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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老太种田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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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这闹腾样儿,虽然皇上看着是打了,但打是亲骂是爱的,这吵着闹着,这关系不就处出来了?!感情不就深了?!
  当然了,这个事,也就只有和亲王做才好,旁人也拉不下脸来,这没脸没皮的样儿,换一个人,那就变成可怕了!
  宝亲王俨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开始后悔今天说了不该说的话,同时更后悔拉着弘昼一起来了!结果弘昼得了亲近,他却……
  他的眼中难免有点羡慕出来,若是自己能顺利继位,也许……若是不能,以后这真正得宠的亲王,皇帝的儿子,只怕是老五,而非是他老四了。
  没关系!
  他敛下眼皮,心道:得宠与看中是两回事!他又何必嫉宠!
  老五这个样子,也叫人不能看中啊!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宝亲王心里还是有点莫名的发虚,皇阿玛好像对老五也有了锻炼之意了。也就是说,自己再不是唯一的了。况且皇阿玛明里暗里的说着一代不如一代,又说着不锤个样子来不能继位,他自个儿呢,还能活的长呢,这成年的只这两个了,还有未长成的,以后……变数忒大!
  可是叫宝亲王真的夺位吗?呵呵,那是想都别想,便是雍正当初也是正儿八经的从康熙手里得来的江山,便是兄弟们再闹,也没有杀一个。爱新觉罗氏,根本就没开过杀父杀兄弟的先河,谁要是敢开了这个头,下场可想而知……
  别以为老五就真的老实了,自己是要到那份上,老五也不能饶了去!
  因此,宝亲王是真不甘心啊,然而,即便是动了半分的小念头,也是立即就被压下去了。
  不能,他也做不到!
  雍正的帝威,龙势,谁能挡,绝不是现在的他能做得到的?!
  因此,他心里确实是苦味陈杂,太过复杂难言了,结果这父子俩跟唱戏似的,跟民间父子似的一个躲的嗷嗷叫,一个打的直喘气,可是,却是真的特别的扎人眼,扎透了人眼的疼!
  宝亲王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心里是何种滋味,仿佛这一刻,有千万寒冰,将他从头到脚淋了个透!
  雍正扫了他一眼,呵呵一笑,现在知道逆境的滋味了吧?这算什么,与当年你老子在你皇爷爷手下的滋味,不值一提!且受着吧,还早着呢。
  他摆摆手,对宝亲王道:“老四还要当差,且先回吧。朕有空,再寻你问差事!”
  宝亲王一怔,看了一眼弘昼,道:“是!”
  弘昼这小子多激凌啊,往外爬,忙道:“皇阿玛,儿臣也走了!”
  “拦着他!”雍正用手一指,七八个小太监朝他身上一扑,弘昼觉得自己快升天了,真个的!皇阿玛太狠了啊!
  宝亲王出了养心殿了,还能听见里面闹腾声音,雍正的骂声,“你这皮小子,朕不管你,你就要上天了是吧?!今天你要不出来当差,朕把你皮给揭了!”
  弘昼哪肯淌这浑水,还回嘴呢,“皇阿玛要是揭儿子的皮,儿子揭了这两蠢狗的皮,让皇阿玛心疼去。皇阿玛都不心疼儿子,尽心疼狗子了……嗷!”
  宝亲王垂下眼敛,面无表情,心里的滋味,只觉得将此生此苦所有的百般滋味全尝了个遍,透心凉!
  来时不甘心,所以才出言试探!虽然后悔,然而却已经明确的得到了信息,却不是他想要的信息。
  皇阿玛对他不够满意,明明以前,还是看中的,为何如此?!从什么时候起,就变了呢?!
  雍正打累了,见老四也走了,才对老五道:“为什么不肯出来当差,别拿那些鬼话糊弄朕!”
