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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香识玉人-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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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香愣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
就在这时，那位老者突然转向屋门口，嘻笑的喊了声：“娘子。”亚东双扛。
慧香跟陈之南这才恍然大悟。
这不就是刚才那个疯老头子么，洗漱一番过后，换了衣裳，他们险些认不出来他。
苏白桐出了门口，上下打量了老头一番，点头道：“这身衣裳不错。”
一边伙计笑道：“我们只备了这么身衣裳，颜色虽说有些艳丽了。”
苏白桐颔首，闪身让开屋门，“进来吧，酒菜都备好了。”
老头跟她跟了屋，慧香朝陈之南吐了吐舌头，也跑进去服侍了。
陈之南不便进去，但又不放心苏白桐一个人在里面，所以在外面转来转去。
苏白桐烫了酒，给老头子倒了酒。
老头子喝的很快，没一会舌头就有些短了，不过话却是越来越多。
“娘子放心，这次我绝对不会喝醉……自从上次我醉酒……你走以后，我就再也不敢多喝了……”
苏白桐也不搭话，只是慢慢帮他步菜，温酒。
桌脚下放置着一只香笼，淡淡的青烟顺着香笼的缝隙徐徐冒出。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闻了那香的关系，老头子脸上的疯癫之色渐渐退去了些，他端起酒杯来望着苏白桐，半眯着眼睛，“小楼……你为什么不肯回来找我？”
见苏白桐不开口，他又继续道：“是我不该把那事告诉你，结果吓到了你，子墨那病是要寻方子治，可是我对你绝对是真心实意，并非是为了子墨才接近你……”
苏白桐目光闪烁，她以前只以为这老头子是因为情场失意才受了刺激，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楚子墨的事。
“我一直都在等你……就算你嫁了人，我也一直等着，等你回来寻我……”老头子扬头将杯里的酒饮尽，“小楼，这一次你不会再逃走了吧？”
他迷迷糊糊道，身子趴在了桌上，不动了。
苏白桐定定的望着他，眼底凝聚起点点银光。
使用了阴阳眼之后，她的眼前出现了虚幻的影像：楚千乘仍是穿着这身酱紫色的锦袍，身后带着陈之南等人，走进了一处高门大户的府门。
那府门她再熟悉不过，抬头往上看去，只见门上悬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两个大字：苏府。
苏白桐眨了眨眼睛，眼前的虚幻消失了。
她坐在那里发愣，这老头子怎么会带人去苏府，而且在虚幻中看到他，根本不像是疯癫的模样。
过了一会，她出去吩咐店里伙计，将楚千乘送到后面的厢房里歇息。
慧香凑过来道：“小姐，我们要不要去知会声楚府？”
这老头子是楚子墨的叔父，现在算起来已然离家多日，她们又不好一直收留他在此。
苏白桐点头，她回了房间，给楚子墨写了封信，言明他叔父楚千乘现在正在焚香阁，不过却没有让他立即派人来接，只说让他放心等云云……
晚上楚千乘酒醉醒来，苏白桐便跟他言明，不准他离开此处。
“你要是走了，以后我就再也不会理你了。”她假意道。
老头子信以为真，直嚷着不会不会，可是又觉着待在院子里无趣，便吵着寻“大舅哥”去耍。
苏白桐晚上没有回苏府去，正在房里听海棠交待祁凉城焚香阁的事情，忽听院里大呼小叫，众人叫好声不绝于耳。
“怎么回事，这么吵？”苏白桐问门外的慧香。
慧香笑着进来回话，“是楚老爷子，他寻了陈公子他们在院里过招。”
苏白桐生怕陈之南他们把这老爷子累坏了，于是带了海棠出门来观看。
结果刚出门便听楚千乘嚷道：“你们为何都躺在地上？”
只见陈之南等人全都倒在地上，人人全都苦着脸，有的捂着屁股，有的扶着胳膊，一个个叫苦不迭。
第241章 突召入宫，皇帝做媒
