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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之友-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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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娘脸色相当不好,说他是从娘胎里带的毒也没错,只是这毒却是药物直接导致的,积累在体内极难消除,一般很难长命。殷胥联想到前世三清殿那些和他一样痴傻的弟弟们,似乎也没有几个长到成年过。
    这也真的是无法抵过的命。
    崔季明看他半天没有动静,拽了拽他头发:“你不是喝了解暑的汤,怎么还这样。”
    殷胥散了发,披在肩上,显得尤为的乖。他回头看着崔季明捏着他发梢正在梳,心里一句话陡然就压不住,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说出了口:“我的头发是不是跟言玉很像。”
    崔季明怔了一下。
    殷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猛地后悔起来。
    崔季明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挺像的。”
    殷胥喉头动了动,又道:“是不是我许多地方都与他很相似。”
    崔季明眉毛扭动了一下,神情有些匪夷所思,勾唇笑道:“怎么可能,你哪里跟他像了。长得嗯……稍微有点像吧,不过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性子差的挺大的啊,你怎么会觉得你跟他像了?”
    殷胥仍不信,眼里却多了几分光:“当真?”
    崔季明笑:“天底下也没几个人跟你似的口是心非,面上三脚踹不出一个屁,心里整天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更何况,你是个真诚的人,与他……不同。”
    殷胥还想再问一遍‘当真’,又觉得难免露出蠢相,转过头去,把她说的话反复嚼,满心的酸楚不安总算是时隔许久平定下去。
    只是殷胥想起那日因嘉尚而看到的几分片段,心中更是沉默。
    那些事显然崔季明是不知道的,他有时候猜她会伤心,想说一句“言玉或许也算是救过你一命”,却也心知自己心里是不愿告诉她的,更况解释不清,干脆压住不提。
    只是显然如今的言玉或许只是旁人的傀儡,那操纵傀儡之人竟然连前世都未曾让他窥得踪迹,到底有怎样的耐性和势力……
    崔季明也算是甚少见有这么安分,她捏着殷胥的发尾给他梳开。
    她跪坐在车内,听着将发束起来的殷胥替她读书,念的都是些志怪故事,无非是大蜈蚣化成了俊美男子与小寡妇在破庙这样那样,这还没读到后半段小寡妇生下蜈蚣的恐怖戏份,单是念着前头你亲一口我嘬一下的戏码,殷胥自觉有些坐立难安。
    只可惜本应该听得直摇尾巴的崔季明,却托腮在一边,不知神游何方了。
    殷胥本想开口,又觉得她最近心事重,却又尽力来逗他,仿佛就没有个能安静的时候。他装作没有发现她的发呆,翻过这一页继续读了下去。
    崔季明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在贺拔庆元离开长安前,深夜来了崔家一趟,崔季明睡的轻,听下人都活动起来,也有些好奇。她远远听着二房书房那边有些人声,便干脆摸上琉璃镜,披着薄衣翻身上了房梁,一路踏到书房上去。
    她也没有想到贺拔庆元会来,贺拔庆元不是很喜欢崔家的氛围,在崔季明从小到大的印象中,贺拔庆元纵然是偶尔送她回南方,都送到崔翕所在的村落门口,就算失礼也不去见崔翕一面。很难想像这样两家会凑成贺拔明珠和崔式这样一对儿夫妻。
    崔式也是没有想到,贺拔庆元进了书房掩上门,说话开门见山。
    “崔式,我是万没想到你最后还走了你阿耶的路子。”
    崔式半晌才道:“贺拔公,我这个给人收拾摊子的,难免要将自个儿赔进去。”
    贺拔庆元冷笑:“如今我倒知道为何七八年前,崔翕为何非要将妙仪抱走了,他这是要拿孩子来捏你啊。带走了妙仪,再给你塞个言玉,让你养个乱臣贼子,再脱不开干系。”
    崔式叹口气:“贺拔公,我姓崔,有些话总不好说。但您明知道言玉身份,却将他当作白纸,也未免有些太感情用事。您知道的,我从一开始就在与我阿耶作对,只是年轻气盛作茧自缚过,又连我阿耶都与我要反目,我如今要想让三个孩子在身边平安长大,唯有老老实实听话一回。”
    贺拔庆元仿佛是连痛心疾首的力气都拿不出:“你难道也打算让三儿走这条路子?”
    崔式轻声道:“她性子怕是比我当年还固执,如今是绝不会跟她说这些,但以后……只能说我先拖着吧,毕竟阿耶知道她是女孩儿,还未必肯要她担什么重任。”
    贺拔庆元道:“言玉走后,你一直再没与他有联系?”
