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乐(Sw)-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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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柿子还没老呢就开始担心它们坏了？
　　安研摇摇头，“我不去，娘一会儿还得帮我洗头呢——”
　　“慈儿妹妹。你就跟我们一道去吧，秋儿、菊儿、花针都去，就缺你。”
　　“乐子哥，柿子还没老呢，现在还吃不得……就这么点点大，吃起来一点味都没，还很巴人——”直直能将人的大板牙都给酸掉！
　　“吃得吃得，我昨儿去看过，已经不小了。摘回来放个糠袋里捂几天，等它弄了就可以吃了……慈儿妹妹，你就去吧，去吧……”
　　乐子鼓着嘴巴摇着安研的手臂，打算跟她软磨硬泡。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一个秘密：慈儿妹妹一开始总不跟他们出去玩，但只要他磨上一磨，她最后总是会答应。
　　哪怕是啥鸡鸣狗盗、偷鸡摸狗的事儿，她始终抵不住他的软言相求，跟他们一块出去。
　　难得乐子这么憨的娃儿居然还能发现这种超出他水平和眼力的事儿，不过还是被他给言中了。就连安研自己都不晓得是怎么回事，明明心里是很不喜欢和这小家伙出去乱闹的，但每次不管刚开始拒绝得有多坚决，最后还是听他的。而且每回多多少少都会出一点小状况，见识到他们各个人包括她自己的怂样，但还是给她带来许多她从未体验过的乐子。
　　结果可想而知，安研在跟乐子磨了一阵子后，还是跟他一块儿走了。
　　屋前竹林的小径上，一前一后的两个小身影行走在竹叶飞舞间，慢慢地只看得到两个模糊的小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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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子、安研、小亮、秋儿、菊儿、阿青、花针一行七人穿过几条小路，绕过三叔家后面的小岗，翻过小岭，来到三伯家的田畔。
　　此时，七个一并排的脑袋全都高高的仰起，望着面前这棵生长在田畔的高大柿子树。
　　柿子树枝杈繁密，每个枝杈都结满了弹珠般大小的小柿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然而，这种诱人的香气却因为提前迎来采摘它的时节大打了折扣。
　　本是金黄的柿子此时却是幽绿色，小小的、硬硬的。乐子、小亮和阿青吞了口口水，喉咙翻滚了几下，涨出一个个大包。秋儿、菊儿和花针小脸因为兴奋早已血红一片，小手扑腾扑腾拍着，恨不得这么轻轻一拍，小柿子就会自动掉到她们手上来。
　　安研的表情却很奇怪，不似享受、不是兴奋，而是……惊悚！一想到，大家伙儿拿这么巴人的、酸得要命的柿子当成宝，她嘴里的牙齿都开始晃动了。
　　很显然，这些孩子自然清楚这时候的柿子很酸，但是他们还是怀着极大的兴趣和感情。
　　不过在这资源匮乏、生活水平低下的古代，能有点东西填填自己的小嘴就不错了。一块小小的冰糖在他们的眼里犹如山珍，一滴普普通通的蜜浆在他们看来比海味还美味，而这巴人的小柿子对于他们，无疑就是这世上最丰盛的豪门大宴了！
　　其实，一样东西是好吃还是不好吃，有多好吃还是多么难以入口，取决的从来都不只是它们本身的味道，而是一个人内心满足的程度。
　　阿青碰了碰旁边的乐子道：“乐子，我们之中，你最会爬树了。你上去摘，我们拿衣服接着——”
　　乐子瞟了他一眼，哼哼！想让我爬树？我才不会这么孬嘞，阿青最狡猾了。每次做什么事都让他和小亮打前阵——偷人家甘蔗的时候让他和小亮到菜园地里去掰，自个儿则躲在篱笆后面，说是要帮他们看着有没有人来。但每每人一来，他躲得比谁都严实。留下他和小亮活活被人追得差点断了气，等人走了后自己再出来，把刚掰下没来得及的甘蔗全摞了回去。最最可恨的是，那些甘蔗全是他一个人独享，还不愿带他们一起分。他们每次追问，都说是自己家的。屁呢！他家菜园地里的几根小甘蔗早就被他啃得渣子都不剩了，哪来那一地的甘蔗渣？