苏白桐一连几天都没有回苏府，海棠从祁凉城带来的帐本她全都过目了一遍。
因为有了陈府在那边打理，陈夫人为人又厚道，所以焚香阁在那边的生意还算不错。
海棠学了不少制香术，虽然制出来的效果没有苏白桐的好，可是好歹也算是能过得去。
祁凉城那里与齐国边境很近。所以驱虫香一直供不应求。
苏白桐将写好的药方整理好，交给海棠，让她去库房逐一辨认药材与香料，这时慧香进来道：“苏府来人了，说是请大小姐您回去。”
苏白桐头也不抬，继续写下一张配方，“可有说是什么事？”
“好像是说夫人的远房侄儿来府上拜访……”
“哦。”没等慧香说完，苏白桐便打断了她的话，“知道了，你让那人先回去。”
慧香愣在那里，“小姐，您的意思是……”
“先打发送信的回去。”苏白桐吹着纸上未干的墨迹，显然不想再对这个话题进行下去了。
慧香知道她的脾气。于是出去打发了苏府的人回去。
“小姐可有说什么时候回府？”苏府的小厮急道，“临来时夫人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小的一定请了大小姐回去。”
慧香也不耐烦了，道：“让你回去就回去，哪这么多废话！”
小厮不想走，嘴巴翕动着还想说些什么，就在这时，外面街上响起一阵马蹄声。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
只见一行宫中侍卫来到焚香阁门前，一位内侍打扮的人进了焚香阁，用细尖的嗓音道：“皇上召见苏府嫡女，苏白桐，请苏大小姐跟咱家辛苦一趟吧。”亚东尤巴。
苏府的小厮惊的瞪圆了眼珠子。
慧香连忙进屋给苏白桐送信。不一会功夫苏白桐更衣完毕。出来与内侍见礼。
进了宫门，苏白桐刚下轿，便见贾公公笑盈盈等在那里。
“苏大小姐可小心着些，咱家扶着您。”他伸出手虚扶住苏白桐的胳膊。
苏白桐知道这只是他的客套，哪能真的让他搀扶，于是信手将藏在袖子里的打赏红封塞了过去。
“公公留着买杯酒水吃。”
贾公公捏着红封里厚厚的银票，笑的合不拢嘴，“苏大小姐太客气了，都是自家人……”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走。
“不知皇上因何事召见？”苏白桐随口问道。
像这种事。一般来说内侍是不会说出口的，可是因为刚才贾公公收了她的银子，于是嘘声道：“苏小姐莫怕，……许还是件好事呢，您自管安心便是。”
苏白桐定下心神，跟着贾公公进了万和殿。
隔着玉石屏风，苏白桐隐隐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贾公公立即收住脚步，苏白桐也跟着停了下来，两人静静的站在屏风外面。
“苏大人，听说你对你三弟的案子有些不满？”皇帝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微臣不敢，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微臣三弟身为官员不为朝廷效力，反私下贪墨军粮，自当按律治罪。”
是苏明堂的声音！
苏白桐不由得扫了身边的贾公公一眼。
贾公公笑眯眯的，好像早就知道苏大人在里面与皇帝说话。
突然间，苏白桐顿悟，只怕是皇帝故意让贾公公带她站在这里，为的就是听苏明堂如何与皇上回话。
于是她静静的站在那里，听着里面的动静。
“如此说来，苏大人可算是一介忠臣了？”皇帝抬了眼睛，瞥着下面垂首站着的苏明堂。
苏明堂只觉得浑身直冒冷汗。
像这种问话，根本就没法让人回答。
如果他承认自己是忠臣，那么皇帝就有可能揪着之前弹劾他的事情不放，可他如果否认……
那就等于直接把自己判了死罪。
身为臣子的，还敢不忠于皇帝？
苏明堂的嘴唇翕动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皇帝沉默了一阵，幽幽道：“朕知道你有个好女儿，得体大方，为人处事进退有度，而且还制得一手好香。”
苏明堂愣了愣，没想到皇帝会提出他的嫡长女。
“她今年多大了？”
苏明堂吞了口唾液：“回皇上的话，今年才刚刚十三。”
皇帝颔首，“可有许配人家？”
苏明堂一下就想起前些日子邢氏天天烦着他，劝说他要把苏白桐嫁去安庆侯府的事。
“还没有。”他连忙摇头。
