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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是个小画手-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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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念,“韩瑶光……”
她微微颔首,他像是受到了某种鼓励,又叫了她一次“韩瑶光。”
她没出声,只是双手伸在他背后,再用力合拢,只一下子,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刻意控制的那个一只手掌的距离就被她摧毁了。
这个安全距离一旦失守,随之而来的是一场被一再延迟、延迟、再延迟已达临界点的风暴。
这是遥远空旷的大海上而来的龙卷风,登陆时还带着海洋的潮湿和海水的气味,所经之处摧枯拉朽,造成极大的破坏。
瑶光最近每天都要上下山,为了方便,今日所穿的全是男式道袍,端王脱自己衣服脱得利索,给她解衣时却手忙脚乱,见瑶光在笑,他急得脸更红了,“我这是第一次给人脱男装!”
瑶光意味悠长地“哦”了一声,“原来,传闻都是假的?”
端王知道她说的是他““左右多嬖臣”、“出入随行皆美少年”等暗示他好男风的传闻,含嗔带怒瞪她一眼,皱着眉继续专心忙活。
可惜,真是不走运,外衣脱掉了,遇见一套式样更奇怪的内衣。端王本就急切难耐,看到韩瑶光居然又是一脸准备看好戏的神情,彻底怒了,轻哼一声冷笑道:“想必这就是韩道长所做的流云衣了,倒要领略领略。”说着龙卷风刮起来,不管不顾,什么手段都用上了。
流云只能在宁静的天空漂浮,遇见龙卷风片刻就风流云散。
瑶光被他弄得仿佛一条在波心摇摆的小船,禁不住抓住他手臂肌肉小声惊叫,他停一停,等她稍微缓过劲,在她耳边轻声说,“你也叫我啊……”
她断断续续叫,“六郎!六郎……”
他又诱导她,“叫我名字,叫定渊。”
瑶光心想,这种时候,只要不叫爸爸,叫什么都好商量。
很快,她发现他其实很多时候并不熟练,但又有些小手段特别能讨她喜欢,不由觉得哪里有些怪,搂着他脖子问,“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这些,可连《金灵翘传》里都没写过,可全都是我喜好的。
他笑着低声道:“是位梦中神女教我的。可她自己好像并不记得了。使唤我过后就忘了。”
瑶光心头一热,又想笑,又有些不好意思,难怪呢,原来是她叫他这么做的,又贴在他耳朵旁小声问,“我都教你什么了?”
他一笑,把她拉得再近一点,一一演示,“你还要我这样……”
两人亲热半天,书房里只有一场短榻,施展不开,端王抱着瑶光要往卧室走,她又笑了,“你经过安慈太后灵前,是不是又要上一炷香?”
端王羞得满脸通红,抓起他的外袍兜头盖在两人头上,抱着瑶光直冲而入卧室。
龙卷风总是长久而激烈的。
不知不觉,天色已暗。
瑶光睡着了一会儿,再醒来时,屋子里已点起了灯,端王穿着中衣,披着一件玄色大氅,靠在床头看书呢。
她暗想,唉,这人长得美,气质好,哪怕是看小黄书也是“有匪君子,如圭如璧”的范儿。
她卧室床头能放什么书?只能是《金灵翘传》啊。不知道端王这么一本正经地看的是书中哪一段。
端王察觉她醒了,转过脸,晃一晃手中的书,“韩瑶光,你可真能耐啊,还给这种书画插图?”他手指一动,书页哗啦哗啦掀动,瑶光夹在书中的自制小图顿时变成动画了,端王没料到会有这种动态效果,脸猛一红,把书抛到她枕头边。
瑶光翻著书,把插画重新插好,叹口气,“你懂什么。我过去,就是靠画这个为生的。”
端王很是有些惊诧,皱眉问,“什么?你那地方……你画得这么好,画什么不能赚钱,只得画这个?”
瑶光笑了,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唉……”要如何解释呢?文化与文化之间的差距有如鸿沟,要想讲清楚,那必须得从古罗马帝国时代和希腊文明在雅典卫城滥觞的时候讲起,讲完了古典艺术,这才能讲文艺复兴和这之后的艺术发展。
端王等了一会儿,瑶光默默看着他,最后说,“你曾问过我,从何处来。大约,就和三剑客所处的世界差不多吧。但是,到了我那时候,许多国家早就没有帝王贵族了,有位国王,甚至得自己骑……哦,骑马,去上朝。”丹麦国王骑自行车到王宫上班的事大家全都知道了吧?
