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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之男装大佬-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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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大郎占着嫡长,人也周全;二来大郎早在军中管理各项事务,节度一州军务可不是能打仗就行,关键还是管理;三来,也没有旁人了啊,军中各属官资历不够,二郎避让其兄锋芒,三郎志不在此……”
谢刺史笑起来:“悦安说话真是条理明晰,让人有豁然开朗之感。”
程平笑着看他。
“然,某以为大郎看似精明,实则志大才疏,难当此大任。”谢刺史笑容淡下来。
呵,没想到谢刺史竟然与自己英雄所见略同!程平显出惊讶的表情,笑道:“莫非使君押二郎?”
“这‘押’字用得甚妙!”谢刺史笑道,“至于二郎……我们拭目以待吧。”
谢刺史深深地看程平一眼,走了出去。
程平望着他的背影,谢刺史此时跟自己说这个,肯定不是“品评人物癖”发作了……
要是只能在刘氏兄弟中猜,程平押的也是二郎刘良。一则他在军中势力比刘温大,所谓枪·杆子里出政权,掌握武力的人,在硬扛的时候胜面比较大,想来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才遭刘温忌惮;二则这实在是个让人看不透的人。
就说奸·淫父妾这事吧。程平觉得,或许这事开始真的是刘温设计,但刘良有没有顺水推舟、以退为进,然后绝地反击扯出长兄陷害自己的事,还真不好说——程平不惮以最大的疑心病来揣测这样一个人物。但程平还是由衷地希望,让刘节度使生病这件事,不是他们的本心。
给节度使治病的那位神医还没到,汴州先迎来了治水的陆相。
江南治水形势一片大好,多个河段同时进行,所以整体进展很快,下游各渠道水域马上就要连通完毕,然后只再疏浚完通济渠,也便差不多完成了。再者,时候已经进入了农历四月,只再熬两个月,江南的新粮也就下来了,整个江南再次盘活。
从各方调往江南的最后一批粮食已在路上,陆允明一方面视察即将开修的通济渠汴河段,一方面迎了这批粮食,分派出去。
谢亭带着程平等属官在码头迎接陆允明。
程平看着官船上下来的紫色身影,帅依旧是帅的,好像有点黑了……
陆允明含笑拉住行礼的谢亭,“志泊无需多礼。”又对汴州州府属官们道,“诸位都请免礼。”目光扫过谢亭身后的程平,心下一笑,汴州水土养人,在这呆了几个月,倒似长了一点肉……
州府官员这边浩浩荡荡,陆允明身边属官却少——都撒在了江南各地,副手周望川老当益壮,自从上了堤,就没怎么离开。
如此,招待起来倒是好招待,先去州府衙门汇报工作走流程,然后去馆驿,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一起去拜望刘都督。刘椿是宣武军都督,从二品,恰比陆允明高一级。
程平如今官位高了,能捞到一个不错的位置吃瓜看大佬演戏。
刘都督似比那日探病时好多了,面色红润,精神也不错,穿着二品官袍,颇有威仪——程平还是头一回看他穿官袍呢。
大郎二郎在军中都有官职,也都正经着官服,给陆允明见礼。
整个场面和谐得很:刘都督称呼陆允明“诚之”,还回忆了一下与陆家老爷子的老交情;陆允明满面真诚地询问刘都督病情,并建议快马请圣人的御医过来瞧瞧……但程平很擅长透过表面看实质,陆相公与刘都督,不是一条道上跑的车啊。
陆相是陈相门生,陈党在对藩镇问题上,一直是鹰派,主张削弱地方势力,加强朝廷集权,几次大的对藩镇用兵,都是陈党主张。这种情况下,节度使们怎么可能与陆允明有多么亲近?
