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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财女(耶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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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可哭的,兴许你一说,我又都想起来了。”看雨荷这个样子,云锦只好出言安慰一下。可是没想到这随口说的一句话,竟成了事实。
  “现面是什么年号,什么月份了?”
  “现在是天元王朝,乾元三十一年,五月初一。”
  虽然云锦不是学贯古今,可是中国古代大体有多少个朝代,还是清楚的。这个时空中,唐以前的朝代跟她知道的大体相仿,从唐开始,历史长河稍稍改了个道,绕过宋直接淌到了天元这个朝代!悲哀地扶着额头,云锦示意雨荷接着说下去。
  方才被云锦一劝,雨荷心中又生出希望。虽然做不到心平气和,但也能云锦问一句,她答一句,若有云锦没问到的,也时也能详细地说上几句。
  感觉脑子里就像有无数个库房,只要雨荷提到某个内容,对应着就有一个库房打开,许多信息便印入脑海。慢慢的许多雨荷没说过的事情,云锦也开始有了印象。就连本主以前学的规矩礼仪、念过的书、学过的女红所有这些内容都还记得。这又是什么状况?难道本主走了还留下了记忆?
  在天元朝的第一天就在各种混乱中度过,夜色渐起,云锦便假装头疼,早早躲到床上。看着雨荷放下帐子,轻手轻脚地走出屋。云锦才敢放松心神,细细回想白天了解到的一切。
  这家堪称古代中等士族人家的标准版。当家老爷姓苏名文山,原是当朝三品御史大夫,多年前告病返乡,有一妻二妾。正室夫人杜氏在五年前去世,云锦穿来借用的身体正是杜氏所生的嫡长女,闺名恰好就叫云锦,今年十五岁。已经许配给礼部侍郎马洪宇的长子马希行,年底就要嫁到马家。丁香和雨荷都是杜夫人捡回来的孤儿,从小就做了云锦的贴身婢女。
  府上的二姨奶奶孙氏难产过世,只留下一个庶子,今年四岁名叫云涛。三姨奶奶柳氏是平洲城一位秀才的庶女,进门三年仍没有子嗣。如今苏问山卧病在床,已神智不清。现在苏府真正的当家人就是这位三姨奶奶。前些日子,本主探望父亲时遇到三姨娘,被三姨娘一顿羞辱,便急怒攻心气死过去。
  对本主的躯体中留有记忆云锦能理解,可是对一幕幕往事的那种感同身受,云锦却理解不了。就像自已亲身经历似的,所有的痛苦与欢乐又重新品尝了一遍。看来我神经错乱了!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云锦习惯性地去摸额头。冰凉的镯子触到额头,想到这一世镯子的来历,云锦更感觉到不可思议。
  根据雨荷的说法,这镯子是云锦出生那天,一个找上门的游方和尚送来的贺礼。还说什么这镯子能挡灾,要本主过了十岁后就不能离身,否则就会大难临头。杜夫人一向信佛,当然会相信这种说法,本主十岁生日那天便把镯子戴她手上,这一戴就是五年。
  难道要挡的灾就是被三姨娘气死?挡灾的法子就是把后世的自已弄来?这镯子是连接自已与本主的纽带,还是另有玄机?
  琢磨半天也没琢磨明白这个让人疯狂的镯子还有什么玄机,云锦叹口气开始想眼前的糟心事。
  平州城里有苏家与马家两大大族,两族中都有子弟在朝为官,多年来两家互相结亲以巩固势力。虽然苏文山只是族中旁支子弟,但当年苏文山的官位比较高,所以马家很愿意让长子长孙马希行娶云锦。
  近年来马家老爷马洪宇步步高升,由礼部的一名小吏升为侍郎,可苏文山却告病辞官,家世败落。二相对比,马家对当年这门看好的婚事开始后悔。当家夫人更对云锦多有微词,说云锦是没有母亲教导的长女,礼数缺失,不会持家……
  所以全婶等人才小心谨慎,生怕出了什么错让马家拿到把柄。连云锦病了这种事情,都要小心隐瞒。
  这种一朝登高枝立马休糟妻的故事听的太多了,虽然一直都是马家老夫人对云锦不满,未听闻马家长子有什么说法,可云锦对那个传说中煊赫的夫家天然生不出什么好感。
  想到万一回不到现代,再有五六个月就得嫁过去,任打任骂地吃负心汉的下眼食。某位自尊自爱奋发图强,不当小三不傍大款的五好剩女下定决心,绝对不能妥协,一定要想个什么法子把这门亲退了!
