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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之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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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你们圣人么?”
    那几个宫人想着,指不定过了今晚,崔帅就成了一人之上,万人之上,也不敢得罪。祖宗的规矩也没有说可以让主帅躺龙床的啊,就不差换睡衣这条了。
    当殷胥简单沐浴后回来的时候,发现龙床上躺着个没骨头似的人,卷发披散下来,手里拈着一张薄纸,似笑非笑,见了他荡了荡手里那张纸:“好家伙,这东西能给咱们圣人安眠么?”
    殷胥身后两个年纪大了点宫女看一眼崔季明,都觉得脸红。
    崔帅一条胳膊撑着下巴,黑发如海藻般散开,领口露一点锁骨,肌肤是健康的麦色,两个耳环也没摘,抬起睫毛都跟懒得抬似的抖了抖,明明是这样的人物,偏做出几分的撒娇似的矜贵,开口:“我都不知道我的信有这等功效?”
    殷胥也隐隐冒出几分恼羞成怒,连忙几步上去夺过来,用镇纸压在床头,毫无威严的呵斥:“你躺就算了,乱翻什么!”
    两个宫女无不把殷胥红了的耳朵归咎于崔帅的美色攻势,表示十分理解圣人难以自持的心态。
    崔季明慢吞吞的开口:“真小气,我真要在你床上想干什么干什么,你是不是要把我扔出去?嗯?”
    这一声鼻腔哼出的疑问,简直让那两个宫女内心迸发出了一阵小尖叫。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是人都知道你想干什么!
    厚颜无耻!违背礼教!但是——啊啊啊啊!好想尖叫怎么办!
    两个宫女飞也似的退了下去,殷胥叹了一口气,将一沓折子扔在了被上,翻身半坐在床上,解释道:“我只是忘了些你之前说过的事情,看过信太晚了随手塞在了枕头下边。”
    崔季明一副装出来的信服:“哦。你若是做了噩梦才用这个来镇,不如问我要个染过血的箭头,比这个好使多了。”
    殷胥觉得自己没法解释,也没必要解释,老老实实坐在床头看折子。崔季明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了几句话,也就没声音了。他以为她睡着了,想着崔季明一路回来未必少了奔波,转过头去,却发现她不知是走神还是聚精会神的玩着他的头发。
    殷胥:“……幼稚。”
    崔季明拈着一缕头发,在手指上盘绕三圈,叹道:“你头发都这么长了,真软真细。他说心思细,小时候又吃过不少苦头的人才会长这样的头发。哪里像我的泡面头,还老是长不长。”
    殷胥没问这话是谁说的,也没问什么是泡面头,一般对于这种胡话,崔季明从来就是糊弄过去不解释。
    她看殷胥并没有抽走那一缕头发,又大胆起来,靠着床沿起身,捡了一大缕头发,决心用她那只会拿刀的手编个小辫。
    殷胥本觉得这成何体统,却看她不睡等着他,一身好动憋成无聊。能给马猴一般的崔季明找点玩物,牺牲一下头发也不算什么,只得装作没反应,低头继续看折子。
    他散下头发的时候,过腰的发如泼墨,顺着他瘦削的肩与笔直的背往下淌,让崔季明喜欢的不得了。她说道:“你说我要能生你这么一副汉人样子就好了。跟一缕烟似的,修的便是山水画的那副淡然雅气,像我这眼睛鼻子,就长的太腻歪了。到了哪儿谁都说好看,就是没什么气质啊。”
    殷胥被她这么弄着头发哪里还看得进去折子,又觉得她这样有些太亲密,可崔季明那个做事儿不知道分寸的性子,都这么多年了,他也不好喝斥。
    他听了崔季明这句自我评价的话,心道:你怎么没气质了,你很有骚气啊。
    殷胥不理她,崔季明又自说自话:“你说哎哟,我这是不是上龙床第一人啊,以后还不知道谁能有这个待遇呢。你是不是怪失望的,不是个身娇体软的娘娘,是我这个糙汉了。”
    殷胥斜了她一眼:“那你好好珍惜吧。”
    崔季明笑着掐嗓子道:“圣人,请您不要怜惜,大力蹂躏我这朵娇花吧。”
    殷胥也让她逗得难得见一点玩心:“那我该怎么说?”
    崔季明开始说戏:“你就说,小美人,你是朕的,快来,让朕好好疼惜疼惜你!”
    殷胥实在是想配合她玩,他直起身子,做出架势,可“小美人”三个字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摇了摇头无奈道:“不行,我演不来。”
    崔季明看他一脸艰难的想要尝试,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伏倒在他身上:“哈哈哈哈哈你能不能行啊,演个流氓都演不好!”
