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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泽龙蛇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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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头雾水,弄得两个年轻人不知原因。

金雷愕愕的道:“这么说刚才确是幽灵显魂了?”

胡中玉茫然地道:“不是。”

金雷诧异地道:“这我就不懂了,关于衣服如旧,保存原样的事,咱们暂且不要管他,可是这衣衫确实是穿在这尸骨上面的,怎么又不是胡中奇了呢……”胡中玉沉思道:“金雷,你想想我兄弟初上少林寺的时候是几岁?”

金雷一怔道:“只不过是个大孩子!”

胡中玉点头道:“对呀,既然是大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骨骼,你看这具白骨高的几乎与我现在一般大,胡中奇再长多少也不会有这么高,除非他死了之后还继续成长……”人死还继续成长,这根本是怪谈,世上不但没这种事,就是连听也没有听过,这解释根本不可能成立。

金雷颇觉有理的道:“这……”

胡中玉道:“这根本不是胡中奇的尸体!”

金雷哦了一声道:“这衣服……”

胡中玉沉思道:“这衣服是胡中奇的,可是这尸骨却不是胡中奇的,这道理很简单,是有人把胡中奇的衣服套在这具枯骨的身上,拿这枯骨来欺骗我们……”金雷道:“还有没有别的原因?”

胡中玉长叹道:“还有一个解释就是胡中奇根本没死,他把这套衣服衫套在这尸骨身上,只是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太小了!”

金雷道:“据我的猜测这是另一个人所为,他可能和胡中奇认识,或者根本就是仇人,剥下胡中奇的衣服,欲利用你而杀掉我,只是那人为什么要杀我呢?”

胡中玉点头道:“也许这个人是你的仇人。”

金雷奇怪的道:“我在海岛上长大,很少在中原露面,有谁是我的仇人呢?要说我有仇人,那也一定是我爹爹的仇家,晓得我的身份,而唯恐我下山替父报仇,欲置我于死地……”胡中玉目中精光一闪道:“令尊仇家是谁?”

金雷凄然的道:“百毒门……”

胡中玉差点跳起来道:“什么?你竟和百毒门的人结上仇,金雷,看样子我俩全给牵涉进这件事里面了,好在对方曾说明晚与我在“四海庄”见面,你我不妨同去会会这个幽灵,看看他到底是幽灵?还是什么人故意陷害我们!”

金雷点头道:“好,我也需要去江湖上闯闯了,现在我就回去禀明两位师父,单剑匹骑的在江湖上混段日子……”胡中玉轻笑道:“你舍得你那口子小蝶妹妹?”

金雷身子一跃而去,道:“她另有去处,日后还有更多时间呢。”

白茫茫的大雾里,飘来这两大年轻高手朗朗的大笑声,虽然这件事给了他俩极大的困惑,但他俩因互相的谅解而成为真正的好朋友了。

第十二章四海枭雄

洒着分离的泪水,洒着相思的红豆,在叮咛声中,珍重声中,金雷握着小蝶的手良久无语,两人年纪虽小,孤岛的相聚,患难时的艰苦,花前月下的情意,一丝丝,一缕缕,全飘晃在两人的眼底,有如昨日的影子,甜蜜和心酸,全泛进两人的心湖……一声低幽的话声飘来,道:“雷,你会怀念我吗?”

金雷苦涩地道:“当然会怀念你,只是一个男人有自己的前途和抱负,他不能一辈子离不开自己所爱的人,正如一个孩子,他自孩童至长大,总有一天要和父母分离,他必需要学着独立,学着成长,否则便会被社会的巨浪吞没……”小蝶眸中含满了泪水,道:“我知道我无法永远的把你留在身边,也不能让你永远的守着我而默默终生,但我仅有一句话要告诉你,我永远的等着你……”金雷拍着她的玉手,道:“我会回来的,只希望你能好好照顾两位恩师……”小蝶点头道:“当然,我会照你的话去做。”

两人顿时又沉默的凝神着,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在荡漾着许许多多话的眼神里相互间突然有种从未有过的理解,无限的情愫和衷心,全在眼神中发现出来。

金雷松开手道:“再见——”

小蝶虽然面靥上带着一丝别离的强笑,却禁不住眸中的泪水颗颗滚下来,她挥挥手低柔地道:“我祝福你……”金雷投下那最后的一瞥,突然转身行去,他虽然不忍骤然和自己所爱的人分离,但江湖的大漩涡已在等着他,像一股浪潮一样推动着他,使他不得不往那条路上走。

