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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姝_裙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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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门附近的角落里,蜷缩着两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在冷风中冻得瑟瑟发抖。
  墨姝又摸了一下妹妹墨离的额头,感觉有些发烫,但妹妹却还在一个劲说冷。她把身上脏污的外衣脱下,给妹妹裹上,紧紧抱住她。
  五岁多的墨姝有些瘦弱,而且狼狈,看上去不过三四岁的样子,她又冷又饿,妹妹还病了,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能绝望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已是傍晚,一辆珠翠华盖的马车驶过,突然停了下来。
  墨姝不禁转头,再次希冀地看向那华丽的马车。
  以前墨姝出入也有宽敞舒适的马车,并没有这么奢华。她知道车上之人身份贵重,也许是朝中新贵,若能得一点同情,也许她和妹妹就不会冻饿而死了。
  墨姝还没想到该怎么办,马车的帘子掀了起来,一个少年探出头来,隐约见得面如冠玉。他用还有些稚气,却故作老成的声音道:“这么小的孩子,可怜见的,给他们拿点吃的,买几件衣袄。”
  就有人奉承道:“公子真是好心肠。”
  墨姝乍然见到生的希望,泪眼汪汪,浑身颤抖,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激动的。
  少年见到这个小乞丐满脸脏污,还涕泪肆流的样子,忍不住一脸嫌弃,从旁边桌子上捡起方帕子就丢过去。
  “擦一擦。”
  “呃?”
  墨姝想说什么,画面突然变成了刑场,但见手起刀落,血花四溅,转瞬间滚落一地人头!她想哭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心口堵得难受,泪水控制不住汹涌而出。
  陡然又是一声惊雷炸响,墨朝渊惊醒过来。
  原来是一个梦。
  听着外面电闪雷鸣,还有哗啦啦下大雨的声音,墨朝渊仍然有些恍惚。
  分不清自己是墨姝,还是墨朝渊。
  这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之前那光怪陆离的异世,亦如此真实,却是怎么回事?
  墨姝……墨朝渊……
  心中默念这两个名字,墨朝渊慢慢睁开了眼睛。
  轻软如烟的纱帐,镶着珠玉珍珠的小银钩,绣着精致花纹的锦被……
  无一不极尽华美。
  这是……国公府?
  墨朝渊想起之前的事情,落水差点给人害死,对了,之前还让车撞了……
  记忆一下子全涌进脑海,混乱不堪,墨朝渊忍不住伸手抚上额头。
  脑袋疼得厉害。
  墨朝渊用手撑着坐起身,旁边的丫鬟听到动静,上前打起纱帘,勾好道:“姑娘你醒了?”
  又让人准备温水。
  墨朝渊手一顿,脑海里已自然而然浮现出丫鬟的名儿:
  绿荑。
  还在发怔,绿荑道:“大公子说了,姑娘放宽心,好生休息几日……”
  墨朝渊怔怔点头,抬头看着丫鬟清秀熟悉的脸,知道绿荑说的大公子是何人,说来,还算是她表哥。
  易安。
  同时墨朝渊记起来这是在易家如今的府邸,宋国公府菱溪苑正房。
  不,不对!
  墨朝渊脸色一白,陡然惊觉不对,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
  为什么她会觉得一切都如此的熟悉自然?墨朝渊抬头,见窗外下着雨,打在芭蕉上声音清脆,屋里的古香古色的摆设熟悉又陌生,而身上也穿着中衣。
  这不是梦。
  墨朝渊手在被子里,掐了自己几下。
  疼得厉害,下手太重。
  这是……真的?
  墨朝渊不禁喃喃自语:“我这是在做梦?还是,我竟然就是墨姝?”
  往脸上一摸,全是泪痕。
  绿荑见状,问:“姑娘方才魇着了?”
  少女怔怔的,并不言语。
  大约是落水惊到了。绿荑这样想着,没往心里去,道:“只是一个梦而已,姑娘放宽心。天色不早了,姑娘可要起身?”
  只是个梦?
  那么,之前出车祸的那一世,是真,还是幻?还有,冰冷的护城河是否只不过噩梦一场?还是,现在就在梦里?