端王沉思片刻,大约是实在没法想像,只得摇摇头,“那确实并非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你继续说吧,想到什么说什么,多说一些。”
瑶光想,好吧,是你自己要求的,我也不怕你接受不了啦,“在我常住的国家,女子也能科举,能做官,能自立门户,没有嫁娶之说,男女合则聚,不合则散,哦,女子和女子,男子和男子亦可如此。”
这点很重要,得给他好好灌输一下。不管刚才是她脑子被美色融化了,还是她终于决定坦然面对他和她之间从一开始就有的性张力和吸引力了,总归,她得让他知道,就算他们这样了,绝对不代表她会遵循这里的惯例,更别想什么让她跟他回王府之类的。
“也没有所谓‘忠贞’‘守节’之说。忠于自己,才是最值得尊重的。嗯……你们不也说‘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么?心之所向,身之所往。一个人倘若不能忠于自己的想法,又有什么‘忠诚’可言?”
所以,你也别想着要我从此保证就你一个。我保证不了。我也不想保证。爱一个人是给他自由,自己也自由,在相处时真诚对待,友爱尊重,如果能促进相互进步就更好了,如果不爱了,移情别恋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友好道别,珍重再见,觉得对不起对方而明明变心了还留下,那才是对对方最大的侮辱。谁也不是谁的囚徒。
她看到他的神情一点点更加凝重,半开玩笑说,“还有,我为人画像,收费不赀,许多人花了钱还要排上两三年的队,才能进我的画室。他们会把我所画的画像挂在厅堂中展示。我提醒你,画中人,可穿得比你现在穿得少多了。”
端王低头看看自己,神色更是阴晴不定。
瑶光静静不出声,等着他消化她刚抛出的这些信息。尽管上次来她别院时此人言论已算是离经叛道,被她归为在这个时代少有的能与之平等交谈之人,可是,他对她这些想法能够接受到什么程度,她并无把握。
过了半晌,他问她,“那你,是否有……”他皱眉想了片刻,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瑶光替他说,“丈夫?”
他摇头,“你已说了,没有嫁娶之说,那又何来丈夫妻子之说?大约,只能用伴侣?”
她接话道,“你是想说,长期伴侣?”
他又思索一下,认可这个词,“你有么?在你来的时候?”
瑶光莞尔,“没有。从来没有。”她看到他眼中闪动喜悦,赶快把这点带着期待的小火苗给按熄,正色道:“可我有过很多情人。并且,就如同这里的男子一样,越是地位高、能力高、才貌出众之人,就可以拥有越多情人。”
端王的脸色在这一刻很不妙。
要是一天之前,或者几个小时之前,如果他露出这样的神情,瑶光觉得自己很可能又“苟”起来了,明哲保身嘛,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她必须得把一切说得尽量清楚,不能给他任何生出不切实际的期望的机会。
“我猜,你接下来会问我,我在我从前的世界中,有着什么样的地位。”她轻声说着,紧紧握住了他的双手,直视他的双眼,“你愿意知道的话,我就如实告诉你。如果你不愿意,那么,我们就当今日什么都没发生过。我还当你是端王殿下,你依旧当我是坤道韩瑶光,出家之前曾是你的良娣。”
他和她对视着,两片薄唇抿成一线。
这一刻,他和她确确实实是平等的。不过这世间一男一女。
“我愿意。你说吧。”
她笑了。
“我周游过许多国家,在异国长居,后来,我被授予该国骑士勋衔。”瑶光说的全是实话。她穿越之前那年,确实被授予Ordre des Arts et lettres 法国艺术与文学勋章,以此表彰她的艺术贡献,尤其是她对文艺复兴时期画作的修复。
骑士勋章由拿破仑皇帝创立,后来在戴高乐总统倡导下重新设立,意在彰显在艺术界中有杰出贡献的人物,不拘于本国公民。
英国也有类似的勋衔,不仅授予艺术家们,还授予杰出运动员。
“在我的时代,贵贱并无太大差别,也早没了奴婢、主人,所以骑士勋衔并没有封地食邑,但却是极大的荣誉。这个国家早没了王室,可在保存了王室的邻国,同等的荣誉,会由女王亲自授勋。”
“至于我的财富,两个世界的钱币难以换算,只能大约比拟。其时,我为人画一幅这么大的画像,”她用双手比了个大小,“要价可以买下京郊一座小农庄。”
“我的地位和金钱,大抵就是这样了,我从前的样子……”她笑着指指自己的脸和身体,“巧得很,不仅名字一样,样子也相差仿佛。唯一不同,是我已经三十有余。我比你大了近十岁。”
说完了。
她忽然间轻松极了。这世界上,终于有一个人知道她原本面目了。她在面对他时,不必戴上“韩瑶光”的面具,她就是她。
端王微微歪头,目不转瞬看着她,神情难以形容,忽然间他轻笑一声,“你比我大?”