　　还有，摘人家番茄也是让他跟小亮先进去，自己则在外面望风。每回一被人发现，自个儿溜得比谁都快，扔下他和小亮被人追着打。但每次跑到半路，故意要大家分头逃跑，其实就是要把他和小亮支开，自己则又去而复返，将人家地里又大又红的番茄洗劫一空。每回被人问起来，还总是让他和小亮背黑锅。
　　他和小亮都知道，阿青最坏！约好了，以后都不理他，但阿青脸皮实在太厚了，不管他们对他讲的话多难听，他整一个就跟聋子似的。非要跟他们一块玩儿，而且走哪儿跟到哪儿。
　　可以说，阿青是乐子和小亮最讨厌的人了！
　　对于这样的人，休想他会给予他好脸色。乐子转过头，拿后脑壳对着他，不悦地道：“不要叫我，我爬树没你厉害，要是急了你可以先上去——”还想让我吃亏？我才没那么傻呢！这次说啥都不做那可怜的出头鸟！
　　吃了一通闷棍，阿青没有“气馁”，又把眼睛瞟向了小亮，“小亮，那你先上，摘好了柿子只需要扔下来，我们来捡——”
　　小亮准备说什么，被乐子拦住了，“阿青，不要叫我，也不要叫小亮，我们是不会听你的……”
　　小亮气愤地点点头。
　　“那你们是不想吃柿子了？”阿青并无任何异样，好像他有十足的把握让这两个家伙乖乖上树为他摘柿子。
　　小亮跺脚，他最厌恶阿青这种讨厌的样子了，红着眼冲他嚷道：“我们当然吃柿子，但我们摘了我们自个儿吃，才不会带你分，你要吃就自己上去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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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爬树&摘柿子

　　第六十二章　爬树&摘柿子
　　僵持了一会儿，谁都没有先上去的意思。安研无奈地摇摇头，这些小家伙，在家不是说得好好的，一斗气就啥都顾不上了。
　　撞了撞乐子的胳膊，“乐子哥，你不摘柿子了？”
　　乐子拉了拉安研的手，“慈儿妹妹，你别急，等一会儿。我非要让阿青先上去，我才上去。”
　　“乐子哥，没事的，你摘的柿子扔给我，我把它接着就行了。”这样应该就不用担心自己摘的柿子被阿青捡了去吧？
　　乐子还是摇摇头。阿青实在是太狡猾了，他们不知在他那儿吃了多少亏，慈儿妹妹抢不过他的。
　　秋儿看到这种情况，来到阿青跟前，“阿青哥，这次你先上去成不？你们一人摘一会儿，我保证你摘一会儿乐子就上去，摘完了大家一块分，这样好不好？”
　　“为什么我要先上去？他不上去，我也不上去。”阿青撇过头，不服气的嚷嚷。
　　要是他上去了，摘好了柿子他们捡了就跑怎么办？毕竟之前他也是这么对他们的，他才不会那么傻！
　　“诶阿青，上回，上上回，上上上回，都是我跟乐子先上去的，这回你就先上去一次不行吗？凭什么每次都是我跟乐子上去，你在底下捡现成的？！”小亮拨开阿青身前的秋儿，指着阿青的鼻子怒声道。
　　“你跟我叫什么叫。又不是我让你们先上去的，是你跟乐子每回能着跑在前面，我有什么办法。”阿青针锋相对的回道。
　　眼看两人有可能就这么打起来，安研冲上去，把两个人分开了些。掰下小亮的手指，“小亮哥，你光对阿青哥发火有什么用，你怎么说他他都不会先上去的啊？”
　　小亮收回手，虽然不怎么服气，但也知道安研说的是真的。
　　安研转过头。直视着脸上有着得意之色的阿青，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阿青哥，你认为这样你真的就占了便宜得了乖吗？”
　　“什么？”
　　“你心里都知道，这话怎么都轮不到我说，我也不想说——”像这样，被大家讨厌。没有人愿意相信你，都不愿跟你一块儿玩。这样即使你占了一点便宜，又有什么意思呢？
　　阿青愣了愣，直直看着安研，似乎明白了她未说出口的话。
　　“好了，你们都不要拼了，我有个法子。你们听听行不行？”
　　乐子跑过来。“慈儿妹妹，你快说，你有什么法子？”
　　“很简单哪，你们三个来剪刀石头布，谁输了谁就先上。当然，就算是赢的人也得上，只不过等先上的人下来之后。这样你们就不用担心谁吃了亏，谁占了便宜了。”
