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重生记:少师大人靠墙站-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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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大家准备各自起身回房的时候，大门却响了。
　　相互疑惑的对视一眼，邢氏就不甘心的在范秀才示意下去开门。要不是范秀才整天说什么不能铺张浪费，她早就想雇上个妇人服侍着了，别人家的秀才娘子，哪一个不是雇人伺候的，只她家，还要服侍那个老太婆，还要供着那个白眼狼读书，家里的钱就捉襟见肘起来，邢氏又是个自私的，范老太对自己的亲儿子又是那个态度，她自然身边随时都要攒着一些金银傍身，所以，这些事也就是想想罢了。
　　邢氏黑着一张脸打开门，好在天色昏暗，来人也看不清她的脸色。“二娘！”门外站着的正是范晓杰。
　　“你……你不是回书院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这黑灯瞎火的，你想做什么……”邢氏见是他，更没有好气了。尤其是范晓杰口口声声的二娘，更让她生气，别人见了她都要称呼一声秀才娘子，偏偏就有这么一个吃她的住她的的白眼狼，一点儿也不知道感恩，还总是提醒她，自己说好听的就是个平妻，其实就是个老妈子！
　　范晓杰也不在意，邢氏对他的不满早就根深蒂固，但是范家的嫡亲孙子辈，在这里就只是自己，就是她给自己个儿的儿子也改了范姓，可是老范家的族谱上，可是没有她们娘俩的名字的。范家祖辈下来，也不是没有一个纳妾的，他们范家如今的族长，听说族长夫人在自己三十岁上下的年纪因为身体不好就给族长纳了妾，只一样，这妾可以生孩子，但是孩子要想入族谱，就只能放在她名下。所以，现在范家也有纳妾的人家，可是，因为这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哪一个不是老老实实的？邢氏越是蹦跶的欢实，范晓杰越是从心里同情她，因为，这种事情，祖母是不会告诉她的，而父亲……怕是不敢吧？
　　只是范晓杰不在意，不代表着别人不在意。此时，站在他身后的人就不由的皱起眉头，心中自有计较。
　　“耿叔，请进！”范晓杰侧身，做礼让状，邢氏这才看清，原来他身后还有旁人在。
　　“表公子先请！”耿铭齐虽然瞧不上范家，可是对于柳大人的这个外甥，却还是很中意的。尤其几天的相处，更是觉得这个少年，只要引导得当，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两人礼让相行，却是将邢氏晾在了一旁。
　　表公子？眼前的这个衣着华贵的人，明明就是那一天敲门的那个人，却不知，这人是范家的什么亲戚？邢氏眼珠子一转，赶紧打量自己的穿着，伸手扯了扯裙子，抹了抹发鬓，故作大方的捏着手里的帕子，摇曳着腰肢，走的那是一个妩媚动人，可惜的是，眼前却没有观众。

　　☆、第53章　：乡村喜事9

　　范秀才本来正要坐下，谁知却见自己的长子（都说爱屋及乌，我们的范秀才这时被枕头风吹的已经把邢氏的儿子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子）领着几个陌生人进了客厅。范家的这所房子虽然是早些年的家产，可是毕竟镇上不比村子，不仅只有小小的一个院子，走上十几步就到了客厅，那客厅也就是为了范秀才自己要面子，其实也就是一间堂屋稍加摆设罢了，进门先是看到一张大圆桌，正是平时吃饭用的，那桌子上的漆倒还是挺新的，也就是当初搬进来时，新招人油漆的，桌面还是重新找的木匠按照原来尺寸补上的。当时邢氏倒是一心要买新的，可是范老太不舍得花那冤枉钱，再说这桌子在乡下，只要四个腿不断不折，那都是要用上几辈子人的，而家里的这个也就是个桌面用的久了腐朽些罢了，找个木匠薄薄的片上一层好木材，又好看又好用。
