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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重生阵容-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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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唱到一半,许濛忽然灵光一闪,她想到了,想到这位李婕妤,到底在哪里见过了,她的容貌颇似李樾的母亲,气质也同李樾有三分相似。
  想到李樾,许濛不免有些伤怀,同这位阿兄相处的日子真算是无忧无虑,他们一同踏遍山河读书饮茶,在江南分别的时候只以为还能再见,却不想天各一方,恐再难相见了。正如阿爷所说的世事无常,不外如是。
  许濛这里心绪万千,满娘却过来轻轻地扯了一下衣袖,许濛这才回过神来,只听太子妃道:“许孺子,李婕妤在同你说话呢。”
  “哎?”许濛大脑短路,看向上首处微笑看着她的李婕妤。
  李婕妤也不生气,道:“想是这《西洲曲》太好听了,许孺子入神了?”
  许濛忙道:“婕妤这里的《西洲曲》排演地很是有江南韵致,是以走神了,请婕妤恕罪。”
  “不妨事的,哦,我是想同你说,你送来的小东西我很是喜欢,对了,听说你给两个孩儿取了名字,叫什么来着?”
  许濛感觉到殿中女眷的眼神都聚集在她这里,她冒了点冷汗,道:“一个叫小彘,一个叫阿苍,小彘是我取得,登不得大雅之堂,阿苍是殿下赐下,乃是殿下对女儿的拳拳爱护之情。”
  殿中女人们的目光中都透着不屑,早就听闻这许孺子乃是太子宫中最没什么身份背景的女子,给孩子起什么乳名,还是这样乡野俚俗的名字,真是坏了皇家的气派。
  李婕妤却笑了,道:“我在江东的时候,也有许多人给孩子起乳名的,我想着将来也要给我的孩儿起一个同阿苍一般的名字。”
  李婕妤这话说得隐晦,却表达了自己想要生个女儿的心思,殿中女眷看她岁月静好的模样,眼神中都透着些不相信。毕竟在这宫中,帝王的宠爱只是浮光掠影,儿子才是这些后宫女子的终身依靠,李婕妤此话是想要借着这场小宴,透露自己无争的态度,这态度着实另殿中人松了口气,尤其是太子妃,秦昭仪病了,她就是后宫中身份最高的女人,半路杀出个李婕妤,来意不明的,这么多年了,也没见魏帝对哪个女子真正的另眼相看,这李婕妤真是独一份的。
  太子妃笑着道:“说来难怪太子殿下喜欢阿苍了,阿苍长得甚是像太子殿下,我看了也很是喜欢呢。”
  许濛看这殿中女人你来我往,都是借着自己的孩子做筏子,不免不快,是以没再言语,一场小宴,便是在这状似亲密,却暗流涌动的言辞交锋中结束。
  双方皆是心满意足,李婕妤借着这场小宴,在宫中站稳了脚跟,表明自己生女无争之愿,而各位皇子的妃子们,也将这李婕妤摸了个大概,独许濛一人,草草的吃了些东西,宴会结束便要跟着太子妃回东宫去。
  将出门的时候,李婕妤身边那个叫阿岑的女子上前,手里捧着东西,道:“许孺子,您送来小殿下的那些玩具我们婕妤很是喜欢,故而也奉上了一些东西,请孺子收下。”
  李婕妤的青眼来得让许濛疑惑,她摆摆手道:“不必了,前几日生辰,李婕妤已经送了不少礼物,怎好让婕妤破费。”
  太子妃却道:“长者赐不可辞,许孺子还是收下吧,往后若是李婕妤想要找许孺子解闷了,你常常过来伴着便是。”
  “我……”许濛心道不好,言辞宫斗,她还真比不过这位太子妃,阿岑将东西往满娘怀里一放,行了个礼便离开了。
  一旁太子妃笑得意味不明,而孟良娣则斜睨她,眼中都是不屑。
  许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李婕妤来意不明,而身边这两位一定是不怀好意,许濛虽然想不出个究竟,但秉持着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准则,她面上恢复平静,也没在意身边二人的反应,一如往常一般跟着回东宫了。
  ————
  众人一去,李婕妤歪在榻上,她面带疲色,再不复刚刚那平和安详的模样,皱着眉恹恹道:“怎么样,东西送过去了?”