  墨朝渊,或者说墨姝,怔住了。
  003、噩兆
  看上去还显得有些娇憨的少女呆了片刻,才茫然点了点头。
  绿荑暗暗鄙夷,但见墨姝似要起来的模样,仍倾身上前扶了她一把,将外衣给她搭上。
  少女穿着单薄的中衣,墨发散落,披了外裳,赤脚踏在柔软舒适的织锦云纹毡席上,走到菱花妆镜前。
  没有凳子,妆案也很矮,这时还没有椅子。
  墨朝渊如平日墨姝一样跪坐在席上,有些不习惯。
  但坐下后,却没有想象中的不适。
  镜子并不十分清楚,但可以看到,镜中的少女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正是豆蔻初绽,皮肤白皙红润,隐见丽色。这容颜非常熟悉,但不是墨朝渊,而是宋国公府易家的表姑娘,墨姝。
  往事非常清晰地浮现,就连落难时得人赠衣送帕子,也好像发生在昨日,而什么作者编辑见面会,反而遥远得像一个梦,那边她才准备走上成名之路呀!
  但现在她却是墨姝。
  心很疼。
  墨姝呆坐着,任由丫鬟摆弄着梳洗过,她支开所有丫鬟,打开妆台边朱漆宝钿的匣子,很快翻出一方绫帕。
  上好的素绫,右下角用小篆绣了易安二字,当时不懂,后来墨姝就一度觉得那是缘分。
  这不是梦……
  莫非如那些小说所言,那车祸让她穿越重生了?又或者,其实是因为落水,她想起了前世的经历?
  不管是否身在梦中,她如今都是墨姝。
  只这么一想,少女努力让自己不去纠结,往事又一下子全涌上了心头。墨姝突然想起了刚才的梦。若前世的梦都是真实存在的,岂不是可怕的预兆,如此真实,而令人心惊。
  满门抄斩!
  这多少次出现在梦中的事情!墨姝不禁浑身发冷,一下瘫坐在黄花梨的美人榻上,抓着锦被的手,止不住颤抖。
  不,这、这不是真的!
  想到前世梦里,陵北墨家及墨姝最后的结局,眼前似乎满是艳红的血。
  不要!
  墨姝抱住头,下意识地又开始逃避她是墨姝这件事,满心里都是怎么回到现代,她不要经历那样的惨烈,即使现代她从小是孤儿,除了几个朋友以外,没有太多的牵挂,她也不想留在这里惨烈地死去。护城河那么冰冷!
  这只是一个梦而已!醒来她还是墨朝渊,一切都会好的!
  墨姝这样想着,扯过轻软的云被,闭上眼睛,只盼一觉醒来就发现她还在学校里,或者,就是躺在医院里也好。
  一定是梦!
  就跟以前一样,睡醒了什么事都没有。
  墨姝心中默念着,却翻来覆去没法入睡,自幼在大梁朝的往事反而越发清晰,如此真实,让她恍惚,且眼前的一切也同样真实,而且触手可及。
  起身将房间里翻了一遍,墨朝渊心里越发冰冷:所有的一切都与墨姝的记忆吻合。
  雨过天晴,阳光从贴着白色轻纱的窗棂洒入,落在黄花梨木的案几上,也真切而又温暖。
  墨姝怔怔坐了片刻,才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这并不是什么梦,她变成墨姝了。
  又或者,其实她一直是墨姝?躲不开世家满门倾覆的悲惨命运?
  此时的墨朝渊甚至想不到她应该怎么办,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坐了很久,才终于认命了,却脱力倒在软榻上,复沉沉睡了过去。
  梦里仿佛又经历了一生,醒来枕边隐有泪迹。
  墨姝漠然转过头,但见入目之处,仍是精美熟悉的陈设,绫罗锦绣、雕漆螺钿……
  或许,墨朝渊那段经历才是好梦一场,醒来之后,她依然是墨姝。
  但是她宁愿相信,那并不仅仅是梦,她真的不甘心,她曾经有过那样自由舒适而又丰富的生活,却说没有就没有了。
  取而代之的,极有可能是家族满门惨死,无一幸免。包括她自己。
  墨姝想到那梦里那冰凉的护城河水,还有死亡临近时窒息的感觉,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正茫然间,墨姝听到外间传来动静,几个丫鬟正在问安:“墨四姑娘。”
  一个听着故作高傲,却底气不足的声音问:“你家姑娘还没有醒吗?”
  绿荑回道:“姑娘方才已醒了一次,后来又睡过去了,还未起呢。”
  “我晚点再过来。”
  “有劳四姑娘挂心了。”绿荑说道,有些敷衍。
  听得墨芷柔应该是走了,墨姝才回过神。
  墨芷柔是墨家四姑娘,墨姝的四堂姐,长房庶出,其姨娘易氏是宋国公庶妹,所以,墨芷柔甚至觉得自己住进这国公府,要比墨姝名正言顺。
  听得绿荑随口敲打了小丫头几句,也出去了。
  这会子,碧萝应该是在外头院子里亲自给她煎药呢。墨姝心里想着事情,就没起身,仍闭着眼。泪水淌出来,流入鬓间,凉凉的。
  有个丫鬟轻悄悄进来,见墨姝仍睡着,又出去了。
  外间传来芸香和梨香两个小丫头低声议论:“你说,姑娘怎么会掉进水里呢?”
