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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之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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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没想到崔妙仪正要将棋子收走,整理棋局,那滚烫的冒着热气的茶水,直接浇在了她的手背上。
    她一个八九岁小女孩儿,被烫的登时痛叫一声!
    元望心里一颤,面色发白,看着那红肿的手背,方知自己伤了人。
    这才引来了王氏。
    崔季明正要开口,却看着舒窈的小手几乎要捏断团扇扇柄,一手牵着妙仪,恼的几乎冷笑出声:“堂婶屋里,竟然连个管茶的下人都没有!一个个倒是会在外头说笑逗鹦哥,看着孩子们面前没甜头也不往眼前凑是么?!”
    她声音清亮,心中却已经是恼怒到极点。
    舒窈是家里嘴最毒的,也是最护犊子的,看着妙仪手背上红肿一片,却也知道刚刚的话有些打王氏的脸,缓了缓声音道:“这惫懒下人不罚,下次指不定烫到的就是堂嫂,是元望哥。想来也是堂婶今日见着孩子多,高兴坏了也没管这些奴吧。”
    看着元望这个样子,舒窈恐怕猜到这茶水并非是无意的。
    只是元望是长房嫡孙,她又没有证据,只能逼着王氏惩治下人。
    王氏即将接手主母之位,却让个小丫头找着由头说她治下无方,王氏却忍了。
    她一个母亲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儿子,她看着元望,也猜到了大半。
    这事儿闹大了,崔式来了更不好看,她在可以只是责罚下人的份上将事情收住,她不至于连这点也忍不了。外头仆厮哗啦跪了一片,大夫这才来,说是烫的不轻,夏日里又不适合敷的太厚,若是不小心护着容易留疤。
    八岁的姑娘,刚回了本家还没两天,就是可能手上要留疤啊!
    王氏又要人拿了专治烫伤的清灵膏来,又从库房里讨了一块上好的玉石:“那些下人已经拉下去罚过了,婶这边有块上等的岫岩玉,都是养过的,拿来贴手必定能不留疤。”
    崔季明可知道大邺的医术绝不发达,不但有很多古怪方子、巫神道术,甚至还有许许多多诡异的偏方,用玉石贴烫伤伤口就是其一。
    舒窈冷着脸,看着那已经被下人擦净的棋盘,忽地开口道:“这先帝赐下的棋盘,当年祖父甚至用他与先帝在宫中对弈过,历经几十年金漆不凋,如今却放在这里,被热茶浇了一遍,也不知道是谁的用物,这么不小心。”
    王氏脸色微变,南邦只是看着大夫在给妙仪拿软巾包手,权当作什么没听见。
    王氏面色正了正道:“当年翕公离开长安时,说是这棋盘不用了,便留在了家中。元望敬仰堂祖父的棋艺,这才央着拿过来用。既然妙仪懂棋艺,又是翕公亲孙女儿,元望就绝没有占着这棋盘的理。”
    她毕竟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做事自然有分寸,不但要人将棋盘搬到二房院里去,还叫下人从库里拿来了新作的云子。
    崔妙仪这个缺心眼,看到了那技艺复杂产量极低的玛瑙云子棋子,便忘了伤口,捏着棋子对光看,兴奋的脸上写满了想要二字。
    舒窈气恼她这点出息,让下人接过来,施施然行了个礼,也不多言转身便走。
    南邦回头看了崔妙仪一眼,对她一笑,妙仪也对他挥了挥手才走出门去。
    元望则是快要倒了下去。他输了棋,丢了他最爱的棋盘,连定到手的云子都被妙仪拿走了。
    那些刚刚还在说笑着的下人们早已跪在院中,这一路倒是没人给她们三姊妹行礼了,妙仪已经不觉得疼了,舔着指尖甜甜的山楂茶,觉得手上的绷带十分难受,却看着拽着她大步往前走的崔舒窈身子颤抖了起来。
    崔季明跟在后头也惊了一下,妙仪转过脸看着舒窈气的浑身发抖,紧紧捏着她没受伤的手,眼泪珠子往下掉。
    妙仪被舒窈骂惯了,哪里见她哭过,连忙扑过去抱着她:“阿姐,我不疼,一点都不疼了。”
    舒窈将她拽开,狠狠地擦着眼泪,戳着妙仪的脑门:“你这样怎么能让人放心,一个个都跟傻子一样!就知道下棋,就知道下棋!你这手要是留疤了以后多么不好看!你是个姑娘家!”
    崔舒窈一张小脸,又是气恼又是伤心,她往日里从不哭出声,此刻憋得脸通红:“我就不该跟着大哥去找阿耶,我就坐在那儿,看谁敢伤着你!”
