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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重生阵容-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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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詈谩!
  二人哭哭笑笑,醉倒在桌边。
  满娘和管家将他们扶到屋内,安置好,管家自去睡了。
  满娘端着一盅酒和一些小菜来到自己的房间,她推开窗户,只见夜间雪光透亮,门外明月高悬,她望着那深蓝色的天幕,忽然觉得黯然。
  她满斟一杯酒,抬手遥寄远方,道:“敬两千年后的吴小满。”
  她仰头喝了下去,被这辛辣的酒意呛红了脸,咳嗽几声,落下泪来。
  ——————
  正日的夜,宫中四下飘荡着喜气洋洋的气氛,高景引着陈昱往甘露殿去,陈昱身上围着白狐裘,月光下飘飘然如雪中仙人。
  他站定在甘露殿门口,这样的雪夜晴天,曾见过无数次,他的母亲,庞后,便是在正日的夜晚离世。
  高景守在甘露殿门口,陈昱上前,双手扶在甘露殿的门上,稍微一使劲,门咯吱一声开了。
  尘土的味道扑面而来,陈昱恍然,每一次来到甘露殿,总觉得这里还应当是往日弥漫着微苦药香的味道。
  高景递上了一只灯笼,陈昱点着灯笼,走进了这座空置快十年的宫殿。
  他绕过宫室中的重重帷幕,来到了内殿,他挑开了内殿床榻上的床帐,看着那张不大的床榻。
  十年前,他就是在这里看着自己的母亲庞后,她的生命一点一点的凋谢。
  他无喜无悲,默然站在榻边,细长的手指抚上床榻的每一寸,沉思着。
  甘露殿里那微苦的药香,他永远陷在床榻和锦被之间瘦弱的母亲,和母亲那欲言又止的神情。
  这已经是陈昱关于这里最深刻的印象了。
  “母亲。”陈昱低低地出声。
  “所以,你到底知道什么呢?”是什么让你一直这样惊惧与痛苦,甚至都不愿意为了我活下去。
  甘露殿里空空荡荡,没有人回答陈昱的疑问。


第28章 李樾
  一夜宿醉醒来是什么滋味,总之不好受。
  许濛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总有那么一秒钟觉得自己应该还在含春殿,伸手摸向自己的身侧,空空荡荡,许濛立刻爬起来,大喊道:“阿满,小彘和阿苍不见了,快来啊!”
  然后她就彻底醒了,头痛。
  唉,她叹了口气,丧气地坐在一边,看着自己那半张床,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不在宫里了,她双手抱膝坐在榻上发呆。
  从前在含春殿里的时候特别想家,想要阿爷,想要一家人在一起,想念洛阳这座小院子,现在呢,倒是在院子里呢,可是又想含春殿,想和小彘与阿苍过得每一个悠闲的下午。
  太子妃会照顾好她们么?
  许濛知道太子妃害过她,甚至那几个毒死猫的红薯也有可能是太子妃安排的,但是现在,她正时时刻刻期盼,太子妃能好好的,善待她的孩子。
  这就是母亲的爱,她又想到身染时疫过世的母亲,她记得自己的母亲去世的时候坚持不让她去见最后一面,她现在能够理解自己的母亲了。
  还能回去么,许濛不知道,不过她愿意相信太子殿下的承诺,毕竟她眼中的太子是个和气的男人,她对太子实际上是很感激的。
  多想无益,许濛起身,穿上新作的大袍子,这是一身红色的襜褕,边上都缀着兔毛,暖和极了,许濛随意给自己梳了个头,房内没水,估计满娘也没起来呢,不如今天就让她给满娘打洗脸水吧。
  这样想着许濛便推门往厨下去,她打好了水,在房内整理仪容,上了个清淡的妆容,头发上也带着几朵红色的绒花,看着精神极了,接着便端着热水往满娘房里去。
  她轻手轻脚推开了门,只见满娘的床帐拉着,也不知醒了没有,屋里有酒香,许濛见小几上还摆着酒盅,没想到满娘昨晚自己倒来了兴致,在房间里独酌了几杯。
  许濛放下水准备出去,只听满娘一下子爬起来,迷迷糊糊道:“快点去膳房提早膳,晚了就凉了,快点快点,死了死了,起得太晚了。”
  许濛笑出声来,心想原来不仅是她满娘也没适应回家之后的日子。
  许濛上前,按住满娘道:“快睡吧,我们在家里,还早着呢。”
  满娘抬头,许濛更乐了,只见她一张脸,肿得猪头似的,眼睛勉强睁开,就一条缝了。
  “嘶,眼睛好重。”
  许濛强忍笑意,道:“你这是晚上干什么了?脸朝地摔着了,怎么成这样了?”