　　范秀才有心装点，所以，不大的堂屋里还是摆上了待客的桌椅的，平时都是他跟老太太坐在主位，在下边就是随便摆着的左右两边各两把的圈椅，至于中间的茶几，邢氏除了年节，是不肯拿出来的，一是她不愿意收拾，二是那茶几可是这房子里最值钱的家具了，据说还是范秀才爷爷那辈儿分家时得的。邢氏小时候跟着父亲去主人家，就见过这种古香古色、雕刻着精美花纹的家具，据说都不便宜呢，范家这种有了年头的，想来就更值钱了。
　　范老太正抻着脖子往外看，冷不丁的就看到几个大男人进了门，虽说乡下不讲究什么男女有别，可是范老太一时也觉得不自在，尤其，是来人自报家门。
　　“给老太太问安！姑爷安！在下是柳老爷家中的大管事，奉我家主人之命，前来为我家姑奶奶添嫁妆！……”耿铭齐面对柳氏、范晓杰时，因着柳家父子，就多了些敬重，而面对范家母子，则是多了一丝倔傲。柳氏当年不得不卖身成了范家的童养媳，念着当年范家老太太的慈善，柳老爷本来打定主意这辈子都不去寻找女儿了，可是耐不住自己良心，再加上人老了，就开始容易思念亲人，这才有了耿铭齐的这趟，可是耿铭齐心里想的，就只有柳氏和柳氏的孩子，再加上他这一来，就知道了范家对柳氏的亏待。要不是柳氏为了儿子的将来，耿铭齐甚至都不愿意见范家的人。
　　姑爷？范秀才傻了，能叫自己姑爷的，除了邢氏的父母，也就只有还在乡下的柳氏的娘家人了，可是，二十多年过去了都没有音讯，此时却是找上门来了？
　　范老太这时却被一声老太太给唬的找不到北了。老太太？据说这是达官贵人家称呼家里身份最高的老人家的敬称，可是也不是什么人家都敢用这个称呼的。家里没人做官叫不得，行商之人叫不得，平民百姓更叫不得了！而且，这人称呼自己儿子为“姑爷”，除了邢氏这个不害臊的一家子，也就只有柳氏了……当年婆婆说柳氏是大家闺秀来着，那落魄的让她都瞧不上的父子这么些年没有消息，她不知道在心里鄙视过几回了，这冷不丁的一转身，这是富贵了？来寻自家的女儿姐姐了？连老太太都能称呼自己了，那想来，柳家这时的富贵，可不一般那。
　　范老太是个心思活泛的，比范秀才更早一步回了神，“大侄子快坐，杰哥儿快让你叔坐下，那邢氏，还不给客人上茶？……”老太太吆喝的是很顺口，只是邢氏却是怏怏的站在那里不动。那乡下的黄脸婆一个不经意居然就有了这么富贵的亲戚？不行！范家娘子只能是她！
　　“吆！这是爹爹跟前的管事人吧？这么些年了，倒是叫奴家好想，弟弟还好吧，可娶上亲了？来，这是我那不争气的二儿子，平时最是孝顺的……”邢氏咯咯咯的娇笑，一点也没有觉得臊得慌，张嘴就来，仿佛她就是来人口中的“姑奶奶”。
　　范老太尴尬的不知怎么回话，范秀才没有吱声，刚进来的范小楷只顾着看着来人那腰带上别着的玉佩了，那么大的块头，那么漂亮的雕工，想必很值钱，也不知自己上前讨好几句，能不能讨过来。这要是带着上街，可不知要多少人羡慕死自己呢。
　　范晓杰冷眼看着，没有吱声。
　　“大管事，不知我弟弟准备给我添多少的嫁妆？瞧着大管事身上这衣服布料，想必这添妆礼，少不得一千两吧？……”邢氏一脸贪婪的自说自话。范秀才听自己的，那范晓杰就要听老子的，范老太要是瞎搀和，她就让自己爹爹跟弟弟上门闹，看她还敢伸手不？至于柳氏，早就被她忽略不计了。
　　“一千两？倒真是狮子大开口！”耿铭齐不恼反笑，只脸上的笑容高深莫测。
　　“我朝可有规定，非六品官员以上的亲属家中不可称呼‘老太太’，大管事张口就称呼我婆母‘老太太’想来我那好弟弟官位最少在六品了，怎么，区区千两就心疼了？莫不是欺负我们妇道人家，还是……”邢氏狐媚的双眸微微眯起，脸上满是不屑“你这黑心的奴才要贪了我娘家弟弟与我的添妆？”
　　“二娘，风大也不怕闪了舌头！”范晓杰觉得自己真的看不下去了。尤其是自己的好父亲莫不知声，让他觉得很屈辱。无知妇人这般言行，父亲莫不是还觉得只要拿到手了银钱，管他柳氏邢氏，只要钱进了范家就行？
　　“范晓杰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邢氏大喝。