挥手再挥手,小蝶的手一直在摇着。

直等金雷那宽阔的肩背,缓缓的消逝在她的视野里,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情感的迷失,捂着脸轻轻低泣起来。

突然,一只温馨而有力的手掌,轻轻拍在她的肩上,蓝小蝶震撼着转过身来,只见碎心客和血影人悄悄地站在身后,正凄凉的望着她……蓝小蝶凄凉地道:“他走了……”碎心客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让他去吧,他该是奋斗的时候了,他命中已注定是江湖客,谁也留不住他,谁叫他身上有那么多的仇……”一个人命运的转变,是永远也料想不到的,金雷是不该生在这个世间,既然生下来,便不该带来那么多的仇恨,也许这正是上苍给他的折磨,要他经过一段艰苦的日子之后,再使他成为一个英雄和偶像……金雷落寞的踏上征途,挥洒着无限的愁绪和离情,一路上孤独地走着,当他没有离开小蝶的时候,他渴望自己能在无垠的原野上驰骋,他渴望江湖中游戏风尘的生涯,更渴望英雄的行径和侠义,但当他真正远离了他所锤爱的人时,他突然发现失落的远比得到的要多得多……“唉!”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还想这些干什么?”

他孤独的一个人在路上低着头行走,突然觉得一个人撞向自己身上,本能的一个闪身,突然一声轻吟,“呛”的一声,眼前一个蓝袍人手中已多出一柄长剑……那柄剑是金雷最熟悉不过的,他想起爹爹为了这柄剑而丧生时,双目之中立刻泛射出一股杀气,显然这蓝袍人在和他身子一撞的刹那间,迅速地将金雷背着的碧血剑拔将出去,以金雷目前的身手,能让人轻易的把身上佩着的长剑拔走,那么对方的这份身手也是十分惊人的了。

金雷怒声道:“你干什么?”

那蓝袍人连正眼也不瞧他一下,轻轻用手指弹着那柄碧血剑,赞不绝口地道:“好剑,好剑,可惜,可惜。”

金雷朝前移出半步,道:“可惜什么?”

那蓝袍人目光注定在长剑之上,道:“可惜你不配使这种剑,唉,名剑神物择主不易,它落在你的手上,等于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不是可惜又是什么?”

金雷大笑道:“这么说此剑若是落在你手里便不可惜了。”

蓝袍人凝重地说道:“可以这么说。”

金雷冷哼一声道:“这么说阁下是有着足可傲世的身手,和不凡的艺业了?”

蓝袍人缓缓地扬起脸来道:“刚才我用的手法,你可看清楚了,一个武人的第二生命,便是兵器,所谓剑在人在,器毁人亡,而你虽然有这么一柄名剑,却被人轻易地拿走,这对你来说,你的确是不配拥有它……”金雷冷笑道:“攻人不备算得了什么?”

蓝袍人不屑地道:“这正是最高明的手法,攻人不备,制人于先,如果我告诉你了,再把你的剑夺来,嘿,朋友,我看你还是磨磨刀子,一刀抹脖子算了,也少在江湖上丢人……”金雷虽然颇为愤怒,但身份不明的蓝袍人,说的并非是没有道理,刹那间,金雷觉得自己确实遇上劲敌了,他凝重地道:“朋友,你说的固然有道理,可是我姓金的并不是怕事之辈,你能从我手上夺去我的剑,我也从你手上再夺回来!”

蓝袍人斜视了他一眼,道:“但愿你有这种本事。”他面上一冷道:“告诉我,这柄碧血剑是从哪里得来的?”

金雷哼了一声道:“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蓝袍人面上愈来愈冷,道:“据我所知江湖上不知有多少人,曾为这柄剑而丧生,凡拥有碧血剑的人,没有一个人有过好下场,也没有一个人能保有三年以上,而你年纪轻轻如何能……”金雷怒道:“这都是废话,你管不着我怎么弄来的,现在我所要做的,是如何从你手上把碧血剑夺回来。”

蓝袍人冷笑道:“你恐怕永远没有这个本事。”

金雷闻言大怒,这蓝袍人今日所说,没有一句是瞧得起自己的,他少年性傲,血气方刚,如何能忍受得了对方这种冷嘲热讽?他右掌一摆,道:“有没有这个本事,这要看我俩的动手情形了。”