  满娘这才稍微醒了过来,摸摸自己的脸,神色惊恐道:“怎,怎么回事?”
  许濛把一旁小几上的铜镜拿下来,往满娘面前一放,道:“你自己看吧。”
  满娘往铜镜里一瞟,顿时觉得五雷轰顶,她捂住脸往一旁一歪,道:“怎么回事,怎么这样啊,肿成猪头了。”
  许濛一本正经道:“早知如此,昨日祭祖就可以不让阿爷买猪头了,直接用我们阿满的头,省钱省事省力。”
  满娘恨恨地爬起来,伸手咯吱许濛,道:“好呀,你,啊,你还嘲笑我。”
  许濛倒在榻上,道:“哈哈,哈哈,不要了,不要了。”
  满娘更起劲儿了,道:“不行,你真是太过分了。”
  许濛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断断续续道:“好了,我不说了,你,你快放开我,我去给你打点凉水,冰敷一下。”
  满娘这才放开许濛,许濛端着盆子出门的时候,满娘闷声道:“再往水里搓点雪吧,我估计这样得用稍微凉一点的水才行。”
  给满娘冰敷了好久才算是缓过来,她以前也没喝过这么多酒,没想到这身体其实对酒精比较敏感,喝多了脸肿,这才中招的。
  二人联袂出了房间,到了正厅,只见早膳已经摆上,都是些清淡的菜色,家里的人昨晚都喝了不少,早上起来胃里估计都不舒服,所以吃点清淡的东西,能够缓解,这一看就是管家的细心安排。
  许郄已经起来了,他手上拿着书,也不知在看什么,见了满娘就把脸藏在书后面偷笑,满娘无语。
  一家人用起了早膳,就在刚要吃完的时候,许郄手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道:“阿濛,我怎么觉得好像忘掉了一些事情呢?”
  许濛偏着头,若有所思,道:“阿爷,我也觉得好像忘掉了一些什么事情。”
  满娘倒是想起来了,可是一想到这祖孙俩对她的嘲笑,当下立即决定,保持沉默,不说。
  祖孙俩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完了,鸠鸟忘了放了!”二人当即放下碗筷往院中跑,幸而管家昨晚睡觉的时候发现院中冻得瑟瑟发抖的鸠鸟,便把它关在了柴房里,如若不然,一大早起来,一只鸠鸟死在家里,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许郄拎着笼子,走到院中,许濛把笼子打开,鸠鸟飞上天,扑腾了几下又掉了下来。
  许郄把鸠鸟抓起来,道:“应该是饿着了。”
  许濛想了想,“要不还是养养再放了,看这个样子,飞出去也活不久的。”
  二人正大眼对小眼,管家进来,道:“老爷,李家公子来拜年了。”
  许濛疑问,道:“李家公子,阿爷,是不是阿樾哥哥。”
  许郄点头,道:“你刚回来没几天,我不得空与你细说,你先到后院去,我来接待他。”
  许濛心想着,自己现在应该是病重,在郊外的皇恩寺里静养,不该出现在家里,倒也不是信不过李樾,只是这事情有些敏感,还牵扯到了皇家内廷,是以少一个人知道,也算是保护对方。
  她便到后院去,找满娘玩了。
  ——————
  许郄在前厅接待了李樾,只见他一如往日风姿,拥着黑亮的狐裘,眉目湛然。
  他把手上的礼物放下,拱手作揖道:“学生见过老师。”
  许郄忙上前,道:“来了就好,这样多礼。快,坐下吧。”
  管家奉上热茶,李樾将身上的狐裘解下,他穿着蓝色衣衫,腰间装饰着青色的玉带,这是一身极符合他气质的穿戴,倒把刚才穿着黑色狐裘的那雍容贵气变作了温文尔雅。
  “樾昨日便要来的,只是碰上了些事情耽搁了,请老师不要见怪。”
  许郄摆手,道:“哎,哪里在乎这些繁文缛节,倒是你,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若是办得好了,还是早些归家的好。”
  李樾笑了,仍是不把许郄这话放在心上的样子,只是他一贯都是那样温良的人,这态度也叫人挑不出错处来。
  “事情倒也顺利,对了,老师,樾此次前来,也是听到了一些关于阿妹的风声,故而前来想告。”
  许郄想到自己的孙女回来的不明不白,他也不好多问,只怕这其中牵扯了不少皇宫内苑的阴私,他并不想把李樾拖下水,可现在他说起来了,他也只得顺着李樾的话头,道:“阿樾是知道什么?”
