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乐(Sw)-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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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她都得跟着你。管她生死祸福，贫穷富贵，谁都不能把你们俩分开，走到哪里也都有个伴。即使到棺材里去两人也可以一路，你说这样多好？”
　　“要我说，这人生，别管其他的，想怎么过就怎么过，想跟谁一起过日子咱努力就跟着他（他）过日子……有一天就好好过一天，有一年就好好过一年，有一辈子就能幸幸福福、快快乐乐过这一辈子！”
　　安研兴之所致，甩着脑袋狂说一通，丝毫没发现听见这番话的人瞪大的眼睛。
　　一回头，安研便发现了辛武惊讶的模样，实在不喜老是跟他们解释，姑粗声粗气地跟他道：“呆个啥，就不准孩子懂些道理啊，难道要让我跟你一样木你才满意？”
　　辛武咂咂嘴，把张大的嘴巴闭合起来。
　　“女娲娘娘抟土造人，人人不同。小孩子便有大智慧的也不乏其人，你像甘罗，人小智大，十二便拜相。年少聪慧，才能出众，能言善辩，胆识过人，十二岁就凭智慧周旋于王侯之间，不费一兵一卒使秦国得到十六座城池，官封上卿。诚所谓沧海桑田催人老，有志不在年高；浩浩正气永不老，少年英雄春来早——”
　　“你看他那么厉害都行，我就说些稍微那个一点的话，至于让二哥你那么吃惊吗？二哥啊，你要明白，看到别人做到了你做不到的事的时候，不要老是疑惑别人太奇怪，有可能真的只是自己太差劲！”
　　安研这番话说得的确有够张狂的，不过老是跟他们解释自己的事有些烦了，趁这一次把话说清楚，省得以后老是要抱着这一个问题费唇舌。别说他们不信，就是她舌头也都给说木了。
　　还好这人是她的好二哥，不会因为她的一句不得体的话跟她急。安研想必也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在他面前这么肆无忌惮。
　　辛武短暂的诧异过后，只得无奈地点着头。暗道这小丫头短短几日的工夫，居然脱胎换骨。难道这世上还真有天雷劈人把人给劈聪明了这一说法？
　　仔细想想，小妹刚才那一番话虽然没有章法，但却句句在理。人嘛，哪个不想安生的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过点简单的小日子？老这么拗着，顾着自己的面子或是一昧的怯缩，说不定真的像小妹说的那样要打一辈子的光棍嘞！
　　安研见辛武神色已经恢复如常，显然不再追究刚刚的话题，心里也轻松了不少。终于，以后在二哥面前可以轻松一点了，不用老是勉强自己从手到脚都安安分分的做个小孩子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偶尔可以小施拳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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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一封情书

　　第四十六章一封情书
　　“那小妹，照你所说，你要是我，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辛武兴许是“病急乱投医”，也不管她是不是个小孩子，“纡尊降贵”跟她请教来了。
　　照理说，二哥态度这样好，安研定会有啥说啥，没啥也跟他扯两句的。但是看到辛武那样子，安研还是忍不住糗他一下。对他挤挤眼，安研坏笑着道：
　　“二哥，甭急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就算你急着想把昭欣姐姐娶回家，婚姻大事咱还得跟爹娘慢慢商量商量不是？”
　　辛武有点不好意思了，嗫嚅着道：“谁急啦，我不是看你刚才在那说得挺热乎的，还以为你肚子里真有一番计较，才有此一问……”安研在笑，摆明了不相信他这番说辞。
　　辛武怒，重重地拽着安研的衣服，把她拉了过来。“算啦算啦，当我没说，天晚了，咱俩回去吧——”
　　安研见好就收，也不跟他贫，躲开他的重手，站到一旁，笑道：“别介呀！二哥，我这一肚子的好点子还没跟你说哪，哪能就回去。还是你想我顺便一起说给大哥和阿爹跟娘听听？”
