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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农女忙种田-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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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杏点头,摸着泪珠子笑了笑,眼神里都是感激。
水桶里,三个孩子一丝不挂,张二娘看了两眼,心也跟着揪起,这几个侄儿也是她看着长大的,个个虽不是多壮实,可也不曾这般,瘦骨嶙峋,胳膊比那麻杆还细。
张二娘心疼,拿了干静布巾子给孩子们擦洗,直到换了第二锅水,三个娃娃一身黑皮才算换了颜色。
女人们在屋后头忙碌,前头男人也没有闲着,大山带着柱子和村里早些回来的男人们帮着把大河家和远松家的房子都收拾了出来,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日日都在一个村住着,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能帮一把的,庄户人家也实诚,定会相帮,没有多余的弯弯心眼子。
这一日海棠家尤其热闹,饭菜开了两桌。
大山带着柱子老李头,还有大河以及老爷子,围坐一桌,喝些小酒,围桌吃菜。
酒是柱子拿来的,也没说是什么时候备下的。这稀罕东西很得老李头和老爷子的喜欢,连着喝了不少,顺带也说了不少闲话儿。
话说这大河一家也是坎坷,带着老爷老太回了春杏娘家,没几日也逃去了西河城,种种遭遇与石头家也差不多,都过得不是人的日子。
大山一口将杯中之物倒进肚子里,忍着喉咙里火烧般的灼热,龇牙道:“往后,往后咱再不怕了,等明年海棠跟柱子成了亲,咱一家人力气往一处使再不会差了”
春杏和老太太在隔壁桌吃饭,闻言都是一惊,老太太惊问道:“海棠说给柱子了?”
老太太惊异,瞅着张二娘,似不敢相信。
张二娘连连点头,笑着道:“孩子们喜欢,又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成了也好,我是放心的”
老太太松了口气,自语道:“也好,也好”
海棠低着头吃饭,脸色鲜红,都恨不得把脸埋进饭碗里。
说来说去,她也活了二十多年,可不知为何,说起这婚事来,她总觉得面皮上挂不住,最怕别人当面提。
就在海棠惊慌不已时,这边孩子们又为了一块肉闹了起来。
大河家的三个小子饿急眼了,为点吃的,已经吵了不知道多少次,这一回又是老毛病,春杏抬手就要给一人一巴掌,老太太和张二娘赶紧拉了她,老太太责怪道:“半年没吃饱饭,没吃上肉,都是饿急眼了,你咋还怪上孩子了咧?以后吃的多了,就好了莫生气莫生气”
热热闹闹吃过晚饭,天大黑时,一屋人才散伙。
老爷子老太太一家能顺利回来,最痛快的莫过于大山,连着几日,大山进进出出,脚底都带着风儿,说话声音也洪亮了许多。
海棠自是高兴不已。
春节越来越近,回村的人又多了几家,算来算去差不多半数的乡邻都归来了,只要有一户回来,村里就跟过大年似的欢喜,只是到了年跟前,秋婶子一家,二癞子一家人全都没回来。
村里人提起时,尚还好奇相互问询,只有海棠心里清楚,二癞子一家定是回不来了,当家人都死了,一个寡妇拉扯着三个孩子,还有两个老人家,日子如何过的下去?
