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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小媳妇(花开)-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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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沉重的压力。
  生男生女,并不是女方一个人的责任,可往往为胎儿的性别负责任的只有女人一个。家人的责备、埋怨、迁怒等大多也是女人去承受。成为治病的大夫,张惜花见过几次接生场面后,她的感觉实在太复杂了。
  同样生成了女人,那份感同身受使得张惜花无法掩饰对这种社会形势的失望。所以张惜花见到秀娘生下男孩时,内心里是由衷为她开心的。
  听得媳妇的问题,何生略微思索一下,才答道:“咱们已经有了榆哥。这个孩子是男是女我都不介意。如果真的要选择的话,我想要一个闺女。”
  儿子养皮实些,摔摔打打都无所谓。闺女就养娇点,自己到时候会努力干活,赚钱养家,争取给她攒一份不错的嫁妆。
  张惜花叹一声,道:“我倒希望肚子里这个是男孩呢。”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没有办法不心疼。在这样的社会中,男孩怎么也要比女孩活得容易。
  而且,生产的痛苦,张惜花已经承受过一次,她受过的苦,私心里一点儿也不想让将来的闺女再受一次。
  何生不明白媳妇怎么突然间低落起来,忙附和道:“男女都行,你喜欢男孩,那咱就生个男孩。”
  张惜花嗔道:“你说是男孩就男孩呀。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
  感情今儿他说什么都不对了?何生很是纠结,只好决定闭上嘴巴,啥也别说了。
  两人一路沉默的回到家。张惜花轻轻推开小姑子的房门,见儿子与小姑子两人睡得很香,她捻起一旁被踢掉的被单给两人盖回去,仔细检查蚊帐没有留下缝隙后才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何生见她进了房间,就说道:“我说了那小家伙睡得香吧?让你别去看的,你偏不放心呢。”,他径自解开外衣后,就主动去铺床。铺完就催促道:“咱们也早些睡罢。”
  夜已深,明早还得去田间施肥,再不睡觉明天就没精神干活了。
  “嗯。”张惜花跟着躺上床。
  房间里天黑之前熏了艾草,此时依然闻得到艾叶香,耳畔听着丈夫绵长的呼吸,张惜花也很快进入梦乡。

  ☆、第95章

  何二叔与二婶喜得长孙,洗三那日亲朋好友都聚在一起很是热闹了一天,这四、五天里,张惜花由何生陪着往隔壁村陈里正家走了四趟,那发高烧的宝儿病愈得很快,已经是活泼乱跳吵着、
  闹着要山上打野鸡,下河捉鱼了。
  陈里正一家很是感激,付的诊金足足的。临走时还让张惜花拎了一篮子鸡蛋、一整条猪后腿肉。何生夫妻二人推拒不肯接,?陈里正一家子都不高兴了。
  最后面实在推拒不过,张惜花没办法,便起意给陈里正与里正娘子号脉,开了几副调养身子的药。
  两个村子隔了几座小山,翻过这几座山后,就能看见下西村十分平坦的田地,一眼望过去皆是一片片绿浪翻滚,今年的稻禾十分生机勃勃。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入鼻全是禾苗清洌的香味,入
  眼有不知名的野花绽放。
  如此清幽的景致,可张惜花与何生的兴致都不高。沉默了半响,张惜花拉拉丈夫的手,道:“何郎,你可是在担忧陈家大兄弟说的那事儿?”
