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荡漾上下-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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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收拾一下便出了府门；随着马车往敦郡王府行去，我的心情雀跃起来；好想念乌日娜。虽然我的事情不能全告诉她；可至少有了聊天的伙伴。
　　“昭……兰萱；可来了你。”丫鬟刚领我走进敦郡王府；就看到乌日娜伸长脖子正盼着。
　　我朝她点头，她上前拉过我，“死丫头，那日说了让你来竟一直未见，非得我下帖子请啊？”
　　“那儿啊！这不是后来有事给耽搁了吗？”
　　她紧紧拉着我的手，“来，到我房里，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拉起我快步往后面走去。我任她拉着，喜欢她这种急性子，看着她不时扭头朝我笑的样子突然好怀念在草原上的那几日。几年前的事情了，想起竟如昨天。
　　七拐八绕，可算到了她的郡王妃“正殿”。一路上观察，老十的府邸虽看上去比五爷府小些，可那雕梁画栋处处透着精致，有些地方绝对不次于王爷府。
　　“现在就咱们两个，你快给说说这几年你怎么过的？”她拉我坐下压低声音。“你可知道四年前的那日听到你被赐了毒酒我差点晕过去，可皇上不让祭奠，我心里疑惑可也不敢擅自进园子，差了人打听也没有消息，问了九阿哥……”她停下看看我；我心里跳了下脸上没动声色；静静对上她的眼睛。
　　“九阿哥也没了头绪；可我能看出他已经乱了方寸……”我抬手打断她；笑了下道：“我现在不是很好吗？那事就别提了。简单些说吧；皇上饶我不死将我送到南方；后来我遇见五阿哥了；现下五福晋发了慈悲认我做表亲妹妹；所以就暂时住亲王府。不过；这个事情你知道就好了对外只说我是五福晋的远房表妹；其他的不要和任何人说。”
　　她认真注视着我；眼里含了泪；“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的。这几年想必你也吃了不少苦，如今既然回来了，就得好好对自己，以后少不得我会经常请你过来。今日就在我这儿用膳。”
　　我低头笑笑，复抬头看着她愈发白皙的皮肤问道：“这几年你可好？”
　　“我还好……还能怎么样呢？胤俄对我不错；凡是都顺我的意思；他又是个很开通的人；直心眼……凑合着过日子吧。”她的眼神往向窗外；有些空茫。我看着她的侧面；想问问十三阿哥如何了；可又觉得不该问她。张了张嘴还是没问出来。一时屋子里陷入沉默。
　　“哦；你看我；怎发起呆来。日子过的太舒心了就是让人没了灵气。对了；你又什么打算呢？就这么先在五爷府上住着？他呢？你们到底怎么了？”她递给我一杯热茶；我接过；故作轻松道：“嗨！谁啊？”
　　“你别装傻？你和九爷的事情那会儿闹得多大，为了他你连皇上的赐婚都不要了。说吧，你们到底怎么了？”
　　我低头不语，要我说什么呢？那些事情我怎么说。以为自己可以无视曾经的过往，可是原来我没那样坚强。我强压下心中涌起的涩痛，抬头轻描淡写道：“那是什么时候的黄历了。我们早不往来了！咱们不说他了。”
　　“不往来了！”乌日娜瞪大眼睛盯着我。我看着她眼中映出的我，脸色微微泛白，还是对着她大大的眼睛点头笑笑，道：“嗯！早不往来了。”
