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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永宁_林之沐-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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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慕容清明拿起今晚的账本递给刘槿,对于旁人的事并不十分在意。
“哎?要不你去把她儿子儿媳妇的膝盖骨也敲碎,看他们还怎么赶走石大娘!”刘槿接过账本放在一边,继续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刚刚的话题。
“好。”
“…我开玩笑的,他们对石大娘不仁,石大娘却肯定不愿对他们不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刘槿紧了紧拳头,又继续说道“晚间客人大多都能自助烧烤,不然把我们那间厢房让给石大娘居住,我们回家住吧?”
“好。”只要有阿槿在,何处都可为家。
“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啦~我们明天就回村吧~好想小花啊~”刘槿微眯杏眸,满脸兴奋。
虽然镇上人多,生活也更加便利,但是在刘槿内心深处她更喜欢林山下的刘家窑洞,背后临山,前有小溪,空气清新,心旷神怡。
谈妥石大娘的事,刘槿这才拿起账本,翻看今天的收益,没想到仅是一晚就净挣了五两银子。过上几日,镇民们口口相传,更多食客来惠顾,生意肯定会越来越红火。
果不其然,不过半月,知味观的名声都已传到了隔壁镇上,不少食客下午赶路,摸黑回家,只为尝上一口这传说中的美味。
刘槿又新推出了烤蘑菇、烤蔬菜、烤馍片、烤玉米等等菜品,荤素搭配,肠胃不累。
唯一让刘槿气馁的是这偌大的清水镇居然找不来一个正经的歌姬。烟柳巷的软玉楼、温香坊的女子倒是能歌善舞,但恐怕要是请了她们,也就请了不少麻烦。
刘槿自是没那么缺心眼,纠结多日,终于想出了一个替代的法子,寻不到歌姬她可以寻说书先生呀。
打定主意,刘槿提上一篮自制糕点向着名扬书院走去。
☆、第49章 说书先生
“刘姑娘,最近可还好?”
沈钧儒听同窗说书院外有个清秀隽丽的姑娘正在寻他,便顾不得刚吃上一半的午饭夺门而出,一路小跑赶到前院。
“嗯,一切安好。今日冒昧打扰,是希望沈公子能帮忙寻一个人。”刘槿递过糕点,开门见山的道明来意。
沈钧儒俊朗一笑,他就喜欢刘槿这不拖泥带水的性子,忙开口道“姑娘请说,钧儒定当竭尽全力。”
“我们酒楼想要寻个说书先生,想问一下沈公子是否认识愿意做这份儿兼职的人呢?”
刘槿知道读书人大多心高气傲,但是总有几个家贫如洗却又勤奋好学的吧,她愿意支付不菲的月银各取所需,只是还需要沈钧儒引荐一二,不然无异于大海捞针。
沈钧儒皱眉沉思一阵,随即又想开了什么,朗声道“刘姑娘如若不嫌弃的话,在下如何?”
“你、你愿意?”
“自是愿意。”沈钧儒心中苦笑,多日未见,不曾想梦中全是她模样,或伶俐,或娇俏,总是忘怀不掉。
“沈公子愿意捧场,刘槿感激不尽。”刘槿先是谢过沈钧儒的好意,又讲明店中的规矩,“沈公子只须每晚过来即可,每月八两月银。”
沈钧儒有些惊讶,母亲在云家做工,一月也不过五吊余钱,没想到…他只是去动动嘴皮子,一个月都能抵得过母亲一年的银钱。
惊讶归惊讶,沈钧儒却并未推脱,他相信刘槿的判断力,给他这些钱自然是他能创造出更多的价值。
“好啦,打扰沈公子多时,我也要回酒楼了。沈公子赶紧去上课吧,如果方便,课业结束之后希望能尽早来酒楼。”刘槿莞尔一笑,事情比她想象中还要顺利。
“…刘姑娘慢走。”
……
回到酒楼,刘槿并不着急去后厨接月娘的班,反而窜到柜台前敲了敲桌子,引起慕容清明的注意力。