　　“我家大人如今官拜从三品，为巡抚大人，即日就将巡视到此处，在下此行，是为大人提前打点行程。柳大人会亲自主持为柳氏的添妆礼，原本，柳大人是不介意提携自己的嫡亲姐夫，虽然只是九品县丞，可我朝有规，非举人不可入朝为官……”耿铭齐丝毫不在意的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说到关键处却停了。

　　☆、第54章　：乡村喜事10

　　范晓杰对上耿铭齐的目光，嘴角扯起一丝笑，却是苦涩不已。　耿铭齐目光中满是安抚，示意他稍安勿躁。
　　“邢氏你这个祸家星，给我滚到一旁跪着！”先一步反应过来的，还是范老太。都说范老太能治服泼辣的邢氏一家子，怎么会没有两下子？就见她挥舞着手中的拐杖，平时颤颤巍巍的腿脚也利索了，上前对着邢氏就没头没脑的打了好几下。
　　“老爷！”邢氏虽然恼恨范老太的粗暴，却也知道，范秀才最是孝顺自己的老娘，所以，挨了打，她除了娇声呼痛，就是娇颤颤的喊着范秀才，一双美目满是委屈、害怕又带着一丝不明的勾引之意，这要是以前，范秀才最是消受不起，早就浑身一颤酥了骨头。可是现在，范秀才心中确是在想着，非举人不能入仕！这是读书人都知道的重要事情之一，他多年苦读，却未考上功名，甘心吗？不甘心！早些年他跟简秀才互别苗头，可是简秀才比他运气好，考上了举人，只是他命不好，还没进考场就病死了，他那举人老爷在官府的备案，也被知县大人挪用给了自家的亲戚，所以，简举人成了简秀才。范秀才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自己没过一把当官的瘾，所以，他不喜柳氏，却是极为看重比他读书好的范晓杰，他希望有朝一日，范晓杰考取功名，自己也能做个官家老太爷！可是却没想到，冷不丁的，自己就成了官老爷了，九品怎么了？多少举人还排不上号呢！有个三品官的小舅子，还怕弄不来个举人的功名？日后自己还会是知县、知府……官途坦荡！
　　可是这一切，却都是柳氏的弟弟带给自己的。范秀才喘了口粗气，邢氏好歹是自己的心爱之人，他就是为了功名也不能委屈了她。再说，他可是柳氏的夫主，是范家的主人，柳氏的娘家人怎么能让自己下不来台？
　　“姑爷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当知我朝对官员家属的规矩很是严苛，什么贵妾、平妻，只是商户贱民之间的称呼，我朝太后最重嫡庶之别，妻子就是妻子，一辈子就只有一个！那些胆敢宠妾灭妻的，这要是被太后知道了，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祸！……”耿铭齐却在范秀才张嘴之前就打断了他。
　　范秀才前边的没听进去，就可着那一句“抄家灭族”了，他的手脚不觉得颤抖。范老太也吓住了。
　　邢氏一听，当即不干了。坐在地上就嚎啕大哭，她没成想，那黄脸婆的娘家人这么厉害，一上来就是死啊祸的，做平妻她就够委屈的了，可现在这人居然上下嘴唇一碰，自己就要成了妾？
　　耿铭齐嘲讽一笑，继续道：“当然，自古大丈夫妻妾成群也不为过，只是，这妻与妾，可是从身份上就是不同的两种人，怎么对待，可是要拿捏好分寸……”虽然范秀才的未来捏在大人手中，为了自己的前途，范秀才面上是不敢对柳氏再有慢待，可是，谁也不能整日里就盯着别人房里的是非，要是范秀才阳奉阴违，柳氏在为了儿子隐忍，别人又能说什么？毕竟，柳氏已经为了儿子忍了这么多年了。
　　范秀才脸上青红相交，好不难看，他平时走到哪里，不说人人尊敬，可是好歹都要称呼一声秀才老爷，如今，这样被人当面指教家中事，怎么甘心？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姓柳的是他小舅子，可是也是他衣食父母，以后的前途还少不得要仰仗他，所以，他不敢也不能翻脸。可是邢氏是他心爱的人，也不能就这样受了委屈。那柳家人也不能每天都盯着他范家的事情，他私下里补偿一下邢氏好了，邢氏也是贴心的，再说，她那个拖油瓶的儿子，以后还得靠他提拔，想来以邢氏的聪慧，自然会想明白其中真章的。
