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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每晚梦我-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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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绾挑眉,“去忙吧,风言风语听听便好了。”
  赵珩的速度还真快。
  流言一旦发酵很快就会传到朝臣耳中,那些试图将女儿送进宫里的朝臣,又有了新的借口——让自己的女儿替赵珩挡灾。
  受徐太师等人牵连,赵珩撤换下去的朝臣有几十人,中书省换了一半。此次科举舞弊,翰林院和礼部估计也要撤换一大批人。
  饶是如此,仍有处处给他使绊子,急着逼他封后纳妃的朝臣。
  靖安百姓能否安全过冬他们并不在意。
  “我下去打扫了。”小二缩起脖子下楼。
  苏绾摇摇头,给秋梅布置好作业,招呼秋霜过来吩咐道:“你去户部尚书陆大人府上送个口信,就说我在珠玉楼等他。”
  “保证送到。”秋霜开心往外跑。
  苏绾好笑摇头,拿了张铺开写下垃圾清理需要的人手,工钱,以及垃圾集中起来后如何处理的内容。
  时间差不多,她带上写好的垃圾处理办法,招呼秋雨去珠玉楼。
  进店要了一壶茶坐下,苏绾单手撑着下巴听说书的讲南诏的蝗灾。
  “那蝗虫有一掌大,遮天蔽日,飞过的地方连草根都不剩。”说书的敲了敲手中的扇子,“但有一个地方竟是未有受灾。”
  苏绾扬眉。蝗虫过境的场景,她在现世看视频都吓呆,怎么可能有不受灾的地方。
  “那么大的蝗虫飞过,怎么可能不受灾?”
  “难道有仙人施法,不让蝗虫飞过去?”
  “肯定是神仙。”
  “非也。”说书的轻轻一笑,“这地方不受灾可不是因为神仙庇护,而是当地的地主是个恶霸,他打开春就命人捕虫,抓不到幼虫就打板子,增租。”
  “他是没让蝗虫飞起来就弄死了,因此没有遭灾?”苏绾拿出一块碎银丢过去,“继续说。”
  这个思路跟自己想的差不多,预防为主,在蝗虫没有成虫起飞前弄死。
  靖安城三面环山,县城以外却是大片平原,蝗虫成灾后的飞行速度超快,最多五天就能过汴京南下,经禹州入南境。
  北梁的粮仓遭灾,别说百姓,举国上下都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谢姑娘赏银。”说书的抬头看他,笑道,“确实如姑娘所言,他是在蝗虫未有成灾前先清理大批幼虫,发现有成虫多的地方,所有人都去抓捕,打到的成虫收回来一斤一文钱。”
  “咱北梁不会闹蝗灾吧?”
  “应该不会。”
  苏绾坐直起来,余光瞧见陆常林来了,面上浮起笑意主动打招呼,“这边。”
  “怎么坐一楼。”陆常林摘了帽子坐到他对面,“苏姑娘有何指教?”
  “上楼说。”苏绾留下茶资起身上楼。
  陆常林麻利跟上。
  到四楼要了包厢坐下,苏绾将写好的圾治理办法递过去,语气严肃,“让他下令,各府州县都这般做,户部拨付部分银子,余下由各地官府添足,防止垃圾堆积引发疫病。”
  陆常林接过来仔细看了一遍,苦笑看她,“老师为何不当管家?”
