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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之男装大佬-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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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宁军虽然听朝廷号令,当家人也算皇帝的亲信,但带兵一方,谁无私心?与彪悍的宣武军对上,即便胜也是惨胜。王悦是皇帝任命的都督,说不出小气的话来,作为“第一智囊”的常贺却不能不提。
  王悦瞪常贺一眼,这小心眼儿耍的,又对陆允明歉意地笑笑。
  陆允明却温言道:“常司马所言不无道理,武宁军与宣武军实力相当,若硬拼,伤亡必定惨重——”
  王悦要说什么,陆允明摆手,“武宁军是朝廷精锐,有武宁军驻徐州掌握门户,河南道、京畿就都是安稳的,武宁军之战力保持,至关重要。”
  王悦闭上嘴。常贺面上没什么,心里却也有些赧然。
  “潞州亦是汴州近邻,昭义节度使心向朝廷,我军可与昭义军联手。然围而不攻之策,某以为不可取。”
  常贺叉手,正色道,“请陆相指教。”
  “久持不下,恐怕引起其他地方异动。”
  常贺脸上神色微变,“陆相所言极是,是下官思虑不周了。”
  常贺站在武宁军的立场,看的是汴州战局,陆允明则站在朝廷立场,着眼的是整个国家的安稳。汴州离着魏博、成德等河北藩镇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若这边战争不能速战速决,河朔三镇再反了,那时半个国家都会陷入一片战火。
  王悦问:“诚之以为我们当如何?”
  “某以为,我们与昭义军可一方正面引汴州军来攻,汴州城内必然兵力空虚,另一方偷袭汴州城,然后两方夹击,可破敌矣。”
  王悦拊掌:“此计甚妙!陆相果然是陆相,文能写锦绣文章,武能安大唐天下。”
  陆允明皱眉笑道:“愉泽莫要说这样的促狭话。”
  王悦却想起另一个促狭的来,“怎的没请程别驾来?那也是个允文允武的。”
  程平正在自己屋里吃酪浆樱桃,啧啧,这节度使府的酪浆味道调得就是好,配着纯天然大樱桃,好吃得要命。
  对武宁军和军议的事,程平不掺和——自己是汴州别驾,职位也不很高,做客要有做客的样子,得懂避嫌,没想到王都督让人来请。
  程平微瞪眼睛,对那侍卫笑道,“郎君稍等,某即刻便去。”程平拿布巾擦擦嘴上的酪浆,略整理一下仪表,便跟侍卫去了议事厅。
  常贺与程平官阶差不多,亲自向程平说了一下刚才军议的过程。
  程平虽避嫌,但身处局中,又是天生杞人忧天不能让脑袋闲着的性子,岂能不琢磨?她发现,感情在座的都是“军人”,哪怕陆相,玩的也是正正经经的兵书计谋,就没人玩政客的阴谋诡计!
  程平突然对自己的道德底线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她摸摸鼻子,笑道:“下官不知兵,但在汴州待了几个月,于汴州事稍微熟一些,约略说两句拙见,请陆相、王都督及诸位同僚指正。”
  程平的计策是挑动汴州军政内部关系,让其内乱。宣武军派系重重,有老都督刘椿的嫡系,大郎刘温的知己,二郎刘良的亲信。现在刘良杀了刘温,至于刘椿是被软禁还是已经死了,还不得而知。这种关头,刘良对异己的力量恐怕还来不及清洗,也洗不过来,那么这时候朝廷只要加一把火,诱之以利,汴州军内必乱。
  “另有谢刺史,在汴州经营多年,又明·慧·机敏,或可助我们一臂之力。”程平笑道。
  谢刺史这人真正深藏不露,程平是真看不懂他,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是个明白人。刘良倒了,宣武军谁能收拾?反正不是刘恭。现在各地节度使多有军政合一的,若谢刺史所作所为合了圣人的意,会不会独立掌握汴州?对野心家来说,这个诱惑应该能让他往前踏出一步——或者这就是他本来的目的。
  陆允明听着程平的计策和后面语焉不详的话,嘴唇微抿,她到底也走上了思谋算计人心的朝臣路。从内心里,陆允明总希望她想的做的都是能晒在太阳下的东西,于这些曲折幽暗,尽量少些接触。
  王悦笑道:“悦安此计妙!妙得很!”