　　“你！当真？”乌日娜很吃惊，拉紧我的手，“兰……哎呀！我还是习惯叫你昭兰。昭兰！咱们女人求什么；锦衣玉食就不说了；唯独这男人的钟情重意；好不容易！我能看到九爷对你的情意；那眼神骗不了人；你怎能就……就说这话呢？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还有没有缓和的余地？你得和我说实话。咱们女人碰到个喜欢你的很容易；可能遇见他钟情你你也属意他的可不意啊！如今既有了；是万万要珍惜的……”
　　我低头听着，心中一片凄冷。谁不想呢！谁不想呢！！可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纳云会陷害我。也想去找他解释，可我也有尊严，我也有我的骄傲，那日那样的情况他一点颜面也不给我留，我即使去找他解释他会信吗？即使信了他又能怎样！休了福晋，然后我们依然和原来一样？忽然觉得自己很笨很蠢；在现代时的厉害锐利尽失；就是因为她都是皇族贵妇！
　　我微微眯下眼睛；不能再如此忍耐痛苦了；我这般摸样谁能知道。只能让真正关心我的人担忧却一点问题也解决不来。
　　报仇两个字先不说；作为一个现代女子；绝对不能如此窝囊着过！恒王妃的表亲妹妹；敦郡王妃的好友；这些不都是我可以利用的身份吗？反正老康如今不再追究我；反正我已经是死过几次的人了；没什么可怕的了……
　　“你到底听没听到？”乌日娜着急的看我。我抬头看她；她圆睁着眼睛；双手扶住肩膀轻摇；“你这是……”
　　我抬起胳膊反握住她的；“乌日娜，尽你所能帮我。”她让我突然说的这句话闹得一愣随即道：“当然帮你！说吧，是不是想约见面的地方……”
　　“不是你想的那个。我要你帮我的是：以后若是你们有什么聚会或者那个皇戚有宴；亦或是任何活动；只要是你们能得到帖子的；你想办法带我去。”
　　我不想再沉默下去；我要让纳云见到我！至于后面如何；我会见机行事；总有机会让纳云知道；谁也不是好欺负的。
　　“你？”乌日娜很疑惑的看我。我起身看她：“帮是不帮？”
　　“当然帮！成了，我不多问你自有道理，我一定帮你就是了。”
　　正说着，门外有人低声报：“福晋，十四爷的庶福晋到了，说是您下帖子请的。”
　　“恩，快请到碧玉厅，我随后就到。”她转向我神秘的笑道：“给你个惊喜，、猜猜是谁？”
　　十四阿哥的庶福晋？我从没和十四的女人有任何交情啊。我摇头笑笑表示猜不出。
　　等到了碧云厅，我看到那个背对我们而立的女子背影颇为眼熟，难道……
　　那女子身旁的丫鬟看到我们低声说了一句。女子转过身来。可爱的圆脸；老天！是芙蓉。我和她看到对方都惊愣在原地。
　　她一步一步慢慢走向我；嘴唇有些抖。一股热意冲进我眼里。可爱的芙蓉！
　　“你？”
　　“你！”
　　我们同时发出声音。
　　“真的是你么；昭兰？”芙蓉大睁着双眼；唯恐一眨眼我就消失般凝视我。太多的不信和吃惊写在她脸上。
　　“是我；芙蓉。你还好吗？”
　　她猛的跑过来；不顾裙裾的牵绊；抱住我的肩膀；盯看我半响竟哭起来。“死丫头……你怎不送信给我啊！害得我……呜呜…。。害得我哭了好久；也不敢当着人；就蒙在被窝里……呜呜……”
　　我也控制不住的猛流泪；哎！早前还狠心说过；不许再流泪了。这个小芙蓉。
　　“别哭了别哭了！我的芙蓉妹妹；再哭；我这碧云厅要改龙王庙了！”乌日娜刚才就打发了丫鬟们，她无奈的掏出手帕亲自给芙蓉擦脸。