  弘昼不吭声了,看上去有点可怜兮兮的。
  雍正心疼了,其实,老五也不容易啊,老三强势,一直压在他们头上,老四被看中,差事当的好,又有人缘,又亲和,他老五算什么,太出彩,可不见得是好事。
  雍正以前是真的忽视了老五了,其实细看的话,他糊涂的外表里面,其实带着一颗赤诚之心。
  “这些年,朕也知道你很不易,哥哥都出头,只有你不能出头,你得忍着受着敬着,朕更知道你为什么要避嫌,然而老五啊,老三已经没了,朕成年的儿子只有你和老四了,便是为着一点子孝心,也不该避着皇阿玛如蛇蝎啊,权势地位,也未必能消磨掉父子亲情来……”雍正低声道。
  苏培盛知道雍正要谈心,早让小太监们都出去了,他一听话头不对,自己也忙出去守着了。
  弘昼一听便哭了,这一次哭并不夸张,而是无声的呜咽,是真正的伤心了。
  这孩子是好孩子,知道孝顺,知道愧疚,是个有孝心的孩子。这些雍正都知道,他哭,正是因为他内疚,为了避开皇权争斗,只能避开父子亲情,不敢奢望父子亲情……
  “儿子是怕,怕……”弘昼话出了口,又后悔了,不敢说了。
  “怕落得与你三哥一样的下场?”雍正道:“你三哥的事太复杂,你也是知道的,朕便不说这个了,只是,你便只以为,朕推你出来,只是为了抗衡老四?在你心里,你皇阿玛只是如此的水平?!”
  弘昼一听,便哽道:“难不成,还能是栽培儿子?!”
  怎么就不能是?弘昼不信的样子,倒叫雍正挺心酸的,“便是圣祖爷,心里也是疼爱儿子们的。弘昼,你还不懂为君父之心。”只是有很多的不得已啊。以前的雍正不懂康熙,现在他却懂了。其实换他在当初康熙的位置上,未必能比老爹做的更好。
  已经尽力了,只是儿子太多,人心复杂,能到那一步,算可以的了。
  人世之间,真的没有完美!
  “以前朕总是急,因为珠玉在前,不敢辜负皇阿玛嘱托,不敢做的差了,让他老人家不安,如今病了一回,才知道万事不必非得赶趟儿,没必要做的最及时,只要不是要命的事儿,都不必着急……”雍正道:“如今朕有时间了,也有时间管教儿子们了,老五,便是为了一份孝心,你也不能再躲了!”
  弘昼听的心酸,哽咽道:“儿子不孝!”
  不是不想来看呐,而是不能!
  这个,雍正都懂,在皇家,再没有比他更懂的了!
  他有点心疼老五,拍了拍他的背,道:“你有这份心就成了,朕都明白!”
  弘昼哭也够了,也差不多回过神来了,看了一眼两只窝在那咬尾巴玩的狗子,这才警惕的道:“皇阿玛,想让儿臣出来当什么差事?!儿子能力一般,实在不堪重任!”
  雍正这才笑了,能答应出来就行了,便笑道:“到时候你便知道了。这个差事,先得给你四哥!”不过你四哥才瞧不上眼这差事呢,只恐更舍不得离开京城,去做这事儿!他的面子大着呢,心里自负着,哪里瞧得上这差事。
  不过说真的,老四敢接,雍正还怕他办不好,不想给呢,不是他看不上老四这人,主要是吧,老四总自诩□□上国,特别的傲慢,这人傲慢,就容易被蒙住眼睛,便是雍正,也是谦虚谨慎的。所以,雍正料定这事,老四绝对不会接。
  可是弘昼不这么想啊,心里苦的不得了!
  啥意思?!四哥不肯要的,才肯给我是吧?!皇阿玛还说自己不偏心!
  他嘴角一抽,道:“是,儿子懂了,父慈子孝,长幼有序呢,儿子捡四哥漏着不要的就算了,还要捡这两只剩的……”说罢又委屈上了。
  雍正知道他是皮痒了,道:“屁小子!给朕在府上候着,敢再与和尚道士浑闹,朕削你!”
  弘昼跳了起来,道:“皇阿玛真是削完人就扔,不带这么威胁人的!”
  雍正真的气笑了,道:“滚吧,朕踹你还气了累了呢,为这皮小子,不值当!”
  弘昼果然就跑了,跑出老远才高声道:“儿子告退了……”
  这活泼劲!
  苏培盛进来了,脸上赔着笑,道:“皇上也骂渴了,喝一杯润润口吧。”
  雍正是真的渴了,饮了几口才歇了,道:“这不成器的,不搓一顿,皮就痒痒!”
  苏培盛都会说话啊,笑道:“也是皇上疼五爷,心里疼着,才会下手管教呢。”
  雍正听了也乐,不经意道:“看来朕的糊涂行为,在外面传的很开……”
  苏培盛一听,腿就想软,雍正笑道:“无风不起浪,倒也有意思。”
  苏培盛再脸大,也不敢接这个话头,便低着头只赔着笑。
  雍正醒了,但是雍正开始昏庸了,呵呵……这话,鬼信!以前老八弄了点传言,黑雍正什么气爹苛兄弟的,那基本上在有心想黑的人那里,还是有传播余地的。
  但是说雍正开始昏庸了,呵呵,谁信谁傻?!