陆允明是个有眼色的,不难为这位硬撑着的老人,走完过场,很快就带着诸人告辞走了。
白天,人多眼杂,大家都在演;晚间,作为官方卧底,程平终于与这位上峰接上了头。
看着熟悉的笑脸,陆允明不自觉地就笑了,想想,时间过得真快,这个亭子里贼忒兮兮啃藕的少年,如今已是一州别驾。陆允明仔细看程平,当年的贼气和混不吝还有,只是因为有了阅历和城府,这“贼”便化成了官员的圆融,“混不吝”则更像士人的洒脱。
陆允明的目光在程平圆润的面部线条上停一下,呵,倒越发秀气了。
程平则把手里的纸包摊开,笑道:“座主也尝尝这汴州的栗子。”
两人想起第一次因为买栗子相遇的事,都笑了。
并没多少时间叙旧,程平简要地陈述了汴州当前的情况:重病的节度使;做事看似周全、但其实漏洞不少的刘温;让人摸不清底细的刘良;高深莫测、半个地头蛇的谢刺史……汴州军政就如顽童搭的积木城堡,粗粗看起来倒也像模像样,但不定碰上哪儿,就噼里啪啦都塌了。
“问题的症结就在节度使这个位子上。”陆允明轻叹一口气,多像多年前的皇位之争。
程平点头,可不是嘛。
“此间事,我会另具表上奏圣人。汴州若有急变……你跟着谢刺史,只管做分内事便好。”
程平略瞪眼睛,按常理推测,你跟谢刺史不是一个阵营的吧?
陆允明笑着皱眉,都五品官了,还做这副小儿郎样子,却到底还是提点她:“他是个有成算的,也知道圣人派你来做什么,你只按正经路数跟着他,便没有问题。”
要是陆相能在这主持就好了,程平不由得笑问:“座主计划在汴州逗留多久?”
“这两日粮到了,便要回江南去。”
第92章 汴州有异动
宣武军节度使府; 行军司马马芳与大郎刘温在书房密谈。
“属下接到密报,江南运河疏浚已完成十之八九。待整条运河都贯通了; 我宣武军独据汴河之利的日子恐怕……”马芳摇头叹息。
刘温以拳击掌; “我早跟阿耶说疏通运河这事当设法阻挠; 或去朝中使力,或让人挖坏些渠子,或干脆让人扮匪盗,截了粮草,有上那么几回; 也就把姓陆的吓了回去。可阿耶总说自己是朝廷的节度使,不能行这不臣之举。”
“都督年岁大了; 做事难免心软; 但大郎却要为宣武军的日后考虑。”
刘温叹一口气:“我又能如何?”
“大郎想过没有,若南北贯通; 圣人会不会重新调整运河沿线军事节度区划?朝廷为了保证江南的赋税钱粮,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刘温的表情越发凝重了。
“若都督康健,我们是不怕的。都督毕竟是先帝时的老人儿了,与圣人又有些旧交情。然都督如今这个样子,朝廷会不会趁机合并裁撤了宣武军?”
刘温大惊; “莫非你听到什么风声?”
马芳忙道:“下官只是猜测,也不一定就如此,不过是提醒大郎防着些。”
看刘温面色稍霁; 精通猴皮筋儿谈话术的马芳话头儿又一转:“下官最是心小的; 这些日子总睡不好觉; 便是琢磨这些事。”
马芳分析道:“如今朝中陈党势力极盛,陈党一直主张恢复先时节度使‘不久任,不兼统,不遥领’的旧制,便是不裁撤合并军队,只劝得圣人派个新节度使来,我等也再无容身之处了。”
这也是刘温所担心的。随着父亲身体越来越不好,刘温也越发焦躁起来,本来以为可以顺利继承节度使位子,临到头儿才发现既有内忧又有外患。
刘温沉声道:“你说当如何?”
“莫如大郎带兵截了这一批粮草!江南去岁水灾,没有存粮,若没有这一批粮草,运河疏浚便要停工,甚或引起民乱。朝中与陆相对立的诸位岂会放弃这个机会?运河疏浚事说不得便作罢了。”
“截粮草……”刘温皱起眉来,那可就是正面与朝廷为敌了。明目张胆与朝廷杠上,刘温心里还是犹豫的。他想的也不过是在汴州当个土皇帝。
一看便知道刘温顾虑什么,马芳老神在在地笑道:“大郎看河朔三镇又如何?与朝廷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朝廷不照样该封的封,该赏的赏?我看比对别的藩镇还更优容些。我们啊,也是时候让朝廷看看宣武军的厉害了,让他们知道宣武不可轻动。”
看刘温颇有意动之色,马芳又换个地方添柴:“大郎为军中截了粮草,儿郎们岂能不感念大郎?大郎日后在军中威望,还有谁能比?”