  何生的心一紧,他用力回握住妻子的手。
  因常干农活,何生的手掌心有厚厚的老茧,十指骨节很是有力的抓着张惜花,张惜花偏过头凝视着他,温柔道:“我们可以先去镇子上,找许淮兄弟探探消息。”
  今儿在陈家时,刚好在大良镇做捕快的陈家大儿家来,两人又听得了一些消息。
  据说,县衙的公示约莫还得半月才能出来。可因为这是一起特大犯案团伙,十几年来所犯下的事儿,从大良镇十里八乡覆盖到周边好几个镇子,拐卖人数多到他们自己也记不太清楚。县衙也
  不可能一一统计完整。
  除此之外,县衙并没有马上公布的原因,是目前尚有潜逃的几名主犯没有抓捕归案。
  干等着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不如找许淮了解清楚。许淮这个忙肯定会帮的。张惜花自己思索了一番,才提出了建议。
  “嗯。我明日一早便往镇上去。”何生原就有这打算,妻子只不过是把他想的给说出来而已。何生看着张惜花的容颜,她的那双柔和、清澈的眼眸一眼望到了底,何生的心立时静了下来。
  妻子总是那样善解人意,如何不让人倾以温柔相待?内心的感激溢满,何生猛地抱住了张惜花。
  “别人会看到呢。”张惜花扭捏道。
  何生压抑的说:“惜花,我就是怕……就是怕……”怕有个万一,失踪多年的弟弟突然有了音讯,可得到的却不是好消息。
  “我知道。我知道。”张惜花顾不得推开他,安抚着说道:“别怕,咱们阿聪吉人天相,会有菩萨保佑的。”
  “但愿罢。”何生低落的答道。丈夫很少有如此显明、外露的情绪。张惜花跟着都心疼起来。
  还没进入村口,夫妻俩便整理好了情绪,他们努力消去先前的忧虑,提着陈家送的东西,脸上带着笑容踏入家门。
  何曾氏接过竹篮,瞧见那一整只的猪后腿肉,脸上露出惊讶,立时笑着道:“早听说红枫村陈里正家为人大方。果然是如此呢!给了一篮子鸡蛋,竟然还舍得那么大的后腿。瞧着这只腿,该
  是有四五百斤重的大肥猪吧?”
  四五百斤的猪可不容易喂养呀。
  何大栓在院子里削竹篾,他打算趁着空闲多做几个箩筐,免得秋天收稻子时不够用。
  前两年日子艰苦,很多富户瞧见大良镇不行了,便卖田卖地举家搬往别处,何家可是趁此多买了几亩。今年全部种下了水稻。眼看雨水充足,阳光也好,估摸着定会有个大丰收,那以前的筐
  子、簸箕等等肯定应付不了。
  何大栓瞧见老伴那乐开怀的样子,斜眼道:“看给你高兴的。咱家前日不是刚吃过肉?”打趣几句老伴后,何大栓正色道:“榆哥他爹娘,那家的小孩病大好了吗?你们可有尽心尽力?毕竟
  拿了人家那么多东西,就要实实在在给人办妥。”
  公公向来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往日很少开口说这些,估计也是担忧儿子、儿媳妇只顾着拿别人的酬礼,忘记最重要的事儿,此时就忍不住叮嘱一、二句。
  张惜花笑眯眯答道:“爹,那孩子如今好着呢。你就放心吧,不然,陈家也不肯给这些东西。”