  程平笑道:“下官只是想着,两军对阵,难免死伤,武宁军有消耗,固然让人心疼,便是宣武军卒,亦是大唐子民,刘氏逆反,与他们无尤,能少死几个人就少死几个人,能尽量和平地解决汴州事还是尽量和平地解决汴州事。”
  听了程平的话,王悦原本要夸赞的话却是一哽,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多像当年邓相说的!先帝还曾因此赞他“常怀仁德之心”。王悦看程平的目光不免探究起来,莫非程平是邓党?——听闻他与周望川颇有交情,又是寒族出身的……
  陆允明听了程平的话,却有些释然,她终究有大局观念,又心软,即便再如何,也不会成为那等利欲熏心玩弄权术的蛇鼠之徒。


第103章 对战浚仪县
  值守大臣把徐州六百里加急送来的奏表呈送给皇帝,皇帝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 看完后负着手在殿内走了一会儿; 然后便不顾宵禁; 把两位宰相并相关的其他重臣都抻过来开小会。
  陆相健在,而且到了徐州!
  刘椿情况不明; 刘良袭击宰相,嫁祸其兄。
  宣武军招兵买马,汴州封锁……
  一个个重磅消息砸过来; 饶朝臣们都是经过事的,有的也不免变了神色。陆相的奏表表明了汴州刘良的狼子野心,宣武军的动向也证实了这一点,这时候即便再主张“怀柔”的大臣; 一时也没了说辞。
  陈熙道:“只是不知诚之身体如何。臣奏请圣人以陆允明为招讨黜陟使,全权处理汴州事宜; 令东都洛阳左右骁卫、左右武卫、徐州武宁军、潞州昭义军等皆听其调遣。”
  邓麟道:“陆相受伤,再都督军事,恐体力不济; 不若令齐国公领招讨黜陟使一职,即时赶往汴州。”
  齐国公是先帝时的老臣了,当年平定内乱功勋卓着; 在军中威望甚高; 而且这个老叟特别识趣; 又非陈非邓; 确实是个领兵的好人选。
  皇帝食指轻敲桌案; 到底决定:“就让诚之来!齐国公从京中过去,只怕时间来不及。抢战机如救水火,一时也耽误不得。”
  邓相抿抿嘴,没再说什么。近一两年皇帝君威日重,不是特别要紧的事,即便两位宰相,一般也不违逆他。
  中书、门下、尚书省的高官都在,又是军情,程序走得很快,中书舍人拟了敕旨,呈送皇帝御览过,用了印,中书省签名发门下省,门下审核,尚书省即刻令人六百里加急送走。
  陆允明活着到达徐州的消息亦传入汴州宣武军节度使府。
  听了消息,刘良给父亲喂药的手一顿,“倒是命大。”
  多日以来除了还能吞咽没有别的自主动作的刘椿突然手一动,似要抬起,刘良把他的手放好:“您就安心看我怎么打下我们刘家一片天地来吧。”
  刘椿的嘴动了动,嗓子里咕噜咕噜的,却说不出什么。
  “您莫不是还惦记阿兄?”刘良略带冷意地看一眼父亲,把碗交给旁边侍奉的姬妾,“好好照顾都督。”说着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刘良回到书房,谢亭正坐在案前与自己对弈。
  刘良坐到谢亭对面,执起黑子,“你始终不信我能赢。”用的是陈述语气。
  “二郎愿赌,亭就陪二郎赌这一局。”谢亭淡淡地笑道。
  半晌,刘良突然笑道:“你不怕我临死拉你垫背?”
  谢亭抬眼,水墨晕染似的眉眼看着刘良,笑了:“二郎随意吧。”
  月上中天,谢亭慢慢走回刺史府去。一个侍卫迎上来低声说什么,又递上一封信。谢亭来到书房,打开信封,掏出信笺还有当初给程平的调兵令符。
  谢亭看看那枚令符,笑一下,打开信笺。
  有婢女来敲门:“娘子着婢子送汤水来。”
  谢亭让婢女把托盘放下,温言道:“让娘子早些睡吧,我今天还有公务,不要等我。”
  很快,敕令到达徐州及潞州等地,各地军队集结,陆允明成为招讨黜陟使,正式掌三地兵马,全权处理汴州事。
  朝廷军队方面按照正规程序,发出讨伐檄书,汴州也正式摆出对抗姿态。
  按照预设的程序,武宁军进入汴州境内。
  自进入汴州,武宁军遭遇两次宣武军奇袭,皆粉碎之,俘虏将领刘琪、王蓉,又伏击了宣武军来劫粮草的一支小队,终于与刘良的大军相遇于浚仪县。
  不知是不是因为“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正面战场宣武军连战两场皆失利,而潞州昭义军却已经来到汴州城外。
  宣武军人心惶惶,刘良连杀三员发“不祥之声”的将领,却依旧未能改变这种局势。
  谢亭坐在中军帐里,依旧与自己对弈。
  刘良缓缓地擦着佩剑,“志泊,我是不是要败了?”
