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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对象暗恋我[快穿]-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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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高祖年迈的脸上显现出她不懂的温和,“我也是在帮你。”
可是年轻的龙脉没能理解这段话,她看向对方的眼神充满恨意,“我讨厌你。”
魏高祖笑了笑。她还小,不懂生命的可贵,也不懂人心险恶。他将她困在这,每日派僧人诵读经书,派老师教她仁义道德,可是女孩坐在冰冷的围墙里,撕碎经书,赶走先生,只有怨恨在一点点聚集。
魏高祖死去的那天下了雨,女孩身上散发着潮湿的气息,光着脚走到龙塌旁。
帝王的双眼已经浑浊,但他还是认出了女孩,他眼中的愧疚一点点流淌出来,“我真不该带你走。”
偷跑出来龙脉伤心至极,她的语气瞬间冰冷,“我也不该跟你走。”
楚清宴浮在半空中,像观看电影一样看遍自己的记忆,也看懂了很多女孩没明白的东西。
比如囚禁实际上是一场保护,她太强大,只会让人心生恐惧,如果不加以束缚,齐国和魏国都将容不下她;比如帝王最后的话语,是在愧疚将她带到复杂的世界,却没有庇护她的能力,只能让她郁郁寡欢;再比如那个男人,见到女孩瞬间骤然明亮的双眼和终其一生都没说出的深沉爱意。
楚清宴就这样站着,任由感情在心中激荡,初到世界的欣喜,困于府中的怨恨,百年来的绝望,那些情感在她心里升腾又下坠,逐渐演化为平静。
她告诉自己:该醒了。
睁开眼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依旧在那个马车上,身旁是面容憔悴的少年,他握着自己的手,神色惶恐而不安。
少年人连眼泪都是炙热的,她擦掉他的泪水,温柔地笑了,“你别怕。”
“我不怕,”云烬清冷冷的眼中闪着明亮的光,“我只是……”
楚清宴等待许久,也没等到之后的话,她“嗯?”了一声,语调是说不出的暧昧撩人。
云烬突然红了脸,像背书一样僵硬地吐出几个字。
“我今天二十了,想娶您。”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你们都看过无数次了,但我还是要说:勤洗手,多通风,戴口罩,少聚集!!
*
划重点,龙脉不爱魏高祖,她只喜欢溜达。
*
上个小剧场根本不是小剧场,就是我写的番外,因为过于沙雕而删了……
*
第40章 。7
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 形成细碎光斑; 不规则地落在云烬脸上; 好像破碎的面具。隔着斑驳的光影; 楚清宴能清楚地看见; 少年眼中惶恐要远远大于期待。
他在害怕。
少年才刚刚入世,未曾见过沃野千里的草原; 也没看过逶迤连绵的沙漠,却直接就要面临惨烈的地震和叵测的人心。他只能抓住最熟悉的人; 免于自己在残破的岁月里随波逐流、沉沦睡去。
他想娶她,却不只是因为爱她。
“云烬; 你要是知道我有多爱你; 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楚清宴叹了口气; 可话语中完全不含责备,只有月光落入大海般,让人沉溺的温柔。
云烬好像松了一口气,又有些不知所措,他迷茫地看向楚清宴;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少年跪在塌边,白色长衫落上灰尘; 眼中也沾染些许烟火气,楚清宴突然就明白魏高祖之于龙脉的那颗心,我不惜性命想把你高举在云端之上,却只能狠心将你拽入红尘。
在这世上,你得学会自己长大。
楚清宴双手结印; 幻化出一顶红中带黑的素冠,认认真真地为少年带上,她的手如有若无擦过云烬的脸颊,带来涌动的热气。
“你想取个什么字?”将碎发别在耳后,楚清宴一本正经地问道。
云锦用指尖碰了碰帽檐,心中突然升腾起一种自豪与炙热,他想起边关浴血奋战的将士,想起京中百姓苦难中的笑容,想起魏国山川万里、江河浩荡。
昏暗的马车里,少年扬起脸庞,如初升的太阳一样光芒万丈,“就叫长玉吧。”
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
楚清宴发自内心的笑了。少年的面容尚有些稚嫩,但他终于寻到自己内心的渴望,冲破牢笼以保护的姿态立于人间。
在云烬有些忐忑的眼神中,她轻轻道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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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能答应和他成亲,但今天毕竟是云烬的生辰,楚清宴决定帮他庆祝一下。
然而他们已经接近边关,此地荒郊野岭,根本没有像样的食材。况且战况紧迫,行军耽误不得,楚清宴只好用法术瞬移到附近的村落,然后再赶上大部队。
要走的时候,云烬非常犹豫,他有些愧疚地说道,“这样不好吧。”
“若是平时,我断然不会这样,”楚清宴叹着气,无奈道,“然而今天你弱冠,况且到了西平,我们就再也没有出来的机会。”
自从了解到自己的身份,楚清宴就不太愿意使用法术。作为魏国龙脉,国家的每一丝变化都会体现在她身上,士兵死亡她会吐血,山河震荡她的五脏六腑会崩碎,那么反之呢?这里面恐怕有一些她不了解的内在联系,还是少使用这些超乎常理的能力为好。
然而楚清宴之所以坚持,是因为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且越接近边关,这种预感越强烈……
“大人?大人?”