“宁远,我有一个新想法哦。但是还得麻烦你再帮我写点东西,你也知道我的字迹…呃、不是一般人能认得出的是吧?”刘槿双手合十,满脸期待,跟刚才请求沈钧儒帮忙的模样截然不同,判若两人。
“好。”慕容清明将小媳妇儿散落的几缕青丝别过耳后,拿出纸笔,示意刘槿她说他记。
“第一回张天师祈禳瘟疫,洪太尉误走妖魔。”刘槿清了清嗓子,继续回忆前世表弟最喜欢听她讲的《水浒传》“话说大宋仁宗天子在位,嘉佑三年三月三日五更三点,天子驾坐紫哀殿,受百官朝贺。但见:祥云迷凤阁,瑞气罩龙楼。含烟御柳拂篮旗,带露宫花迎剑戟……”
……
暮色渐近,慕容清明依旧笔走龙蛇,苍劲有力的大字填满整整一摞薄卷,刚巧记到第一百章——解珍解宝双越狱,孙立孙新大劫牢。
“刘姑娘,慕容公子。”
沈钧儒一进大堂,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柜台边那对郎才女貌的璧人,只见慕容清明剑眉星目,神情专注,而一旁的刘槿秀丽无双,樱唇轻启,附在慕容清明耳边不断的说些什么。
“你来啦…”刘槿立起身来,招呼着沈钧儒落座,又沏了一壶雨前龙井为他斟上。
“喏,这些,你拿回去看看,每晚说上一回即可。”刘槿递过慕容清明誊好的《水浒传》交代道。
“行,那我明晚再来。”沈钧儒一目十行的扫过宣纸,深为故事情节所吸引,顾不得所思佳人在眼前,只想赶紧回家拜读一二。
望着沈钧儒如获至宝的样子,刘槿不禁有些失笑,不再客气挽留,只道句有劳了便送走了沈钧儒。
“阿槿,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慕容清明对于沈钧儒的出现以及日后还要共事的认知有点不爽,却也不过多询问,他相信阿槿自有分寸。
…大不了每晚早些载阿槿回村,将两人错开。
“嗯!我去唤月娘他们。”一个多月未回宜安村,刘槿倒也想念,一溜儿烟的跑到后厨通知王叔王婶上车回家。
“槿儿,俺想跟石大娘住在这儿你看行不?”月娘拉过刘槿,小声询问。
“为什么呀?”刘槿不解,月娘最近寡言的有些奇怪,现在又不愿回家,难道是跟王叔他们闹了别扭?
“…唉,俺不想再见张铁柱。”月娘毫无保留的和盘托出,原本那日石家院子她就被伤了心,可不曾想柱子哥不但不知悔改,还把过错都归在她头上,说她不该跟别的男子出双入对。
月娘这暴脾气分分钟就炸了,痛斥张铁柱一顿,不再私下相见。
张铁柱见未婚妻真的恼了他,尽管心中不忿,却怕王家退亲,只好各种求和。…毕竟张家打铁为生,村中需求铁具的人又不多,是故家计艰难,除了朴实的王家看中了他孔武有力、吃苦耐劳,村中再无其他人家的好女儿愿意嫁他。
月娘虽然憨直,却不是个没头脑的,至少她能分辨出真心假意,对于张铁柱不诚意的道歉月娘能躲则躲,只想冷静一段时间,让他真心认错再重修于好,倒也没想过退亲之说。
听完月娘的倾诉,刘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感情的事最容不得别人插手,只能自己摸爬滚打,慢慢探索,“好月娘,别烦了,我答应你便是。”
“嗯,谢谢槿儿。”月娘抹了抹眼泪,又拜托道“俺爹娘那边,俺怕让他们担心,你能不能…”
“我知道,我就跟王婶说夜间活忙,少不得你。”刘槿掏出帕子,替月娘擦净泪珠,又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月娘,无论如何,要嫁就嫁给幸福。”
“好的,槿儿你也是哦,慕容公子就待你很不错,一定要好好珍惜。”月娘不禁有些羡慕,暗叹柱子哥什么时候能懂她的心呢。
………
两个少女诉完心事,已是暮霭沉沉,刘槿赶去侧门,只见慕容清明长身玉立,站于牛车一侧等待着迟来的她,面上不见一丝不耐。
“宁远走吧,我们回家。”
“嗯,回家。”
☆、第50章 无辜金怜
冷风迎面,细雨沾衣,天公的不作美却浇不灭清水镇众人的热情。三两结伴,撑起纸伞,一路狂奔至知味观,生怕来晚了听不全《水浒传》的故事。
“第五十三回,王婆计啜西门庆,淫l妇药鸠武大郎……”
大堂中央,沈钧儒一袭长衫,温润如玉,迷倒不少未婚少女。少女们的父兄们也是一副如痴如醉的模样,不过痴迷的却不是说书人,而是他口中的故事。
