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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圣灵石-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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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来守灵。万妖王与她擦肩而过，走几步后回头看了她一眼。姜灵犀站在原地，被他春风化雨般的笑容吸引住，盯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禁看痴了。
“母后没事了吗？”姜正阳出声打断出神的姜灵犀。
姜灵犀对姜正阳的话置若罔闻，仍站在原地痴望着万妖王的背影。姜正阳面色铁青，提高声音问道：“母后现在好些了吗？姜灵犀，我在问你话。”
“啊？大哥，你说什么？”姜灵犀回过神来，低下头不敢看姜正阳的脸。
“我说母后好些了吗？”姜正阳没发火，把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姜灵犀并未等到姬歅珞醒过来，那时她撑不住，瑰丽就让她回去休息。后来身边贴身伺候的宫女看着不像话，就催她起床到灵堂这边来，因此她现在也不知道姬歅珞到底怎样了。“母亲……母亲现在休息了……所以……所以我就过来了。”她终于找到借口，鼓足的勇气在看到姜正阳的脸庞时一泄而光。
“你最好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刚才出去的是万妖王！”姜正阳警告她说。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姜灵犀吓得捂住嘴巴，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姜正阳。“既然都来了，还是为父皇守灵吧，明晚，就要送父皇升天了。”姜正阳说完，跪在蒲团上继续烧纸。
姜灵犀闻言，默默的跪在蒲团上，心却不知飞到什么地方去了。姜灵祈撤回姜昊棺椁上的结界，今日见姜正阳的气度谈吐，心中十分佩服，想必姜家的江山，不会断送在他手里，想到明夜会送姜昊最后一程，跪下专心致志的念经。
第133章 死后难升天
天亮之后，众神齐聚祭坛，姜正阳领头，朝姜昊的灵柩三跪九叩。姬歅珞因身体抱恙，并未参加丧礼。她面色苍白，盯着被子上素雅的刺绣，双手突然抓紧床单，牙齿咬得吱吱响。姜昊果真对华音旧情难忘，死也要选在这么相近的时间内。姜昊这么多年来当她是什么？她为他生儿育女，却得不到他的半分怜悯。
姜灵犀祭拜完姜昊后，到昭阳宫内看望姬歅珞，一进门就脱下身上的丧服，伸了个懒腰，说：“累死我了。”
瑰丽为她换上外衣，说：“大神的丧礼自古就非常繁琐，更何况这是你父皇的葬礼，坚持几日就过了。”
姜灵犀从托盘中拿了一块点心，咬了一口后说：“我可不像大哥他们精神那么好，又跪又拜了一天，一点儿事都没有。今夜子时送父皇最后一程，他们还守在父皇的灵前。”瑰丽把姜灵犀穿的丧服挂在衣架上，心中叹气，姜灵犀真的不像话。
姬歅珞说：“你大哥他们有孝心。”她生的四个孩子，没一个顺她的心。当年她多希望姜灵祈留下来，可华音终究把她带走了。如今见到姜灵祈并没成为第二个华音，她心里别提多高兴。但这个女儿，却始终和她亲不起来，甚至有一种厌恶。
姜灵犀听了姬歅珞的话后，不满的坐在她身边，说：“难道我就没孝心了？我也很孝敬父皇的好不好？只是我身体太差不能继续尽孝而已。”
姬歅珞听到姜灵犀这番强词夺理的话，心中冷笑了几声，怎么可能一样？不是至亲骨肉，始终少了骨肉亲情。这么多年来，姜昊也从未关心过姜灵犀。姜昊可以抛弃她和华音共赴黄泉，她也可以在他死后好好的报复他。“母后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想多了。你的孝心大家都看在眼里，谁不明白呢？既然身体吃不消就好好休息，晚上还有送行仪式。”好歹也是夫妻一场，她会送姜昊最后一程。
