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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重生阵容-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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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濛不过脱口而出,却不想言语间被陈昱这样调戏,她脸一红道:“殿下此言谬矣,孔子云: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无邪。七月一诗,不过令妾想起了民间过社日时的景象。”
  “你曾见过民间过社日,那是怎样的情景。”这话倒是激起了陈昱的兴趣,他不曾料到,这个他随手丢出来的棋子,竟见识不少。
  “民间春社很是热闹,同王公贵族奉以太牢不同,民间简单随意,不过叩盆拊瓴,相和而歌。最有趣的乃是社祭,社祭同一般的祭祀不大一样,平时人们祭拜鬼神,所求皆为私欲,社祭时每家每年轮流喂一头彘,到了社祭之时,便将这彘奉为太牢,所求皆是为了大家一年的收成,乃是公心。”
  许濛光顾着说话,却见陈昱脸上的神色忽然淡了不少,渐渐地又有些阴沉,许濛按住了话头,不知道说什么好,声音越来越小,暗自观察陈昱的神色。
  陈昱像是回过了神一般,恍然道:“说完了?”
  许濛低声道:“说完了。”
  陈昱起身,“孤还有事,你先歇着吧,下次再来看你。”说完,竟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过了一会儿,满娘才探头探脑地进来,道:“殿下,这是,走了?”语气中带着些难以置信。
  许濛往榻上一倒,半闭着眼睛,如释重负一般道:“嗯,走了。”
  ………………
  夜风猎猎,拂起了陈昱的袍角,他快步回到寝殿,吩咐身边侍者皆不要跟上来,他把自己关在殿中,坐了片刻,忽然想到自己现在还是太子,这种反常的行为定然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他低头无奈地笑笑,对着外面道:“端杯茶进来,孤乏了。”
  陈昱冷眼看着殿中人忙来忙去,思绪无限。
  若真如那小小孺子所言,祭鬼神有私欲公心之分,那么他陈昱所谓魏太子的尊荣,会不会就是那头轮流养来的彘,而他的死是某人私欲还是众人公心呢?
  他的继任者会是谁呢,他想到了自己前世的四个儿子,一一想了个遍,他继位的儿子会不会查一查自己的君父因何而死,忽然他想到了自己,若是自己面对这样的情况,会怎么做呢?
  陈昱将刚刚拿在手中的茶盏放在小几上,冷笑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春日迟迟,采蘩祁祁。我心伤悲,殆及公子同归。
  出自《豳风  七月》
  讲社祭这段参考了《中国民俗史》(汉魏卷)


第5章 喊魂
  自陈昱来过后的两个月都不曾见过他的人影,稀奇的是,不仅仅是东宫,便是连整个宫中,气氛都十分诡异。许濛倒是不太在意,太子妃给她的那些优待让她的日子好过了不少,不过若放在普通的女子身上,骤然间身份提升很容易乱了阵脚,心生自满,许濛却还是同往日一样,吃吃喝喝,陪着孩子玩耍。
  可惜许濛不找事,事情会自己上门。
  两个孩子满了百日之后,就入了夏,宫中陆续配上了给孩子驱傩祈福的东西,这原本是大魏多年来的习俗,可是却在民间和朝堂刮起了一阵风暴。
  ————
  东宫含光殿乃是太子陈昱的寝殿,殿中侍者以高景为首,宫女则是一个叫锦娘的姑姑管理着,陈昱自许濛产子后,让人觉得愈发难伺候起来,倒不是挑剔,而是原本会给一些反应的事情,到了陈昱这里居然全无反应,热也好冷也罢,陈昱都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高景看着陈昱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接着面无表情地把茶盏丢在了地上,说实话,陈昱常年脸上都带着一种温文尔雅的笑,这样面无表情的时刻很少,高景委实不清楚陈昱这是怎么了。
