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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之男装大佬-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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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的内书房。
  “你出去了,则朝中大事、粮草马匹等后方事宜悉委于程相……”皇帝看陆允明一眼。
  “无妨。程相先前当了不短时间的地方长官,于军、民、财、刑等都不生疏,他揽总没有问题。”陆允明道。
  “这倒不是最要紧的……”皇帝固然怕程平业务生疏忙不过来,更怕她因政见不合,扯前方后腿——陆允明处理运河防务以及北抗回鹘时,是老陈相公在后面处理这些问题的,饶是这样,因陈邓党争,依旧多有掣肘之处。
  陆允明神色淡然:“亦无妨,程相有分寸。”
  即便这种时候了,他仍然信他……皇帝有点弄不懂自己这两位宰相了。不过陆允明向来谨慎,况且前线带兵的又是他自己,皇帝点点头,“也好,政事堂一时也不宜有大变动。”
  马上要有大战,整个中枢系统都动起来。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程平作为户部尚书,大军所用的钱粮都要从她这里走,又要和陆允明做一些必要的交接,接下他在朝中的常规工作。
  因着忙,也因着身边总有属官吏人,当然更多的还是因为政见不合造成的尴尬,直到大军启程前夜,两人都没说几句私房话。
  吃过晚饭,程平坐在书房里,本来还要批些公文,却如何也做不下去,到底轻叹一声,不再挣扎,披上夹氅衣,走了出去。孟襄带着另一个侍卫默默地跟着她。
  听说程相来了,几个来提前践行、顺便请示事情的原陈党大臣一怔,都看陆允明。
  陆允明对仆役道:“请程相进来。”
  几位大臣互视一眼,“下官等还是先回避一下吧?”
  陆允明点点头,“也好。”然后对在书房伺候笔墨的僮仆道,“带诸公去北书房奉茶。”
  陆允明站在院门口迎接程平。微微的灯笼光中,裹着宽大暗色氅衣的她比平时显得愈加纤弱。陆允明很想拥她入怀中,然到底不是私室,只轻声道:“悦安。”
  程平则正经行礼,笑称“陆相公” 。
  “明日陆相便要远行,某来看看。”程平道。皇帝明天会亲送大军出征,程平作为宰辅自然也出席仪式,但那种场合,实在说不了什么话。
  陆允明点点头,“进去说话。”
  进了屋,程平还没脱下大氅,已经被陆允明搂进怀里。
  程平放下解颈间系带的手,转而搂住他的腰,把头埋在陆允明的肩窝上,之前因为政见之争产生的那点怒气和尴尬早没了,这会子只剩了不舍和惦念。
  陆允明轻轻地抚摸她的背,“我很快就回来了。”
  “陆允明,我舍不得你去……”话音里带着两分女儿家的娇气。
  程平撒娇撒得太少,也所以,陆允明格外扛不住。
  陆允明细碎而温柔地吻她,从发到额,从眉眼到面颊,最后落在娇嫩的唇上,似用亲吻勾画心爱之人的轮廓。只是这吻到了唇上便变了味道,热烈绵长起来。
  过了好一阵子,陆允明才停下。深呼一口气,看着程平酡红的脸和略带迷乱、似含了一汪春水的眼眸,陆允明强忍着没做进一步的事,只是紧紧搂住她的腰背,“阿平,我的阿平啊——”
  两人久久地抱着,体会着这小小斗室内的地老天荒。
  在北书房等候的大臣们灌了一肚子茶水,互看一眼,程相此来,莫非有什么特别的事?两位相公可是议了不短的时间了。


第146章 政事堂程相
  秋风猎猎; 战马萧萧,皇帝亲自把鱼符、节钺授予陆允明,“诚之; 朕等你凯旋!”
  陆允明神色郑重地行战将礼:“臣必不负圣人所托。”
  皇帝身后不远处; 程平静静地看着陆允明。与他相识七八载,一直聚少离多,这次又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
  陆允明目光扫过皇帝身后; 目光与程平对上; 略停,便心硬地扭头转身,军乐奏响,大军出征。
  骑在马上,陆允明再次回头,在人群中搜索那个着紫色官服的纤弱身影。她正与礼部尚书谢亭在一起说什么; 两人脸上都挂着微笑; 似乎相谈甚欢。
  自己出征,周望川亦不在京中,辅佐皇帝、统领群僚、总揽政务之责; 便都在阿平的身上了。如今朝中事繁芜丛杂,两党纷争不断; 况且又有前方的大战,可以想见,她未来的日子是不好过的,但陆允明信她; 我的阿平能处理好。
  “离别总是让人惆怅啊。”谢亭略带感慨地笑道。
  程平玩笑道:“谢尚书不即兴赋送陆相公出征淄青诗一首?”
