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识玉人-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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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有些事她没办法说出口，就算是想提醒他，也怕他会误解。
　　“都是孤王没用……”他突然叹道，语气微凉，“连你也护不住。”
　　苏白桐唇角微微上扬，“这本就是我自己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就算是有你护着，那些人也不会安生。”
　　“可我还是觉得难过，没有帮上桐桐的忙。”凌宵天垂了头，“不过……桐桐要是能抱一抱我……就不会觉得难过了。”
　　刚才气氛还有些伤感，可转眼间这家伙就开始算计着要占便宜了。
　　苏白桐哭笑不得。
　　“好不好？就抱一下。”凌宵天语气软软的，就像是耍赖皮的小孩子。
　　那个“不”字在苏白桐嘴里转了半天，终是没有说出来。
　　什么规矩，什么名声，前世她所顾忌的一切都已经在那场大火中葬送掉了。
　　她欠了他的情，欠了他一条命，而他现在想要的，却只是一个拥抱而已。
　　凌宵天低着头，他知道这种要求对于苏白桐这种尚未出闺的女子来说有些过格，不过他就是想要证实自己在她的心里是不同的。
　　他的要求有些任性，也不知她会不会生气……
　　他正犹豫着，忽觉对面的人倾身过来，将他拥入了怀中。
　　凌宵天吃了一惊，脑中瞬时就像炸开了无数朵烟花，白光道道直晃得他睁不开眼睛。
　　“桐……桐桐？”
　　“嗯？”头顶上传来她的声音。
　　“你不生气？”他被她这么抱着，只觉得手足无措。
　　“不……”她叹息了一声。
　　他从她的叹息中听出一丝怅然，虽然不解其意，可是他却能感觉到她是顺着他的，她的心里也有他。
　　可是，自己这么被一个女孩家抱着，未免有些不爽。
　　他深吸一口气，一抬手便反抱住了对方。
　　因为过于激动，他使的力气有些大，苏白桐毫无防备，一下子被他锁进怀中，勒得她发出一声轻吟。
　　凌宵天只觉得身体里的某处一下子烧着了，全身的血液都向着一个方向流过去。
　　“桐桐……”他双手越发的用力，似乎想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融到他的血肉中。
　　苏白桐被他勒的喘不过气，她开始在他的怀里挣扎着想要离开。
　　凌宵天满脑子都被怀里的温香软玉迷惑了，他只想着能跟她近一些，再近一些。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最终想要什么，可是这种贴近却仿佛能让他心中的燥热平息一些。
　　“凌宵天！”苏白桐好不容易才缓过口气来，心里不禁有些后悔，没想到他这么不经事，前世她还曾将他真的当成了风流的荡浪公子，现在看来，那一切都只不过是他自保的手段而已。
　　“凌宵天……你轻些……”苏白桐也被他弄的气喘吁吁。
　　凌宵天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这才发觉他搂的太紧。
　　“我……我不是故意……”他慌慌张张的松开手，紧张的去看她的脸，生怕她会恼了自己。
　　明明只是一个拥抱而已，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苏白桐垂着头，鬓角的发丝落下来一缕，遮住了她的脸，也不知她是不是被吓坏了，要是换成普通的女子，这时定会吓的哭起来吧？
　　凌宵天不禁暗自悔恨起来，连忙低声道歉，“桐桐别哭，你要是生气就打我好了，我绝不还手。”


第192章　撞牙！进宫
　　看着苏白桐低垂着脸，凌宵天心里越发的懊悔起来，他伸手摸向她的脸，“别哭别哭，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
　　苏白桐的脸却埋的越发低了。
