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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老太种田记-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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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常年在外行走,又是猎户,又习武,自然壮些。”林觅笑道。
“老人家的大孙子,”赵佶也看出点不对来,道:“所以看着药书,是为了他?!”
“可不是嘛?!”林觅听见外面的村民来看热闹的声音,一时呆了一下,道:“听听,有人又想与大狗子议亲了,可是他这个样子,愁人,不敢随便叫娶亲,好歹等这里好点儿,才好定下一生的,宁愿晚些,也不能糊涂,咱毕竟不是皇家,皇家这样的养一辈子也没什么……”
“也未必能养得住,遇到我这样的皇帝,也没个朝夕,还不如自个儿立得住,”赵佶苦笑道,“所以老人家的想法是对的。什么天家农家,有什么区别呢,大祸临头时,一样的。人活着,未雨绸缪是好事。老人家想的其实很对。”
“所以才要寄希望于药草上了,希望有一日能配得成,”林觅倒是觉得赵佶不自负,很客观,雍正和始皇因为自信,才会说出这样的在天家不会有事,养着就行的结论,因为他们很强,这样的子嗣,能护得住,也无人可欺。
可是赵佶经历过最最不堪的经历,他的看法就完全不一样。客观的多。
所以,还是要靠自己最好了。
这也是林觅最希望大狗子能做到的。
院子里已经围满了人了,这个说发财了吧,赚了多少,打听的,那个就说大狗子越发英俊了,又长高了,这过年就十五了,谁谁谁家有个相貌好的,配得上。
又与胡氏说的,明里暗里的问她想要个什么样的儿媳妇与大狗子作配。
村民们又说大狗子出息,又好看,一定要有漂亮的才行,不然也不相配啊,一时闹轰轰的,热闹极了。
问的胡氏都急了,只能说:“不急不急……”
不急,他们急啊。也眼馋,家业是不说,只是现在看这架势,这大狗也挺有出息的。
这样的良配,哪家不眼馋,所以数得上名姓的,但凡年纪合适的,都恨不得要明说了,说着还有相互吵起来的。这个讽刺他们家亲戚家的丫头丑,那个讽刺旁人家的丫头懒……
一时李延亭都无语。
好不容易才将村民们都送走了,他才进了林觅屋。
这样明晃晃的大狗子,过年怕是不得清净了。
林觅道:“只怕媒婆们要陆续上门,你叫你婆娘嘴巴可别松,村里人倒没什么,没板上钉钉的,出不了事,只是她那娘家嫂子,你晚上多叮嘱她,别由着她糊弄。”大狗子这样子,哪个不盯着啊?!
便是傻一些,这样的人家和相貌才能,也是绝对的佳偶了。
李延亭应了,道:“娘,打听到了点老三的消息,但是,消息并不好。”
林觅心里一突。
李延亭对果儿道:“去找你大伯娘要糖吃,我带了好吃的回来呢。”
果儿知道母子有话说,便忙出去了。
李延亭这才道:“顺着那主家指的京城的人家,我去打听了,还真的问出了点东西,但老三是铁了心的要与家里断了联系,他去了京城后,也不是在那家被举荐的人家继续当差,而是,领了一份别的差事,去了梁地。”
“梁地?!”林觅一怔。
“是,好像是押了一批货过去交接,本也是寻常事,替主家跑腿是很正常的,但是他也要了举荐信,我估计是想留在梁地了,梁地很远,他是铁了心的不想回来。”李延亭道,“可是事情更坏在别的地方。”
林觅的心砰砰直跳,道:“又怎么了,梁地有何不妥?!”
“年前就明显感觉到京城的气氛不太好,据说是朝上的大臣们在吵,具体的,我一个平民百姓的也打听不清,只知道,当今连下了三道圣旨,要梁王进京,但是,梁王病了!”李延亭道。
林觅心开始跳了,道:“病了?!”
小老百姓的对这些也不是太明白关系,但是李延亭看事不对,也暗暗的留了心打听了,道:“这位梁王是当今的叔父,排行六,当今唤他六叔。”
赵佶也听的目瞪口呆,看样子小老太的世界也不是真的太平,这怕是要出大事的样子了。赵佶便是昏君,也能嗅到巨大的危机。
林觅抓住了李延亭的手,道:“……老三只是一个小老百姓,他应该不至于掺合其中吧?!”