这可真是瞌睡遇到枕头。
“既然如此，那朕就做个媒……”皇帝淡淡道。
苏明堂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虽然他身为吏部尚书，可是他的女儿还没尊贵到能让皇帝为她做媒，这是多大的恩典啊……
突然袭来的激动险些让他晕过去。
他忙低头道，“能有皇上恩典，家中小女何得何能……实在是怕有负圣望……只是不知皇上说的是哪户人家？”
皇帝幽然道：“朕提的这个人，可算是一表人才，而且最近甚得朕意，虽然你女儿的身份有些配不上他，不过只要你这当父亲的点了头，朕自然会想法子让她能配得上此人。”
苏明堂诧异的睁大了眼睛。
皇上说的这个人是谁？
他怎么一点也摸不着头脑。
能让他女儿配不上的……定是身份门第高于他们吏部尚书府的了……
他在脑子里飞快的把所有同僚府里有儿子的人家过了一遍，可是却没有寻到能对上号的。
“不知此人是几品官职？”苏明堂小心翼翼的问。
“几品官职？”皇帝突然笑起来，就像听到了一个最好笑的笑话似的。
苏明堂不敢笑，可是也不敢绷着脸，只好咧着嘴站在那里。
好半天等皇上笑够了，才对苏明堂道：“朕说的这个人便是绯王，朕的六皇子，苏大人想要他几品官职？”
苏明堂一下咬到了舌头。
是谁要娶他的女儿？绯王殿下，当今六皇子？
皇上这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不管几品官职，这还不都是他一句话的事。
苏明堂僵立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苏大人，你可愿结这门亲事？”
苏明堂一个激烈清醒过来，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微臣遵旨。”
皇上做的大媒，他敢说不愿意？
第242章 皇帝的两个提议，拖延之计
苏白桐与贾公公站在屏风后，将里面的对话听了个真真切切。
不一会功夫，苏明堂转过屏风，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他没想到苏白桐就站在外面，父女俩撞了个正好。
苏明堂的脸色顿时一红。
苏白桐规规矩矩的施一礼。不过却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唤他父亲。
皇帝这时还在屏风后面，苏明堂显然正处于慌乱之中，下意识的，竟然向她还了礼。
苏白桐忙侧过身子避开。
她身为子女的，怎能受父母长辈的礼。
贾公公“呵”的笑了一声，苏明堂猛醒过来，羞臊的他连脖子都红透了。
他身为朝廷命官，却是慌慌张张，甚至都不如自己的女儿。
他轻咳了一声，催促苏白桐道：“皇上正在里面等着呢。”
苏白桐再次施礼，然后转进了屏风后。
贾公公却没有跟在后面，他望着苏明堂笑道：“给苏大人道喜啦。”
苏明堂脸色一会青一会红。连忙往外走。
贾公公跟在他身后，待出了殿门递过来一张金灿灿的帖子。
苏明堂接过来，这才发现是绯王殿下的庚贴。
上面写着绯王的生辰八字，以及钦天监的批语，忌讳时辰等。
“苏大人，收了庚贴，苏大小姐的婚事可就算是定下了。”贾公公幽幽道。
“是是，这是自然。”苏明堂看着那张庚贴。感觉自己就像做梦一样，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能成为王爷的老丈人，让王爷唤他一声“父亲”。
这是他从来连想都没敢想过的事，家中父亲若是知道了，定然不会再对苏白桐抱有成见。就连邢氏也是……她也不会再拿安庆侯府的事来为难他了。
一切事情都可以完美的解决了！
贾公公站在大殿前。待苏明堂离去后便叫来一名侍卫，低声道：“你去给绯王府传个话，就说咱家已经按照他的吩咐把话跟苏大人说了。”
侍卫略一点头，转身悄然离去。
贾公公两手抄在袖子里，神色犹然的注视着苏明堂远去的背影。
话他是说了，只不过这听的人是否能往心里去……可就不知道了。
绯王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交换了庚贴，苏白桐可就是他的人了，苏府里若是再有人敢她打的主意。下一次他可就没那么客气了。