和村里人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好消息,据说西河城来犯事的乱军都被打跑了,据说远在前方的战事捷报连连,城里彩旗飘扬,人人喜不自胜,流民也都陆续归家了。
便是早些日子逃到外头的富户贵人家,也一个个回来了
海棠略有耳闻,自是高兴不已,赶跑了贼匪,以后便能安稳度日,如若战乱连连,苦的还是她们这样的平头百姓。
黄羊镇陆续也热闹起来,从镇上回来的村里人说,现在肉铺布庄都开门了,便是粮油铺子也做起生意了,只是这价钱,样样都贼贵儿,不是一般人买的起的。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处走,黄羊镇下的清水村渐渐散发起生机
年前大山抽空去了趟张二娘娘家,见了丈母娘,相互报了平安,饭也没吃,就赶着回清水村报信儿。
海棠舅姥姥一家人早先也去逃荒了,海棠家回来的第三日便上了张家庄寻人,去了一圈也没遇着,后来偶遇一个村里的熟人,才知舅舅姥姥家的也走了,只是听说好像走的不是西河城那条路,具体去了哪里也不清楚。
张二娘倒是心大,没有多慌张,一来她对自个老娘有信心,知道她是个能耐人能安排会算计,二来张家庄也团结,只要逃荒,肯定是族人往一处走,就算在外头也不会受人欺负,况且她家家底这几年也丰厚,出去了也不会受太多委屈。
大山把海棠姥姥家的情况说与张二娘听,喜得她跟着掉泪儿。现在好,全家上下,老的老小的小,俱都完好无损回来了,她睡觉也能睡踏实了。
大年三十猝不及防就这般而来,今年虽然颇多周折,如今还能团团圆圆,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过完年,海棠就十五岁,正式及笄了。
饭桌上,老李头喜笑颜开,直说等出了正月,就张罗彩礼,聘请媒人提亲之事。
愁苦的日子总算有了件喜事儿,大伙俱都高兴万分,难为两个当事人,俱都闹红了脸。柱子是个男人,被打趣一番,也只憨憨笑着,只有海棠,吃着饭,连菜都不好意思夹了。
到了大年初一,海棠一家早早就去给姥姥家拜年,见了人没吃饭便又早早回了家。
现在柱子和海棠的亲事成了一家人的大事,柱子家不剩啥人了,老李头身体又日渐的差,现在又有些酗酒,翻盖房屋张罗亲事总总事儿便都落在大山和张二娘头上了。
而当日一家人拜完年回来,柱子突然就不见人影,问老李头也没问出个名堂来,等过了几天,他才回家,随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头百来斤重的野羊
第284章:起新屋
柱子不告而别,让海棠日夜难眠,不知他出了何事儿,等见了他扛着野羊,带着满身寒气归来,海棠气的狠捶了他一通,过后又心疼的紧,叨叨他不该这般拼命。
柱子也只是笑着,倒没说什么话儿。
后来这羊便成了聘礼,随后柱子又去镇上置办了几匹花布,胭脂水粉之类的,林林总总装了一个大木箱子。
海棠也说不上这些东西到底值多少,礼数到底到位了没有,只是看着他一个男人为了她忙前忙后,这心里越发感动。
毕竟他是个男人,也才刚过二十岁,连饭都烧不好,也从未弄过这些女人家的东西,现在为了她,能做到这样,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媒人请的是石头媳妇,当日带着置办的东西,上了海棠家,一张巧嘴把这一对后生姑娘俱都夸到了天上,仿佛普天之下再没了这般般配的人,海棠自个都觉得石头婶子说的那女娃子不是自个了
不管这一出多么像闹剧,海棠心里依旧跟吃了蜜一样甜。这男人是自己选的,他这般为她,事事依着她,在这以男为尊的时代,实是难得,她也知足了。
正月初五,张二娘专门去了一趟镇上,找人合过八字,说是天作之合。算命的又说六月初一是黄道吉日,这一日成婚,夫妻和睦,子孙满堂。
这番话讨喜,张二娘笑开了花儿,多给了几倍的喜钱。
回来后与大山一商量,便做主把亲事定在六月初一。
至于海棠,这些日子也忙的够呛,日日张罗着给柱子和老李头做新衣新鞋。
清水村的规矩,新媳妇过门之前,是要给公婆夫婿做足一年四季鞋袜并一身新衣裳的,也算是考教新媳妇手艺。
她日日忙的昏天暗地,却不知自个的终生大事,如做梦一般,就这么被敲定了
转眼就出了正月,冬雪融化,大地复苏,村里柳树一溜烟挂了绿,地上的野菜一夜之间全冒出来,河沟子里的水涨到了正常水位
野鸭子早早开始下水嘻戏,无名鸟儿也多了起来,清城早早把人叫醒
