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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皇后奋斗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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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中间,藏了多少隐秘?
看来萧无碍没有说错……
怎么好端端又想起那个昏君了?兰宛茹一闭上眼,脑中就回忆起册封陆星霜的封后圣旨,胸口气得起伏不定。
罢了,老天不肯放过她,迫她必须以“陆星霜”的身份活下去,好,她接受!只是,她再也不要跟萧无碍发生联系。这辈子怎么活,她说的算!
兰宛茹,或者说现在的陆星霜,永远也想不到,命运之所以是命运,因为无形无迹,彷佛有一条看不到的丝线将注定纠缠的人联系到一起,躲也躲不开。
☆、第五章 宿命相遇
蜀王府,红瓦宫墙,绿柳成荫。一道清溪里飘着点桃花花瓣,淙淙穿过弯弯木桥,蜿蜒的在王府里绕了几字形,流淌入碧波荡漾的溶金湖。
仲春好光阴,溶金湖里嫩绿荷叶堪堪露了个头,一朵一朵如圆盘,怯生生的飘在水面上,只等入夏一展容颜身姿了。
蜀王站在溶金湖畔的鉴碧亭里,一身玄青色织金锦袍,长身玉立,负手望着波光粼粼的湖水。身后坐着一中年男子,留着三寸胡须,兴致勃勃的在棋盘上摆弄棋子。
湖水对岸咿呀传来悠扬的曲调声,彷佛有女伎在临湖歌唱,翩翩起舞。清风送爽、白云悠悠,如此朦胧而明媚的好光景,真是令人陶醉其中。
不过蜀王出身高贵,乃是圣元帝亲子,天潢贵胄,就藩蜀地已有七年,美景天天见,自然不觉得什么了。
“穆先生,本王听说,象郡急报,道是有时疫发生。”
穆克奇捋了捋胡须,淡然一笑,
“怕是被三年前蜀中的瘟疫吓到了,穆某也有所听闻。不过穆某半个月前还得到友人传信,说是亲戚家女儿得了病症,浑身红疹,莫名高烧不退,请了不少大夫,总也不见好。嘿嘿,若不出所料,这就是疫病的‘源头’了。”
“嗯?竟然是士族家的千金么?”
“哈哈,小小象郡,哪里来的士族世家!我那友人,参加过圣元二十七年的大比,中了三榜同进士,不善钻营,吏部一纸谕令,外放到象郡当了个县令。才学虽然有限,然为人谨慎小心是有的,知晓穆某略通岐黄,特地书信一封来。穆某哪有功夫理会?只说派人好好照看,小病小患若是转好,就无妨了。没料到小姑娘没有转好,反而过了病症给乳娘丫鬟,病死了一两个。
嘿嘿,我那友人知道了,怕是方寸大乱。这次将小症当成时疫,估计就是他的首尾。横竖错了还有医署的人顶在前面,他一句不懂医术就撇得干净。”
这也是官场常态,时疫一事非同小可,宁愿事后被人讽刺“大惊小怪”,也好过评价“不作为”。毕竟,后者可能丢官掉脑袋。
“哦。”蜀王微微点头,凝神思量了片刻,“那么说,真的不要紧?”
穆克奇胸有成竹,“穆某听说时疫后,早就书信给友人,让他将患病女孩的脉案,以及家族人口、吃穿用度,并人情往来,无论巨细,告知与我。他倒也老实,搜罗个全面。穆某昨日看过,发现患病的是陆家女。”
“陆家?莫非是‘一门三进士、父子两翰林’的书香世家陆氏?”
“若非是陆家,穆某也不得关注了。若穆某没有记错,陆氏祖籍燕地,是北方人。于是,就更确信了。”
“怎么,跟陆家人的祖籍地有关?”