　　“对哦。这个法子我跟小亮之前经常用的。怎么忘了？慈儿妹妹，还是你最有办法。”小亮也跟着点头，没错，这的确是目前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
　　见乐子和小亮都点了头，安研把目光投向阿青。阿青还想说什么，被安研打断了。“阿青哥，要是这样你都还不干，那你还是自己摘自己的，我们的不要放个一块好了。”乐子、小亮、菊儿、秋儿和花针跟着点头。显然，要是阿青不按照安研说的法子做，大家都不会跟他一块儿玩了。
　　阿青依次看过面前的几个人，心里真的不是个滋味。
　　“阿青哥，你答应不？”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允许他不答应吗？阿青轻轻点点头，哼了声。
　　安研笑了，就连乐子跟小亮，脸上也好看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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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头剪刀布……石头剪刀布……石头剪刀布……布……哦～～乐子，你输了，你先上！”阿青笑着捣捣乐子，这回可不是他叫他上去的，是他自己运气不好怪不得别人。
　　小亮拍了拍乐子的肩，乐子无奈，苦哈哈地拖了鞋袜，赤着光脚，往手心吐了一口唾沫，抱着柿子树猴子一般三两下的窜了上去。
　　其他几个人则绕着柿子树环成一圈，看着树上的乐子。
　　乐子上了树后，找了一个牢靠的枝桠站好，一只手攀着枝干，一只手开始够树桠上的柿子。
　　青黄相接的柿子又硬又小，挂在树上恍如一个个小弹珠，可爱而又诱人。乐子先摘了一个，放到嘴里尝尝……“呀！”乐子甩甩脑袋，这柿子酸得他的大板牙都快掉了。
　　不过酸是酸，并不能影响他摘柿子的决定。一年到头都没什么东西吃，就瞅着山上的一些果子和这些小柿子，他哪肯放过？
　　树下的阿青在催促，“乐子，你可别只顾着自己吃，快把柿子扔下来——”
　　“好啦好啦，你们接好——”摘下手边的两个柿子，朝小亮和阿青张开的衣服间扔去。
　　柿子滑了下来，花针和菊儿秋儿立即跑过来将他捡起来揣个自己兜里。小亮挥着手，让乐子快一点。
　　乐子一脚踩到上一个枝桠，身子一纵，爬高了点。整个人都靠在一枝小杈上，依托着树枝的柔韧，抓住一支结满了柿子的枝杈，从上往下一摞，一个个小柿子就接二连三往下掉。
　　乐子摘了一会儿，被安研叫下来了，按着刚才石头剪刀布的结果，第二个应该是阿青上。乐子抱着柿子树从上滑了下来，几个人同时看向阿青。
　　阿青环视了大家过儿一眼，长叹一口气，脱掉自个儿的外套，跑了几步，然后一下就窜到半人高。
　　安研忍不住惊叹，阿青的爬树技术的确比乐子高明多了。既然这么厉害，平时干啥老是要呆在树下占便宜呢？哎！
　　“阿青，刚才那挂我摘过了，你到另一边去！”独摘一边的话，柿子树就显得太光了，这样容易被人发觉。
　　阿青嗯了一声，转了一边。双腿岔开，占成弓步，然后勾着腰往树梢挪去。
　　“阿青哥，你小心点——”安研担心地大喊。
　　“没事，这小意思！”阿青痛快的答了一句。看到别人关心他，心里还是突如其来的暖了一下。
　　这种感觉已经有好久未曾经历过了！
　　往前挪了一点儿，整个人都蹲在树杈上，阿青紧紧拽着枝杈，差点把树枝都给掰了下来。
　　“阿青，你轻点，别把树给弄断了——”要不然不用人家数柿子，就知道有人前来偷柿子了。小亮提着心望了望周围，确定周边没什么人看见才慢慢放下心。
　　“知道啦，这不用你说！”阿青佯装生气的跟他答道。但还是笑着把摘下的柿子扔了下来，就连嘴中叼的一个也吐了下来。
　　只不过，那一个在地上躺了半天没有人捡就是了。
　　安研表现得一直没有多积极，不过看到阿青吐下来的那个柿子，想了想，还是把它捡起来装好。
　　乐子捧着几个柿子过来交到她手上，“慈儿妹妹，你没捡到柿子吗？这个给你，阿青吃过的你就不要捡了——”
　　他以为她捡这个柿子是为了吃？安研惊骇。她好好的柿子都懒得吃，怕酸，更不用说吃别人咬过的了。
　　小亮也跑了过来，从自己兜里摸出几个，“慈儿妹妹，这，也给你——”
　　“不用啦，乐子哥，小亮哥。”看到两个人正看着她，安研好笑地解释。“我捡这个柿子可不是为了吃……”
　　“那是为了啥？”