  在禹州任职时,附近的镇子出过疫病,百姓一药难求,不少人都没挺过去。
  万幸不会传人。
  如今看来,会爆发疫病是有原因的,并非天灾。
  汴京有两条运河穿城而过,入夏后都时有恶臭蔓延,其他的地方更臭。当年在禹州,他到了夏日都不愿出门,不止热还臭。
  “麻烦。这事现在就可以做,蝗灾防治开春后我会去一趟靖安,你届时可随我去。”苏绾唇边弯起一抹笑,“你先把垃圾清理这事办了。”
  “对了,我带了北梁的地图过来。”陆常林从怀中掏出地图展开,“陛下说,老师建议更改官道,多开水渠,我想亲耳听听老师的意见。”
  苏绾站起来,小二敲门送文房四宝进来,放下后安静退下。
  “北境的部分官道绕太远,不适合增兵。”苏绾拿笔画了几条新的路线,仔细跟他解释为何这么安排。
  陆常林认真记下。
  “桥也要多修,除了储备粮食之外,这方面的银子不能省。”苏绾停笔看他,“为防患于未然,今年因他登基取消税赋,国中储粮减少,蝗灾必须控制住。”
  赵珩将部分粮食卖给南诏,避免南境开战,剩下的粮食肯定不多。蝗灾必须防住,不能有任何侥幸。
  陆常林伸手拿笔记下,“此事陛下有提过,我已安排人前往东蜀收购粮食补充库存,近期还会安排在北梁境内收购。”
  听说南诏闹蝗灾,他也担心储粮不足。
  “你们在做了便好,没别的事了我一会还得上楼见一个人。”苏绾失笑,“好好管家。”
  陆常林也笑,“学生努力不负重任。”
  苏绾点点头,将剩下的路线解释完,放下笔告辞上楼。
  谢丞相差不多该来了。
  陆常林收起地图和苏绾写的垃圾处理办法,又等了一会,赵珩姗姗来迟。
  两人对视一眼,从屋里出去,从外廊进入另外一间包厢,上五楼的隔间坐下。
  谢丞相还没到,苏绾要了一壶茶和文房四宝,拿了本书慵懒歪在椅子随意往下看。在现世工作后她除了资料和工具书,很少看不属于本专业的纸质书。
  看了一会,有人敲门。
  苏绾收起带来的话本,起身去开门。
  谢丞相穿着常服独自前来,未有带随从。
  “民女苏绾见过谢大人。”苏绾福身行礼,“请进。”
  谢丞相略略颔首,抬脚入内。他昨日只远远看她一眼,觉得天子所见的美人容貌能在她之上,如今离得近了方知,整个北梁怕是都找不出第二个能胜过她的女子。
  不说容貌,这周身的气度,也非寻常女子能比。
  她已知要见的是何人,却无一丝的惶恐卑微,也无天子身上的威压,却让人不自觉的生出几分敬意。
  天子的眼光不错。
  各自坐下,谢丞相自袖中取出纸张和做工精巧的笔墨,含笑出声,“苏姑娘可知老夫为何要见你。”
  他有自己的情报网络,除了北境方面几乎被天子掌控,南境和汴京一带的大小事,他想知道并不难。
  自她与天子的流言出来,他便不打算管也不打算问,故而始终未有查过她。
  昨日离开茶楼回去,他命人查了她的底细,才知她是陈皇后身边的宫女。
  陈皇后如今也在汴京,还活着。
  结合韩丞相和许尚书临死前告诫同党的遗言,愈发证实自己昨日的判断——天子颁布的各项惠民政策,都与她有关。
  记得当初自己反对次子梨廷从军,理由是不可一家独大,容易招来帝王猜忌。
  那小子却说,天子身后有高人,不会出现他担忧的情况。
  想来,她便是天子身后的高人,也是天子放在民间的一双眼。
  “大人的心思民女为何要猜?”苏绾拎起茶壶倒茶,神色从容,“大人若是想说自然会说,若只想打哑谜,便是民女问了也无用。”
  谢丞相和梦境里一样,不大会绕弯子。若是韩丞相活着,上来必定先夸她一番,云里雾里说一堆才提正事。
  “到也是。”谢丞相提笔写字:隔墙有耳。
  苏绾伸头看了眼,唇边弯起浅笑,提笔在自己面前的纸上写:你问我答。
  谢丞相眼中多了几分赞赏,写下第一个问题:南诏蝗灾人心惶惶,如何治。
  是不是真的高人,看她如何对付这几乎能灭国的天灾便知。
  苏绾伸头看了眼,给出答案:六月成灾,二三月放鸡鸭食幼虫,若有还有,上人捕虫官收每斤一文。何处出现就扑灭在何处,折其翅羽,灭其在成灾之前。
  谢丞相捋了把胡子,再问:若还不灭呢?