“王爷忘记‘水土不服’一说了?北方人到了南方,自然是不大适应的。穆某注意到,发配象郡的陆家三房陆之焕在府衙里做了教谕,常常在象郡各大土寨里教人读书识字,颇受敬重。
一个月前,有土人为了感激,赠送了不少土仪,东西不贵,都是寨子出出产的瓜果菜干一类。若穆某没有猜错,就是这些土仪害事了。”
蜀王微微皱眉,“那些寨子里的土王下毒?给他们是个胆子也不敢。”
“自然不会。不过土人愚昧,哪里知道,他们以为的诚意东西,未必真的是呢?现成的例子摆在这里——”穆克奇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比如穆某当年,初来乍到,贪图口腹之欲,吃了底下人送来的珍奇瓜果,结果浑身发起了红疹,闹了足足半个月不能见人。
若是穆某没有料错,那位陆家女跟穆某当年发病的原因一般无二。这病症看着吓人,其实并不危及生命。若有杏林高手调理一二,自然很快消除。可象郡偏僻地方,哪里有好大夫?哦,有,有一位,就是临尘那位怪医冷岩。他的名声……啧啧,太糟了。就是不知陆之焕有没有勇气送女儿过去诊治了。”
蜀王目光悠悠的看着溶金湖上的澹澹水波,“陆之焕么,本王记得他,当年京城赫赫有名的神童,‘五岁知五经、七岁能诗文’,名气大的父皇都知道。奈何品行轻狂……嗯,怪异冷岩的名声不佳,堂堂陆家有何惧哉?穆先生,阿狸年幼,体质柔弱,每到春秋就犯病,本王十分忧虑,不如请你带阿狸去拜访冷大夫,在临尘小住几日。”
“啊?”这话题转得有点快,穆克奇表情惊异,随即脑中灵光一闪,反应过来,会意的笑了笑,站起来作了个揖,“绝不辱命。”
说走就走,蜀王一声吩咐,半个时辰后,蜀王次子,乳名唤作阿狸的小王子就被乳娘嬷嬷们打包坐上马车。
一路无话,三天后,穆克奇站在临尘县的界碑边,向人打听了冷岩的药庐,便命人加快行程。小王子阿狸吃饱了睡,睡饱了吃,虽然有丫鬟陪他玩耍,可天天憋在马车里,也是闷极了,委屈的抓着穆克奇的衣角,
“先生,阿狸不想看大夫了。阿狸想回府,阿狸想见父王!”
“呵呵,阿狸啊,忘记你父王怎么嘱咐的吗?”
“记得呀。父王叫阿狸不准在外人面前提起父王,也不准说阿狸是蜀王府的人,还要听先生的话!”
“嗯,阿狸真聪明!你父王现在忙于政务,回去也是见不到的。不如先看冷大夫,等治好了病痛,再回府去,就能看见你父王了。
对了,待会儿到了药庐,冷大夫的脾气不好,不要惹他生气。要是你听话,说不定能见到一个小妹妹呢。”
“小妹妹?”阿狸眨眨眼,“跟萱萱一样的小妹妹?”
“不是萱郡主,是跟阿狸差不多大小的妹妹。她跟别的小妹妹不同,脸很红,比苹果还红,阿狸一看就知道了。”
穆克奇是蜀王的首席幕僚,不过没人知晓,他对付孩童也颇有手段,几句话就哄了阿狸乖乖的,期待的坐在马车里等候见小妹妹。
……
临尘药庐坐落大青山脚下,占地约有一二亩地,前后三进,分别是药库、药库,以及住人的厢房。
因冷岩的医术极好,不乏富户求医,从县上官道一直通往药庐的路,都被马车的车轱辘磨得平坦。
来此的第三天,兰宛茹喝了一肚子的药,脸上的红疹似乎消了一点,不过还是看着吓人,因为肿胀的小脸变成包子脸,就像发面馒头,整个头都大了一圈。
她默默忍受着老天对陆星霜躯体的摧残,一时埋怨生气,一时幸灾乐祸,总之,各种念头纠结不下,害得她连续失眠。
就在她做好了心理建设,发誓自己要重新开始人生时,宿命的相遇早被上天安排好了。
“冷大夫,能否通融一二,我家小少爷每到春秋两季就犯病。家中上下都十分担忧,听闻您医术高明,特来拜访。家主人已经准备好了诊金。”
“怎么能这样呢?你们打听打听冷大夫的规矩,我们家小姐先来的!不是急症,等我们小姐病好了再来!”
兰宛茹披着自己的斗篷,出来一看,和嬷嬷、灵钏,为了自己的病人屋,跟人争吵。
怪医冷岩在自己的药庐里,为病人准备了一间屋——也就是说,同一时间,他只接一个病患。
他的个性特殊,与其说他治病救人,是胸怀伟大、天性良善,不如说他将治病当成一个解题的游戏。病人,就是一个载体。说实在的,他才不关心病人的身份,他只看“病”。
病得越稀奇古怪,他越好奇,倒给钱也要治。病得稀松寻常,比如风寒之类,请他就要看心情,以及诊金够不够丰厚了。
“别吵!再吵,都给我滚出去!”冷岩冷着脸,看着穆克奇一行人,“病人呢?带过来,我先诊脉。”
穆克奇微一躬身,姿仪风度无可挑剔,名乳娘抱着阿狸过来。
又是一个四岁的小毛头?冷岩仔细诊了阿狸的脉搏,看了面相,又看了一眼舌苔,最后冷笑了两声,“一只羊是赶,两只羊是放,没什么区别!两个病人都是小孩,不满七岁,谈不上男女大防。要么,住在一块,要么都给我滚蛋!”