虽然外人都道绯王是个好说话的，可是通过这一次他亲手办了官员的贪墨案，可见关键时候，他也是个敢下手的。
苏白桐进入大殿内，向皇帝行了大礼。
“起来吧。”皇帝幽幽道。
苏白桐站起身，垂首而立，皇帝不开口，她也主动说话，大殿里一时安静极了。
“你刚才听见朕与你父亲所言之事了？”
“是。”苏白桐恭敬道。
“你做何感想？”皇帝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
苏白桐顿觉无语，皇上也真会拿她寻开心，她能有什么想法，就算是有想法，这边庚贴都换了，难道她还能反悔不成？
再说……她要是真的反悔了，某个人还不得堵上门来跟她“拼命”？
“臣女谨遵皇上旨意。”苏白桐道，言外之意就是她赞成这门亲事了。
皇帝见她大大方方，完全没有普通女子提到婚事时的扭捏跟害羞，也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不过以你的身份……配绯王，还是差了些。”
苏白桐垂着眼睛盯着地面。
就是说，她配不上正妃的身份吧。
不过她并不在意自己是正妃还是侧妃，虽说每个女子都会希望自己所嫁之人日后心里只装着她一人，可是她知道，在她与他之间，有着一道无形的鸿沟，不是轻易就能跨越的。
“既然是朕亲口赐婚，若是只得一个侧妃之位……难免过于寒酸。”皇帝思忖着，不住的打量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之前朕曾想封你个女官，不过却被你拒了，现在你如果愿意，朕便封你为制香女官，入宫后随朕身边，如此一来，你的身份就算配绯王的正妃之位，也算是够格的。”
入宫……女官……
这两个词来回不断的在苏白桐的脑子里炸响。
一入宫门深似海，就算是身为四品的制香女官，可是只要一踏进宫门，她的性命便会握在很多人的手中。
如此一来，不只是她帮不了凌宵天，到时只怕就连她自己都自身难保。
“不知臣女是否还有别的选择。”苏白桐不卑不亢。
皇帝吃了一惊。
本以为她一定会答应，要知道他可是许了她绯王的正妃之位，换了哪个女子能不答应呢。
“别的选择……”皇帝不悦的蹙起眉头，“朕这几天时常听国师提起你来，他年过四十，可是至今尚未婚配，不过他怜惜你的才华，听他意思，颇想收你为义女……”
苏白桐的心里仿佛又受了重重一击。
这两个选择，她都不能答应。
见她犹豫不绝，皇帝的脸色更差了，他本以为苏白桐是个聪慧的，没想到她竟如此固执，连他的面子也不给。
苏白桐突然跪下来，恭恭敬敬叩首道：“请皇上容臣女考虑几日，再做定夺。”
皇帝强压下心不满，思忖片刻，于是点了头，“既然这样，就给你十日之限，朕已经够仁慈宽厚的了。”言外之意，你到时再拿不定主意，就别罪怪朕不客气了。
苏白桐重新叩首谢恩。
皇上又问起焚香阁的事。
苏白桐便说起她开始重制驱虫香的事情。
皇帝的脸色这才渐渐缓和，不过却是对她以前用以盛装驱虫香的香囊颇有微辞。
苏白桐也知以前的香囊过于廉价，宫里人根本看不上这种东西，于是道：“还请皇上给个样子，臣女也好按这个来做。”
皇帝直接叫来了贾公公，让他去准备一批上好的香囊，送到焚香阁去。
这又是一份美差，贾公公自然乐得应承。
好不容易结束了召见，苏白桐出了大殿，这才发现背后的衣衫尽被汗水浸透了。
“苏小姐。”贾公公突然从后面赶过来，满脸带笑，“苏小姐莫要急着回去，皇上刚才又有吩咐，请您随咱家一起将生辰贺礼送到绯王府去。”
第243章 这样的幸福，真的可以吗？
苏白桐跟着贾公公一道去了绯王府。
要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到绯王府来，正值绯王生辰，这一日可以说是绯王府除去年节以外，最热闹的日子了。
府里设了宴席，不少朝廷官员都前往道贺。
贾公公跟苏白桐在府门口下了轿子。抬头看着王府内的热闹景象自言自语道：“这么多年，真难为绯王终于熬出头了。”
苏白桐听了这话，面上却不动声色，跟着贾公公进了王府。
所有赴宴的官员全都到前院来接旨。
皇上送来的赏赐大都是些金银玉器之类，每位皇子生辰时都会得到这样的一份贺礼，众人也都见惯不怪，只唯独奇怪贾公公来宣旨，为何身后还跟着个女子。
贾公公笑道：“正好苏小姐在宫里，皇上顺便让她陪了咱家来辛苦一趟。”
