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成长记-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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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祖母身边欢心可不是件好事。
　　　　墨玉叹了口气，看来这大少爷是肯定要被打脸了，要和下人住相同木材建的院子。
　　　　“和下人住的一样？”老王妃差点没闭过气去“启晨这是要打他大哥的脸啊。”
　　　　老王爷不悦的皱了一下眉，老妻最近的情绪真是太不稳定了，动不动就大呼小叫的，哪有一点王妃该有的气度“现在皇家要修建寺庙，楠木都被拉去建寺庙了，难道你要和皇家争抢不成。”
　　　　“那可以让启正在我们这多住些时日啊。”老王妃对于老王爷袒护夏启晨很是不满，这个启晨分明是要给启正难堪，为何偏偏老王爷看不明白呢。
　　　　“糊涂！”老王爷气的把手中的茶盏重重放到了桌上，他已经很久没有发过火了“楠木本是皇家用的，当初这座府邸是太祖皇帝赐下来的，一般王府也就只能用桧木，让我们用楠木已是特准了，现在你还想和皇家争高低么。”
　　　　老王妃被老王爷的气势吓了一跳，她嫁到夏王府至今，夏王府并没有修葺过主子用的房屋，下人的都用的桧木，她哪里知道楠木是皇家才能用的。
　　　　偌大的夏王府，用楠木建成的房屋不过那些，总不能把谁赶出院子让启正去住。老王妃思忖半天，也没想出个两全之法。
　　　　“桧木上漆以后和楠木不细看不会有大分别的，你不要太在意这些了。”老王爷安抚着老妻。
　　　　“心里面总是不舒服，启正这孩子本就……”老王妃想起故去的萧氏，忍不住鼻头一酸。
　　　　老王爷拍了拍老王妃的肩，其实他们用楠木修葺房屋想必也没人会说什么，只是现在皇家要用，总不能大张旗鼓叫嚷夏王府一定要用楠木，不过，这事情也太巧了些。
　　　　“真的是巧合么。”墨竹盯着苏槿眼睛一眨不眨。
　　　　“怎么这样看我，难道我还能左右的了宫里的事情不成。我连自己的事情都做不了主呢。”苏槿搓了搓手，这个天出来还真冷。
　　　　是啊，小槿连自己都保不全，自己怎么会把这些事联系在一起呢。墨竹摸摸头，有些歉意的笑笑“我只是听说欧阳公子去拜访了老王妃之后，隔天就和四皇子去宫里建议修葺什么无梁殿了。”
　　　　苏槿点点头“兴许是他看到老王妃的佛珠突发奇想什么的。”
　　　　墨竹想想也是，那个欧阳公子从来就不是个正常人，忽然闪现无梁殿这种设想也不是没有可能。
　　　　“红杏她还好么。”苏槿有些担忧，她已经有些时日没见过红杏了，她现在因为要“协助”夏启晨修葺夏启正的院子，来夏启晨这里的次数也不算少，但是从未见到红杏。
　　　　提到红杏，墨竹眼神暗了暗，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现在不在少爷的院子做事了，她去了大厨房那边，老王妃把她要过去的，说是帮助李嬷嬷。”
　　　　那件事到底给她造成了深深的伤害，原本天真活泼的小姑娘已经变了样了。
　　　　“天真活泼？别开玩笑了，真的天真活泼能和钱四传出那种事情？”苏槿才走到大厨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的笑声。
　　　　她紧了紧手，是不是王府到处都是这种流言。
　　　　红杏正在帮着魏氏择菜，低着头，好像全然没有听到那两个婆子的对话，只是可以看到她的耳朵已经微微发红了。