清水村人人忙碌不堪。
春种要张罗,茅屋也该翻修的翻修,该新建的新建,总之,人人似乎都成了那磨磨的驴子,忙的停不下来脚跟
家家户户的茅屋都有问题,可摆在面前的要事是人手不够用,且现在户户都回到了赤贫的时候,就算村人能来帮忙盖屋,吃食也是请不出的了。
好在家家如此,倒也商量出了个主意来。
远松把大伙儿召集到一处,抓阄看先盖谁家的房,至于这饭食,所幸不管了,还是各回各家吃去。这主意也算是没有法子的法子,得了大伙儿的推崇,只是苦了大山这样的,平白要帮人干活儿,连口饭都吃不上,自家还丁点好都沾不上。
当日全村人都聚集在村长家抽签,海棠家房屋无事,也便没掺和进去。
倒是柱子从村长家回来时,笑得眉毛都要飞入鬓角里去,原来他居然走了狗屎运,抽了第一。
村里婶子们笑话他,这是老天看在他要娶媳妇的份上,怕他等急了,这才让他捡了便宜去。
连着几日都被人打趣笑话,柱子倒是无所谓,海棠越发觉得臊得慌
春日里忙,男人日夜不停盖房,女人们则出去挖野菜,挖泥鳅鳝鱼,为家里改善伙食。
海棠是待嫁的闺女,这个时候倒不好抛头露面了。
她连着个把月没有出门,日日躲在房中赶做绣工,总算在二月中把柱子和老李头的新衣新鞋都赶出来了。她是个手笨的,好在前几年随着张二娘学了几手,虽然丢了好几个月,倒也勉强过的去。
刚开始手还生,做出来的东西自己都看不过去,张二娘忙着照看小阿福,又要做一大家人的饭,是一点忙都帮不上她,海棠自己拆了做,做了拆,总算勉强过关,把这八双鞋并两套冬季衣裳都给做好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张罗,柱子家的新屋早就盖好,爷孙两个也早早搬了过去。
他家人少,屋子也修得少了些,只仿着海棠家后院的样儿,盖了个四合院,一共六间房,进门就是宽敞的大院儿,院里的几颗老树都没有砍掉,看上去倒是即宽敞又还有些野趣儿,很得海棠的喜欢。
村里也跟风,家家户户都仿着盖一样的屋子,人多的,便如张二娘家,前头还多盖三间,形成一个闭合的四合院儿,人少的,便如柱子家的,南边儿敞开
自从盖起房屋,柱子忙着村里的活计,也没法顾上老李头,虽然住的搬了过去,可吃饭啥的,还是与海棠家在一处。
而过完一个年,老李头身体日渐的差,说话还犯起糊涂了。
有时问他柱子去了哪儿,他说不上来,只日日抱着个酒葫芦,高兴的时候呢,喝两口,睡醒了,也喝两口,清醒的时候少,迷糊的时候越发多了。
这一日绣完绣活,海棠伸了几个大懒腰,总算长出一口气,孝敬用的新鞋袜都弄完了,剩下两三个月,只需要对付喜服,倒是不用太愁了。
今日下午张二娘带着桩子和阿福下地挖野菜去了,偌大的屋子里空荡荡的,海棠麻溜儿穿好鞋袜,往柱子家去了。
这新屋以后就成自个的了,哪里该拾掇,哪里又该收捡,可都得她来张罗,就算柱子再心细,在这整理家务的事儿上也蛮的很,半分都不讲究。
老李头的房间设在东屋,两人的新房在正对的西厢,新房隔壁便是浴房,柴禾房和厨屋处于正北
,和海棠家的是一个模样,至于仓房,则在老李头卧房隔壁。
海棠细细把几个屋子都打扫干净,到后门丢杂物的同时,采了些无名野花儿回来,喂养在小口瓦罐里,往屋里都搁置上,有了这些小花的香味儿,使得简陋的茅房里也多了丝野趣,不显单调。
屋里现在没有放置木柜箱笼之类的家具,这些也已经托人在打置了,还缓上几日工夫便能送过来。海棠细细打量一圈,也没见缺什么,心里渐渐生出喜悦来。
以后她将在这里生儿育女,将在这里和那人白首相依
老天爷给了她许多苦楚,现在甜头也一个跟着一个,慢慢来了。
第285章:准备婚事
屋里安静,院中小鸡子叽叽喳喳,春风阵阵,窗外刚吐出芽儿的老树生机勃勃,嫩叶迎风飞扬
日子这般兴兴向荣,甜的似掉到了蜜罐里。
柱子就这么猝不及防回来了。
海棠慌得立身站起,低着头不敢看他。
自从西河城回来,两人虽然住在一处屋檐下,可真正长处的时日简直少的可怜,大多时候连单独说个话儿的机会都没有。现在亲事定下了,跟他这般单独相处,要被村里人看到,是要笑掉大牙的。海棠脸上烧的厉害,急着想回家去。
柱子拦了她,只喊了她一声,不让她走,却也不说话。
海棠纳闷,抬眼朝他看去,瞅清人,却是吃了一惊,只见柱子鼻梁处青肿一块,似乎遭了重击,唇角边也隐隐可见淡淡红紫。
海棠吓得不轻,她知道柱子不是那蛮干冲动的人,倔虽倔了些,可从没主动惹是生非过。
海棠拿捏不准他这一脸伤是如何来的,慌得赶紧问道:“柱子哥你,你这是怎么了?和人打架了?”
