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成长记-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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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墨竹待她也很好，可是却万万不能送这种东西的，如果被有心人看到，怕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苏槿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这夜晚刺绣果然不是常人能干的，只是白天以后要常伴老王妃身边，只怕没有什么太多的时间。
　　　　“走水了，大少爷院子走水了！”苏槿绣着绣着不小心躺在床面上睡了，她被一阵惊慌的喊声惊醒了。
　　　　她懵懵懂懂的走出房间，看到远处隐隐有火光显现，这火势还不小。
　　　　绿意赶过来匆匆拉起苏槿的手就走“你怎么还在这，老王爷老王妃都被惊醒了。”
　　　　绿意也是老王妃身边的大丫鬟之一，苏槿这才想起自己是老王妃的婢女，出了事情应该第一时间赶到老王妃身边，哪里能自己在这发呆呢。她对绿意心生好感，“多谢姐姐提醒。”
　　　　绿意却不再说话，能成为老王妃身边的大丫鬟自然都是七窍玲珑心的，多说多错的道理她是明白的。
　　　　苏槿现在虽然也是老王妃的大丫鬟了，可是品性到底如何她还不确定。
　　　　苏槿赶到正房的时候，老王爷老王妃都已经穿戴整齐坐着了，她立马跟着绿意规规矩矩的站在老王妃身后，紫绡朝她们看了一眼，似乎有些责怪她们来的有些迟了。
　　　　这是苏槿第一次见老王爷，据说老王爷很早就把王位传给现在的王爷了，自己和老王妃退居在这王府后院，平日里只是看书写字，像个普通老者一样。
　　　　不知是老王妃驭夫有术或者老王爷本身就专情一人，老王爷只娶了老王妃一人，未曾纳妾，老王妃生荷妃的时候伤了身体，除了王爷和宫里的荷妃，再也没有别的孩子了。
　　　　苏槿不敢打量老王爷，只是用余光悄悄扫了下，和老王妃的严肃相比，老王爷看上去倒有几分和蔼的样子，总觉得这两个人性格相反了呢。
　　　　“老……王爷老王妃，大少爷……那边……火势……控制住了……”一个气喘吁吁的小厮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
　　　　老王妃的表情一下松弛下来，怎么说夏启正也是她第一个孙子。
　　　　“只是……”小厮有些为难。
　　　　“只是什么！难道启正受伤了！”老王妃刚刚放松的表情又紧张起来，这个小厮说话怎么是个大喘气的。
　　　　“没没没，”小厮吓得忙摆摆手，老王妃这个样子好吓人，他赶紧回答“只是大少爷那边被烧的有些严重，只怕最近都没法住人了。”
　　　　老王妃双手合十闭眼说了声“菩萨保佑。”
　　　　老王爷安抚的拍了拍老王妃“房子都没什么，过完年修葺了就是。夏王府客居院子那么多……”
　　　　老王爷话还没说完就被老王妃打断“又不是外人，眼看就要过年，住什么客居的院子，咱们这院子空房也不少，让启正过来住也就是了。”
　　　　老王爷正想说这样不符合规矩，可是想想老妻年龄大了，喜欢和晚辈一起也正常。启正现在连通房也没有，服侍的下人也少，他过来住也不会打挤。萧氏走得早，老妻一直心疼这个孩子，遂了她心愿也不妨事。
　　　　“你去告诉大少爷一声，让他收拾些东西到我们院子来吧。”
　　　　小厮得到老王爷吩咐，又忙不迭的跑出去。
　　　　这冬天好好的怎么会走水呢，而且各院子旁边都有盛满水的大水缸，就是为了防止不慎走水的。怎么夏启正的院子火势会蔓延开来。
　　　　苏槿的疑问很快就会得到回答，因为夏启正带着绀青来了。
　　　　“孙儿见过祖父祖母。”夏启正一向洁白的锦袍上沾染了些黑色，头发只是随意的扑在肩上，想来是没有来得及绾起来。
　　　　老王爷抬抬手，示意他不必拘礼，坐下说话。
　　　　“启正，你那里怎么会突然走水。”老王妃满脸的担忧，只是苏槿还是看到了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精明。
　　　　“我也不甚清楚，半夜睡得迷迷糊糊间就被绀青拉起来，说是院子走了水。”夏启正低头恭敬的回答“半夜让祖父母担心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见外话。”老王妃招呼绿意“去给大少爷煮完姜汤来，去去寒。”