　　她越是这样，凌宵天心里越是纠结。他以前接触的都是宫里的女子，别看她们平时对自己毕恭毕敬，背后却都有着各自的主子，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不可能将自己的真心表露在她们面前，而对于外面风月场上的那些女子，他也不过是做些表面文章。
　　就算伸手摸几把小脸，对他来说这也不过是逢场作戏，心里根本连半点感觉也没有，时时刻刻都要关注着自己的小命的人哪有什么心思放在女人身上。
　　可是对他来说，苏白桐却不一样，她与那些女人都不一样。
　　她不在意他的身份，也从不惧怕在他身边所面临的那些危险。
　　凌宵天的心底突然就升起一股自豪的感觉。
　　这样的一个优秀的女子。竟然是属于他的，他不在是一个人，不管再遇到什么样的事，他都有人相伴。
　　他要将她留在身边，让她永远都只属于他一个人。
　　“桐桐，我知道刚才是我不对。你别哭，我会负责……”
　　苏白桐原本就没有哭，她只是觉得他慌慌张张的样子有些狼狈，她担心他面子上会抹不开，没想到却反被他误解成了伤心。
　　可是凌宵天的这番话却更让她哭笑不得。
　　她不敢抬起头来，要是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哭，定会更加难堪。
　　两人就这么纠结的僵持着。
　　枕头上蜷缩成一团的小香狸睁开眼睛，半眯着瞥了凌宵天一眼，目光中满是不屑。
　　凌宵天再也沉不住气了，他突然一把抱住苏白桐，不容分说，张口便强压下来。
　　生涩的动作，带着粗鲁和莽撞。完全不得章法。
　　两人的牙齿重重的碰在了一起。
　　苏白桐发出一声痛呼，伸手捶打他的肩头。
　　凌宵天捂着嘴，红着脸，像被烫到似的跳起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逃也似的奔向后窗……
　　翻出窗户时他还险险撞翻了一旁架上的花盆。
　　小香狸打了个呵欠，看了一眼后窗，然后重新缩成一团，继续呼呼大睡。
　　两日后，宫里下了牌子，终于到了苏白桐进宫的日子。
　　邢氏一大早就起来精心装扮，因为苏白桐年纪尚幼。所以需要身边有女眷陪同进宫。
　　这种事，自然就要落在了邢氏的身上。
　　苏白桐穿着缎地绣花百蝶裙，鹅黄云烟纹碧霞罗衣，外面罩着明亮的桃红色褙子，就连绣鞋上面都有银线绣成的繁复图案。
　　苏白桐上前施礼，苏明堂上下打量着女儿：苏白桐的头上梳着双平髻，看着稚气未脱，可是却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
　　没想到自己的长女一转眼，已经这么大了。
　　在这一刻，苏明堂略有自得。
　　邢氏看的真真切切，袖子里缩着的双手险些撕烂了帕子。
　　临出门时，苏老太爷也出来露了露面，还当着外人的面，故意提点了邢氏几句。要她在宫里好生照应着苏白桐。
　　邢氏自然要做出一副孝顺媳妇的模样，连连称是。
　　苏白桐脸上的神色一直是不咸不淡，他们乐得演戏，她却没闲心思陪着。
　　直到邢氏跟苏白桐的马车离了苏府大门，苏老太爷的脸才重新冷了下去，“这丫头今天若是能平安回来，就罢了……若是惹了圣怒，你便直接将她逐出族谱去，免得到时连累我们，这样也好一了百了。”
　　苏明堂铁青着脸，立在那儿，半天没有支声。
　　苏老太爷看向自己的儿子，见他没有反应不由得冒出火来，“怎么，你又舍不得了？那个疯女人生的孩子究竟有什么好，早就让你尽快把她处理掉，你却偏偏心慈手软！”
　　苏明堂挨了父亲的骂，却只能老实听着。
　　苏老太爷骂了通，直到发泄够了，这才黑着脸，带着随从回去了。
　　皇宫。
　　邢氏已经不记得自己跟着内侍一共穿过了几道门，她们一直来到御花园。
　　秋风已带了些凉意，园中亭子周围已经设了挡风的帷幕，贾公公大老远看见苏白桐她们过来，于是笑着迎上前。
　　邢氏急忙调整面部，挤出了一个她自认为最完美的微笑，准备跟贾公公搭话。
　　没想到贾公公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奔了苏白桐跟前。
　　“苏大小姐别来无恙。”贾公公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他向皇上推举苏白桐制香，自己也因此捞了不少好处，皇帝本来就对这种能人异术感兴趣，所以最近他越发的得皇帝的信任，还将打造炼丹炉的差事交给了他。
　　这可是件肥差，他挣得满兜流油。
　　苏白桐规规矩矩的向贾公公施礼。