  陈昱面上也没怒色,十分淡定道:“叫人进来收拾吧。”
  高景招呼了几个小侍从进来收拾东西,都是他平日里使惯了的侍从,嘴巴很严,在东宫这样的地方,太子的事,喜怒哀乐都能叫有心人解读出深意来,是以平日若是陈昱发了火甚少这样乱丢东西,即便有控制不住的时候,也是悄悄地叫人收拾了。
  只见陈昱冷冷地打量着殿内这几个小侍从,接着一拂袖又将小几掀翻了,他道:“乱成这样,多叫几个人进来收拾。”
  高景讷讷不知说点什么好,只得将门外随侍的宫人都叫进来。
  一干人等鱼贯而入,陈昱坐在榻边,默不做声,脑子里却想到了这两月以来发生的事。
  开春入夏后,接连几个节日,该是举国欢庆的日子,民间的庆典也多了起来,可是却在各地流传起了一阵喊魂的谣言。说是有楚地的巫师,会在庆典上勾了孩子的魂魄,原不过是乡野传闻,但是一阵阵地竟越来越有鼻子有眼睛起来。
  其实按照陈昱的处理方法,自然是不用管这种无稽之谈,但是,他神色有些晦暗,他父皇的反应却可算是过激了。
  他想到前些日子,他的父皇接到郡县邸报的时候,面色十分阴沉,接着居然下令严查,陈昱也曾做过皇帝,自然知道在官员眼中,这算不得什么大事,可若是朝廷下令,那么为了能够完成朝廷的任务,官员便会屈打成招,在民间酿成冤案。
  陈昱当时便出面阻止,但是收效甚微,而现在风潮愈演愈烈,洛阳和宫中居然都有了谣传。
  陈昱还在沉思,高景上前,在他耳边低声道:“殿下,杨师来了。”
  陈昱恍然,这才想起,杨师乃是他的老师,只是前世已经过世多年,今生在他成年后也不太来往,今日怎么就有了时间来东宫。
  高景引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进来,只见杨师跪伏在地道:“太子殿下。”
  陈昱起身,将杨师搀了起来,道:“杨师在宫中教导诸位皇弟,课业繁忙,怎么有时间,来我东宫?”
  杨师挣脱了陈昱的手,继而下拜,道:“殿下,老朽年迈,这次是,是有求于殿下。”
  陈昱给了高景一个眼色,高景上前扶住杨师,陈昱道:“哦,有事,先请杨师落座,细细说来可好。”
  杨师踞坐,他脸色灰白,道:“殿下,洛阳令近来抓住了一个借宿在城郊破庙的书生,说那书生寄居破庙,伺机行喊魂之事,那书生实乃老夫弟子,虽然是楚地人,却真的不懂什么喊魂的妖术。老夫虽朝中为官,可此事陛下下令严查,眼下,我那不成器的弟子就要被当众施以火刑。”
  “望殿下明察秋毫,救老夫弟子一条性命。”杨师所言甚哀,可见这些日子为了这件事费了不少心思,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便求到了陈昱这里来。
  陈昱没说话,这件事不好办,明面上他是太子,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正是这样的身份,让他许多事情都束手束脚,尤其是他母亲过世之后,更需谨言慎行,既不能过于贤德,又不能太过昏聩,这让当了十几年皇帝的陈昱未免觉得不太畅快。
  最重要的是,前世,并未发生喊魂这件事。
  这就让陈昱有些举棋不定了,他不明白自己的重生,是不是让一些事情发生了改变。
  他神色莫测,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听外面几声闷雷,哗啦啦的雨声袭来,一道闪电劈开了一室昏暗。
  重生于陈昱并非幸事,他知道自己的皇位并不稳当,做了皇帝也会被人一杯毒。药送到阴曹地府,他也知道今生种种已经发生了变化,而这种变化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是致命的。
  不过,前世能够登位,换做今生,他陈昱也能做的了皇帝。
  他忽然起身,道:“此事孤还会同父皇商议,需从长计议,杨师不必担心,若那书生的确被冤枉,父皇也不会让他蒙冤,喊魂之事,愈演愈烈,我们要拿出对策来。”
  陈昱对身边的高景道:“走,去宣室殿。”
  ——————
  入夜,含春殿里灯火通明,来往宫人无数,皆是行色匆匆,面无表情。
  许濛守在榻边,只见榻上一双儿女皆面色通红,嘴唇干燥,许濛用布条蘸水给他们润了润嘴唇,接着有些焦急道:“怎么办,还没退烧。”
  满娘上来,端着一盆冷水,道:“据说用冷水浸过布,给他们擦拭身体,就能降温。”