  谢亭认真想了想,“可能吧。”
  “我若败了,你便割了我的头献给朝廷吧。”
  谢亭没有抬头:“二郎送的好一份厚礼。”
  另一边的中军帐里,程平与陆允明的对话就轻松多了。
  “浚仪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刚看过谢刺史的回信,并因此改了一些部署,其他各官员将领都领命去了,程平无令可领,便只好留在中军帐多混一会儿。因是“中场休息”时间,程平便打扫出些闲话来说。
  听她说“人杰地灵”,陆允明等着她的下文,谁想到下面程平说的却是“上次给您从浚仪县城带回去的青菜团子好吃吧?”
  陆允明轻咳一声,道:“还好。”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偏到浚仪小镇逆旅中的日日夜夜:一睁眼便听到她说青梅竹马史,那一碗碗汤水面饭,一次次擦洗换药,她的手轻触自己的脸刮胡须,还有始终不敢回想却又总忍不住想起的盘查之夜……
  陆允明侧头看程平,其实她还是穿女装好看一些。
  “——我后来想过,那青菜团子之所以好吃,是因为里面猪油加得妙。不知您吃没吃过一种笼饼,灌汤的,一咬流油,那里面的汤就是因为用猪皮冻拌馅儿……”程平兀自说着前世常吃的灌汤包。
  陆允明失笑。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第三场还未战,宣武军中哗变,都知兵马使郑强杀主将刘良及行军司马马芳,宣布归顺朝廷。情况变幻得太快,前面送信的驿马跑出去没多远,后面新的又送了出去。
  看着一马当先、后面跟着郑强等将的谢亭,程平微微一笑,谢刺史啊……
  谢亭对陆允明行礼:“亭不辱使命,逆贼刘良已经伏诛。”


第104章 共度七夕节
  “让她进来。”
  侍卫出来; 帮着撩开珠帘; 程平走进去; 陆允明正在伏案写奏表。
  “你且坐,我一会儿就好。”
  如过去一样,程平在窗边榻上正坐等他。
  陆允明住的还是他上次来汴州时住的馆驿; 还是那间房。这些天忙着威慑安抚宣武军,慰劳武宁昭义两军,并发安民告示、救济死伤等; 如今都进入了尾声,陆允明终于把近来思考的对宣武军的处理建议写成奏表。
  “刘三郎还好吧?”陆允明搁下笔。
  “还好。”
  下午; 程平去送了刘恭一程。老刘都督业已过了头七,曾经权倾汴州的刘家如今已经风流云散。因为刘椿的旧时功绩; 还有程平为刘恭作证; 也为了安抚宣武军,朝廷对刘家的处理相当宽大,刘良之罪只在其身; 并未连累其他人。
  今天,刘恭带着两位寡嫂并侄儿侄女们扶父亲灵柩回原籍去。陆允明身份太高,不好动,谢刺史也没去; 去送行的主要是宣武军中一些中下级官员; 程平算是代表汴州州府; 是送行人中身份最高的。
  刘恭瘦了很多; 面部颇有点棱角分明的意思; 两眼却还有神,再配着青胡茬儿,与程平认识的那个汴河冰上玩雪橇的青年混不似一人。
  离别总是让人伤感,程平拍拍他的肩膀,“保重。”
  刘恭点点头,从袖子里拿出几页纸,“你或许用得着。”
  程平接过来,打开看,是改进的曲辕犁和筒车的图纸。
  若他不是出生在这样的军政家庭,或许也能跟小胖子季元春似的,考个明算,在太学当个博士之类,闲着没事鼓捣个发明……
  陆允明知道刘三郎与程平有交情,不然他示警不会选程平。送朋友远行总是伤感事,更何况是这种情景。陆允明点点头,换了话题:“这几日帮着谢刺史处理州府事宜,还好吧?”
  “甚好。”程平不是爱叫苦抱怨的性子,其实这几日颇不舒服,原来相处融洽的同僚,突然都外道起来。不过想来也能理解,程平可是跟着攻打汴州的武宁军一起来的。汴州军政一向和睦,刘良叛乱,大家受了连累,但如今他身死罪消,对他的抱怨也就少了,反倒看程平这“既得利益者”不顺眼起来——他从来与我们汴州就不是一条心!
