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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情错-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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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该说是这些记忆一直存在于这个身体中,只是当叶曼青的感情激荡时,那些记忆才渐渐苏醒……
  这本来是叶曼青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只有知道了辛眉的过去,她才能知道自己身上到底牵扯了多少复杂的东西。可没想到,这记忆的恢复,却几乎让她失去了自我。
  若不是木怀彦的出现……
  是他的那一声呼唤,她恍惚的心神才蓦然惊醒,属于叶曼青的意识才压制住辛眉的感情和记忆,重新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权。
  然而恢复的一瞬间,她已经明白,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果她不趁这个机会找回辛眉的记忆,那么今后,她恐怕再也不可能找到辛眉的真正来历了。
  正是因为这样的认知,所以她才会装作不认识木怀彦。
  只是这样的伪装,无疑是把双刃剑,伤人伤己。
  她手指微动,紧紧握住他的手,轻声道:“你是怎么发现的?”她自认她并没有露出明显的破绽,为什么他竟然没有丝毫怀疑地就认定她根本不是辛眉?
  木怀彦轻轻松开她的肩,拉着她在桌边坐下,在黑暗中静静地凝视着她。
  “你知道吗?你之前昏迷时,一直在说着‘阿姐,对不起,都是小青的错’。”
  “就这些?”叶曼青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你干嘛一直看着我?”就算是黑乎乎的一片,她也能感觉到他的注视。
  “还有……你一直拉着我的手不放。”这下连叶曼青都可以看到他扬起的嘴角了,“还一直骂着,‘死木头臭木头’……”
  “啊……”
  叶曼青□□一声,丢脸得几乎没有勇气抬头了。她还以为是哪里暴露了,结果倒好,梦里说胡话直接把自己的老底都给抖光了!
  捂着脸反省了一会儿,她忽然反应过来:“那寒箫他……知道了吗?”
  “师兄他……”木怀彦沉默着握紧了她的手,“他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想到那个冰冷固执的男人,叶曼青一时也是无言。她几乎可以想象到,在听到她的梦呓时,他心中的失落和绝望……只是,即使如此,他还是不愿放弃吗?
  那么她呢?她又该怎么做?陪着他把这场戏演完吗?
  “他到底,想要一个什么结果……”带着些许迷惑和沉痛,叶曼青轻轻叹息着,“明知是无望,还要执着地去追求……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对于这个男人,她从开始的厌烦又恐惧,到现在,混杂着属于辛眉的残留情感,她已经说不清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
  同情?怜惜?心痛?
  ……或许都有。
  恍惚中,只听木怀彦的声音沉静如水,无波无澜:“那种感觉,我懂。如果我是他,恐怕我会更疯狂。”
  “你?”叶曼青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么个烂好人大木头,还能疯到哪里去?”想了想,她还是有些不放心,“我说,你可别学他。人生一辈子那么长,干嘛那么想不开,非在一条树上吊死呢?看开点,以后说不定还能碰到更适合的人。像他现在这样,谁看着都难受……”
  木怀彦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有些事,也许不是放不下,而是不愿放下。
  到了这时,叶曼青才有机会问他:“你怎么会在这的?还躲在房梁上……寒箫呢?他怎么会放心让骆婉瑶留在我房中?”
  骆婉瑶的心思,他们心里都一清二楚。以她的心性来说,真要借机做出点什么事来,也没什么可惊讶的。
  木怀彦沉默一瞬,才道:“今夜师兄不方便跟你相见,骆婉瑶执意要留下照看你,又有老夫人的吩咐,只好如此。师兄让我守在你房外,以防不测。”
  叶曼青暗暗翻了个白眼:“说是让你守在房外,你倒好,直接跑进来了。”
  木怀彦没有反驳,只是静静道:“方才,她几乎就要朝你出手……你为何不躲?”他差点就忍不住动手了。
  “有什么好躲的?”叶曼青耸耸肩,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她不过是在试探我罢了。百里转毕竟不是骆家庄,我要是出了什么事,寒箫可不会放过她。对了,你刚才说寒箫今天不方便过来见我?为什么?”
  穆寒萧这个人一向我行我素,哪里会有什么不方便的时候?更何况,他居然肯让木怀彦这个“情敌”守着她,实在可疑啊……
  木怀彦似乎瞥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她竟觉得瞬间有股寒意袭身,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唔,因为新婚前夜,新郎新娘相见的话,会不吉利。”
  “噗!”
