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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大师_花鸟儿-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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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没有觉得有人庇佑是件坏事,也并没有觉得依附有什么不堪,只是…”苏卿说到一半停了停,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那嘴角的笑陡然间复杂了许多,变得让顾一分外陌生。
“只是可能我已经习惯了别人依附于我,习惯了去当那个去庇佑的人。”
“我试过,可我发现自己还是太蠢,我做不到,可能终究是没有那一份没有福气,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依附了。”
多么不自量力又听上去分外可笑自大的一番话,尤其还是从一个身量孱弱,潦倒到任何人都能立刻上去践踏上一脚的落魄女人嘴里说出来。这样的不自量力尤其可以被再放大上数百上千倍,再被惯上些类似于愚昧,狂妄,不知死活的贬义词,然后再被旁观者轻鄙的嘲讽嗤笑上两句,仿佛这样才足矣表达出内心里的不屑和啼笑皆非。
可顾一看着眼前慵懒的靠在树边垂眸淡笑的女人,他竟然连哪怕半分的嘲讽的笑容都露不出来。
她明明那么的落魄可怜,可顾一就是信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好像真的曾经作为一株太过高大的参天大树,让太多太多的人依靠攀附过,她似乎真的有过所有人都不曾参详靠近过的辉煌过往。
“喂!”苏卿冲着表情魔怔了一般的顾一挥了挥手,咧嘴露出一抹傻乎乎的笑来,“让让路,我真该走了。”
直到苏卿走出了老远,顾一才猛然回过神来,仓促的转身朝着苏卿离开的方向又追了两步。
“苏小姐!”
背对着顾一的苏卿头也不回的扬了扬手,背着硕大的黑色背包的她步履沉稳潇洒,没有半分留恋。
“苏小姐,苏敏她中毒病重,您不回去看看吗?”
一步,两步,苏卿仍旧是越走越远,圆滚滚的白团子蹦蹦跳跳的跟在身边,紧紧的围着她。
“苏小姐,你最少告诉我您要去哪里行吗?”
可那人还是渐渐走远了,头也不回的消失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
顾一回去的时候,顾珏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熨烫的板正的衣服上连哪怕一丝的褶皱都没有。听到门口的动静,顾珏面无表情的朝着门口看了一眼,等看到顾一的身后空无一人时,那如同寒冬腊月里冰淬过的冰棱的脸色,瞬间漆黑如墨。
***
苏敏的病房已经从最开始的混乱中归于沉寂,季悠然哭的眼睛红肿的坐在床前,伤心欲绝的她不住的给脸色惨白的女儿擦着额头上的冷汗,那手却哆嗦的几乎拿不住毛巾。
瞬间老了数十岁般的苏百川不忍看下去,低声交代了几句就匆匆走出了病房,苏敏的症状来的太猛太急,连见多了这类阴毒招数的他都束手无策。想起先前苏敏清醒时告诉过自己的大致经过,苏百川猛地一拳捶向了身边的墙壁!
是他大意了,他早知道九渊招募险恶万分,但他没想到这不过过刚接到邀请函就已经凶险到了这种程度。是了,鬼手后人出世的消息有不少人已经知情,有这么强劲的竞争对手,他们在别人眼里基本和活靶子没什么两样。
是他害了小敏…
苏百川死死的握紧拳头,自己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竟是连第二个也护不住吗…
不行!现在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闭了闭眼,苏百川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既然对方没有直接对他下手,而是瞄准了小敏,那么一定是有所图谋。
想起小敏昏迷前说最先到了他们院子的人是祁靖珍,苏百川眼中狠戾一闪即逝,大步的朝着医院外走去。
祁家
祁靖珍笑容满面的坐在书房的沙发上,满脸的忍俊不禁。