　　　　“可知是哪里最先走水的。”这么大一个院子，总有起火点吧。只要知道起火点，就好盘查了。苏槿看了眼老王爷，果然一针见血的问题啊。
　　　　“听闻是书房，连带着引燃了旁边的偏房。”夏启正一脸愧色“都是我防范太低，偏房燃起了才发觉。”
　　　　“这怎么能怪你。”老王妃不赞同的看了一眼绀青，“都是值夜的下人在偷懒。”
　　　　绀青苦笑一下，立刻点头认错“是小人的责任，没能及时发现。”
　　　　其实老王妃心里也明白，启正那服侍的下人太少，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夜的下人。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怪自己，对这个孩子没有太过关照。
　　　　只是每每看到这个孩子，她就想起萧氏，心里就是一阵愧疚，为了躲避这种愧疚，索性对夏启正的关注就少了。
　　　　老了吃斋念佛的时候更多了，也不再逃避了，想和这个孙儿多亲近些，却有些尴尬了。
　　　　“你且在祖母这里安心住着，那院子好好修葺一下。”老王妃在几个丫鬟中斟酌了下，“紫绡，大少爷在这住的日子你就先服侍大少爷吧。”
　　　　紫绡脸微微一红，笑着应“是。”
　　　　夏启正已到了可以收通房的年纪，通常长辈都要安排几个通房给他。老王妃此举其实是有意将紫绡送给夏启正当通房的。毕竟紫绡年纪正好，又在自己身边多年，做事稳重利落，很得老王妃的心意。
　　　　绀青悄悄抬眼看了眼站在老王妃身后的苏槿，一身湖蓝色的罗裙，头上插了一支珍珠银钗，梳了个小巧的双丫髻，整个人看起来清纯动人。原来怎么没发现，这丫头这样好看呢，果然是人靠衣装。
　　　　感觉到绀青的视线，苏槿并没有朝这边看，她还记着老王妃的话，不要和夏启正走得太近。
　　　　夏启正从进来到现在，没有看苏槿一眼，好像根本就不认识她。
　　　　而此时卢氏那里，却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

☆、第五十二章　走水（二）

卢氏看着一脸倔强的夏启盈，第一次感到自己那么宠爱这个小女儿，莫非是真的错了么。
　　　　王爷今天又睡在那个田氏那里，真是qing/楼出来的狐媚东西。她本就有些睡不着，谁知启盈大半夜匆匆赶来，还没等她询问，就传出了夏启正那里走水的消息。
　　　　“你到底为什么要放火。”卢氏是真的想不明白，好好的启盈怎么半夜去夏启正的院子放火呢，她虽然恨不得夏启正一命呜呼，可是启盈这样做风险实在太大了。
　　　　“谁让他陷害二哥的。”夏启盈义正言辞的回答“何况我只是吓吓他，否则就不是烧书房了。”
　　　　卢氏有扶额的冲动，启盈这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做起事来怎么如此不计后果呢。半夜书房起火本就蹊跷，一旦被查出是她做的，王爷不知道要怎么惩罚她，一旦这事传到府外，恐怕启盈也就只有出家的命了。
　　　　“你怎知他陷害启晨。”夏启晨当时被关祠堂的事卢氏也感觉这背后是夏启正的手笔，奈何她反复排查都没能查到些蛛丝马迹，时隔那么多天，启盈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夏启盈咬咬唇，看母亲的态度，她不说出个原委来母亲是不会相信的吧。
　　　　那日她决定要让苏槿失去祖母的庇护，正愁没有合适的理由，结果当天张嬷嬷就带来一个消息，苏槿有可能和二少爷强抢民女的事情有关。
　　　　院子里的几个仆妇那几天都在传苏槿被鬼附身的消息，只是她当时陷入了对欧阳哥哥为什么不喜自己的问题中，没有注意到。
　　　　她招来碧荷询问，碧荷一开始有些吞吞吐吐，后来见瞒不过了才承认，冬至前夜自己确实带着几个婆子去了王府后花园的暖房，本以为能抓住苏槿和别人通jian的现行，不料却被“鬼”上了身的苏槿打了。
　　　　据碧荷回忆，确实有看到两个身影从暖房那里经过。
　　　　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苏槿才被鬼附身，第二天二哥就收了姨娘，还是强抢来的民女？而且听说启明那些日子很是焦躁，结果才喊了二哥的小厮去问话，立刻又找苏槿，这不明摆着苏槿和这件事有关嘛。
　　　　至于和大哥有关，是碧荷推测的。她说苏槿和大哥走得很近，那天也是看她从大哥院子里出来以后去的暖房。
　　　　夏启正已经是这王府的嫡长子，未来王位的继承人，为什么要陷害二哥。夏启盈不能忍，她一定要给夏启正一个教训。
　　　　她不顾张嬷嬷反对，强行带了几个衷心的丫鬟，半夜悄悄摸进夏启正的院子，把书房给点了。