“应该不至于,但是一旦京里与梁地有了问题,怕是……”李延亭道:“出入皆不易,他留在梁地就更不会回来了。我现在怕的是京与梁地要僵持,娘,你说要是僵持个几年,几十年的,怎么办?!找到老三怕是难了。”
“确定是去了梁地吗?!”林觅道。
李延亭道:“九成九是去了,这几天我再去城里蹲守一下旧主,看看可有不妥。两地一隔阂的话,要老三回来,是遥遥无期了。京城里消息灵些,这里还不知道呢。当时镖局也觉得不太对劲,怕京城封了,所以这一次是空镖回来的,就赶紧出城回了,我只来得及批点货,镖局是怕万一出不来,我们也得陷在京里。据说,梁地的刺探比较多,京里很紧张……”
镖局见多识广,知道这一次的事不是小事,所以赶快跑了。若不然越近年关越不好说。
“这才开国三十年,这才太平三十年,怎么就……”林觅道:“该不会又会起战事吧?!”
“不好说,”李延亭道:“我听镖局的兄弟说,梁地自制钱币还有铁器,盐也是自主的,自己煮盐,几乎成一小国。也不向朝廷给税。所以今上才忍无可忍的……”
这妥妥的又是另一个朱棣啊。林觅都要晕了。
但是这又不是,真打起来,谁知道谁会赢,百姓倒了血霉。怎么样都受苦。
“私铸钱币?”林觅道:“这钱币若是从梁地流出来,就会稀释市面上的钱币,物价也越来越高的,钱不值钱了……”
李延亭一惊,怔了一下。
“而一起战事,物价还会高,再加上人心惶惶的时候,山匪都会出来,妖魔乱舞的事也多,各色官员也会开始征税,因为朝廷需要钱……”胡老太是经过乱世的,是真心的不希望有战事。真有事的话,老三的都顾不上了,天下百姓就会立即又陷入苦楚当中。
李延亭道:“所以咱这点家业,不够看的……”
“够看什么呀,”林觅苦笑道:“真打仗了,一则钱保不住,二则是钱能保住,也不够花用的,都高价买粮去了,乱子又多,才是真苦不堪言。”
“都说农家攒点这么多银子不错了,可不错什么呀,抗风险能力弱到爆!”林觅苦笑道,叮嘱道:“好好在家过年,看看情况再说,暂时别走镖了。京城也别去。”
李延亭应了,道:“明日我和二弟去蹲守一下那旧主,看看可能问出不一样的事来。”
“行。”林觅道:“这老三,只希望他别太有能耐吧,真的要去了那,万一以后出大事,都得完!”
能两地不能出入,暂时回不来还是好的。
林觅的头开始疼了,道:“你说他为啥要去梁地呢?!”
李延亭摇摇头,道:“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虽立国三十年,本朝却也经历三朝帝王了,开国皇帝,建国号后两年就去了,然后是梁王的兄长为帝,十六年后也走了,当今今年也是不到四十,立号也有十二年了,而梁王也年轻,四十出头,只比当今大几岁,听说十分有为,文武双全,几个儿子也很出色,个个人中之龙,梁地富庶到流油,早年又得太后宠,封了很多好东西,也有私军,实力雄厚,”李延亭道:“听闻梁王早年未开国时,少年成名,就已经跟着当今的父亲,还有开国皇帝一并随军打江山了,劳苦功高,这才封了王,封地也是最好的!”
“强横的,有实力的皇叔,而皇帝比他辈分小,虽不年幼了,但是……”林觅一听心都凉了。
倒不在乎谁输谁赢,关键是真打起来,他娘的,这才过了几年好日子?!
“听闻今上身体还不太好……”李延亭心里害怕的很,道:“万一有个啥事,再是小皇帝继位,这是铁定要乱了……”
林觅哪还能坐得住,起了身徘徊起来。
李延亭刚进来时,是真的专心说话,只留意外面有没有进屋,倒没看见透明人,这一转头不就看到了,一时骇了一跳,腰间的刀先□□了!