　　耿铭齐简火候差不多了，才决定，要将今天的真正目的说出来：“我家大人三日后，会亲自为自己的胞姐举行添妆礼……这添妆礼嘛，京城里最是讲究，听说咱们家姑奶奶当初成亲那也是没有正式拜堂的，大人不愿意让自己的胞姐委屈，所以，特命我带来凤冠霞帔，姑爷以后也将是官家老爷了，这成亲仪式自然不能草草敷衍。还有就是这位邢姨娘，也该正式个姑奶奶敬茶，不然，如何上族谱、进范家大门？……”耿铭齐邪气的笑容，定格在邢氏吃惊的抬起头的那一刻。
　　“不！我不同意！”邢氏大声呵斥，“我可是范家过了明路的平妻，不是什么姨娘，也绝对不会给那个黄脸婆下跪，大不了我走，这范家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家，我也没必要在这里受辱！”
　　“邢姨娘好大的口气！”耿铭齐冷笑，“正好也提醒了在下。似这等不安分的妾室，没有一纸卖身契在手，让姑奶奶如何安心留在范家生活，对吧，姑爷？”他转向了范秀才。看似在寻求解答。
　　范秀才本来正因为邢氏那一番言语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邢氏是个烈性子，没嫁给他之前更是小脾气火爆，可正是这样的火辣美人，才让范秀才觉得够味儿。他本来一时间那啥虫上脑，就要出声维护邢氏，甚至在心里跟自己说，哪怕不能做官，只要跟邢氏长相厮守也是好的。只是，那念头也只是一时闪过，他心里对于权势的渴望，战胜了心里那些许的儿女情长。
　　“莞儿，你既已经进了范家大门，就由不得你了，夫人是心善的，与你姐妹情深，自然不会舍得让你写卖身契的。你且安心，但是敬茶还是要的……”范秀才握紧了拳头藏在衣袖之间，他这么隐忍都是为了给小舅子做脸，他柳家再有权势，也不能太过分了。再说，他与柳氏早就没了感情，邢氏才是他心爱的人，要不是因为邢氏不能生养，母亲又看不惯邢氏的做派，才由得柳氏做大罢了。就不信柳氏敢违抗自己，让邢氏写什么卖身契！
　　耿铭齐冷笑，看着范秀才扶起了邢氏，爱惜的帮她拂去衣服上的灰尘，倒是好一副恩爱的场景。邢氏心中略有得意，就算是柳氏弟弟本事，可一个女人靠的是什么？还不是自己的男人！丈夫都漠视你了，你还有什么立足之本？

　　☆、第55章　：乡村喜事11

　　被邢氏一搅合，范秀才倒是有了决断，也是花乌镇这种小地方，自来范秀才又是家里说一不二的，所以他就觉得自己才是范家的当家人。只可惜，他却是不了解柳家人的性子，或者他在小镇上生活了太久，对外边的世界根本就不了解，即使有所了解，也不过是别人口中道听途说，他在范家当家久了，就以为别人都是要一样的敬着他，殊不知，这换了任何的人家，他范秀才什么都不是。
　　“表公子，在下不日将带着姑奶奶回京，老太爷也挺想见你的，若是他日表公子进京赶考，敬请表公子前去柳家，柳家必以诚欢迎！”耿铭齐也不废话，直接起身，对着范晓杰就是这样一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范晓杰含笑点头，“叔叔一路辛苦！母亲身体不好，路上还请慢行。”
　　耿铭齐点头应是，之后也不打招呼，转身就走。
　　“杰哥儿，他……他这是什么意思？”范秀才傻眼了。这算是演的哪一出？怎么好好地人就走了，还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邢氏却是知晓了其中的含义，心中欢喜。
　　“母亲的放夫书明日想必官府就会送过来，以后，柳家是柳家，我们范家还是范家。”范晓杰也不多说。
　　“放……放夫书？”范秀才显然是真的惊到了，这是什么荒谬的东西？古来只听说休妻书，和离书，哪里听过什么放夫书？还是官府给送过来的？
　　“舅父既然是朝廷大元，怎么会容许父亲休妻？至于和离书……想来父亲刚才那一番言语，似乎得罪了耿叔了，好在咱么这里只是个镇子，只要官府里打点一番，外人自不会知道其中内情的。”范晓杰的声音很镇定，一点也不像是即将被迫父母分离的样子，没有担忧、不舍、哪怕一丝对邢氏的怨恨都没有。
　　“杰哥儿，那可是你亲爹亲娘啊，怎么能够放放什么……快！你快追上去，多说几句好话，别让你娘跟他们走了，咱们老范家可没亏待过你娘，他们就是带人走也不能是这样的……”范老太这时也慌了，抓着范晓杰语无伦次。