　　　　“苏……苏姑娘……”嚼舌根的一个婆子发现了苏槿，面色一僵，谁不知道苏槿现在是老王妃身边的婢女，还被老王爷派给二少爷帮忙，也算是夏王府下人中小有脸面的人了。
　　　　“大娘好清闲。”苏槿笑眯眯的看着婆子，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
　　　　“误会了，误会了。苏姑娘，只是随意打趣两句。”婆子想打个哈哈。
　　　　“这样啊——大娘还有别的趣事没有，说来给我听听可好，也省的老王妃总是嫌弃我嘴笨不会说话。”
　　　　另一个婆子立刻扯了扯那个嚼舌根的婆子，这红杏和钱四没有任何牵扯可是老王妃断定了的，王府很忌讳这种败坏名声的事情的，如果被老王妃知道，她们打了个哆嗦。
　　　　“苏姑娘，是我们说错话了。”婆子一边认错一边从身上掏出两个碎银“还望苏姑娘不要和老王妃说这些。”
　　　　“哎呀，大娘哪里话。”苏槿并不接银子，还是面带笑容“我是真的想讨老王妃喜欢，特意从大娘这里问问趣事呢。”
　　　　嚼舌根的婆子和另一个婆子对视一眼，咬咬牙，两人给了自己两巴掌“是我们多嘴，说错了话，苏姑娘不要放心上了。”
　　　　苏槿这才收起笑容，凉凉的开口“没有什么放心上的，做事去吧。”
　　　　两个婆子点点头，低头忙自己的事情了。
　　　　红杏自然是看到这一幕的，她的眼眶有些红。那日苏槿帮她在老王妃面前和钱有才辩驳，她是感激的。可是苏槿因此成了老王妃的大丫鬟，那种感觉，她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现在看来，自己真的是太小人了。
　　　　“苏姑娘……”魏氏倒是先开了口，那日的事情她虽不在场也听说了，她痛恨自己无能保护女儿不说，还软弱的向钱有才妥协了，倒是苏槿帮了红杏。自己多次劝红杏去给苏槿道谢，这个女儿总是躲避，弄得自己也有些尴尬了。
　　　　“魏姨。”苏槿甜甜一笑，接着拉起还在低头择菜的红杏的手“你可是怪我么。”
　　　　红杏摇摇头，眼泪终于掉下来了。
　　　　苏槿温柔的帮她抹掉泪水“不要哭，没事的。”
　　　　“没事的。”夏启正看着有些暴走的绀青。
　　　　“少爷，这种事情你怎么能忍呢，明显不可能是巧合。”绀青有些愤怒，可恨他无计可施。欧阳洵必定是故意的，听闻少爷需要楠木修葺院子才建议修葺什么皇家无梁殿的寺庙。
　　　　“这事，也只能是巧合了。”夏启正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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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平安夜快乐，记得吃苹果哦。明天就是圣诞夜了，不知道有没有人会送打赏给梨子呢，有点期待，又害怕失落。

☆、第五十八章　除夕

张嬷嬷看着夏启盈在房间里不停的兜圈子，她有点眼晕了。
　　　　“奶娘，你说到底该如何做。”夏启盈终于停下了脚步，欧阳哥哥修葺无梁殿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这世上怎么可能修出那种殿堂，只恨她无能帮不了欧阳哥哥。
　　　　“我的小姐，欧阳公子那里你是帮不上什么忙了。还是想想怎么解决那贱婢吧，她可是和二少爷又走近了啊。”上次六小姐放火的事情看样子已经被王妃隐瞒好了，但是苏槿那丫头一日不除一日难消心头之恨。
　　　　夏启盈点头，大哥那边自己算是已经教训过了，也该轮到这贱婢了。
　　　　“奶娘可有稳妥的办法么。”那日放火被卢氏训斥以后，夏启盈也知道自己那日确实是太冲动了，落下把柄可是了不得的。