  谢亭笑着看她一眼:“要赋也是程相来赋,下官岂敢掠美于前?”
  程平亦微笑,“谢公明知道某明经出身,还这么说,不厚道了啊……”
  谢亭笑着赔罪:“下官不敢。下官只是觉得程相与陆相交情深笃,此时或许格外感慨。”
  程平一笑,不再说什么。
  程平与谢亭不少政治主张都是相似的,两人在朝上时常联手,外人看来他们是同党,实际的关系,就不好说了。
  送走了陆允明,程平回到政事堂。
  属官和吏人们都在,程平却觉得政事堂冷清不少。
  程平拿夹子给乌龟夹了一块肉屑,乌龟一口吞掉,摇头晃脑地盘桓不去,等着程平接着喂它——这是陆允明惯出来的毛病,程平自己每次只给一块。
  程平想到总是一脸严肃、其实内心柔软的某人,到底也软下心来,又夹了一块喂给乌龟,轻声抱怨:“把我的龟都给惯坏了。”
  二十余日后,朝廷大军到达淄青界,双方交战。消息不断地用快马送回长安,收到消息,录事们丝毫不敢耽搁地送往政事堂及宫城内。
  这样的大战,才开始,实在也看不出什么,程平的心主要在朝中事上。
  看人挑担不吃力,原来看陆允明自己在政事堂支撑着,还有空去自己那里勾搭勾搭,不觉得宰辅这个活儿这么重,后来自己也入了政事堂,虽也承担了不少,但到底前面有陆允明这个识途老马顶着,如今什么都是自己来,程平才觉出担子的重量来。
  程平性子虽急躁,但颇有韧性,也知道分寸。众事中,最麻烦的还是党争。对原陈党众人,程平把对人和对事分开,有原则地退让,有分寸地回击,有诚意地合作,很有点后世“有理有利有节”的样子。没有陆允明压着,“陈党”们开始确实有点燥,颇多试探之举,但都被程平半软不硬地摁了下去,后面也就慢慢消停了。
  对原邓党,程平知道自己虽名义上是“党魁”,其实很多人都在观望,能不能赢得这些人真心拥护,只能用时间和政绩了。
  相对比,具体的政务倒容易些,有不知的,或搁下面子询之各部司,或查阅旧资料,实在不行了,还能去请教皇帝“座主”。
  与程平坐而论政,皇帝是高兴的。程平虽然不似陆允明是少年相识的朋友,但却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是自己真正的嫡系。他于政之一事,颇有天赋,总能给人些启发,他能把疑惑和想法摊开来,也说明与自己是真亲近。
  渐渐的,皇帝发现自己这位“门生”处理政务越来越得心应手,他对大军的后方支持也果真如陆允明先前说的,很是尽心尽责。或许是因为他领“邓党”,而“陈党”又不拆陆允明的台,朝中对前线的支持似乎比当初陆允明处理运河防务时还要顺一些。
  程平从皇帝的内书房出来,出宫城,朝政事堂走去。路上经过的官吏看程平走过来,都在路旁拱手敬立。这位年轻的宰相,明经及第,制科授户部度支主事,后升任米南县令,以治水之功擢汴州别驾,汴州任上,对抗宣武判将刘良,再升云州刺史,然后便是举朝皆知的云州保卫战……对这位传奇式的当朝宰辅,众官不无好奇,但更多地是敬畏。
  程平回到政事堂,坐在政事堂那张著名的食案前,仆役摆上饭来。
  政事堂这张餐桌很是神神道道,据传说,不能动,谁动了,当时的宰相就得罢相,多少名相都不敢惹它,从唐初到现在,绝对是政事堂一霸。
  原先陈相和邓相在时,陆允明不好动,后来单他自己在政事堂了,便让人清理了一下这张桌子,下面扫出好几簸箕的垃圾……
  那日程平恰巧来政事堂碰见,很是调戏了他两句,被陆允明含笑瞪了一眼,又在政事堂蹭了一顿饭。
  后来程平也搬来政事堂,两人每日都在这张食案上一起吃饭——政事堂有传统,宰相会食,要等齐了,一起开动的。
  对程平挑食,陆允明开始还忍着,后来就各种似有意似无意地念叨,什么 “稻、黍、稷、麦、菽五谷于人皆有益”什么“菜蔬五色润养五脏”,程平全当听不到,照旧挑食偏食得厉害,陆允明只好指明,“程相尝尝这个……”