    殷胥心道:做流氓,谁都没有你专业户啊。
    他扶了一把笑的直蹬被子的崔季明,道:“别闹了。”
    崔季明拽倒他:“我偏要闹!那要不咱俩反着来?九妹呀,我是你村口的王大虎,你明年都要嫁人,不如嫁给我,我肯定能让你过上好日子啊,来啊九妹不要躲着我呀!”
    殷胥不提防让她给扑了,牙痒痒:“谁是九妹!”
    崔季明一脸淫笑:“哎呀九妹你要不害怕呀,你看我家里世代屠户,肯定能让你吃上肉的。九妹九妹,你这就要长大了,水灵灵的,还不让我亲一口。”
    殷胥哪里料想的到崔季明的贼胆包天,装着玩闹,揣着占便宜的心,脸上不提防让她嘬了一口。殷胥呆滞,怒道:“崔子介,要点脸!”
    崔季明真是把汉子的个中高手,心里得意,面上却不显。她一脸“这么对戏就很好”的赞赏样子,继续开始闹腾:“哎呀崔子介是谁?九妹说的是那个英姿飒爽军功赫赫俊朗帅气的崔子介么?好呀,你竟然看不上我王大虎!我今日就生米煮成熟饭,把你办了,看你还嫁不嫁得出去!”
    殷胥真是让她不要脸的自夸给逗得不行,崔季明一双手去戳他肋下,然而殷胥哪里像她那样怕痒,巍然不动面色如常。
    他才不会跟她一样,被人一挠就扭得跟条毛虫似的。
    “你演就演,这自夸也太不要脸。别戳了,我不怕痒。”殷胥乐的不行,推了她一把。
    崔季明看着如今女上男下的姿势,殷胥头发披开,眼里是难得的笑意。她心里那个恨啊,要不是什么去他奶奶的女扮男装,就殷胥这难度基本“一推就倒”的角色,她分分钟就能给攻略了,吃干抹净还能优雅擦擦嘴。
    她真是恨得肠子都青了,不过当年若是不选择去穿上男装接替阿公,她也不会有跟殷胥这么说话的一天。
    缘分呐,真他妈贱。
    崔季明自知情难自禁这种事,男女都有,再闹下去指不定要出事儿,一撒手,翻身躺倒在他旁边道:“唉,我都好久没这么开心了。在朔方,上下四五万张口,外头又是突厥人,我一起来就愁的不行啊。”
    殷胥道:“我也是。”很久都没有这样开心了。
    崔季明笑道:“别看折子了,快歇了吧。我听说了,如今朝堂上职位空挡太多,一个个都是蛇吞象般想揽权的,明日起来又是要听着这帮各怀心思的事儿精叨逼叨。”
    她说着,一只手盖上了殷胥的眼睛。
    殷胥没想到她这样手动熄灯,笑道:“把灯吹了吧。”
    刚刚恨不得缩进宫殿角落里听不见一切的黄门走出来,将几处灯都熄灭。
    崔季明扯了扯被子,抱怨道:“你们殷家真抠门了,床上放两床被子不行么。”
    殷胥推了她一把:“快睡吧你。我一听你说话就想笑。”
    崔季明在黑暗中夸张道:“别逗行么,认识你这么多年,就没发现你还会笑。”
    两个人就像是卧在被子里小声说话的小朋友,殷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她带的幼稚,道:“嘘,真的不要说话了,谁再开口谁就是……狗。”
    崔季明:“汪!”
    殷胥:“……”妈蛋,跟她这么闹下去,真的会没完没了啊!
    总算是几句话,俩人也都累了,殷胥没一会儿睡意便起来了。他几乎从来没有和别人躺在一处过,却觉得也不会难以适应,朦胧睡梦中,好像是崔季明翻了个身,面向了他,还叫他:“阿九,阿九你睡着啦?”