    崔式冷笑:“他在崔家的时候,我都不想多见他一眼。他远走了,是他们再与他联系。谁也没能料到他们倒真丧心病狂到去与突厥联系,甚至想先来那鲜卑姓开刀。我现在已经袖手旁观,谁死也罢,我在这院内抱着我闺女们好好过日子罢,什么天下大势,是火中石、梦中身,前赴后继的人去送死,别加我这个。”
    贺拔庆元道:“我知你一贯这般性子,当年带明珠走,也是恨不得云游天下,撒手将姓氏改了般不回头。可你与圣人当年交好,且言玉好歹算你手下养出来的,三儿又实在与他交心,他去埋下祸根,你当真不管。”
    崔季明趴在屋脊上,听着屋内细微的说话声,风一吹过,后背尽是冷汗。
    祖父当年抱走妙仪,竟是为了逼迫阿耶?!
    若说崔家趟了些不该趟的浑水,那阿耶也曾大力反对过,只是那时候或许他还年轻,也做错过事情,最终没能抗得过各方的压力,认了输,如今为了三个姑娘,不得不老老实实走上崔家要求他走的路子?
    想当时阿耶不顾外人的沉耽玩乐,见到妙仪被抱走后痛不欲生的哭泣,仿佛承载的远比她想象的多。
    那有爱人死去的悲痛,有父亲反目的怨恨,有多年抗争却又不得不重回老路的苦楚。
    崔季明虽不知道阿耶这些年坚持的究竟是什么,但或许那时候,他跪在雪中,回首看去,快事尽成了再不会有的回忆。
    崔式过了好久,才低声道:“贺拔公,你是大丫头的英豪,是天下人的主帅,可我只是个……普通不过的父亲,是姓崔的当中都懒的在家谱上记上一笔的儿郎。”
    他嗓音几不可闻的颤了一下:“这事儿,我管不了。”
    这一句管不了,崔季明心尖猛地抖了抖。她自认缺心少肺,想着阿耶像个笑面虎,但也是个心里门清,认真起来雷厉风行的人物。
    可她万没有想到,这三个字儿,仿佛是个双腿残废的将领见千军万马而来,拍着栏杆却站不起来;或是当年权臣已落魄成山林老叟,看着妻女难暖饱却张口借不来米。
    他阿耶年轻时候的张狂的是大闹长安的弼马温,如今五百年却压秃了毛肯伸着舌头去接一滴山石的露水。
    崔季明活了两辈子,不会不知道什么叫无能为力。正因如此,她才愈发想知道,崔式当年到底是为何与崔翕意见不合。
    贺拔庆元是孤胆英雄,他执意要来定了这三州一线,尽力取言玉狗命,崔季明也想。但她还想将刀架在他脖子上,问几句话,将那些令她烦扰的迷雾,统统窥个清楚。
    这回她再不会傻傻的问“你真的去了突厥么?”亦或是“到底为什么?”,她非要让他将他知道的东西能倒出来不可!不说便等着挨刀!
    这话在心里念的时候,透着一股崔季明自己都不肯承认的傻气,仿佛言玉真的会俱怕她能有的一切手段。若真与她半分猜测相符,言玉如今踩过了多少玻璃渣,怕是再没有什么能伤到他了吧。
    崔季明知道这是恨或不甘也罢,是念念不忘的错误和悔意也罢,她终究还是脑子里有他。
    她渐渐眼皮沉下去,伏在小桌上,脑子里想的尽是,有什么方法,非要将他也捅个心里血肉模糊也好,马车内平静的读书声却停了。她感觉有人拿起了桌面上的竹扇,费力的将眼皮抬起一条缝,眼前她曾咬一口的手腕摆过,悄无声息的为她带来了一阵清风。
    **
    俱泰当真觉得自己是把脑袋别在腰上才有这么大的胆子。坐在适合草原行走的高轮马车内,他望向了连绵的皮帐,若不是还要给身边的阿继做个表率,非要哆嗦的连酒杯都端不住。
    阿继还是发现了他的不安,斜眼道:“至于吓成这样么?”