“冷大夫,这怎么行呢?我们家小姐可是千金闺秀……”岳灵钏着急的看了一眼兰宛茹。
兰宛茹抿着唇,死死盯着阿狸。
老天!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
萧无碍,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兰宛茹的心中充满憋屈,一想到自己的死,就恨不能冲到萧无碍面前抡圆胳膊,啪啪的打耳光。一边打一边告诉他,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把什么青梅竹马的情分记在心上,可你迷恋的陆星霜从来没把你当回事!
不然,她怎么会在跟你海誓山盟后,改嫁他人?嫁了一次还不够,还嫁了第二次!你以为她回到你身边,是回心转意吗?错了,她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家族,为了你皇帝的身份权势!
就这样,你还要册封她为皇后?
到底是什么情分,什么样的青梅竹马,感情深到她辜负了你一次又一次,你还念念不忘?
兰宛茹缓缓的,缓缓的走到阿狸面前。
阿狸看到小妹妹了,新奇不已,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兰宛茹笑,“小妹妹,你的脸真的很红诶!”
他从乳娘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主动上前,摸了兰宛茹的脸,嘻嘻的笑,笑容天真无邪。
☆、第六章 青梅竹马
乾丰帝样貌不俗。成年后,既有读书人的清新俊逸,也有习武之人的英俊挺拔,更兼皇家人神韵内涵、优雅贵气,举手投足间,彷佛带着强烈的磁性,在一众京城贵少中,出奇的引人注目。也难怪兰宛茹一见钟情、死心塌地多年了。
不过,兰宛茹没有想到,年幼时候的萧无碍,跟若干年后的丰姿美仪完全不同,竟然如此的天真,如此的可爱!粉嫩白皙的脸颊,稚气软糯的声音,笑起来露出米粒一样的牙,叫人看着……就想捏捏他的脸蛋,逗逗他!
她知道自己有多难看,鼓着眼,嘟着嘴,努力装出吓人的模样,而萧无碍只是歪着头,可爱的看着她,两只大而水润的眼睛弯弯的,
“妹妹,你几岁啦?叫什么名字?我叫阿狸,我们做好朋友,好不好!”
说完,上前拉着兰宛茹的手,亲亲热热的,一点都不像初次见面。
兰宛茹低下头,看着萧无碍毫不避讳的靠近,脸上还带着欢喜的表情,刹那间,心剧烈的跳动!
萧无碍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拉过她的手!
萧无碍从来没有冲她笑得这么纯碎真诚!
萧无碍……
她眨眨眼,感受着心内翻涌的波涛,嘴角泛起一丝苦涩。二十载夫妻,承受太多次冷淡对待,将她少女时代的柔情蜜意消磨一空,到最后,她的心早历练的比后冠上的金刚宝石还要坚硬。
二十年啊,她竭尽全力的讨好,从渴望得到萧无碍的一丁点真心,到只想维护皇后的尊荣地位——结果呢,还是失去了!
无尽的委屈、羞辱、伤痛!
造化弄人,换成陆星霜的身子,她看着萧无碍牵着自己的手,又是讽刺又是茫然又是酸楚——看,前世她用了多少心机,耗费了多少真情,怎么也换不来的东西,萧无碍直接送来了!
还是在第!一!次!见!面!
“你想和我做好朋友?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呀!”阿狸眨着亮晶晶的眼睛说。
“可我长得很丑!”兰宛茹故意道。
“不丑!不丑!”阿狸摇头,“小妹妹你长得跟红苹果一样,我可以叫你小苹果吗?”
旁边的岳灵钏,瞬间抬头,震惊的盯着阿狸。
兰宛茹的心神都在幼儿版的萧无碍身上,昂着头,做出一副骄傲的模样,“好吧,你可以叫我小苹果。那我叫你阿狸。”
“嗯!”
阿狸重重的点点头,晶莹如黑水晶的眼睛眯着,彷佛在说,“我喜欢你叫我阿狸。”
初见,他就毫不保留的送上自己的喜欢!允许外人叫他的乳名!
兰宛茹的嘴角耷拉的更厉害了,都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前生的悲催——命运啊命运,到底有多喜欢嘲讽?