“要我说廖子鱼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关键时候搅搅局,倒也能帮上点忙,要不是她被人怂恿了两句就傻乎乎的去那边找场子出气,咱们想找机会下手的确不太容易。”
薛雅晴忙四下看了看,摆摆手,“你小点声,老爷子马上就该到了。”
祁靖珍哂笑,“怕什么,老爷子那么喜欢你,才不会想到廖子鱼的事是你从中做了手脚。他只用知道我们成功的得手,过程是不会细问的。”
薛雅晴嗔怪的等了祁靖珍一眼,“就你聪明,嘴巴严实点,咱们事后才告诉他老人家实情,老爷子肯妥协,忍住没发火已经做出很大的让步了。老爷子家族观念重,廖子鱼的事让他知道了会发火的。”
祁靖珍无奈,“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直到你惦记着我大哥,为了他…”
说话间门外远远的传来了脚步声,薛雅晴忙站起身来,祁靖珍也住了嘴不敢再放肆,跟着走到门边,来的果然是祁老爷子。
祁老爷子看着书房里表现的一个比一个乖巧的两位,皱纹横布的脸上先是闪过凝重,想了想其中的利害关系,苛责的话还是没能说出口来。她们是事后才第一时间跟祁老爷子坦白前因后果,如果不是这两个胆大妄为的已经动过手脚,以祁老爷子的谨慎未必会肯让她们冒险做这样的事情。
祁靖珍毕竟是正正经经的祁家人,又是自己最疼爱的长孙女,这趟浑水她蹚了就等于拖了一整个祁家进去,祁老爷子这时候除了跟着配合善后,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更何况苏百川已经对祁家产生了怀疑,去参加九渊招募对祁家百害而无一利,这样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祁老爷子严肃的看了两人一会儿,“苏百川应该是为了打探苏卿的死因才要去参加九渊招募,那个苏敏到底是什么来头还没能查出来,你们拿她做由头未必真能让苏百川知难而退。说吧,万一苏百川无论如何不肯退出九渊招募,那边准备怎么办。”
薛雅晴和祁靖珍对视了一眼,才态度温顺的低声道:“家里倒也没做过完全的准备能逼着苏百川退赛。”
祁老爷子眼神一凌,脸上已经有了明显的不悦。
薛雅晴见状知道老爷子误会了,忙笑着补充道:“当然,事情毕竟是在祁家闯出来的,我们薛家当然不可能做出坑您们的事情,一开始倒也没想要苏百川退赛,家里的几位,打的是别的主意。”
祁老爷子眉头舒展了些,眼神好奇,“哦?说来听听。”
薛雅晴浅笑,意味深长道:“只要他赢不了就可以了,能让鬼手族人在比赛败退的方法,可就不止退赛这么一条了。实力深不可测的鬼手后人就这么两个,除了一个,再解决了另一个,最强的两个挡路的没了,剩下的自然也就好办了…”
至于好办的是薛家人,还是有着密不能宣的龌龊的祁家,就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事情了。
祁靖珍笑着补充道:“这两个看着最难对付,其实也是九渊招募里最好对付的人。”
祁老爷子挑眉示意孙女儿继续说。
祁靖珍笑眯眯道:“鬼手家族可就剩下这么两个了,没有后台,没有家族做支撑,下了绊子连会给他们出头报仇的人都没有,最没有后顾之忧,也最没有后患。更何况正式开始前是要自愿组队参赛的,一旦两个鬼手都出了问题,只要长眼睛有实力的都不会傻到跟他们同队,这两个人基本算是在最开始就废了,能不能过第一关都不好说。”
薛雅晴颔首,“要是换做其他家族的,靠着家族的庇护和人情,说不定还能说动一两个相熟的人家派出自家子弟跟着过上两场。等把苏百川也废了,再拖着个虚弱的苏敏,不会有人帮他们的,老爷子不用担心他们能翻出什么浪来有机会报复。如果事情进展顺利的话,除非是天王老子出现,否则他们绝对没有一丝可能会继续晋级。”
祁老爷子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不停说着,原本还有几分犹豫的眼神终于彻底坚定下来。
既然鬼手后人已经不可能再为他们祁家所用,祁家又有着绝对不能被苏百川发现的惊天秘密,与其等苏百川查出来后出手报复,倒不如趁他还没有准备好之前先出手毁了他们。
“好。”祁老爷子沉声道:“开始着手准备吧,小珍你既然已经被苏敏怀疑上了,那么苏百川应该很快就会重新回到祁家来兴师问罪,就在他来的时候把事情解决了吧。”
薛雅晴这才彻底的松了口气。
“不会让老爷子失望的,他别无选择。”
晋城最为奢华的酒店顶层,顾母和苏卿面对面的坐在餐桌对面,陶红菱笑的勉强的在旁边端茶倒水。
“小卿…我这么叫你你不介意吧?”