  可退亲这种事情,在古代好像不是什么好事!不知道天元王朝是个什么规矩?那个躺在床上神智不清的便宜老爹能不能同意?苏家族人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呢?
  一想到苏家族人,云锦本来皱紧的眉毛更拧成一个疙瘩。苏家是一个大族,枝枝叉叉的繁衍下来,本主记得清楚的就有几十家。现任族长是苏文山的一个远房叔叔,按辈份云锦要叫他伯公。苏文山虽是嫡长子,可惜是旁支上的,在族中没什么发言权。也没有什么直系亲人,唯一的弟弟是庶出的,跟他也不太亲近。
  虽然在现代家族完全就是一个书面名词,没有人会拿这当个事。可脑海中本主留下的信息告诉云锦家族对一个人的控制有多厉害。眼下的苏文山在族中是个挨打靠前,吃肉没份的角色。族人不上门来欺负就不错了,指望着他们给自家撑腰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有大的好处给他们。瞅瞅身上半新不旧的衣裳,还有屋里那些旧摆设,这模样别说给族人什么好处,只怕连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
  再加上那个还没照过面,但死活看本主不顺眼,时时找机会整治本主的闹家精三姨娘,看来本主过的日子实在不太好!
  莫名其妙地穿越就够悲摧了,本已为到个大户人家,好吃好喝有人伺候,可以舒舒服服地当几天米虫,谁知道会是眼下这么个内忧外患的处境。云锦在心里长叹一声又一声,几乎都感觉到白头发在噌噌地发芽。


☆、第004章 托孤

  “小姐醒了?”天刚放亮,听到云锦来回翻身的声音,丁香忙进来伺候。覀呡弇甠
  虽然有张大夫的诊断做护身符,云锦也不敢大意,忙应道:“醒了,进来吧!”
  丁香刚轻手利脚地伺候云锦好穿衣服,一个年近五旬的男仆便磕磕绊绊地跑进来,虽然气喘吁吁可脸上却全是喜色。“小姐快着点……”
  跑的急了些,被门槛一绊老仆人险些摔倒。丁香手疾眼快地上前扶住他,笑嘻嘻地问:“全叔你跑这么快做啥?天上掉元宝了?”
  听丁香这么一说,云锦知道这人就是全叔,全婶的丈夫。全婶是杜夫人嫁到苏家时带来的丫鬟,全叔当年是苏文山的小厮,后来在杜夫人的成全下,他二人结成了夫妻。苏家上下,论起对杜夫人和苏文山的忠心,全叔和全婶要自称第二,只怕没有人敢称第一。自全叔做了管家后,府中上下人等皆尊称二人为全叔、全婶。云锦虽是小姐,可全婶是她的奶妈,所以云锦自然也跟着众人一样称呼他二人为全叔、全婶。
  瞪了丁香一眼,全叔也没搭理她,急忙走到云锦跟前满面带笑地道:“老爷醒过来了!要见小姐和少爷!”
  苏文山卧病在床二年多,近来更是时常处于昏迷之中,这时突然醒过来,又要见二个孩子,其实绝不是什么可喜的事。
  云锦前世自已一手照顾病重的父亲,并独自料理了他的后事,知道病重的人临去世之前都有这种回光返照的情形。可看到全叔和屋中几人欢天喜地的模样,她也不好说破,急忙漱了口,跟着全叔去见苏文山。
  久治不愈,眼见着苏文山不能好了,半年前三姨娘便借口病人需要静养,将他从正房挪到了书房。
  书房门窗紧闭,光线阴暗不说还弥漫着浓浓的药味,再混杂着些病人久卧在床的混沌气,一进屋云锦便觉着胃里翻江倒海的,几乎要吐出来。连忙把窗子都打开,使劲喘了几口新鲜空气,她才缓过劲来。
  借着回身的功夫,云锦略打量了几眼这间屋子。屋里打扫的并不细致,看起来有些脏。房中没有书桌书架,腾出的地方放了一张茶青色架子床,床上挂着半旧的青蓝色素花帐子。墙上有几块地方比别处的颜色浅些,显然是以前挂书画留下的痕迹,也不知书画是当了还是卖了,只剩下一个浅色的印子。靠墙立着一个极大的博古架,现在基本上是空的,剩下几个小玩意,不用细看也知道不值什么钱。
  许是被新鲜空气刺激到,床上的人剧烈地咳嗽起来,边喘息边焦急地问道:“是锦儿吗?快过来……让父亲看看……”
  听到叫自已名字,云锦忙走过去。明知道那人不是自已的父亲,可是占了人家女儿的身子,还是要替她进些孝才好。可一看清躺在床上人的相貌,云锦懵了。虽然苏文山瘦的都脱了形,脸色灰暗无比,可他的相貌跟前世的父亲完全就是一模一样。若不是他头上蓄着长发,颌下留有胡须,周边的家具用品也不相同,云锦几乎以为她回到了上一世,正在家里伺候病重的父亲。
  看着云锦停在床前,满脸惊愕地看着自已,苏文山牵动嘴角,气息微弱地惨笑道:“是不是父亲这副样子吓到你了?你莫怕,过来我有话要嘱咐你。”
  恍惚间似乎又回到前世父亲交待遗言的时候,云锦心如刀绞,强忍泪水凑近苏文山,低声安慰道:“父亲醒了,好好将养,过几天就好了……”
  挥了挥手,苏文山打断云锦的话,却转头对全叔道:“把那些东西取出来吧!”