  李樾四下看看,低声道:“樾听闻,阿妹现在情况不大好,似乎是被送到皇恩寺去静养。樾不过是从一个朋友那里听来,又细细地打听了,确定是阿妹,只觉五内俱焚,自来宫中送往皇恩寺的女眷,要么便是终身困守,要么便是不过几年香消玉殒。樾不知阿妹为何被送离宫中,现下正忙着找个法子,救阿妹出来。”
  这样一番真挚的话,让许郄不禁汗颜,他脸上微红,按下了李樾的手,道:“阿樾,你叫老师怎么同你说才好。”
  李樾有些疑问,道:“老师,这是何出此言?”
  许郄摆摆手,道:“此事非是老师不信任你,而是你也知道,你阿妹一旦牵扯上事情,都不是小事,我不想拖累你。但是你这般赤子之心,老师也同你据实相告。”说着许郄站起来,环视四周。
  他回到蒲席上,微微靠近李樾,道:“阿樾,你阿妹被太子殿下着人送回来了,说是宫中现下事多,你阿妹还是留下家中最为稳妥,你呀,还是不要着人从皇恩寺那里使劲了。”
  李樾神情一震,道:“送回来了?”
  许郄点点头,李樾见对方神情不似作伪,道:“老师的苦心,樾能够理解,可是老师,樾何曾是那贪生怕死之辈,老师,你和阿妹是樾的救命恩人,切莫再提及牵连之词。”
  对方说得这般诚恳,许郄也觉得这样的做派,倒显得他和许濛见外了,下定了决心似的,道:“好。”
  接着许郄让管家去后院叫许濛出来。
  许濛许久未见自己的这位阿兄了,便跟着管家来到了前厅。
  许濛见厅中的男子,很是喜悦,道:“阿兄。”
  只见李樾转身,急急上前,握住了许濛的小臂,道:“阿濛。”
  许郄尚且未同许濛说起李樾同她那个无疾而终的婚约,故而许濛也不在意李樾过于亲密的行为,还是只当对方是她的兄长。
  “经年不见,阿兄瘦了许多。”许濛调侃道。
  李樾的目光自许濛的额发摹拭而下,经年不见,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李樾心头一痛,他与那魏太子陈昱,当真是命里的宿敌。
  “阿濛,一如往昔。”
  二人相视一笑,倒像是这近三年的时光,并未将他们改变分毫似的。
  ——————
  玄武坊路边的雪已经被清理干净了,许郄将李樾送出门,许濛站在门内朝他笑,李樾恍然。
  总觉得好像还是三年前在江南许濛送他的情景,李樾朝许濛点点头,转身离去。
  他上了马车,身边的侍女递上来手炉,李樾拂开了手炉,道:“事情都妥了?”
  侍女低下眼眸,道:“妥了,燕王并未生疑。”
  李樾听着侍女的汇报,一只手撩起了布帘,看向外面,不知在想什么。


第29章 旧人
  隔日就有人报上来,说甘露殿中有些器具坏了,那是先庞后的居所,需要整理,现下后宫的事情都是太子妃料理着,她将这事同太子陈昱说了,陈昱应允,又回禀了魏帝,便要开了甘露殿,简单收拾一下。
  原本新年里不适宜做这些,可是殿中有几个柱子都叫虫蛀空了,若是再耽搁下去,甘露殿塌了,这可就是笑话了。
  甘露殿中有些东西都是庞后旧物,陈昱思索一番,便让身边的锦娘过去,招呼着,免得不慎弄坏了东西。
  整修甘露殿,与此事相关的不仅仅是陈昱,还有陈晟,他的母亲是庞氏旁支的女儿,颇有几分姿色,是以做了庞后的陪嫁,后来被魏帝收用,生下了陈晟。
  陈晟的母亲早逝,但是也曾在甘露殿的配殿中住过,只是后来病了被移出来,没多久就过世了,是以甘露殿中不仅有庞后的东西,还有些先庞美人的旧物。
  陈晟身边早就没了母亲的旧人,便将许多年前告老返乡的一个老妪接了回来,那是他母亲的乳娘,一直跟在他母亲身边。
  陈晟的燕王府在东城,地段一般,甚至比不得洛阳一些累世门阀的宅子,想来他不过是魏帝的一个不受宠的儿子,待太子陈昱继位,就要被赶到封地去,现在还在洛阳留着,那是魏帝仁德。
  陈晟将手上的茶盏放在一边,颇有点气不顺的模样。
  下座的男子直身跪坐在蒲席上,面前小几上摆着茶水,上座的主家不畅快,他却很是悠闲,端起面前的茶水抿了抿,道:“煎茶法如今倒是不流行了,樾还是喜欢这样以水冲泡的喝法,这样才见茶的本味。”
  李樾将手中茶盏端起,道:“殿下以为如何?”