  “听说是去采莲子……”
  “嗤,这你也信?”
  “那是为什么?芸香姐姐你知道?”
  墨姝想起了这件事,她记得,之前是易安身边的丫鬟百灵引她到荷花池的,但她从没有得罪过百灵,更别说易安了,她正疑惑,此时以为芸香知道什么,并没像以前听到有丫鬟背后议论她,根本不把她当府里主子那样生气伤心,反而支起了耳朵听。
  谁知芸香却道:“我也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姐姐在夫人那里当差,会听到些消息呢。”
  墨姝:“……”
  这时碧萝在外边叫小丫头过去搭个手,有人答应着去了。芸香和莉香到底有所顾忌,生怕墨姝突然醒过来听到她们嚼舌,没敢继续说,改讨论起脂粉和衣裳之类。
  墨姝经过这么一提醒,遂把心思放到了琢磨落水之事上。但仔细地回想了一番,也没发现她做过什么不妥当之事,以至于让人想致她于死地。
  隐约觉得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墨姝努力回想,仍记不起来,反而头又开始痛了。
  墨姝只好暂时先将这件事放过。她叹了一口气,下床坐到妆台前,看着菱花铜镜里边不甚清晰的人影,回想着之前的那些噩梦,又记起,也不知家里得到她落水的消息没。
  还有,怎么跟家里说那还没有发生的祸事呢?
  墨姝看着镜子里的人:大约才十一岁的年纪。陡然她想起一件事情,猛地站起来。
  因起身太急,碰到妆台,菱花铜镜哐啷一声,掉落于地。
  “碧萝!碧萝!!”
  “哎!”
  听到墨姝惶急到有些尖锐的声音,碧萝吓了一跳,慌忙答应着,就三步并作两步跑进了里间,问:“姑娘,什么事?”
  却见墨姝也已经到了珠帘前边,两人差点撞上。
  墨姝稳住身子,脸色已一片煞白:“如今是何年?!”
  碧萝不明所以然,见墨姝并没有磕到或碰着的样子,心头微松,但也没有任何迟疑道:“今年乃是靖安十四年……”
  靖安十四年!
  墨姝脑袋如受重击,浑身冰凉一片,手脚发抖差点软倒在地,她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叫道:“备车!快点备车!我要回家去!”
  ————
  004、焦急
  墨姝脸上已是血色尽退,她披头散发,手脚发颤,跌跌撞撞地往外跑,才奔出几步,却又猛地停住了脚步:“备马!快!骑马比较快!”
  然而因为太着急,墨姝险些被手忙脚乱才穿好的罗裙绊了一跤。
  这下可把碧萝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扶住她。
  这一扶,让碧萝发现墨姝掌心全是冷汗,入手冰凉一片,当下也不敢相阻,于是顺着她的意思,道:“好,好,备马,奴婢让人备马,姑娘你别着急,有什么事慢慢说。”
  怎么能不急!
  墨姝想到若是慢了一步的后果,不由脸色惨白浑身僵硬,她一把甩开碧萝的手,急急往外跑去,心中早把漫天神佛都求了一遍,只盼一切都还来得及,她害怕的事情还没有发生。
  陵北墨氏乃名门世家,声望极高,齐末战乱,墨家大力扶持刘氏,为大梁建朝立下了汗马功劳。
  但是,在靖安八年,墨氏旁支,当时任兵部尚书的墨廷虞却因牵涉太子谋逆一事获罪,陵北墨氏嫡支本是无辜,可当时的文帝有意削弱世家,借机发作,株连墨氏全族。
  陵北墨氏嫡系男女尽皆被抓入狱,本家及亲近的各分支都被抄了家。
  没过多久,墨廷虞所在的一支,还有墨氏嫡支绝大部分男丁被斩首,刑场血流成河。余下众多墨家人也被流放,女眷没入教坊司。
  从此墨家人丁凋零,失去了原有的大部分基业。之前墨家提拔上来的官员,也都收到了清洗。
  陵北墨氏余下的族人散落各地,人人戴孝,一片哀戚。
  直到后来,当今皇帝刘楷开恩,赦免了墨氏嫡支涉嫌谋逆之罪,改定为治家不严,墨氏族人才陆续回到中州祖地陵北县。
  陵北县距离京城不远,坐马车昼夜赶路,十几日可到。
  如今墨姝就是想立即赶回陵北县。她刚才突然想起,前世她曾梦到过,靖安十四年夏,也就是她十一岁那年,母亲杨氏不知何故到田庄,不慎落入河中,被山洪冲走了!