  说干就干,许濛和满娘忙碌起来。
  “真是奇怪,明明白天还好好的,怎么晚上就开始发烧了?”许濛一边动作,一边道。
  “小孩子嘛,就是这样吧,可能今天下雨了吓着了,阿濛,你也不要太担心了,会好起来的。”
  许濛点点头,只见外面一个小宫人来报,说是陈孺子和赵孺子过来看孩子,满娘不禁头大,这都什么时候,这两个女人还要凑上来。
  许濛道:“我这就出去见他们。”说着,又转头对满娘道:“阿满,你看住了孩子们,一步也不要离开,我马上回来。”
  许濛心中虽然焦急,可面上却没有多余的神色,十分冷静地走到了正殿,只见两个女子坐在那里,脸上焦急的神色倒显得她们才是孩子的生母似的。
  “怎么样了,我看这里还点着灯,一打听,说是两位小殿下病了,我与赵妹妹就立刻过来了。”
  陈孺子迎上来,赵孺子跟在身后。
  接着陈孺子像是使了个眼色,赵孺子忙把手上的香囊递了上来,道:“眼下马上就要驱傩了,这香囊原是早就做好的,今日见两位小殿下病了,我们便急着把东西送来。”
  陈孺子说话很是有条理,宫中互赠驱傩香囊这种事情也是稀松平常,许濛没太在意,赵孺子跟着陈孺子说了两句,都是些场面话。
  相处了一段日子许濛算是看出来了,平日里陈孺子处事偏向大方端庄,赵孺子长相虽然偏娇艳,但是人有些胆小懦弱,估计就是这个原因,使得太子不太喜欢她。
  许濛将二人送到殿门口,陈孺子先离去,赵孺子却有话要说似的,她牵住了许濛的手道:
  “许孺子,宫中近来一直有喊魂的传言,你要留神,小孩子魂不稳当,很容易就叫人喊去了,哎呀,最近我也总是心慌慌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要是太子殿下能来看看我们就好了。”
  许濛笑:“太子殿下事多,怕是不会来了,妾在这里谢过姐姐的关心。”
  许濛看着赵孺子离去的身影,觉得有些好笑,怎么喊魂这种事情,说着说着就讲到太子身上了,不过想来也是,两个孩子病了,太子应该会来探视,这二人对两个孩子的病情这么关心,估计也是想要在太子面前刷刷存在感。
  许濛入了内殿,只见大家还围着两个孩子,她忙上前,道:“满娘,怎么样了?”
  说着用手探了探两个孩子的额头,入手只是微微热,她松了口气,道:“总算是好了,真是吓死人了。”
  满娘则是拿起了许濛放在一边的香囊,有些奇怪,道:“她们送的就是香囊呀,哎,这上面绣的是什么呀。”
  许濛给两个孩子掖了掖被角,接过满娘手上的香囊,道:“就是五毒啊,这不是快要给孩子驱傩了么。”
  许濛仔细看了看,两个香囊上五毒的顺序不一样,不过她也没放在心上,估计陈孺子和赵孺子家乡绣五毒的顺序就是不同。
  ………………————
  夜深了,许濛和满娘就睡在寝殿里陪着两个孩子,殿外雨疾风骤,偶尔一道闪电,只是殿中人今天都累了,毫无所觉。
  忽然,榻上躺着的男婴睁开了眼睛,眼中带着些许震惊之色,上下打量殿中的布置,甚至想要坐起来,可是就以他的五短身材,活动了一会儿,便觉得很累,不由自主地合上眼睛,睡着了。
  他身边的那个女婴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双乌溜溜的眼望过了身边的男婴,看到了床榻另一侧的年轻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事件的构思灵感来源于孔飞力《叫魂:1768年的中国妖术大恐慌》这本书。


第6章 添香
  雨霁天清,凉风习习,膳房着人切了一些用井水镇过的瓜来,许濛吃了两个瓜,榻上的孩子睡着,许濛手里拿着一本《地方风物考》看。
  许濛看着看着发笑起来,满娘有些奇怪,探过身子道:“这是在看什么呀,怎么看着看着就笑了?”
  许濛把书侧过来,满娘一看上面都是繁体字,简直觉得自己脑仁疼,她道:“你知道我不识字的,快说快说。”
  “这上面说,有一个地方男子去了,若是和当地的女子看对了眼,留在家里睡一晚便好,若是有了孩子,也是女方抚养。”
  “嗯,这种地方我也有听说过啊。有什么好笑的。”
  “我是觉得这地方其实并非远在天边。”
  “啊?”满娘纳闷。
  许濛想到了什么似的,笑得打跌,一头钻进了满娘的怀里,道:“你看,这不是近在眼前么?”说着许濛手里的书卷就指向了自己。
  “哎?”满娘看向许濛,好生无语,道:“我可以理解为,你是想太子殿下了?”