“……武大郎听罢:‘兄弟,我实不瞒你说。那婆娘每日去王婆家里做衣裳,归来时,便脸红,我自也有些顾忌。这话正是了!我如今寄了担儿,便去捉奸,如何’……”
沈钧儒声线磁厚,音调随着故事情节的跌宕起伏而涨落,娓娓道来,仿佛能将听书的众人摄魂入书中的水浒世界,感受着武大郎的恨、王婆的奸、西门庆的色、潘金莲的淫…
“…正是:身如五鼓衔山月,命似三更油尽灯。毕竟武大郎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惊堂木落,故事结尾,众人依旧意犹未尽,沈钧儒却不肯再多透露一个字,拱了拱手道声告辞便径直向家走去,却不曾想他今日的说书内容将会改变一个可怜女子后半生的命运。
……
“死丫头你还敢嘴硬?!”吴掌柜拎起鸡毛掸子,毫不手软的招呼着蜷成一团的金怜。
“吴叔,我没有、我没有……”金怜并不在意皮肉之痛,只是一味的摇着脑袋强调着自己的清白。
前来买布缝制围裙的刘槿望见吴记布坊这一幕,暗道来的不是时候,转身准备离去,却被眼尖的吴掌柜给叫了住。
“呦,是刘姑娘呀,稀客稀客。”吴掌柜见生意上门,立马放下鸡毛掸子,走上前来笑容可掬的问道“刘姑娘要啥料子?…别看咱这儿店小,但是货可不少,您有啥需求尽管说。”
“我想买一匹麻布,耐脏一些的料子。”刘槿不好再离去,只能道明来意,打量着柜台上摆放的各色布匹。
吴掌柜一听是麻布,顿时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不过还是挑出几匹深色的麻布供刘槿挑选。
刘槿很快选中一匹灰色麻布,结过银钱,却又不经意间瞥见了柜台上摆放着的另一匹白色棉布,心中有了主意,便让吴掌柜一同包了起来。
“刘姑娘真是独具慧眼,这匹棉布可是我们店从阳安城新进回来的一批,听说是从京城那边纺出来的,面料手感都是绝佳呀!”吴掌柜的嘴角都快裂到了耳边,满脸的褶子皱成一团,无不在显示着他心情极佳。
“这匹棉布我要了,多少银钱?”刘槿见吴掌柜还有家事尚未处理,不愿久留,直截了当的问过价钱。
“…这个,要不咋说您眼光好呢?这可是咱店最好的布料了,价钱嘛,自是不菲。但看在咱们老熟人的份上了,二两银子就给你吧。”
吴掌柜啰里啰嗦一圈,中心想法实则是刘槿作为全镇生意最红火的老板娘,不宰她宰谁?硬是把价钱翻了一倍。
“五百文钱,吴掌柜要是能行我这就买下。”刘槿荷包里自是不缺这二两银子,但不代表有钱就应该任人宰割。
“…刘姑娘莫不是说笑?你这价钱我连本都捞不回来呦!”
“徐家成衣铺,同样的料子,一套成衣才二百余钱,我可听说徐娘子也是在您这儿买的布匹…”
刘槿起初先是去的成衣铺,但并未寻见围裙一样的衣衫,这才来了布坊打算自己扯布缝制,却不想这吴掌柜卖麻布倒还实诚,只不过高一等的棉布却敢狮子大开口…
听闻刘槿的话,吴掌柜一阵尴尬,他前几日是九百文卖了一匹同样的棉布给徐娘子不错,可那也是因为两家店铺经常往来,薄利多销呀。吴掌柜轻咳一声,脸色有些涨红,“刘姑娘,你要是一下子买徐娘子那么多,我也九百文卖你!”
刘槿回忆起前世老妈的砍价神技,有学有样的开口道“我自是要不了这么多,但是价钱可以给你再添上一添。”
“好说,好说,刘姑娘您开个价吧。”吴掌柜见峰回路转,欣喜的应了下来。
“不如九百九十九文如何?倒也是个吉利数字,寓意着吴掌柜这店啊,长长久久,红红火火…”
“刘姑娘,你这…”吴掌柜欲言又止,面露难色,心中盘算着能不能让刘槿再加上一加。
“看来是让吴掌柜为难了。”刘槿以退为进,用起刘母砍价三技最后一招——假意走人。
果不其然,刘槿一只脚刚踏过门槛,吴掌柜便急了,将近一两银子的料子可不是人人都愿意买,于是连忙上前拦住刘槿答应了这价钱。
“不用找零了,我还赶着回去做午饭呢。”刘槿摆了摆手,抱起布匹就要离去。
“去,帮刘姑娘拿着料子,送去知味观。”吴掌柜虽然不满于刘槿的“小气”,但更觉得墙角的金怜碍眼,粗鲁的抓起她推向刘槿,“刘姑娘,料子沉,让这丫头送送您,下次缺啥了还来我们店呀。”
刘槿自是抱得动这两匹布料,但到底拿着不太方便,也就不再推脱,递过一匹给了金怜,示意她同自己一道回知味观。
“刘姑娘求您,救救我!”