瑶光没料到他的反应会是这样。你重点错了吧,“是啊。”
他又笑问一次,“你比我大?大近十岁?”
“对!”怎么了?为什么笑?有什么好笑!
“大十岁?”他第三次问。
瑶光开始有点想生气了,“没错。怎么了?”
端王赶紧抿一下唇,“咳,没什么。”他绷紧了嘴唇,好像还在用牙齿咬上唇后面的肉,可最终没能憋住笑,看着瑶光道:“你真的比我大十岁?你怕是痴长了……”
瑶光挥起一记王八拳,把端王给砸没声了。
端王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握住瑶光拳头,“并不是我不信你。而是,你让我怎么看,也不觉得有那么大。”
瑶光一想也对,端王这年纪,搁在9012还是大好小鲜肉一枚呢,搁这儿,早都当孩子爹了,还不止一个娃;而她这年纪,在9012还是妥妥的精致猪猪、中年少女,偶尔追个星绝不会自称“妈妈”而是会坚定不移地叫小爱豆们“小哥哥”“弟弟”呢。
为什么?
人均寿命问题。
大周经过几代皇帝治理,真的是太平盛世,就这样,平均寿命估计也不超过六十岁。平时上街见不到多少老者,乡间农夫农妇更是四十不到就满脸皱纹一头白发。
因为人均寿命低,所以才忙着结婚生子。从此操劳奔波,哪还能有年轻的心态?心一苍老,体态神态都跟着变老。
瑶光解释了一番,在我们那里,可没有什么人到七十古来稀,别说活到耄耋,发达国家活到九十一百的老人都很多。
端王听得挺神往,“想来是医药昌明。”
可不是嘛!瑶光又说,“我们那里的医师医院,换心换肾寻常事耳。飞天入海更是寻常,你看我,身无双翼,对吧?可我多次遨游云海,飞得比这世上飞得最高的鸟还要高,一飞还飞十几个小时,哦,就是一大半天。还有,我有辆车——不用马!只要这么一踩,比猎豹跑得还快!”你看,我这么牛逼,你可别把我当普通女人看待。
端王渐渐露出“只当是听神仙故事”的神态,瑶光不禁觉得没趣,“不说了。”本来还想跟你说说电视微博互联网呢。
他急忙笑了,“不不,你继续说,我挺喜欢听的。”
瑶光摇摇头,忽然生出深深寂寥。即使这世上有人知道她的身份,认可她的存在,却依然没法感同她的身受,无论她怎么形容,他依旧难以想像没亲眼见过的事物,更何况,好多东西她只是会用,至于手机、互联网是怎么做的,什么原理,要是他问起来,她完全不知道,那还怎么能让他相信。
这时端王握住她双手,默然无语看着她,“铁铃寺主持法融法师说,韩国公子是有夙慧转生之人。想来你也一样。唉……”
瑶光苦笑,将额头靠在他肩上,只靠了一下,她又坐正了,看着他,“我全说完了。”你是聪明人,应当知道我的意思。
端王怔一怔,问她,“我还有问题。”
“你问吧。”
瑶光准备好了,端王却不问了,他只是看着她。看了一会儿,垂眸一笑,“算了,不重要。”
其实,她猜得到他大概想问什么。
但确实如他说的,不重要。
他真的是个聪明人。
第102章 信
如果说穿越之后还有什么让瑶光一直不能适应的那就是大周贵族们的生活习惯。不管是去了哪里都要一群人服侍。
虽然醒来之后就有人准备好了饭菜,洗澡水干净衣服可是,隐私呢?