    俱泰指了指外头:“你也好歹是跟着崔三他们一路从播仙回西域的,你虽一头红毛可是藏得好,可我频繁在人前露脸。阿史那燕罗和言玉可都是认得我这瞎眼的矮子呢。”
    阿继道:“咱们不必太露脸,伺犴又没有回来。以伺犴名义来突厥的胡商不知有多少,你不露面只叫下头人去开市,跟那几位天天往大可汗面前跑的,撞不着脸。”
    也不怪俱泰紧张,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吐火罗乡民出身,走过大半个西域做生意,既腰缠万贯妻妾成群的发达过,也沦为奴仆家破人亡的凄惨过,南至长安大兴宫内在圣人面前演过戏,北到克鲁伦河突厥牙帐边当细作。他这些年的经历也够写作戏本子,赚个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俱泰不得不说,他不太有那种心如磐石的坚定,当奴才那会儿每天都想着赶紧磕个头打个滚把今天先过去,到了西域开始捡起一点往昔的活法,等实在忍不住对崔季明说出“命不值钱”几个字儿时,看着她迷茫却又好似依稀找到方向的样子,他心里也多出几分不信天命。
    再到了这能有人肯重用他相信他的能力,他也再度品尝到了刀尖上笑言,一句话改大势的成功与得意,他渐渐开始想要更多了。以至于马车往西市而去,几乎可以看到突厥牙帐金光灿灿的尖顶和彩旗了,他才有种自个儿只凭冲动做事的恐慌感。
    东西突厥分裂战乱多次,由于各部独立,时常有部落反叛、独立或效忠大邺,疆域年年不一样,导致突厥内人口流动也很大,俱泰头一次来到这里,也算是好奇。可还没入西市,这一片连绵的民帐外,似乎远远的响起了刀盾之声。
    突厥人对这声音一向敏锐,几乎所有谈笑买卖的突厥人全都站了起来,朝这声音的方向张望而去。
    
    第97章
    
    俱泰侧耳听着外头三五成群的突厥人聊天的内容,猛的震了一下。
    “你没得到消息?!颉利可汗死了!”
    阿继也一愣:“哪位忍不住动手了?!是不是往南递消息的路上,正好与我们错过了?毕竟我们走的低调,甚至连伊州城内的突厥眼线也未必知道我们到底往哪儿走了。”
    俱泰紧皱眉头:“这时机不大好啊。”
    言玉此刻站在牙帐外,看着上万突厥士兵立于最外围。
    成千上万的皮帐之间连风都流通不得,沉默的恐慌如同一块阴云笼罩住这片草场。
    他两手交握,垂在身前,侧身问身边的年轻人:“伺犴途径伊州的消息,到现在还没查清楚?他到底见了谁?”
    按着如今返回牙帐的士兵数量以及时间来算,伺犴怕是刚到了伊州,就决定让这一部分兵力急行北上。伊州毕竟成为突厥领地也不过几个月,虽不能说在贺逻鹘眼皮子底下,但也应该消息灵通。
    年轻人道:“伊州城内的眼线只说是伺犴特勒见了一位西域极为有名的胡商,从他手中订了些珍奇异兽。那胡商在前一段时间也离开了伊州,是往波斯而去,怕是为了要从波斯弄来货。可要往波斯去追。”
    言玉垂眼道:“先往波斯去问,然后再查查近日牙帐出入的胡商。”
    那年轻人面露难色:“这些胡商往日都在伺犴的庇护下,颇有些有恃无恐,咱们怕是很难插手,就算想查开市文件,也要有夷咄经手……”
    言玉勾起一丝笑:“在夷咄手里,如今不就是相当于在我们手里。”
    如今这个状况,夷咄也该来哭着喊着要抱住贺逻鹘不撒手了。
    夷咄也是个被酒与弄臣灌昏脑的,伺犴走了不过半个月,他便买通女奴,杀死了颉利可汗。杀得毫无痕迹,只不过几个女奴在深夜颉利可汗又咯痰时,选择了袖手旁观。
    见过大邺三代皇帝的颉利可汗,让他自己的一口老痰活活卡死。
    只是几个女奴抱着夷咄所赐的金银细软,连夜借马逃走,还没来得及爬过北方的山坡,就被夷咄派出的人用铁钩从马上拽下来,活活拖死到牙帐前,如今脑袋扎在牙帐西侧的铁架上,风干成了蜡的黄色。
    当夜言玉与贺逻鹘一夜坐在帐内喝酒,听着下人来报。
    一口酒后,百丈外颉利可汗抓住地毯死的口水浸透了半片地毯。
    一招棋罢,几里内铁钩扎透女奴的胸口将她们拖行过整个草场。
    直到给了夷咄将一切做的差不多干净的时机,夷咄也给他那帮群臣排好了戏,贺逻鹘这会儿开始换上睡衣,连鞋都脱了半边,带人慌慌张张往牙帐的方向冲去了。
    言玉也过去,听夷咄抱着颉利可汗可怖的尸体大哭,一会儿喊草原的雄鹰,一会儿叫冬夜的狼王,他没有贺逻鹘那种演到夸张也不觉尴尬的脸皮,此事也轮不到他插嘴,便在心中将突厥人夸英豪的词儿随意排列组合,心中拟出一道程式化却又很突厥的悼文。
    贺逻鹘演无知却又有点任性脾气的弟弟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夷咄念着近臣写下的旨文,贺逻鹘听了一会儿就不耐,他一副不明白事态反正我就是不服的样子。
    夷咄还想拉着他,一起对付未来可能归朝的伺犴,只得好这脾气去劝他,在一旁给赌气的贺逻鹘承诺了大片疆域和一串前缀的封号。
    阿史那燕罗去了其他各部,贺逻鹘手里虽然不能说是没有兵,但他也不打算先动手。只作耍赖样,说是伺犴没有归来,夷咄不能直接成为大可汗。又说自己缺金银美人,旁敲侧击对夷咄要好处。
    贺逻鹘甚至还开口讨要:“听说有不少西域小族来投靠你,甚至送来了顶尖的美人,不若让我见见?”