  这就像是噩梦的开始,随后是三哥墨云入狱冤死、九妹妹墨婉意外惊马……最后墨家不知怎么又惹怒了皇帝,这次是如墨姝梦见的满门抄斩,一个没留!
  墨家几个姐妹自然也没能幸免。
  只有墨姝苟延残喘,在易家庇护活了下来,最后却逃不过情殇。
  之前在墨家含冤获罪之时,墨姝才五六岁,还懵懂着,骤逢大变,与妹妹墨离流落街头,很是受了一番苦。
  后来墨姝碰到易家人,易安将她接到了宋国公府,从此她过上了锦衣玉食,华宅美婢的奢侈生活,也养成了她以前娇矜懦弱的性子,只一心沉醉在富贵乡之中,对家里的事情漠不关心。
  前世梦里,墨姝是在事后一个多月,才得知了母亲过世的消息。
  墨姝仍清楚地记得,梦中的她悔青了肠子,醒来后,当时身为墨朝渊,还不知墨姝是何人的她也哭得昏天黑地,险些哭晕,把同宿舍的姐妹吓得不轻。
  现在想来,明白了其中缘故,心中哀戚悔恨,有增无减。
  虽然墨姝如今仍不知道为何母亲杨氏会到河边去,以至于被山洪冲走;也不记得为什么事后那么久,她才知道这个消息。但是,就好像上天有意补偿,她已经历了一世,现在时光却流转回从前,她却还能记得前世梦中的事,并在此时想了起来,或许快点告知母亲这危险,仍来得及阻止悲剧的发生。
  只是,前世并没梦到过墨姝落水之事,听到母亲去世这消息时她正病着,不知是否因为掉进荷池受寒的缘故。
  墨姝不敢有任何迟疑,当她还是墨朝渊的时候她就想过,若换了她是墨姝,又或者她能让一切重来,绝不会让这样的悲剧发生!
  如今苍天似乎怜悯她两世孤苦,又把她送了回来,若不能改变什么,岂非枉她多活一世?
  现在已经是靖安十四年夏,墨姝不知道这件事到底发生了没有,只能祈求上天,能够再给她一次机会,以弥补前世的过错。
  前世墨姝糊涂,重来一世难道她还会重蹈覆辙?如果那时她平日能多关心一下家中之事,如果她没有一直呆在国公府而在陵北县,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变成梦中那样?
  墨姝不愿意去想,她只知道那样的话,起码,她不会连母亲杨氏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当初作为墨朝渊时,她以为这只是一个梦,都替墨姝悔恨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知道这也许不只是梦,更撕心裂肺的痛。
  因为墨朝渊是孤儿,就更明白没有亲人的感受,如今她既然已是墨姝,如何能让这一切再一次发生她身上!
  只不过,墨姝对于这件事到底是何时发生的,完全想不起来,但既是靖安十四年夏天,那没发生也快了,若能尽早赶回去,还能多一分希望。
  百般念头一闪而过,墨姝已经提着裙子跑出了菱溪苑:她必须马上赶回去!
  碧萝急急跟上,问道:“姑娘,姑娘慢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墨姝想起,碧萝是母亲挑选了送过来的家生子,平日墨家有什么事,都是由她转告自己,当下站住脚步,转过身气喘吁吁地问:“近日家里可有书信?”
  说完,墨姝就紧紧盯着碧萝的神色,看是否有异。
  前世她没有及时得知母亲过世的消息,会不会就是因为,碧萝其实也和易家的人一样,欺瞒了墨姝?
  只见碧萝闻言露出了诧异之色,并没有惊慌和心虚,这神色也不似作假。
  墨姝稍松了口气,继续往外急走。
  却听碧萝在后边道:“书信没有,不过,今日昌叔到坊间采买,过来问了姑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我见姑娘还未起,昌叔又赶着办事,就只问了几句……”
  墨姝脚步一顿,打断了碧萝的话,急急问道:“那昌叔可有说起近来家中有什么事?父亲母亲是否安好?”