  燕王陈晟何曾不知,这人看似恭敬,实际里子有点放荡不羁,他也不在意,这人他有大用。
  陈晟面色稍霁,将茶盏端起,像模像样地喝了一口,却叫茶水烫着,一时间不知是吐出来,还是横心咽下去。
  李樾冷眼旁观,只觉得这人有趣,一口茶就能憋死他。
  陈晟见李樾的神情,忽然觉得一股无名火,这人莫名让他觉得像一个人,他顶讨厌的一个人。
  李樾见陈晟用宽袖掩着面庞,稍露出来的部分都红了,这才施施然道:“殿下稍安勿躁。”
  陈晟将手中茶盏砰得一声放下,道:“左右便只有他陈昱是父皇的儿子,我便不是么,开甘露殿之事,我半点不得知,若非王妃说起,若是开了甘露殿,我母亲的东西被人偷盗损坏,这可怎么是好。”
  “请殿下宽心,只需要将先庞美人的旧物移出来便是。”
  陈晟道:“唉,眼下只有这般了,我母亲的旧物一直也不曾料理,这番折腾,倒是我这个做儿子的对不起母亲了。”
  李樾冷眼看他,也不接茬,他知道此时此刻的陈晟,需要扮演一个不得志的皇子形象,他放下茶盏,起身,道:“殿下,樾先告退了。”
  陈晟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记得替我向伯父问好。”
  李樾笑了笑,道:“这个自然,蜀王也记挂着殿下呢。”
  陈晟目送李樾离开,对他说的那句话有点嗤之以鼻,哼,蜀王,他的这位伯父一贯派头大得很,他陈晟不过是个小小的燕王,哪比得上封地广阔,权势滔天,实力强大的蜀王呢。
  ——————
  明光殿魏帝正好来看李婕妤,李婕妤坐月子有一段时间了,她听说魏帝来了,好生收拾了一番,殿中点着淡淡的熏香,她披着长发,却不让人觉得颓丧,皮肤细腻,容光焕发。
  魏帝坐在榻边,道:“今日感觉怎么样?”
  平心而论,魏帝是个极其贴心的情人,他年纪不轻,却有着少年人少有的体贴和包容,平时很少带着情绪,总是温和的模样。不知深浅的只以为,这皇帝就是个良善的人,可越是在魏帝身边伺候久了,便越是清楚,他是个深不可测的男人。
  魏帝待李婕妤算得上是恩宠,可李婕妤总是表现出她温柔顺从的一面。
  此时李婕妤正靠在软枕上,道:“都好,孩儿也一日一日好起来,陛下不必忧心。”
  魏帝握住李婕妤的手,道:“辛苦你了,说来也是宫中这些事牵连到你,太子前日也同朕说了,那许孺子重病,移到了皇恩寺,你安心养身子便是。”
  李婕妤柔柔一笑,道:“妾倒是觉得,这事许孺子真是无妄之灾,请陛下不要迁怒于她,妾其实同她很是投契。”
  魏帝不置可否,只是又道:“你不要再替别人操心了,只记着保养自己的身体最重要。”
  李婕妤见魏帝似乎是不想再就着这个话题说下去,便道:“好,都听陛下的。”
  魏帝将李婕妤脸上的黑发别在耳后,看着李婕妤闭上眼睛睡了。
  他凝视这睡颜不知多久,起身离开。
  魏帝刚走,李婕妤便睁开了眼睛,面上毫无倦色,很是清明。
  阿岑进来,道:“婕妤,陛下他,往甘露殿的方向去了。”
  李婕妤抬眼望向远方,也不说话,道:“是了,该还的,到了还的时候了。”
  ——————
  宫中主道上的雪都被清理干净了,在夜色下,闪着光,魏帝英俊的面庞叫着雪光映着,隐隐有几分冷肃的意味。梁琥跟在魏帝斜后方,正好一抬眼就能看到魏帝的脸,他把身影没在魏帝的影子里,就像是不存在似的。
  魏帝走到了甘露殿门前,在他的印象里,庞氏貌美而聪颖,是个合格的皇后,她从来知道身为皇后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进退有度,见识不凡,在那段夺嫡的险恶岁月中,帮了魏帝许多。
  但是,魏帝对这个女子还是有所怀疑,她在他枕边多年,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这疑心不是从今日才有的,而是在庞后入住甘露殿之后没多久,庞美人就去世了,魏帝从庞美人的死那里猜到了几分,他想庞后那样聪颖,也许也知道他猜到了一些,是以后来病重之后一心求死。
  魏帝心知,庞后这样做是为了谁,她是为了太子。
  庞后想用死亡永远埋葬这个秘密。可是,近来发生的一切,让魏帝又起了疑心,当年事,庞后知道了多少,又有多少透给了太子呢?