  倒是谢刺史对程平依旧是旧时模样,不因她是陆相面前的红人而恭维,也不因之前的矛盾而排斥,完全是对一个倚重的下属的样子。
  如今汴州军政两条线都在谢刺史这里,明眼人都能看出,以后谢刺史恐怕是汴州第一人了。
  经过这几年历练,程平耐心是有的,只干自己该干的活儿,对同僚们恭敬而疏远的样子选择视而不见。
  一个“还好”一个“甚好”,陆允明看程平,笑一下,看来还没从送别的离愁别绪中出来呢。她啊,太心软!陆允明却不纵容她,径自说起正事:“你怎么看日后汴河漕运布防和宣武军整顿?”
  程平的脑子立刻跟着拐到正事上。
  “目前宣武军只有谢刺史能收拾,待情况稳定后,以谢公功绩,想来进朝拜相也是可能的。”程平道。
  这也正是陆允明向皇帝建议的,放谢亭这样一个人在汴州独掌军政,是真的让人不放心啊。
  “运河沿线设兵镇当以多,不以重,汴州宣武军可一分为二,其他诸地亦类似……”唐代初期地方政权是府县两级制,道只是虚设,恐怕就是出于同样的考虑,地方区划小了,想积累下与中央对抗的实力就要难一些——同样,汉武帝削藩的“推恩令”也是一样的想法。
  陆允明点头,前次去江南治水之前就曾与皇帝就这件事讨论过两次,不然河虽通,漕运却通不了。
  陆允明实在喜欢和程平议政,她聪明,却不耍小聪明,谨慎,却不拘泥,总带着点超脱时代、纵观历史的气度。
  仆役进来问是不是可以上暮食了。
  陆允明点头,又对程平道:“在这里随意用些吧。”
  程平无可无不可地点头,反正俩人在一起吃饭吃得次数都数不过来了。
  陆允明顺势与她说起藩镇事来。
  这次汴州刘良反,好几个藩镇蠢蠢欲动,兵强马壮的藩镇们真是国家最大的不安定因素。
  唐代藩镇问题实在复杂,程平知道陆允明是鹰派,却终究劝他两句:“藩镇做大,与节度使们久任,养得心大了有关,与府兵制废止亦有关……”
  因为土地兼并,府兵制被破坏,如今各藩镇都是募兵。兵都是职业兵,与那些府兵“战时为兵,休战为农”不一样,这些募兵没有退路,而且募兵里成分很杂,颇有一些兵痞,有时候不是节度使想反,是“兵逼将反”,比如德宗时泾原兵变就是典型的例子。
  程平说着说着就说多了:“这藩镇割据就譬如身体内生的恶瘤,之所以生恶瘤,是身体调节出了问题,针石刀火若只割这坏了的一部分,难免割而复发,还是要调饮食,少怨怒,多动行,节欲望,顺察天时,调节阴阳,然后再用汤剂,才是正道。”头疼医头,脚痛医脚,到处灭火打藩镇,这真不是常法,还是得从朝廷整体政策着手。
  程平接着分析:“朝廷的‘饮食’就是财政,‘情绪’就是吏治……”
  程平的话让陆允明想起先帝末年的“元和改革”来。当时主持改革的是吏部尚书李义山,邓党中仅次于邓相的人物,其主张与程平差不多。李公通敏廉勤,然到底以一己之力难撼大树,最后累死于任上,改革也不了了之。
  当时的陆允明觉得李义山太也温吞,如今过了十载,陆允明对他却变成了佩服,虽属不同阵营,政见也不同,但李公一腔孤勇,就如《列子》中一点点挖山的愚公,让人动容。
  陆允明看着程平年轻的脸,不知她的宦途前程是什么样的。
  两人就着朝政,吃完了暮食,仆役捧上茶来。
  隔着打开的窗户,程平看外面满天繁星,突然笑道:“今日是七月七呢。”
  陆允明大男人,满心的家国天下,没母没妻没女,多少年没过过七夕了。
  本朝七月七,照例要观星、祭拜、乞巧、曝衣。陆允明笑问:“今日天好,可曝衣了?”