刘槿回到后院,放妥布匹,却不想金怜并未离去,反而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你、你这是何意?”
“吴叔要把我卖去烟柳巷,…只求刘姑娘借我十两银子赎回自由,金怜定当结草衔环,铭记姑娘大恩大德。”金怜咬了咬嘴唇,面无血色的道出了自己的困境。
虽然言辞之中满是感恩戴德,金怜心里却觉得这十两银子是刘槿、是知味观欠她的,如果没有说书之事,她又哪来的这飞来横祸。
刘槿虽然不愿插手他人家事,但还是扶起了金怜,“好端端的,吴掌柜为何要发卖你?”
“我本是清河镇秀才之女,六岁那年家中蒙遭大祸,爹爹药石无医,撒手人寰,娘亲把我卖到了吴掌柜家做童养媳…”
“昨夜,吴叔兴奋而出,愤怒而归,回到家中就命吴婶将我叫出去一番打骂,说要今天一早把我卖去窑l子,卖的银钱再给大郎讨上一个老实本分的媳妇儿,幸好刘姑娘恰时来了布坊我才未被拖去软玉楼,但待会儿再回去恐怕就没这等好运气了,还请刘姑娘帮帮金怜!”
刘槿更加不解,“吴掌柜为什么会态度突变?还有你那未婚夫君可曾出面劝说?”
金怜面露愤色的望了望刘槿,握紧拳头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变得平和“…吴叔的儿子名唤吴大郎,他状若幼子,智如小儿,是故无法为我说情。昨夜吴叔听了一个故事,故事人物多与我周围人名字相重,吴叔一时之间难辨真假虚实,便将我当了那故事中的金莲…”
随后金怜话锋一转,阴阳怪气的道“难道刘姑娘不知道这故事?”
刘槿压下心头的怪异,转移了话题“难道还有西门庆?”
“恩,兴茂街尽头处王婆子是席家的席汶卿(汶音同门,多音字)的奶妈,席汶卿尊她一声干娘。。。但金怜与席公子素昧平生,只是听说过他的名讳。如果不是您这楼中的故事,我跟他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去啊,所以您一定要救救我。”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这一切的确太过相似,刘槿扶额,暗叹这些人怎么起名都这么巧…
☆、第51章 八两银子
刘槿万万没想到一出说书故事竟然还能整出这么多幺蛾子,吴掌柜当真是…入戏太深!
望着强忍泪花的金怜,刘槿也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只是她不愿救对她心生怨怼之人,方才金怜的神色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但又无法说服自己对因知味观而起的事情坐视不管。
……所以,恩威并施才是解决之道。
打定主意,刘槿在心里悄悄为自己的机智竖了一个大拇指,但面上却又装出一副淡漠正经的模样。
“世上重名千千万,知味观无法避开每一个好人的名字来给故事中的坏人取名。我帮你不是心生愧疚,而是同为女子不愿见你迫入勾栏。”
听闻这话,金怜心头猛的一惊,连忙道“谢谢姑娘,我分得清是非源自何处。”
“你能这样明事理最好不过,走吧,我们去吴记布坊。”刘槿见金怜收了小心思,也不点破,径直向兴茂街走去。
金怜跟在刘槿身后,心中五味杂陈,不由得也有些后悔,她之所以选择刘槿求救的确是怀了一份怨怼知味观的心思,如若不是那说书故事她又岂会飞来横祸?所以她理所当然的认为刘槿必须救她。
但是刘槿的一番话却给她当头一棒,错的不是知味观,而是吴掌柜,吴掌柜不该仅凭幻想就蔑人清白。只是有一事她实在不明白…
“下次再想算计别人,谈到痛处时记得遮掩好自己的情绪。”刘槿停下脚步,见落在后面的金怜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沉思一会儿大概明了她的困惑,索性直接告诉了她错在何处。
起初她无论是下跪还是求情都无懈可击,但提及自己被冤枉的那一段,她望向刘槿的眼神里饱含了太多的情绪,以及那衣袖下握紧的双拳,无不在告诉刘槿她怨她,怨这知味观…
虽然这缕心思转瞬即逝,但还是被刘槿给捕捉到了,她的确同情过、内疚过,却不赞同金怜的想法,是故一番敲打。
“刘姑娘,我错了,不该理所当然的认为你该内疚,你该全部负责。如今你愿帮我,我是真心感激。”
“无碍,走吧。”
兴安街与兴茂街相隔并不太远,两人不一会儿就到了吴记布坊。
吴掌柜正倚在柜台前哼着曲儿,掸着灰尘,瞥见金怜进了屋立马十步做五步的蹦到门前,眼见又要鸡毛掸子伺候一顿。
“吴掌柜。”
吴掌柜见刘槿去而复返,生生顿住了手臂,立马挂上招牌笑容,问道“刘姑娘,可是少添置了什么?快请进!”