在云烬困惑的目光下,楚清宴道,“我告诉一下统领,咱们现在走,最多一个时辰就能回来。”
护军统领也看见了云烬的素冠,有些感慨道,“大人今日生辰啊。”
“嗯,本官带他去附近村落吃碗长寿面,马上就回。”
“委屈大人了。”
“不,”云烬站在车辕处,衣服被吹得猎猎作响,他的目光第一次清晰地落在那些士兵身上,“委屈的是你们。”
——————
二人到的时候正好是午时,云烬本以为他们会出现在炊烟袅袅、风景优美的村落,然而实际上,却是一个只有三十几户的破旧村庄,还有好多房屋都倒塌了。
刚一落地,楚清宴就急匆匆地向村子里赶去,想询问地震后的情况。虽然已经过了三天,但不知道是否还需要帮助。
云烬一直不安的心终于重新落下,他跟在楚清宴身后,语气安定而轻柔,“您不是带我来吃长寿面的吧。”
“不全是”,楚清宴有些愧疚,“我察觉到这里的灾情好像比较严重,就借机带你过来了。”
这次地震的震源在他们驻扎的山脉附近,已经距离这个村庄非常远了,为什么她却查探到大量死气?
他们走进村落里的时候,在街边碰见几个五、六十岁的老人,他们弯着腰在坍塌的房屋里寻找有用的物品,楚清宴和云烬马上过去帮忙,楚清宴还偷偷用法术,把那些埋在深处的东西挖出来。
云烬扶着断裂的房梁,目光满是担忧,“大爷,怎么不让年轻人来做,多危险啊。”
那位大爷一手拄着拐杖,一手颤颤巍巍地捡起瓷碗,哀叹道,“哪有年轻人了,这村里的年轻人,都死了。”
大爷的语气中没有多少哀伤,其余老人也仿佛没听见一样继续在废墟里寻找东西。可正是他们的置若罔闻,才更令人绝望。
哭不出来、咽在心里的伤,最疼。
云烬好像一下被扼住咽喉,彻底不能呼吸,他哑着嗓子道,“节哀。”
大爷听到这句话,反而起身劝慰,“小伙子别担心,这都是命。况且我们老啦,马上就能团聚了。”
楚清宴也很难受,但她还是狠下心询问,“大爷,村里的年轻人、是因为地震……”
“不是,他们是在三天前突然死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声,很苍老,也很突兀。
正午的太阳很暖,洒在身上像披了一件看不到的外套,楚清宴在这样的温暖下,如坠冰窖。
她割开自己的指尖,将鲜血点在眼睛上。
那一瞬间,楚清宴看见好多年轻人站在道路中间,他们就站在那里哭,身旁是残破的村庄和佝偻的父母,身后是没有一丝光亮的深渊。
楚清宴还在施法的手顿住了。
三天前,是她在念慈城施法的那一天,她将那些惨死的百姓短暂地带到阳间。而与之对应的,是这里的年轻人全部坠于死地。
她终于明白作为一个龙脉,和这个国家有怎样的关联——她在抽取百姓的气运。魏国兴盛,她只要从每个人身上抽取一点,就能瞬间消灭20万敌人;可是魏国衰败,她施以最简单的法术,就要用一个村庄的命来换。
楚清宴呆愣的太久,久到云烬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担忧地问道,“大人怎么了。”
她向来淡定从容地的表情开始崩裂,不断闪现惊慌、愧疚、恐惧等情绪,楚清宴突然捂住自己的腹部,清晰地感受到那里传来疼痛。
这个国家又受伤了。可是哪些来自于天灾,哪些又来自于人祸。
云烬察觉到她的异样,但不清楚原因,只以为是施法的后遗症。他轻轻地把她环在自己怀里,眼中满是怜惜,“大人又难受了?”