  苏绾埋头答题:尽人事听天命。动员所有百姓、驻军参与,官员以身作则严防死守,若还不灭,无法可治。
  谢丞相抬眼看了看她,沉吟片刻,写下第三个问题:如何让百姓吃饱。
  这是重中之重。
  苏绾略诧异,但还是给出答案:减农税、防虫、开渠引水增加良田数量,培育种子提高产量,在已有的良田旱地进行套种,不让地荒着。稻田可养鱼虾,旱地可同时种两种作物。
  南境的气候适合种两季粮食,百姓也在种了,但没解决无水灌溉的问题,因此产量不高。
  谢丞相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写下最后一个问题:与天子何时成婚,我好准备厚礼。
  苏绾愣了下,脸颊微微有些发烫,许久才写下两个字:不知。
  谢丞相见她露出女儿娇态,知是自己问得太过直接,想了想,留下一句话:随时欢迎姑娘上丞相府做客,你与我儿的要成婚的消息,可让朝臣不再注意到你与天子私下往来。
  苏绾微笑收笔,“多谢大人抬爱。”
  韩丞相收了笑,故意说,“老夫为官四十载,自认不曾看错人,姑娘若是不嫌弃,等小儿回京便安排媒人上门下定。”
  “民女多谢大人。”苏绾含笑回他。
  隔壁的人不是赵珩就是陆常林,或者是其他朝臣安排过来的眼线。
  “老夫还有事要忙,就不多说了。”谢丞相收起自己的文房四宝,起身开门出去。
  苏绾收起方铺在桌上的纸,怡然喝茶。
  须臾,隔壁有人开门下楼。声音很轻,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到。
  苏绾又坐了一会,听到开门声响起,抬头看过去佯装惊讶,“你怎么来了?”
  就知道赵珩会来。
  “不放心。”赵珩坐到她对面,面色冷凝,“他都说了什么。”
  “希望我嫁给梨廷。”苏绾低下头,轻轻笑出声,“我似乎还未见过梨廷。”
  赵珩想到最后一次入梦的情形,暗暗磨牙。
  “假的,你只需记着不管出什么流言都相信我便好。”苏绾被他的样子逗笑,说着站起来,“隔壁方才还有其他人,我先回去。”
  赵珩见她神色轻松,知是谢丞相未有为难她,也放松下来,轻轻点头。
  他一直信她。
  苏绾摆手出去,到楼下叫上秋雨返回兰馨坊。
  天有异象的传言越传越邪乎,到了第三日,流言的内容已经变成北梁很快会灭国,百姓惶惶不安。
  苏绾去糕点铺教秋梅盘完账准备回去,店铺那边传来清晰的声音,“听说这异象是因为圣上喜欢了一个民女,我琢磨着也是。”
  “你能琢磨出什么来,谁也没见圣上去过兰馨坊,到是那姑娘要嫁进丞相府了。这事可是从国子监传出来的,昨日我儿去诗社回来说的。”
  “国子监传出来的消息就是真的了?”
  “顾大才子是谢丞相得意门生,来年春闱说不定高中状元,这事能假吗。”
  “谁知道呢。不过圣上应该不会看上民女,学生的女夫子都是宫里出来的,哪个不比寻常百姓好看。”
  “苏姑娘不止好看,还聪明。”云岚的声音传来。
  苏绾笑了下,放弃进去看糕点的念头,低声吩咐秋雨,“买几个麻薯和红豆饼,我先上马车等着。”
  秋雨应了声,掀开帘子进店。
  苏绾抱着暖炉往外走,面露不虞。
  有人不止是想让赵珩封后纳妃,还想要她死。
  得狠狠治他们一番才行。
  到兰馨坊正门下车,苏绾刚准备进店,意外被人叫住。
  她停下来,看向坐在轮椅上的纪元朗还有他身后的四个人,冷淡出声,“纪公子登门,可是想好要怎样赔我的三十万两银子了?”


第137章 
  纪元朗用力攥紧了拳头,眯起眼死死地盯着她,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借一步说话。”
  谢丞相家未过门的儿媳,他还真的不怕。
  要不是她去府衙状告袁聿要求退婚,秋闱舞弊根本不会被发现。袁聿这个废物,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活该一辈子穷困潦倒。
  也怪自己太过大意,小看了苏绾。
  “纪公子没诚意就不必谈了,一月之期未满,我不急。”苏绾嗓音软软,“请回。”
  纪元朗磨了磨后槽牙,冷笑道,“纪某刚出汴京府衙大牢就来见姑娘,这诚意还不够?”
  珠玉楼根本就不是她的产业,掌柜的上门定丝绸却是给她定,两人分明狼狈为奸!
  她的底细不难查,阿娘没费什么功夫就查了她个底掉。
  一个宫女罢了,不过仗着脸好看被丞相府的庶子看上,还想在汴京翻天?
  做梦。
  她身边就一个婢女武功高强,恰好那个婢女今日没在她身边。先把人抓回去再说,进了纪宅可就由不得她嚣张了。
  女人就该在后宅生孩子,做什么生意!