  何大栓心想那倒也是。他对儿媳妇的医术还是放心的,何大栓不禁一笑,那张略显老态的脸乐呵呵时便露出很深的皱纹,他想想后,又说道:“那行!你们自己有数就好。”
  “他夫妻俩做事还需要你这个糟老头子操心呢,你就放他一百二十个的心罢。”何曾氏瞪一眼何大栓,马上便吩咐儿媳妇去将一篮子鸡蛋放置好,至于那只猪腿嘛,今晚儿就想法子炖了吃。
  “老头子,你说要不要给我们榆哥留一块肉,可这天气热了又不经放。榆哥他娘前儿还说不能让他吃存放久了的肉。”何曾氏的表情有点苦恼。
  儿媳妇的理由就是小儿肠胃娇弱,吃放久的肉容易闹肚子,什么病由口入等等一大堆的道理。何曾氏听得头都大了!不过凡事扯上孙子,她都不敢大意。
  何大栓听了眼也没抬,便道:“儿媳妇说的,哪有不对?榆哥要吃的肉,你每天去张屠户家割就是。”
  家里的日子不差,老两口更不愿意在饮食上委屈了孙子。为了让榆哥健康成长,隔三差五都要割一小块肉家来。
  何曾氏道:“行,还是听你的罢。我先去把猪腿给拆开了,让榆哥他娘去菜园子找些青椒、苦瓜来,我得多烧几道菜。”
  何曾氏丢下话,就兴匆匆往灶房去。何大栓依然坐着,一手拿刀,一手捏着竹条削,模样十分的专心。
  何生沉默地站在一旁,盯着爹娘看了好一会儿。二老如今皆快要到五十知天命的年纪,这些年痛过、苦过,愁过,幸而经历长时间的洗刷,那些往日的痛苦好不容易慢慢消散,何生实是不愿
  意爹娘再度因为一丝可能有弟弟下落的消息,而打破他们目前平安喜乐的生活。
  因此,前几天得了消息,他与张惜花私下提过,两人暂时不打算把这个事儿说给爹娘听。
  何生好几次想开口,却只握紧了手,咬着牙关一言不发。他想,还是等自己到镇上确认一下再说罢。
  由于肉多,晚饭时何曾氏做了自己的拿手菜煎酿三宝,馅料选的是肥瘦均匀的那块肉,剁碎后加入葱末和糯米粉搅拌,为了更香一点,何曾氏还摘了些南瓜花进去。
  熬过青黄不接的时节,现在满水都是蔬菜吃。何家的菜园里,青椒、苦瓜、丝瓜,豆角等等长得非常好,每天都可以摘一大竹篮家来。酿三宝时,何曾氏便选了传统的苦瓜、茄子、辣椒。当
  然也可以用丝瓜来酿,丝瓜熟得快,水分又多,跟苦瓜、辣椒一起煎的话,很容易影响这道菜。
  何曾氏就把丝瓜排除了。
  剩下的猪骨头、猪蹄子,她忍痛摘了个嫩冬瓜回来,切块后合着一起熬汤喝。
  还剩下一些肉,炒熟了拿碗放着,可以留到明后天。榆哥不能吃,大人就没啥关系了。
  张惜花现在不太闻得肉味,掌勺的事儿又交到了何曾氏手上,她自己就在水井边帮着择菜、洗菜。知晓儿媳妇的胃口不好,何曾氏也不忘特意烧几盘清淡的小菜,让儿媳妇吃。
  婆媳搭档,很快就整治了一桌子晚饭。
  等开饭的时候,何元元带着榆哥从黄家回来,瞧见这么多好吃的,她乐呵呵地夸道:“娘,你今天烧的菜可真香呢,我在黄家就闻着味儿了。”
  何曾氏拍了一下闺女的头,笑骂道:“你鼻子属狗的呀,那么老远都闻得到。”
  “哪儿能呀!这还不是你烧菜香!”何元元笑哈哈道,都是家里人,她十分没形象的伸手捻了一块肉进嘴里,立时夸张道:“也太香了!太好吃了!”