　　贾公公忙笑着避让，“哎呦，苏大小姐莫要多礼，咱家一直都记着您的好呢。”说着上前虚扶了苏白桐，引她往前面去。
　　只把邢氏看得目瞪口呆，她本以为苏白桐头回进宫，定会慌的手足无措，要是再落些差错在宫里的贵人前面，回去后就算苏老太爷也不会饶了她。
　　苏白桐与贾公公往前面去了，邢氏愣呆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一旁引路的小内侍不满的轻咳了一声。
　　邢氏这才清醒过来，连忙紧跟在后面。
　　皇帝坐在亭中，他的左手边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身上穿着黑黄相间的秋香夹软纱道袍，脚蹬玄色浅面靴头鞋，白绫袜上，罩着同色绉纱夹袄，酱红绉纱裤子。
　　手中拿一柄上桃木扇，扇柄上挂着枚金质翻天印，中指间隐隐露出白玉约指。
　　苏白桐匆匆扫了一眼连忙低下头去。
　　贾公公引她上前来，跟邢氏一起跪下叩头。
　　苏白桐目不斜视地盯着地面，随着贾公公的提点跪拜。
　　亭中，生出片刻的寂静。
　　苏白桐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动不动。
　　皇帝没有开口，她是不能起身的，而且她猜到此时皇帝正在打量着她，所以她极有耐心的等待着。
　　邢氏也跟着不能起身，背后一阵阵的直冒冷汗。
　　她的心里突然间竟有些后悔了，要是这死丫头真惹了皇上不快，会不会连同她也一道拉出去砍了……
　　才片刻功夫，邢氏的脸上已是汗如雨下，甚至连汗珠滴落在地面的声音都好像格外惊人。


第193章　宫中的巧遇，试香
　　亭中传来青瓷茶具盖碗落回原处的细响。
　　“你就是苏白桐？”头上传来皇帝威严的声音。
　　“是。”苏白桐低头回道。
　　“抬起头来。”
　　苏白桐深吸一口气，缓缓抬头，睫毛却是垂着，依着规矩她不能直视皇帝。
　　皇帝沉默了一会，“听说你会制香？”
　　“是。”
　　“祁凉城大退齐军……是你出的主意？”皇帝问，语气似有不屑。
　　普通女子怎么会懂得退敌之法。就算说出去只怕也没几个人会信。
　　“是小女的主意。”苏白桐正色道。
　　没有谦虚，没有推诿客套，竟直接承认了，皇帝眼中微露惊讶之色。
　　“小小年纪，难得有这样的见识，起来吧。”
　　贾公公忙上前一步，扶了苏白桐的手，让她站起来。
　　苏白桐连忙向贾公公道谢。
　　身后的邢氏却是一连站了三次也没有站起来，她跪的腿都软了，刚才更是踩到了自己的裙子，险些跌倒。
　　皇帝瞥了眼后面的邢氏，“你是苏大人的正室夫人？”
　　邢氏才刚刚站起来。听到皇帝问她，只能又重新跪了下去，“正是妾身。”
　　“最近苏大人为了他三弟的案子可没少在宫里上下打点，花了多少银子吧？”皇帝幽幽道，只把邢氏吓的白了脸。
　　“妾……妾身从不过问政事……”
　　皇帝冷笑一声，转向苏白桐。“你临行之前，苏大人可是教过你如何向朕讨赏？”
　　在外人听来，皇帝是在斥责苏府利用苏白桐进宫的机会疏通苏三爷的案子，可实际上，苏白桐知道，这只是皇帝的试探。
　　她突然抬起头来，清透的眸子就像一潭泉水，清晰的倒映出皇帝的身影。
　　“臣女只懂制香，其他的事，臣女并不感兴趣。”
　　邢氏呆住了，这话说的……也太大胆了吧！
　　就连皇帝也愣在了那里，她不感兴趣？那可是她三叔的性命啊，在她的嘴里竟如此轻松的就此揭过了。
　　“皇上不是因为制香之事才召见臣女的么？”苏白桐微微歪着头。因为梳着双平髻的关系，这个动作带了些孩子气，让人看了也不觉得失礼。
　　刚才还故作威严的皇帝突然笑起来，“说的好，朕现在关心的只是制香之事，苏大人的家事，就让他自己去烦心好了。”
　　他向贾公公摆了摆手，贾公公立即走到苏白桐身边，低声道：“苏小姐，把您制的香交给咱家吧。”
　　苏白桐取出一只荷包，交给贾公公。
　　贾公公双手把荷包呈到亭中。打开荷包，从里面取出几种香来。
　　“国师也来看看，这香你可认得？”皇帝招呼道。
　　苏白桐注意到那名四十多岁的男子放下扇子，用保养得极好的手捻起一支香线，从鼻端掠过。
　　那人是国师？上长丸技。
　　苏白桐注意到，那人的动作不急不缓，身上带着些道骨仙风，可是他的一举一动却让她生出种熟悉的感觉。
　　就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曾这般站在远处，看他辨香。