入夜后数两个时辰中狂风大作，天上的乌云被大风吹的散，在风中等待子时到来的众人心中焦急，不知这场送行仪式能否按时举行，如果错过了今夜，就必须等下一个黄道吉日。子夜十分，天上的乌云终于全部散开，露出闪烁的星辰和皎洁的月亮。
见此，众神终于松了口气。姜灵祈凝视莲花丛中的姜昊，他青白的面庞和已经僵硬笔直的尸体，不由得了一个寒颤。姜昊因圣灵石的诅咒而死，那么他的魂魄是否会像华音那般，没有一个地方可以接纳它？难道今晚的送行会失败吗？
长老们已开始念经送行，飞天们已开始跳祭舞开始欢送。作为子女，姜正阳和姜灵祈四兄妹必须跪在离姜昊最近的位置。他们四个双手合十，恭恭敬敬的超姜昊的遗体磕头。
随着时间的流逝，十位长老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们已开始做法，但姜昊的遗体没半分反应。如果仪式失败，姜昊这一生都会受到非议。因为一个死后无法升天的神，必定是为天地所不容且犯下大错无法被饶恕的神。
为首的金尊长老，把姜昊无法升天之事告诉姜正阳和姜灵祈。此时，众神正在因为仪式中途停下而议论纷纷，只有姬歅珞用不善的眼神看向姜昊的遗体。
难道她所想得都变成真的了？姜灵祈听了金尊长老的话后皱眉想到。“怎么会出现这种事？”姜正阳至始至终不相信这样的事会发生在他最崇敬的父亲身上。无法升天，意味着姜昊过去的一切都会被否定。
“事实就是如此，我们念经做法之后，神皇的遗体毫无反应。如今神族中的大神均在此，若神皇死后无法升天之事传出去，有损神皇威名。”金尊长老说。但他的三言两语，远不能形容这件事带来的严重后果。
姜正阳咬着唇皱着眉头，心想该如何解决这事。“有没有其他办法？”姜灵祈问道，但她心中已有一个解决的办法，如果不能用正当手段解决，只能如此了。
金尊长老摇头，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其他办法。”
姜灵祈取下圣灵石项链递到金尊长老面前，问道：“那圣灵石呢？”
金尊长老从未试过，犹疑道：“这……我与其他九位长老从未试过。”圣灵石的威力到底如何，他们从来不知道。但自龙龑一事后，可以断定它的威力已大不如从前。现在的圣灵石，已经不再是灵力和权力的象征，而是一块被诅咒的不详之石。
“无论如何，我也要试一次。”姜灵祈说，她会所有开启圣灵石的秘诀，只要有一种可能，她一定会尝试。从前在蛮荒她不知道自己这辈子到底要做什么，自从姜昊死后，她告诉自己这辈子要守护的就是自己的家族和基业，无论用什么手段。
姜正阳对姜灵祈点点头，“我相信你有能力保住父皇的名声。”
姜灵祈和金尊长老一同走上祭坛，此时正议论金尊长老为何突然消失得众神突然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只见姜灵祈盘坐在姜昊的尸身旁边，双眼紧闭，双手放在左右膝盖上，口中念念有词，她项圈上的圣灵石从禁锢中脱离，悬在姜昊的*之上发出刺眼的光芒，午夜在圣灵石光芒的照耀下瞬间变成白昼。
姜灵犀被眼前的景象惊呆，跑到姬歅珞身边，抱着她的胳膊，瞪大双眼盯着姜灵祈。
再看姜灵祈时，只见她缓缓的站起身来，圣灵石亦慢慢的落在她手中，她纵身一跃飞向天际。这时姜昊的尸身如神族先辈升天时那般，化作一道辰星跟随姜灵祈的脚步升天，成为北方天空中最亮的一颗星辰。
姜灵祈回到祭坛上时，吉时刚过。十位长老和姜正阳见仪式成功，不由得大松一口气。姜正阳走到姜灵祈面前，朝她一揖，说：“这次多亏你才保全姜氏的声誉。”
“保护父皇和家族的荣誉，是你我的责任，大哥不必谢我。”姜灵祈说。
无论这场仪式有怎样的插曲，总算有惊无险的过了。姜昊的升天仪式结束后，便是姜正阳的登基大典。这场仪式由金尊长老主持，因姜昊还未到成年的岁数，因此大部分事宜交由东伯侯姜元操持。兄妹二人像吉祥物一样忍他们摆布。
“大哥，父皇在世时，你的才能虽得到众神的认可，但现在不一样了，你必须收敛锋芒韬光养晦。”在大典前一夜，兄妹两个一起探讨未来要走的路。