他身子一弓,有若急射而去的箭矢,照着那蓝袍人的身前跃了过去,只见他伸手一个疾抓,朝那蓝袍人的腕脉扣将过去。

蓝袍人绝没料到这青年人的功力精进如此,也绝没料到他有这样快捷的身手,一个疏神居然被金雷扣个正着,连动都没有办法动一下。

但蓝袍人也非普通之辈,虽然在轻敌之下,被金雷扣住腕脉,可是却急伸大掌迅快的,朝金雷的右掌拍了下去。

如果金雷不松手退避,这一掌一定狠狠地拍在上面,如果金雷松手的话,那柄碧血剑欲想再夺回来,恐怕便没有这么简单了。

此刻蓝袍人右手握剑,却被金雷扣住腕脉,他根本无法利用长剑攻击金雷,而此刻双方都是箭在弦上,欲罢不能,谁也不肯收手。

金雷嘿地一声道:“我断一只手,你也要给我毁一条臂。”

他五指加劲,扣住对方的腕脉不放,蓝袍人只觉对方指上的力道太过于强大,整条右臂几乎麻木,差点逼得他松掉手中长剑。

他狠声道:“咱俩就同归于荆”

他那左掌一拍而落,坚强的掌劲,袭体砭肌,眼看这一掌要落下去的时候,金雷突然左臂斜斜格上,中途把那泻落的一掌化解开去。

“啪——”地一声,两人身形同时一震,互相贴近地凝视着,江湖上贴身肉搏的机会少之又少,像这种双方只能运用左手攻击的阵仗更是鲜不多见,尤其双方都是江湖顶尖高手,谁也不愿贴身搏斗,因为这种打法稍有不慎,便要殒命当常俩人俱出左手愈打愈疾,谁也不敢停懈,由于太过于接近,力道无法发挥,这种打法全凭个人技巧。

蓝袍人满头是汗,大声道:“你放手。”

金雷冷冷地道:“我放了你,碧血剑也永远夺不回来了。”

蓝袍人嘿嘿地道:“你以为这样便可把碧血剑夺去?”

金雷怒声道:“至少你也带它跑不了。”

蓝袍人闻言一凛,他见这软硬不怕的青年,身上散发着一股蛮不认输的强悍,深知这种人说得出做得到,要他罢手,断不是件容易的事。

蓝袍人双眉一锁道:“你要跟我耗下去。”

金雷冷笑道:“如果我拿不回碧血剑,决不放你。”

刹那间,这两个人又劈啪劈啪地动起手来,这两人愈打愈快,谁也不肯相让,谁也不肯松手。

这情形却落进远远的一个人眼里,但站在那里沉默地凝视了许久,双目紧紧地落在那蓝袍人的身上,似乎是极不愿和这个人碰面,尽量在避闪着他的眼神。

这个远远站着的人自言自语道:“这是我动手的机会。”

他突然闪动着幽灵样的身子,迅快而难以形容的,悄悄掠了过去,在电光石火间,舒指轻轻一点那蓝袍人的右肘,碧血剑突然自蓝袍人手中掉了下来。

蓝袍人一颤道:“你——”

这个动作快速的人,拿着碧血剑头也不回,拔足奔跑而去,眨眼之间便没了踪影,快得简直使人想不到。

蓝袍人身子一缩道:“你还不给我放手。”

金雷大声道:“我为什么要放手?这个人明明是你的人,你想把这柄剑交给自己人,便可一溜了之,没这么便宜,我的碧血剑在你手上失去,便要从你身上找回来。”

蓝袍人暗暗一叹道:“这个拿剑之人我真不认识。”

金雷一掌挥去,道:“谁相信你的鬼话?”

他这一掌是在含愤之下出手,出手之快,殊出蓝袍人的意料,蓝袍人此刻脑海中全是那夺剑之人的影子,根本没留意金雷这一掌拍来。

“嘭——”

蓝袍人全身大颤,身子顿时被这一掌打翻出数步之外,他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扬着手臂,道:“是他。”

金雷跃身而至,道:“谁?”

蓝袍人抹抹嘴上血渍,道:“反正这个人是我熟悉的人之中的一个,凭我查大海的双眼,还怕他给我逃出手掌去,哼哼!”