  阿岑低头道:“是,送过去了。”
  “呵,这就是阿樾心心念念的女子,阿樾喜欢她果然是有原因的。”
  阿岑笑道:“长相普通,言辞间也不见机辩,哪配得上我们的大公子啊。”阿岑说起大公子眼中散出光芒。
  李婕妤也笑了,揉揉额角道:“你呀,看人怎么能看表面,你看今日,这殿中女子所求皆不过是恩宠、权利,只有这位许孺子,眼神清朗坦荡,在这天下最富贵的去处,她有这样一双眼,怎么不吸引人。”
  “奴婢不明白。”阿岑直言。
  “呵,你不明白,可我的阿弟明白啊。”
  阿岑迟疑,“那……大公子的交代?”
  李婕妤手附上自己的肚子,若有所思道:“办,当然要办,只是办成什么样,就说不准了,时至今日,我都有点看不透这个阿弟了。”


第19章 赐名
  “婕妤,陛下来了。”小宫人在殿门口低声道。
  李婕妤正在榻上歪着打盹,身边的阿岑轻轻拍她,道:“婕妤,陛下来了。”
  李婕妤幽幽醒转,只见魏帝已经跨门而入,她笑道:“陛下今日怎么来得这样早,我这里还没叫晚膳呢。”
  魏帝一摆手在榻边落座,道:“你午间摆了一场小宴,可累着了?”
  “怎么会,不过是坐下来说说女人间的闲话,哪里算的累呢?”李婕妤笑了。
  “朕倒是听说,你很喜欢太子的小女儿。”
  李婕妤靠在魏帝怀里,道:“嗯,妾想着啊,若是能够同陛下得这样一个女儿也是好的,对了,太子殿下给那小女儿起得乳名也很好,阿苍,妾很喜欢。”
  “哦,一个女孩儿这样刚硬的名字,阿昱也是乱来。”魏帝笑道。
  李婕妤道:“正因为是太子殿下的女儿啊,便是刚硬些才能显示我们陈氏皇族的气派来。”李婕妤脸上的神情魏帝看得不分明,怎能看出李婕妤那一闪而过的恍惚与伤怀。
  “再说了,太子殿下那里两个小儿都落地有半年多了,便是连个名字都没有吗,可不是该有个乳名先叫着么?”
  李婕妤这话像是同魏帝说着闲话一般,不经意地说了出来,魏帝倒是颇有兴致,道:“你这是要替太子的两个孩儿讨个名字?宫中孩子难养,一般都是满了周岁才赐名,怕的就是年岁小,压不住名字,不过你这样说,倒也不是不行。”
  李婕妤直起身子,望着魏帝的脸,笑了,带着几分娇俏灵动,这模样,让魏帝恍了恍神,他总觉得,李蕴不仅仅像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其实也很像另一个掩埋在他记忆深处的人,可是他总也想不出来。
  “陛下真是宽厚,妾很是喜欢太子殿下的孺子许氏,她送来的东西也很中妾的心意,就请陛下赐下姓名,也算是当做妾的回礼怎么样?”
  李婕妤平日是个温柔静默的女人,甚少这样活泼地同他说话,魏帝手附上李婕妤的后背,道:“好,你若是喜欢,朕便给这两个小儿赐下名字便是。”
  李婕妤笑:“多谢陛下,想来若是妾同这位许孺子结下了善缘,那日后在宫中也可召这位许孺子相陪,岂非乐事,妾在深宫之中也不感寂寞了。”
  魏帝道:“不过一个小小的孺子罢了,都随你。”
  ————
  隔日,这天是个好天气,一个大太阳从早上一路晒到了下午,许濛躲懒,将蒲席铺在地上,同榻上的小彘和阿苍玩耍,现在两个孩子稍微大些了,许濛喜欢看他们在榻上爬,不过小彘和阿苍一贯都是懒洋洋的,只有许濛在了才能给几分薄面,愿意动动手脚。
  “小彘,快看,快看这是什么?”许濛手里拿着自己的做的小猪布偶,在床榻另一边逗着小彘,小彘在许濛没看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慢悠悠地用自己的短手短脚往许濛那里爬去,正要爬到地方,小彘忽然一歪身子就要往前栽,许濛上来将这孩子接到怀中,在他脑门上吧唧亲了一口。
  小彘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许濛则笑吟吟地看着小彘,道:“小彘,你怎么这么乖呢,阿娘最喜欢你了。”
  榻上一边的阿苍撇了撇嘴,眼圈就红了,许濛忙把阿苍也抱进来,道:“阿娘也喜欢阿苍,快,阿苍,你也爬一下。”
  阿苍被许濛放在榻上,她身形一僵,余光可及只见小彘的眼神已经带着幸灾乐祸看向这里,她心一横,也开始往前东倒西歪地爬,爬到一半,忽然僵住了,老脸一红。
  许濛只见阿苍身上的尿布洇出了一块水渍,她笑道:“呀,阿苍要出恭了,来阿娘给你换一块尿布。”
  阿苍的脸红的像番茄一样,她也不能动,就只能闭上眼睛,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
  许濛正要给阿苍换尿布,忽听有宫人道:“太子殿下来了。”
  许濛手里拿着尿布,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她正要下手,只听陈昱已经走了进来,她只得将尿布放下,跪伏在地上,道:“太子殿下安。”
  “这是在做什么呢?”陈昱见许濛手上还拿着尿布。
  “阿苍她要换尿布了。”许濛道。
  陈昱坐在一边,打量着榻上的阿苍,只见她脸上通红,便道:“还不快给她换上尿布。”
  许濛直起身子,准备把阿苍裹着的尿布解下来,而阿苍不断挣扎,很是不愿意,许濛弄得满身大汗,也制不住她,便想叫人进来帮把手,只见陈昱抬手把阿苍抱在了怀里,许濛茫然,道:“殿下?”