柱子沉默不语,眼神复杂看向她,片刻后轻轻摇了摇头。
问这话儿的工夫,海棠紧走到他跟前,掏出罗帕轻轻为他擦拭,埋怨道:“你倒是说话啊,这是要急死我?不是说上镇里置办杂物吗?咋成这样回来了,是不是那头还不太平?”
柱子眼里痛色多了几分,任由海棠轻轻擦拭,依旧沉默。
“是不是是不是遇到什么为难事儿了?柱子哥,你倒是说话啊”海棠满脸焦急,连连急声催促道。
这些年,两人聚少离多,他似乎变了许多,不似少年时那样,什么都挂在脸上。海棠自己又是急性子,让她来猜他的心思,这简直就是折磨她。
眼见着她急的上火,要动真气了,柱子这才抿唇,勉强笑了笑,按住她的手,移到唇边,轻声道:“我遇到个流氓,打了一架,不碍事。”
手背热气灼灼,他唇瓣却凉丝丝的。
海棠一慌,脸上又烧起来。
心里揪起的弦松开,海棠松口气,又见他这般厚脸皮,她矂的赶紧挣脱开,慌忙背过身又埋怨道:“都这么大人了,还跟小流氓打架,为了啥?”
身后一阵沉默,良久柱子贴近,拥她进怀里,轻声道:“没啥事儿”
时间在这一刻冻结,他轻轻拥着她,静立许久,再没多的话儿。
等了半天才挖出他这么一句是是而非的话,海棠自是不信的,她也总觉得他今日有些怪异。
以往无人时,柱子都急巴巴的与她说许多悄悄话儿,耳鬓厮磨许久,今日不但跟个闷葫芦似的,便是连这些亲昵好似都很勉强,这到底怎么了?
身后胸膛依旧火热,男人将头搁在她肩头,静静的呼吸声回荡在耳侧。
岁月依旧静好,他还在她身边
海棠甩甩头,心道这些日子日日缝补绣花儿,定是忙昏头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她轻声道。
“”柱子没说话,身子突的僵了僵,很快又恢复如常,但海棠还是捕捉到了。
转过身,海棠疑惑更甚,抬手想摸摸他的伤处,
柱子一闪头,避过了。
她眉头轻皱,张口再要问询,柱子截住她的话头解释道:“我去抹些药酒,过两日就好了”
海棠讪讪着收回手,这会儿工夫,那股子被排斥的陌生感觉又上来了。
脸还是那张脸,可她却觉着眼前人有些陌生。
海棠抿嘴,勉强扯出几分笑意,说道:“时日不早了,我去帮我娘做饭,你待会儿带着二爷爷过来吧”顿了顿,她又道:“往后咱们也要成亲了,你别在外头惹事儿了”
说完,她也不待他说什么,便径自快步出了门,往自家去了。
屋里柱子粘着她的背影,神色忧伤,双拳不知不觉握紧
海棠回了屋,胸口处依旧堵得慌,她心里装着事,走路也没看路,竟与刚要出门的张二娘撞了个正着。
张二娘摸着撞得生疼的脸颊,不满道:“闺女啊,你都要出嫁的人,咋还这样冒失啊哎呦,疼死娘了”
海棠正好撞着下颌骨,此刻痛的说话都不利索了,泪珠子不停往下掉,她哆嗦着道:“对不住啊娘我也不是故意的”
阿福跑上前来,仰着头要给她俩个吹吹,海棠强忍着难受,摸了摸他小脑袋,安慰说自个不疼。
这边张二娘蹲身捡起散落一地的嫩野菜,疑惑问她,“你这是咋的了,有啥事可不能瞒着娘”
海棠扯了个笑脸,却比哭还难看,回道:“就是走路没长眼,娘你也知道我这毛病今日吃野菜?这菜倒是嫩的很,过水凉拌吃吧”
她和柱子之间莫名其妙出了点小误会,还不值得上纲上线告到张二娘这里,她也压根没打算提这茬,连着赶紧转移话题,把这茬给揭过了。
吃饭时,柱子又跟个没事人一样了,跟大家伙有说有笑,便是对她,也跟从前没了区别,海棠暗暗出了口气,直道是自己多心了。
一屋人吃着饭,倒是老李头吃的不多,连日来他都醉醺醺不似样子,把酒当饭一般灌,不给他喝,他就跟个小娃娃一般吵闹,越发糊涂了。
一连几日,人前柱子依旧对海棠彬彬有礼,无人时也急吼吼的抱她,好似百十年没见过似的。
前几日那一出好似真是她错觉一般,海棠这才彻底放心下来,每日忙着绣嫁衣,晒新被褥,为开始新生活做准备。