    “姐,我不疼了,不怪他。”
    “妙仪,你是不是下棋赢了他……”
    妙仪惶恐了半天,点了点头。
    “你赢了多少?”
    “没有赢多少,我就随便下了一点,他跟我说话可气人了,我没忍住才……”妙仪吓得缩了脖子。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赢他一局,这会儿可风光?!”舒窈气的脸都红了。
    崔季明眼看着舒窈就能按着妙仪打她屁股,连忙拦在中间,抱起妙仪道:“行了行了,事儿都闹成这样了,她也吃了苦头。”
    舒窈却是咬了咬牙,看来元望是因为输了恼羞成怒才弄的那一碗茶,这事儿可不是什么不小心!
    **
    五日后,崔季明没有想到这次夏季出宫行猎,会乌泱泱带上这么一帮人。
    大邺历代帝王都十分喜欢行猎,在自家苑内行猎也有,出宫去长安周郊行猎也有,最多的时候都有一个月跑出去行猎三四次。
    全民尚武,官员履历不分文武,千万世家子想做游侠儿,这么个氛围下,又加上殷氏王朝也有胡人血统,所以前朝的围猎,到了大邺便成了游牧民族一般的行猎。
    没有专人围起野兽,纯靠着大队人马对于野兽动向的追踪,一行人带有帐篷篝火,居住在城外林中二至三日,稍显危险刺激,但也更为自由。
    这次行猎的规模却很大,贺拔庆元这样的国公老臣都有参加,长安城内的权贵只要是拉得开弓的,基本都乌泱泱的来了。
    殷邛还叫上了几乎所有适龄的皇子和各家少年郎。
    若是再有些少女,简直就像是相亲大会,不过看着帐篷之中,来来回回行走的各家十岁至十五岁左右的骑装少年,她也猜到了,这回宫里那么多皇子,殷邛不会是要选皇子伴读吧?
    上次打马球也是挑了许多官家少年来,想必那时候殷邛就有了这个想法了吧。
    距离长安三十多里的林中,已经选好了一块空地,各家的仆奴都在搭建帐篷。
    贺拔庆元与她住在贺拔家的青庐,反正就俩人,跟那些乌泱泱来十几口子一帮人的家族不同,他们帐篷比较小,也挺偏僻的。
    崔家也来人了,崔式没有来,他是个走优雅迷人路线的洁癖,不论是射杀行猎,还是住在没有地板的帐篷里,都不是他的风格。
    所以崔家来得是崔夜用、南邦,小辈带了元望与几个男孩。
    崔季明一身深红色骑装,正要去简易的临时马棚里去牵自己的马时,却看着以太子泽为首的一队皇子从帐篷间的宽路上穿过。
    这队皇子一共有六人,包括之前就养在圣人身边的三位皇子。
    如今养在皇后膝下的嘉树,他似乎没有骑过马,骑了一匹矮身小的马驹还快要吓得摔下马去。
    崔季明却注意到了这队皇子中最后一个,沉默的骑在黑马上的殷胥。
    靠?!他不是伤了腿了么?为什么还要来!
    强行要露脸啊。
    殷胥面无表情,心中更怨念。
    他是被薛妃强行带出来,套了一身赶作的骑装,甚至还逼着几个嬷嬷在他脸上又是描眉抹粉的,就是想让他看起来精神一点。
    他感觉自个儿重活一辈子,丢的脸比前世都多,真希望崔季明别看着他一副娘炮样,再想更多。
    殷胥想着,转过脸去,就看到崔季明一脸卧槽的望着他,两人对视,俱是身子一震。
    ‘卧槽他一定在人群中找我的身影,那个幻想着跟老娘共浴的变态皇子!’
    ‘卧槽她一定看见了我抹粉的样子,能不能洗脸再来我真是个正经男人!’
    俩人无比默契的齐齐转过头去。
    
    第15章 名驹
    
    贺拔庆元正跪坐在帐内地毯上,外头是夕阳,可帐篷里头一片昏暗不得不点满了灯烛。
    他擦着手中那柄横刀,看到崔季明走进来,动了动眉毛:“五日前缺了一次早课,今儿早上又缺了一次,下个月整月课业加倍,否则你就要反了天了。”
    崔季明腿肚子一哆嗦,真想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圆润滚出去。
    “没去跟其他家的说说话就进来了?”贺拔庆元将横刀放在桌上。
    崔季明本来跟没骨头似的坐着,听见他放刀的声音,连忙挺直脊背,艰难的做出一副庄重的孝孙乖巧模样。
    “都不认识,叫不上几个名字来。”崔季明问道:“皇上可是最近要给皇子们选伴读?”