不通军事,在军中比弟弟威望低,一直是刘温的罩门,故而才挑出前阵子的事来。刘温手指快速地敲打桌面,心里还有最后一点犹疑。
“事情也不必做得那般绝,我们只管做出士兵哗变抢粮的样子,大郎出面调停,日后也好转圜。”马芳笑道,“先让兵痞子们把那陆相吓一吓,大郎再出面。他便是知道有诈,性命握在我们手里,还能不就坡下驴?”
刘温捶击桌案:“做了!现在就安排下去。”
马芳微笑:“是。”
“注意州府那边!姓谢的不牢靠,还有那姓程的小子,他时常来府里找三郎,莫要露了风声。”
马芳再次行礼道:“是。”
稍后。
节度使府另一个院子。一个仆役匆匆走进来,对正拿鱼食喂鱼的二郎刘良低声禀报:“已经动了。”
刘良点点头,清秀的脸上露出些微的笑意。他轻轻的把鱼食抛进水中,“有食,便不怕鱼不去吃。”
刘良拍拍手里的残渣。远处的婢子捧着铜盆过来,跪在他面前。
刘良净了手,“走吧,到了为父亲侍疾的时候了。”
田间改造好的筒车已经安装好了,半自动化的灌溉工具,非常好用。
想到刘恭近来的样子,程平觉得有必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让他稍微高兴一点。再则,程平心里不安,总觉得节度使府是个火药桶,既然不能躲得远远的,那就近前去看个明白吧。
从进了节度使府,程平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节度使府有点外松内紧的意思,那给自己引路的奴仆,身体似都是紧绷的——说到奴仆,似乎看门的阍人换了一批。
他们想做什么?程平微眯眼睛。
自从节度使府出事,刘恭越发寡言了,对各种过去喜欢的玩意似乎也没了兴趣,改造了一半的水盆景扔了一边。
程平跟他说了田间筒车的事,刘恭也只是点点头。
看他憔悴的样子,程平轻叹一口气,生在政治家庭的科技少年,可能注定会有这种成长的痛苦。
程平拍拍他的肩,走了出去。
晚间,程平去找陆允明,说到节度使府的气氛。
“要么是节度使二子之间要有什么动作,要么便是针对您。”程平分析道。
看程平担忧的样子,陆允明心里一暖,嘴上却偏要考程平:“汝试言之。”
“前者,或兵变杀死兄弟,或逼迫刘都督传位,或兼而有之……”程平一顿,心里补充道,便如本朝太宗宣武门之变。
陆允明从程平这微妙的停顿和不甚恭敬、略带讽刺的神色中大致也能猜到她或许在腹诽宫廷政变。陆允明早就发现,这个小子似乎缺些他这个年纪寒门士子们对皇权的敬畏,倒有点魏晋士族对皇权的轻忽态度。
“——至于后者,要么是粮,要么是您这个人。”
陆允明点点头:“接着说。”
“从常理揣测,刘温刘良不管是谁想杀兄屠弟,或者要逼迫刘都督,当不会挑选您在这里的时候,所以,门生揣测,节度使府异动是针对您的。”
陆允明点点头。
“而现在还没动手——可能是瞄准了那批粮吧。”程平彻底说出自己的猜测。
陆允明看着程平莹白的脸,能见微知着,又能条分缕析推导,把事情看得这般清楚,圣人把他放在这儿还真是知人善任。只是,这里……到底太危险了些,他也太年轻了些。
私心里,陆允明更希望程平做米南县令那样的官,实实在在光明正大地拼政绩,而不是每日琢磨人心和阴谋。
“座主以为呢?”
陆允明对程平没什么隐瞒的:“运河贯通对汴州军影响颇大,再加上刘都督病重,想来某些人是有点坐不住了。对粮食,我本也做了一些准备……”
听陆允明说完他的方案,程平皱皱眉:“您的安全……”
陆允明眼尾翘起,看她一眼,又垂下眸子,抿一口茶:“无妨。”
这是打定主意要用自己的安全来保这批粮食、保运河疏浚的成功了?程平不知道,原来陆相还有些舍生取义的劲头儿。
第93章 。意在那沛公
等着运粮船只的这几日,陆允明或听谢刺史汇报本州政务情况; 或去汴河及支流河道视察; 或接待当地士绅,进行着正常的公务活动; 就似对节度使府的事情全不知道一般。
三日后; 粮船进入汴州; 停在州城外二十里的浦水渡。
陆允明即将离开汴州,谢刺史带着程平等属官、刘温代替其父领着几个宣武军中官员,在城门外送行。
程平心里绷得紧紧的; 面上却随着众官行礼说话。
陆允明对刘温笑道:“请熠辉代某转告都督; 万望保重身体。某从江南回来,再来拜望。”
刘温微眯眼睛,笑着行礼:“谢陆相公挂念。此去江南,山高水长,陆相公亦请保重。”
成平心里有预设; 总觉得他这话里别有深意; 表情似乎也有点笑里藏刀。
陆允明笑着看刘温一眼:“多谢。”
又与谢刺史叙了几句,程序走完; 陆允明上车。送行诸人再行礼; 目送黜陟使南去。
候车驾走远; 刘温扭头看谢刺史; 笑问:“尊夫人吃着那参可觉得还行?若还好; 我让人接着淘换来。”
谢刺史笑道:“吃着很好。待吃完了; 少不得还要麻烦大郎。”
刘温笑道:“我们之间说什么麻烦!”