  但是有人传啊,传的目的,只怕是希望他昏庸……希望他昏庸干什么呢!?拉他下来啊?!
  呵呵,当初老八那费劲,也没撼动他一丝一毫,就凭那些人,还不够格。
  雍正倒不会这么想宝亲王,自己的儿子,哪怕再怎么着,也不愿意往最坏的方向去想,但他身后的势力,眼见着煮熟的鸭子飞了,怎么能不气怒!
  雍正也乐,这事倒为他提了个醒,也罢!借此次便彻底的踩碎了他们的妄想才好。便是为此伤了些父子情,也是无可奈何!
  雍正饮了茶,这才起了身,苏培盛忙跟上,道:“皇上去哪儿?!”
  “朕出去走走,你去传张廷玉,鄂尔泰晚上来宫里陪朕用膳,朕要见他们……”雍正道。
  苏培盛忙让传旨太监去了。
  “既说朕是昏君,朕又怎么忍心叫他们失望?!”雍正淡淡的语气中,却带着锋气,划出来,仿佛空气都透着一股肃杀的味道。
  现在的他,倒有几分理解了小老太的无奈和容忍来。
  为人父母,大概就是稍微忍让一二吧,只是在皇家,却另有不同,不能让的,绝对不可以让人升起苗头。
  这一次,既助长了心,不若一并踩碎也罢!
  他要把正大光明牌匾后面的遗诏给烧了!这事他想了几天了,今天才下定了决心。
  便是真伤了人心,也不得不做了,有些心思,就必定得弹压下去,有些苗头,就必须打击殆尽!
  断联的第四天,雍正很忙,心累!特想唠嗑!暂时联接不上,只能与儿子们,大臣们唠磕下打发时间了呗……
  雍正还是挺乐观的!
  国得治,话得说,儿子得管,大臣们,得聊聊!
  而小老太呢,也想雍正,一肚子的话想说呢,但是现在始皇霸着屏,一脸的苦大仇深的表情,林觅也不敢如何啊,甚至都没能表现出她看得到他的表情来。
  所以始皇到现在也没能发觉此事,只是每一次,都只是默默的窥屏!
  林觅是能感觉到始皇生命的流逝力的,还有他脸上的落寞,空虚,不甘心,实在太深刻!
  只是她实在不敢与他主动搭话。始皇毕竟不一样,他是派出多少人去游山访仙去的,他与雍正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信鬼神与仙者,他面对统一了的七国,心内的空虚,是用访仙来填满。
  而林觅为何信任雍正呢,不单单只是性情因素,更多的是因为,雍正心里是满的,他从不空虚,他的脑子里,心里,全是大清,只有大清!
  这样的人,便不会去贪心仙鬼之事。所以雍正虽信佛,然而他做的是人事,尽的是天命。
  这两个人差别真的太大了,光说始皇派了多少人出去?徐福一个,卢生,韩终,侯生等人都是!
  雍正懂克制,懂牺牲,懂生死,他虽短命,也得到了长寿,可他在生死之事上,是有参悟的。然而始皇,从来没有参透过生死大事!
  他失去了人生的目标!
  这对帝王来说,是极度危险的事情,尤其还是刚稳定下来的大秦,帝王失去目标,变得贪心,而去求仙问不死之药,这样的事的后果是,身边投奔而来很多异士奇人,这对整个朝纲都是不妥的……
  对一个昏君来说,尚且如此,然而,对一个有才,有略,有一切,只有这一点缺点的帝王来说,这就变成了致命的,尖锐的,可怕的缺陷……
  然而危机还是到来了,而林觅也不得不做选择!
  林觅在空间外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了光屏的呼唤,尖锐的,渴望的,带着霸道的……
  她几乎是被一种莫名的力量将意识拉进了空间里,来不及震惊,就已见始皇在光屏的另一端,已然倒地,疼的喘不过气来了,他捂着胸口,脸色发青,指尖发白,陷入极度痛苦之中!
  这,这是心疾发作!
  会死人的!
  林觅呆掉了,怎么会来的这么快?!始皇是突然暴死的吗!?是久病,然后心脏突然不行了,然后死掉的吗?!