　　　　张嬷嬷看到小姐终于没有急冲冲的就喊打喊杀，心里终于宽慰了些“小姐放心，对付那个小贱婢真的太容易了，一切就交给老奴吧。”
　　　　窗外飘起了大雪。
　　　　苏槿收回视线，安心的烤着火炉和紫绡、绿意一起做女红，准备送给老王妃、李嬷嬷和魏姨的福禄图案的袜子已经绣好了。之桃和红杏的就绣迎春花吧，小姑娘穿的也好看些。
　　　　“你是南方人吧。”绿意看了一眼苏槿“我看你一直在看窗外。”
　　　　苏槿笑着点点头“原来从来没有见过雪是这样子的呢。”
　　　　“后天就是除夕了，到时候我们也能拿个红包跟着乐呵乐呵。”绿意笑盈盈的看了一眼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紫绡“过了除夕有些人就不能再和我们一起在这绣东西咯。”
　　　　紫绡俏脸立刻变得通红，她嗔怪的道“就属你话多。”
　　　　看着苏槿疑惑的眼神，绿意解释道“过了除夕大少爷的院子就要开始修葺了，等院子修葺完成，紫绡就由老王妃做主，开了脸，抬成大少爷的姨娘呢。”
　　　　苏槿有些惊讶，那次夏启正拒绝以后老王爷也开口说了，没想到老王妃还是一心要把紫绡塞给夏启正。不过想想也是，夏启正也快弱冠了，迎娶正室之前是应该有一两个姨娘通房之类的。
　　　　“那真的要恭喜姐姐了呢，到时候可别忘记我们呢。”苏槿看着紫绡，也许在很多人眼里，丫鬟能被主子收房，就是最好的出路吧。
　　　　“你们就别打趣我了。”紫绡已经被羞的脸都快烧起来了。
　　　　绿意正想说什么，忽然想起“哎呀，差点忘了，苏槿，今天上午二少爷院子的那个叫墨竹的小厮来传话，让你有空过去下呢。”
　　　　苏槿想了想“我等下就过去。”尽管所有人都不明白老王爷为什么让她去协助夏启晨修葺院子，可是对她时不时就往夏启晨院子跑的行为也无人敢多说什么。
　　　　绿意倒是没什么反应，紫绡却悄悄的看了一眼苏槿，眼里闪过些许探究。
　　　　……
　　　　“小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要不然立刻去告诉老王妃。”墨竹有些焦躁，偏偏苏槿一言不发。
　　　　“下毒这种事没有抓到现行，谁会承认。”苏槿沉思，这夏启盈怎么现在胆子这么大了，居然想出给老王妃下毒栽赃她的办法。
　　　　“那怎么办，难不成就让老王妃中毒你被杖毙么。”丫鬟胆敢谋害主子，那后果不言而喻。
　　　　墨竹今天奉了夏启晨的命令去府外确定购买桧木的事情，哪曾想路过药房的时候看那丫鬟眼熟悄悄跟过去，竟然是碧荷。
　　　　他买了和碧荷一样的药物，是麦冬。麦冬本是中药，养阴生津，润肺清心。但是麦冬一旦和鲫鱼同时食用，就会产生毒素。
　　　　每年除夕王府都会提前采办好新鲜的活鲫鱼养着，就因为老王妃喜欢吃芙蓉鲫鱼。而老王爷赞过苏槿泡功夫茶不错，从那之后，老王爷老王妃院子的茶水都是苏槿在负责了。
　　　　碧荷这种时候买麦冬，谁能相信只是巧合呢。
　　　　“谢谢你，墨竹。”苏槿一直低着头，忽然抬头，看着墨竹的眼睛。
　　　　墨竹被苏槿突如其来的道谢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摸摸头“没能帮你什么。你一定要小心。”
　　　　再如何小心，除夕终究是要到的。
　　　　“苏槿，你还在这里倒腾什么茶，晚膳大家都是要饮些酒的。”陈哥儿路过茶室发现苏槿还在里面，忍不住提醒。
　　　　“嗯，只是预备着呢。”苏槿朝陈哥儿笑了笑，老王爷老王妃年岁都大了，只怕一会都要饮茶，先准备着总是没错的。