  程平突然忍俊不禁,“门生给座主讲个笑话。我们老家有六月六日晒书的习俗。一位老夫子,真正的满腹经纶,是日躺在大石上,人问之,则曰:‘书都在腹中,老夫晒书呢。’1”
  陆允明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程平笑眯眯地道:“门生的衣服都在身上,出去转了一圈,曝衣也算曝过了。”
  陆允明侧眼看她,着实不像个女郎,每日不是官服,便是一领半旧的士子白袍,出去转一圈,还真是把半个衣服包裹都晒过了。
  “那——可乞巧了?”陆允明问完,不自然地端起茶盏饮一口热茶。
  程平一怔,似笑非笑地看陆允明:“座主觉得门生还不够巧吗?”
  陆允明到底脸皮没那么厚,轻咳两声,“自然是巧的。”
  程平自得地笑道:“平也觉得自己是巧的。‘铁肩担道义,妙手着文章’2门生还做不到,但也写得策论,算得账目,画得图纸,还能胡诌两句诗词……即便不算十分地心灵手巧,也有那么六七分,七八分吧?”
  先是有感于“铁肩担道义,妙手着文章”这句话,后面又听到自夸的“六七分、七八分”,陆允明忘了适才的不自然,轻声笑斥:“自卖自夸,再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程平被陆允明说惯了,也不生气,只笑眯眯地喝茶。
  陆允明走去把窗户开大,星汉灿烂,牵牛织女星分列银河两岸,今夜似格外明亮。
  程平走过去站在他旁边,笑道:“听闻今日老鸦都去天上搭桥了。老鸦搭的桥……编故事的是真能编。”程平总认为自己脑洞算是大的了,但跟这民间传说比,甘拜下风。
  陆允明侧头,看她戏谑的笑脸,浑然不知情滋味的样子,轻叹一口气,也笑了。


第105章 重阳节大宴
  汴州安定下来; 运河疏浚也终于进行到了汴河河段。程平又迎来了她的老师周望川。
  周老师越发干瘦了; 原来还似老鼠成精; 如今却只能说像老鼠干尸; 然而精神却极好,两眼精亮。
  程平恭恭敬敬地去奉迎老师,送他去拜见陆允明; 然后又送他回住处。
  不能免俗地,周望川也问起汴州叛乱内情还有程平与陆允明逃难的事。
  程平一五一十地跟老师说了。
  周望川点头。他对宣武军的来龙去脉、汴州与朝中的纠葛知道得比程平这初入官场的后生小子多得多,朝中事; 太复杂,这也是他一直谋求外任的原因。
  周望川是做惯了地方官的; 又几上几下; 对地方官吏摸得很清; “这些日子不好过吧?”
  程平讪讪地抓抓耳朵; “让您说着了。”
  周望川笑道:“忍忍吧,也是历练。”
  程平也无奈地笑了:“不忍还能怎么办?”
  “以圣人的性子还有你的功绩; 最多做完这一任; 甚或运河疏浚完,你就能离开汴州了。”
  “那敢情好。”程平笑道。
  “应该还能升一升,朝官不好说; 若是地方; 或者上州别驾; 或者京兆、河南、太原府等之少尹; 甚或——下州刺史。”
  程平赶忙摆手:“那可不敢想。”原来设想的; 如果能在30岁时穿上深绯色的袍子,主政一方,或者在各部当个二把手,就功德圆满了。
  周望川笑着瞪她:“连想都不敢想,是大丈夫?”
  “……”我本来也不是大丈夫!程平嘴上却说笑话讨好老师:“老师教训得是。老师说的让学生想起另一句话来:‘人如果没有抱负,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周望川让她逗得呵呵大笑,脸上褶子越发多了。笑完,周望川认真地看着程平:“我们不比世家子,若出了纰漏,在上面发现你的价值之前,只能自己扛着。对公事,要慎之重之,于党派之争,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自己心里有杆秤,机灵着点儿。”
  程平也严肃了面皮:“是,学生谨领训。”这段师生关系,始于一句酒宴上突发奇想的笑谈,如今倒真处出些亲师徒的味道来。
  “要说你小子是升得快……为师的升到刺史时,儿子都快娶新妇了,你这会子,自己还没成亲呢。”周望川突然有些悻悻。
  “……”没娶媳妇怪我咯?程平又笑起来,给老师端一盏茶,“陆相都拜相了,还没娶亲呢,学生不着急。”
  周望川翻白眼:“陆相是挑花眼,你是没人嫁,能比?”
  “……”亲老师!
  看程平吃瘪的样子,周望川心里舒服了,哈哈大笑起来。
  对陆相这位顶头上司的婚姻状况,中老年男子周望川其实也觉得挺诡异。说来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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