  这一刻,林觅脑子里都是嗡嗡嗡的,也没办法再思考了,她只是知道,她得救!
  光屏上能救则救四个大字特别的显眼,如果没看到就罢了,可是看到了,她不能不救!
  想罢,竟是来不及多思,急速的去寻了一碗,弄了一碗灵泉进去,然后冲向了光屏!
  穿梭时空,有一种奇幻之感,仿佛做梦,飘飘然然的……
  她竟穿过了光屏,到达了这个世界,始皇已经疼的几乎没有意识了,那苍老的,霸气的容颜,此时显得有些脆弱,虚弱和可怜。
  他的额上全是汗,那汗几乎流了她一手。
  林觅想不了那么多啊,她只是用手去掐他的下巴,想让他主动张开嘴,然而此时的始皇因为疼,是咬紧牙关的。
  林觅费劲极了,单手怎么也弄不开下颌,一时也顾不得了,将碗往边上一放,双手去弄他的下巴,此时是真的用了大力气,才弄开的,至于始皇疼不疼,有没有弄伤,她是真的顾不上了!
  嘴巴一开,林觅左手狠狠的掐住他的下巴,让他别闭上,另一只手端过碗,眼疾手快的往里一倒,一气呵成!
  然后,才松了一口气。
  现在能不能活,只看他的命数了!
  她尽力了。
  她此时也处于一种玄妙当中,她看着祖龙,距离如此之近,竟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个人,就是秦始皇啊……不过可真的是霸道啊,霸屏就算了,生死之际,把她给拉入空间,便是雍正也做不到,祖龙不愧是祖龙啊,这气势如虹的劲儿!
  咸鱼君。脑洞就不由自主的发散了,不知道咸鱼君与话痨帝怼上的话,会不会暗暗较劲,打量,还有交锋。一想,这脑洞就止不住。
  但凡做皇帝,谁不傲霸狂啊?!说谁一定能服谁,得了吧,反正她是不信。
  不过雍正那人说话,要是往好了说,那是慰帖的不得了,要是往坏了说,呵呵,噎死人,只怕能气死秦始皇。
  这货窥屏了几天了,都没吱上一声儿!
  这性子!搁雍正身上,他能说上一箩筐了去了……
  她还在发呆呢,外面有脚步声了,林觅这才回过神来,飞快的往光屏里钻进去了!
  光屏刷的消失了!
  直到回到了空间,林觅才恍过神来。原来她竟可以穿梭世间,这,这,这……
  但是问题又来了,她是能在对面的人十分危机的时候穿梭呢,还是平时都能呢?!万一都能,那是不是他们也能过得来?!
  一想这汗就又下来了!
  她过去了,可能会被困在别的世界,而对方过来,也可以困在空间……
  以后这件事,还是别轻易尝试。
  林觅的心还是砰砰直跳呢!
  得,这事虽做了,但她还是怕的很,得先避一避始皇再说!
  但愿他能没事。不过有灵泉水保命,应该是可能的吧。
  这玩意儿,可给力了,喝的家里人的皮肤都变好了,力气也好多了,连眼力听力都好上不少……
  延年益寿呢!
  林觅打算这几天不进空间了,便出了来。李延寿已经能起来了,今天便有很多亲戚啊,村人来看他,家里很是热闹。李延寿一瘸一瘸的,也没表现的太逆天,倒惹出不少人安慰与心疼的意思来。
  而始皇,也终于忍过了疼劲,回过了神,醒来了!
  赢政捂着胸口,感觉刚刚真的差点灵魂离体的心悸和可怖。他看着一个粗碗发呆了!
  而小老太早忘了碗!她太激动了,忘的干干净净!只想救人,深藏功与名的!!!
  然而……捂了很久的马甲恐怕保不住了嗨……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谷莠子、洛清欢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浓妆素抹也遮不住の苍 56瓶;作者,我又来催命了、明月歌、诗与南笙 10瓶;景默 7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6章 老太太聊天叨叨叨!
  “咦,陛下; 这里怎么会有一个粗碗?!是何宫人粗莽脚笨; 竟用此不堪入目之物来侍候陛下?!”赵高俨然是生气宫婢们的不懂事和粗心了。这种东西,能进到陛下眼前来吗?!脏了眼睛!
  但他也怕赢政发怒,因而觑了一眼赢政的脸色!赵高见赢政脸色发白; 只顾盯着碗发呆; 一时摸不着头脑。
  他伸手去拿碗; 始皇却眼疾手快的狠狠拿住; 道:“留下!”