  程平慢慢地嚼着米饭,心里升起无边的寂寞,还真是想他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张神奇的餐桌,据说是真事。《唐语林》:李忠公之为相也,政事堂有会食之床。吏人相传,移之则宰臣当罢。不迁者五十年。公曰:“朝夕论道之所,岂可使朽蠹之物秽而不除?俗言拘忌,何足听也!以此获免,余之愿焉。敢彻而焚之。”其下铲去聚壤十四畚,议者称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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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卡得厉害,又拖更了。


第147章 皇帝是情种
  过了一个其累无比的年; 又是一年春天。
  其实对忙年这种事; 程平已经有点习惯了,入仕以来; 好像只有头一两年元正还算轻松,后来过年都忙得脚后跟踢后脑勺; 但这个新年元正尤其忙。
  新年,不说对朝中各部司工作汇总和明年工作安排的批示; 单说元日几万人的大朝会; 作为朝会的主持者,一套繁复的礼仪走下来,就累得够呛; 而且还不能出错——前面不是没有因为念错皇帝新加的尊号而被罚俸的宰相。罚一季工资没什么,关键是丢不起这个人啊。
  好赖算无波无澜地把这个形式远远大于实际意义的活儿忙完,程平松一口气。
  若别人知道程平怎么想的,得酸她“得了便宜还卖乖”。主持元正大朝会非宰相中第一人不可; 若说封相是文臣们的梦想,那么主持元正大朝会则是大唐群相制度下宰相们的奋斗目标。
  很长一段时间; 这个活儿都是陈相和邓相轮流的; 陆允明资历浅,且轮不上。后来两相贬的贬、死的死,才轮到陆相。对于程相才入政事堂一年就主持元正大朝会,众臣能说什么?只能叹一句,“有福之人啊。”
  其实“万国”使节、“四夷”宾客们也有点懵,尤其不是每年都来的; 看着上首念贺词的年轻面孔,恍惚记得一直是白胡须老大臣主持的,大唐这是——改仪制了?
  忙完了年,各部司新的工作安排、人事调动也终于最后敲定了,程平以为终于可以歇几天了,结果淑妃死了。按说只是皇帝的一个妃子死了,对朝臣们不是什么大事,但皇帝非要辍朝五日,又要追封她为皇后,这就是大事了。
  淑妃的出身低微到不可说的地步,一说是别人送的歌舞伎,一说干脆出自教坊司,于潜邸时便颇得宠爱,后来一直盛宠不衰,但命中无子,故而位份落后生两子的贵妃一步。
  自元后去世,中宫之位一直空虚,这会子要把这个位子追封出去,又是追封这样一个妃子,不管注重家世的士族官员,还是科举及第的寒族官员,不管是一心正直维护大唐礼仪颜面的,还是想着个人利益、提前投资未来君王的,谁都不同意!
  皇帝气苦。
  面对钻了牛角尖,情圣附体的皇帝,程平也很无奈。以程平个人来说,她是觉得没什么,英雄还不论出处呢,对吧?但作为当朝宰相,必须不能让皇帝这样折腾——皇帝家没私事,你今天以嬖封皇后,明天会不会“尊嬖臣而匹上卿”?后天会不会根据个人喜好随意废立太子?事实上,朝中已经有很杠的御史表示这是“乱政之兆”了。
  皇帝本就忧伤,让大臣们一气,再感于时气,竟然病了。得,这回不辍朝也得辍朝了。
  外面是等候着的大臣们,程平作为“百官之首”,只能来趟这个雷。看着脸似乎有些瘦了的皇帝,程平不是不感慨的,但还是要劝,话又说回来,怎么劝呢?出身帝王之家,在位十几载的皇帝,能不知道这些道理?
  坐在皇帝床边小凳上,程平轻叹:“您这又是何苦呢?”