林觅忙道:“别动!”
李延亭这才止了劲。
赵佶也吓的大跳,一看李延亭一脸悍正之气,也是忙举手道:“我,我没恶意。”
“娘认识?!”李延亭低声道。
“嗯。”林觅道:“以后再跟你解释。”
对于娘身边有这样的存在,李延亭也见怪不怪了,便收了刀,也就不在意了,主要是赵佶的气质是真的无害而温柔。虽然这存在挺骇人的。
“你能看得见我,听得见我说话?!”赵佶还挺激动。
“是,我大儿子知道秘密,”林觅道。
“长子终究是长子,”赵佶道。
小老太与长子商议大事,家里的大事,都不瞒着,挺好。
这家,家立的正。
这么可信赖的,可依靠的长子,是真不错。
赵佶有点想钦宗了,一时心中一疼。
可是,父子缘份也早尽了。其实说多么有感情,未必比得上农家的父子或母子之间的信任和亲密的。
羡慕不来,各有各的缘法。
林觅思忖了一下,道:“老三的事现在倒成了次要的,你和延寿这两天一方面去打听一下,再留意一下城镇的粮价,真要出事,怕是粮介,物价全得涨,平民百姓,很多穷人要饿死了。唉……”
李延亭心里也是一沉,道:“我知道了,娘。”
“先别告诉你三弟妹,老三的事,别烦她。”林觅道。
李延亭明白,高氏如今在家,只是把自个儿当老太的女儿来生活的。
便是村人来打探老三在哪儿,高氏也从来不搭话的,只是笑笑。
李延亭出去了。林觅却是真的心里一沉,胡老太经历过前四十年的兵荒马乱,才稳定了三十年,没想到……
所有很多时候,我们以为的平静,永远只是一时的,没有永远。
赵佶道:“若是打仗,是不是真的要有很多人饿死呢?!”
“税加,赋加,兵役,再加上粮价涨,很多佃户怕是不好过了……只看朝廷有没有这个余力管管,真打起来的时候,哪里顾得上?”林觅道:“再则要是拖个十年八年的,对峙个十年二十载的,民财耗空,先是佃户要逃,然后就轮到有地的人家,我们家,看着家底厚实点,真到了那一步,只怕也不及今。乱糟糟的时候,钱未必是最有用的……”
赵佶听的心里有点难过。他当初当皇帝时,所看到的天下太平,也未必是真的太平吧,如今置身底层,才知道,百姓生活不易。
李延寿是比较迟钝的,他天天在城镇上也没发现什么细节的不妥。
李延亭猎物的天性,对于线索和细节方面,是真的注意到的比较深。
晚上一家人聚在一块吃了饭,喝了酒,李延寿笑道:“还有不到十天就过年了,要是老三在家就好了……”
李延亭道:“明天我们去问问。”
“唉。”李延寿道:“大哥在家才好,家里也有点主心骨。”
一顿酒,一个愁闷不露声色,一个呢,是真的憨厚高兴的喝着酒,还喝醉了。
李延亭将买的礼物分了,家里人都十分高兴,孩子们也都高兴,然而李延亭却是心事重重。
胡氏对他回来,是真的很依赖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晚上不提,第二天,兄弟二人便进了城,到了快晚饭时才回来。
“主家确实回来了,”李延寿是看不出什么来的,李延亭却是知道的,对林觅道:“形色匆匆的,不太对劲,但是不知道是为什么!”
“是不是也与你一样听到了什么消息,未必与老三有关。”林觅道。
“应该是,而且粮价的确实有涨幅,我估计这家主怕是知道了点不好消息,也想买进粮食了,”李延亭道。
“老三的事他怎么说?!”林觅道。
“没说别的,只说了老三要荐往别处的事,正好他的京城有朋友,也是行商的,就荐他去了,应该没别的,老三去梁地,他应并不知道,”李延亭道。
“也是,老三苦苦谋划,也是去了京城以后再谋了事去了梁地的,”林觅道:“处心积虑啊,为什么这么费尽心机的要去那呢?!”
