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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情错-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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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不知何时变得黑沉沉的,天空中满布着乌压压的云朵,只有云缝中还有一缕残留的霞光透出,遥遥落在山峰高处,然后一寸寸地下移、消失。
  山谷间的风声渐渐变大,卷起满地的枯叶。一时间,天地萧瑟,霞光如血。
  望着这熟悉又陌生的景色,叶曼青说不清心中那复杂的感觉是什么,重回旧地的欣喜?还是无法回避的厌恶?
  身后传来轻微的声响,她迅速收拾了一下心情,回头看去,却一下噗嗤笑出声。
  “哈哈哈,你头上……是什么东西?”
  这位天下第一剑客,脑袋上正挂了两片叶子,一左一右的,简直像米老鼠的两只大耳朵。想来是钻出来时沾上的,他身形高大,要通过那个小洞,确实是有些辛苦。
  见他有些茫然地摸了摸湿漉漉的头发,叶曼青笑得更加厉害,边笑着边示意他低头,把那两片叶子摘下。
  好像自从他们摔下水潭后,她就不像之前那样忌讳他了。他不臭屁的时候,倒也没那么讨厌。
  见她笑得开心,叶辞撇开眼,终于开口问道:“方才,在潭边,你……你为什么那么做?”
  叶曼青一愣,怔了一下才听明白,脸颊顿时有些发烫。好在这时天色已然全黑,遮掩了她微红的面色。
  “除了救你还能为了什么?你那时候都要死了,呼吸没了,心跳脉搏也快消失了。”她顿了顿,努力满不在乎地嘲笑道,“我还能奸尸不成?”
  叶辞一下抬眼瞪着她,她强撑着看回去。还是他先顶不住,低头盯着脏兮兮的靴子喃喃自语:“女人……女人还能说这种话么……”
  叶曼青差点笑起来,心里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个救命之恩先记着,等我想起来了再跟你讨这个恩情。”夜风一吹,湿透了的衣服早就浸满了寒意,冻得她直打颤。“别废话了,快过来!”
  叶辞跟在她身后,还嘟嘟囔囔地解释着:“我没那么容易死掉,呼吸、心跳、脉搏消失,是因为我用了龟息法。就算在水下,短时间内也不会淹死……”
  叶曼青翻了翻白眼,本来懒得跟他争辩,准备让他自行结束这个话题。没想到他说个没完,她顿时不耐烦了,回头瞪他:“是是是,都是我多管闲事行了吧?就该让你窝在水潭里慢慢龟息,修成千年乌龟!”
  叶辞一下子闭了嘴。
  “我也不跟你说什么救命之恩了,这样,这件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以后谁都不许再提。怎么样?”虽然有些尴尬,但叶曼青问心无愧,她是秉着救人的心做急救而已。可叶辞跟她不一样,从刚才起,他的态度就很是古怪,连带着让她也有些不自在。这个世界很重男女大防,她不想因此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万一要是被木头知道……她顿时有些心虚起来。
  叶辞的表情隐在夜色中,看不太清晰。他似乎注视了她许久,才缓缓道:“你当我是什么人?我欠你一命,我记下了。”
  声音中再没有方才的迟疑、踌躇,而是那让叶曼青讨厌至极的高傲漠然,不像他欠别人人情,倒像别人欠了他一般。
  “随便你。”
  叶曼青转身走进几米外的一个洞穴。这个洞很浅,只有两米来深,里面堆了几捆木柴。借着夜明珠的光芒,她很快就在洞中的岩壁上摸出了一个小布包。
  布包中是几块火石和火镰。这还是十多年前辛眉跟应残秋逃出聚尘宫时身上带的,到了这里后,就靠着这些东西点火取暖、烧烤食物。
  虽然叶曼青从未用过这种东西,但身体像是有自己的记忆般,从柴堆下摸出一点干燥的枯叶,然后双手熟稔地捡起火石和火镰,巧妙地用力一撞,“啪”的一声,火星冒出,迅速地点燃了枯叶。
  她连忙把碎枝叶往火里添,很快,一团暖洋洋的火堆就生好了。