“吴掌柜,我听说您要发卖丫头。正好我那酒楼有个缺,不如作个人情卖给我如何?”
“…这、这…”吴掌柜凶狠的瞪了金怜一眼,又开口道“刘姑娘实不瞒你说,这丫头品性不好,要不赶明我给您介绍一个价钱低、人还可靠的人伢子您看如何?”
刘槿瞪大杏眸,微张樱唇,作出一副八卦的模样。
吴掌柜心中的憋屈也急需喷薄而出,立马倒苦水般道出了他妄想中的情节。
“那她…可真的害死了你家大郎?”
“…暂时还没。”
“那她可真的被抓奸在床?”
“…暂时还没。”
“那您为何咬定金怜品行不洁呢?”刘槿敛起笑容,厉声问道。
“《水浒传》都说了!”吴掌柜气急败坏的反驳着。
刘槿不禁有些气恼,语气不善的质问道“如果明晚沈钧儒说个吴掌柜同名同生意的恶人故事,那后天也能将吴掌柜指为奸恶之徒吗?”
“………”
“耳听为虚,况且此金怜非彼金莲。眼见为实,吴掌柜却并未曾撞见。所以…吴掌柜你自己想想吧。”
吴掌柜本就不是糊涂之人,只是入戏太深,一时迷了心窍,反应过来后吴掌柜连称刘槿所言极是。
“刘姑娘,您刚刚说要买这丫头?”吴掌柜眯起一双三角眼,心里的如意算盘打的哗啦啦直响。
“吴叔,您还要卖我?!”
金怜此前被冤枉时不曾哭泣,下跪求人也未流泪,但此刻却不禁红了眼眶。
自打六岁被卖,金怜在吴家生活了八年,这八年间吴叔吴婶虽然待她称不上多好,但是吃穿用度也未曾亏待于她,比起她生母已是仁厚,所以她一度把这里真当了自己的家。
可不曾想,即使刘槿说服吴叔信了她,她还是逃不过被卖的命运。
也罢…此处容不下她,她又何必死赖着?
吴掌柜见金怜一脸郁色却无动于衷,这丫头他铁定是不会要了,刘槿如果不买那就卖去烟柳巷。
“金怜哪,刘姑娘是个面慈心善的,你好好做事定不会亏待于你。”吴掌柜先是给刘槿戴了顶高帽,又故作姿态的说“我家大郎那个样子,我实在不忍心委屈了你啊!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好好跟着刘姑娘,以后随便寻个谁都比嫁给大郎强啊…”
刘槿撇了撇嘴,要是真有这么情深义重也就不会有早晨那一出了,更不会扬言要把金怜卖去软玉楼了。
显然,金怜也懂了吴掌柜的意思,不再多言,只是磕上三个响头谢过吴掌柜的养育之恩。
“刘姑娘,谢谢你。如果你愿意买我,我日后定会竭尽全力伺候姑娘,忠心不二。”
刘槿叹过一口气,暗道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询问道“吴掌柜你看多少银钱合适?”
“八两吧,刘姑娘您可不能再跟我讲价。”吴掌柜心中欢喜,却又想起了刘槿的难缠与小气,是故这次并未再漫天要价。
“成。”刘槿肉疼的掏出八两银子,换来了金怜的卖身契。
待刘槿领着金怜走远,吴掌柜依旧乐的合不拢嘴,这丫头卖的值!
即使自己明白过来金怜不是那故事中的淫l妇潘金莲,但是难免不会有其他人拿这说三道四,到时他脸面何在,吴家脸面何在?
八两银子卖了金怜,算不得亏。金怜今年十四岁,儿子大郎方才十岁,成亲还需很长时间。与其再养金怜几年还不如卖了她,待大郎成年后拿这银钱给他再买上一个媳妇儿,人伢子那里的好姑娘也不过才五两银子。
想起养育金怜那八年的花费,吴掌柜不禁气的心肝儿疼,都是自己那多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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