  “是,是……”赵高忙松了手!
  始皇之威是真的极其恐怖的,他一厉声,赵高就慌了神; 忙伏地请罪。
  始皇也不理他,只是伸出手将碗拿到了自己的手里,越看越是犹疑,然后,因为手太用力,那碗竟啪的一声脆了碎了!
  碎了!
  始皇的表情有一眨间的呆滞; 而赵高早已经吓的脸色都白了; 道:“陛下; 奴; 奴并未触及,想必,想必此物是太过脆弱之故; 受不起陛下的福气……”
  赵高越辩解越惶恐,因为他的话听起来很像是为自己开脱,他也的确是为自己开脱,然而这意思不是有歧义了吗?!啥意思,不关你赵高的事,就关我赢政的事,是这个意思吧?!
  所以赵高忙又闭了嘴,不敢再说话了。
  赵高这个人,其实并不会如此不济事,只是在始皇面前,他便是再有气势,再如何,也得匍匐卑微!
  不管赵高心里是如何惶恐,此时的始皇可是没力气与他计较的,甚至他的话,始皇都没能听得进去!
  始皇病着的这些日子是真的心情极差,因为见了异事,他也不怎么理会诸事,只将国务交给李斯,自己则关在这个殿里发愣,多数时候,只是在发愣,越是感觉到生命的流逝,他越是惶恐,越是害怕,也越是无力。所以,对赵高也好,对李斯,对大臣武将也好,他都没有耐性,整天阴着一张脸!
  他老了,病了,弱了,他需要用如此的脸色去伪装,才能填满内心的惶恐。
  说来可笑,赢政再强,他也先是人,是人,惧意,是六情之一!
  他就算是始皇,为何就不能恐惧了?!他只是,找不到任何一人说。
  帝王,高处不胜寒,没有任何人有资格知道他的心声,他的恐惧,他的战略,他的雄心,他的空虚……
  所以,他讨厌别人见到他的阴沉,他的虚弱,所以最近被杀的宫人宫婢真的很多。始皇再残暴,也不会丧心病狂的无故杀大臣武将,因此,近身侍候的人就倒了霉。
  不过也是,秦制之奴卑微都不如牛马,杀了也就杀了,便是始皇,也绝没有后世的仁世之心。因此,行宫内外都怕始皇,此时的他何其恐怖,是所有人又敬又畏的大魔王,即便是赵高也不例外,他敬始皇,更怕始皇!同时,也深得始皇的信任。但,这种共生关系,却绝非是因为平等。始皇甚至都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赵高……
  可是,她不同!那个小老太,那个异象里的小老太不同。
  他观察过她好多回了。可她没有半点回应,可是,始皇现在才知道,她一定是知道他的存在的,一定知道他在窥屏。
  这一刻,始皇麻木的内心突然升起了股浓烈的跳动来。
  她,救了他,她,懂得他,不管她是人是鬼还是神仙,始皇都觉得,有一股酸胀心涩的感觉。
  身为高高在上的帝王的寂寞,是永远不会有人懂的。那种对生命尽头的骇惧,还有那种无人可诉说的愁怅,没有人知道……
  可是,他感觉到了,身体里澎湃的生命力!以及,内心里的渴望。
  这种渴望,可能不再是征服,而是,别的东西……倾诉,感激,还有,好奇,敬畏,以及尊敬!
  然而他知道这光屏里的人透着神秘,他不敢冒昧。
  他对着碗,表情变化有点大。
  赵高见他一直在发呆,便大着胆子抬了头,看见始皇又发呆了,道:“陛下,此餐具,似乎十分脆弱,而且,易碎。并非粗陶所制……”
  秦人除了青铜器,金银,玉类的餐具以外,一般平民也就只能用粗陶之类的制品,连铁都是少见的,因为管制品。
  始皇这才回过神来,仔细观察了一下碎掉的粗碗,是一种没见过的制品,他递了一片与赵高,道:“看看,是何物?!”
  赵高双手捧过,小心的观察了一下,心中存了大疑,然而还是恭敬的道:“回陛下,此物奴也不曾见过,但看纹理,应是烧制而成,只是更精细些,但……”
  赵高有点犹豫,觑了一眼始皇的脸色,才小心的道:“此物虽未曾见过,然而……看粗细程度,只恐并非是贵族所用,依奴看,此物,若是有烧制之法,必然也有更精细之物,这般的粗糙之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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