  叶曼青一口水喷出,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木怀彦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帮她擦拭身上的水渍。
  叶曼青一把揪住他的衣袖,边咳边说道:“咳咳,你、你说什么?咳……什么新婚前夜?寒箫不是说三日后成婚么?难道提前了?咳咳……”
  “没有提前。只不过是,你昏迷了整整两天两夜罢了。”木怀彦漫不经心地答道,似乎很是随意地来了一句,“你叫师兄的名字,倒是叫得挺习惯的。”
  咦……
  叶曼青再迟钝,这时候也觉出些不妙来了。
  “那个,咳……他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逼着非要我叫他名字……这个,多叫叫就习惯了……”
  “是么?”
  轻飘飘的两个字,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觉得一直温柔拍着她后背的手掌忽地扣住她的肩头,稍稍用力一带,她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往他怀中倒去。
  然而在她的鼻子撞上他胸膛的惨剧发生之前,他就轻轻扶住了她的肩,清雅温和的声音落在她耳边:“那么,你也可以多叫叫我的名字,很快就会习惯的。”
  此时的叶曼青,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手足无措。
  她既不习惯这样的木怀彦,也不习惯这样的自己。
  “那个……那个……”她结结巴巴,磕磕绊绊,“怀……怀……怀彦……”
  木怀彦轻笑一声,“你再说下去,我都要以为谁怀孕了呢!”
  被这么明显地嘲笑着,叶曼青恼得耳根都快烧起来了,抬手就想给他一拳。
  木怀彦不躲不闪,就这么受了这绣花拳。然后他双臂环起,温柔和坚定地将她按入怀中。
  “曼青。”
  仿佛清风吹拂过耳畔,月华飘落在眼前,那些期待和温柔、彷徨与不安,在等待中迷茫徘徊了许久之后,终于在这一刻,凝聚成了这一声轻唤。
  叶曼青的心一颤,到了此时,她才终于明白,那些日子来的心动和煎熬,原来并不只她一个。
  多么纯善,又多么笨拙……
  她的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襟,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安全和信任。仿佛任何风雨任何恐惧,都将被这个怀抱阻挡在外,而她安居其中,没有任何危险可以侵扰她。
  许久,她轻声道:“如果我真的把你忘了,那你怎么办?”
  木怀彦拥着她,她发丝的清香萦绕在鼻间,让他有瞬间的晃神,“……我会尝试各种方法,直到确信,你是真的、完完全全地忘了我,那么……只要你快乐就好。”
  是这样的吧?哪怕有不甘,哪怕有渴望,若一切真的无法挽回时,他也只能退到一旁了吧?
  然而只要想到这个可能,想到之前这个可怕的假设几乎成真时,心头就蓦地窜起一阵惶恐而尖锐的刺痛。
  “真是个烂好人……笨木头!”叶曼青小声地抱怨了一句,又道,“要是我刚才不承认我记得你,非说我是辛眉的话,你又要怎么办?”
  回答她的是他从胸腔中逸出来的低笑:“我早就想过了,既然你在昏迷时还记得我,那么等你醒来,要是不肯承认,那么……我就点了你的穴,直接把你绑走。”就像师兄之前做的那样,就像楚南漠曾做过的那样。
作者有话要说:  不食言,来更新鸟~

☆、第七章 来处归途3

  听到这么理直气壮的回答,她也忍不住笑起来:“看来你也学坏了……”
  沉默了一会儿,她又道:“你知道的吧,我现在还不能走。”
  “……为什么?”
  “我要找回属于辛眉的记忆。”叶曼青坚定道。
  “那些记忆,不要也罢。”木怀彦顿了一下,压抑道,“难道你真要跟师兄成亲?”
  叶曼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意的是什么,她心中踌躇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道:“等这些事结束了,我会把我的故事都说给你听。辛眉的记忆,并不会影响我……”
  听到这儿,木怀彦轻哼了一声,叶曼青顿时讪讪,这话果然没什么说服力。她之前不就是被辛眉的记忆弄得死去活来么?