　　“你……有话就快点说……”辛武心动了。
　　“二哥，你想过没有，唱山歌这法子虽然好，但中间容易出纰漏的地方太多。就像我刚跟你提到的，人睡觉睡得太死啦，那晚恰巧不在家啦……最糟糕的要是听了这一句，没听到那一句，以为你是唱给别的姑娘家听的都有可能，你说可是不是这个理？”
　　辛武想了想，点了点头。
　　“可除了这个法子，你二哥实在想不出来别的了——”
　　“这有么要紧？不是有你妹我在嘛，我给你想法子。”安研不等他疑问。抢着道：“别再质疑我或是问我这问我那了，老实告诉你，你也不妨把这事跟大哥说说。前些日子的某个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有个满嘴花白胡子的老道士，手上拿着一根拂尘。见到我，一个劲夸我有慧根，顺便给我开了光。之后，我眼前一花，睡了过去。额，在梦里。等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脑子里涨得很，像是被人硬塞进去许多东西似的……之后的事你就知道了，不止你，就连乐子、小亮、秋儿菊儿他们都觉着我变厉害了，嘿嘿！”
　　“竟有这事？”辛武惊奇。
　　“嗯！想想也不奇怪，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只要有那个机缘，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比如她，借尸还魂到这里，摆脱过去的一切，拥有一个全新的生活，岂不是最大的机缘？
　　辛武虽然还是难以相信，但小妹最近一段时间的变化似乎也只有这么解释才说得通。
　　安研这下是彻底轻松了，现在，别说是二哥，就连大哥，都不会对她以后的行为大惊小怪了。想想她真笨，怎么一开始不知道这么说呢，害她解释这么多次，真的很累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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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我刚不是说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了吗？”
　　“那小妹，你想到了什么法子，快跟二哥说说——”
　　“很简单，就三个字——写情书！”
　　“写情书？”
　　“嗯！这难道不是让对方知道自己心意的一种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吗？当然，你要是愿意或是真有那个胆子，现在直接跑到昭欣姐姐跟前，跟她说你喜欢她，要娶她也行，这比写情书还要直接有效！”
　　“唔唔——不不——”辛武吓得直摆手。天哪！这小妹真大胆，居然把这些不知羞的话挂在嘴上！
　　“不敢说？”
　　“嗯嗯！”
　　安研笑笑，“不敢说那就用写的啊，别这么不开窍，媳妇是自己争取回来的，可不是天上白白掉下来的——”
　　辛武点头，然后又快速地摇头。
　　“什么意思，不会写？”
　　“嗯嗯！”辛武连连点头，暗想小妹真聪明，他就点头摇头、摇头点头，她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不是有我在的嘛！”安研深深为自己感到自豪，要知道她从小学到大学，收到的情书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无论是深情外露的还是跟她拽文显才、装帅摆谱的，她哪一样没有领教过。
　　“不过二哥你得答应我，以后我若是有什么事要你帮我做的话…………”
　　“一定没问题！”
　　“不用问问是什么事？”
　　“你还能有什么事，顶多就是娘叫你帮她洗两个碗，再不然就是阿爹让你帮她捶捶背、倒倒茶。只要我跟大哥不叫你做事，家里还有个什么事需要你去做——”阿爹那么惯她，她快活都来不及，还用她帮干多少活？
　　“那也不竟然，等我再大一点，事情肯定就多啦。反正二哥你要答应我，以后就算你讨了媳妇，我要你帮我做的事你还是得帮我做哦。”安研昂着小脑袋提要求，为自己争取未来的福利。
　　辛武捏捏她粉嘟嘟的脸腮，宠溺的道：“好！二哥要真是娶到了你昭欣姐姐，我就拿你当菩萨供着行不？”
　　“还要媒人红包伺候！”
　　“行！到时一定包你一个大大的红包，好酒好菜的招待着，我跟你昭欣姐姐都给你敬酒成了不？”
　　“行了，暂时就这样吧——”安研心里满意得不行，仍然嘴硬道。