　　　　夏启盈本就被宠的无法无天的单纯，可以说是个没什么心机的人，她想到什么就去做，完全不考虑后果。
　　　　“你……你……”卢氏指着夏启盈有点说不出话，一个下人的推测她就能去把夏启正的院子给点了，纵然她是为了启晨，可是怎么能这样愚蠢呢。
　　　　夏启盈看到这样的卢氏也有点不安，在她眼里，母亲总是无所不能的。她撒娇的抱着卢氏的手臂“母亲……”
　　　　卢氏想甩开她的手臂让她跪下，可话到了嘴边终究说不出口。启盈会成现在这样自己也是有责任的，她叹了口气，摸了摸启盈的头“快回房睡吧。母亲会想办法的。”
　　　　夏启盈乖巧的点点头，她就知道母亲还是会帮着她的。
　　　　看到夏启盈走出院子，卢氏再也忍不住了，轻轻拿帕角拭了拭眼角，自己这是做的什么孽，启晨为了个丫鬟和自己不亲了，启盈又如此不懂事，也就只剩个启明能让她省心了。
　　　　“张嬷嬷，虽然启盈说那几个放火的是她心腹，可对于这丫头的眼光我实在不敢相信，你且下去拿些银子先堵住她们的嘴，等这件事平息一点以后找个理由把她们都赶出夏王府吧。”卢氏之所以要将张嬷嬷留下，也就是看重她是她给启盈选的人，对启盈那是绝对的忠诚，办事能力也还说的过去。
　　　　“老奴省的，这就去办。”见没能劝阻小姐，张嬷嬷立刻来报了王妃，只是还是晚了一步，不过还好小姐自己还是到王妃这里认错来了。
　　　　卢氏也再无睡意，她在房里走来走去，按照启盈的说法应该是没有人看到的，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王妃，大少爷去了老王妃那里，听说在院子修葺好以前都住老王妃那里。”身边的如月打探了消息匆匆赶回来，如月是她一手提拔上来的大丫鬟。
　　　　老王妃？卢氏皱眉，怎么最近这老王妃什么事都要插一脚。她思忖了下，决定明天去老王妃那里探探口风。
　　　　老王妃那边却是一派祥和。
　　　　“紫绡，你服侍大少爷歇息去吧。”老王妃的脸上绽出一朵笑容，若是启正能看的上紫绡也是这丫头的福分了。
　　　　紫绡的脸红的都快烧起来了，她柔柔的点点头，正欲上前，夏启正却开口“祖母，有绀青服侍就足够了，让紫绡带路就行了。”
　　　　苏槿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夏启正，这拒绝老王妃的好意可是不明智的，尤其是本就不受王爷待见的夏启正，如果在失了老王妃的欢心，以后路只怕更难走了。
　　　　紫绡的俏脸一下血色尽褪，呆呆的站在原地。
　　　　“你这孩子，绀青毕竟是个小厮，哪有女子那么细致呢。”老王妃有些不悦的皱眉“你都那么大的人了，就算抬一两个姨娘又有何妨。”
　　　　夏启正脸色也有些尴尬，毕竟他也没经历过男女之事，被祖母这样直接摆在台面上说终究有些不好意思“孙儿只是习惯了绀青的服侍。”
　　　　苏槿听得这话差点笑出声来，脑海里忍不住要yy一下，现代的腐女太多了，她也不免沾些习气的。
　　　　“什么习不习惯，莫非你觉得紫绡不好。”老王妃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若有似无的瞟过苏槿。
　　　　感觉到老王妃的目光，苏槿心里哀叹，夏启正你不要拒绝个通房还要牵连上我吧。
　　　　夏启正也敏感的发现老王妃瞟了一眼苏槿，只是那一眼里只有警告。他知道自己若继续坚持只怕苏槿以后的日子也难熬了，只好开口“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不怎么说话的老王爷打断“儿孙自有儿孙福，启正不想那么早就涉足这些事你又何必逼他。”
　　　　夏启正立刻松了口气，顺着老王爷的话接下去“祖母，我现在的确无意收通房。”
　　　　老王妃很是不满的看了一眼老王爷，她还不是为启正着想。
　　　　“好了，启正，你去歇息吧。”老王爷看了一眼紫绡，示意她去引路。
　　　　紫绡毕竟是老王妃身边的婢女，就算被夏启正当面拒绝也很快恢复了常态，笑意盈盈的上前福了福身。
　　　　“孙儿告退了。”夏启正带着绀青离开了正屋。
　　　　“我们也去休息吧。”老王爷抬手等着老王妃搀，结果自己的老妻正一脸气愤的不理他，老王爷呵呵一笑，也不恼，主动走到老王妃面前“行啦，一把年纪的人，没得叫人看了笑话。”
　　　　“这里除了你还有谁敢笑话我不成。”老王妃气鼓鼓的瞪了一眼老王爷，这才上前挽着他。
　　　　苏槿要上前，却被绿意拦着了“老王爷老王妃感情一向很好，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了。”