　　“因为我看你们都由着它躺在地上不去捡，这才捡起它啊。……你们忘啦，我们这是在偷摘别人家的柿子，由这么一个柿子放在地上，不就摆明了给人知道我们偷摘了他的柿子吗？”
　　“慈儿妹妹，你……”
　　“我这只是在清理现场，消灭我们犯罪的证据！”安研说到兴处，连现代词汇都给拽出来了。好在这么浅显的话，他们都还听得懂。
　　乐子跟小亮俱是一愣，怔怔看着安研。乐子先回过神，拉着安研的胳膊赞道：“慈儿妹妹，你心思真细，好厉害哦——”
　　安研嘿嘿笑了笑。
　　不是她心思细，是你们几个太粗心了好不？
　　阿青还在上面往下扔柿子，也许是他许久为曾这么畅快的玩过，所以整个人都很开心。即使他摘柿子的时间已经到了，还是忘了下来将摘柿子的大棒交到小亮头上。
　　而乐子跟小亮也忘了提醒他，让他下来。安研尽管心里清楚，也装作不记得的样子。
　　她知道，阿青需要这样的机会，让他来看清，到底什么样才是快乐的。
　　只不过，要是这颗柿子树是自己家里的，那感觉会好很多。毕竟是偷摘别人家，多多少少会让她有点脸红呢！
　　但要真是那样，就不会出现今天这一幕了，也不会有这种紧张和压迫感了。
　　不一会，大家伙儿的兜都装满了，小亮把自个儿的褂子脱了下来，包了一小包。乐子衣服脱完了，还想把自个儿的小裤子都拖下来，但是被秋儿几个人捂着脸阻止了。
　　安研站在远处，指着乐子大笑。乐子直到这个时候才感觉到羞意，捂着自己的小屁屁躲到小亮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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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被狗追&逃跑

　　第六十三章　被狗追&逃跑
　　眼看几个人的衣服都兜满了，大家伙儿还是没有停手的架势，安研急了。
　　这别人家的柿子，摘一点就得了，哪能一回全给搬回去。
　　于是，拉了拉乐子的袖子，“乐子哥，摘这么多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慈儿妹妹，你急着回去啊？”乐子边说着，还不忘把地上的柿子飞快地揣到自个儿的兜里。
　　“不是……我的意思是摘得太多的话三伯该发觉了，到时候随便一问就知道是我们偷了他家的柿子……乐子哥，要是被婶知道你偷别人家的东西，可是要打你的屁股的哦。”
　　“哎哟～～慈儿妹妹，我娘是不会知道的啦。慈儿妹妹，你别怕，就算给三伯晓得了，我也不会把你说出来的。”乐子拍着安研的肩，宽慰她让她放心。
　　“可是三伯辛辛苦苦等了这么久才长到这么大的柿子，我们就这么给摘了，对吗？”听娘说，三伯过得很辛苦。每年就是靠这些柿子和打一些山楂做糖葫芦儿过活，就这么一次给人干掉那么多，三伯要是晓得了肯定很难过。
　　要是之前，安研肯定不会将这些东西放在眼里。但是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她才明白，这些老百姓的生活有多么的艰辛！
　　即使像自己家里，有三个壮劳力，日子都过得勉强并不充裕。更何况无儿独有一女的三伯了。
　　看到安研不太开心，乐子手上的动作慢了点。不晓得怎么回事，从以前开始，只要是慈儿妹妹不开心见到的事，他做起来就没劲。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只要她脸上表现出一点不悦，他就不想拂逆她的意思。
　　“那慈儿妹妹，我们再摘几个，把我的这里面塞满就回去成吗？”
　　安研无奈，只得点点头。
　　乐子朝树上的阿青喊了一声。阿青表示知道了。一再追问他的包是否包满了，得到肯定回复后，才从树上滑了下来。
　　“……汪汪……汪汪……汪汪……”狗叫！为什么会有狗叫！
　　阿青还没从树上下来，从远处就传来几声狗叫。紧接着，就听到三伯粗厚凝重的声音——
　　“又是你们几个，这些小兔崽子，敢偷我张老三的柿子。看我不打断你们的狗腿——”
　　“三伯来了，快跑！”乐子一嚷，大家伙儿就跟撞了窝的耗子似的，唧唧叫起来。
　　“还有我，还有我……等等我，等等我——”还在树上的阿青吓坏了，惊慌地连怎么下树都忘了。
　　秋儿菊儿几个已经跑到几米开外了。回过头让大家快点跑。眼看后面的大狗已经追过来了。她们闷头闷脑的不知要从哪条路跑走。