　　“行了，暂时就这样吧——”辛武怪腔怪调地照着她的口气学了一遍，笑意盎然。对这个鬼灵精的丫头，实是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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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后，安研没急着睡，反而拿着一张纸来到了辛武房里。上面写了十几行小字，字迹工整秀逸，令辛武称奇不已。然而，最让他惊奇的还是纸上提的字。
　　这应该是一首诗，但要是说诗又谈不上，没有注意平仄押韵，每句的字数都不等，但是读起来却朗朗上口。
　　里面的内容更是让人心中一滞，那样直白的话语，别说是个女人收到此信，就算是个大男人，还不也得红遍大半个脖子？
　　安研想了许久，最终还是选了泰戈尔的这首红遍文坛风靡无数痴男爱女的《飞鸟与鱼》。一方面是因为诗的直白易懂，要是给他们整太难、太深奥的说不定他们还看不明白。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这首诗自身的魅力了。试问在一个古人面前盛上这么样的一首诗，尤其是在女方对男方还有意思的前提下，达到的效果将是显而易见的！
　　当然，这里不是那种动不动就为了净化风气，把男子女子活活烧死或是浸猪笼的地方。要真是那样，安研手上的这份东西可又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
　　附：飞鸟与鱼
　　…………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的距离
　　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
　　而是想你痛彻心扉
　　却只能深埋心底
　　…………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我不能说想你
　　而是彼此相爱
　　却不能在一起
　　…………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彼此相爱
　　却不能在一起
　　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一股气息
　　却还得装作毫不在意
　　………………
　　………………
　　辛武鼓起勇气将这份情书递了出去，然后就一直在家里焦急地等待着。
　　数年后，当他跟她媳妇回想起昔日这封由小妹代写的情书时，总会不适宜的想起这么一句话：成也情书，败也情书！
　　成，因为这一封大胆的情书，他如愿获得了美娇娘；
　　败，因为自打他成亲后，每次跟媳妇吵架，她总会把这封情书搬出来。害他被媳妇不知笑了多少回，这封情书似乎也成了媳妇的杀手锏，而且用在他身上，百试不爽！


☆、第四十七章　安研上门

　　第四十七章安研上门
　　情书递出后，一连数天都没听到半点消息。辛武按捺不住，只好再次向安研求援。安研爽快的答应了，决定当天就替他跑一趟，到昭欣姐姐家去探探消息。
　　昭欣姐姐家在向阳湾，离辛家还有一段路程。安研在辛武再三告饶与请求下，一早从家里出发，中间停停歇歇，穿过两道岗，翻了三个山岭，然后才在一个小山包上看见正冒着炊烟的昭欣姐姐家。
　　安研进屋的时候，昭欣正在锅台上洗米。锅里的水已经煮沸了，看样子是等着米下锅。再看看屋内，没看见赵叔跟赵婶，想是出去干活去了。
　　这样也好，说话方便。
　　听到动静，昭欣从盆里抬起头，见是安研过来了，眼睛一亮，不由道：“小慈，你今着咋过来了？快进来坐——”
　　昭欣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拉着安研到桌子上坐下，然后又跑到锅台上给她泡了些刚煮好的茶。茶端上桌之后，安研才笑着开口，“昭欣姐姐，我今儿可是到你这儿来蹭饭来啦——”
　　“蹭饭？好啊！咱说好了，一会儿中饭就在这儿吃，可不准等饭好了给我跑……”
　　“不跑，今着就是昭欣姐姐拿棍子撵我我也不跑——”
　　“那赶情好！小慈，你先坐会儿，锅里的水开了，我先把米下锅……”
　　“嗯！昭欣姐姐快去，免得水敞着头烧，浪费柴火。”安研一口答应，小模样乖巧又懂事。
　　昭欣陪安研说笑了两句，麻利的跑了回去。匆匆把米下了锅，用锅铲焯了两下，盖上锅盖。接着来到锅台背后，往锅里撇了两把柴，待一切忙完后，就着旁边的木盆洗洗手，回到桌子前坐下。