    贺拔庆元看了她一眼:“你看出来了?”
    这话从贺拔庆元嘴里说出来,堪称是一句夸奖,崔季明简直能从空气里接住这几个字儿,小心翼翼放进荷包里贴身藏好,这会儿嘴边笑意藏不住:“好不容易继承阿公半点聪明才智,总不能不掏出来用用。”
    “毕竟是十四岁了太子还没有入东宫,我便在猜测着……”崔季明道:“这会儿要是给太子选伴读的话,可是一件大事。”
    贺拔庆元要崔季明把她的刀拿来,放在桌子上用打粉棒给她的横刀打粉后重新上油。
    崭新光亮的刀面,和崔季明一样,一副嬉皮笑脸却不知京中深浅的样子,他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本来她是最好给三清殿出来的这几位皇子做伴读的,但嘉树年纪比崔季明小太多,柘城则因为万贵妃十分低调,绝对不会选择崔家子,仅剩一位胥,可他如今在薛妃膝下了。
    薛妃是宫中唯一一位有后戚的妃子,殷邛还没做皇帝时,她就已经嫁入他府内为正妻,殷邛有意打压后戚势力,二人闹了些事儿撕破脸了,薛妃从皇后的位置被撸了下来,成了位妃子。
    这么个位置不定的废后,他自是不能让崔季明往上撞。
    不过更重要的是,贺拔庆元这种老臣是知道些内幕的。
    薛妃和殷邛当年那对小夫妻,吵起架来俩人都是扯着头发互骂摔东西的那种,当年薛妃怒而离宫,指着殷邛大骂,“你要是有朝一日请老娘回来,就跪在地上叫老娘一声爷爷!”
    当然这不是原话,从贺拔庆元脑子里一过,就成了这个味儿。
    薛妃出身北地,尚武又爱闹,她年轻的时候是那种解裙为幕河边饮酒的女人,夫妻吵架她骂起人的段位和花样都能把殷邛骂哭,说出这种话也不奇怪。
    不过这赌咒也没几个人知道,过了这么些年,殷邛竟然真将她接回来了。
    至于殷邛到底有没有真的管薛妃叫爷爷,贺拔庆元就不知道了,薛妃是踩着天边祥云一样气势浩荡的回宫的,如今也带着万丈彩霞、领着新儿子来参加行猎了。
    然而另一边,殷邛在崔式入长安当日,就邀他入宫,其中就提到了要崔季明为皇子伴读一事,这事儿是逼着被定下来啊。
    贺拔庆元看着是个直接粗暴的武将,可能混到今日却是心思十分沉着。
    如今皇子选伴读,如同选择依靠的势力一般,是个不得不谨慎的事情。
    崔季明托腮道:“所以呢……阿公心中可有打算?”
    “大概有了,不过你先不用管,去后院照顾你的马吧。”贺拔庆元道:“行猎明日才开始,今夜有宴,届时会有骑射比艺,记得表现的像个军家汉子些。”
    ……她不用表现,也像个汉子了。
    落营的这片空地本是一片草场,如今草丛却给来往的车马踩成了一片泥地。
    她走到简易临时的马棚里,金的发白的油亮皮毛与长腿肥臀,崔季明的马儿在阳光下亮的如同龙马神驹,周围可围了不少人。
    她一阵心虚,贺拔庆元觉得爷们就该配好马,给她的十岁生日礼物便是从西域搞来的极其珍贵的这匹马。
    通体金色耀眼无比,如同开着法拉利在十八线乡镇的小学门口接孩子一样引人注目。
    崔季明看它毛色,便给取名叫金龙鱼。
    “这是康国来的马?还是大食马?”太子泽有些痴迷的抚摸着金龙鱼的鬃毛,那鬃毛被下人结成辫,相当风骚。
    “应该是尼萨种马,长有双脊呢。”大邺男人对马的痴迷,简直如同北京老爷们对盘核桃的讲究。
    崔季明想退两步,金龙鱼对她打了个响鼻儿,不满的叫唤了两声,似乎在谴责她送吃的晚了。
    太子泽转脸过来,看向崔季明愣了愣:“是你的马?”
    崔季明斜靠在旁边旗杆上,道:“正是。这是黠嘎斯人往大邺交易的马种,说是大宛马的祖先中的一支。”
    泽笑了:“也只有勋国公府兵常年驻守凉州,靠近玉门关才能得这种马,如今宫内吐蕃人进宫也没有这等成色的马。”
    这话或许是无意,却像是说贺拔庆元风头太盛。
    她忍不住想起了薛妃那里俱泰演的贺拔名将的闹剧。
    崔季明插科打诨道:“一个惫懒玩意儿,除了皮毛亮的能剥下来做袄,也没别的好了。殿下若是欢喜,骑走呗。”
    太子泽愣了一下,看到崔季明奈我何的一张无谓笑脸,心下觉得她是在挑事儿,只笑道:“名驹认主,我也训不住这西域的灵兽。三郎没有跟崔家长房的住在一处么?”