不管是被服侍的人还是服侍他们的人完全没这“隐私”这个概念。
瑶光发现端王在她睡着的时候居然还不知用什么方法呼叫了两个小太监来,十分震惊。她这才发觉服侍端王沐浴的那两个小哥哥,所穿的衣服图案和那些侍卫小哥哥微微有些不同。
原先在绿柳庄时太妃也曾派过一些太监去但都是年长皮糙的大叔这些白白净净纤细秀气的小少年……唉,真是造孽。
吃晚饭时,她忍不住跟他小声说“我们那里,也没有太监。太不人道了。”她说完,才想到端王可能不明白什么叫“人道主义”,不料他有自己见解不能人道了自然不人道。
虽然对于“不人道”理解不同,但端王也知道瑶光在暗示什么,“我府中按理说是不需要太监的。不过,这些,是皇兄给的,不然不成样子。我总不能到哪儿都带几个老妈子吧?”
看到瑶光仍然面露不忍,他又说,“你不知道,甘州、材州那些地方,从前还有人自宫求进宫做太监呢,后来父皇下旨严令自伤肢体,才渐渐禁绝了。那里穷山恶水,家里若有多的兄弟,就去州府参选,若能入选,一个人做太监,能养活全家。待他年老回乡,自然有子侄奉老。前几年还出过贿赂选太监的内监的事情。”
瑶光只得叹气,“唉,这做太监,都能成个挤破头的优差,当地穷到只剩下人了。既然穷山恶水,地少人多,为什么不能去别的地方?前几日朝廷邸报还说云州、晋州荒地很多,地方官员请奏,想要让今后流放的人口都去那里。可见有的是地多人少的地方。那为什么不能人口自由流通?因为大周的户籍制度。出州府要有路引,非本地居民无论买地、置业、做生意、求职,全都要经官府。”
端王放下筷子,“你说的是。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州一地人口有多少?各州县府役中官员、衙役、小吏又有多少?这些人若是可以到处走动不受限制,税要怎么收?服徭役的时候找不到人怎么办?桩桩件件,千丝万缕,牵一发而动全身。既然户籍制度到现在还在用着,那就是它还有用,至少,是利多于弊。待到了弊多于利的时候,自然会顺势而动。之前你说你来的地方早就没有了主人、奴婢,只有雇佣而已,我问你,你在绿柳庄住了一段日子,你说说看,是经营得好的农庄庄仆的日子好过些,还是那些散户佃农的日子好过些?若是他们全被放了出去,有多少人能找到雇主?”
瑶光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无奈地笑一声,“这个,就叫‘时代局限性’。是当自由的乞丐,还是当不愁温饱的奴仆。”
端王想一想,“我猜,你那地方,大约人人都能识得些字,会简单算数,也许,还能学得些技能。”
瑶光看看他,“哎唷,不错喔!你说对了。衙门开的学校,六七岁入学,免费学到十五岁。”
端王又说,“可在此之前,也要有几百年积累才行。”
“确实。这个,就叫时代局限性。”
端王对帝制的消亡更感兴趣,问了瑶光许多这方面的问题。
这顿饭吃得很慢,不知何时窗外又下起雨,夜雨霖铃。
小太监伺候两人吃完饭,端王很识相地告辞,瑶光也不客套挽留。老郡主早在自己的别院为端王等人准备好了房间,就连今天晚上的饭菜也是老郡主别院的厨子做好了着人送来的。
翌日一早,端王想叫上瑶光一起上山,谁知到了她的别院,秦婆子诚惶诚恐告诉他,“娘子已经出门了。”
瑶光去了刘寡妇那里。刘寡妇养的两只母羊就快生了,这几日瑶光一早醒来就会跑去看看。
端王无可奈何,只得自己先去了灵慧祠。
老郡主叫他一起再吃些早餐,暧昧地微笑问他,“六郎昨夜可还好?”
端王又等了一会儿,依旧不见韩瑶光来,只得辞别老郡主下山了。
下山这一路没少腹诽韩瑶光不厚道——这还是和之前一样啊!睡过就撂一边了。正式告个别很难么?要是换了旁人,说不定还会猜测,哎唷,没准是女孩子害羞了。他可看透了,她才不会害什么羞呢!