　　小亮裹好一包柿子，拉着乐子就要开跑。安研把身上的柿子全丢下来了，正要跑走之际，看到扒在树上快要哭出来的阿青。
　　“慈儿妹妹，别站着了，快跑啊——”乐子急得跺脚，顾不得地上的柿子，拉着安研就跑。
　　安研定在原地。没有要跑的意思。
　　“慈儿妹妹，你……”乐子急得汗都快流出来了。这要是被三伯追到了，不仅少不掉一顿打，还有可能会被爹娘打死。
　　“乐子哥，阿青哥还在树上呢，我们一块儿出来的，不能不管他！”阿青本来就是这副样子，要是这次乐子和小亮他们再丢下他不管的话，她不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不是一个救世主，也没那个心思顾虑所有人的看法。只是像这么没义气的事情，她不屑做，也做不出。
　　她相信乐子跟小亮也不是这种人，只是被狗叫声和三伯的骂声吓到了，一时忘了这些。
　　自己比他们多活了些年头，经历的事要多些，在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比他们镇定一点罢了。
　　乐子和小亮前跑的趋势因为安研的一句话生生顿了一下，一瞬间，两人脸上变幻了无数种颜色，最后狠了狠心，还是决定留下来。
　　秋儿、菊儿、花针她们见状也停了下来，乐子让她们几个先跑，她们跑得慢，要是这会儿还不开始跑就跑不掉了。
　　几个人听了乐子的话，往回家的方向撒起腿大跑而去。乐子让安研也跟着先回去，但是被安研摇头拒绝了。
　　不似其他人那么惊慌，安研镇定地站到树上，冲紧紧扒在树上的阿青道：“阿青哥，没事，现在还有点时间，你赶快从树上下来，还来得及——”
　　“慈儿妹妹——”阿青脸上挂着几颗泪珠，整个人缩成一团，动也不敢动。
　　“阿青，你快给我下来，你没看见狗追过来了！”小亮急得大喊。都什么时候了，还扒在那儿不敢动，想让他们几个陪他一起被狗咬吗！？
　　尽管此时换成他是阿青，他也没办法如往常一样顺利的爬下树。
　　“是啊，阿青，树不高，你直接跳下来，我们接着你——”
　　听到乐子和小亮的疾呼，阿青肩膀一抖，泪流得更凶了。
　　不远处，三伯家的那条大灰狗已经从小弯处冒出了头，正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几人飞奔而来。
　　三伯拿着一根竹篾像一只暴怒的猎犬朝安研几人奔了过来，破口大骂：“你们这几个狗娘养的，猪油蒙了心，偷我这老人家的柿子。老天有眼，保佑你们吃了都毒死，小兔崽子——”
　　安研脸上无味极了，早知道，怎么都不该跟几人过来。但是眼下，还是先跑了再说。不然凭着三伯此时的怒气，真的会打死他们也说不定。
　　阿青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两只脚止不住往下滑，吓得他如同被强行扔到水里的公鸡一般，闭着眼睛等待着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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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大家伙儿快绝望，以为今日一定逃不掉三伯“魔掌”的时候，安研一个箭步冲上去柿子树。
　　“慈儿妹妹，你要干什么？”
　　“我要上去把阿青哥带下来。啊——”她不会爬树，所以爬了两下就从上面滑了下来。当然，她也不是真的要爬树，她这么做只是想让阿青相信，他们不会丢下他，他们已然决定要等着他一块走——
　　“慈儿妹妹，你不会爬树，你别在这添乱了。”小亮急着拉回安研。已经有一个在树上不得下来了，再多一个还得了？
　　“阿青，你有点出息好不好？才多高，你都不敢下来？！”小亮一边拉着安研，一边向阿青大喊。
　　“你再不下来我们可就先走了，不等你了——”乐子出声威胁。
　　“不要……不要……等我……呜呜……”
　　“哎呀！你们就不要再吓他了！”安研打断两人的喋喋不休和埋怨。拨开小亮的手，来到树下，温声对树上的阿青道：“阿青哥，你试着下来，双手抱紧树，然后慢慢往下滑……没事，不会摔到的……”
　　“慈儿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