“我明白，竹子中空外直，却最易折断，人们赞美它宁折不屈，但这些恰好不是皇家所需要的东西。”姜正阳说。
姜灵祈点头，说：“权谋和制衡，在朝堂之中施行必有得有失，忠臣固然是你的臂膀，但奸臣却是你成长变强的踏脚石，他们身上有许多值得你学习的地方，包括智谋，交际，布局，等等。在这个世界，没有谁能出淤泥而不染。”
“你说得很有道理。”姜正阳赞同说，“我会把朝中大事交给五位顾命大臣处理，就算我是坐在皇位上的吉祥物，也必须是个最不能忽视的吉祥物。”
“大哥，读史明智，从今儿起，多看看书吧，平日里没事也多了练练功，你不止得有一个聪明的头脑，还必须有一个强健的体魄，才能和那帮不省心的臣子斗智斗勇。我会成为你手中最锋利的剑，为你扫清所有的障碍。”姜灵祈说。
“你告诫我要收敛锋芒，那你呢？”姜正阳问姜灵祈，锋芒过露太易折。
“大哥觉得，我还能收敛吗？出生后三日，老巫神预言我能打败卷土重来的龙龑。后来我被万妖王抓到妖族皇宫，又一个人从妖宫逃出来，昨天又亲自送父皇升天。我若故意收敛的话，只会引来那几位的怀疑，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展示我的实力，还能让他们忌惮一二。大哥，你能活很久，而我还剩不到两百年的时间。我说过，我会成为你手中最锋利的剑。神剑所向披靡，不用担心任何它会遇到任何阻碍。”姜灵祈说，她有狂和拽的本事，也有那个资格。
姜正阳可怜姜灵祈被诅咒困扰，问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本领，也相信你一定能做你想做的事。但你有没有想过，打破那个诅咒长久的活下去。”
“刚得知这个命运时，我曾经挣扎过，也想过我会打破诅咒而活下去。但现在我似乎认命了，圣灵石的诅咒不该由我来破解，我亦无需挣扎，后世自会有破解诅咒的人出现。我得到了太多东西，就必须付出生命来等价交换。”姜灵祈说。
大典之上，姜正阳坐在龙椅上接受诸神朝拜，他见管了这样的场面，在大典上表现得不卑不亢，举止得益。“父皇新丧，如今神族内部尚且处于贫弱时期，朕今日登基，将秉承父皇的遗志，重振神族。但朕到底年幼，有许多事许多道理尚不明白，另还有妖族虎视眈眈，所以朝中的诸多事宜，还是交由五位顾命大臣处理。”姜正阳说道，他的声音，传遍大殿的每个角落。
第134章 琅環仙境
姜正阳说道，他的声音，传遍大殿的每个角落，“丞相姬夜，您是朕舅父，在父皇还是东伯侯之时，你便是东方的肱骨之臣。东伯侯姜元，你父皇的手足兄弟，亦是他的左膀右臂。太师子湦和太傅姚光，你们一位是三朝元老，一位是两朝元老，在阅历和见解远超在场众神，日后要向两位老前辈多多请教。护国公公孙驷，你出身武将世家，日后神族的安危，很大部分要交给你了。五位顾命大臣均是神族的元老。父皇去世，朕刚登基不久，且年少不知事，日后神族的大事，便交由你们五位处理。你们是朕的老师，也是朕可以信任的国之栋梁。”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五位顾命大臣忙跪下叩首，口中谦虚的说道：“臣誓死效忠神皇，忠于神族，定不负先皇所托。”
姜正阳走下神座，亲自将五位顾命大臣扶起来，并对他们深深一揖，“神族未来的五百年，就交给诸位了。”
姜昊去世的最初几年内，神族内部相安无事，并没出现权臣争权夺利的混乱情况，一切都在五位顾命大臣的打理下井井有条的进行。姜正阳把姜昊的制衡之术学了个十足，很圆滑的处理顾命大臣们之间的各种矛盾，在自知羽翼未封之时并没与这五位位高权重的大臣发生大冲突，秉承韬光养晦的原则，虚心求教，认真读书。他自知原来冷漠高傲的性子不适合朝堂这个硝烟战火弥漫的男神战场，一直在努力寻求改变。
姜灵祈拿着放置华音魂魄的木匣子，她一直未忘记华音生前的遗愿。华音被龙龑诅咒，灵魂为三界所不容，并永远无法得到安息。她能为华音做得，便是安置好哈因的魂魄，完成她的临终遗愿。
华音拯救了这个世界，她不该被这个世界忘记，而是永远的被铭记和瞻仰。她因圣灵石而死，也必须让圣灵石来安抚她仅剩的灵魂。