  她用力搓着早就冻得冰冷的双手,放在火堆前暖和了一阵,感觉手指恢复了一点温度,才扬声叫道:“进来吧,看天色今晚会有场大暴雨。先在这歇歇,明天再办正事。”
  叶辞站在洞外,隔着火光看着她。虽然湿透了,但那一身绯色衣裳在火光的映照下更显艳丽,连她的脸颊也被照得红通通的。一眼看去倒真是身姿纤弱,丽色动人。他往常只觉得女人是麻烦中的麻烦,此时却不由心头微动。
  只是,这女人也只有这时候看起来柔弱。武功虽然差劲,但拼命的胆气倒是十足。说起话来也是争锋相对,连他都有些招架不住……下意识的,他抬手摸了摸嘴唇。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知道现在还在追这文的人已经很少了~
不过,还是希望有在看的朋友,能在看完时随手留个言~
在晋江写文,收入什么的都不说了(尤其我又是这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品性),更多的是因为这里有人能交流~
期待大家留言啊,别让我太寂寞啊~

☆、第二十二章 孽缘3

  果然如她所说,夜里便下起了雨。
  哗啦啦的雨声响了一整夜,叶辞盘腿坐在洞口,长久地凝望着连绵不绝的雨丝。
  夜空中忽然闪过几道狰狞的闪电,雪白的光芒映得这浅浅的山洞都亮了亮。不多时,轰隆隆的雷声便震响天际,仿佛远古巨神在云端咆哮怒吼。
  叶辞皱了皱眉,回身看向侧卧在柴堆上的女子。
  他们两人的外衣都架在火堆前烘烤,此时她一身单薄的白衣,像是畏寒般缩在角落。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紧接着才反应过来,他竟不知自己为何叹气。
  这次下山来的境遇,确实出乎他的意料。原本以为只是很简单地带这个女人去见杨旭,没想到却遇到了凌一卿的传人。
  很久以前,师父就说过,凌一卿是他生平仅见的强敌。若不是凌空九变的招式太过狠戾,导致凌一卿后劲不足落败,那一次对战恐怕胜负难料。即便最后师父胜了,却也不好受,这么多年仍然时时受旧伤折磨。对于凌一卿坠崖而亡的事,师父也时常惋惜,若是能给凌一卿足够的时间来完善凌空九变,那威力恐怕会更惊人。
  叶辞也觉得很惋惜,那么强劲的对手,那么特别的凌空九变,他却没有机会见一见。
  结果却在她手上看到了凌空九变。
  虽然只是很不成熟的前四招,但他却一眼就认了出来。当时的惊喜真是无以言表,以至于他一时间都舍不得那么快把她交给杨旭了。
  所以一遍遍打击她,当着她的面重伤她的姐妹情郎,让她完全绝望,心甘情愿跟他离开。
  放弃了自我的女人,脆弱得不堪一击。要从她的口中套出凌空九变来,只是时间问题。
  但她再一次让他意外。
  她主动提出,要带他见凌一卿。
  叶辞其实并不相信凌一卿还活着,毕竟他当时被师父重伤在前,又有凌空九变的恐怖反噬在后。据师父所说,凌一卿坠崖时已是手脚筋脉俱断、走火入魔之状。那样的情况下,再从悬崖摔落下去,根本不可能有生机。
  因此,他能见到的,只有凌一卿留下的凌空九变。
  这个可能让他兴奋不已。少有的急躁下,他一头栽进了那个水潭中。
  要不是在此之前他们从未见过面,要不是除了师父外再无任何人知道他畏水的弱点,要不是他醒来时发现她在施救……他都要以为这是她安排下的陷阱,为了报复他而设下的圈套。
  清醒的一瞬间,失望和杀意交杂在一起,但下一秒,就被嘴唇上柔软的触感击碎了。
  她在做什么……
  她在做什么?
  她在做什么!
  那一刻,就算没有用龟息法,他的心脏也会被吓得忘记跳动吧?
  叶辞按了按胸口,到这时还觉得心有余悸。
  他被吓了一大跳,这女人反倒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倒显得他纠纠缠缠、毫不爽快。
  当没发生过?
  想到她先前说的话,不悦的感觉再次泛起。
  雷声又轰轰响起,他回过神来,压下心头古怪的感觉,起身拎起两件外衣。烘了近两个时辰,衣服差不多都干了。他走到她身旁蹲下,把衣服轻轻盖在她身上。
  不想衣服刚落下,她却猛地坐了起来,眼神警惕。
  “别碰我!”
  她一头冷汗,眼前这熟悉的山洞,让她一瞬间分不清梦境现实。
  梦里凌一卿那如困兽一般充满恶意的眼神、滚烫的喘息,像是恶鬼的无形魔爪般,紧紧扼住她不放,一遍遍地在她耳边狞笑:“你逃不了、逃不了、逃不了……”
  “杨歆眉!”