  思量至此,魏帝举步进了甘露殿,他匆匆行过正殿,并未有半分停留,同庞后在这甘露殿中相处的往事,都变作了浮光掠影,不值得他记,也不值得他念。
  他来到配殿,只见那宫室中点着一盏昏暗的灯,梁琥上前推开门,殿中一个老妪跪伏在地上,她身上微微发抖,道:“陛下万岁。”
  魏帝立在门前,也不进去,道:“你便是庞美人身边的乳娘?”
  “正是老奴。”老妪战战兢兢道。
  魏帝又道:“当年庞美人的病,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
  老妪很是激动,声调提高,道:“陛下,陛下明鉴,我们美人从小身体就很是强健,并且当时正值冬日,染上时疫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美人去后,老奴整理美人的衣物,发现一个带着血污香囊……这香囊正是宫中分发下来的。”
  老妪言下之意,所说的便是中宫庞后暗害庞美人,这其实都是魏帝查到的东西,他声音平静无波,道:“此事你攀扯上了东宫,你可知这是泼天大祸。”
  老妪浑身瘫软,断断续续道:“我们……我们美人的确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庞后的确有杀我们美人的心思,请陛下明鉴啊。”
  魏帝语气缓和,道:“说下去,什么事。”
  老妪没听出魏帝温和语气下的危险,道:“我们美人说大穆昭华三十六年,她曾同庞后一并在陛下后宅……”老妪说到一半,只见雪光下,魏帝的脸色有些狰狞。
  魏帝道:“朕记得那个时候,先帝还是魏王。”
  老妪接着道:“美人说,昭华三十六年六月十六,那是个雨夜,她亲眼看着庞后去找一位贵人。”
  听到一位贵人二字,魏帝神情一瞬间扭曲,他迅速平复心情,道:“然后呢。”
  老妪年纪大了,像是沉浸在一个往日的旧梦里,她喃喃道:“她说,后来,那位贵人就没再回来了。”
  “她说,庞后害死了一个极重要的人,会有报应的。”
  报应,魏帝闻言,抬眼看了看老妪佝偻的身子,在那昏暗的宫室中,他目光瞥向身后的梁琥,梁琥身体一颤,魏帝道:“把她和这座宫室都封了吧。”
  老妪从梦中惊醒,想要扑上来,魏帝转身,梁琥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就像是一只鬼,他在老妪惊恐的目光中,关上门。
  “陛下,陛下明鉴啊,我们美人死得冤枉啊,陛下,请陛下看在燕王殿下的份上,还我们美人一个公道吧。”
  魏帝将这声音抛在脑后,就像是将无数不堪的往事抛在身后。
  昭华三十六年六月十六,那天的雨大极了,冲毁了一个当时最强大的家族。
  乱世中,魏王陈氏一族,乘势而起,终于抓住了时机,御极宇内,制衡天下。
  陈氏也不是没有付出,他们失去了最惊才绝艳的世子和他的世子妃。
  魏帝走得很快,就像是能逃走一样。


第30章 大事
  新年没过几天,就发生了一件大事,这大事让整个洛阳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这天是初四,许濛抱着满娘做给她的糖炒栗子在屋檐底下烤炭盆,今天是个好天气,大太阳,晒着暖暖的。
  洛阳的人不怎么时兴烤炭盆的,只是许濛他们一家四处辗转,学了不少乱七八糟的风俗习惯回来。她手里拿着栗子,拨了一个,把脚凑近了炭盆,把栗子放到嘴里,嚼一嚼,都是栗子的香味。
  满娘给她拿了热茶过来,许濛将茶盏接过暖在手里,满娘道:“外面这么冷,就是有炭盆也不舒服的,你呀,快点跟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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