　　　　陈哥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催促“晚膳快开始了，老王妃那边虽然绿意在，担保不齐要唤你的。”
　　　　苏槿也不耽搁，立刻跟着陈哥儿疾步走去。
　　　　夏王府的主子些难得的又聚在一起了，不过正襟危坐的模样，怎么看都没有过年吃团圆饭合家欢聚的感觉。
　　　　“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本来就没有旁支过来，你们还这么拘束。”老王爷挥挥手，示意可以开席了。
　　　　大厨房今日也是卯足了劲的上菜，各式各样的菜色一应俱全。
　　　　饭桌上很快就有一片祥和的气氛，王妃和老王妃打趣着聊天，夏家三兄弟居然聚在一起也说些趣话。夏启盈则和自己那两个庶出的姐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苏槿看着桌上那些菜，忍不住偷偷摸摸自己的肚子，这丫鬟果然不是个好差事，别人坐着自己站着，别人吃着自己看着。
　　　　那道芙蓉鲫鱼已经吃掉一半了，只是老王妃和老王爷都并没有要茶水。
　　　　苏槿心下松了口气，她抬眼看了下笑意盈盈的夏启盈，她的神色并没有什么不对。莫非墨竹想太多了么，碧荷买麦冬的确是药用？
　　　　“咳咳……”夏启正忽然开始剧烈咳嗽，脸涨的通红，好像是被茶水呛到了。
　　　　众人的目光都朝夏启正看过去，苏槿的脸瞬间白了，茶水！
　　　　她怎么会大意的忘记，除了老王爷老王妃，这里最有可能喝茶的还有一个人——夏启正。
　　　　因为夏启正身子一直羸弱，老王妃担忧饮酒对他身体不好，所以夏启正从不饮酒，一直都是以茶代酒的。
　　　　苏槿的身子轻微晃了晃，不过没有人注意她，因为所有人都关切的朝夏启正看着，他好像要把肺都咳出来了。
　　　　夏启正的脸白的如同一张纸，如果不是旁边的夏启晨和夏启明扶着，感觉他随时都要倒下去。
　　　　紫绡正一脸焦急的拍着夏启正的后背，老王妃为了让她和大少爷多些接触，今天特意指定她伺候在大少爷身边，怎么好好的就被呛到了呢。
　　　　夏启正嘴唇有点发青，终是晕了过去。
　　　　老王妃急的一下站了起来，却急火攻心的没站稳又跌回了凳子，也闭上了眼。
　　　　夏王府的除夕夜，一下晕了俩个主子，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丫鬟小厮和主子的叫嚷声乱成一片。
　　　　“都给我安静。”老王爷的一声怒吼，终于把乱七八糟的声音盖过去了。
　　　　“还不去请郎中。”夏王爷终于回过神来，赶紧吩咐身边的小厮。
　　　　一顿除夕的晚膳就这样草草收场。苏槿垂下眼睛，真的能收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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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中毒

老王妃悠悠的转醒了，面前是一脸焦急的老王爷，那么多年了，他待自己还是如当初一般。老王妃眼眶有些湿润，随即想起了自己那可怜的孙子。
　　　　“启正怎么样了……”老王妃有些哽咽，她真的害怕那孩子会和萧氏一样，不说一句就走了。
　　　　老王爷握住老王妃的手，安抚的拍着，像哄孩子一般“启正没什么大事了，郎中已经诊治过了。倒是你，要好好休息。”
　　　　老王爷朝房外喊了一声，门外候着的绿意立刻端了药进来。
　　　　老王爷示意绿意把药给他，亲自喂了老妻。看到老妻安然的重新躺下，他才慢慢起身。