  何曾氏心情十分好,没数落小闺女不雅的举止,只道:“贫嘴!还不带着榆哥洗手去?看你们那一身泥,活脱脱两个泥猴子。”
  何元元忍不住瞄了一眼自己的衣裳,没瞧见泥土啊?就只是榆哥调皮,没看住让他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衣裳沾上了一些草屑而已,她哪里有嘛?何元元撇撇嘴,一把抱起何榆往水盆那儿洗手
  。
  炖肉时留下的余香,飘散在院子的角落,香味弥漫惹得人胃口大开,何大栓扔下工具,站起身来随便抖了抖衣裳,早早地就坐在饭桌旁了。
  何曾氏瞧见老伴浑身的竹子碎屑,白了他一眼,催促道:“老头子,咋连元元、榆哥都晓得爱干净,你那么大年纪还不做个表率,别呆坐着赶紧的去洗把脸。”
  “唠叨!”何大栓不甘不愿站起来,跑到水井旁洗脸。
  家里日子好过,又没啥烦心事,一向话不多的何曾氏也开朗不少,她平日里最是爱数落一下老伴。
  谁也不讨厌家里气氛和谐,瞧见公婆两人在饭桌上也不停拌嘴的样子,想到失踪的小叔子,张惜花叹一口气。希望丈夫明天的镇上之行,能得到一个好消息。
  何生扒了一口饭,碗里突然被塞了一只猪蹄子。抬头便见张惜花温柔的笑容。
  何生筷子一落,顺手往她碗里也放了颗全是素馅的辣椒酿,说道:“娘特意蒸的,我吃着还可以,你也试试?”

  ☆、第96章

  朦胧中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张惜花睁开眼,掀开了被单随即下床。
  何生披上最后一件外裳,瞧见媳妇也醒来了,他压低嗓音道:“怎的起身了?你再睡一会吧。”他以为自己够小心了,没想还是将媳妇给吵着了。
  张惜花自怀孕后,睡眠就很浅,稍微有点动静就容易醒来,她借着朦胧的月光,对着铜镜随意给自己挽了个发鬓,听闻丈夫的话,便轻声回道:“我总得给你张罗一下朝食。昨儿剩下一点菜,待会儿我熬一锅粥,你吃了再去。”
  “哪那么麻烦,我随便啃个饼子便是。”何生板起脸,接着关心道:“肚子里那小家伙昨夜又闹你吧?”
  还没满三月呢,就这么会闹人,以后也不晓得如何。何生一直担心张惜花睡得不好,此时还想劝着媳妇继续睡。
  估摸着再有半个时辰,天就亮了。张惜花摇摇头,说道:“没有呢,是你不在,我也睡不着了。”
  两人刻意压低嗓音,怕吵着还在床上酣睡的儿子。
  见劝不住她,何生也不强求了。他跟着张惜花一块往灶房,瞧见里面没剩几根柴,便立时起身到柴房搬了一把柴过来。
  张惜花已经利落地升起了火,架了锅子往里面掺水,昨晚烧的菜多、煮的饭也多,如今剩了不少吃的。
  何生看了一看,便道:“别熬粥了,你将昨晚剩下的骨头汤热一热,我喝一碗就得了。”
  张惜花忍不住冲丈夫翻了个白眼,恼道:“都快是两个孩子的爹了,你怎的还那样不爱惜自个儿的身子?年轻时这般不注意,老了铁定病来找。”
  何生张了张嘴,没敢反口。
  现在自己的媳妇儿可跟以前有点不一样。若是做了让她觉得不好的事儿,她那唠叨劲都快赶上自己的老娘了。
  其实,何生只是不想累着媳妇而已。她怀这一胎已很是辛苦,能将就的地方,何生就不愿意媳妇再劳累。
  “我熬这粥有什么累的,昨儿的剩饭加点水,烧几把火也就行了。没什么好累的,往镇上有好长的路呢,你得吃点东西填饱了肚子。”张惜花说话间,手脚一直不停的忙活。
  灶上的火势慢慢旺起来,锅里的水约莫着很快就开了,熬粥得一直注意看着,锅子一开,里面的气沸腾时一冲上来会把粥水洒掉,那样粮食可不就糟蹋了。