    殷胥脑子里模模糊糊冒出来一个想法:千万别理她,否则她又精神焕发的不安分了。
    崔季明听他没有回答,人又凑过来,想要做些什么,却仿佛有贼心没贼胆的退回去,呼吸平稳的倒了一会儿,又不甘心似的轻轻扯过他的一缕头发。
    殷胥睡觉很轻,他感觉到了,却没有做反应。
    大抵她又是睡不着,找些手头上玩的东西吧。这闲不住的家伙。
    殷胥没有顾虑太多,睡深了过去。
    第二日殷胥没有用黄门叫起便醒了过来。他的作息很固定,基本醒来的时间都差不多刚好,殷胥正要起身,才感觉肩膀上压了个脑袋,他惊了一下,陡然想起来应该是崔季明。
    崔季明并没有跟他贴很近,只有头歪过来,睡颜埋在两人纠缠的长发里。
    她睡的毫无戒备,无知无觉。
    殷胥几乎是小心地将自己挪出床,却忽然感觉头发被拽住了,他低头看去,竟发现自己的一缕头发和崔季明的发缠在一起,也不知道是被系住的,还是恰巧缠在一处。
    冬日的清晨,天还完全没有亮,轻手轻脚的黄门走进来点了灯,被子里对于殷胥来说非常暖,崔季明跟个火炉似的,他怕冷,十分贪恋这温度,弓身坐在被子里,轻手轻脚的去解开二人的发。
    断了发丝总不是好的兆头,又是正月,过完了这段日子,她又要去战场,殷胥不愿留下一点不吉祥的征兆。他小心翼翼的去梳理开那头发,直到他直而细的发丝,和崔季明卷曲的长发再没有半分纠缠,这会儿才是真的没有贪恋冬日被窝的理由了。
    他接过黄门递上来的披衣,穿上鞋走出几步去,才低声道:“她也是要参朝的,时候还早,再过半个时辰再叫她起来吧,将床头没看完的几封折子拿来,我去暖阁批完再说。”
    那黄门连忙点头,将手里提前点好的暖炉递过去。
    黑暗中,屋顶极高、空旷又昏暗的寝殿里,殷胥这时候还没有太多“干我屁事”的心累,对待无数烂摊子还勉强能点得出几分斗志,身后跟着十几个手持铜灯的宫女,往暖阁走去了。
    寝殿里,崔季明睁开了眼睛,手指捋过被他解开的发丝,心里头也不知道是喜是悲。是她的事,也不能全怪他没心没肺,可剃头担子一头热,外头事务压力大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热几年。
    单恋,可真他妈累人啊。崔季明心里头想。
    给她两斤黄酒,再来一场生离死别的刺激,她都未必能将“喜欢”两个字说出口。殷胥心思细腻,如今已经有太多杂事缠身,他累的白头发都快长出来了,她何必说出来些不可能的事情,让他心中再多纠结。
    她手指头划过殷胥躺过的位置,心头涌起无限惆怅:妈哒殷胥是冰做的么?这一夜简直跟抱着个冰箱睡似的,没把她冻死!
    不过若是夜够长,纵然大兴宫清冷,她也愿意用心火暖一簇热在他身旁。
    
    第47章
    
    “凉州大营哪一支先遭到的袭击?如今战况如何?”殷邛扶了一把身边的贾小手,一口气吸进了肚里,强压下去心惊肉跳,问道。
    “自臣离开时,凉州遭到的袭击最重,状况绝不乐观,目前凉州一支的外军伤亡还未统计。”
    “来者人数?”
    “臣还不知中原地带的各部落合军,单三州的突厥,应当远在凉州大营驻守的人数之上!约有……十万!”
    殷胥几乎是差点没站住,兆纵然心惊,远没到他那种地步,连忙扶了他一把。
    突厥大军压境,前世有过许多次,他却深深记得前世临死那一次,这才是哪一年,怎么就会来了!
    凉州大营共分凉州一处主营,肃州、凉州两处附营,正是因为凉州到玉门关的大邺国土呈细长一段,就是这如同脐带一样三州,连接着中原与西域,五万强军驻守,突厥打的便是咽喉!
    崔季明!她还在西域——
    不对,这季节西北已经开始下雪,根本不符合突厥人打仗的习惯,这种状况下他们打不赢的话,还有可能冻死士兵马匹,为什么非挑这个时候,难道就是因为贺拔庆元根本就已经往波斯去,远离了凉州大营?!
    殷胥惊疑不定,却看着那前来报信之人,整个人昏倒在朝堂之上。
    这跟前世差的太远了,内部几位兄弟选择了不同的母后认养也就罢了,竟然连境外的事情都牵扯的瞬息改变。若是早知道,他绝不会放崔季明出西域,找个无赖的法子也非要让她留在长安!