  许是程平这一叹泄露出了些同情之意,皇帝倒也不似先前那般强硬了,看着程平年轻的脸,也叹一口气,“你啊,没经历过,不懂情。”
  程平:“……”
  “若是诚之在……罢了,他也是个不知情为何物的。”皇帝摇头。
  程平:“……”
  既然被扣上了“不懂情”的帽子,程平也就不挣扎了,干脆跟他说起朝中事,江南漕运,南诏派来的宗室子弟,吐蕃使团……当然还有淄青前线的情况。
  “陆相又打了胜仗了,照着这进度,入夏的时候估计就能班师回朝了。”
  皇帝欣慰地点点头,“甚好,甚好啊。”
  ……
  程平出了内殿。大臣们围上来,“程相,圣人如何了?”
  “操劳成疾,让圣人歇两天吧。”宰相愿意给皇帝遮掩,把这一病官方定性为“操劳成疾”,大臣们自然也不会揭老底儿。
  “只是,淑妃事——”到底还是有较真儿的。
  “无妨。”程平轻声道。听了皇帝那幽幽一叹,程平便知道,他已经愿意妥协了。因为一个后妃,与全体大臣对上,皇帝硬抗到底的,不多,至少今上不是。
  皇帝的身体一向不错,病症也不过就是着了凉,程平以为不过几天就能好的,谁知道缠缠绵绵二十余日还没痊愈,中间甚至一度起了高热,朝中空气变得敏感紧张起来。
  作为唯一在朝的宰相,程平经历几番生死历练出来的那点气度起了作用,每日沉稳应对,要么在禁中安皇帝之心,要么在政事堂稳朝堂之势,生生撑住了朝堂局面。
  看到程平,不管是皇帝,还是大臣们,哪怕是原陈党众人,不自觉地都把心松一松。
  程平陪着皇帝的时候多,他也确实看重程平,病人心思重,皇帝甚至一度丧气地吐露出托孤之语,又让程平教导太子处理政事。
  看着十岁出头的小太子,程平颇有点无奈。十岁在后世是小学还没毕业的年纪,但在唐,已经是半大小子了,而皇帝也不过三十多岁。现在皇帝满心哀凄,觉得自己命不久矣,故而让太子习政,与宰辅亲近,回头他好了,想起这个茬儿来,恐怕心里就膈应了。
  但这件事既不能挑破,又不能推却,程平想了想,便把课堂安在了皇帝卧房的外间,上课时间是太子来侍疾的时候,理由是,自己的资历浅,于如何教导储君没底,皇帝虽然病中,不能亲自教导,但可以把关。
  程平也不能真拿某部的政务来让小孩练手,于是便扯出太宗皇帝的“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来,给他讲史。中国史,很大程度上便是帝王史,里面多的是当皇帝的经验教训,其中帝王心术不能讲,但就伟光正的一面也足够程平给他讲到皇帝病好了。
  如此又熬了一个月,天气一天一天和暖起来,皇帝的病也渐渐好了,小太子看皇帝气色,露出真心的笑来。
  皇帝摸摸儿子的头,“大郎与程相公学史,和与学里的师傅学史,可有什么不同?”
  太子想了想道:“程相公不讲疏义学问,只讲政论道理。”
  皇帝笑起来,“让程相给你当师傅好不好?”
  程平赶忙站起来,做惶恐状行礼,太子却笑道,“甚好!多谢阿耶。”
  太子确实喜欢听程平讲课。程相不纠结于一词一句,肚子里有无穷的典故,又能参照时事,那些道理便不再漂浮在半空中了,听来格外真切易懂。且程相不爱板着面孔做夫子状,说话和蔼,从不训斥,最多只是皱眉道,“太子此言,有些意思。太子是不是觉得……”然后又比出一些例子来,若是之前理解有偏差的,这会子自己也就悟出来了。
  皇帝对程平笑道:“你便兼了这个太子少师吧。”
  其实到如今,太子“三师”“三少”已经是赠官的虚衔,太子又还不到参政的年纪,程平揣摩着,这大约就是皇帝为酬自己这阵子的辛劳,特意给的“奖金”。
  程平谦虚几句,也便受着了,倒是小太子挺高兴。程平感慨,皇帝儿子少,这孩子啊,让皇帝保护得太好了……好在年纪小,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
  皇帝再回朝堂,包括程平在内的朝臣都松了一口气——能不换老板还是不换的好,换老板固然代表着新机会,但换个中二年纪的小孩上来,不可控因素太多。
  大约是疾风知劲草,经过皇帝非要追封皇后以及生病这件事,朝中众臣对程平的认同感增加了不少,即便是原来陈党的,虽政见不同,却也认了她这个宰相。
  程平终于可以按时下班回到自己永兴坊的家里休息休息了,却又有不速之客到访。