  “纪公子的诚意是让我喝罚酒,还是喝敬酒?”苏绾抬眼,映着暖阳的瓷白面容浮起浅笑,“在北境我便已告知公子,我不喝酒。”
  纪元朗噎了下,想到正是因为在北境收购棉花惨败,自己才落得如此下场,还连累了整个纪家,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今日你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请苏姑娘回府,商议赔偿一事。”
  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四个人分头朝苏绾围过去,面露凶相。
  “秋雨,送纪公子回汴京府衙大牢。”苏绾掀了掀唇,无视朝自己走来的四个壮汉,抬脚往店里走。
  “是。”秋雨应了声,身形一晃,围过来看热闹的百姓还没看清她做了什么,四个壮汉全都倒在地上哭爹喊娘。
  纪元朗陡然瞪大了眼,下一瞬脖子便被人扼住,耳边听到那婢女阴恻恻的声音,“这么不经打还上门闹事,府衙大牢就不用去了,去阎王殿吧。”
  她身边不是只有一个婢女武功高强吗?!
  纪元朗吓得整个僵住,用力吞唾沫,“姑娘……饶命。”
  “打得好!”
  “打死他!”
  “姑娘千万不要手软,我等给你作证!”
  ……
  围观的百姓群情激奋,离纪元朗近一些的都想上去揍他,一个个跃跃欲试。
  秋雨加重手上的力道,眼看就要掐断纪元朗的脖子,人群中有人冲了出来,“苏姑娘高抬贵手,元朗还是个孩子。”
  苏绾在门前停下,转回头,看向出声的男人。
  是锦衣坊的大东家,纪元朗的父亲来了。
  一起来的还有纪夫人和另外两个儿子。
  “元朗年轻不懂事,还请姑娘别跟他计较。”纪东家上前一步,客气行礼,“锦衣坊的一切事物皆由在下做主,姑娘的损失在下同意赔偿。”
  苏绾打量他一阵,含笑出声,“纪东家倒是个爽快人,进店说吧。”
  说完,她看了眼秋雨,淡然吩咐,“放了纪公子,别掐断他的脖子。”
  秋雨撤回手上的力道,拍拍衣裙若无其事回到她身边。
  纪元朗大声咳嗽起来,一张脸憋得涨得通红,抓着轮椅扶手的手背,露出白白的骨节。
  自己还是太过冲动了,该等着天黑再将她掳走,卖到青楼去让她一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混账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纪东家恨铁不成钢地瞪一眼纪元朗,寒着脸,跟着苏绾一起进入兰馨坊。
  说好好的这件事不用他插手,转眼的工夫他就带人上兰馨坊闹,还打算当众掳人?!
  天子自监国到登基,半年时间汴京府衙换了三任府尹,如此明显的动作都看不出深意,难怪会闯下大祸。
  若不是他蛮横惯了,纪家也不至于落得今日这般下场。
  三十万两罚银交出去,家底也空了差不多一半。
  再惹事可不是三十万两就能解决的。
  上楼坐下,纪东家不再犹豫,拿出锦衣坊总店、秀坊和布庄的房契地契,城外良田的地契以及南境三个庄子的房契地契递过去,“这是姑娘要的,店内的布料和布庄的存货,恕不能给。”
  全部给出去,纪家便什么都不剩,光是一群要债的就能把他们家踏平。
  把铺子给她,他们今晚就连夜离开汴京去东蜀,欠下的工钱、茧子钱,还有之前收到的订单定金,一文钱都不用给。
  “总店的铺子卖了最多值一千两,一家秀坊两家布庄共一千六百两,良田两万两,南境的庄子一共两千两。”苏绾抬眸看他,“纪公子找来混子欲毁我清白,方才我又受了惊吓,就只值两万四千六百两?或者说,纪公子的命就值这些?”
