瑶。”
　　“怎……怎么……”苏明堂好像想起什么来似的转身就要奔出门去。
　　“母亲现在已经不在那里了。”苏白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明堂诧异的转回头，望着她，“你的意思是……”
　　“母亲那几日正好在那宅子里落脚，她现在早就离开了。”
　　“她去了哪里？”苏明堂急问。


第681章　业州城告急，心乱如麻
　　苏明堂瞠目结舌的站在那里看着苏白桐。
　　“你母亲她去了哪里？”
　　“离开了。”
　　“你为什么没把她留下来？”苏明堂急问，“她是一个人？身边也没个人照应着……”
　　“她不是一个人。”苏白桐淡淡道，好像在自语自言似的，“她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苏明堂愣住。
　　“就算她留下来，也不会记得你是谁，我是谁。”苏白桐笑容清浅。“她已经忘记了一切。”
　　苏明堂嘴唇翕动几下，“怎么会……这样……”
　　苏白桐低头端起茶盏。
　　苏明堂原本还想追问下去，可是看着她端起茶盏的动作：送客。
　　他再也没有勇气站在这里。
　　业州被北番军包围的消息很快传扬开来，不少济临城里的大户都开始离城南下，或是往西去。
　　一时间，城里显得分外萧条。
　　十一很快给她带来了好消息，“墨将军的部队就要到了，还有两天的路程。”
　　苏白桐点头，“业州那边如何？”
　　十一蹙眉，“已经被北番军围攻了十多日。听说损失惨重，城中守将战死了两个，守备也受了重伤，生死不明……”
　　苏白桐听了不禁连连皱眉。
　　按说守城的将领战死，军心就会动摇，可是就算到了这种境地，业州城仍在坚守着没有破城。
　　“业州城如今是谁在驻守？”她问十一。
　　十一摇头。“现在城中消息传不出来，就连信鸽都飞不进去，北番军足有二万多，虽然半数以上都是乌合之众，可是业州城里一共也不过五千左右的人马。”
　　苏白桐这时无不遗憾自己现在不能使用阴阳眼的能力。
　　“你们没有派兵增援吗？”苏白桐问。
　　“自然是有的。”十一无奈道，“可是被北番军挡在外围。战了两日也没有突破进去。”
　　看来只有等墨云峰带人来救了。
　　不过业州城真的能坚持到那时候吗？其实所有人的心里都没底。
　　苏白桐就算再担心也是无济于事，只能叮嘱十一要注意安全之类的。
　　前往济临城的官道上，墨云峰的部队长长拉开，士卒排着队伍向前进。
　　墨云峰骑在马上眺望远处。
　　业州城告急，可是他的队伍还在路上，也不知等他赶到时能不能来得及。
　　“将军。”一名士卒跑来，“绯王爷带人先走了，这是信……”
　　墨云峰愣了愣，这次本来由他率军前来，可是也不知怎么，临到出发时。凌宵天竟然乔装改扮，带了他的人混入军中。
　　虽然他劝过，但凌宵天却心意已决，就连登基大典的日子都推了。
　　“这也算是御驾亲征吧？”墨云峰身后，一名护卫半开玩笑道。
　　报信的士卒担心的抬头瞥了那名护卫一眼，敢当着墨将军的面开绯王的玩笑，这可不是小事。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墨云峰竟然没有动怒。只是摇了摇头，把手里的信拆开看了一遍。
　　“传令前军，加快速度。”墨云峰看完信后对那士卒道。
　　“是。”士卒拱手退下，临走时还特意又看了一眼那名跟在墨云峰身边的护卫。
　　墨云峰催马往前提了提，将士卒的视线挡住了。
　　士卒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不妥，忙低了头退下。
　　“怎么了？”身后传来护卫不解的声音，脆生生的，分明是女声。
　　墨云峰抿了抿嘴角，“没什么。”催马继续向前。
　　凉月扬了扬眉，有些不解，不明白刚才他为何突然挡在自己马前。
　　“上次你偷偷进宫的事，你大哥有没有责你？”一边行军，墨云峰一边问身边护卫打扮的凉月。
　　凉月吐了吐舌头，“你说呢？”
　　想起鬼面平日那张生人勿近的脸，墨云峰侧回头去看她，“被骂了？”
　　凉月苦着脸。
　　墨云峰鲜有看到凉月这么狼狈的模样，不由得笑起来，他的笑引来周围无数将士的诧异目光。
　　他们从不知道，墨将军居然也会笑。
　　这个成天都绷着脸的将军，没想到也有这么一面。
　　大军前方，凌宵天骑着玉狮子一骑当先。
　　在他身后，跟随着一百多名亲随。
　　如今凌宵天的身份虽然还是绯王，但众人都知，只要登基大典过后，他便是新帝，所以这次出行，鬼面特意挑选了精兵强将，这一百人个个都是身手了得，骑术精湛。
　　不过就算这样，他们的坐骑也跑不过玉狮子。
　　没出几十里就被远远的甩在了后面，不管他们怎么催动战马，也赶不上前面的绯王。
　　凌宵天从没觉得玉狮子跑的这么慢过，虽然他已经远远的将鬼面他们甩在后面，可仍然觉得太慢。
　　前面就是济临城，从他冲进城门时起，一切都像是放慢的画面，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还是回来了，既然她不肯来，那么他便去找她。
　　他要问问她，为何每次信上多一个字也不肯写，难道她不知自己最想看的是什么吗？难道她一点也不想他？
　　他要亲自去问问看。
　　还是她不喜他接了帝位，怕自己会负她？
　　有守城的军士看到绯王进城，惊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用手指着绝尘而去的那骑白马。
　　纵马直奔绯王府，跳下马，不顾府门口众人惊骇的目光，凌宵天提衣襟大步跨过门槛。
　　李师爷闻讯赶来，险一险直接跪在地上。
　　“王爷……您怎么回来了。”
　　这时候宫里多少人都盯着那个位子，绯王竟然还敢离了宫，跑回西北。
　　“王妃呢？”凌宵天脚步不停，一直往园子里去。
　　“在后宅呢。”李师爷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当他看到凌宵天那萧瑟的表情时，也不由得住了口。
　　有些事，还是让王妃自己去跟王爷说吧。
　　回后宅的路凌宵天就算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
　　不过这一次，他却觉得这条路分外的漫长，长到好像要费尽他半生的光阴。
　　回廊间红蓝相间的栏杆一一从眼前掠过，园中绿树环绕，园中摆放的大缸里养着红色的锦鲤……
　　“嗷呜！”树上传来汤圆的叫声，它纵身一跃跳到地上，用身体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腿。
　　一切都还像他当初离开这里时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远远的，他听见院子里慧香吩咐丫鬟们的说话声，窗户敞开着，临窗的桌案前坐着一抹熟悉的倩影……
　　心乱如麻，他的腿好像突然之间就迈不动了。


第682章　这次来对了，扛自家媳妇
　　院子里的丫鬟无意中看到绯王站在那里，一个个惊的目瞪口呆。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