  “咳,总之就是这样了。”她轻声道,“你放心,我不会跟寒箫成亲的。当初……当初辛眉是在成婚前死去的,那么她最深刻的记忆,也该是在拜堂前。骆婉瑶既然说会来找我,恐怕她已经准备好了陷阱,等着我去跳了。”
  木怀彦无奈地叹声道:“你明知道是陷阱,还非要去跳!”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叶曼青悄然一笑,抬起头望着他。房间中是一片黑暗,然而从窗缝间透进的天光,依稀可以照出他的轮廓。在他身边,似乎连风都是温柔的,“再说,你会保护我的,是不是?”
  木怀彦定定注视着她,蓦然狠狠用力抱紧了她:“是!”
  ***
  天色蒙蒙,像是压着什么沉重的东西一般,沉甸甸地铺满了整个天空。雾气弥漫在山林间,一缕缕,一片片,晨雾像调皮的孩子般四处乱窜着。整座鼓楼山都成了浓雾的乐园,随它肆意涂抹霸占地盘。雾气把空气都弄得湿漉漉的,树枝草叶上早就凝出了水珠,正懒洋洋地往下滴落着。
  “哒哒。”
  略显疲惫的马蹄声打破了这雾气重重的静谧,灰暗的天光中,只见两匹骏马一前一后缓缓迈上山道。
  当先走来的马背上坐着一名年轻的骑士,此时他缓缓抬起头来,露出那张比寻常女子更秀美的面容。看着眼前蜿蜒的山路,他一贯空茫的黑眸中掩不住一丝潜藏的激动。
  落后他一个马身的是个二八年华的少女,一身红衣宛如烈焰般夺目撩人。经过这几天的长途跋涉,这位南林族的小公主此刻就像那缺水的菩提兰,恹恹的提不起一点精神。
  “终于到了……”
  望着远处山峰间那在雾气间隐约出现的屋檐青瓦,缇月萱神情恍惚,原本任性耀眼的年轻面容上,此时却多了一丝沧桑。
  她抬眼看了看身前的男子,自从那一夜在客栈中她崩溃大哭后,这一路上,他再没有跟她说过话。仿佛对他来说,她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连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执意跟来。她跟他,已经没有可能了……姥姥的嘱托,她的期盼,早就没有希望了。
  明知道没用,她又为什么坚持要到这儿来……
  或许,她只是想见见那个女子,那个有着前朝最尊贵血脉的人,那个让她莫名其妙就输得一败涂地的人……
  “你回去吧。”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沉浸在思绪中的缇月萱有些茫然:“什么?”
  楚南漠回过头,“已经够了,你走吧。”沉默了一会儿,看着一脸迷茫的少女,他一扯缰绳,策马向前奔去。
  “谢谢。”
  这两个字还在风中飘荡时,他就已经跑出了数丈开外。缇月萱呆呆地停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扯了扯嘴角:“什么呀,谁要你说谢谢了……一点都不像你啊,漠哥哥……”
  眼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雾气中,她忽地扬鞭用力抽了下马肚子:“等等我,漠哥哥!”已经走了这么久了,她才不要在这里放弃!再说,就算是为了南林族,她也该跟那位未来的公主打好关系……
  越往山上走去,雾气越重,几乎已经无法看清前路。重重白雾中,根本看不到楚南漠的身影。
  缇月萱顿时恐慌起来,当初她就是因为跟丢了楚南漠,才会让他带着玄冰剑离开。这一次,难道又是同样的结局?
  她手忙脚乱地掏出怀中的竹筒,就是怕出现这样的情况,她这次才特地带了追魂蜂出来。
  追魂蜂一出竹筒,在空中团团转了几圈,就已经选定了方向,扇动着翅膀往前飞去。
  缇月萱连忙跟上,走了一会儿,便听见前方浓雾中隐约传来人声。她心中一喜,刚要开口叫道:“漠——”
  话刚出口,陡然一阵劲风迅捷掠过,把她整个人从马背上拽了下去。在她还没来得及尖叫时,一只手准确地捂住了她的嘴巴,带着她几个轻跃,便躲到了一棵高约数丈的树上。
  直到这时,那人才松开了手。
  缇月萱低声叫道:“漠哥哥……”
  楚南漠转过头,空茫的眼眸在她身上微微一顿,她顿时惊吓般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是了,刚才他不让她出声还把她带到这儿来,肯定是有什么发现了!
  正想着,就听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缓缓靠近。
  “喂,那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宝贝真在那女人身上?”一个粗野的声音嚷道。
  “哼,罗松,你要是不信,就直接下山好了!”接口的是一个老妇的声音,她阴测测地又道,“现在整个江湖中,谁不知道那无泪修罗把半卷流云绘放在他的女人那?”