    崔季明手里捏的是给马吃的熟豆子,也不管干不干净,往天上扔了一颗,张口接住,笑道:“太子殿下不知道我改姓贺拔了么?”
    太子泽:“……”
    崔季明:“哈哈哈哈哈玩笑而已。”
    这话里扒开哪个字都跟笑点没关系。
    周围站了不少少年,崔季明将手里煮熟的豆子送到金龙鱼嘴边。
    “让我骑一下试试呗!”有个少年挤出来,伸手要去拿崔季明手里的豆子。
    泽皱了皱眉头:“修,不要胡闹!”
    崔季明转过脸去,看到一个个子稍比泽矮一点,满面兴奋的少年,金色小冠浓眉大眼,一看就知道比温和的泽殿下熊了不知道多少倍。
    哦,就是那个马球场上唾沫星子乱喷要打殷胥的皇子修。
    “可以啊。”崔季明倒是无所谓:“你把豆子给它吃,它就会让你骑了。”
    金龙鱼长得装逼高冷,实际上是个特别没节操又爱闹的,谁给它吃的,谁就是它亲阿耶,就这一点,这匹金光灿灿的马牵到贺拔亲卫营时,几乎被上百人骑过。
    不检点到算得上,真公共汽车。
    修十分兴奋,没想到以高傲知名的崔家子这般好说话。
    金龙鱼吃净了他手里的豆子,还谄媚的舔了舔他的指缝。
    修伸手细心的摸了摸金龙鱼的鬃辫,将它牵出来小心翼翼的跨上去。
    这小子倒是真的很爱马啊。
    崔季明甩了甩手:“殿下你骑着遛弯去呗,晚上不用送回来,它自个儿会回来的。”
    修:“那你去做什么呀?”
    崔季明头也不回:“加餐。”
    修其实有点贪心,他想开口了半天,却看着泽瞪了他一眼,只好闭上了嘴。
    崔季明走后,泽才拽了一下缰绳道:“你别想讨这匹马,贺拔庆元费了多大精力给他从西域弄来的,他说的给,你敢要么?”
    “我一个嫡皇子,一匹马还不能要过来么?”修虽知道夺人所好不对,却嘴硬道。
    他轻踢马腹,金龙鱼十分懒散的晃荡了几步,它似乎能站着就不想走。
    泽道:“贺拔家和崔家的心尖子嫡孙就只有一个,可如今嫡皇子就有三个。”
    修哼哼笑了两下:“我可是那天听着阿娘训你了,挨了骂就真的想听话了?你倒是谨小慎微的,照这么说皇子十几个,我们更不值钱。”
    修毕竟是小两岁,少年差一岁差一个天地,泽跟他说不通道理,叹了口气,只是道:“今日你骑完了马之后,记得亲自送回来。到时候跟他多说几句话。”
    泽本来是想说,让修跟崔季明熟悉一点,就算崔季明没能做上太子伴读,若是能与修玩的好,对他们这一支也算是助力。
    修听了这些,反而会更逆反吧。
    泽道:“崔季明在军中长大,肯定知道很多养马的法子,你可以问问他。”
    修拧头:“那是当然。我会问的。”
    他骑着金龙鱼,倒是趾高气昂的在帐篷间晃悠了,可走了没两步,他算是知道为什么崔季明无所谓了。
    因为这匹马,真是懒到了极点!
    踢一脚走两步,不踢了就原地站着不动,半天了,还没走出去几丈远。
    修又不好去打崔季明的马,就不停的原地喊驾,可金龙鱼一动不动,似乎打了个嗝,在原地留下一坨冒着热气的翔。
    周围不少人走过去,忍不住看他笑,修恼羞成怒:“你们看什么看!”
    这么一吼,更是没人来帮他了。
    修正要下马,却看着穿着骑装的殷胥深一脚浅一脚的从前头走过来了。
    他又装作四处看风景的端坐回了马上,殷胥刚刚洗了一把脸,将薛妃给涂的那些幺蛾子全都洗掉,却看着修骑着金龙鱼有些格格不入的立在帐篷之间。
    这是崔季明骑了七八年的名驹,他怎么会不认得。
    “殿下,怎么骑了崔三的马?”他忍不住开口。
    “哎?你会说话?”修更吃惊:“你不是哑巴么?”