    夷咄结舌,他显然对于那所谓的顶尖美人宝贝得很:“那动不得,听闻你喜欢汉人女子,不若送几个容姿极佳的汉家女给你?”
    贺逻鹘却恼了,嘴里骂骂咧咧,最后还是接了夷咄送来了的汉人女子。
    夷咄自知能用金银美人摆平的事情都不叫事情,乐呵呵的哄着贺逻鹘这个弟弟。自己在弄臣之间,已要他们称他为可汗了。
    贺逻鹘想的是,伺犴从三州一线打仗归来,纵然是贺拔庆元不在,单夏、王两个老将也够伺犴元气大伤,若大胜,便要阿史那燕罗带各部伏击,将伺犴的战利与土地全部分给带人伏击的各部。若未能胜,回朝路上更是有无数法子解决了他。
    可谁都没有想到,当时豪气冲天的伺犴,会叫最看重的副将带将近两万人提前回牙帐。
    在去往主帐的路上,连贺逻鹘都难得露了一点慌,问道:“叫燕罗回来可来得及,他如今去了哪里?”
    言玉自知贺逻鹘与他之间不信任的关系,总要因某些事稍微修补层像模像样的釉,垂眼道:“小可汗稍安勿躁,不要让燕罗俟斤轻举妄动。”
    他们二人一同走进主帐内,还没见到夷咄,就先看到一片权臣膝行而来,他们这稀里哗啦一跪,站在后头的夷咄就尤为显眼了。
    突厥人不像邺人平日跪坐,他们才是真的不轻易跪人,能这样恨不得再磕三个头的,也只有夷咄手下的那帮整日动嘴皮子的弄臣了。要真是有才情计谋的文人也罢,这里头弄臣又有一大半是跟萨满有关系,整日搞些外门邪道的医术巫术才有今日的位置。
    说白了,贺逻鹘从来没太把夷咄放在眼里过。
    言玉也觉得,就夷咄这种定位和能力,若是放进大邺皇权争夺的漩涡里,估摸着众人都可怜他不忍心让他死得太早。
    夷咄也涌出来几滴马尿似的泪,抓住贺逻鹘,满嘴便是指控伺犴想掀翻这牙帐,夺权重新给各部洗牌,若是他们这最最亲密的兄弟二人与伺犴妥协,伺犴非要杀了各部首领,将地方上的兵权全攥在手里不可。
    贺逻鹘到了这时候,也终于懒得演了,一脸冷漠:“阿兄手里让自己做了一份旨文吧,伺犴那副将也不是傻的,颉利可汗死了谁会继位、谁获利,不就是谁当初动的手吗。您要是敢把那份旨文拿出来,真就是把自己脑袋端碗里送给伺犴了。”
    夷咄颤抖道:“上头可也写了给的封疆与封号!”