陆星霜无才无德,只不过比她兰宛茹早十二年遇见萧无碍,从此永久的在他心底占据一席之地。
以后就做陆星霜了?当然了!为什么不呢?
陆星霜……多么被命运钟爱啊!
她也想尝试一下,不用奋力争取,老天自然而然把她想要的东西送到她面前,是一种什么感觉!
握着萧无碍的真心……随意揉搓,又是一种什么感觉?
肯定跟做兰宛茹,看萧无碍宠爱其他妃子,暗自嫉恨,却不得不维持皇后宽容大度的感觉,完全不同吧?
兰宛茹,不,应该叫陆星霜了。她抿着唇,小手手指用力勾着如今乳名唤作阿狸的小男孩,掷地有声的道,
“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好盆友了!”
……
穆克奇笑眯眯的,看着阿狸跟患病的陆氏女亲近,还要住在同一间诊室,笑得格外意味深长。他抖了抖衣袍,对着年过花甲的和嬷嬷深深一揖,
“这位老夫人……”
和嬷嬷连忙躲闪,“当不得!老身只是下人,受不起先生的礼。”
穆克奇笑容满面,“那怎么称呼?”
“叫老身和嬷嬷就是。”
“好,和嬷嬷。”穆克奇这次拱了拱手,“穆某不是不知道冷大夫的规矩,带小公子前来,也是时节原因。我家小公子每到春秋就会犯病,几年来查不出原因。耽误几天虽说妨碍不大,可我家小公子就会多受几天的罪。哎!病在孩儿身,痛在父母心啊。和嬷嬷估计您也是有儿有女,应当能体会。”
和嬷嬷看阿狸一派天真可爱,且跟四姑娘相处极好,犹豫了一下,“此事老身做不得主,还要派人去问一声家主人。”
“请自便。”
穆克奇谈吐之间,很有读书人的落拓潇洒。不过他的随从明显不是,压根没把老妇幼女放在眼里,直接将阿狸的行礼卸下马车,几人合力就往里面搬。
一面翩翩有礼的答应,一面却置若罔闻?
当这是红脸白脸,可以糊弄过去的吗?
和嬷嬷抿着唇,眼眸一沉,道,“我家小姐所患的病症,有可能是时疫。”
啊!时疫?
蜀中三年前曾经爆发一次时疫,多亏时疫局挨家挨户送药预防,才避免了大规模的蔓延。蜀王府的乳娘丫鬟们一听说,吓了一大跳,用惊悚的眼神看着陆星霜。
穆克奇一甩袖子,
“和嬷嬷若是实在不情愿,何须谎言欺瞒?如果是时疫,你怎么没得?你身边这两位丫鬟也好端端的?冷大夫也不会建议让两个孩子住在一起了。”
冷岩在旁边点头,
“说得不错!小病小患也能称为时疫?无知,也不能这么侮辱时疫二字!更何况即便是,到了药庐这里,也能安好无损的离开!”
说完,就跟穆克奇商讨诊金——类似阿狸这种特殊情况,不收一笔丰厚的诊金,他是绝对不会出手的。
穆克奇知情识趣,带来的三个行礼箱子,两个是阿狸的随身物件,另一个就是送给冷岩的。奇珍异宝不稀奇,重要的是几样难得的药材,如北方的百年人参,长在天山上的雪莲。
冷岩看得很满意,大手一挥,让阿狸住进去。
和嬷嬷很是不高兴,还没跟陆之焕商量过呢,可冷岩冷着脸道,“药方已经开好了,你们不乐意,大可以开了半个月的药材走人!横竖哪里都是能熬药吃药的。”
陆星霜还没好利索,怎么能走?
走,又能往哪里去?回象郡吗?
和嬷嬷气得直哆嗦,问题是怪医的名头和脾气一样大,她只能咬牙忍耐。
大人们的机锋与小孩子的世界无关。阿狸压根不知道什么是时疫,他紧紧抓着陆星霜的手,
“小苹果,我们一起玩好不好!”
陆星霜点头,“好。玩什么?”
她现在是幼女的身体,成人的心态,告诉她,怎么跟小孩子玩到一起?算了,这里没有比她更小的,她还是自己慢慢研究琢磨吧!
和幼稚四岁小孩玩耍,研究沙土的颜色,摆弄各种玩具,当真是……无聊之极。不过旁观未来丈夫幼年版的天真无邪,就不同了。
陆星霜十分细致的观察着。
太过投入,以至于她没发现自己的病情,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红疹消退了大半,粉嫩小脸不再像苹果了。
两小孩“同/居”的第三天,阿狸的乳娘忽然爆出一声尖叫!