  碧萝见墨姝似乎已经冷静了许多,忙回:“家中一切都好。”
  听到这话,墨姝知道祸事应该还没发生,紧绷的弦一松,随即心却又提了起来。
  若记忆没出差错,山洪即使还没发生,应该也快了,但是她又不知道山洪具体何时,万一是这几日……
  这么想着,墨姝的心又急剧跳起来,拔腿如风一样往外疾走,却听碧萝接着又补上了一句:“……听说夫人去了庄子……”
  轰!
  墨姝只觉得脑海似炸了个惊雷,眼前一黑,天旋地转,若非堪堪扶住了门前的花树,整个人差点就瘫到地上。
  庄子!母亲去了田庄!
  ——————
  ps:o(n_n)o谢谢妃小茶打赏的香囊!
  005、送信
  墨姝只觉得脑海里似炸了个惊雷,眼前一黑,天旋地转,若非及时伸手,堪堪扶住了门前那株花树,她整个人差点儿就瘫到了地上。
  几世加起来,都没有今日墨姝受到的惊吓那么多。
  “姑娘!”碧萝惊叫一声。
  “车呢?!马呢!怎么还没有备好?”墨姝厉声道,“碧萝你直接到外边去给我叫车!”
  因声音拔得太高,到后边已变得非常尖锐刺耳。
  墨姝反复告诉自己现在绝不能倒下,也不顾粗糙的树皮刮伤手心,紧紧地抓住树干,待眩晕的感觉过去,她定了定神,悔恨排山倒海而来。
  若是在家的话,记起这件事她就可以马上跟母亲杨氏说,绝不会耽误。而且,若是看到母亲在眼前,她肯定早就想起这件事了,定会劝阻母亲去田庄……
  墨姝泪流满面地抬起头,看到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少女带了丫鬟迎面而来,却是同样寄住在国公府的杨家姑娘,琉璃。
  琉璃穿着樱草色的裙裳,外罩淡黄纱衣,五官出众,如牡丹晓露般明艳。
  见到墨姝脸色煞白,神情凄惶,还泪痕满面的模样儿,琉璃明显吃了一惊,立即迎上来,执了她的手,心疼又紧张问:“姝儿妹妹这是怎么了?”
  琉璃与易家几个姑娘,还有墨姝、墨芷柔都相处得挺好,平日也容易亲近。但此时,墨姝却顾不上回答,只是一叠声催下人备车。
  底下的人答应着,却磨磨蹭蹭的,半天不动,墨姝见连碧萝也是如此,急怒攻心,气得说不出话来,缓过神后,自己往马棚跑去。
  把琉璃晾在了一边。
  碧萝是担心她走开后,墨姝出什么事,所以才没动,此时见状,一边代自家主子回答:“姑娘想回家去!”
  一边去追墨姝。
  这时,墨姝却不知脚下绊到什么,扑倒在地上。
  “扑嗤——”旁边不知是谁忍不住发笑。
  “姑娘!”
  碧萝顾不上生气,急急上前扶起墨姝。
  琉璃也听到了那笑声,眉头微皱,往旁边的下人堆里扫了一眼,见碧萝已经跑上前去扶起了墨姝,快步上前问道:“姝儿妹妹,你没事吧?好好的,怎么突然想家去?可是下边伺候的人不好,受委屈了?”
  墨姝并未注意到方才刺耳的笑声,掌心擦破了皮也没管,摇头:“我没事。”
  前世梦中预兆之事,墨姝如何能说出口?不过,这事紧急,或许琉璃可以帮上忙。
  当下,墨姝顾不得手擦破了皮,膝盖也硌得生疼,一把抓住琉璃的手,没说话已红了眼眶:
  “琉璃姐姐,我方才梦见母亲被山洪冲走了!我要回家去!”
  琉璃一怔,安慰道:“姝儿妹妹别急,只是个梦而已。而且你若不放心,要回去看一下,只管与夫人说一声就好了,不必这样劳师动众呀。”
  墨姝的眼泪一下子又流了出来:“不,琉璃姐姐,这不只是梦,这是真的,母亲已经到庄子里去了,那儿就有一条河!那里有一条河呀!”
  琉璃还是觉得墨姝是因为掉进荷池惊到了,才会梦到母亲杨氏也落水,以至于听见有河也觉得是那噩兆,甚至还说,要坐马车回去?
  尽管琉璃不觉得墨姝说的可信,但还是先安抚她的情绪,当下点头道:“是,姝儿妹妹说的对,那里有条河,应当赶回去示警。只是,姝儿妹妹,坐马车的话是不是……”
  还没等琉璃说完,墨姝立即道:“坐马车太慢那就骑马!我也可以骑马!”
  琉璃不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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