  阿苍毕竟是个小孩子,力气小,挣扎了半天发现在实在是抗不过陈昱的力气,便放弃了,许濛手快,给她换了尿布,而阿苍却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宫人送上水来,陈昱洗了洗手,道:“这几日忙着,也不曾得空来看你,今日过来,是有一件事同你说。”
  许濛偏了偏头表示疑问,道:“殿下同妾有事情说?”
  陈昱点头,“今日父皇给小彘和阿苍赐下了名字。”
  “名字?”许濛有些疑惑,按照大魏皇室的惯例,皇子皇孙要等到满周岁才有名字,就是因为这样,许濛不想用排行来称呼孩子,便按照民间的习俗,给两个孩子起了乳名。
  “父皇给小彘赐下的名字是陈熠,阿苍的名字是陈姝。”
  “陈熠,陈姝。”许濛反复念着这两个名字,转过身看着榻上的两个小儿,喃喃道:“熠者,光华闪烁,以后我们小彘就叫做陈熠了;姝者,静女其姝,阿苍就叫陈姝,真是好名字啊,你们喜欢么?”
  陈昱见许濛开怀的模样也笑了,道:“说来有趣,父皇说孤给阿苍起得乳名实在太过刚硬,女儿家还是温柔和婉一些好,便想着姝这个字能压一压苍这个字的整肃之气。”
  许濛光顾着高兴,忽然反应过来,道:“不对啊,陛下怎么忽然想着要给小彘和阿苍赐名呢?”
  “这事,还是李婕妤提起的,她说同你投缘,想要和你结个善缘,是以求了父皇。”说这话时陈昱面上神色不显,许濛心中却是颇为疑惑。
  “李,李婕妤,妾同她并无什么过多的交集,不过她长得倒是颇像妾的一个故人。”
  “哦,一位故人?”陈昱道。
  许濛将薄毯盖在阿苍和小彘身上,用手拍着她们的后背,低声道:“妾的祖父有一位学生,妾认作阿兄,这位李婕妤说来就同阿兄的母亲长相颇似,其实妾也不过是惊鸿一瞥,这位伯母容色绝丽,气质清冷是以留下了这样深的印象。”
  陈昱听许濛提起从前的事,他把目光放在低眉垂目的许濛身上,道:“阿兄,是你的阿樾哥哥么?”
  “哎?”许濛有点不明白,只能呆呆地点点头。
  陈昱见她这幅呆样,笑了,道:“阿濛这样讲,孤倒是对你这位阿兄愈发感兴趣了呢?”
  许濛摸不准陈昱是打哪儿知道阿樾哥哥事情,不过想来她同这位阿兄实乃兄妹之谊,坦坦荡荡,便道:“阿兄现下应该在江南,殿下怕是见不到他呢。”
  陈昱见许濛态度这么坦然,不由觉得好笑,他伸手摸了摸许濛的额发,在她耳边轻声道:“孤还有事,先回去了。”
  陈昱身上的热意透了过来,许濛耳边微红,偏过头,道:“恭送太子殿下。”
  陈昱见许濛这躲避的样子,也不恼,只是淡笑一声离开了。
  ————
  入夜,小彘与阿苍睡在榻上,身旁的乳娘也守着他们睡着了,忽然榻上的小彘,或者说是陈熠,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含春殿寝殿的装饰,他目光沉沉看向一旁的熟睡的妹妹,神色复杂,他记得死前的最后一幕是他妹妹坐在榻边,殿中空无一人,他满怀着一腔遗憾离世,他不知自己留下的那个体弱的儿子能不能撑起这江山,不知大魏在他死后会陷入怎样的境地,不知是谁杀了他,甚至不知身边的阿妹,究竟在想什么。
  阿姝,是你杀了我么?