  被称作罗松的粗野汉子似乎有些畏惧这个老妇人,并不敢直接反驳,只是嘟囔着道:“那无泪修罗的女人怎么会在百里庄?那百里庄庄主穆寒萧又不是什么好易与的主……”
  老妇人还没答话,另一个男人大喇喇道:“嗨,听说百里庄庄主也看上了那个女人,正准备着成亲呢!我表哥的三舅母就在这山下住着,说这两日百里庄的人时常下山来采买些吉祥物事……”
  后面的话缇月萱没有再听下去,她第一个反应就是看向楚南漠,生怕他一怒之下做出什么事来。
  却见他神色淡漠,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喃喃道:“成亲……”
  此时那些人已经走到了他们藏身的树下,缇月萱凝神细数了一番,竟有十数个人。
  走在最前头的老妇四处看了看,从怀中摸出了一副绢画,细细看了一会儿,才满意地点点头,往右侧的几棵树走去:“不错,乾五坎三,往这边走。”
  罗松摇头晃脑道:“这回可多亏了骆大小姐画的这幅阵型图,要不然咱们非得在这破林子里瞎转悠好几圈不可!”
  那老妇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哼,骆大小姐自然是高风亮节。要是穆庄主真娶了那个女人,骆大小姐一颗芳心可就无处着落了。”从她的语气来看,似乎她对骆婉瑶此举十分不屑。
  “嘿嘿,这可不关咱们的事。咱们只要找到流云绘就行,穆庄主就让骆大小姐去操心吧!”罗松哈哈一笑,“不过,那个女人我们要怎么处置?听说也是个大美人呢,能让穆庄主和无泪修罗都动心的女人,啧啧……”
  他朝身后的男人们挤眉弄眼着,顿时男人们都发出一阵心照不宣的猥琐笑声。
  老妇冷哼了一声:“随你们的便!”
  说着就不再理会他们,只看着手中绢画,循着骆婉瑶所绘的路线图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待他们都走远了,缇月萱才缓缓呼出一口气:“这些人,可真不要脸!”
  她一向在南林族自在惯了,又是族中小公主,从小就被宝贝一般供着,哪里有男人敢在她面前出言不逊?就连莫恨冬那只臭猴子,也只是说些怪话气气她而已。方才听到这些粗野的男人那般谈论叶曼青,即便她对叶曼青没什么好感,却也忍不住一阵不忿。
  “走。”
  楚南漠抛下硬邦邦的一个字,扯住她的衣领,双足在树干上微微一蹬,身形如离弦之箭般射入林中。
  “哎呀,小心!”
  缇月萱一句提醒刚出口,就见楚南漠连连几步走下来,林中的阵法却完全没有反应。再细看下去,却原来楚南漠所走的每一步,都和之前那批人走的一般无二。
  方才那短短的时间,他就把那些人的步法都记了下来。
  “哇!漠哥哥好厉害啊!”
  缇月萱兴奋地低叫一声,却忽觉身周一阵寒意。她蓦地侧头看去,只见楚南漠神情冰冷,原本就没有感情波动的秀丽脸庞上,此刻更是宛如寒冰一般,冷得人透彻心扉。更可怕的,是他那双空茫的眼眸。
  不同于之前的不耐,甚至不同于那次他对她动了杀机时的冷酷,这双眼睛中,此时幽深得就像眼前这漫天迷雾,无边无际的杀气凝聚其中。那一缕外泄的杀机,即便是旁观的她也觉胆寒。
  直到这时,她才明白他之前所说的话,他若真要杀她,恐怕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魂飞魄散了。
  “漠哥哥……”她小心翼翼地轻唤道,“你、你怎么了?”
  原本以为他不会回答他,却不料他带着她再次飞掠出去的时候,他微微转过头,一直紧抿的薄唇竟有了一丝轻扬的弧度。
  在她之神迷目眩的刹那,那迷人的弧度瞬间凌厉,冰冷如刀的话语仿佛碎冰落地——
  “我要杀人。”
作者有话要说:  阿默来鸟~撒花~

☆、第八章 血宴1

  “我要杀人。”
  风声凛冽,乍起的剑光如冷月初现,泠泠映照间便已刺破厚重的雾气,直奔前方刚迈出树林不远的江湖豪客们。
  冰冷的剑刃从落在最后的一个矮瘦男人颈间滑过,男人的脚步并没有停滞,他甚至没有察觉一丝异常,只是似乎有一阵奇异的风掠过,眼前弥漫的雾气骤然被血色浸染。
  “咯……”
  待发现不妙时,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有喉间发出怪异的声响。
  走在他身前一丈远的老妇似有所觉,警惕地转过身来,就见那个男人颈间喷出艳红的血雾,一声不吭就砰的倒在地上了。
  “小心!有人偷袭!”