“师傅临终时说，她希望在深山之中造一座书院，来放置她生前所编写的史书，我将完成她这个愿望。我会在她的修行之所——西方溟海，用圣灵石造一处福地和神庙。”
“那处福地，便叫做琅環仙境，仙境中的神庙为圣女神庙。琅環，是为天神的藏书之地，圣女神庙将会是藏尽天下群书之地，琅環仙境也将会是神、人、妖、魔可望而不可即的福泽之地。我会让它存在于世界的传说之中，并流传千千万万年。施加在琅環仙境之上的结界，除了我之外，无人能破。而能进出此地者，除了我和两位师兄之外，再无第四人。”
姜灵祈站在波涛汹涌溟海之上对天镜和玄镜说。
“我们两个会协助你完成师傅的遗愿，你会怎么做？”
“你们只要配合我就好，其他的一切都交给我。”姜灵祈说道。
师兄妹三人摆出一个三角阵型，只见姜灵祈立于波涛之上，向天伸出双手，念起咒语，圣灵石立刻悬在三角阵中心，发出强烈的光芒。一道无形的结界在海面上张开，结界所到之处风浪散去一片宁静。
很快，被结界笼罩的平静海面有变得波浪滔天，一座巨大的大理石筑城的神庙破浪而出。神庙之外的十里之地，逐渐变成草原和林地，白色的花朵破土而出，一瞬间铺满整个琅環仙境，蝴蝶虫蚁从草丛间诞生，在花间偏偏飞舞。
姜灵祈和天玄二镜拾级而上，她推开紧闭的雕刻着飞天和女神的石门，空旷的神庙内传来巨大的回声。姜灵祈凭借自己的意念，造出神庙内的一切：古铜的八角宫灯，巨大的透明的琉璃窗，天顶上的神秘壁画，还有与墙壁齐高的高大书架。她每走一步，神庙便完整一分。
走了一千步后停下，她面前出现一块十人来高的大理石。“师傅的遗像我亲自雕刻，而师傅的画像，将挂在石像后的石壁上，受世人瞻仰。还有后世为神人两组做出牺牲贡献的、因圣灵石诅咒而死的圣女，这里将成为她们魂魄的安息之所。”
“灵祈，你用圣灵石造了一个完美的地方，为何不让外人进来？固然是师傅的安寝之地，但让这些史书闲置在此，岂不可惜？”玄镜问姜灵祈说。
姜灵祈沉吟一阵，说：“对世间一切神人妖魔来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我让琅環仙境永远以传说的形态存在于世，是为了让世人永远铭记师傅，铭记那一场因权力之争而导致的悲剧。至于两位师兄，你们可以随意进出，将神庙内的书籍和宝物赠予世人。”
天镜知道姜灵祈的打算，说道：“这样也好，日后我们会帮你守住这个地方。”
姜灵祈说：“现在还不是放出风声的时候，至少在我死之后，你们才能将琅環仙境的传说流传出去。”她清楚当今天下的局势，不会轻举妄动，让尘世之人打扰华音的安宁。
天镜和玄镜将华音编写的史书搬到神庙的书架上，姜灵祈拿着刻刀，一刀一刀的雕刻华音的石像。等到天玄二镜将蛮荒的书籍整理完毕后，华音的石像也完成得差不多来了。
“师傅生前编纂的史书还未放满一个格子，空了这么多书架，你打算安放些什么？”玄镜走到书架的尽头问姜灵祈说，他看到雕刻好的石像后，惊叹道，“如果不是它的高度，我会认为师傅又活过来了。”
“师傅隐忍了一辈子，好不容易爆发了一次，却得到致命的诅咒，在最后的三百年间，她除了教育我们五个，便是慢慢的等死。在我心中，师傅虽然伟大，但她就像这尊雕像一样麻木，温婉，逆来顺受。”姜灵祈说，“至于日后，历史由你们二位来书写，而那些记载历史的史书，将安放在这里。”
“你不让我们帮你吗？”天镜问姜灵祈，看她的意思，是让他们兄弟二人留在此地。
姜灵祈抱紧了怀中的匣子，解释说：“我知道你们两位是龙龑的儿子，而我父皇又是龙氏王朝的终结者之一。不让你们帮我是为了不让你们为难，被后人唾骂。就算是神，也不可能预知未来，看透过去所有的一切。如果我知道了过去和未来的所有，那还有什么意义？我希望两位始终在日后的局势中保持中立。”
天镜会意，露出一个迷一样的笑容来，说：“我明白，你毕竟不是师傅，你果敢狠辣，有能力解决日后遇到的所有困难。但如果感到力不从心的时候，可以来找我和玄镜，毕竟我们还是同门。”姜灵祈那番话，无非是不让他们两个在已经混乱不堪的局势中加一把火。他不会在姜氏还没长成参天大树之前把它折断，现在不会，日后也不会。因为没有一个王朝可以千秋万代，无论开国之君再贤德能干，他所建立的王朝终有结束的一天。