顾母笑的温柔可亲的看着苏卿。
苏卿不置可否,“您喜欢就好。”
顾母早适应了苏卿不冷不热的态度,当下也不以为意,“我给你的这些名录都是近些年来在业界展露过头角的,你看看哪些适合组队,我提前去打点关系,也好让你们顺利结盟。”
苏卿抿了口红酒,幽幽的黑眸看向窗外暗沉沉的天空。
“组队啊…”她淡淡道:“随便吧,怎样都好。”
反正无论是谁,都赢不了她。
所以对手是谁都好,没有差别的。
她要赢的只有那一个人。
第62章
廖子鱼刚喝了两口米粥,就恹恹的回了房间休息,右肩膀上的绷带把她大半个肩膀都包裹的密密匝匝,即使上过药,刚受过伤的肩膀应该也正是疼的厉害,祁靖白进门前都能听到明显的抽冷气的声音。
去医院上药的时候,廖子鱼死活不肯让祁靖白看她的伤口情况,已经疼得满头大汗了依旧不肯妥协,硬是把他推的远远的,于是直到这会儿祁靖白都不知道当时关在院子里的几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认识了廖子鱼十年,在祁靖白眼里她绝对算不得是个脾气绝顶好的人,苏卿活着的时候廖子鱼在祁家很不受重视,那时候有人犯到她头上,她大多时候会告到苏卿面前。苏卿护短,为了廖子鱼当年得罪了不少人,其他时候廖子鱼也会去找上祁靖白一两次,只是祁靖白不是很爱管这些私下里的小纠纷,并不怎么会主动出手帮她就是了。
这次她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过了一宿都没有主动开口说发生了什么事…再想到廖子鱼对苏显女儿的敌意,祁靖白本能性的直觉让他有些不安,总觉得自己似乎忽视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某个曾经被他推翻过的念头再一次翻涌上来。
这又怎么可能?当时一时情绪激动下错认了那人,后来苏百川出现后两人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交集,祁靖白就更加肯定了当时的错认,那么廖子鱼这奇怪的反应又该怎么解释?
祁靖白推门而入的时候廖子鱼连动都没有动上一下,祁靖白看着侧躺在床上明显是在装睡的女人,眉头几乎皱成了一个川字。
“子鱼?”
祁靖白低唤,床上的女人仍旧没有任何反应,祁靖白抿唇,“我知道你醒着,为什么不肯告诉我是谁伤了你?我说过会为你出头,你这是不信我?”
廖子鱼的身子抖了抖,却还是不肯扭过来面对祁靖白。
祁靖白低叹一声。
“我是你的未婚夫,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已经足够亲密和无话不谈,原来竟是我在自作多情吗?罢了,你不肯说就不说吧,只是苏敏在你走后不久就中了毒,现在在医院里生死不明,我怕外面那些不知情的人会把过错都归咎在你身上,不然不会想要来问清楚,好想一想怎么帮你善后,你还是太冲动了…”
祁靖白说着脚步声已经往门口的方向移动过去,廖子鱼听到这样的消息一惊,哪里还敢装死,忍着剧痛忙坐了起来。
“不是我!我怎么可能会对她下毒?我受伤后一直都在医院,你们都是知道的不是吗,她生死不明怎么可能跟我有关系?”
祁靖白脚步一缓,“她手上的地方在手腕上,据说是在院子里发生争执的时候被划破了手,当时不少外人在场。”
祁靖白没有说完,廖子鱼的脸却瞬间就白了,手上的是手腕…当时在院子里时她手里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把奇怪的刀子,还意外的插在了苏敏的手腕上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不,真的不是我,当时我也不知道手上为什么会多出一把刀子,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众目睽睽的去下毒?靖白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我怎么可能会去主动伤…人。”
廖子鱼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她心虚的看了眼祁靖白的脸色,显然祁靖白也和她想到了同样的一件事情,房间里的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
祁靖白移开视线,看着墙上的一副泼墨山水图,“你说的这些我会信,不代表别人会信,说吧,你肩膀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不然我没办法帮你善后,等苏百川从医院赶回来,我也护不住你。”
廖子鱼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可她张了张嘴,还是低声道:“是我自己不小心伤到的,没人动我,不然我早就告诉你帮我出气了。”
祁靖白被她气乐了,冷哼一声,“你到底在怕什么?我问过医生,你伤口是从背面被人伤到的,为什么要说谎?”