村里人的房舍终于在三月底彻底盖完,整个清水村都变了新模样,屋舍齐整,绿树掩映,鸡犬相闻,稚童老叟,无不闲适,俨然一片世外桃源之景。
春种也正是时候,官老爷突然发了话儿,说是因了这场天灾,整个西河城的赋税自今年起将减上一成,时限两年。
虽不多,但落在平民百姓头上,却是减去不少压力,人人欢喜鼓舞。
清水村与别处又还不同,因有个盐矿在,这赋税减免时日比别处还多了一年,所以即便这些日子,官老爷们又回到清水村里,日日车滚马嘶不停折腾盐矿,农人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过去了。
毕竟拿人手短,吃人的嘴软啊
不几日,又有消息传来,前方战场大获全胜,王朝军队把临国残兵驱退五百里,一时间班师回朝,柳行武的名号人尽皆知,人人皆相传颂,把他当成了盖世大英雄
村里人闲话时也会说道这年青有为的将军,全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无非都是这男人多么英明神武,这男人生的多么威风,气势多么骇人
好似人人都见过他一般。
海棠长出一口气,这些事儿如今在她听来,在她心里已不起半分涟漪,柳行武这人越是厉害,离她泥腿子的日子便越发远,再无见面的交集,往后她也能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只是没料到,旦夕祸福,竟是这般无常,刚进四月,家里竟出了天大的惨事
第286章:噩耗
老李头死了!
噩耗传来时,海棠正在新屋擦拭刚到几天的箱笼衣柜之物。老李头被人抬了回来,浑身上下湿透透的,手脚僵直,似个僵硬的木偶
海棠吓得一个哆嗦,差点摔倒在地
早上出门还好好的,咋的中午回来就成了冰凉凉的尸体呢?
直到看到老李头的尸身,她依旧还不敢相信,那日日背着烟斗的老人家,竟然去了?
泪珠子就这般掉了下来,海棠蹲在老李头身畔,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院门一阵阵吱呀作响,张二娘和大山都赶过来了,惊骇的差点背过气。待回了神,又急得跟送人来的几个老丈仔细询问是出了何事。
柱子上青山打猎已经好几天了,主家人不在,也只剩下他们能帮着张罗了。
老李头摊放在院中,身下是旧屋的门板,很快一村人都赶着过来了。
张二娘挨着海棠蹲下,哆嗦着手指头往老李头鼻端下探去。
老人眉眼紧闭,脸上褶子层层,颊肉松垂,甚是安详,如若不是手指头处没有半点气儿,真不敢相信人就这样去了。
张二娘心下凄凉,昨日还活生生的二爷,今日就这般走了,他还没来得及看到柱子成亲啊!
张二娘颓丧着缩回手指头,摇头凄声道:“没救手了,没气儿了”
哭声阵起,桩子和小阿福都哭了,村里小娃们也哭了起来,妇人们抹着泪珠子,便连男人们也红了眼,不忍心再看。
老李头是醉酒掉下一处水渠后淹死的,直到死前,那手里还死死抓紧了酒壶,生怕丢了。
人死不能复生,张二娘拉起海棠,给老人家寻身新衣穿。
农家人穷苦,就算再穷的人家,活着日日受罪,死了,也是要穿着新衣走的,也是希望来生能投个富贵人家,免得再受食不果腹衣不遮体之苦。
清水村上了年级的老人家,一般都会提早把寿衣备上,可老李头孤寡老人一个,柱子又是个孩子,哪里能想的这般周全,别说棺材,就是这现成的寿衣,都是没有的。
好在海棠刚刚给他爷俩做了一身新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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