  全叔此时也觉出事情不好,垂手立在一边老泪纵横。听到苏文山的话,马上走到窗根前,把一个柜子挪走。抠开下面的地砖,从里面拿出一红一黑二个盒子,交到苏文山手上。抹了一把眼泪,全叔嘴唇抖了半晌也没说出话。看了云锦一眼便默默转身出去,顺手将门带好。
  见屋中只有云锦一人,苏文山将那个螺钿镶嵌的红木盒子交给云锦。闭了闭眼,攒了半天力气才道:“这里面是这宅子的房契、府中下人的卖身契,用你母亲的陪嫁置办的一处小庄子的地契,还有我这些年存下的银钱,你好好收着,莫被那恶妇知道。”
  知道苏文山口中的恶妇是指三姨娘,云锦点了点头,心中却对这个便宜老爹撇了撇嘴。堂堂三品御史大夫,被一个没背景的小老婆欺负,仅有的一点家财也搞的跟贼脏似的,这份窝囊劲,也算是男人中的极品了。
  刚交待完这一句,房门被推开,一个小小的人影便朝木床扑了过来,用脆声声的童音问道:“父亲,孩儿看你来了!你好些了吗?”可话一说完,猛看见床前站着的云锦,那人影立刻停在那里,低下头用手揉搓着衣襟,好像十分害怕。
  听到这话,云锦知道来的这个小孩子就是自已的庶弟云涛。与苏文山的俊朗不同,云涛五官秀美,显然像二姨娘多些。浓黑的头发在头顶两侧束起丫髻,其余的就散披在肩上。白皙的小脸上,淡淡的眉毛略向额角处飞扬,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配上又长又密的睫毛,活像二颗毛嘟嘟的大葡萄。若是脸色再红润些,身上再胖些,就跟画上的小仙童没有分别。
  这么小的孩子,本应该十分活泼可爱。可云涛除了一进门时,略有些欢快的模样,此时就怯生生地站在那里,粉嫩的小嘴紧紧抿着,目光中却透着一丝倔强。前一世云锦是剩女,没机会有自已的孩子。可能是母性隐藏的太久,一看见瘦骨伶仃,可爱又倔强的云涛,云锦立刻生出许多怜惜和疼爱。
  “涛儿……来……让父亲看看……”苏文山咳嗽几声,伸手招唤云涛到他跟前去。
  “父亲!”想来是长时间没看到父亲,苏文山一招呼,云涛立刻高兴地答应一声。可刚向前跑了一步,却又停下,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云锦的脸色,慢慢地往床边蹭。
  怯懦与畏惧明显地写在云涛脸上,可眼中却满是对苏文山的渴望。都说四五岁的孩子,调皮捣蛋,无法无天以至于猫嫌狗不爱,到底在三姨娘那里受了多少苦,竟让这么小的孩子学会了察言观色?云涛柔弱无助的样子,刺痛了云锦的心。上前亲昵地替他顺了顺头发,云锦笑道:“父亲叫你呢,快去。”
  云涛吃惊地看了看云锦,发现她满面笑意,完全不像平时那样冷漠无情。感受到那种真心的关切,云涛心情大好,胆子也大起来,手脚并用地爬上床,笑嘻嘻地把小脑袋贴在苏文山胸前来回地蹭。要是再加条尾巴,就活像一只撒娇的小狗。
  发觉云锦不像往日那般软弱,遇事毫无主张只一味地哭泣,苏文山心中略有宽慰。再看到云涛也十分活泼可爱,苏文山暗淡的脸上焕发出光彩,伸手去拉云涛又黑又脏的小手。
  “哎呀!”谁知刚被苏文山抓住手腕,云涛立刻像被炭火烫了一般,尖叫起来。
  没等苏文山开口,云锦已迅速地拉起云涛的小黑爪,边卷他的衣袖边问道:“你怎么了?”