  粮食不易得,老百姓的老话说得好,‘糟蹋粮食可是要遭天谴的。’普通的农户,没有谁愿意去浪费粮食的。
  除此之外,张惜花还洗了几个鸡蛋,一起放在锅里煮,等熟了就捞出来,这鸡蛋除了留下一个给榆哥醒来吃,剩下的两个是准备给丈夫路上饿了再吃。
  喝粥容易饱腹,却不顶饿。这样有两个鸡蛋撑着,等他晌午时分家来,还可以赶上饭点。
  何生就搬了个凳子坐在一旁帮忙看着火,并且一言不发地盯着张惜花,她围在灶台旁打转,在越来越旺的灶火映衬下,本就白净的脸蛋被熏得染上一丝红,此时白里透红令人瞧着很是可爱。
  偏偏她话头还多,一会说着等爹娘起来怎样,一会又说等榆哥醒来如何如何……那鲜嫩的红唇一张一合,不由自主的,何生就想起来他品尝那张娇艳欲滴的唇时,每一次口齿间缠绵的芬芳。
  何生喉咙滑动,突然道:“惜花……”
  “嗯?”张惜花不解的偏过头。
  何生板着脸道:“做饭就做饭,别说那么多话。”
  为什么突然之间那么严肃?张惜花十分的不明所以,一时想到可能是丈夫嫌自己吵,便很有点悻悻地闭了嘴。
  张惜花闷闷地,总觉得自从怀孕后,自己的情绪就不太受控制,像现在似的,她就有点烦恼。因为丈夫从来没有表示过厌烦她说话。只一想到有一丝这个可能,她就开心不起来。
  何生看她不开心的样子,犹豫了一会,才踌躇道:“我没嫌弃你。就是……就是……”
  张惜花睁大眼等着他解释。
  何生颇有一种壮士扼腕的架势,开口直接道:“就是说那么多话,你不觉得口渴吗?”
  张惜花道:“我没觉得渴呀。”
  何生清隽的脸上闪过一丝窘态,他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两只手腕,待瞥见一旁放着的火钳,像是突然找到事儿做了,拿起来往灶炉里扒了扒,又塞了两个木柴进去。
  有了新柴填入,火势又旺了上来。
  张惜花纳闷道:“我不是说不用放柴火了嘛。”
  何生一时间无言以对。
  张惜花噗嗤一声,笑了,打趣的说道:“你若在这儿呆得不自在,走开便是,我又没求着让你陪我。”
  何生:“……”
  不过,两个人这一唱一和间,何生自起床后心底那一丝挥之不去的隐忧终于散去,反正此行有没有弟弟的消息,家里的日子依然还得继续过。想开了,何生就没那么愁了。
  何生随即笑道:“你让我现在走哪儿去?外边的天色还乌漆麻黑着呢。我哪儿也走不了。”
  张惜花抿嘴一笑,道:“那就委屈你陪着我了。”
  何生不自在地挠挠头,心想哪里来的什么委屈,媳妇儿定又在拿他打趣呢。
  家里有两个灶台,用起来十分便利,这边熬着粥,那边已经热好了几道剩菜。
  “可以吃了。”张惜花盛了一碗粥,将锅里的剩菜装盘,灶房里才烧了火,人呆着十分闷热是呆不住的,何生便早已经在门口支了一张小桌子。
  何生道:“放着我来端。”
  张惜花就让丈夫端饭端菜,她自个儿又整理出一只竹篮,捡了几样菜坛子腌的小菜,包好了放进篮子里,看着没啥可收拾了,张惜花就叮嘱道:“你到了镇上,记得去打一壶好酒。这上人家门,两手空空的怪不好意思的。”
  本来昨天张惜花准备在村子里打壶酒的,不过村子里熬的酒味淡,劲头哪里及得了镇上专门卖酒铺子的东西。
  况且何生与许淮因着曾经同窗,两人的情义向来不浅。许淮也知晓何家的境况,张惜花上门就没打算送贵重的东西,只捡了几样合适许淮胃口的小菜。
  瞧着还算周到了,张惜花也就过去与何生一道用早饭。
  何生吃东西的姿态虽然斯条慢理,速度却挺快,等张惜花喝完一碗粥,他已经吃饱了。
  何生说道:”惜花,你慢点吃,能多吃一些就多用些。我先走了,趁着日头没出来时赶路,路上凉快些。“