    可哪有早知道。他自认自己能重生,就算是上天恩赐开眼,也指不定是给的黄粱一梦,可就算是神,也预测不到现在种种啊。
    此时再没有必要在含元殿讨论,殷邛招朝内重臣匆匆赶往万春殿,五个殿下被这消息搞的分不清楚方向,一齐走出含元殿。
    刚刚慢吞吞走来的殷胥,面上那点对什么都觉得无趣的样子再也不见,他甚至连那狐皮围脖和手套也不管,手炉扔给耐冬,带着一阵刮脸的风雪快步从含元殿侧边走下去,身上披风都给抖得有几分忧国患难的气势。
    修刚要开口叫他,就看着冲下楼梯的殷胥跟一个冒冒失失的黄门撞了个满怀,那黄门健壮,竟还没将瘦长的殷胥给撞飞出去,连忙跪下来磕头,殷胥不爱理他,一甩袖大步便走了。
    修路过的时候踹了那健壮的黄门一脚:“御前有你这么个莽撞的,没掉脑袋真是命好啊!快滚吧!”
    殷胥这会儿是连骨子里都哆嗦起来了,突厥这次来的蹊跷,多半跟贺拔庆元不在境内有关,想抓住这个机会,却连累了个崔季明!
    纵然是贺拔庆元战神威名,长了个三头六臂,此时距离他离开长安,有了将近三个月,他怎么也快到了波斯边境,和凉州大营隔了个十万八千里,呼风唤雨都浇不到突厥大军的头上去。
    而且一旦三州一线尽失,陇右道那一片西域之地,就是捉鳖的瓮了。西头是国力渐弱阵营不明的波斯,南头是神仙也跨不过去的昆仑山脉,北侧东侧就只剩下虎视眈眈的突厥了。
    想到贺拔庆元的盛名与南道各部落小国倒戈之快,突厥这个费尽全力的瓮怕是围的很值得。
    他走出去一段,才抖着冻的指节发红的手指展开纸条,一张纸条半新不旧,四段贴成的一段,看起来实在足够小心,上头的消息也足够值得这样的小心。
    “崔三停驻播仙,五郎君遁走西域。贺拔公路遇拦截,波斯遭西突厥入境。”
    殷胥手指捏在字头“崔三”二字上,也不知道她停驻播仙是不是不幸中的万幸,只感觉那两个字儿都传出火烧火燎的滚烫来。
    他不知道这是谁因为何等原因,在不过三十个字儿的方寸内,提到了她,但这会儿看见她的名字,好歹让他沉下那呼不出去的半口气。
    他又深深扫了一眼纸条上那个从封号到名字都不敢提的代称,将纸条扔进随身的一个装了半瓶液体的小瓷瓶内,盖上瓶盖,轻轻摇晃,里头一阵滋滋啦啦的冒泡,殷胥不用打开再看,也知道纸条应当化成了一滩水。
    这四句,背后的事儿太多了。
    当天,殷胥招来了乞伏。
    殷胥道:“播仙附近,你有耳目?”
    落雪初融,纵然在射场,殷胥也冷的没有拉弓的力气,只端坐问道。
    “确实。龙众联系到了曾经离开长安几年的徒弟,他在西域算是有些手段。他已经追踪到了昭王的踪迹,只是昭王搭上了慕容伏允,离开的太快,好似早有打算。他未能追上,但也不是没有方法引出昭王。”乞伏却捡了弓来,站在廊下低声道。
    殷胥:“方法?”
    “昭王与崔家三郎,似乎感情极深。而崔三郎也并不知道昭王的底细。若是崔三郎陷入极其危险的境地,昭王耳通目明,未必不会出来。”乞伏道:“我那徒弟已经找到了崔三郎,目前就在她身边,只等待时机合适,以崔三郎为饵引出昭王。”
    殷胥被这巧合惊得一震:“你说有龙众的人,在她身边?”
    “正是。”
    殷胥冷静的看向乞伏:“那还请龙众护送她回长安,路上不要出半分差错。”
    乞伏愣了一下:“什么?”
    “突厥人攻凉州大营,局势混乱。昭王已遁,她连真相都不知,二人未必有什么感情。相较于赌这个可能性,对我而言,她的安危更重要。”殷胥道。
    乞伏倒是不明白,殷胥跟崔三有什么情分了。
    乞伏问道:“殿下,我们龙众一般是确定消息的来源才会告知您,有一条,我们几人还没商量出可能性,但还是要先给您提一句。慕容伏允看着早年与颉利可汗割裂,试试却未必真如此,这位昭王若是顺着慕容伏允去了别的地方,怕是……”
    “而且崔三郎又有亲兵相护,未必真的有危险。我们说是要以她为饵,也不过是对外放出她的假消息。”
    殷胥:“我怕的是你们的假消息,引来的不只是昭王。她是贺拔庆元的外孙,纵然不姓贺拔,却也有千万目光盯着!”