  看着云涛胳膊上细密的针眼,不用他回答,苏文山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神情激动地捶着床骂道:“恶妇,太过狠毒……”
  “父亲不必难过,小孩子受些苦将来才知道怎么做人。”看着愤怒不已的苏文山,云锦轻声安慰着,可心里却恨上了三姨娘。对这么小的孩子下狠手,还能算人吗?
  没想到云锦能说出这样的话,苏文山仿佛不认识她一般,立刻安静下来,怔怔地端详着她,半晌才长叹一声道:“锦儿果然长大了!族里的人我不放心,我只能把涛儿托付给你!以后有你照顾涛儿,我死也瞑目!”
  瞧着鬓发斑白的苏文山双眼流泪,云锦也跟着伤心不已,用力地点了点头,把云涛的小黑手攥在自已的手心里。
  想着要让云锦挑起几付重担,苏文山极不放心却也无可奈何。伸手又将那个小些的盒子递给云锦,眼神茫然地不知在看什么,嘴里却梦呓一般喃喃念道:“李兄……若是你在天有灵……就保佑锦儿找到你的后人……还你李家一个清白。”
  那个小盒子乌漆漆的,上面刻着一圈古怪的花草、还有一些散乱神秘的符号作为装饰,而且份量却不轻,四周用火漆封的严严实实,不知里面收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云锦略皱了皱眉,拿眼看向苏文山,等着他把话说明白。
  “这个东西关乎天元朝的国运,关乎千万百姓的生死!你一定要收好,要把它看的比自已性命还重要!可是不能打开看,以免惹祸上身。将来有机会交给玉面飞熊的后人……”苏文山不理会云锦疑惑的眼神,用尽力气把这几句没头没尾的话说完,又咳嗽起来。
  喝了一口云锦端来的茶,苏文山喘息半晌,又从枕头下抽出一幅画像。干柴一样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发黄的画面,眼光温柔地道:“当年我答应要跟你娘合葬,可是咱们家实在无力替你娘迁坟。等我死后就把你娘的画像放在我的棺木中,只当是我跟你娘又在一起了。”
  出于好奇,云锦瞟了一眼画像,可就这一眼,差点把她的魂惊走。画中那女子虽然锦衣飘飘、珠翠满头,可那眉眼分明就是前世在地铁站,以乞讨为名送自已镯子的妇人。
  虽然称不上过目不忘,可云锦的记忆力也极强,否则前世怎么能同时打几份工,也没把学业落下。把地铁站的画面,在脑海中仔细地过了几遍,云锦更加确认,画中人就是当日地铁站中的妇人。
  云锦彻底明白了,那妇人口中要找的孩子就是她!她这是穿回了自已的前世!她的人生就像一个电脑文件,修改后再存档,后面的内容就把前面的内容替换了。不知经历了多少个轮回,她竟二次踏进了同一条河流。身子的本主就是她,她就是身子的本主。这是什么逻辑结构阿!
  看着苏文山睡下时仍紧紧皱着眉头,睡梦中也不停地在念叨着她和云涛的名字,那一刻云锦便下定决心,要留在这里撑起这个家。
  既然已答应这一世的父亲要照顾云涛,就不能再把他扔下。也不能眼见着他落到三姨娘手中,被她虐待。若自已真的扔下云涛,这个可怜的孩子只怕没有长大的机会。全叔、全婶、丁香、雨荷这些签了死契,又真心对自已好的人,命运会比云涛更悲惨。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拿回当家大权,掌握钱口袋。要想在这好好活下去,还得靠自已,与天斗与人斗。被各种职场斗争培养的现代白骨精没理由会输给一个不出家门的古代闹家精!
  打定了主意,云锦一手拉着云涛,一手抱着两个木盒子走出书房。瞧着月洞门外飞快消失的裙角,云锦心中冷笑,看来好戏马上就要登场了。


☆、第005 白骨遇上闹家精

  祝各位童鞋端年节快乐!有票票的顺手扔一张撒:)
  拉着云涛回到自已的房间,云锦马上撩起他的衣服,仔细替他检查。覀呡弇甠越看云锦越怒,云涛身上不光有针眼,还有掐出来的青紫,还有些不知道用什么打出来的伤口,已经红肿溃烂。
  吩咐雨荷拿些药来,云锦一边轻手轻脚地替云涛清理伤口,一边尽量语气和缓地问他,“告诉姐姐这些伤是不是那个恶婆娘弄的?她平时是怎么对你的?”