　　“呵呵，人家高兴吗？”芙蓉傻笑着说道。她抱住我，使劲抱住我。我的心暖暖的，原来有这么好的朋友在一直惦念我。
　　我回搂住芙蓉，“对不住，芙蓉，我的好姐妹。”
　　她听到这句又高兴的抱住我笑，说这是真的昭兰，是昭兰还活着。
　　乌日娜直说她疯了，早知道她这样不如早告诉她。免得连惊带喜承受不住闹成这样。
　　三个人笑闹了一会儿，情绪渐渐平稳下来，又说了会儿话，我刚想细问问芙蓉怎成了十四的庶福晋，前面跑来传话的小厮，“十爷知道福晋来了客，特意在漱玉斋摆了席请福晋的客人过去用膳。”
　　“今儿我们爷怎了？”乌日娜有些纳闷，“得，既然十爷准备了，咱们过去吧。我想，他看咱们三个聊得好就会提前退席，走吧。”
　　到了漱玉斋，我隐隐听到有说话声。心，没来由的慌了一下。
　　乌日娜看我一眼，笑道：“干嘛呀你！还怕十爷不成，他可说过他是怕了你这张嘴。快走吧。”
　　说完轻推我后背。我笑笑，随着她加快的脚步低头迈进漱玉斋的院门。正房门口的小太监边通报边给打了帘子，乌日娜笑道：“十爷，我们来了。”
　　“哈哈，正说你呢。快带着你的客人进来。”
　　乌日娜头前，我在后，芙蓉拉着我的手在身侧。
　　当我们踏进里间，看到那位背对门口正和十阿哥和……是八阿哥吧。说话的人时；我本能的滞了脚步；往后一退。
　　乌日娜回头看我；朝我一挤眼睛；又转头请安：“给八哥见礼了。九哥也在啊？”芙蓉也跟着见礼，他已经回了身子，看到那张脸时我的心还是乱了。他也看到我了；眼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脸上的表情稍乱；但很快的两道冷淡的目光射向我。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冷冷淡淡的扭过脸去。不愧是自小练就的本事；怕是最好的演员也比不上。
　　我低头想走，偏乌日娜一把拉住我，压低声音：“什么事情不能化解呢？”说完往前一推我，“这是兰萱妹妹，我的好友。”我无奈低头行礼，却不说话。
　　八阿哥笑道：“先坐吧。弟妹的好友亦是我们的坐上宾。来，别那么多俗礼了。”
　　在乌日娜和芙蓉的“绑架”下，我只得坐下，那边两位架了胤禟按在我身边，我一直低着头。不是不敢见他而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对他，自一进这屋子见到他的身影开始我的脑中便一片空白。
　　十阿哥和乌日娜笑说今日真是巧，我想绝对是这对夫妻想当和事老。他们那里清楚我和胤禟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呢！岂止是吃顿法大家说说就能解开的。
　　“九弟，你临着兰萱姑娘，别冷落了她。”
　　“有那么多人照顾她，怎会冷落。”话里带话。我大脑逐渐恢复功能。不禁恼了，这是什么话？我后来怎样你又如何知道。
　　“这位爷说的那里话？不劳您关照……”
　　“兰……兰你吃这个；是你喜欢吃的鸡翅。”芙蓉塞到我碗里一块。她还不习惯叫我兰萱。闭了嘴低头吃饭；心里有气；鸡肉是什么味道我没尝出来；跟嚼木屑差不多。
　　稍稍静了下；其他的人肯定是传递眼神。接着就不时的给我和他加菜张楼。席间又热闹起来。他在我旁边一直不说话；即便是八阿哥问得紧了也是“嗯”一声敷衍。我只见嘴动，碗里的饭一直不怎见下，实在是食之无味。
　　“九弟，前段日子记得你曾说要去香山。这不是也忙的差不多了，后日去走走如何？”
　　倒是蛮有闲情，看来他恢复的很好。或许人家根本没把我们之间的发生的当回事吧！心里涩疼得难受。