　　　　郎中候在门外，寒冬天气却有冷汗流下，都说侯门深似海，过年的日子也不能消停。这王府就是腌臜事情多，连王府的大少爷也有人敢害。
　　　　“老王爷，大少爷是服用了含有麦冬的茶水，麦冬和鲫鱼是不可同食的，否则就会中毒。不过好在茶中的麦冬含量并不多，因为大少爷身子本就有些羸弱才会晕厥过去的。”郎中说完小心的看了眼老王爷的神色，出乎意料的，老王爷没有什么惊讶的反应。
　　　　不过这不是他一个郎中该关心的，他只负责诊病。
　　　　老王爷点点头，旁边立刻有机灵的小厮带着郎中去开药方拿诊经。
　　　　老王爷思忖了一下，还是朝夏启正的房间走去，还没走到，就听见王妃尖利的声音传来。
　　　　“你这个贱婢，胆敢谋害大少爷。”
　　　　“我没有。”
　　　　夏王爷看到老王爷走过来，恭敬的上前“父亲。”也成功打断了卢氏正欲出口的话。
　　　　“在病人门口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老王爷严厉的瞪了一眼夏王爷，都当王爷这么久了，怎么还是这么不长进，自己的王妃也没个王妃样。
　　　　“祖父，是她害的大哥。”夏启盈抽抽搭搭的走过来，依稀能看到脸上的泪痕“大哥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个丫鬟还……”
　　　　老王爷锐利的目光看过来，夏启盈没来由的心头一跳，不过她还是带些呜咽“这个丫鬟管茶水，怎么偏偏大哥的茶水里会有麦冬。”
　　　　“启正怎么样了。”老王爷现在不想听这些人的算计，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拿到他跟前。
　　　　夏启盈一怔，她没想到祖父听了这些不是应该着急的把害夏启正中毒的人抓起来么，为什么和想的不一样呢。
　　　　卢氏赶紧接口“郎中说吃几副药多休息就好了。父亲不必担忧。”自己这个女儿啊，还真是不长进，老王爷这种时候当然是要先关心孙子了，只有自己孙子没事才会安下心来惩治那下毒之人。
　　　　夏王爷和夏启明也暗自摇头，启盈太不擅长掩藏自己的内心了，又不会揣测人心，凭借她的身份，以后定是要嫁到大户做当家主母的，这性子，怎么成呢。
　　　　老王爷撇了一眼卢氏和站在那的夏启盈，挥挥手“你们都回去吧，我看看启正。”
　　　　夏启盈不甘心的还想说话，被卢氏一把拉住，只好跟着众人不情不愿的走了。
　　　　夏启盈的小动作老王爷怎么会看不到，他冷哼一声，也不理众人，推门进屋了。
　　　　“祖父，咳咳……”夏启正已经转醒了，看到老王爷进来忙要起身被老王爷制止了。
　　　　“药可喝了？”老王爷满意的看着夏启正点头，这个孩子身体确实差了些，不管他以后是不是这夏王府的王爷，现在有人把算计打到他头上了，老王爷老眼轻轻眯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慈祥的看着夏启正“可还有什么不舒服？”
　　　　夏启正摇头，之前郎中的话他也听到了，他虽不信苏槿会害他，但是也说不出帮她开脱的话来。
　　　　“那你好好休息吧，其他事情交给我就好。”老王爷眼里闪过一抹说不清的情绪。
　　　　夏启盈没有回自己的院子，她刚刚走到老王爷院子的门口就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拉着卢氏的袖子“明明是苏槿下毒害了大哥，为什么祖父不惩罚她。”
　　　　感觉到夏王爷还有那两个姨娘的目光，卢氏心里后悔不迭，怎么把女儿教成了这样。很多话是不可以当着众人的面说的，现在夏启正病着，启盈却一直纠缠着苏槿的问题不放，哪里有大家风范呢。