  看着主动关心自已的姐姐,云涛一时有点摸不清头脑。姐姐平时不是最讨厌自已,从不搭理自已的吗?今天怎么对自已这么好?到底要不要跟姐姐说实话呢?云涛骨碌碌地转着大眼睛,拿不定主意,小脑袋里有二个意见相反的小人开始吵架。
  家中下人,谁都知道三姨娘虐待云涛。只是老爷病重,小姐懦弱,没人敢说罢了。雨荷虽可怜云涛,暗地里也时常照应一二。可瞧着云锦这样关心云涛,雨荷心里又有些不安。虽然小姐年底就要嫁人了,三姨娘不敢把她怎样。可少爷要是跟小姐走的亲近,惹恼了三姨娘,她会把气都撒到少爷头上,少爷的日子会更难过。
  想到这儿,雨荷极为难地提醒道:“小姐!少爷是养在三姨娘屋里的!”
  “他以后跟我过!没听说正经少爷养在姨娘屋里的!”暗恨这一世的自已实在窝囊,唯一的弟弟被欺负成这样,也不敢出头。听出雨荷话中的担心,云锦咬牙切齿地回了一句。
  不知道一向胆小怕事的云锦今天是怎么了,竟耍起脾气来。雨荷往门外瞧了一眼,十分紧张地道:“小姐你可不能任性!要是这么着,等你嫁到马家,少爷在府里的日子就更难过!”
  “我在苏府云涛跟我在苏府,我嫁到哪家,他跟我去哪家。有什么可怕的!”心中讨厌马家,所以云锦嘴里也不肯说嫁到马家的话。
  被云锦的反常刺激,雨荷急得汗都下来了,“从没听说过父母还在,却带着弟弟出嫁的姐姐。小姐快别说了,仔细让快嘴的把话传出去,惹来麻烦!”
  麻烦想来找你时,你就是躲到石头里也躲不过去!没想到雨荷看着聪明却这么胆小,云锦心中有些不满。转眼看着云涛贪馋地看着桌上干巴巴的点心,云锦便亲自带他净了手,捡出一块稍软些的点心,笑着递给他,“吃吧,还得等一会儿才吃午饭呢!”
  “娘不让我在外面吃别人给的东西,说一付馋痨的样子丢她的脸。”伸出小舌头舔着嘴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点心,虽然已馋的满嘴口水,可云涛却不敢伸手接。
  听了云涛的话,又看着他畏畏缩缩的样子,云锦又气又心疼,“我是你姐姐,不是外人!那个恶婆子是咱们府中的奴才下人,不是你娘,以后你不用听她的话!”
  云涛迟疑地接过点心,刚拿到手咬了一口,就听见一阵歇斯底里的干嚎声从院外传来。『*首*发』
  “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贴心贴肝地伺候着!嫁妆也填个精光!没想到这一家老小都算计我阿!没法过了……”
  闹家精来的还挺快!听着那声干嚎,云锦的嘴角轻轻地向上扬起。姑奶奶还魂了!要以为我还是那个捏圆是圆,捏扁是扁的废物,就瞎了你的狗眼。
  可是一听到这个声音,云涛却身子一抖,立刻把点心藏到身后,嘴里的点心嚼也没嚼就想咽下去,一下卡在嗓子里,憋的小脸通红。
  雨荷见了急忙端来一杯茶,给他喂了几口,帮他把点心顺下去。云涛没事了,雨荷悬着的心却没放下来,转脸看着云锦的眼神紧张无比。
  干嚎声还没落地,穿着粉红细纱夹袄的三姨娘就一阵风似的冲进屋来。发现躲在云锦身后的云涛,猛地把他拉到自已跟前。瞧见云涛脸上的点心渣子,三姨娘不由分说,照他脸上就给了两巴掌,一边打还一边恶狠狠地骂道:“贪嘴馋痨的败家子、白眼狼!到处现眼丢我的脸。”
  “三姨娘怎么这么大的火气?”从三姨娘手中把云涛抢回来,云锦眯起眼睛,冷笑着打量着三姨娘。三姨娘不过二十三四岁,一张银盘脸上五官也还算端正,只是抿成一线的薄唇再配上总是斜视的眼神给人很刻薄的印象。头上插了五六枝式样不同的金玉簪子,身上也戴满各种零碎,不知道是不是把全部家当都披挂上了,一打眼就有种暴发户的俗气。跟画像中高贵端庄的杜氏,差别有如云泥。
  “哟!这不是大小姐吗!怎么病好了也不派人给我捎个信,我好来探望探望。这四五日没照面,知道的说是你这个小姐不懂礼数,早晚不给母亲请安!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母亲怎么虐待你,让你记恨了呢!”
  在厨房帮忙的全婶和丁香早闻讯赶回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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