  这位不速之客还是一位故人,原汴州宣武军节度使身边的幕僚常瑄之。
  作者有话要说:  宰相主持新年大朝会的事,有史实,有杜撰。
  ————
  皇帝对程平道:你不懂情。
  陆允明点头,心说,她确实冷心冷情,对我骗心骗身以后又不想负责任。
  皇帝对陆允明道:你也不懂情。
  陆允明一脸懵,程平大笑。
  ——《论两个不懂情的人怎么谈恋爱》


第148章 掉马与“掉马”
  程府外书房; 常瑄之打量如今已经贵为当朝宰辅的程平。样貌上与旧时似没什么不同,还是那般年轻清秀; 他嘴角噙着笑; 穿着一袭半新不旧的圆领袍子,微靠凭几,姿态随意悠闲; 很家常的样子,然而常瑄之还是感受到了眼前之人那种属于高官权贵的威势。
  “汴州一别; 已经四载,再见程相,风采更胜往昔。”常瑄之恭维道。
  “常公亦是如此。”程平笑道。当初汴州算是“和平解放”; 朝廷为表示优容安抚,对原宣武军节度使的属官幕僚一概没有加罪。程平自知必会调任,对这个政治妥协的葫芦僧葫芦案中的众人,除谢亭外; 她都没有再关注。
  况且,从前程平与这位常瑄之也是不熟的,对他的印象是话少; 似并不很受刘·氏·父·子·器重。这会子; 他来——用意何在?以其年龄资历; 关键是以自己与他曾经的对立身份,应该不是来求推荐的吧?
  “这几年,常公在哪里高就?”程平目露一丝恰到好处的故人关切。
  “落拓江湖,后在青州落脚。”常瑄之微笑道。
  程平眼睛微眯; 笑着看他:“青州——近来不大太平啊。”
  常瑄之端坐,面容整肃:“不瞒相公,瑄之便是受齐公托付而来。”
  “哦?”程平往凭几上又靠了靠,让自己更舒服一点。
  “于汴州时,瑄之便知道,程相是爱民如子的。如今淄青等地百姓苦甚,求程相公解民于倒悬。”常瑄之站起行礼。
  “齐公降了就是了。”程平淡淡地道。
  常瑄之微微一笑,撇开降不降这个话题,转而说起朝中党争来,“……若陆相一举拿下淄青之地,则旧族之党气焰更高,只怕再无寒族官员容身之处矣。”
  程平微笑。
  常瑄之从袖中取出齐晖的亲笔信,双手递给程平,“齐公是很有诚意的。”
  程平展开看,诚意确实很足啊,以整个淄青六州每年赋税的五一之数入相府……古来朝臣与地方势力大约便是这般勾结的吧?朝臣做地方势力的保护伞和耳目,地方势力提供朝臣资财。
  常瑄之接着游说。程平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位先生竟然长了这样一张巧嘴,若生在春秋战国时候,保不齐于纵横家中也能混得一席之地。陆允明啊陆允明,若不是我定力好,真就要对你不住了。
  看着程平波澜不兴的脸,常瑄之的心往下沉,果真如谢尚书所言,今天恐怕要无功而返了。
  程平听他说完,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反而问:“常公在汴州时,也是这般为刘都督鞠躬尽瘁的吗?”
  常瑄之正色道:“昔日刘公众人遇我,我故众人报之;而今齐公国士遇我,我故国士报之。”
  这是自比漆身为厉、吞炭为哑的刺客豫让了……程平脸上的笑几乎淡得看不出来,“某与常公是一般无二的。某田舍汉出身,圣人不以某鄙薄,屡次拔擢,爱重有加,君恩如此深重,虽万死难报。”程平平静地看着常瑄之,“于朝廷不利的事,某是不会做的。”
  常瑄之抬头,对上程平清平庄重的目光,终究低下头,“既然如此,瑄之告辞。”
  按照惯例,这种说客是不能抓的,且又是故人,关键是,来的肯定不是他一个,抓他一个意义不大,敢进宰相府,便是做好了“舍生取义”准备的。程平对他点点头,“常公,保重。”
  常瑄之退出去。
  程平对侍卫孟襄点下头,孟襄马上带人跟了出去。
  然而时候不很大,孟襄等便回来了:“属下愚笨,于崇仁坊附近跟丢了。”然后跟程平详细汇报了跟踪过程。有几拨人打掩护,一看便是提前安排好的路线。
  “无妨。”程平道。作为一方封疆大吏信重的谋士,能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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