“时疫!了不得,是时疫!”
☆、第七章 时也命也
乳娘哭天怆地奔出厢房,大白天的,嚎啕个不停。
“怎么了?怎么了?”丫鬟围过来,一脸惊奇。
“还问怎么了?死,都是个死,死定了!小主子得了时疫,身上发起了红疹,肯定是被那陆丫头传上了。我们几个都死定了!”
乳娘抹着眼泪,绝望之极。
而蜀王府出来的四个丫鬟,俱是花容月貌、青春靓丽,性子弱一点的,已软绵绵瘫倒在地。性子强一点的,才勉强站立,不信的问,
“怎么会?奴婢天天伺候,要是有不对劲,奴婢也该传上的!”
“肯定是那陆丫头日日跟小主子相处,过了病症!天杀的啊,就不该答应跟她住一起,第一天来就该赶走她!”
这时,和嬷嬷和岳灵钏刚刚熬好药汁,听了这话,不乐意了,“冷大夫都说了,我家小姐得的不是时疫,也不会过人。”
“冷大夫说?去他个冷大夫!偏野之地的索命大夫,害人不浅!你们知道小主子是什么人?害了他,你们全家老小的命都不够赔的!”
乳娘恨恨的——她的责任就是照顾阿狸。阿狸得了时疫,若人救不过来,她全家陪葬;救治好了,她一个“不精心”的罪名跑不掉,将来也不能呆在阿狸身边了,等于失去一份稳妥且报酬丰厚,能养活全家的工作,她心里能不怨恨?
看到和嬷嬷,就差上前抓花脸泄愤了!
和嬷嬷是书香世家出来的人,规矩严明,不想和人置气,做无畏的口角之争,
“是不是,请冷大夫过来一看,不就清楚明白了?老身想,你们兴师动众的,特特跑到‘偏野之地’来请冷大夫看病,不是为找个‘索命大夫’吧?难道府上请大夫,都不事先打探打探?”
一句话,抵得乳娘无话可回。下令来临尘药庐的,可是王爷。她有几个胆,敢说王爷的不是?气咻咻的呸了一口,
“我们小主子若没事,就罢了。若是有一点点不对,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真真可气,平白被狗咬了一口!
岳灵钏跟在和嬷嬷身后,给陆星霜喂药的时候,犹自愤愤不平,“这家人,看着富贵显赫,也太缺乏教养!”
和嬷嬷的表情倒是平淡,“显赫人家的奴仆,狗仗人势,自然就以为自己也跟主子一样,了不起了。”
“嬷嬷,听说小姐的本家、还有小姐的母家,在象郡也是数一数二的显赫人家……”
提到郭家,和嬷嬷表情略有不屑。不过在弹丸之地的象郡有点权势罢了,哪里比得上朝野内外都闻名的书香陆家?
可惜陆家三房时运不济,被发配至此。不然,能迎娶小门小户的女儿?
和嬷嬷对自己奶大的哥儿陆之焕很有感情,人也忠诚,但她年纪一把了,毫不犹豫的抛下儿孙,跟在有可能患了时疫陆星霜身边,也是明白一个道理——陆家,不可能永远在象郡,早晚会回到京城的。到那时,她的儿孙还需要陆家的照顾。
哪怕这照顾只是针头线脑的一滴滴,对他们一家来说,也足够了。
和嬷嬷这番心思,自然是不会明白告诉别人,看着眉眼之间充满灵气的岳灵钏,倒是有一番培养的意思——去掉这丫头身上的野性,她的小心机以及勇气韧性,将来肯定是陆星霜的一大臂膀。于是,淡淡道,
“你这个小丫头,知道什么叫显赫?圣朝科举,头榜前三,状元榜眼探花郎出行,帽簪宫花、御街行走,满城空巷,这才叫显赫!当朝路丞相之母做寿,送礼的人将门槛踏平了,连皇上太后也派人恭贺,那才叫显赫!象郡,有什么人家,也敢自称‘显赫人家’?说给京城人听,笑掉大牙!”
“再者,显赫人家又如何?你看人风风光光,觉得羡慕。其实过个二三十年,再瞅瞅!不定在哪里呢!那些仗着主人势的,也免不了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下场!”
和嬷嬷意味深长的说完。其实,她的用意是在教育岳灵钏,做了奴婢,该怎么为人处世,立身一定要正。
不妨被陆星霜一字不落的听进去了。
她暗自点头,陆星霜的亲爹,肯定是个不寻常的,年迈的乳娘也有此等见识,进退规矩,不弱于宫里当差多年的品阶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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