廖子鱼脸色惨白,手指一遍一遍的绞着床单,却怎么也不肯再出口解释,只咬定了自己的伤口是意外。
先前祁靖白不过是怀疑苏卿和那人有着某种渊源,都能失态到不惜托着受了重创的身子去亲手送上鬼手的雕具,要是让他从自己口中知道当时的情景,廖子鱼根本想象不到以祁靖白对那人的感情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宁愿被人怀疑被人泼脏水,都不愿意让祁靖白知道苏卿的事。
可又哪里能够事事如愿,祁靖白盯了她一会儿,冷不丁的来了一句,“伤了你的人是苏卿吗?”
廖子鱼眼神猛地一闪,迅速的回道:“不,不是她!真的是意外,跟她没有关系。”
祁靖白看着廖子鱼突然变得有些慌张的面色,心一点点的沉了下来。
“廖子鱼,告诉我,你也怀疑了她是她对不对?”
祁靖白的问话含糊不清,廖子鱼却瞬间就理解了他的意思,她低下头,死死的忍住眼眶上开始翻涌的眼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祁靖白道:“知道她死因的人只有位数不多的几个人,这几个人里面没有一个会多嘴的把事情外传,之前在阳城比试时苏卿伤了我的两个肩膀,现在又轮到了你,你说她为什么偏偏要挑这个部位?”
“没有人伤我,我说了是我自己不小心…”
“够了!”祁靖白猛地爆呵出声,“既然你自己不肯说实话,那现在就把绷带拆开,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自己把肩膀伤成了这个样子。”
廖子鱼吓了一跳,见祁靖白真的有走过来要看伤口的意思,眼眶里又惊又怕的眼泪终于藏不住,扑朔着不停的往下掉。
“靖白,你别这样,我肩膀疼,求你了,相信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信我一次好不好,人死了怎么可能再活过来,你不要犯傻了好吗?我是你的未婚妻,你说过要永远护着我的,你不能这样对我。”
廖子鱼哭的很厉害,再加上夹杂着的因为疼痛引起的抽冷气的声音,那模样又是可怜又是可悲,可这时候祁靖白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怜香惜玉的心思,他也不顾廖子鱼在不停的挣扎,硬是上前雷厉风行的拆开了她肩膀上的纱布。
那伤口一落人眼帘,祁靖白的瞳孔就猛然紧缩了一瞬,至死都忘却不了的场景再一次噩梦般的活生生上演在了眼前,同样的部位,同样的伤口形状,祁靖白手一抖,踉跄着倒退了好几步。
“怎么会…这样。”
祁靖白喃喃道,为什么偏偏是在他确信了一切只是巧合后放弃了相认,为什么偏偏是在他面对她做了那么多尔虞我诈的龌龊事,为什么偏偏是他已经彻底死心不肯再相信那些可笑的执念,为什么偏偏是在这样的时候又出现了这样让人啼笑皆非的情况呢?
“靖,靖白?”
廖子鱼抖着声音哽咽着低唤了一声。
祁靖白眼眶泛红,突然想到了这些日子在苏卿眼皮子底下对苏敏的频频示好,突然想到了先前当着苏卿的面对廖子鱼的嘘寒问暖,突然想到为了和顾珏合作,亲自筹谋着怎么将苏卿的作用利用到最大化,也想到为了挑起顾珏和傅岑的矛盾,故意吩咐手下的人给傅岑和苏卿制造出独处的机会。
也想到了昨晚手下人报告说顾珏赶走了苏卿时,他冷漠的让人撤走了所有安插在苏卿身边的人,任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大半夜徒步出走。
如果他的猜想是真的,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天堂地狱之分,此刻的祁靖白已经身处炼狱,仅仅只是一线的可能都将他折磨的喘不过气来。于是随着那可能性的逐渐放大,越来越多的回忆片段和他当着她的面做过的那些事交织映现,祁靖白的脸色终于逐渐的惨淡起来。
如果他的猜想是真的,那么他亲手一寸寸,一丝丝,毫不留情的,将两人最后可能缓和的机会,彻底撕碎成齑粉,他将自己所有丑陋狠辣的一面毫不掩饰的释放在了被他认为是利用对象和对手的苏卿身上,然后从今以后,此生此世,终于再没有了任何求得她原谅的可能性。
房间里各怀心思的两个人双双沉默下来,谁也不肯最先开口继续这个能将两人瞬间摧毁的话题,正在失魂落魄的两个人去没有发现,在飘窗外的大新盆栽掩映下,一个安静而高大的身影已经在原地不知道伫立了多久。