天镜向来说一不二，姜灵祈听了他的话后朝他鞠了一躬，说：“多谢大师兄。”
清扫完地上的石屑后，姜灵祈用圣灵石的灵力造了一卷空白的画卷，又将木匣子中的魂魄取出，放置进画卷中，画中很快出现一个和华音真人毫无差异的人像。她把画卷挂好后，朝它拜了三拜，心道：师傅，您生前总说我不成器，不能担起守护神族的重任，但我会向您证明，我有能力做好您希冀的一切，甚至比您做得更好。
姜灵祈离开琅環仙境，站在溟海岸边回望自己建立的圣女神庙，只见溟海仍是万顷碧波，看不出半点端倪。
在姜昊过世之后，万妖王蛰伏的大军终于如潮水般涌向神妖两族的边境。他本想打神族一个措手不及，但一向安宁的神族边境，竟无端冒出许多神兵来，挡住了这次妖族入侵。但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听到活着的将士说，这是先帝在世时的安排，姜正阳再次认识到姜昊的谋略和远见，这些是他远不能及的。
“不过先皇说，现在是敌强我弱的形式，就算我们这次挡住了万妖王的进攻，很难再抵挡第二次。因为神族内部的战争，让神族内耗严重。如果想再次击垮妖君，只能靠奇迹了。”
“我们怎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姜灵祈走进来质问那位说话的将军说，“只要神族还有神在，就不会被妖族打败。现在是神族出现危机的时刻，需要大哥你团结四方抵御外敌。”
姜正阳正在为边境重燃战火一事头疼，姜灵祈的一番话固然鼓舞人心，但没有实力也只是空谈。他这个妹妹虽有本事，但也不能凭借一人之力抵抗妖族的千军万马。“灵祈，有些事你还不明白。”他们面对的局面，要比先皇在世时要难得多。这也是姜正阳第一次感到无能为力，他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大哥，我能说出这样的话，自然有能做到。当年龙龑能凭一己之力灭掉三方叛军，我也可以。”姜灵祈坚定道，“在非常时期，必须用非常的手段才可以。”
姜正阳心中大惊，当年龙龑能一人抵万军，是把灵魂卖给邪神做了交易，难道姜灵祈要走上龙龑的老路？“灵祈，不可。万一……”
“我不会炼邪功，但在此之前，我必须对大哥你说清楚。曾经在蛮荒发生一次火灾，生存在那片土地上的众多蚂蚁团成一团滚出了烈火，虽然面上的蚂蚁被大火烧死，但却保存了大部分生命。”
第135章 两难的处境
“同样，为了保全神族，必须牺牲一部分神。”姜灵祈说，“我请求前往宸辕大将军所在的边城。”
姜正阳不赞同姜灵祈的做法，说：“你这样想会不会太残酷？纵使烧毁森林的烈火再大，也不该用这中惨烈的方法来对抗。灵祈，你要记住，我们是有脑子有能力的神，而不是地上的碌碌蝼蚁。我们总会想到别的办法来解除这次危机。”如果姜灵祈不练邪功的话，那她一定会以某种非常人之力来控制宸辕手下的五十万精兵。以驯养死士的方法来御敌并不可取，这样做固然能取胜，但手段不可谓不狠毒残忍。
姜灵祈听了姜正阳的话后再次陷入沉思，是啊，她做事太果决，甚少会取巧，总是想着最坏的打算，来做最伤人伤己的事，到最后却是两败俱伤。她懊恼的一拳打在石柱上，柱子一瞬间折断。幸好房屋的脊梁未受损，被她破坏的这根石柱倒了对整体也没多大伤害。
“灵祈，你先冷静一阵，我会召集群臣来想办法。”姜正阳安慰姜灵祈说。
姜灵祈抬头看向姜正阳，道歉说：“大哥，是我思虑不周。我会想其他办法的。”
“嗯，还没到绝路，不要气馁。”姜正阳上殿召集群臣群策群力想办法，姜灵祈则懊恼的站在风浪滔天的溟海边上，她才说不让天镜和玄镜帮忙，想不到这么快她就食言了。溟海中央的琅環仙境在她布下的结界的保护下与世隔绝，她若不细看，也不会发现其中了那个的端倪。
圣灵石，利用圣灵石施加的结界可以保护琅環仙境，那是否也能保神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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