　　脑海中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但她却没有抓住。
　　趁着皇帝与国师辨香之际，她的目光落到国师身后……在亭子的角落中站着一个男子，二十来岁的模样，微低着头。显得极其恭顺。
　　可是在她看到他的一瞬间，脑子里“轰”的一声。
　　她记起当初在祁凉城中，曾经见到过此人。
　　当时他借苏明堂之名到苏三爷的府上送东西，那时她曾用阴阳眼看过此人，只看到他回京后进了宫……没想到，他竟然出现在这里。
　　由于慌乱，她的呼吸瞬时紊乱，可是她掩饰的极好，就连站在跟前的贾公公都没有注意到她的神色变化。
　　可是亭子里的那个人却突然抬眼向她这边看过来。
　　那人相貌生的普普通通，并无稀奇之处，可就是那样看似乎普通的一眼，却暗含着莫名的寒意。
　　苏白桐屏住呼吸，强行平复自己的心跳。
　　那人看了她一眼，然后重新垂了眼睛。
　　苏白桐很快定下心神。
　　现在她已经完全可以断定，她在祁凉城的这几年来，她的父亲根本就不曾为她送来任何银钱或是衣物，所有送到苏三爷府上的东西，全都是经由此人之手。
　　可是她根本就不认识此人。
　　从那人的装扮上看，他并非宫里的内侍，而是名侍卫，从他站的位置上看，他也并非像是皇帝身边的人……
　　苏白桐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那名四十多名的国师身上。
　　莫非……是他？
　　是他授意让人暗中去探望她么？可他们非亲非故，他为何要这么做？
　　皇帝见国师辨香过后连连点头，心中大喜，转头对苏白桐道：“你现场制香，朕想一观。”
　　苏白桐不慌不忙低下头去：“请朕下恕罪，臣女制香时，不能在人前。”
　　皇帝不由得一愣。
　　本来兴致很高，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竟敢驳了他的面子，正想动怒，身边国师道：“臣有个法子，可以一试。”
　　“国师请讲。”皇帝道。
　　国师向他身后的男子招了招手，“无痕，你来说吧。”
　　一直保持着沉默的男子走上前来，“前些日子我们捉了名齐国的探子，本想审问出口供来，可惜这些齐国的探子的身体里都被齐人虫娘施了异术，若是被我们抓了，十日后必会口吐黑血而亡，可一时间我们也审不出什么来……”
　　“苏小姐的香若是能制住这异术，我们便有机会问出有用的事情来。”国师接口道。
　　皇帝听了沉吟半晌，终是点头道：“也好，只是不知苏小姐几日能制出这种香来？”
　　听了这话苏白桐有些无奈，这帮人光是动动嘴皮子就想让她制香，难不成把她当成神仙了？
　　“皇上，你们说的那名齐人的探子……我想先见上一见，才好配制对症的香料。”
　　皇帝想了想，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于是吩咐道：“快些派人，把那齐人的探子带来。”
　　贾公公听了吓了一跳，齐国的探子可是重犯，怎么能随便往宫里带呢。
　　“不妨事，让无痕带人去便是。”国师道。
　　无痕跟贾公公退了下去。
　　邢氏站在那里眼巴巴的看着，不知如何是好。
　　本来以为召见不过是随便问上几句话，可是怎么一转眼又要苏白桐现场制香救人了？


第194章　会制香的侍卫？
　　邢氏出了宫，已经过了晌午时分。
　　苏明堂早就派人等在宫门口，一路回了苏府。
　　苏白桐被留在宫中的消息一下子便传开了。
　　虽然邢氏带回不少赏赐，但却都是赏给苏白桐的，她有心想先留下，可是苏明堂却直接吩咐人抬去了梅霜居。
　　苏老太爷阴沉着脸色。“现在还不知道是福是祸呢，你们休要高兴的太早。”
　　苏明堂问邢氏，“你再细说一遍，皇上为何要留那丫头在宫中？”
　　邢氏支吾道：“皇上要亲眼看她制香，可这孩子是个死心眼的，非说什么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制香，所以皇上才给了她五日之限……”
　　“胡闹！”苏老太爷把桌子拍的山响，“她以为自己是谁，竟敢在皇上面前提条件！”他指着苏明堂，“我早就说过，这个女儿要不得，她这是要把咱们苏府架在火上烤！”