和祁家人想的没错,苏敏先前的情况分外棘手,现在稍稍安定下来苏百川第一时间就是找上了祁家人。
只是所有人都料错了一点,苏百川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最有嫌疑的祁靖珍,他先盯上的正是廖子鱼,虽然苏百川心里明白当时苏敏的手受伤是她自己故意在作怪,但是世界上不会有那么巧的事,正巧受伤中毒的位置也在手腕上。
可苏百川千算万算,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来后会听到这么一番对话,他在原地僵立了良久,从祁靖白说出自己的怀疑的一开始,苏百川的心跳就快的不可思议。
房间里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廖子鱼又开始试图辩解起来,苏百川却怎么都听不进去任何一个字了,他突然想起来了昨天盛烨亲自送来的一盘录像带。
盛烨算是苏百川看着长大的,一直以来盛烨对苏阿百川都比对他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要敬重,这次来却分外冷淡,苏百川那时候正忙着照顾苏敏,只以为盛烨是见了苏敏再不高兴,现在想想那时候他似乎是语焉不详的说了些话来…
匆匆回到了住处,苏百川找了好一会儿,才在一个小角落里摸出了被他随手扔在了行李箱里的录像带。
点开播放键的一瞬间,一种强烈到诡异的直觉让苏百川指尖在轻轻的颤抖,这里面的东西会解开他一直以来的一些疑惑,也会让他陷入更大的疑惑和难以置信中。
看了以后他会后悔,有那么一瞬间苏百川的直觉这么告诉他,可他又分明知道,如果不看,他会就这么遗憾终生。
***
顾母是一个惜命的人,她有着数量庞大到难以计数的财产,也有着为数不少的儿子和女儿。她的继承人各个都是人中龙凤,优异到嘴边提起一个都是各个行业的领头人和个中翘楚,于是她的人生里除了肆意到近乎放浪形骸的享受外,除了用上十万分的功夫保证自己活得足够长久,顾母并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别的需要追求致力的。
但今天顾母重金聘请的一直让她分外满意和骄傲的顶级医疗团队,却难得的触怒了她。
“什么叫做身体状况不好?”
顾母满脸不悦的看着面前站着的年逾六旬的医疗团团长亨利,“我请你们过来不是告诉我我这里出了什么问题,而是让你们告诉我这些问题要怎么解决的!”
亨利脸色为难,“不是我们不去讨论方案,而是时间太短,还有三四天的时间您就要让苏小姐去参加比赛,可先不说她的身体状况有多糟糕,只是那双手就不像是能全程完成比赛的样子。她的手看上去像是刚受过伤痊愈,而在痊愈之前状况也不像太好,只能慢慢静养还有可能能够疗养好…”
顾母眉毛一挑,狐疑的看向苏卿,“你不是挺厉害的吗,这怎么听上去像是个病秧子似的?”
苏卿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剥着葡萄吃,顾母很会享受,不提别的,单只论生活质量,在这里呆着还挺舒服。
“顾夫人出去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我苏家卧床了十数年,现在能安安稳稳的站着还是拖了长期好好养着的福,可能要辜负顾夫人的厚望了,万一我坚持不了比赛全程呢?”
苏卿不这么说还好,她越是这么坦白顾母反而越狐疑,先不说薛老这个数十年在玉雕行业里近乎传说一样的幕后高人了,单是廖子鱼这么个前阵子传的甚嚣尘土的鬼手后人实力都不容小觑。她能凭借着一己之力把这两人逼的当众给她下跪道歉,这份功力又哪里是她嘴上轻飘飘的在家里卧床十数年的人能做出来的。
苏卿并不知道,这么些日子里她的身世几乎被各路人马调查了个底儿朝天。但一来苏家人对这根独苗儿宝贝的很,曾经是晋城只手遮天的一害的苏显对这个女儿护眼珠子似的护的结实,旁的人竟然鲜少有机会见到苏卿的真面目,更别提对她的真实情况知道多少了。
二来倒是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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