刘温又笑问谢刺史身后的程平:“听闻悦安与陆相是师生; 果真吗?”
程平笑道:“平礼部试时确是陆相知贡举,只是后面还有殿试……”
刘温不甚在意地拍一下头:“对!现在都是天子门生了!”
程平笑笑。
刘温翻身上马,对谢刺史等道:“某去军中看看,就此别过了。”
刘温带着宣武军诸将官骑马而去,扬起一片薄薄的尘土。
谢刺史看看程平,似是想说什么,最终却只道:“我们回去吧。”
“是。”程平跟在他身后上马,其余州府诸官也上马上车,大家一起回州府衙门。
诸官员在门前下马时,突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几个索乞儿,“贵人给点吃的吧。”
随行仆役和门口守卫赶忙过来驱赶责骂。
谢刺史淡淡地道:“罢了。”然后便当先走进门去。
官吏们也跟在他身后进了衙门。
回到自己的廨室,程平展开手里乞索儿塞的小纸条:“黄雀在后,意在沛公。”
这是刘恭的笔迹!与刘恭一起画过好几回图纸,程平认得。
谁是黄雀,谁是沛公,不言而明,程平后背霎时冒出一层冷汗——恐怕不只黄雀在后,还有借刀杀人!刘温目的在粮,刘良目的则在人,然后把这罪名栽赃在其兄头上,程平联想到前些日子调戏父妾的事,这样的事确实是刘良的手笔!
她咬咬唇,快步走向谢刺史日常办公的衙门后堂。
“悦安说有人要对陆相不利,可有什么证据?”谢刺史负着手,好整以暇地问。
来找谢亭,也是没有办法,程平手里没人。谢亭态度暧昧,但终究不是节度使府的,之前陆允明又说让自己跟着他,程平只能选择赌这一回。
“事情紧急,请使君先让下官带州府卫卒赶过去一看究竟,若此系子虚乌有,平愿意领罚。”程平不回答,只请命。刘恭让人以这种方式传信,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事情虽然紧急,却也不能把他卖了。
谢刺史慢慢地道:“陆相刚走,我们便追过去,若没有什么歹人……汴州怕是会成为朝中笑柄。笑柄也就笑柄了,但汴州军事都由刘都督节度,本官一共就这点府卫,此时以‘有人对陆相不利’这样的因由让你带去追黜陟使——日后你让本官如何见刘都督?”谢刺史的声音陡然转冷,“引起汴州军政不和,这个责任你负得起吗?”
程平看着谢刺史:“若此事纯系虚构,下官会上表谢罪,并去都督府向刘督解释,任由惩罚。”
这是把官声前途都压上了,谢刺史没想到程平竟然会如此。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程平:“悦安与陆相这门生与座主委实是相得,让人羡慕……”
“平从京中来时,圣人交代‘陆相疏浚运河,往来汴州,你帮着他些。’平不敢不从圣命。”
呵,把皇帝都搬出来了……谢刺史眯起眼,“你可知,若真有人敢去动黜陟使,得有多少人马?我们这点府卫能挡得住?”谢刺史轻声道,“你去,要么搭上前途,要么搭上性命,可想好了?”
程平咬咬牙:“请使君应允!”