　　“嗯”
　　“你别光‘嗯’，咱们八哥可难得有空闲，去是不去说准了。”
　　“去。”
　　“好，那我得带上乌日娜……八哥；叫上十四弟；有他更热闹些。芙蓉；你也去……”
　　“十爷；让兰萱也去吧。”乌日娜紧跟着说道。我就知道他们这是在给我和他制造机会。
　　“对对；兰萱姑娘到时一定得去；我会给五嫂说的。”
　　“八哥；我才想起后日我府里有事；你们去吧。我不去了。”他说了自我进来后字最多的一句话。他是故意的！你以为我会求着和你出游吗？我不动声色继续吃饭。心里是打定主意：不去！
　　“诶！九哥；八哥都说了。你这不是扫八哥的兴吗？把那个事情先放一边吧。”
　　十阿哥大嗓门的说着。乌日娜又给我布菜；我想推辞不用了，一侧身碰到胤禟的腿；他瞥我一眼；很快将腿移开。什么意思？！我压住顶上来的怒气；推开碗；说道：“对不住，各位爷。兰萱突然胃疼，先告辞了。说完不管各位如何反应，起身微微福了福，朝芙蓉和乌日娜抱歉一笑，“乌日娜，芙蓉，咱们改日再约。”
　　转身边往外走。
　　“诶，兰萱，兰萱！”乌日娜和芙蓉都追了出来。拉住我，想劝我回去。我拽出自己的胳膊，“好姐妹别难为我，今日我只想快些回去，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以后不许再这样了。改日再叙吧。”
　　“对不住，兰。还以为你会高兴。”乌日娜皱眉看我。我拍拍她的脸，摇摇头。又拉了拉芙蓉的手，“别送我，你们回去继续。我想自己走走。”
　　；两个人无奈的互相看看，嘱咐我要好好的，改日她们会到五爷府上找我。
　　顺着过来时的路，我朝郡王府大门方向走去。心里气恼，他怎能那样呢！冷淡也就罢了，还唯恐我碰到他，气死我了。
　　上了回廊，低头快步走着。
　　“林，兰，萱。”
　　我脚步一顿，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刚刚躲着我的人干嘛又追出来？想继续惹恼我，看我为他生气他是不是很快乐？我放慢脚步想了想，还是恢复速度继续往前走。
　　“我在叫你，没听到吗！”
　　他闪身挡在前面。我抬眼看他，接着瞧向廊子前方无视他的存在，也不回答他的问话。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也是不说话。就这么站着，我实在忍不住了，冷声道：“这位爷什么事儿？没事请让我走。”
　　“你不是说胃不舒服吗！我看林姑娘好似没什么事。”他又前一步，靠得我很近。
　　“我的胃如何不劳您挂念。请让开。”我很气，语气还要故意冷冷的不带火气。
　　他往前一步，我退后一步，直到将我逼我靠到柱子上，他继续上前半步，身子刚刚好抵住我的。他停住不动，冷淡的注视我。看似亲密的动作配上冰点似的目光，很奇特的场面。我以手抵住他的身子不由抬头瞪他，“你这是干嘛！刚才唯恐碰到我，现下又如此这般，不怕毁了九爷英名。”
　　“哈哈，我的英名！怕是早就毁了。”他一手扶柱子，一手探向我的衣领。我心里一慌，他是怎么了？忙用手拨开。他不顾我的反抗迅速抓住我的双手往身后别去，身子抵住我。手压在身后又让他紧紧扣住，我使劲扭动脚下又踢又踹。他根本不顾我的踢踹，用腿锁住，腾出的一只手拉开我的衣领，微凉的手往里稍探，随即拿出。
　　我不再挣扎，怒瞪着他。
　　他放开我，冷笑一声，“好快啊！”
　　我怔了怔，什么好快！见他泛白的脸才想起脖子上已经没了那兰花吊坠。是我摘下收起了，难道他还在乎？