  仿佛雷鸣般的低喝骤然将她震醒,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头白发的高傲青年,他握着她的双肩,正拧着眉瞪着她:“清醒过来!那不过是梦!”
  她怔怔地望着他,忽然摇头:“不是,我不是杨歆眉……杨歆眉不是我……我不是她!不是她!”
  叶辞虽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但光看她狂乱的神色就知道,这时候不管她说什么都要顺着她。
  “好好好,你不是杨歆眉。”迟疑了下,他抬起手,动作生疏地抚了抚她的发丝,顺口问道,“那你是谁?”
  “我……”她茫然地看着他,“我是谁?我是……”
  像是毫无生命的玩偶被注入了生命,她原本无神的双眼渐渐地有了光亮和焦点,清晰地映照出他的面容。然后,这个前一刻还脆弱得如同幼鸟般的女子,再一次披上铠甲,以令人惊异的坚定口吻说道,“我是叶曼青。”
  雪白的电光照亮整个山谷,她的面容被映得十分苍白,但那双眼睛中,却如同燃烧着火焰般,明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这一幕,无论多少时光荏苒,叶辞都永远铭记在心,从不曾忘怀。
  ***
  雨声淅淅沥沥。
  狄望舒坐在窗边,怔怔望着窗外出神,连半边衣袖被雨丝打湿了也没发觉。
  一双纤细美丽的手从他身后伸出,轻轻关上窗户。
  狄望舒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绿衣佳人,忍不住微笑:“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应残秋回身看了一眼床榻,躺在上头的木怀彦仍旧昏迷不醒,“一闭上眼,这些天的事就一遍遍在眼前重演,难受得很,索性过来陪你。”
  “嗯。”
  狄望舒低低应了一声,悄悄牵住她的手:“虽然自私,但是……残秋,我很庆幸,此时此刻,你就在我身边。”
  “……我也是。”应残秋垂首凝视着他,“望舒,我们再不会分开了。”
  她这么直接地表白,狄望舒却有些惊疑:“你……又想做什么?”他可没忘记,之前在青霓山时,她就是这么一边说着动听的情话,一边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
  应残秋气得剜了他一眼:“你若是不信,我就不说了。”
  “我的错,我的错。”狄望舒立刻讨饶,“我只是觉得,你大概还是要拼尽全力去救叶姑娘的。”
  “我当然会去救歆眉。”应残秋微笑道,“但是,我也不会再放弃你。你会陪着我一起去救她的,不是吗?”
  “当然。”狄望舒坚定地点头,却还是有些好奇,“你怎么会突然想通了?”这个小女人的性子可不是一般的倔强,他等了许久、劝了许久,却都没把握让她下定决心和他在一起。
  “因为……我舍不得。”
  应残秋的目光落在榻上,“我舍不得,让你像他一样痛苦悔恨。”若是自己真出了什么事,恐怕这个如月般清雅温柔的男子,也会陷入痛苦中无法自拔。
  人生如此短暂,分别总在无法预料时降临。若是再不把握当下,等到再没有补救的机会时,恐怕会追悔莫及。
  那一日,当她眼睁睁地看着歆眉被叶辞带走时,不由落下泪来。
  为可怜的歆眉,也为重伤的木怀彦。
  分开的这些年,歆眉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应残秋并不清楚,但想来不会轻松。从望舒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她也大致拼凑出了歆眉跟穆寒萧的过往纠葛。不管是被冤枉被陷害,还是死而复生,都不是什么幸运的事。
  怪不得歆眉会宁愿忘记所有的事,幼年在聚尘宫中的经历已是痛苦,逃离后又是身心受创。更别说她突然展现出来的武艺和凌空九变的剑法……凌一卿恶名昭着,她都不敢想,歆眉为何会跟他扯上关系。
  若她们当年没有分开,若是她一直陪着她,或许……
  但人生没有或许。
  每每想及此,她都忍不住对这莫测的世间生出些恐惧来。在这世上,她最亲最爱的人,只有歆眉和望舒。过去为了歆眉,她一次次隐瞒他、欺骗他、背弃他,伤他的心。
  如今,她不会、也不必再做那样的事了。
  “望舒,等救出了歆眉,我们就归隐山林吧。”应残秋垂下双肩,神情有些软弱,但目光十分温柔。
  狄望舒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他喜攸攸地站起身,直接抬手揽住她的肩,笑道:“那还不简单,青霓山自有幽静所在,弹琴赏景,万般自在。”觑着她面色似有迟疑,又道,“若是不想待在青霓山,十二洲之大,我们尽可四处畅游。你多年久居中鸿城,还不曾见过北地冰雪和沙漠吧?”