金雷怒声道:“果然是你的朋友,哈哈,你想用这种方法,把我的长剑夺去。朋友,你也未免把我看得太低能了一点。

蓝袍人怒道:“你去打听打听我查大海可是这种人。”

金雷怒道:“你查大海也不过是鸡鸣狗盗之辈。”

这话一出,立时查大海的神情惨变,他仿佛是受了莫大的侮辱似的,脸上苍白,双唇呈紫,连那件蓝袍都不停的抖颤。

他颤声道:“你该死的。”

原来查大海的母亲查大妈,是江湖上名扬四海的盗门祖宗,她扒窃神技,当真是空囊取物,任何东西,只要瞧在她的眼里没有不能扒来的,在江湖上可谓没有失过风,但有一年不知怎的被人弄断一臂,查大妈痛绝在家,闭门谢客,洗手不干,但江湖上提起“独臂查大妈”无人不知。

查大海是查大妈的独生儿子,虽然出生盗门,可是他却出污泥而不染,痛心恶绝地从不干这种事,金雷无意说他是鸡鸣盗狗之辈,使他心中一痛,恨不得和金雷放手一拚,当然金雷决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多因果。

金雷怒声道:“你才该死,夺了我的剑还……”查大海愤愤的道:“你刚才说谁是鸡鸣狗盗之辈。”

金雷大声道:“你——”

查大海面上一寒,道:“好,姓金的,你给我记住,碧血剑我一定夺回来还给你,不过等我还你碧血剑的时候,咱俩非好好的打上一场不可。

金雷双掌一合,道:“现在动手也是一样。”

查大海悲笑道:“我现在和你动手,无异承认自己是鸡鸣狗盗之辈,等我把碧血剑找回来还给你时,这鸡鸣狗盗之事,恐怕就要澄清了。”

金雷不屑地道:“假如阁下真是光明磊落之士,刚才也不会伸手夺我的碧血剑,今日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认定你是偷剑贼!”

查大海吼道:“偷剑贼,这名字更不雅!”

金雷也叫道:“这总比小偷要高明多了。”

查大海一愕道:“小偷……”

他全身像是被毒蛇重重的咬了一口似的,神色更加苍白,他记得自己在懂事之后,跟着查大妈远去洛阳参加三年一度的盗门会宗大会时,当时名重武林的各派高手也都会聚洛阳,观看盗门各路会聚的三只手,因盗门以查大妈为首,把历年扒窃偷摸过来的名贵物品,在洛阳东胡同摆了起来,那时盗门偷来的东西,全以武林人物的东西为主,不论何人,只要认出摆在那里的东西,说明在哪里遗失的,只要说对了,俱可领回去,这是盗门特别举行的三年一会,主要是欲使盗门,能在江湖上占着一席,说得好听是盗门展览大会,不好听点是盗门向各派献宝求饶。

查大海那时还弄不清这个盗门大会的意义,跟在查大妈身旁,只觉十分好玩,在洛阳随处乱跑,一日,他一个人在街上乱逛的时候,只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道:“瞧,那就是盗门祖宗查大妈的儿子。”

另一个声音道:“瞧他那副样子,小偷的七十二样本领全学会了。”

“嘿!什么样的娘什么样的儿子,查大妈是个小偷,她儿子还会是好东西?咳,环境使然。”

从那一次之后,查大海便有了小偷的影子,他厌恶“小偷”这两个字,更恨自己有个会偷人东西的母亲,他常常为“小偷”那两个字而洒泪,因此他最怕听这种字眼。

金雷点头道:“不错,你是小偷……”

查大海大叫道:“你胡说——”

他突然像是一个受了伤的野兽似的,大叫一声,双掌有若秋风落叶般的挥洒过来,照着金雷击去。

金雷身形一旋道:“小偷,小偷,你这个小偷。”

查大海满面杀机的道:“我非杀了你不可。”

这个满脸杀机的汉子虽在盛怒之下,身手却丝毫不乱的一招一式的攻出,招招不离金雷要害。

金雷没料到他招式这么凌厉,一连十几招逼得他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他这才晓得查大海的武功竟是那么高强。

查大海连攻数十招后,竟没伤着金雷半点皮毛,气得他一收身子,抱着头大哭起来,悲吼道:“我是小偷……”金雷一愕道:“这个人怎么这么不正常……”查大海照着金雷一拳捣出,道:“姓金的,我姓查的不是小偷。”

他说完了这话之后,身子骤然掠了起来,直朝远处奔了过去。身法之快,居然像是散布在空中的一溜长烟。

金雷大吼道:“喂,不要溜。”

他跃身急泻而去,望着查大海逐渐淡去的身影狂追不休。

轻柔的小风带着低低絮语,挥洒着落叶的飘坠,在暮晚里轻轻飘送,缓缓地摇曳着裙摆,拂在枝梢上。

金雷沉重的迈动着步子,一步步的朝四海村行去,四海村又名四海庄,这个村不大,却相当有名,凡能在四海村定居的人,大半都是江湖上翻过滚,掀过浪的江湖巨擘和枭雄,这些人明是归隐,实是在江湖上混不下了,只好聚合在这里,过着较平静的日子。