  这问题徘徊心间许久,陈熠想问,却问不出口,只得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一旁的阿苍忽然睁开了眼睛,看向小彘,陈姝的目光中带着审视,她死后来到了这差不多快八十年前,她早就不记得自己生下来是什么样了,也不记得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了,甚至在漫长的岁月中,连自己的哥哥是什么样都不记得了,陈姝的心早就在帝王生涯中冷硬似铁,但她永远记得,她的兄长离世的那个夜晚,她也是这样,伴在兄长的身边。
  是不是我杀了你,有这么重要么,陈熠,你我一母同胞,你却没信过我。
  陈姝冷笑,闭上眼睛。
  后世魏史三大悬案之首,武帝陈熠之死,坊间流传,乃长信大长公主陈姝所为,而她是他的同胞妹妹。
  这又成为陈氏子孙为皇权同室操戈,亲人成仇最好的佐证。


第20章 抱病
  自李婕妤为两个孩子求下名字后,便时时着人来找许濛去陪伴她,许濛推辞不得,只能常常往明光殿去,可是这种行为可真算是扎眼了,宫中人议论纷纷,许濛拿不定主意,就只能默不做声,她倒是想要拿这件事问问太子殿下,可太子自赐名之后来了一次,便好像是一直没空,连后宫都甚少进,只说是前朝事忙。
  许濛同这位李婕妤来往些时日就入秋了,这日清晨,许濛正在殿中为两个孩子做软垫,他们都八个月了,能够靠着自己的力量坐起来了,就是坐不太稳,天气稍微凉一些,许濛就想着不如做个软垫让他们用着。
  “我看呀,你这个手艺,也就做点这种东西了。”满娘见许濛手上的软垫缝得歪歪扭扭便出言调侃。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母亲去得早,所以也没人教我,手艺就停留在能把东西缝上这个水准了。”许濛头也不抬,专心干活。
  满娘自知失言,便道:“到时候你怎么教阿苍,这手艺拿得出手吗?”
  听满娘这话,许濛放下手上的东西,忧心忡忡道:“是呀,怎么教阿苍呢?”
  坐在一边的陈熠有点无语,他这个妹妹说实话,针线功夫确实不怎么样,或者说他就没见过自己的妹妹摸针线这种东西。
  陈姝躺在床榻靠里面的位置,听了这话,翻了个白眼,她也就小时候跟着宫人学了点,说来七十多年没碰过了。
  她心想着,如果自己实在不能成为母亲心目中的那个静女其姝的公主,这可怎么办呢?
  榻上两个刷了绿漆的老黄瓜正发着愁,许濛却忽然想通了,笑道:“这也没什么,我们阿苍就是不会又怎么样,一样是我的小心肝,小宝贝。”说完,许濛爬到床榻里面,在阿苍脸上亲了一口。
  陈姝记忆里的母亲真的很模糊了,她的一生中有太多的敌人来来往往,都被她干死了,独独这个年轻的母亲,成了她梦中隐隐绰绰的一个背影,眼前的女人皮肤奶白,一双眼很是清亮,带着温柔的笑意,她年轻极了,也美得不可思议,陈姝望向她的眼神,非常柔和。
  这,就是她阿娘啊。
  陈姝觉得,她要保护她生命最初的一抹亮色,即便要为此杀一些人也没关系,她陷入了回忆,脸上勾起了一个冰冷的笑意。
  许濛亲了阿苍一口,满娘坐在陈熠这边,调笑道:“不行,我们小彘要吃醋了。”
  许濛伸手摸了摸小彘长着绒绒头发的脑袋,嗔道:“怎么会,小彘才不会和阿妹吃醋的,对不对?”
  许濛笑眼盈盈,陈熠也露出了一个无齿的微笑,重来一世,困在小孩子的身体里,吃喝拉撒都不能自主,可是身边有他的母亲,他就觉得这里美好的像是一个梦境。
  许濛和满娘哪能明白两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孩子到底在想什么,许濛继续手上的东西,有些忧愁道:“近来几个月李婕妤总是邀我去明光殿作伴,虽然她是个温柔和善的人,可我觉得我们这种关系实在是有些尴尬,阿满,你说,宫中这么多女子,李婕妤怎么就单单找我作伴呢?”