  应残秋摇摇头:“哪里都好,我都喜欢。只是,你师尊,还有狄家……”她一直知道,云掌门十分不喜欢她。
  “放心吧,师尊不会反对的。至于我家里么……”狄望舒无所谓地笑了笑,“这些事不用你操心,交给我就好。”
  两人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会儿话,见时辰已晚,狄望舒便送她回房休息。她之前也受了伤,这几日都在用药汤调养。
  等他再回来时,却见木怀彦倚在床头,手里捏了枚银针细细看着。
  “怀彦,你醒了?”狄望舒快步上前,看到他手中银针不由一惊,“你自己拔的?”
  自从三天前木怀彦激怒之下几乎杀了毕离尘,之后伤势复发昏迷后,这几天来大家都小心翼翼的,偶尔见他醒来也不敢多说什么,生怕刺激了他。他伤重本该多休养,但许是心中挂碍,他一直无法安睡。无法,穆寒萧只得每日给他用针,让他不得不昏睡。像今日这一针,本该让他睡到三更后的,没想到他竟自己醒来了。
  “望舒莫担忧,我已好些了。”木怀彦抬眼看他,忽然一笑,“我本想着,你深夜还要守着我,实在辛苦。但看你有佳人相伴,反倒是乐不可支了。”
  狄望舒呆了下,顿时脸皮发烫:“你、你何时醒来的?都听到了?”
  “也没听到多少,不过是些归隐山林的话。”
  他这么说,狄望舒更是满脸通红,他一向对应残秋以礼相待,方才欢喜之下便有些孟浪之举,不想竟被好友看见。木怀彦恐怕早就醒了,怕出声让他们尴尬,才一直装睡。
  “望舒,你一向洒脱,何须如此?”木怀彦摇头叹笑,“再说,这是好事啊,我该恭喜你。”
  “多谢……”狄望舒仍有些赧然,想了想,又道,“怀彦,待叶姑娘回到你身边,到时候我们可以一同归隐,比邻而居。残秋定会十分欢喜。”
  木怀彦嘴角的笑意微凝,眼神悠远,似是期待,又有几分恍惚:“那自然好,你我也可以对弈垂钓……”
  “怀彦!”
  狄望舒沉声喝道,直到木怀彦浑身一震望向他时,他才皱眉道:“我知道这次的事对你冲击颇大,但你不是那等会被失败痛苦困住的人。我们的时间并不多,你更该振作精神,早日养好伤势。别忘了,叶姑娘还等着你去救她呢!”
  见他沉默不语,狄望舒放柔语气:“没有什么难的,不管叶姑娘是什么身份,只要她自己不愿回聚尘宫,事情就都好办。比起之前你和寒箫两难的情形,现在已经好很多了,不是吗?”
  狄望舒并不知道他们三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看穆寒萧的样子,似乎真的完全放开了。他看在眼里,自然大大松了口气。情之一字,最是难解。若他们兄弟都不肯放手,那才真是折磨人。因此在这件事上,他是真的替木怀彦高兴。
  “师兄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木怀彦眉头微皱,“望舒,烦劳你帮我请师兄过来一趟,我有话跟他说。”
  狄望舒起身:“也好,你既醒来了,也该让寒箫来看看。”
  “望舒。”木怀彦又唤住他,“毕离尘现在何处?”
  狄望舒的脸色顿时有些古怪:“他已经下山,应该是回京都复命去了。你找他何事?”
  看他一脸紧张的样子,木怀彦不由失笑:“你当我还要杀他么?不过是想当面向他赔罪,那一日我……”他忽地哽住,那种愤怒、气恨和杀意,此时似乎仍在胸腔中涌动。
  察觉他的面色不对,狄望舒慌忙摆手:“不必说了,赔罪什么的也不必提。毕离尘确实做错了事,他此次回京也是要请罪的。听离镜和郝云尧的意思,长公主也对此事大为光火。你只消莫再追究此事,他就要谢天谢地了。”
  木怀彦轻轻吐出一口气,方才应道:“我明白。”又转而道,“灵灵和她二哥还在庄中吗?我想见见他们。”
  “见他们?”狄望舒皱眉,“灵灵倒是无妨,郝云尧的话……你的意思是?”