百思不得其解。
“粮价的事的确不太对劲,”林觅道:“之前因为快过年,老二总说物价有上涨,我也没太在意,年节之前,肯定会涨的,所以并未上心,现在看来,这不是正常的事情啊。”
李延亭道:“这个事,不是独善其身的事情,要与里正他们商议一下吗?!”
“去请吧,”林觅道:“真饿饥来了,谁家能独善其身,活在一个族里,一个世道里,是不可能关起门来独善其身的,况且是这样的大事,真遮掩着,才是烂了良心。真的要事,就得共渡难关了,这个时候,谁也别计较谁穷谁富,谁多出钱和少出钱……有了钱就囤粮。不过是再打回原形,重来一次罢了……早些年,族人也是这么活过来的。便是有一口水,也想着大家伙儿都喝着撑过去。”
大家族就是这样子。
真正来事的时候,是无私的。
只有太平好过日子的时候,才是各有私的。
大小事,他们分的极清!
李延亭道:“我这便去请!”
说罢就出去了。
赵佶道:“老人家真有魄力!”
“若是不说,会饿死人的,谁能心安?!”林觅叹道:“看样子要多囤粮了,唉。希望只是多心了吧。”
有了粮,能多撑一时是一时。
赵佶怕有人来了,自己会被人看到,因此往角落里缩着去了。不是赵佶多心,主要还是怕的吧。
里正很快来了,李延亭倒了茶来。
里正听着小老太说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儿,脸色也很难看的,良久才叹息道:“……才太平三十载啊。这才三十年,怎么又……”
“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他们这一代人,最有发言权,经历过,所以才知道惨痛,不过也胜在有经验了。
“上山吧,”林觅道:“早年藏东西的山洞又能用上了。”
竟是苦笑。
“行,上山吧,”里正道:“哪怕不一定到这一步,可是不得不未寸绸缪,希望不是大乱子,要是弄个十年八年的,只怕又得有多少人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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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机会
里正哪里还能坐得住,起了身道:“我先秘密的与村里族老们商议一下去; 这个事还得悄悄的办才好。先往山上存着。有备无患。”
顿了顿; 又叹道:“婶儿啊,你说,那些早些走了的老人儿; 是不是算幸运的?”
林觅道:“算幸运的。活的长; 未必是好事啊; 哎。”至少已经死去的胡老太不用再面对又一个乱世了。
“村里的老人们怕是要伤心了; 这世道,真是半点不由人。”里正难受起来,肩上像是千斤担一样子重,道:“今年还是要过个好年; 不管咋样,乱不乱的,这个年,可能是这几年最后一个好年了,好歹过的像样。”
年轻一辈也难受了,出生也许没有面临不堪; 可是; 这半道上; 天下若是乱了; 他们面临这难堪,多难受。里正前些年还庆幸过,觉得这子孙一代真好; 生在好时候。没想到,天底下的事是半点不由人。
“买粮的事得要分开买,不能引人注意,买好了,晚上往山运去藏起来。”林觅是过来人了,有经验,道:“莫急也莫慌。现在好歹有时间藏,也有粮能藏,以前那时候,哪有粮吃?”
里正点了点头,道:“我知道的,婶儿。若是有事,我怕明年可能会有水或旱,到时候可真的要疯了。”
本来人心就惶惶的,万一这老天爷也来这么一遭,这不就是雪上加霜吗?!
“我怕的倒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林觅一叹。
里正不言语,比起天灾,其实人祸更惨烈。
里正道:“我先去寻他们商议一二。”
“哎。”林觅应了一声,起身送他。
里正难受极了,道:“老人家,辛苦了,”
人生的头与尾,都是这样乱。真的也太苦了。林觅苦笑一声。可不是嘛。
看着里正佝偻着走了,林觅也难受起来,里正也不过五十多,如今这一压,这身姿都成这样了。
心里得有多沉重才会如此呢,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就连林觅心里也是沉沉的。
因此便站在门边上发了一会儿呆。
赵佶这时才出来,道:“仗未必能打到这里来,老人家别太担心了……”
“仗打不到这里来,可是影响不止是交战区,”林觅转了身过来,坐到了榻上,看着赵佶道:“一旦两边对峙,哪怕不开战,物价是一定会涨的,外面也会查的越来越严,出门也不方便了,各方面都得收紧。紧就紧些,倒也不怕。顶多不出门便是了。然而,一旦开战……”
赵佶对这方面,可能理解并不如林觅深的。因为他是昏君,大宋出了很多的反贼和问题,其实,他未必是知道的,因为被底下的大臣都给糊弄了。
而且大宋的逃户的问题虽然泛滥,但是大宋依旧强大有钱,因此,甚至形成了一个剿贼有功的来钱之怪圈子,哪个想要弄个资历上升了,去剿个贼,马上就能上来,甚至还能借着剿贼,圈地圈钱,而这些赵佶知道什么?!