　　　　夏王爷冷哼一声，甩甩袖子大步向自己的院落走去。陈氏和田氏对视一眼，也带着夏茗和夏糯雪匆匆告退。
　　　　卢氏抿了抿唇，王爷甩自己脸子也就罢了，这两个姨娘还敢跟着做出这种打自己脸的事，看来是该敲打敲打了。
　　　　夏启盈见母亲不回答自己，父亲又面带怒气的离开，她皱眉，这些亲人怎么都这么奇怪。她看了看还跟着的二哥和夏启明，想了想，走到夏启明面前，还不等开口，夏启明就摇头。
　　　　“六妹妹，你听说过贼喊捉贼的故事么。”
　　　　“启明，休得胡言。”夏启晨立刻开口，启明这样在祖父的院门口如此直白的说出来，只怕对启盈不好。
　　　　夏启盈听到夏启晨维护她呆了一下，她以为二哥爱上那个丫鬟以后再也不会理会自己了。她甚至懒得计较夏启明那句话了，什么贼不贼的，和她有什么关系。
　　　　卢氏却听懂了。夏启正中毒，启盈一直说是苏槿下毒，启明的意思……不就是毒是启盈下的？卢氏觉得心跳好像停了一下，启盈之前放火烧了启正的院子，这次不会真的……
　　　　她看了一眼拽着启晨袖子说话的启盈，摇摇头暗笑自己想太多，启盈从小养在深闺，她哪里会知道什么麦冬和鲫鱼不能同食的事情呢。
　　　　“麦冬和鲫鱼不能同食。”紫绡咬了咬下唇“苏槿你到底知不知道。”
　　　　苏槿点头，她现在是被当做下毒之人了吧，尽管老王爷没有下令把她关起来什么的，可是周围下人看她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你知道为什么还……”紫绡有些说不下去，她的眼里隐隐有泪光，大少爷已经那么可怜了，为什么还有人要害他。
　　　　“紫绡姐姐，真的不是我。”苏槿的脸色看上去有些白，但是丝毫不见慌乱。
　　　　“我不想听了，那些话你还是明儿个留给官老爷去听吧。”紫绡见苏槿丝毫没有悔改的样子，也冷了心。
　　　　苏槿心往下沉了沉，官老爷，夏王府这是打算把事闹大么。
　　　　王府里的事情一般都不会惊动地方官员的，一般官员也没人敢管。不过如果夏王府的人真的认定是她下毒谋害夏启正，又不想留个杖毙下人的名声，把她送去官府也是极有可能的。若真的被送去官府，那多半是没有一线生机的了。
　　　　不，她还不能死。
　　　　“谁说我必死无疑了，你们一个个哭丧着脸。”欧阳洵笑嘻嘻的躺在城西郊外的破庙里。
　　　　橙影拿着个烤鱼凑过来“主子，除夕之夜，年年有余啊。”
　　　　欧阳洵接过烤鱼，咬了一口，皱了皱眉“橙影，你的厨艺还是没有长进啊。”
　　　　橙影有些委屈的摸摸头，他是隐卫，又不是厨子，主子还希望他样样精通啊。
　　　　橙影的模样逗乐了一直哭丧着脸的米粒，主子说的对，要相信苏槿。她既然能拿出无梁殿的图纸和修建方法，那一定是可以成功的。
　　　　“主子，芊芊姑娘……”白影冒着风雪赶回来，看到主子居然就那样坐在破草席上吃烤鱼，忍不住鼻子酸了下。主子一直是锦衣玉食的，就算这除夕夜不能在丞相府过，但也不用沦落到这破庙来，主子名下那么多产业，随便在哪也比这强。
　　　　橙影见白影进来，立刻招呼“白影，快来吃烤鱼，尝尝我的手艺。”
　　　　白影翻了个白眼，橙影还有手艺？能烤熟而不烤焦都不错了。不过他现在没功夫和橙影说他的厨艺问题，芊芊姑娘那还等着主子呢。
　　　　“白影，我说过只是让你去拿情报的。”欧阳洵搓搓手，这破庙是有些冷了点“我是要给皇家修葺寺庙的，怎么可以沾染那些俗气呢。”
　　　　看到白影还是一脸不解，欧阳洵走过来拍拍他的肩“我们是心诚，无梁殿的修建啊，就要靠这心诚，除夕都和佛祖一起度过，心才诚。”
　　　　见大家还是懵懂的样子，欧阳洵却不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