  ”嗯。“张惜花指着那个整理好的竹篮,说道:”别忘记提这个,给许淮兄弟和嫂子他们做个下酒菜。“
  何生依言将竹篮提起来,再稍作整理,提脚便往院门外走,清晨尚有一丝凉气,微风吹拂荡起何生的衣摆,渐渐地,那人影儿便没入了黑暗中。
  张惜花瞧不见丈夫了,这才关了院门。
  她回到灶房,先是将今早熬煮的粥用个大的陶碗盛出来,再打了盆水,陶碗放上去凉着。天气热了,公公婆婆、小姑都喜欢早起喝一碗冷粥,这么着,等他们起床,粥也凉透了。
  瓢盆碗筷洗干净、灶台上的灰尘扫干抹净,待一切整理妥当,张惜花望一眼天色,心里估摸着还得挺久才天亮。于是她又打了一盆井水,给自己洗了一把脸,悄悄地进了房间。
  床上榆哥那个小胖子,睡得很是香甜,他的小胸膛缓慢有序地起伏着,鼻子发出细细而绵长的呼吸声,张惜花伸手轻柔地探了一下儿子的体温,见只热出了一丝丝的汗,就让他继续睡着,自己个拿蒲扇过来。
  屋子里黑漆漆的,为了省灯油,张惜花并没有点灯,她就靠着床榻边沿,支撑着脑袋眸光柔和地盯着儿子的睡颜,一边还拿着蒲扇慢慢给他扇着风。
  农户日常的生活,都是琐碎而平凡,张惜花却非常习惯而依赖这种琐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掰着手指头数一数,如今嫁到何家已经有三个年头多了。
  她的生活除开成亲当年干旱缺粮食有点儿波动,之后一直平静如水。何家人口简单,彼此相处融洽,周围邻里和睦,少有让张惜花感觉不顺心的时候。
  唯有一项。也是家中小叔子失踪多年的事儿,张惜花与小叔子并没有相处过,人也没见过。要说什么情分,那当然是很浅很浅的。因此每每说到小叔子的事儿,她也无法真的与丈夫、公婆他们那般觉得十分痛苦。
  她见不得关心的人难过。故而,张惜花当然十分希望小叔子能吉人天相,早日与一家人团结。
  猛然听见县衙破获了特大拐卖人口的团伙,其实不止是何生担忧,张惜花自个儿心底也有一丝总化解不去的愁绪。
  这愁绪来的莫名,张惜花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得到的是好消息。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何家人除了榆哥外,其他都起床了。何大栓只匆匆用了两碗粥,便急急忙忙牵了牛出去吃草,临走前,何大栓嘴里还叨叨的埋怨说:”哎!怎的今儿起得晚了!起得晚了呀。老婆子你怎的也不晓得叫我起来!“
  何曾氏一噎,白了他一眼道:”只准你起晚了,就不准我也起晚了?这是哪家的道理。“
  何大栓轻轻一拉牛绳子,牵起牛就跨出门,丢下话道:”我懒得理你的那些歪道理。再不走,新鲜的嫩草就该被鱼篓子割完啦!“
  清晨凉快,养有牛的人家都会一早去放牛,不止牛吃草,鱼啊、羊啊都喜爱吃嫩草。下西村专门养鱼的那户人家,村里人都叫他鱼篓子,鱼篓子最是勤快,每天摸黑就周山满地儿的割青草喂鱼。对于何大栓来讲,鱼篓子割完草,家里的牛儿可不就没得吃了?
  前年从何元慧婆家买的那头牛,早已经长得威风鼎鼎、犁地时更是力大无穷,春耕秋收都帮了家里老大的忙。何大栓恨不得当孙子似的伺候着,牛的毛色是纯黑,他隔开几日还要给黑牛刷毛,刷得油光发亮呢。
  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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