林觅却感触颇深,影响说的便是老百姓最最关心的问题,道:“税,赋要增加,一时的倒也罢了,如果年数多,佃户先撑不住了,就会成为逃户,然后成为流民,一旦流民泛滥成灾,问题就大了,而朝廷未必有余力管这些。如果流民到处劫掠,各城都会紧张,也很有可能到本地来,便是仗打不来,影响依旧在这儿……”
“而很多城镇会闭城不让人进,流民能去哪儿?!找山头落草为寇,到处打家劫舍,一旦多了,你以为官府能管得了那么多吗?管了这个山,明天还有那个山,机制一旦出了问题,是无穷无尽的……”林觅指了指身后的山脉,道:“我家是猎户,这十里八村的,也有很多的猎户,猎户能生存,就是因为此地多山,而这里离京城很近……”
赵佶听着她语气平静的说着事实,心也沉了沉,不说话了。
“流民出来后,第一件事便是往京城赶,因为他们想到天子脚下,求皇帝解决他们的事情,可是,一旦成了规模,就会拼命往这聚集,而这其中会出现多少问题,谁能知道?!可能是朝廷派兵驱逐,不让进京,万一解决这件事的派的大臣出了漏子,可能还是会有民起义,哪怕不成势,颠覆不了江山,但倒霉的,是咱们百姓,皇帝在宫里住着,他是安全的……”林觅道。
赵佶听的突然有点羞愧,低下了头,看着自己透明的脚。
如果事情很大,可能会被底下的大臣给按压下去,连上报都未必能报到皇帝面前。
当年,宋的大臣有很多就是这样跟他说的。
原来,这背后是如此的艰难……
“此地多山啊,流民进不了京,会在哪儿扎根?!”林觅道:“打家劫舍,吃喝拉撒,他们要在哪儿打家劫舍?!在这样乱的情况下,本地的百姓,也得逃,逃的又最终成了逃户,流民,成为他们中的一员,相互攻击……这个情况下,便是风调雨顺,谁还能安心种地?!”
所以,比起天灾,她更怕人祸啊。
人祸的范围更大,比起天灾,可怕多了!
若是有灾情,虽然也会饿死人,但朝廷,肯定会管的,便是要出事,也顶多是贪一点,但最终还是能缓过来的。
可是人祸不一样。
便是一旱旱三年,好歹三年后,就能忍过去了。可是人祸,谁知道会有几年?!几年,几十年……谁能说得清楚?!
“所以那个情况下,田地荒芜,到处逃命,都是可能会出现的,”林觅叹道:“种地也不是谁都能种的?!到处都是抢的,烧的,杀的,官府那个时候若是能抵得用还好,就怕那个时候,各地藩镇也有了别的心思,搞自己的小九九,旁边的乡镇也不打算去救,为了保存实力,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不管不顾,还算是轻的……”
赵佶一听,心都凉了,苦笑道:“依老人家这么说,这个事的终结还是要看朝廷给不给力了?!”
“不错,”林觅道:“内乱要人命啊,虽然外敌不存在,边关这几年都挺太平的,但是万一真的乱了,外敌来不来,又不好说了。我知道宋是因为外敌太强,才感觉是外敌灭了宋。其实内部的问题才是主因。”
林觅道:“很多的朝代,都是因为失去对各藩镇的控制开始的,然后一步步的瓦解。你说那么乱了,各藩镇,一旦都不再听朝廷的话,会发生什么?!”
赵佶心塞的不能说话了,道:“他们难道会投奔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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