她靠在对方身上,体内是蚀骨的疼,好像无数微小的蚂蚁在啃食她的内脏,可是这种疼,远没有心里的痛苦来得强烈。
穿越以来,她始终都有些漫不经心。没有办法,这一次她太强大了,挥手间就有毁灭天地的能力,爱人又乖巧地呆在身旁,免不了心生傲慢。哪怕知道战况激烈,但这个信息就像隔着屏幕,并不能真的感同身受。
直到现在,直到这一刻,她知道体内每一分疼痛都来自百姓,知道她每一个决定都会影响这个国家的未来,楚清宴终于意识到自己也是魏国人,是这个国家的命脉,是千百个平凡人中的一个。
她站在破败的土地上,终于知道什么叫祖国。
云烬抱着她,像护着全世界最娇嫩的玫瑰,哪怕是最轻微的触碰都会伤到它的蓓蕾,“大人若是疼得厉害,哭出来就好了。”
“不,”楚清宴目光如炬,宛如地下喷薄的岩浆,“我不哭,但是我要你和我一起疼。”说罢,她就狠狠地咬住了云烬的肩膀。
云烬,我不知道你为何能踏碎虚空,一遍又一遍来到我身边,但我好像找到了我们存在的意义,不是为了活着,而是为了感受。
“哎呦,小姑娘怎么还咬人了。”
身后传来大爷的调侃声,他端着两个碗,有些缓慢地走到两人身前。
“这是?”
“你们小夫妻是要去西平吧?”大爷满是皱纹的脸上泛起一种温暖的光,“我儿子之前也要去西平,说什么保卫国家,老头子不懂这些,只知道你们都是好样的。”
云烬沉默的接过碗,里面是满满的面条。
面条很硬,碗里还掺着沙子,吃到嘴里像吃土一样,可是二人还是吃完了面条,把碗还到对方手里,深深地鞠了一躬。
“大爷,你放心,西平不会破,我们死也要护住大魏。”
大爷摆了摆手,“你们年轻人,就爱说什么死不死的,要我说,活着才好,活着才好。”
他把碗擦干净,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往回走,云烬突然问道,“大爷,咱们这叫什么?”
“浮苦镇,听说原来有个什么寺庙叫这个,后来就跟着传来了。”
大爷的声音逐渐远去,两人心中突然就涌现出无数希望。
他终究是吃到了这碗长寿面。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两章就能成亲,必须成亲!!!!
*
摔鼠标摔键盘,这是什么走向?为什么这么像无限流,我自闭了……
第41章 。8
永乐三年正月十五 元宵节。
西平城里没有舞狮灯龙; 没有烟火鞭炮; 甚至没有多少行人。整个城池漆黑寂静; 唯独城墙角楼上; 烽火熊熊燃烧; 好像这个王朝在燃尽最后一点生命。
大军进城的时候,街道两旁的百姓眼中没有一点波澜; 只有压着粮草的马车路过时,他们的脸上才泛起些许欢喜。那种欢喜宛如濒死之人见到大夫; 底子里都透着绝望。
队伍最前方的楚清宴握着缰绳,目光如炬、成竹在胸; 她一袭红衣似火; 腰间的宝剑如流星般闪着寒光; 为昏暗的西平带来一点点光芒。
突然,一个小女孩从角落里窜出来,她脸上还挂着泪水,摔倒在道路中央。
眼看马蹄就要踏上女孩,楚清宴手中爆发出巨大的银光; 女孩瞬间从地面升起,安然无样地落入她怀里。
寂静的人群终于有了些许响动; 楚清宴抱着小姑娘,喂了一块糖塞进她嘴里,“你叫什么。”
“我,我叫小喜。”女孩的小脸快皱成包子,瘪着嘴哭哭啼啼地问道; “大姐姐是来救我们的嘛?”