  “古有班婕妤道:常恐秋节至;凉意夺炎热。弃捐箧奁中;恩情中道绝。我倒是觉得呀,《地方风物考》也是我宫怨排解之作,哈哈。”
  许濛手上的书卷掉在榻上,她接着道:“不过阿满,有你有阿苍有小彘,其实我此生已经觉得完满,现在有吃有喝,闲时读书饮茶,简直是神仙般的日子,不过可惜的是,不知道阿爷怎么样,若是阿爷也在身边就好了。”
  满娘默默然,许濛倒不像是她看的宫斗电视剧里的女人要么想皇帝想的不得了争宠,要么就心如死灰,天天烧香拜佛,许濛简直就是佛系宫斗,该吃吃该喝喝除了不能出门旅游,不要太爽。
  “入了宫就是不同从前了,如果像是从前,还能稍微自由一些。”满娘道。
  许濛提到阿爷,情绪低沉了一下,接着又笑了,道:“阿满,其实我没告诉你,我啊,之前十几年都同阿爷四处流放,从凉州到幽州,楚地蜀地,都跑了个遍,山川风景都看烦了,现在在宫里,哪里都不用去,真是舒服。”
  “真的假的,我不信。”满娘有些诧异,合着这四处跑了个遍的女人,其实是个隐形宅女?
  许濛正襟危坐,道:“真的。”接着她凑近了阿满这边,贼兮兮道:“你也跟着我们跑了几年,你觉得怎么样啊,要说实话哦。”
  满娘纠结了一下,见许濛有些严肃,弱弱地说道:“其实,有点累,而且还老碰上奇怪的事情。”
  许濛笑了,道:“你看吧,你也觉得这样很累吧。”
  二人笑作一团,只听外面一个小宫人的声音传进来,道:“许孺子,高常侍派人来说,殿下晚间要来看看两位小殿下。”
  满娘道:“知道了,吩咐下去,准备起来。”
  “诺。”
  “我一提起太子殿下,他就来了,可见有的人就是不能提呀。”满娘促狭道。
  许濛依着床榻,给两个孩子掖被角,一听满娘这样说,也笑了,道:“你这么厉害,不如在宫里开了摊子,日日让这些美人们来找你,天天盼着陛下和殿下到宫里去,要收费的。”
  “你,哼,我说不过你,总之晚上太子殿下来了要侍寝的人是你。”满娘赌气道。
  许濛也不生气,双手抚上自己的面颊,很认真地说道:“嗯,今晚是绝世美人出山了。”
  满娘转过身,只见许濛脸上满是认真,半点羞赧也无,便凑过去,低声道:“你倒是害羞呀,一点儿也不怕羞么?”
  许濛点了点头,很严肃的样子,“上次殿下来有点怕,现在还好,一回生二回熟嘛。”
  二人相视一笑。
  ——————
  入夜,许濛沐浴更衣,身上畅快了许多,置办了一桌菜色,都是合她口味的菜色,许濛陪着睡醒了的孩子玩耍,这两个孩子好带地都有些不可思议了,很少吵闹也很少发脾气,多数时候要么是静静地躺着,睁着眼睛打量周围,要么是闭着眼睛养神,只有想要方便的时候才会哼唧几声。
  并且,这两个孩子对许濛之外的人都不太关心,可当许濛出现的时候,他们只要是醒着,目光就会追随许濛的身影,许濛陪着他们玩耍的时候,也格外配合。
  两个孩子玩累了,许濛便拿着那本《地方风物考》给他们念书,正念着,陈昱便进来了。
  许濛将这本书随意一摊,起身道:“太子殿下。”
  陈昱随意挥手,高景将手上抱着的一大叠案卷在小几上,陈昱道:“孤听太子妃说,阿苍和小彘病了?”
  满娘心里咯噔一下,太子妃?
  许濛面色不改,道:“天气多变,孩子便病了,多谢太子殿下与太子妃的关心。”
  “哦?你这样说,孤怎么觉得,这不是孤的孩子似的?”陈昱接了喊魂一事的调查,可是现在全无头绪,回到东宫又听闻两个新生儿病了,心中甚是不畅快,便带了一些出来。
  许濛并未惶恐不安,她只是转身,将阿苍抱起来,塞到了陈昱怀中,道:“太子殿下亲来探望阿苍和小彘,自然是出于慈父之心,孩子已经大安,请太子殿下细细检查一番,可好?”