谢刺史深深地看她一眼,走去案前,从匣子中拿出令符,“拿去吧。”
程平接过令符,匆匆行一礼,转身出去。
程平让司兵参军事姚焕点齐人马,赶紧跟自己去。
姚焕生得五大三粗,人却很是谨小慎微,便是凭着这份谨慎,在司兵参军这个位置上一坐多年。他见程平面色冷冽,又拿着刺史令符,不敢怠慢,赶紧召集人马,跟程平出城。
能带走的府卫不过八·九十人,但程平算着,陆允明护卫侍从满打满算二三十个——本来还多些,但这里那里派出去一些,跟着押运粮草的又去了一些,剩在身边的也就这么一点了,毕竟谁想到真有人冲击宰相卫队、谋刺宰相呢?大白天的,又在州府近郊,为了对付这点人,也为了掩人耳目,对方不会派大队人马去的,自己带的这些人应该也能应付应付。不管如何,尽人事,听天命吧。
行到半路,前面行来一队人马,不是别个,正是大郎刘温。
刘温与程平都勒住马。
“悦安这是去哪里?”
“听闻浦水渡有闹事的,平去看一看。”
刘温看看程平和她身后的府卫,冷声道:“有几个兵卒求陆相舍些粮饷,某已经责骂过他们,事情已经了了。”
刘温心里着实恨得很。那姓陆的真是狡猾,竟然玩了一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那粮船里哪里有粮?装的都是碎石——就为了让船只吃水线与有粮时一样。那粮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运走了,或许从来就没进过汴州。姓陆的在汴州这几日,分明是等着从旱路转运走的粮出汴州地界呢!
看着陆允明那含笑的脸,刘温真恨不得上去给他一拳。
陆允明却正色道:“待运河疏浚好,南北贯通了,粮盐等物往来输运都方便,某担保宣武军不会缺了粮饷,还请熠辉与儿郎们解释。”
陆允明给了这样的台阶,刘温还能说什么?也只能装样子呵斥兵卒,又把“领头”的几个绑了,“陆相公受惊了。某带他们回去,禀过家父,以军法处置。”
刘温乘兴而去,败兴而归——谁想到半路遇上程平。
程平笑道:“下官还是去看看吧。”
刘温冷笑一下,“如此,某就不耽误悦安正事了。”盯梢的汇报这程平几次进出黜陟使下榻的馆驿,这会子又紧着去陆允明面前奉承……枉父亲待他不错,真是一条养不熟的狗!
程平哪管他想什么,在马上叉一下手,匆匆打马而去。
第94章 半路被截杀
程平到底到得晚了。
黜陟使船队泊在浦水渡南三里处的老鸦闸口,闸被放了下来; 黜陟使船上还有岸上都是血和尸体。
程平手有些抖; 踏着甲板上的血迹进仓,几艘大船找下来; 并没有陆允明。
老鸦闸口是几处支流交汇的地方; 几条沿河官道朝着四面八方延伸; 河旁又一片绵延的小土岗,岗上是矮树林。这样的地形地势,想要搜救; 谈何容易
参军姚焕已经吓得面无人色; 竟然有人在这里袭击了宰相卫队,陆相生死未卜
程平怕对方也在追击搜索,如果遭遇上,人少了怕是要吃亏,于是把人分成两拨; 一批跟着姚焕; 一批自己带着,细心查看了一下打斗痕迹; 让姚焕去小土岗上看看; 自己则带着人顺着一条支流往东搜索了过去。
程平不懂痕迹学; 但有些事不需要专业知识; 只要细心; 就能发现问题; 比如压倒一片的草和剑锋削过的树叶。
程平捡起地上的树叶; 切面如此平直,一看就是利刃削断的,看来这条路没错,程平一边让人去通知姚焕,一边先行带人朝着河流下游而去。
为防万一,她把手里的短剑出了鞘,除了短剑,程平腰上还悬了一把横刀,都是在州府召集人手的时候,从兵器库取的。虽不会用,但有武器总比没武器好,同理,两件武器总比一件好。
又行二三里,程平一眼看到那边小石桥上正在打斗的不是陆相又是谁
陆允明和几个侍卫被十几个蒙面人围攻,已是险象环生。
程平一面大喊“官军到了,你们被包围了,前面的贼子还不束手就擒”一面带人冲过去,嘴里又不断吹响脖间骨哨,似是给人报信一般。
侍卫们听说大队官军来了,不由得士气一振,再加上蒙面人也有些犹疑,这边本来已经很明显的颓势又挽回来一些。
陆允明手臂上流着血,却依旧悍勇地以一敌二,趁对方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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