楚清宴点点头,坚定地声音飘进全城百姓的耳中,“只要我楚清宴在,西平就在,万千百姓就在,魏国的光永远都不会熄灭。”
关于国师的种种传说,每一个魏国人都耳熟能详。西平百姓自然也有所耳闻,因此她一开口,百姓们仿佛突然就有了信心,眼中凝出微弱的光彩。
楚清宴抱着女孩,心中松了一口气。境遇艰难不可怕,没希望才可怕。
林亦将军站在道路尽头,对于国师的到来,军中没有任何欢迎仪式,他的身后甚至只站了两个副将,然而楚清宴毫不介意,她的视线掠过他带血的肩膀,真心实意地说道,“将军辛苦了。”
魏王派来的兵马正一点点被分散到西平军,林亦看着将士们难得欢喜的表情,缓慢地摇了摇头。
最苦的时候,远没有到来。
云烬站在楚清宴身后,复杂地看着这个赫赫有名的大将军,他今年才27岁,然而西平的风早已将他的稚嫩吹走,只留下坚毅甚至苍老的面容。这个人仅仅比自己大七岁,却已经半生戎马,满身风霜。
林亦早就注意到他的目光,甚至更早就注意到这个人,毕竟在这冰天雪地的西平城,很难忽视这样一个白衣飘然清冷傲然的人,可他只瞥了对方一眼,目光或多或少有些悲悯。
这样的人,在西平是活不下去的。
楚清宴把小女孩还给她匆匆赶来的母亲,那位妇人急忙就要下跪,楚清宴却隔空阻挡了,“孩子小,下次注意就行。”
妇人一愣,感激涕零道,“国师果然是神仙转世,西平就靠你了。”
林亦正在询问护军统领具体情况,看到这里的情况,意味深长地问道,“大人是故意的?”
“是,”楚清宴点点头,“如果百姓的氛围太凝重,这仗更不好打,还望将军别说本官抢了风头。”
对于她凭一己之力对抗20万大军的传说,林亦是不相信的。若是真的,魏国早就称霸天下,还要他们这些将军士兵做什么,因此他将楚清宴拽到无人的地方,严肃地问道,“这个时候风头已经不重要,末将只想知道大人能否真的救下西平。”
远处的云烬已经和士兵打成一片,这群西北汉子直爽热情,连冰都能融化,楚清宴闭了闭眼,“难!”
能救,但要半数魏国人的命来换。
对方眼中微弱的期盼尽数散去,林亦苦涩一笑,“还有什么能比现在的西平更难呢?”
楚清宴也跟着叹气,“现在情况如何?”
“齐军三十万人马就在西平十里外,还有十万在赶来的路上。”
“那我们有多少人。”
“不足十万。”
边塞刺骨的风一吹,这几个字很快就散在了无边的旷野里。
——————
云烬和护军统领正随着副将在熟悉军营,副将叫林平,是林亦管家的儿子。
“我早就听闻林家拎出一个就能打仗,果真如此!”林亦将军几乎是所有武将的目标,护军统领也不例外。
“是啊,只可惜骁勇善战的林家人,如今就剩我和少爷二人了。”
家可弃,国不可弃一直是林家祖训,如今满门忠烈,林家子弟生生用命践行了这七个字。
西平城滴水成冰,连空气都凉地厉害,可是云烬此时却觉得心中滚烫,他哑着嗓子叹道,“将军舍生取义,我等自愧弗如。”
林平是个七尺高的汉子,黑色铠甲磨得锃亮,好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壳,他听到这句话哈哈大笑,“你们读书人就爱说这些有的没的,要我说能来西平的,都是好汉子!”
少年单薄的身躯突然就涌现出无数热忱,那是心底最深处的感情,源自对血脉家国的热爱,它们甚至抵御边塞的寒冷,呼啸着来到他身旁。那一刻,云烬觉得自己终其一生,也只为来到这,来到西平。
与少年人满心澎湃不同,楚清宴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只觉得寒风刺骨、冰彻心髓。她以为自己会见到山鸣谷动,杀声震天;以为会看见士兵挥鞭纵马、将军威风凛凛。
然而都没有。
西平外,只有边塞吹不尽的风和停不下的雪,这里连星光都是惨淡的,更别提数不尽的迷雾和散落在沙场上的枯草,她站在那,除了迷茫,再无他想。
林亦浑厚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你看,那边的光就是齐军,他们已经整整亮了半月,不知道哪一天,就会彻底蔓延。”
楚清宴裹了裹衣服,语气决然而肯定,“不会!”