　　　　看着离开的老王爷老王妃，苏槿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羡慕。在这妻妾成群的古代，老王爷能只娶老王妃一个本就不易，到老了，老王妃还可以像个小孩子一样在老王爷面前撒娇。这也许真的应了那句话：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第五十三章　择人

蝶舞看着静静坐在桌子旁边看书的夏启晨，心里一阵紧张。
　　　　自从夏启晨从祠堂出来，对她都是不闻不问的，今天怎么忽然来了她这里，还是在大少爷那边走水以后，
　　　　她在睡梦中听闻呼喊声，蜜柚出去打探回来才得知是大少爷那边走水了。
　　　　走水……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忍不住攥紧了手中的被褥，大少爷他……
　　　　以为她是被吓着了，蜜柚倒了杯水给她，安抚的笑了笑“姨娘不要担心，不会烧到这边来的。”
　　　　蝶舞一把打掉茶杯“你知道什么！”
　　　　蜜柚从来没有见过发怒的蝶舞，有些惊慌，立刻跪下来“姨娘，你怎么了。”
　　　　蝶舞看着蜜柚，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她坐在床上伸手想拉蜜柚，却够不着，她只能虚抬了一下手，示意蜜柚起来“没什么，只是刚才一直在做梦，初闻走水的消息有些恐慌。”
　　　　蜜柚小心的站起来，蝶姨娘刚才那反应有些让人措手不及。
　　　　叩叩叩——
　　　　夏启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蝶舞，你还好么。”
　　　　蜜柚看了眼在被子里瑟缩着的蝶舞，起身去把房门打开了，二少爷还是心疼姨娘的，回来以后虽不见二少爷来看姨娘，但是关键时候还是想着姨娘的。
　　　　夏启晨进来，脸上是焦急的神色，好像着火的是她这里。
　　　　看到蝶舞，夏启晨倒是顿了顿，他看着那个小丫鬟，一副欣喜的样子，不由皱眉“你先下去吧。”
　　　　蜜柚很有眼色的小心掩好房门，退了下去。
　　　　“二……二少爷……”看到夏启晨，蝶舞心里是说不出的紧张，聪明如他，难道会猜不出自己是大少爷的人么。
　　　　“怎么，看到我你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夏启晨笑笑，坐到床边，伸手握住蝶舞的手“怎么这么凉呢。”
　　　　蝶舞垂下眼“妾身……”
　　　　“是被走水的消息吓到了吧。”夏启晨噗嗤笑了出来“你放心，大哥不但没死还得了祖母的关照，现在住到了祖母那里。”
　　　　“妾身……妾身不是……”蝶舞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欲盖弥彰也不对，坦诚的话她又说不出口。
　　　　“他是我大哥，你又是我的人，都是自家人，担心也是正常的。”夏启晨抱了抱蝶舞“乖乖睡下吧。我守着你。”
　　　　蝶舞咬了咬唇，还是依言躺下了，夏启晨果然就在旁边的圆桌旁看起了书。他到底要做什么，虽然他们现在这样很像一对恩爱的夫妻，但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夏启晨余光看到了惴惴不安的蝶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夏启正，你不是敢于把这个女人送到我这里么，那她这个棋子我就收了。
　　　　“墨玉——”夏启晨扬声，蝶舞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姨娘，这种情况下怎么能喊小厮进来呢。
　　　　墨玉并没有进来，他只是站在门口应了声。
　　　　夏启晨似笑非笑的瞟了一眼蝶舞，这个女子比他想的更不中用，不过他现在没空管她，“你明早准备些安神的药材。”
　　　　“是。”墨玉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蜜柚，这丫鬟刚才似乎想拦住自己，见自己没有要进门的意思才松了口气。
　　　　这个女人进院子才不过几日，身边的丫鬟已经被她收服的如此衷心了么。墨玉不自觉的皱了下眉，看来这个女子也有几分手段。
　　　　……
　　　　夏王爷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除了逢年过节，他经常忙的脚不沾地，连老王爷老王妃这里都不常来，更别提那个病怏怏的儿子了。