  “郝云尧和离镜来此,是代表长公主的吧?”木怀彦的语气微冷,烛光映在他俊雅的侧脸上,那双原本清和的眼眸此时却如幽潭般深不可测,其间的冷意,便是知他甚深的狄望舒看着也不由心惊。
  “我和长公主的目标一致,正好可以谈谈合作之事。”
  “目标?”狄望舒不解。
  微风吹来,烛火倏忽一晃,在木怀彦的脸上摇曳出一片晦暗难辨的光影。
  “将聚尘宫,斩草除根。”

☆、第二十三章 银龙双匕

  况风华推开门的时候,房中的两个男人正相对无言。气氛凝重而压抑,就算是满腹心事的况风华也不由讶异:“怎么了?”
  见她来了,木怀彦微点了下头,看向正为他下针的穆寒萧。
  穆寒萧也不说话,只略抬了下手,示意她在一旁坐下。然后慢慢地将插在木怀彦身上各穴道的银针一一取下,淡淡交代道:“肩上的伤口恢复得不错,这瓶六转还玉膏你留着,继续用上十来天便可痊愈。至于内伤……”
  他抬眼看了看木怀彦仍旧苍白的面容,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小彦,当初二叔教我们的医理第一课,便是五脏性情论。喜盛伤心,怒盛伤肝,恐惧伤肾,忧思伤脾,悲哀伤肺。若是心思太重,对你的伤势有害无益。”
  “师兄放心,我都明白。”木怀彦微微动了下左臂,低笑道,“有和伯在,我这一日六次的汤药绝不会少的。再辅以内劲调养,这点内伤不碍事。倒是师兄,明日一早便要起程吗?”
  “嗯。无恩谷路途遥远,她的身体耽搁不得……”
  穆寒萧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况风华打断了:“庄主要出远门?”她的神情难得带了几分焦急:“小彦的伤势还未完全恢复,我师叔也毒性未解,庄主为何在此时离开?”
  况风华的小师叔况柒芜,自离开骆家庄后就一直很不对劲。况风华一直以为他是故意刁难自己,但直到入住百里庄后,她偶然回到客房,才发现他竟口吐鲜血生命垂危。当时他内息几近于无,况风华只得一面请庄中仆役帮她去请穆寒萧,一面用内力为他压制伤势。
  不想那仆役竟一去不复返,况柒芜情况危急,况风华也不得脱身,只得一直催动内力救他。
  等到他终于暂时脱离危险后,她急冲冲赶出来时,才知道百里庄中刚经历了一场大乱:骆凌戈身份暴露被抓,骆婉瑶脱逃,而叶曼青被万泉剑阁传人带走,木怀彦更是重伤昏迷……
  便是冷静如况风华,也被这番事态惊住了。等到穆寒萧腾出手来为况柒芜诊治后,给出的结论更是叫她震惊:况柒芜长期身中剧毒,毒素已入肺腑。
  他身上的毒原本一直被他用内力强压着,但那次不慎中了阎罗醉和勾魂两种毒后,体内积藏的剧毒便如嗅到血腥的恶兽般,气势汹汹地席卷而来。况柒芜一路上都在强撑,等到终于到了百里庄后,便再也支持不住,毒性立刻爆发。
  至于他身上为何会有剧毒,况风华虽然不知缘由,却也约莫猜得出来,此事绝对与望雷山庄中的长老们脱不开干系。当年她师父携爱人柳月漪出逃,况柒芜曾暗地出手相助。后来事态败露,柳月漪坠海身亡,而她师父废了双腿后自囚于玄冥山,其他与此事相关的人也都受到了牵连。况柒芜却没有受到惩罚,反而晋升为山庄长老。
  况风华曾因此疑心当初是他出卖了师父,但师父却对他信任有加。现在想来,该是他跟长老们达成了什么交易。
  她本想立刻赶回望雷山庄去取解药,但勉强醒来的况柒芜却坚决不允,更警告她他毒发的事绝不能让望雷山庄的人知道,否则连她师父都会有危险。被他这么一提醒,惶急中的况风华立刻反应过来,他们两人此时都不在庄中,若是这个消息传了回去,那些原本就对她成为少庄主不满的人更会借机生事。
  再加上她离庄时曾许诺,必定会让望雷山庄得到北耀皇室的支持。现在长公主的计划还在推进中,此时回庄,只会让庄中人心生疑窦。
  诸此种种,思虑之后,况风华只得听从况柒芜之言,留在百里庄。好在有穆寒萧这么一位神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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