　　“女人真是变得快！我五哥如何？很体贴你吧？”他退开一步，抬起下颌，嘴角挂上一丝玩味。本以为他还在乎的我，因为这丝玩味，一下子又气恼起来。
　　“对！极体贴！体贴极了！”我对上他的眼睛。脸上是淡淡笑的，心，却在抽疼。他的眼眸瞬时冷硬下来，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将我带进怀里，俯在我耳畔一字一句道：“那个也很好，对吗？”猛的推开我。委屈的泪，往我眼中涌上来。
　　他狠狠望着我，“既知他体贴，当初何必跟了我？居心何在？”说完，丢下我甩袖而去。
　　我一人站在长廊上，呆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狠狠憋着泪不让它流出，心儿却空落落的……
　
☆、23街遇


节物相催各自新；痴心儿女挽留春。
芳菲歇去何须恨；夏木阴阴正可人。
　　——秦观
　　闲来无事的我感叹春日已过；让人闷热的夏眼看快要到了。好在没入盛夏；早上还算凉爽，我端着一杯牛奶，坐在紫藤架下琢磨着今日一定要上街走走；本想着在京城开间小店以便日后能养活自己；结果这一进五爷府把事情给耽误了。
　　前些日子为着他又气也没心情，后来乌日娜，芙蓉，都来找我；让我去府上玩；再没和我提胤禟的事情，且，我也没再见到他。心里复又平静下来。
　　想着芙蓉得偿所愿的嫁给十四；真真替他高兴。详细问清才知道多少和我有些关系；开始我的暗示十四明明知道却故意装傻；等得知我〃死讯〃后　；他细想起来定要完成我的〃遗愿〃　竟自己跑去德妃那里求额娘同意他要了芙蓉。
　　接下来一切顺利；宜妃首肯；跟着就是芙蓉封为庶福晋。我虽气十四干嘛那样坦白告诉芙蓉缘由；可还是由衷的祝福他们。芙蓉倒是不在意；一脸甜蜜的告诉我她崇拜死了十四爷；能服侍他；即便是做丫头也心甘；如今能封为庶福晋且有了孩子；已经是托上天眷顾了。
　　看她浑身上下散发的幸福；满脸写着爱极了十四阿哥的样子；心里暗暗叹道：十四阿哥；最后你虽空有抱负无法实现；可有如此红颜相伴终生也不憾此生了。
　　我呢！我的以后到底会怎么样？甩甩头；不去想了！
　　十六阿哥经常来找我，因为我故意躲着他伤到小小自尊，这几日都没露脸。
　　如今猛的没人打扰了一时又不习惯了，人哪！真是……
　　再把思想拉回来；想想自己该干什么吧。嗯，再去逛逛看。
　　“丽娘，更衣。”喝光牛奶，心里鄙视自己逐渐习惯让人伺候着过日子了。
　　男装比较方便，绣云纹的明绿袍子，月牙白的短坎，明绿凉帽，黑色小圆墨镜一带，谁也看不出我是女的了吧。五福晋见我这身打扮要上街，摇头笑道：“不怕有那家女子看上，到时来咱们亲王府提亲看你怎么办。”
　　凉拌呗！没带任何人，只揣了些散碎银子，逛街去了。
　　街上很热闹，初夏的天气还好，不算太热，所以大家都不爱闷在家里吧。我买了一包腌果干，丢一颗到嘴里边吃边逛。
　　卖艺的那里看了会儿，刀舞得很热闹，虎虎生风，放下一块银子朝那个托盘子的姑娘笑笑，看她脸一红，才想起自己是男装打扮。想起福晋的话忙侧身退出人群。
　　前面的街市更热闹；花木斋；胭脂铺子；玉器行；皮货店；染坊；书斋；鞋店；文房四宝留香阁；茶馆；酒楼；万春楼；一间挨一间。我信步逛过来；还真是有点眼花缭乱。在胭脂铺子那儿买了一盒胭脂；自己平时也不缺这东西就是看那盒子精巧可爱再加上能砍价；开始老板娘见是位俊秀公子要买胭脂水粉，定是以为要赠给心上人，待我特别殷勤，起劲的给我介绍各式新到品种。各种花香深浅色彩俱全，我东挑西看最后选了款淡红色的胭脂。银制盒子刻着镂空花纹很漂亮，选定后和老板娘砍价；她很纳闷我怎那么能杀价。等终于依我心仪的价格买到后，老板娘笑道：“真没见过你这样买东西的公子。比女子还会杀价。”我朝她笑笑，她那里知道我就是个地道女子，当然很女人了。