    “……”这位殿下,一开口真想让人揍他。
    殷胥看他尴尬的可怜,走过去牵了一下缰绳道:“要往后坐一些,稍微抖动几下缰绳,不用踢。”
    金龙鱼是崔季明的爱马,也是出了名的懒。
    崔季明有些骑马的小习惯,金龙鱼辨认的出来,所以只有它觉得马背上的是崔季明,要是不跑肯定要挨揍的时候才会动弹。
    这还是好多年前殷胥第一次骑金龙鱼的时候,崔季明教他的,看来她把马借给了修,却不告诉他方法,也是够坏的。
    修在殷胥面前竟然有些虚心,认认真真的学了一下,短促而含混的说了一声谢谢。
    “你之前骑过这匹马么?”修看着金龙鱼动起来了,虽然这么问着殷胥,却不肯直视他。
    “……没。”
    殷胥这会儿倒是开始装哑巴了。
    修看着金龙鱼小跑起来,欢喜的笑了一下,绕着跑了一圈。与泽比起来,修明显的更爱玩乐也更天真一些,他跑回了殷胥身边:“你要去哪儿,我带你一程呗?”
    鬼才要跟你共乘一骑。
    “不必。”殷胥面无表情的抬了抬手,转身便走。
    “啊对了。”修策马小跑跟上,特别小声的说了一句:“上次推你下马的事儿,对不起。我没想着会那样。”说完他转身骑着金龙鱼就跑了。
    ……麻烦道歉认真一点好么。
    心里虽这么想着,殷胥却忍不住有点想摇头。
    大家少年时候,也都这么可爱过啊。
    等仆人们搭好帐篷,篝火燃起,天色已经黑下来。各家在空地上支起帷幔,这一片山林喧闹的犹如三月上巳曲江滨,皇室成员还未到,各家已经开始觥筹交错。
    俱泰坐在一片大帐后吃柑橘吃的满嘴是汁水,他穿着一会儿要给皇帝和众人表演用的小盔甲,帐内挤满了补妆的龟兹舞女与出入拿乐器的伎坊女子,他拍了一下膝盖,对着旁边其他几个人说道:“我先去找个没人的地方解决一下,别到了御前憋不住了。”
    他穿着笨重的铠甲,往山坡上的草丛里走去,那里有好几块大石,躲在后头撒个野尿应该也没人发现。
    俱泰才刚刚掀开笨重的铠甲,解开裤子,他都没来得及哼首小调,忽然就感觉眼前一道黑影!紧接着就是额头上一阵火辣辣的痛楚,他感觉鲜血从额头上不要命的涌出来!
    发生了什么?!
    俱泰一直有一种谨小慎微的生存本能,他连裤子都顾不得提,就地一滚连忙就去擦眼前的血!他就听到有个男子不爽的骂道:“靠,没想到长这么矮,没划脖子上划脸了!”
    有人要杀他!
    俱泰几乎是连滚带爬从地上起来,心跳如擂大惊失色就要往山下滚!
    为什么?!谁会来杀他这么个地位卑微的奴仆!
    他哪里还顾得上尊严,然而那来杀他之人却也知道他想要跑到人多的地方,猿臂伸过去就将他拽回来,俱泰感觉自己仿佛是拎在屠户手上的一头猪仔,不要命的蹬腿挣扎着。
    那杀手将他往地上一扔,他俯下身子,就感觉刀刃刺向他盔甲的缝隙。
    若是正常男子的盔甲,这个缝隙刚好足够刺进去,从这个角度恰好能扎入脾脏,神仙也救不了,可俱泰穿的是迷你型的盔甲,连缝隙也是迷你的,杀手的刀刃只刺进去了一个尖儿便无法刺入,仅仅刮伤了他的皮肉。
    俱泰在地上一滚,脸上血污混着草渣,空地中央已经有龟兹舞女进场,乐伎奏鸣音曲,回荡起了欢快的氛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想吼也不会有人能听见。
    那杀手身手极佳,俱泰发了疯一样往前跑,感觉到背后一阵劲风,干脆就往面前那块大石后一猫,他万没想到,石头后还躲着个别人!
    他这样一挤,石头后躲着的另一个人就被挤出来。
    俱泰转过脸去,就看着一身深红色骑装的崔季明无奈的倒在地上,杀手身形一顿,显然认出了崔季明,却好似没有看见一样,继续往俱泰的方向杀来。
    俱泰脑子里飞速运转,这崔季明是练家子,还是贺拔庆元的外孙,那杀手绝不敢伤她,抱紧她的大腿才是生机!
    转瞬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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