　　“昭欣姐姐，赵叔跟赵婶呢，怎么没看见他们？”
　　“姥姥病了，昨日舅舅托人带信过来，让娘跟爹回去看看。娘听说了后，大清早就跟爹回了娘家，留我在家看家。家里养了两头大肥猪，离不开人，不然我也跟爹娘一块过去。小慈来得正好，可以给我做个伴，我一人在家真的很闷呢。”
　　“嗯！在家呆着是很闷，大哥跟二哥又不带我玩，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这不我来找昭欣姐姐玩了——”安研有意无意的在昭欣跟前提到“二哥”，默默观察着昭欣的反应。
　　果然，一听到“二哥”这个敏感的词汇，昭欣的脸腾的红了。神态也有些扭捏，眼睛不确定的乱瞟。到最后，干脆从凳子上站起，来到锅台前，心不在焉地焯着锅里尚未煮开的米饭。
　　安研心中暗笑，嘴上接着道：“二哥真是的，不知道是不是撞了邪，这两天就跟失了魂似的，对啥都提不起劲头来，可怜我哟～～”
　　昭欣微微侧了侧头，吞吐了半天，才有些脸红的问：“小慈咋啦，你……二哥……他这两天都在忙些啥，连我们可爱的小慈都不管了？”
　　“我二哥？他还能有啥事，九佬家的活都干完了，娘格外开恩让他跟大哥在家歇两天，一点事都没有。没有事正好可以带我出去玩啦，没想到大哥不干，二哥也不干。真过分，一整天呆在屋里像个呆子似的，头发揉得像团乱草，自个儿那张脸已经快两天没洗过了。只知道嘀咕啥‘她答应？’‘她不答应？’‘她不答应？’‘她答应？’。”
　　“什么答应不答应，都不晓得二哥在念叨个啥。大哥跟阿爹都说二哥这是得了病，可我看不是这样。不就是少吃了几大碗饭，少睡了两晚上觉嘛，二哥身子好得很。别说两晚上，就是三四五六七八晚上，也不会折腾出个好歹来。反正我是看明白了，二哥他根本就是不想带我出去玩，才在阿爹跟娘面前演一出苦肉计嘞——”
　　安研呐呐着嘴巴，小脸上满是对辛武的不满。
　　昭欣在听到辛武这两天的状况后，心中一涩，又想着前日收到的那封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大胆书信，脸上一热。手上的锅铲一个没捉稳，滑到了锅台上，发出啪啦一声大响。
　　“昭欣姐姐，你咋啦，脸好红哦？”安研明知故问。
　　“没……没啥，这三伏天的热得紧，好好在屋中呆着还是流了一身的汗。”昭欣慌不择言，随口找了个说法。不等安研继续追问，便主动问：“小慈，你喜欢吃些什么菜，我一会儿来帮你炒。”
　　“炒菜？”安研显然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你不是说要在我这儿吃中饭嘛，怎么，真的只是跟我说说？”昭欣“威胁”地瞅瞅小安研，仿佛她只要一点头，她就会跟她急一般。
　　安研收到危险的信号，忙道：“哪会啊，只要昭欣姐姐不嫌我，我巴不得在这蹭一餐饭吃吃叻！”
　　“那你想吃什么，我来给你做。”
　　“昭欣姐姐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一点都不挑的，娘都说了，我是最好养活的。”
　　“那你吃肉不？家里还剩了两块腊肉，咱们俩中午炒些尝尝？”昭欣指了指挂在墙上被烟熏得黑漆漆、隐隐散发着肉香的肉问。
　　安研一双大眼睛立即钉在那两块肉上，上下左右瞟了瞟，发现除了肥肉还是肥肉，顿时摇摇头。
　　“小慈不吃肉？”
　　安研正准备说她不吃肥肉，但心中一想，这样说昭欣姐姐有可能会不好意思。于是换了个说法，道：“昭欣姐姐，你不用忙活了，反正我又不是客人，都是一家人，就随便吃点东西得了——”
　　一家人？这三个字无疑让昭欣刚刚恢复的小脸又红了。心中一阵甜蜜，对桌子上规规矩矩坐着的小家伙更多了几分疼爱。
　　“而且炒肉好麻烦，要很多功夫，还弄得一手的油，昭欣姐姐不用炒它了……”
　　“可这家里就只有两个早上剩下的菜，人到家，哪能让人就吃这些东西。”她自己一个人倒还好，现在安研在这里，自然不能那么将就。
　　“那有涨蛋吗？我最喜欢吃涨蛋了……最好再来一些腌的韭菜和小黄瓜，大热天吃这些东西，最下饭了……对了，昭欣姐姐，你一会会煮一锅锅汤吧。锅汤可好喝了，能抵一大碗饭不说，比那啥鸡汤鸭汤排骨汤的都还要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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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二哥喜欢你

　　第四十八章二哥喜欢你