　　不过接过胭脂时；老板娘又笑说要不是看我是个俊秀公子；想是买这个要送给心上姑娘才不会给低价。我暗自吐了吐舌头；女拌男装有时很占便宜呦。
　　进了绣鞋店；眼前一片花花绿绿；嗯！该叫了芙蓉和乌日娜她们一起逛；就是两个人都是有品阶的贵妇人了。
　　一双金色绣鞋跃进眼帘；鞋尖上顶对颤巍巍的金色蝴蝶；眼睛用了不知什么石头；黑晶晶的闪着幽幽的光；真是喜欢。叫老板拿下比划自己脚下的鞋底大小，嗯，很合适。可是掌柜不让杀价；一双鞋要二两银子！还一副爱买不买的嘴脸；估计他看到男人拿他的绣鞋比大小；很鄙视吧。我厚着脸皮说了一会儿，他死活不便宜。
　　唉！　谁让自己真是喜欢呢；咬牙买了。老板并不厚道；斜着眼睛看我；好似我要拿这个东西骗谁去
　　。等我付完银子拿鞋走人时；他斜眼儿轻哼一声。　“哼，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有！”
　　我暗笑，看来这个小黑圈圈眼镜真是管用，真拿我当男子了。
　　逛了半条街；又买了元香斋的茯苓饼；打算给五爷府里的女人们换换口味。还买了花木房的一小盆茉莉花；喜欢茉莉的香味……最后拿不了了；肚子也饿了。掏出怀表一看，敢情快十一点了。一眼看到搭棚子买馄饨的，闻闻好香，赶忙跑过去坐下放下东西；甩甩酸疼的手腕：”老板；来碗馄饨；”
　　老板是位近四十的大姐；笑面迎春的招呼着；很快一碗热馄饨端上来。
　　不知怎回事这路边摊的东西竟比王府的有滋味。边吃边想，不然我开个炖品铺子吧。什么鱼丸，虾丸，豆腐饼，魔芋丝（不知道这会儿有没有魔芋），小香肠等等，放到带小格子的锅里慢慢炖，肯定有生意，再来铁板鱿鱼，嗯！好想念铁板鱿鱼的味道，就是海鲜在这儿不好保存……吃着；天马行空乱想着；一会儿馄饨碗见底；我付了钱抹抹嘴拎起东西往前接着逛。
　　见有捏面人的；走过去认真看老师傅灵巧的手将一个个故事中的人物立体化，年轻公子，美丽小姐，甩大袖唱戏的，竟然有猪八戒，我好笑的看着胖胖的扛着耙子的小猪，转目间；瞧见架子边上摆着一只白色大狗；我伸手拿过细细端看；捏塑的很好；不如格烈精神帅气却也不错了。“老师傅，这个我要了。”掏出碎银递到捏面人的老者面前。
　　“这位公子，我找不开呀。这个小玩意不过两文钱一个……”
　　“那不用找了……”我将银子放到架子上。
　　“别；公子；我从不白拿人家的银两。公子还是看看有没有吧！”老者很坚决的拿起银子塞回给我。
　　“诶……”
　　“这样吧；老人家按他的样子塑一个；再塑上这只白色大狗。”随着好听的男中音一串铜钱越过我递到老者眼前。　我扭头看去；五阿哥笑着看我。
　　“五爷！你怎么在这儿？”我颇为吃惊。
　　“怎么？不欢迎我？”他指指面人老者前面的凳子；让我先坐下。
　　“公子坐……。”
　　我先坐好；他指指眼镜。我忙摘下，朝他笑道：“刚从……”
　　“公子就这个表情别动；很快就好。”面人老者迅速揉捏着手里的面团。我看看他；他摇摇头；我只好保持笑笑的表情乖乖看着老者。
　　动作果然很快；不到五分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