    乞伏还要再开口,殷胥抬了抬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说昭王是放虎归山。
    说此时不下手未必真的再有这样的机会。
    说可能是昭王一手引出如今突厥的局势,日后或许会大乱。
    可殷胥手里只有有限的资源,当抉择时,他必须将仅有的都给崔季明。
    他并不盲目,此事思考来,不过是昭王有可能在突厥,成为大邺的一块心病,甚至致使局势变化,疆土也可能因为他的某些计谋而损失。
    然而殷胥认为这个可能性造成的损失,他承受得起,这是一招错棋,却还不至于满盘皆输,他可以再步步为营。
    可崔季明那端却是,她可能会因为前世没有的变故而死。这个可能性远比不过昭王是归山之虎的可能性,但崔季明一旦有意外,他承受不起。
    这几乎不是一盘错棋,而是有人将棋盘都掀了。
    实际以殷胥的性格而言,他前世都对江山群臣死过一次心了,到最后局面的时候,对天下,想的也只是“干我屁事”“爱咋咋地”“老子不干了”。
    或许前世他死了,永王也稳了天下。
    殷胥自认不是什么高瞻远瞩之人,大邺未必缺他这么一个人。
    可到了崔季明这里却没有这种想法了。
    管她一张破嘴多么气人,可天底下就她一个崔季明。
    死了不能复生,瘸了不能再好,眼泪掉出来了便收不回去。
    她不是那征战多年丢了可以再收复的江山。
    殷胥抬头:“昭王一事,你命人监视。让你的徒弟,完好无损的将她送回来吧。”
    乞伏面上有几分艰难,道:“臣不知殿下如此做的原因。”
    殷胥:“情分。纵然你不知道这情分从何而来,但今日记住就好,不管原因,我有不能让她陷入危险的情分。”
    乞伏俯身:“是。”
    送信还要一段时间,他怕的是来不及。
    而播仙的第一场大雪,比长安来得早一些,却比长安气势磅礴太多。
    地广人也稀,崔季明若是在长安,也属于“没头脑”那派,对着天地间茫茫一片白饼子,恨不得下嘴去啃个七零八落,弄得一塌糊涂才心里舒服。
    可现在不行,她强忍着窝在屋内。
    崔季明这一壶加了滚水的热酒,喝的好生没味儿,翻来覆去砸吧嘴,也品不出几分她想要的烧心烧肺的辣,对面坐着个将说书事业发扬光大的陆双,她百无聊赖地听着。
    陆双纵然是讲出什么十三四岁少年郎最喜欢的“书生孤寺夜遇狐狸精”,崔季明也一脸没劲儿,他这头说了一句“那狐狸精将一层红纱使劲儿往下一剥,露出个一片白花花,就往那书生身上贴来”,就被崔季明打断了。
    崔季明:“你说那龚寨都上勾了几天了,咱们总到了该下手的时候了。这雪不见得会停啊。”
    陆双还没从他讲的故事里回过神。
    这故事,就这一段往下的,他能气血上涌的看十遍不作数,怎么着崔季明一副浪荡皮,却是个和尚骨。他刚要开口,崔季明瞥了他一眼:“快别讲了,一身白花花裹着红纱的狐狸精,一说我就想起阿哈扎手底下那对儿带鸟儿的双胞胎了,想想能做噩梦。”
    陆双撇了撇嘴,端起酒杯:“咱们下不下手跟雪没关系,今儿也差不多到了时候,我不是想让你心情好一点,澎湃几分热血再去干杀人的买卖么。”
    崔季明笑:“瞧你这说的,我跟个匪首似的。这不叫杀人,带个杀字总沾染罪孽。”她说着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串佛珠来搓:“你可以叫‘摘瓜’,摘了之后,咱们摔它个红白碎一地。”
    陆双一副让她的话语吓到似的哆嗦,崔季明以己度人,也算是知道陆双是个什么德行。懒得看他,轻松的几乎算上轻狂的道:“咱们准备摘瓜去。”
    崔季明这回吊龚寨出去的手段,也算得上简单。龚寨本最想要她的项上人头,可她不愿意给,龚寨的人从播仙探不来消息,只好去附近几日路的石城镇,却才发现石城镇根本不知道龚寨得罪陆行帮的事情,那边的陆行帮不但说了些崔季明的情况,还告诉了他一单大生意。
    阿哈扎打算过了于阗后,整个半营出动,突袭贺拔庆元的队伍。
    不过贺拔庆元是个硬骨头,虽然他的脑袋值钱、这队伍也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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