  陈昱猝不及防接了个软团子,低头一看,小姑娘白白嫩嫩,简直不能同他记忆中那个明艳的长信公主联系在一起,这个孩子的眼睛十分清亮,定定地盯着他,陈昱心中的火,还没发出来,忽然就灭了。
  算了,总之这女人前世好像早死了,也没害过他,算是这宫中少数几个还让他放心的女人,这样看来,不必苛责她。
  许濛看着陈昱坐在榻上,便张罗着宫人们将小几搬过来,二人用餐,陈昱看着一桌菜色,道:“这倒也是奇了,孤同你吃了几餐,并未看出你口味上的偏好,也不知你是哪里人?”
  许濛心知,陈昱这就算是消气了,才同她说起了闲话,她道:“妾其实祖籍便是洛阳人士,不过祖父曾在前朝做官,后来被流放,故而天南海北都待过,口味上并无偏好,什么都喜欢吃。”
  陈昱来了兴味,他自然派人去查过许濛的底,但是最近事忙,只是确认这女人来路没问题,便也就不在意了,并未深入了解。
  “都去过些什么地方呢?”
  许濛偏头思考了一会儿,道:“先是去了凉州,待得时间最长,后来凉州起了战乱,便往幽州,祖父又带着我去过楚地,由楚地入蜀,由蜀地往南方,在南方被陛下征召,祖父原本是想着要回到洛阳,便应了陛下的征辟,回来了。”
  听了这一番漂泊,陈昱大叹:“身世飘零,不外如是。”
  “嗯,不过妾也曾见过山川好景,吃过各地美食,我祖父常说,人生得失难论祸福。”
  说实话,陈昱是有些羡慕的,他年少时长于父皇的王府,陛下登极他便做了太子,后来做了皇帝,即便御驾出行也没去过什么有意思的地方。
  “你祖父实在是一位旷达之人啊。”
  许濛替陈昱布好了菜,笑道:“哪算得旷达,我们一家四处辗转,我父亲和母亲在凉州染病,故而去世了,祖父当时心灰意冷离开洛阳,算是自我流放,只是后来带着我,祖父振作起来,四处游历,得了一副好身子一副好心境。他最爱炫耀,当年前朝做官的同僚,数他活的寿数大。”
  陈昱听着许濛微微低头,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露出几分怀念的模样,叫灯火一衬,真是再没有这么好看的了,再看她手上拿着那副细白的象牙筷子,一时简直分不出哪里是手哪里是筷子。
  陈昱眯了眯眼睛,不知为何,同这女子相处,就是让他觉得心静,觉得舒服,不由自主地放松,这让他觉得很有趣。
  “殿下,殿下?”许濛见陈昱神色恍然,也不知在想什么,她印象里的陈昱其实一直都很和气,虽然有时候看不出喜怒,但明面上并不算是个可怕的人,所以平心而论,许濛并不怕他。
  旁边躺着的阿苍忽然哼唧了几声,许濛忙起身,抱过阿苍,慢慢拍着她,道:“哦哦,阿苍,你是不是饿了,要不要吃东西?”
  陈昱放下手上的象牙箸,道:“天色晚了,今夜孤便不走了,孤还有些东西要看,你陪着孤坐坐。”
  话一说完,只见高景便招呼着奶娘上来,将阿苍从许濛怀中接了过去,许濛有些担心,道:“阿满,你快看看,阿苍是不是饿了。”
  满娘在一边心中吐槽,太子上次没吃着,这次估计要得逞,虽然心里这样想,她还是上前,把阿苍抱在怀里,道:“这就下去给小殿下喂东西吃,孺子请放心。”
  只见小彘一双大眼使劲看着许濛,而阿苍则是撇了撇嘴,一双大眼里迅速包了两滴眼泪,真是太可怜了,小彘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挤了挤自己的眼睛,顿时眼圈儿便红了。
  “这……”这就有些反常了,其实这两个孩子平时很少会哭,这种可怜的样子实在是头一遭。
  许濛立时心就化作了一团,她吸吸鼻子可怜兮兮地看向陈昱,道:“殿下。”说着仿佛是习惯了撒娇似的,伸手拉住了陈昱的袖子,道:“殿下,小彘和阿苍特别乖,也不会哭的,妾就在一边给他们念书,哄着他们睡觉,好不好,绝不敢发出声音打扰殿下。”
  陈昱看看三张脸都看他,摇头笑了笑,道:“算了,你哄睡着了便叫人带他们下去。”
  许濛笑,“多谢殿下。”
  ————————
  殿中燃着灯火,陈昱身着宽袍,长发披散,坐在一旁的小几边,细细翻阅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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