端王正在心里嘀咕呢,却看到韩瑶光骑着小驴子停在山路一边。
他紧忙举起右手,队伍立即停下,他拍马出列,她坐在驴背上哒哒哒走过来,递给他一个竹筒和一个纸卷筒,“来一趟不能让你空手回去。这是我熬的奶茶,你路上喝吧。这是我为太妃画的一幅观音像。我答应她画全三十三相的,现在还差着好多。”
端王接过来,把竹筒挂在马鞍边上,打开纸卷,看到一副白描画卷。画中的观音乘龙而来,观音容貌俊美,神色坚毅,说实话,有些像个英武果敢的美少年,她脚下的龙盘身与云雾之中,偶尔露出只鳞片爪,龙首昂然,瞪目裂口,狰狞凶恶,龙身周围的云雾黑气腾腾,说不出的凶险。整张画以粗细深浅不同的黑线构成,说是白描,又很不同,虽画卷只有黑白两色,但让人一看便移不开眼。
端王将画卷收好,看看瑶光,适才没见到她时似乎有满腹的话,这个时候,反倒不知该说什么了。最后,他只拱一拱手,“多谢。”便重新上马而去。
端王策马走了一段路,还是禁不住回过头,远远看见韩瑶光牵着驴子缰绳,仍然站在远处,她身后是深秋山林,一片霜染红叶,那些叶子落在地上,将山路也染红了,她穿着一身青碧色翻领箭袖,腰上扎一条黑色绣金腰带,脚上穿了双黑色小皮靴,全然是男性打扮。
她大约是看到他回首了,举起左手挥了挥。
端王突然间勒马不前,侍卫们立即也都停下,还没来得及询问,只见他拨转马头,快速向回直冲。
他奔到近前,她仰起头,问他,“怎么了?”
他犹豫一下,说,“无事。我……过些日子再来看你。”他这句话句尾微扬,带着很明显的商量语气。
瑶光看着他,不由自主笑了,也没说话,只轻轻点一下头。
端王一拨马头,又飞驰而去。
她也不再停留,转身骑上豆沙,朝着山上去了。
到了灵慧祠,老郡主自然八卦兮兮地旁敲侧击她和端王怎么了,瑶光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她现在弄清楚大周关于定性男女情侣的潜规则了,只要没有一起过夜,或者一起过夜了但没人证,那就啥也说明不了。当事人抵赖不认,谁也不敢说什么。
童小姐当年为什么吃了这么大的亏,就是因为她留金公子过夜了,而且还被李开复领着的锦衣卫堵在门口堵个正着。桐花女的血泪故事是她亲笔所写,她可不想重蹈覆辙。
端王是个聪明人,但保不准旁人多嘴,或是出于什么目的鼓动怂恿太妃、皇帝,让她回王府,那可太悲惨了。或者,有人以此攻讦端王,将这件事作为他品行不端的佐证。
瑶光现在看老郡主、宋李两个小姑娘,就跟正主看CP粉一个感受,CP粉们比正主还激动呢,一边恨不得按头让她认了她和端王重归于好了,一边花样百出吹端王的彩虹屁拉郎。
张师姐一向理智冷静,又善于察言观色,她不敢说师父什么,但却沉着脸看自己两个徒弟,不怒而威。宋李两人当即不敢再起哄了,都缩巴成乖巧小鹌鹑的样子。
没有捧哏,老郡主顿时没了滋味,有点郁闷。
瑶光赶紧逗她,“师父,昨日咱们说到下一本书开哪个,您不是看不上那复仇记么,我昨天晚上想到一个新故事,叫‘英雄传’!来来来,我跟你讲讲啊,从前有个没落贵族子弟,波拿巴氏,他本是兰西国属国科西嘉人……”
昨天和端王讨论了一番户籍管理、帝制兴衰、社会等级的话题后,瑶光突然来了灵感,既然都传播西方文学了,那我为什么不搞个大的,传播一下田中老师的《银河英雄传说》呢?太空背景啥的也好办,给它弄个修真仙人背景就成了,中外人名互换也容易,但我们杨威利必须在大周留下姓名……
可是,这工程好大啊。
瑶光可有日子没读银英了,有些人物名字都想不起来了,她在纸上划拉了半天,只好先将最重要的人物,莱因哈特皇帝和宿敌杨威利的事件整理出来。
整理莱因哈特生平的时候她又发散思维了,唉,我搞这些干什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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