——————
夜里,城中设宴,全军欢呼。
楚清宴斜斜地靠在座椅上,手里不断地摇晃着碗,就是咽不下这口酒。
林亦也没吃东西,他脱下厚重的铠甲,换了一身粗布麻衣,坐在银线滚边狐裘的国师旁,暗淡的像个随从。可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汉子,他守在边关二十七年,这一万多个日日夜夜里,从未让任何齐军踏过城门。
他看了楚清宴一眼,道,“大人喝点吧,西平太冷,夜里扛不住的。”
“这酒太烈,我喝不下去。”
二人都知道,楚清宴这句不过是借口,她喝不进去只是因为,这很有可能是战前最后一顿晚餐。
早些时候有探子来报,齐军那十万兵马不出两日就会到达,他们离交战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二人心中忧虑,却不能把这种担忧带给士兵,他们只能强颜欢笑,告诉众人——我还在这,我还笑着,因此你们都不必惧怕。
“听说将军还未娶妻?”
“我们打仗的生死不由己,万万不能耽误别人,”林亦脸上闪过一丝柔软,但很快又划过,“大人呢,可有心上人?”
楚清宴瞧见他的变化却没有询问,在这冰冷的西平,谁没有三句故事呢。她只是努了努嘴,“喏,那儿呢。”
云烬正和几个士兵聚在一起喝酒,也不知什么时候把那件白衣服脱了,换成一件破旧的灰色棉袄,边角处还露着棉花。可他笑容满面,是楚清宴从未见过的自由舒畅。
他好像察觉对方的目光,突然隔着大半院子看过来,他的脸红扑扑的,眼中是醉人的光彩和情意。在这高朋满座中,千万人都在欢呼,而他独看向爱人的眼底。
林亦笑了笑,“还是个孩子呢。”
将军当久了,很难不对手下这帮士兵产生感情,到林亦这,则是看谁都带着点长辈的慈爱和包容。
楚清宴噗嗤一笑,“在我看来,你们都算是孩子。”
“要我说,大人这颗心,比我们都年轻。”
关于国师的话题,既是传说也是禁忌。百姓可以歌颂她的神通广大,却不能提起这个人活了多久,她是谁。然而今夜气氛太放松,又或者在生死面前,这些都不是问题。
楚清宴惊讶于对方的敏锐,她笑着没有回答,只是敬了一下林亦,喝下手中的酒。
果然很辣。
宴散的时候,其他西北汉子都各自笑呵呵地回家休息,只有云烬,竟然醉的起不来。
楚清宴在众人哄笑中扶起了少年,温柔的责备道,“怎么喝了这么多?”
云烬好像忽然融化的冰山,露出低下滚烫的岩浆,呼吸间都带着澎湃热意,“大人,我今天很高兴。”
楚清宴扶着少年,心中也开始欢喜起来,容颜会变化,四季也不会停,但每一个在他身边的日子,自己都是如此快乐。
她将少年扶到椅子上,拿出帕子给他擦脸。突然,少年拉住了她的手。
“大人,我很爱这片土地。”
“嗯。”
“今天林平带我看了他偷偷养的花,开的可好了。”
“嗯。”
“大人,我们都会好好的对不对。”
楚清宴站在云烬身前,心中是说不出的深情和绝望,她轻轻抱住少年,“会好的。”
明明醉的厉害的少年眼中清明一片,他眨掉一闪而过的泪水,温柔地问道,“大人,我们成亲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有时候犯错的不是我,是键盘。
我的大纲仿佛是个笑话……感谢在2020…01…27 20:28:05~2020…01…28 20:28: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萌萌哒的容嬷嬷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Roxanne 20瓶;风生鸦乱飞 5瓶;萌萌哒的容嬷嬷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9
一壶清酒、两只红烛。
老旧的铜镜下; 云烬在为楚清宴一点一点描眉。
少年的眼神明亮而专注; 倒影中是满满的自己。楚清宴心中酸涩稍纵即逝; 她抬眼笑道; “好了吗?”
“大人; 您真美。”
在这昏暗的夜里,云烬不知从哪里变出两身嫁衣; 金色的凤凰在楚清宴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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