  “我也不明白啊,也许是看你面善吧。”满娘咬着笔头看着自己手上的小册子,头也不抬道。
  “其实同这位李婕妤相处久了,我真觉得她很像李樾哥哥的母亲,你没见过这位伯母,但是我曾在李樾哥哥江南的宅邸中见过她,真是气质清绝的女子,虽然有些上年纪了,但仍然可见年轻时的风姿,我想若是李樾哥哥的母亲年轻的时候,一定就是李婕妤的样子。”
  “哎,她们都姓李,你说,会不会有亲缘关系,所以这么像呢?”满娘无意道。
  许濛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现在处境尴尬,总觉得这样交往下去,不太合适。其实,我也心有愧疚,李婕妤真是个很好的人,我们聊天也很投契,可惜这样的环境,让我们不能好好的相处。”
  满娘觉得这话有道理,许濛和李婕妤一个是太子姬妾一个是皇帝的婕妤,这李婕妤还怀着魏帝的孩子。
  “嗯,过近则狎,这样,阿满,我抱病上去,就说身体不大舒服,最近就不往明光殿去了,你着人同太子妃和李婕妤说说。”
  满娘点头,“眼下就只能这样了。”
  许濛和满娘谁也没发现,榻上的两个孩子,皆面色有异,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
  李婕妤这厢刚收到许濛抱病的消息,她屏退左右,殿中侍奉的人都出去了,唯有阿岑站在她身边,道:“这许氏倒是有几分乖觉,这就要抽身了?”
  李婕妤摸摸肚子,她正好怀胎三个月,穿着衣服看不出来,摸一摸就能感觉到微微的隆起,阿岑见她失神,出声道:“婕妤,大公子那边的意思,您看……”
  李婕妤笑了道:“都到这个份上了,恐怕由不得她了。”
  “可是,我们在宫中本来就颇有些束手束脚,若是再为大公子做了这事,有负夫人所托,那便不好了。”说完,阿岑欲言又止地看向了李婕妤的肚子。
  李婕妤抚上自己的肚子,道:“这事不是为大公子做,而是为夫人做,我们怎么也没料到,这宫中竟有故人,许濛见过夫人,大公子还对她这么牵挂,留着她,会坏事。”
  李婕妤意有所指,阿岑也喃喃道:“您的意思是?”
  李婕妤点点头,“我们只用做完前半步,后半步自有人补齐。”
  阿岑眼前一亮,道:“夫人的意思是,我们就做大公子安排好的,自有人,要许孺子的命?”
  “后宫女子啊,不出手便是温柔静默,一出手,皆是雷霆万钧。”
  _____________
  含春殿偏殿,赵孺子面色惨白,她靠在榻上,脸上都是冷汗,一个宫人进来,道:“赵孺子,晚膳的时间到了,奴婢要到膳房去提膳,孺子今日可有想吃的膳食?”
  赵孺子是个懦弱单纯的女子,这同她娇艳的外表并不相符,往日这个时候,她总是要嘟囔着,她若是想要吃什么,同膳房说了,膳房也是推三阻四的,真想吃什么,这样说一点用都没有,不如就拿点钱去。人家许孺子,只需要向着膳房透个口风,想吃什么就有人做好了送过来,哪像她,谁还记得她是哪根葱。
  可今日赵孺子却没有说这些,宫人有些疑惑,道:“孺子,孺子,晚了膳房就是些冷东西了。”
  赵孺子刚回过神一般,道:“哦,你看着弄点东西吧,都行,都行。”
  宫人带着满腔疑惑离开,心想着自家的孺子不会是生病了,怎么连传膳吃饭都不如往日积极。
  宫人离开后,赵孺子嘴里念叨着:“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说完,她焦躁地站起来,在房间内转圈,接着道:“怎么办,我不想死,谁来,谁来救救我。”
  当宫人提着晚膳进到屋内的时候,便是看见赵孺子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她道:“孺子,您这是怎么了,不如传了良医过来。”
  赵孺子双目无神,摆摆手道:“不,不必,你下去吧,我想静静。”
  “孺子……”宫人还想继续说,可见赵孺子十分坚持,便满腹疑惑地离开了。
  赵孺子手边放着餐食,她看也不看,坐在榻边,嘴里不住道:“我不想死,我只是一时糊涂,我不想死。”
  餐盒中的晚膳一点一点凉掉,赵孺子忽然想到,白日里那人说过的话。
  那人轻轻地说:“夷九族。”
  赵孺子打了个寒战,眼中的光,熄灭了。


第21章 自戕
  天光微亮,许濛在榻上酣睡,抱病的事情报了上去,许濛不用老早老早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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