　　昭欣听着笑笑，将安研提的要求一一满足。用三个鸡蛋给安研整整炸了一个特大号的涨蛋，摆在盘子里。又从坛子里抓出些腌韭菜和小黄瓜，就着热锅给她上了些来。最后就是锅汤，所幸昭欣本身也爱喝锅汤，不然还真有点麻烦。
　　饭做好后，安研帮着端菜。菜烫，安研就鬼灵精的拿着家里的大水瓢装着菜，然后嘿溜嘿溜地甩着手轻松的端回了桌。昭欣见状，呵呵大笑，暗想这妹子真精怪！
　　………………
　　饭桌上。
　　安研和昭欣相对而坐，埋头吃着碗里的饭。安研借着孩子的身份，也不跟人客气。将一碗涨蛋剌在自己身前，筷子飞动，不多久便解决了大半盘子。昭欣也不介意，从怀中掏出绣帕，怜爱地给安研抹抹油腻的小嘴。
　　“嘭——”安研筷子落地，暗赞这古代的女子斯文起来果真如水一般，温柔体贴得令人心醉。
　　也就是在这一刻，安研决定，昭欣这个二嫂她认定了！
　　“昭欣姐姐，我听大哥说二哥前些天给你写了封信是不？二哥都写了些啥，你可以跟我讲讲不？”安研见时机已到，直接引入话题。
　　“这……”昭欣收回手，神情有些微的不自然。想起武哥前些天送来的那封信，心头又是一荡。
　　还记得四天前那天早上，自己正从河里提着一箩洗换衣回来，在拐弯的时候迎面撞上武哥。她慌张的想要躲，没想到武哥却拦住了她的去路，往她怀里塞了个东西，就跑了开去。
　　她惊怔许久，才放下手里的团箩，疑惑的展开信纸，惶惶然愣在当场。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觉得脚步虚浮，脸上烫得紧，身子跟飞了起来似的。乐过之后，就是喜极而泣。一直以为武哥讨厌她，不想看到她，却不知他却对她情深至此。那封信更是被她奉若至宝，从收到后便一直贴身放置，每天看了不下数十遍，即使是睡觉也不离自己的身旁。以至于短短几日，那张承载着武哥深情厚爱的信笺便褶皱深深、旧态立显——
　　说起那首诗，更是让她惊奇不已。从来不知道，武哥还有这等好学问。只听说辛家老大读过书，识得不少字，没想到武哥也这么厉害！将那封信记在心底，少女怀春，春暖百花开。只觉得前途一片锦绣，思及那不远处的心仪男子，心口甜蜜得仿佛含了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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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昭欣姐姐不说，我也知道二哥都写了些啥。”安研看昭欣那吞吞吐吐又害羞脸红的样子，就知道从她这里听到她的回答不是一件易事，有可能等到胡子白了都还等不到，只得换了副方式跟她侃。
　　“哦？你说你二哥都写了些啥？”
　　“还能有啥，无非就是二哥喜欢昭欣姐姐，想讨你做他媳妇、做我的好二嫂呗！”
　　“鬼丫头，就你灵精！”
　　“矮油～～昭欣姐姐害羞了，二哥真的跟你这样说啊？”
　　“没，没有！”
　　“没有？怎么会呢？明明听大哥说他不小心看到其中一句，好像是啥‘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不知道咋滴来着……对了对了，我—爱—你！’”
　　安研眼里带着笑意，跟她装糊涂，偏偏把个昭欣羞得脸红耳热。
　　“昭欣姐姐，你知道我人小，记事老记不全，不晓得我这回记得可对？”
　　“这……额……好啦，你这小丫头，给我乖乖吃饭，不然这剩下的涨蛋可就是我的了——”昭欣急了，端过那盘涨蛋，作势欲往自己碗里倒。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昭欣姐姐脸跟充了血似的，我要是再说下去，昭欣姐姐的脸要是涨坏了可就不得了罗～～”
　　“你这小鬼丫头！”昭欣啼笑皆非，脸上笑意盎然，红莲暗生。顾盼睇眸间，生动诱人。安研不禁第一百八十次腹诽，自家那个二哥到底是走了啥狗屎运，居然有这么个大美人对他芳心暗许、一往情深。
　　说是说，昭欣还是笑着把所有的涨蛋都夹到了安研的小碗里，摸了摸她头上扎的小辫，让她慢点吃。
　　安研专心享受着美人儿的照顾，一餐饭吃下来真是神清气爽、小肚子撑得鼓鼓的。昭欣姐姐手艺不错，尤其是这个涨蛋，松软香滑、油而不腻、爽口多汁，入口之后齿颊留香，令人回味无穷。兴许是她舍得把油的缘故，涨蛋榨得油黄香嫩，比起娘和钱婶做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要是昭欣姐姐嫁给二哥，她这个小妹兼红娘也有口福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