　　“祖母，我追上去有什么用？舅父虽然说了会认我，可是却没说其他的了。”范晓杰看着范秀才眼中不能错认的期盼，心中冷笑。娘亲心软，会被他们这些人胁迫，可是他不会。不想让娘亲以后重蹈覆辙，现在就必须将一切摆明了。
　　范秀才闻言，心中很是失望。可是面对着邢氏那种满是期望、的眼神，想起了往日的情谊，他就犹豫不决。
　　范老太本来还在做着老夫人的美梦，哪里知道这一眨眼，就什么都没有了？她怎么甘心？现在，有了耿铭齐的出现，她想起柳氏来，那是满心满眼的都是好处，会给范家生出息的孙子，有那么富贵的娘家，还能让儿子做官老爷，让自己做老太太……范老太觉得，这一辈子自己吃了多少苦，临老了好不容易可以享福了，谁要是挡在自己跟前，她就跟他没完！
　　“邢氏，你不是要走吗？赶紧的，趁着天还没晚，收拾了你的东西，带着你那个拖油瓶赶紧走，别碍手碍脚的在这讨嫌，我儿子媳妇还有大好的前程，你要是想留下享受富贵，那就麻溜的写下卖身契，要不就赶紧滚蛋！……”范老太这时也不用那拐杖了，直接就要将赖在儿子怀里的邢氏拖出去。
　　“不！我不走！老爷，救救莞儿，救救莞儿……”邢氏被范老太扯着往门外走，却是也害怕了。别说她知道了范家这以后就将富贵了，就是没有柳氏的娘家来人，她也舍不得离开范家。虽然不富贵，可是范秀才对自己还算一心一意，家里家外还不是自己说了算，这样的生活才是她作为一个女人所渴望的。
　　“娘……”范秀才很是无奈。心爱人儿的委屈、心伤，母亲的愤怒、粗暴，让他左右为难。
　　范晓杰嘲讽的看着眼前的闹剧，母亲为了他留在范家，可是范家就像是水蛭一样，享受着母亲带来的富贵，还想让母亲做摆设？世上哪里会有这样的好事？就算有，他作为儿子的也绝对不会容许的！
　　终于，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范秀才才终于下定了决心。“莞儿，你留下来，我不会亏待你，只是，柳家的人要的东西……”
　　范晓杰心中冷笑。这就是自己的父亲，明明是自己自私自利，却要让一切都推在柳家人身上，难不成柳家捧着官位随便找一户人家，谁还敢慢待了母亲？所以，范家，还是要守在眼皮子底下，才能让他安心。父亲的官职，也只能是最末微的，邢氏就不说了，就是父亲那凉薄自私的个性，只怕有了官位，少不得要行私舞弊，到时候，好处他得了，坏名声还不是都得舅父担着！
　　“老爷，老爷啊……”邢氏哭的好不凄惨，可是她也知道，卖身契是必须要写的，心中纵有不甘又能如何？眼下也只有先哄过了这一关，等到了老爷任上，没有柳家人看着，她再撒撒娇，老爷必然会跟柳氏讨回来，到时候她就把柳氏关起来，秀才娘子算什么，她可以做正经的官太太！
　　范晓杰冷冷的一笑，什么话也不说，转身就回了自己屋子。闹剧看多了，太伤眼睛。
　　这一日，简芸芸跟樊清宁被简娘子派去佃户家通报明年的租用所需要上缴的租子数目，回来的时候，却被几个少年拦住，简芸芸一看，正是村里那几个游手好闲的小地痞。上一次五子的事情，简昀生就警告了她们，要是出门必须带牧篱，就是类似于竹子编的草帽，但是有些人家在帽檐的四周缝上纱布，当然，这样大度都是为了家中的妇人和女孩子准备的，平时男子戴的，都是正经的草帽样子的。
　　虽然天冷了戴这样的东西有些不伦不类，可是为了不惹麻烦也只能戴着了，谁知道，在有心的人那里，你戴不戴其实他们还是会找上你的。
　　“你们要干什么？”简芸芸气愤的看着围住了自己两人的几个人。
　　“嘿嘿……不干什么，只不过是对你那个病秧子哥哥的新媳妇很好奇，想要看看，是不是长的真跟那个傻子说的一样漂亮……”
　　“你们……”简芸芸气急，五子还不是听了他们的挑唆才会去简家的，可恨自己再是泼辣，也敌不过对方好几个人啊。
　　“识相的就赶紧摘了这破玩意给咱们兄弟看看，任你是天仙还是美人，总得给人看过才能知晓的不是吗？”几个人笑的很是淫、贱，可是简芸芸跟樊清宁只能干着急。这里虽然是村里的路，可是周围住户很少，这时也是各家吃午饭的时候了，谁会无事出门？

　　☆、第56章　：乡村喜事12

　　简芸芸将樊清宁护在身后，而樊清宁也是环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