  纪东家沉下脸,不悦看她,“苏姑娘这话未免难听。”
  她如今到底是攀上谢丞相还是当今圣上,谁都不敢肯定。儿子再被抓进去怕是出不来了,还会连累到他。
  “还有更不好听的,纪元朗欲置我于死地,纪东家会不知晓?”苏绾神色自若,“楼下的百姓刚才可都看到了,纪东家明知爱子行凶却不阻拦,发觉打不过才出声。”
  纪东家脸色微变。
  这姑娘心思缜密,不好糊弄。
  总店、秀坊及两家布庄带货和城外的良田百顷,加上南境的三个大庄子和货,总价才十万两。全部给出去,他们还有银子去东蜀重新来过。
  若是不给,那几个混子还在她手中,真让她告到官府定会人财两失,剩下的那点家底都不够赔她。
  “我夫妇二人教子无方,让姑娘受惊了。”纪夫人出声帮腔,“我们是诚心诚意想要解决这事,姑娘不妨通融一下。”
  “夫人这话说的像是这事全是我的错,纪公子私下里针对我时,也没见你们通融。”苏绾抬了抬眼皮,不耐烦的语气。“两位若是没想好就请回吧,该怎么赔偿,我们上公堂去对质。”
  纪东家原本还有些犹豫,听她这么说,想到在牢中的遭遇禁不住哆嗦了下。
  府衙大牢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姑娘准备契约吧,锦衣坊总店、秀坊、两家布庄,城外的百顷良田,还有南境的三个大庄子,带货一起给你。”纪东家咬牙出声,“房契和地契在下带在身上,南境的庄子你可让汴京府衙出具字据,前往江州知府更名。”
  她拿了这些铺子和庄子也没用,再有两日便是支付茧子银子的日期,卖了茧子拿不到银子的桑农,会砸了庄子。
  待他们一家出城,再一把火烧了布庄和锦衣坊,让她白高兴一场。
  自己半辈子的心血就这样拱手让出去,他实在不甘心。
  “契约早已准备好了。”苏绾拿出早就写好的合同递过去,“一式两份,纪东家看过没问题便随我去验收,我得确认你们没有做手脚才能签字画押。”
  纪东家接过契约,压住火气咬着牙往下看。
  苏绾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姿态随意而慵懒,不动声色地留意他的反应。
  纪家在这事上吃了闷亏,如今是憋了一肚子火,肯定会下黑手不让她顺利接手这些产业。
  她已经在合同上写明不承担债务,纪家还得支付她一万两的桑农茧子银,就怕这份契约签订后,纪家就会从汴京消失。
  为防万一,纪东家得跟着她去江州办理房契地契更名,若是这段时间内,锦衣坊和布庄发生意外,全部算到纪家头上。
  他不签她今天就去告官。按照北梁律法,就算她不用赵珩的关系,他们父子也会再度被抓回大牢,直到案子彻底查清。
  那几个混子还关在苏家旧宅里,随时能出面指证纪元朗。
  府衙大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能出来的人绝对不想再进去。
  除此之外,她收养的小乞丐也正好能派上用场,让他们发动全城的乞丐盯着锦衣坊和布庄。发现有可疑的人想做坏事,套麻袋打一顿送官府去。
  稍后去府衙更名房契和地契,她还要让府衙出一份公告,锦衣坊自今日起易主,所有债务和订单与她无关。
  “苏姑娘这是在抽我纪家的骨髓。”纪东家绷着脸粗粗喘气,“三千两银子连一家布庄都买不到!”
  他所有的计划和退路,都被堵得死死的,不掉层皮根本走不出汴京。
  “确实买不到,在纪东家眼中银子贵过人命。”苏绾弯起唇角,似笑非笑,“清白于女子而言有多重要,你身为过来人不会不懂。”
  在学堂允许女子上学之前,意外失了清白的姑娘,没一个还活着。
  纪元朗所为分明是在杀人。
  若不是赵珩早有准备,她便是能躲过去,怕是名声也毁了。
  “我认输。”纪东家咬牙签下自己的名字,按上手印。
  这事他出了大牢就跟儿子确认过,他确实安排了人欲毁了苏绾的清白,可惜找的人不行,没得手还被人给打伤关了起来。
  “生意竞争有输有赢,令郎输了不认还尽出阴招,我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纪东家要气,也该气自己教子无方。”苏绾把纪夫人说的话还给他。
  纪东家胸口绞痛,偏偏又无言以对。
  苏绾收起他签了字按了手印的契约,招呼秋梅秋雨和刚回来的秋霜下楼,一块去验收锦衣坊、秀坊和布庄。
  一个时辰后,汴京府衙贴出公告,锦衣坊易主。
  原东家所欠的债务与新东家无关。
  公告贴满汴京,街知巷闻。
  平日里百姓不怎么敢经过的四新坊,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纪宅门外到处都是人。
  纪宅府内。
  纪元朗跪在地上,目光阴鸷地盯着地面,咬着牙一声不吭。
  纪东家手中的鸡毛掸子一下一下抽在他身上,整张脸扭曲得不成样子。
  纪夫人和两个儿子坐在一旁,愁容满面。
  “不肖子,纪家是毁在你手里!你不打听清楚就使出那么多手段,你真以为自己是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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