　　苏明堂被父亲劈头盖脸的一通骂。心里憋屈的要命，可是他们府向来是以孝道为世人称赞的，他之前还曾教训过苏白桐不孝，所以他只能把所有的话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就在这时，大管事从外面进来道：“贾公公来了，说是来取大小姐的制香工具。”
　　苏明堂一愣。
　　贾公公笑眯眯的走进来。“咱家是奉了皇命，来取苏小姐的制香工具，还请苏大人带个路吧，莫要耽误了时辰。”
　　苏明堂只能硬着头皮带着贾公公去了梅霜居。
　　一路上，他想从贾公公的嘴里试探话来，所以旁敲侧击。
　　贾公公始终面上带笑，他在宫里混了这么多年，早就是老狐狸了，根本就没把苏明堂放在眼里。
　　眼看到了梅霜居，贾公公忽地正色道：“咱家本不应多嘴，可是看在苏大小姐的面子上，咱家就提醒大人您一句。”
　　苏明堂连忙拱手：“多谢公公。”
　　贾公公傲慢道，“这些年来。想必苏大人并没有把你的长女放在心上，不过此一时彼一时，苏大小姐如今已是今非昔比，这些话想必咱家不说苏大人也能明白。”
　　言罢，贾公公丢下直愣愣发呆的苏明堂进了院子。
　　慧香早早的等在那里。
　　苏白桐进宫没有办法带着她，所以她一直都老实的待在梅霜居。
　　听说贾公公要带制香工具进宫，慧香连忙去将苏白桐所需的东西取来。
　　贾公公笑呵呵的让身边的小内侍将工具接了过去，随后他压声音道：“苏小姐托咱家捎个话，她不在的时候，你要照看好她的宠物，莫要到处乱走。等她回来。”
　　慧香跟在苏白桐身边这些日子也早就学会了观颜察色，立时明白了贾公公所言何意。
　　不过是些普通的制香工具，可是苏白桐却故意要宫里大费周章的来取，为的就是给她传话，要她带着汤圆，千万不要离开梅霜居。
　　苏白桐这次在宫里不知要待几日才能回来，她担心邢氏会暗中下手。
　　“多谢公公。”慧香连忙行礼，“奴婢全都记下了，还请公公给我们小姐带个话，有汤圆在，她不用担心。”
　　贾公公见她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于是笑着点了点头，带着小内侍回去了。
　　皇宫。
　　苏白桐仔细清点她的制香工具。
　　皇帝端着茶盏坐在御座上，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贾公公侍奉在苏白桐身边。轻声问：“苏小姐可点清了，没有少什么吧？”
　　苏白桐抬头与贾公公相视一笑，瞬间在彼此眼中读懂对方的深意，“没有少，多谢贾公公费心。”
　　“既然工具已然齐备，不知你几日能制出香来？”皇帝沉声问道。
　　苏白桐略一思忖，“若是有帮手的话会快些，三到四日就能成……若无帮手只怕要五日左右。”那名齐国的探子已经被抓了有五日，若是无法在十日内解开齐人虫娘下在他身上的异术，他便会吐血而亡，到时他们便什么情报也审不出来了。
　　“还需要什么？”皇帝问。
　　“安静的屋子，三餐只要素食，清水。”
　　皇帝愣了愣，显然没想到苏白桐竟然是个不吃荤腥的。
　　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贾公公早就做好了准备，没一会功夫就将一切安排妥当。
　　“只是这帮手……咱家实在无能为力。”贾公公擦着头上的热汗，歉意道。
　　苏白桐需要的帮手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胜任的。
　　就在这时，一个小内侍疾步进来，在贾公公耳边说了些什么。
　　贾公公轻手轻脚来到皇帝身边，“皇上，国师派了人过来，说是可以充当苏小姐的帮手。”
　　皇帝放下手中的茶盏，“带进来吧。”
　　苏白桐转过头去，不一会功夫，只见贾公公带着无痕走了进来。
　　苏白桐只觉心头一跳：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国师身边的侍卫吗，如何能充当她制香的助手！
　　无痕的目光若有若无的从她的身上掠过。
　　“见过皇上。”无痕上前施礼。
　　“国师派你来当苏小姐的帮手？”皇帝也觉着些奇怪。
　　“属下常年跟在国师身边，也学过几手制香炼丹之术。”无痕回道。
　　皇帝点了点头，“既然是国师推荐的……那你便帮着苏小姐早日把香制出来，朕也好见识见识她的香是如何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