  老妇嘶哑的声音在四周回荡,她手中龙头杖舞得滴水不漏,杖影绵绵,几乎看不清她惊骇的面容。
  只在短短一瞬间,只听一声清亮的兵刃交接声,“叮”!
  老妇蓦地惨叫一声,整个人忽然暴退数丈远,握杖的右手颤抖个不停,虎口处一道血口缓缓裂开,鲜血蓦地喷溅而出。
  ——她的右手手筋竟被挑断了!
  不过一招,她连对方的身影都没看清,竟已惨败至此!
  老妇的脸色煞白,心知今日遇到了煞星,恐怕难以善了。只是从未听说百里庄有这等高手……再者他们虽然心有所图,但此时并未显露出来,此人为何出手如此狠辣?难道,他也是为了流云绘而来?
  一念及此,老妇顿时扬声高叫:“英雄,我等认输,再不敢贪图流云绘,请手下留……”
  “情”字还未出口,便见眼前突兀亮起一团银光,剑气森森,一往无回,顷刻间已经席卷了罗松几人。
  待光芒散去,老妇紧紧盯着场中,只见罗松几人站成四象方阵,阵中围着一人。
  那人黑衣如墨,身姿峭拔,从背影看似乎是个极年轻的男子。手中一柄铁剑反握着,剑尖斜指向天,雪亮剑身银光流转,两侧剑刃上各有一道血线蜿蜒而下。
  会是谁?
  江湖中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狠辣的年轻剑客?
  老妇心下忐忑,暗暗咽了一口唾沫,嗫嚅道:“英、英雄……”
  声音刚出,便听几声重物落地的扑通声,原本成阵形围攻黑衣男子的罗松当先摔倒在地,一动不动。其他几人也都是如此。
  瞬息间整个山林寂静如死,连那雾气都似乎对这一处地方有了畏惧,缠缠绕绕地躲在不远的树林中。
  一时间,只有老妇颤抖的呼吸声回荡在四周,她紧紧握着龙头杖,右手腕的伤口处不断有鲜血流出,她却仿若未觉,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黑衣男子的背影。
  这个修长挺拔的身影,此刻在她眼中简直犹如索命阎罗,幽冷暗沉,无一处不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滚。”
  黑衣男子收剑回鞘,冷冷抛出这么一个字,便迈步往前走去。
  眼看着他就要离开,老妇终于忍不住叫道:“为什么?阁下到底是谁,竟下此狠手……”
  对方停住脚步,缓缓回过身来。
  朦胧雾气中,那秀丽容颜显得如此夺目,因着方才一招击杀数人的狠辣,此时更有种让人心颤的冷厉,美得叫人胆寒。空茫眼眸似乎并未落在老妇身上,而是望向山林的未知处,那种漠视和无谓,更散发着一股森冷的杀意。仿佛一柄出鞘的剑,血光已现,嗜血之性便更无法压制。
  老妇顿时低叫一声瘫坐在地上,拼命想要后退,浑身却是使不上一丝力气。
  黑衣男子却并未上前,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横尸当场的几人:“辱她者,死!”
  言毕,他径自转身,迈入茫茫雾气中,漆黑的身影在白雾中若隐若现,不多一会儿,便消失无踪。
  到此时,老妇才呼出一口气,颤抖着嗓音低语道:“无泪修罗……好可怕的杀气……”
  千丝万缕,金黄的阳光穿透飘渺的雾气,尽数挥洒在远远近近的山林中。层林尽染,初冬的寒气在暖阳艳照下,随着朦胧的白雾缓缓飘散。
  缇月萱呵出一口气,搓了搓微凉的双手,目光习惯性地落在前方几步远的黑衣男子身上,只一眼,她便不由自主地转开了头,
  头一次,她竟不敢长久地注视这个她爱慕许久的身影。
  方才的恐怖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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