　　　　老王妃愤怒的将佛珠拍到桌子上“是不是启正去了你才会知道自己还有个大儿子！”
　　　　夏王爷低着头，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毕竟，那么大的人了还被自己的母亲当着那么多仆妇的面训斥确实是件极其丢人的事情。
　　　　他不过是今天下朝以后忘记来看看这个儿子，母亲就发那么大的火。再说，启正不也好好的么。
　　　　夏启正苍白的脸上划过一抹讥笑，一闪而过。如果不是祖母去请，父亲根本不会记得昨夜自己院子走水的事情吧。
　　　　至于他旁边的王妃，只怕更是恨不得把他烧死了才好吧。
　　　　卢氏抹抹眼泪“启正没事就好，要不然我怎么对得起……”
　　　　“母亲不要伤悲了，大哥不是好好的么。”夏启晨拍拍卢氏的肩膀，安慰着她。
　　　　苏槿瞟了一眼站在卢氏后面的夏启晨，这一大家子都是演戏的能手。夏启正院子走水，他们今天来这上演一幕母慈子孝，合家欢乐的模样到底为哪般。
　　　　“好了，好了。”老王爷挥挥手“启正就在这先住着，那院子修葺的事情就交给……”他环视了一下，“就交给启晨吧。”
　　　　老王爷此言一出，老王妃微微愣了一下，她看了一眼老王爷，他不可能不知道启正启晨两兄弟暗地里争夺王位的事情。
　　　　夏启晨似是也有些惊讶，不过他很快笑着点头“祖父放心，启晨一定将大哥的院子修葺的比原先还要好。”
　　　　夏启正微微笑了一下“那就有劳二弟了，我等着二弟给我的惊喜。”
　　　　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是很要好的兄弟。
　　　　“启晨到底有些年幼，不若派个人帮衬着点吧。”老王妃终究是不放心的。
　　　　夏启晨出人意料的赞同了“确实，还希望祖母给个人提点着。”
　　　　老王妃松了一口气，她回头看看，想了想，正欲喊绿意去看着点的时候，一向不爱做主的老王爷却发话了“你明日来带人就行了。”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不过是带个所谓“监工”而已，随便指个信得过的人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明日带人？
　　　　不过也没有人敢置喙老王爷的决定，夏启晨点头称是。
　　　　众人刚走，老王妃就憋不住气了，也不管是否还有丫鬟在场“你想让他带谁不成，为何今日不说。”
　　　　老王爷笑眯眯的挥挥手，示意下人都退下，这才开口“你当监管的人这么好当的么。”
　　　　老王妃沉下心思，修葺这种事本来油水就极大，其实谁来负责就相当于谁挣钱的事情，本来这种小事交给下人也就行了，老王爷却偏偏指定启晨去。
　　　　启晨和启正不和，如果他在修葺的时候做些手脚……老王妃不敢想下去了。
　　　　看到老妻这种表情，老王爷知道老王妃没想明白，哈哈一笑“明日，你就知晓了。”

☆、第五十四章　茶艺

苏槿低眉顺眼的站在老王爷的书房中。
　　　　老王爷品了一口茶，随即点头“不错，泡的好茶，没有浪费这铁观音。”
　　　　苏槿宠辱不惊的笑了笑“老王爷谬赞了。”
　　　　“哈哈，你这丫头，是不是谬赞你还不清楚么。”老王爷赞许的点点头，这个丫鬟他有点印象，老妻和他说府里有个丫鬟像小女儿，他还不信，觉得老妻是思女出了幻觉，那日见了才觉得真的有几分相似。
　　　　“老王爷，大少爷院落的修葺我想帮忙。”苏槿有点紧张的捏了捏手，她来到这个院子的时候打听清楚了老王爷喜欢茶道，还好现代的时候因为很多客户都有些品茶的爱好，她便也了解了不少茶道。
　　　　“哦？”老王爷正欲拿笔的手停了下来，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会写字么。”
　　　　苏槿点头。
　　　　“你写个字我看看。”老王爷似乎并不想回应苏槿的请求，一副让她认真写字的样子。
　　　　苏槿上前熟练的研磨，自己的字虽然不算名门书法，但也是用心练过的。其实她的兴趣爱好颇为广泛，只是认识董瑞以后……
　　　　微微苦笑了下，怎么想起那些有的没的，她抬手，握住毛笔，不假思索的写了一个“命”，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老王爷倒是露出了些许诧异的神色，一个小女子竟然能写出这样有力的字体，笔走龙蛇不停歇，收尾干脆利落。
　　　　“为什么写这个字。”老王爷目光灼灼的盯着苏槿。
　　　　苏槿恭敬的退回原地，站稳后方才道“人生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