    贺逻鹘拧着眉头似嘲讽似怜悯的笑了:“那点东西,谁还在乎不成?阿兄,我这头上你是泼不来脏水的,更何况这脏水对我而言也不算脏水。”
    夷咄满脸茫然。
    贺逻鹘笑道:“你快让手底下那几个会仿字的人把旨文改了吧,写成选贤任能居之,估摸着伺犴还能晚点杀回来。”
    他实在是不想与夷咄多说,背手走出主帐,恰迎上了伺犴的副将比悉齐,比悉也算是康国北地区的老姓氏,南地改朝换代的时候效忠于突厥的。
    比悉齐站的如同一块铁板,带着几百人将主帐面前的空地堵得死死,言玉看了他第一眼,便知道他绝不会动手了。
    比悉齐已经得知了境况,还在思考该如何做,以比悉齐的忠诚而言,只能说他根本没有从伺犴手中得到鱼死网破的指令。伺犴派人回朝,怕也只是做个小心地防备,或是被伊州那个所谓的商人撺掇动了心思,并不是确切得了消息。
    而贺逻鹘似敌非友,虽大批兵力还没回调,但比悉齐两万兵马却绝不可能代表伺犴谋反,一是这两万精兵怕是都能在变动中死得差不多,二是以他的愚忠绝不会替伺犴做决定。他肯定会派人回去请示伺犴的意思,然后按兵不动,先将贺逻鹘和夷咄控制在手中。
    言玉与贺逻鹘也算是思路大多都在一条路子上,待到比悉齐带上几百人先围住主帐,要来捉他们二人时,谁也没有太吃惊。
    只是贺逻鹘一摆手:“此事若是与我有关系,我还可能傻傻站在这里被你们绑么?比悉齐你把这两万兵留在这里也罢,抓住夷咄也罢,只是我什么事也没做,绝不可能像个犯人一样被你押解。”
    贺逻鹘在外围各部中的势力,比悉齐也是清楚的,若是真贸然对贺逻鹘动了手,阿史那燕罗绝对能直接联合各部,往伺犴背后而去。阿史那虽然是大姓,但也算是与伺犴、贺逻鹘属同一宗姓,他的阿耶是一代英豪,一呼百应,又对贺逻鹘欠过恩情,到时候疯狗咬人,前线战况再有个万一,伺犴就真的可能回不来……
    比悉齐在突厥将领中,绝对算得上动脑子的那种人,就是因为动脑子,所以对于贺逻鹘和言玉这种心眼多如毛孔的人才不可怕。他们怕的是一时不过脑子,疯起来什么事儿都能干的莽夫。
    果不其然,比悉齐思索后,道:“贺逻鹘特勒好歹也是外头各部尊称一声小可汗,此事有没有干系也不能确定,还是希望您能归到自己帐内,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多牵扯此事的好。”
    贺逻鹘对于这种软禁的命令并不在意。
    他动了动眉毛转身正要与言玉往自个儿帐内走去时,比悉齐手下之人却忽地抬刀拦住了言玉。言玉扭头,平静的望过去。
    比悉齐冷笑道:“只是伺犴大人到了三州一线,可就听说了大邺皇帝大行赏赐贺拔庆元,洗清他的罪行后又加封,如今带着亲兵将他送回了西北。这倒是有意思了,这让贺拔庆元入狱一事,本不是出自这汉人手笔么?怎的又失败了,这算是假消息往颉利可汗面前送么?”
    言玉道:“若贺拔庆元是能如此就被轻易拉下马的,颉利可汗也不必与他打了半辈子的仗了。不知伺犴特勒那头是否得了更细的消息,三军虎符已经不在贺拔庆元手中了。”
    比悉齐道:“却不知是谁从前线急行军归来的,这位先生消息倒是快的不像真的了。”
    言玉勾唇轻笑:“关于贺逻鹘小可汗的事情,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还是莫要连主子的指令都没接着,就贸贸然乱咬街上行人。”
    他这是偏要把自个儿的一切都跟贺逻鹘绑在一处说。
    比悉齐怒道:“你们这些汉人,都是十几道弯弯心思,究竟是北地请你做军师,还是你到北地来做细作!”
    贺逻鹘听话说到这份上,不得不接:“比悉齐你这是什么意思!没有证据没有理由,为了你主子的那点心思,便在这里敢乱说!颉利可汗见过先生时,可还不是老糊涂的时候呢!纵然是伺犴到了这儿,人前也要称呼一声先生,你算个什么东西,比悉这姓资历再老也是边陲小族,别不识抬举!”
    比悉齐噎的脸红,正要开口,贺逻鹘却转了话头:“不过先生此事确实做的不如人意,我们三兄弟的家事与战事相连,这时候不愿要个汉人在牙帐附近,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不如这段时间,先生先去西边休息一阵,省的谁都来血口喷人。”
    言玉皱了皱眉,故作怒意,挥袖道:“这样过河拆桥,在这儿没桥的草原上,倒也是干的都轻车熟路!心中生疑便直说,贺拔庆元已经失了三军虎符,代北军又因尉迟将军之死而开始离心。倒是没见过伺犴特勒打了多少年的仗,能取下尉迟将军的脑袋来,如今捡着漏了,又要骂汉人们心眼多了。这么好的买卖,全让你们占着了。”
    他说罢,转身便走。
    贺逻鹘的演技堪称是沉浸派典范,一脸顿悟、后悔、挣扎,回首唤道:“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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