金雷满身的不舒服,初次踏进这茫茫的江湖,便将那柄名传五湖四海,响彻黑山白水的碧血剑遗失了,在他说来确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打击,他双拳紧紧的握着,自言自语地道:“查大海如果再让我遇上,我一定剥下他一层皮来。”

他踏着满地的夜色,带着无限的愁绪,缓缓往四海村的村头行去,当他行进村头之时,他远远看见村头上钉着一块大牌子,上面写着:“四海之内皆兄弟。”

如果他没听过四海村的种种传说,他一定会以为这村里住的是名人隐士,否则断不会写下这样豪迈的字句,但当他目光再瞥及道路的两块石碑之时,他念头立刻全变了,不晓得是怎么回事,他觉得这口吻不该写在这种地方。

“黑白两道永不混。”

“剑劈自命白道人。”

这两块石碑上的字句,无异说这四海村全是白道的作对者,黑白两道永不相混,这是千古以来不灭之理,但这两句话却激起金雷的怒气,他哼了一声道:“剑劈自命白道人,如果我碧血剑在身,首先和你们这些黑道人试试,看看谁劈了谁?”

他朝村中望去,只见这村子环山而建,茅屋小楼,倒也相当精雅,谁又会想到闻名江湖的四海村,竟也会学风雅,建筑在这种地方。

可是不管江湖上有多少名人对四海村不满,不管四海村住了多少黑道枭雄,但有一点是事实,永远也没有人能否定的事实,那就是白道中的江湖豪客,不论他在江湖上地位何等崇高,却无人愿来四海村一闯。

道理很简单,无人能单身孤剑闯进这村里。

金雷在村头上凝立一会,缓缓移身朝左侧那道小河的深林之中行去,他望了望渐渐黑灰的天色,道:“胡中玉怎么还没来?”

他踩着河边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偶尔他也会学着孩子样的玩皮,把河边的小石子踢进河中,溅起一蓬小小的浪花,让那颗石子永远的沉进河底。

他踢掉河边的一颗石子之后,他的眼前仿佛又回到孤岛海边上的情景,在那孤岛上,他和小蝶每日除了练武外,便是在海滩拾贝壳掷石子打发日子。

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话语道:“是金雷吗?”

金雷在黑暗之中看见一个人影坐在河边上,问道:“胡兄,你已经来了!”

胡中玉嗯了一声道:“刚刚来,我怕给别人发现,坐在这里等你。”

金雷在他身边坐下,见胡中玉拿着一根小竹杆在地上随意的乱划着许多怪线,他愕愕的问道:“这是干什么?”

胡中玉轻声道:“我在研究四海村的路线!”他斜睨了金雷一眼,道:“怎么?像是满肚子的心事?”

金雷长叹一声道:“我的碧血剑……”

胡中玉淡淡地道:“给人夺去了?”

“嗯!”

胡中玉点头道:“这个夺你剑的人可是穿着一身蓝袍……”“嗯!”

“他叫查大海!”

“嗯!”金雷突然道:“你认识他吗?”

胡中玉微微笑道:“我认识这个人。”

金雷霍然站起来,道:“好极了,我要找他。”

胡中玉苦笑道:“我和他有点事还没解决,目前还不想见他。”

金雷心中一凉,道:“碧血剑追回恐怕不容易了。”

胡中玉摇头道:“那倒不见得,查大海虽然出身盗门世家,但人却极是正派,只是他生平最恨人家称他小偷,如果谁要骂他是小偷,他便和那个人永远没个完……”金雷哦了一声道:“他的手脚俐落,人虽正派,还是贼气不改,到底是出身的关系。”

胡中玉轻笑道:“你恐怕恨透他了。”

金雷点头道:“碧血剑如果在他身上追不回来,我一定不会饶他!”

胡中玉突然自背后拿出一柄长剑,道:“我给你找回来了!”

金雷一见碧血剑在胡中玉身上出现,当时不觉愣了一下,但他是个聪明之人,刹那间便晓得是怎么一回事。

他大笑地道:“原来是你……”

胡中玉笑道:“我见你们贴身相搏,相持不下,在不露面的原则下,以最快的手法把碧血剑夺走,主要是不要查大海认出是我,因为我俩见面,双方都会很尴尬……”金雷恍(书)然(网)而悟道:“怪不得当时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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