绯王进宫求赐婚之事，现在还未有人知道，所以众人只是觉得奇怪，却并没有人因此而生出别的想法。
绯王一袭大红锦衣，桃花美目笑意盈盈，上前接旨。
苏白桐注意到，除了朝中官员外，还有贤王凌清烨以及其他几位皇子在场。
贤王趁贾公公宣旨之际，悄悄抬起头来，望向苏白桐。
苏白桐安静的站在贾公公身边，眸子微微下垂，避开了他的视线。
可是贤王的目光却像刀子似的，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似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贾公公宣了旨，然后与凌宵天寒暄道：“咱家今日可要向绯王讨杯酒水吃。”
凌宵天笑的畅快，“贾公公不必客气，请。”说着让府中下人带贾公公入席。
贾公公在离开前，忽地向苏白桐道：“苏小姐若是不急着回去。可先稍事歇息。待咱家吃了酒水后再送苏小姐回去。”
贾公公乃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哪里少了这么一杯酒水。
苏白桐知他话中另有其意，不由看了他一眼，却见贾公公向她眨了眨眼睛。
苏白桐突然间就明白了，只怕贾公公是故意在为她创造机会，让她跟绯王说话。
她盈盈施礼，“多谢贾公公。”
贾公公笑着随王府的下人去了席上。
“鬼面，带苏小姐去暖阁歇息吧。”身后传来凌宵天的声音。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苏白桐没有回头去看。可是听他的声音里却是带着笑意的。
鬼面带她离了席间，穿过王府幽静的小路到了一处僻静的暖阁后便退出去了。
置身于陌生之地，苏白桐极易生出警觉，可是因为刚才带路之人是鬼面，所以她觉得格外安心，想来凌宵天也是知道她的这种性格，所以才故意如此安排。
暖阁里显得有些凌乱，并非像其他府上的供客人的休息之所，软榻上还搭着一件湖蓝色的男式直裰，明显是凌宵天穿过的，没想到他就随意丢在这里。
桌案上堆着成卷的书卷，架子上挂着毛笔，砚台里还残留着半干的墨汁。
苏白桐上前看了看，依着那墨迹的半干程度，早上的时候凌宵天应该还在这里使用过……
她正专注于桌案上的砚台，身后忽地伸出双手来，一下子抱住了她，紧接着她的双脚就离开了地面。
她发出一声惊呼，双手下意识的抱住那人的脑袋。
“桐桐。”熟悉的男声，带着难以掩示的喜悦之情，将她整个抱起，在原地转了个圈。
苏白桐生怕自己被甩出去，只好更紧的搂住他。
大红锦衣飞舞，如流云散开，带着淡淡的酒香，以及一丝奇异的香味混合在一起……
苏白桐微愣，这种香味……以前从未在他身上闻到过。
凌宵天笑意盈盈的抱着她，扬脸瞧着她，“桐桐，你什么时候嫁过来？我都要等不及了。”
绚烂的笑意充斥着他的面庞，被他这么专注的盯着，苏白桐也被他弄的不自然起来。
“放我下来。”她小声道，声音里似乎带了一丝嗔怒。
凌宵天反而笑的更加开怀，“怕什么，鬼面守在外面呢，其他人都在前院喝酒，没有人会进来。”
他微笑着，一双桃花眼亮晶晶的，眼角眉梢似醉意阑珊，可眼底却清澈的倒映出她的容颜，他笑的就像一朵桃花，就那样痴痴的凝望着她。
不知怎么，苏白桐的心里忽然就跳出前世那烈火中的一幕。
他也像现在这样对她笑着，没有责怪她一句，没有质问过她为何要欺骗他……失神间，她的手已然抚上了他的脸颊。
凌宵天哪肯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他抬起头，轻车熟路的就压上了她的嘴唇，轻轻浅浅的啄弄着她的唇瓣。
苏白桐这才回过神来，心中不禁腹诽他做这事的熟练程度，简直跟之前的不可同日而语。
凌宵天只轻啄了一阵便放开了她，戏谑道：“孤王技术如何？”
这话让她怎么回答得出口，她只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凌宵天更显得意，复又搂住她的肩膀低语道：“孤王可是夜夜都在回忆着那日的场面呢，当时定是做的不好，让桐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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